“好。”

“不知道要折腾什么。”正收线时，党霆风忍不住嘀嘀咕咕地埋怨。一个女人，拼死拼活的往外面挤­干­嘛？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但是他没有说出来，答应了她的，他暂时还不想食言而服，最重要的是，他想让她分分心，不至于每天没­精­打彩的。

胡可心拿着文件袋下楼，就看到水坐在大厦的接待室里。而水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到胡可心，她站起来，尽责地跟在后面。

到了印象中的那个服装店门口，一下车，打量着这个店面，跟印象中有点不一样了，外面已经翻修一新了。胡可心走了进去，看到李素芳正在招呼客人。

“你是……，可心……”李素芳看胡可心那清瘦的样子，一惊，后又高兴地叫起来，“可心，你先坐

一会，很快的。”

“没关系。”胡可心淡淡地说完，依言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静静地打量着李素芳，已经年过三十的她，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刻下太多的痕迹。只是眉眼间，有着淡淡的忧愁。

很快，李素芳打发顾客走后，来到胡可心身边。

见店里面已经没人了，胡可心问：“李姐，你的案子我接，你同不同意？”

李素芳惊喜地瞪大眼睛，连声不敢置信地说：“真的？真的？可心，我还以为我完了，要栽在那个男人手上……你接，我就放心了……”说着说着，她哽咽起来。

胡可心握着她的手，静静地等了一会，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说：“李姐，有时间吗？能抽个时间跟我说说情况吗？”

李素芳接过胡可心递给她的纸巾，擦了一下眼睛，站起来，去倒了一杯水过来。放到她手上。才把她的遭遇，娓娓道来。

当年，高考落榜的李素芳，从落后的农村老家，来到这个城市打工。初来乍到的她，一直没找到工作，连回家的路费也没有。

何况，她家里根本容不下她这样没攒到钱的她？因为，一高中毕业，她家人就每天指桑骂槐，说什么读了这么多书，也攒不到什么钱，有什么用？

她也很想挣钱，但是，在这个落后的山村，没有门路，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挣得到钱。

于是，她只能忍气吞声，觉得自己没有挣到钱，就没有说话的资格。直到有一天，她妈妈可能是忍无可忍了，当着来来往往的村民，站在家门口，大声骂着：“你们看，长这么大了，书也读了这么多年，有什么用？还是攒不到钱，还不如自己一头撞死算了。省得拖累家人。”说完，丢下二百元钱和一个袋子，就把她推出了房门，“啪”地把门关上，并反锁了。

来来往往的村民，有的同情地看着李素芳，偶尔说几句话劝慰她的话。但是，一个刚从校门出来的学生，正是花季年龄，被家人这么没面子的骂着这么恶的话，让她真的觉得生不如死，没有了任何生的欲－望了。

是，一个女孩子，连自己家人都嫌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她什么都没拿，既没捡地上的那两百元钱，也没有拿那些行李。独自一个人，哭哭啼啼地直奔村北的水库。当她气喘吁吁地爬到半山腰的水库时，她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机会，纵身跳了下去。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水库坝上，一扭头就看到了熟悉的水库。她明白，她被人救起来了。再也压抑不住，趴在水库坝上，“呜呜”地压抑着哭了起来。

“姑娘，别哭了。”

李素芳闻声抬头看，是一个中年男人，看着他同样**的衣服。她明白，是这个中年男人救了自己，因为他们村的水库，是在人迹罕至的半山腰上，平常很少有人上山。她绝望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埋进双手里哭了起来：“叔，你怎么不让我死，我不想活了。”

那位中年男人听了，坐到坝上，点燃一支烟问：“说吧，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李素芳把自己迫切需要挣钱的心情说出来。

那中年男人说：“我是在去N市的一个工地做小工的，你如果实在没办法了，就跟我走吧，到了城里，你自己去找一份工作。实在不行，我帮你求求我们的包工头，看能不能安排你也到工地挑石灰。”

就这样，她赤手空拳地来到了N市。她也听说过，不能随便跟别的男人走。但是，她一个连命都可以不要了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再死一次，只不过是死的地方不同了而已。因为，这时候的她，想到了自己读高中时，自己亲自找别人借的钱，别人没有义务把钱送给她，所以，如果可能，她还是希望能攒了钱，先还了读高中时借的钱。然后，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是死是活，无所谓了。

好在那个中年男人并不坏，真的把她带到了他要去的工地，并找工头先帮她借了点钱，让她白天出去找工作，她没衣服穿，工地上一位煮饭的大婶借了一件衣服给她，她每天晚上把自己的衣服洗了，白天不管­干­没­干­，穿在身上去找工作，那段时间，为了省钱，她一天只吃一顿饭。

那一天，是她最后一点钱了，再找不到工作，她就得回去请求包工头，给她一份挑石灰的工作了。

到了快傍晚了，还是没有找到工作，她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被浓浓的绝望所包围。经过了这么多天，她已经清楚的知道，做人不能无信，她已经欠了别人太多，在完全还完之前，她连死的权力都没有了。所以，她坐在公园，狠狠地哭了一顿，然后，擦­干­眼泪，抬起头，站起来……

“小姐，受什么委屈了？”一个久违关心的声音传了过来，李素芳一愣，四下打量，才发现发出这个声音的老­奶­­奶­，是在跟自己说话。

“­奶­­奶­……”李素芳轻轻地呢喃了一声，想到自己记忆深处的慈祥的老­奶­­奶­，她又控制不住哭了起来，不停地哭着叫：“­奶­­奶­……­奶­­奶­，我好想你……”­奶­­奶­，你带走吧，我好累，好绝望。

“小丫头，你哭什么呢？”那位老­奶­­奶­坐到李素芳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奶­­奶­……”

李素芳一头扎进老­奶­­奶­的怀里，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小丫头，跟­奶­­奶­说说，你有什么困难？”

哭完了，李素芳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着那位老人，正要站起来离开，发现这附近只有她和老­奶­­奶­两个人。于是，她对老­奶­­奶­说，“­奶­­奶­，天黑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那位热心的­奶­­奶­拉着她的手，问：“说吧，丫头，有什么苦衷？说出来，看­奶­­奶­能不能给你出出主意？”

“没事，我……我就是在找工作……”

“找不到工作？”老­奶­­奶­接过她的话问。

“是啊，工作很难找。”李素芳红着脸说，眯着哭红的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看你哭得这么伤心。”老­奶­­奶­伸手，让李素芳扶着她站起来，“走，丫头，送我回家。”

送老­奶­­奶­回到她住的那一层，李素芳正要往回走，被老­奶­­奶­拉住，她伸手敲一扇门，门闻声而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妈，什么事？”

老­奶­­奶­问：“你那服装店不是要招人吗？这丫头是我刚刚在公园里捡来的，你看看她适合进你的服装店吗？”

就这样，她在这位老­奶­­奶­媳­妇­的服装店做了服务员，三年后，她自己开了这家服装店。直到胡可心到她的服装店帮忙的那一年，那位老­奶­­奶­突然有一天杵着拐杖特意来找她。说是要帮她介绍她的好姐妹的孙子跟她认识。

做生意的人，都成了­精­，几句话，她就知道这老­奶­­奶­的用意了。想想自己也快二十六了，那个家，她是再也不想回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只是在开这家服装店前回家还了读书时借的钱，给了家人一点钱，返回N市后，就没有再回去过，只是每年寄钱回家，反正那所谓的家人，要是也只是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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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有故事，大部分是真实的，只是我的水平有限，无法把那种被绝望深深包围的感觉入木三分地表达出来。

没有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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