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你亲自回答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皇上,如果我说了我不清楚这事,有人信么?“
她的问题虽然是看着千叶宇问的,可视线却扫了这次出席的所有官员,他们的脸上完全是一副“你在说鬼话”的模样。
她勾了勾唇,将视线收了回来,继续道:
“既然都没有人信,皇上问我,难道不觉得有些多余么?”
她笑答,一副你要杀我,脑袋随时拿走的样子,不禁让千叶宇蹙起了眉头。
沉默了半晌之后,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对堂下方坐着的屈乾道:
“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是,皇上。”
屈乾哪里敢怠慢,只是心里也有些叫苦,毕竟遇上这种怎么处理都有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谁愿意去接呢。
只不过,皇帝的命令,他哪里敢不遵从,只好硬着头皮,将视线投向沐苡菲,道:
“八王妃,本官有几个问题需要你来回答。”
他对沐苡菲的称呼跟说话的语气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开口时的态度跟用词都显得战战兢兢又小心翼翼,生怕会惹恼了已经沉了好几天脸的某位王爷。
沐苡菲抬眼,眉头不动声色地蹙了起来,而后抬眼看向屈乾那稍显兢战的神色,声音微沉,道:
“屈大人,在你审问我之前,先搞清楚我的身份,我早已经不是八王妃了,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称呼来叫我,似乎有些不大合适。”
她的语气十分之平稳,一个字一个字非常得清晰且绝然,听在千叶云轩的耳朵里,让他不禁有些哭笑。
她到底是有多讨厌他这个前夫,都在这生死关头了,还这样迫不及待地撇清跟他之前的关系。
难道摆脱他比起她的命还要重要么?
千叶云轩在心底暗自哭笑地看着沐苡菲那绝然又平静的面容,神色黯淡了下来。
屈乾则是被沐苡菲的这一番说辞卡住了声音,稍显尴尬跟不自然。
眉头也不禁苦恼地一蹙,想法倒是跟千叶云轩有些相似。
这个前八王妃也确实够不知好歹的。
朝中谁不知道八王爷为了她都要把龙座给掀翻了,她倒好,不但不领情,还说了那么多伤王爷心的话,这样也就算了,现在都要被审判了,她还在称呼上斤斤计较。
在心里表达了一番自己的不满之后,他润了润嗓子,看着沐苡菲,声音稍显不悦了些,道:
“那薄野大人,现在本官可以问你问题了么?”
“屈大人请问。”
她从头至尾都是垂着眼帘,没有看任何人,尤其是千叶云轩。
她可以感觉到千叶云轩那双安静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甚至,还能感觉到这双目光中带着那些失落。
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更多的歉疚涌上心头,却也不禁动容万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可以让一个天神一般的男人这样纡尊降贵地为她。
纵使她已经用这么多犀利又不堪入目的言语几番羞辱着他。
447.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据本官得到的消息,你的这两位贴身随从在被打入大牢期间,同时说了两个原因来解释自己闯入禁宫,现在本官想从你的口中证实,到底哪一个原因才是真的。【 #】”
“屈大人想要知道什么。”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真相,要她怎么回答。
可是,她也清楚,这官场人,没有人真正服过她沐苡菲,所有人都以为她这个一品大员是靠着千叶云轩得来的。
其实,这些她都无所谓,名利在于她,并不十分重要。
而她坐上这个位子,有多少人看得顺眼她不清楚,她只清楚,现在她成为阶下之囚,落井下石的人远比想要救她的人多。
又或者,在这官场中,唯一想救她的人,只有千叶云轩那个笨蛋而已。
她不知道真相,却不会让任何人相信,于此苦苦去争一个既定的事实,不如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当晚,七王爷去牢里审过他们,他们给出的答案是,你的父亲要他们杀你,从而把责任推到东麟的身上,这样,你们南蠡就有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找人联手攻我东麟,是这样吗?”
屈乾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显然这样的答案本身就很强,别说是七王爷不相信,这满朝的群臣又怎可能会相信这种可笑的说辞。
且不说薄野允启就她一个女儿,以后的江山必是交于她,如若她死了,南蠡的江山又有谁去继承。
其次,就算薄野允启真有这样的野心,这两人天天跟在薄野婉宁身边,要杀她还不容易,何须在太后寿宴上冒险进宫来刺杀。
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恐怕这点连薄野婉宁自己都解释不通吧?
沐苡菲听屈乾这么问,眉头苦恼地一蹙,很显然,她刚一听完就觉得这样的借口太假了。
这小米跟阿影,找理由也不找个好点的,现在让她怎么去替他们圆谎嘛。
她蹙着眉头,抿着唇不说话,她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去解释这一点。
“薄野大人,圣上可对你不薄,这个时候,你可要老实回答。”
“我不知道。”
最后,她干脆也懒得解释。
而夜影的眉头也在这时候微微拧成了一团。
那天,他之所以这样跟千叶云掣说,纯粹只是为了阻止千叶云掣对他妹妹用刑。
情急之下,他哪里还去顾虑太多不可能的因素。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这样的理由本身就强又漏洞百出。
回想起当时千叶云掣在他说完那话时的表情,分明是一副根本就不相信他的涅。
只是他奇怪,为什么千叶云掣当时没有直接当面揭穿他,就那样走掉了。
而且,千叶云掣当时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
莫名的,夜影的心里开始有些不安了起来,却不知道这种不安到底来自哪里。
原以为千叶云轩够难对付,够难捉摸了,没有想到七王爷千叶云掣也不简单,高深莫测的涅比起千叶云轩甚至更难让人捉摸。
448.这要看具体情况
屈乾似乎猜到沐苡菲回答不出来,他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继续道:
“而昨日在八王爷面前,你又跟王爷说,这两人进宫是为了偷容将军留下的《兴兵策》,这前后矛盾的说法,你能怎么解释?”
屈乾的下个问题直接抛出,沐苡菲的眼神偷偷地朝小米他们看了一眼,犹豫了半晌,又将视线投向千叶宇,道:
“皇上,是不是偷《兴兵策》跟刺杀你的下场是一样的?”
她莫名其妙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倒是让千叶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 】
而千叶云轩却蹙起了眉头,看着她眼底隐约绽放出来的色彩,眼底滑过一丝薄怒。
这些该死的走过场的程序到底要怎么才能走完。
问来问去都问不到点子上,而这个该死的沐苡菲,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是想着为这两人脱罪是不是?
“这要看具体情况。”
千叶宇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什么具体情况?”
沐苡菲问得有些急,现在她处理不处理不重要,可她答应过小米要救她,她不能对她食言。
虽然她不是圣母,可是,跟小米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小米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
她也只能在这个时候帮她一把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反正,能帮就帮吧。
千叶宇将眼神缓缓投向沐苡菲,犹豫了片刻之后,重新提起脚,走到沐苡菲面前,表情肃冷道:
“朕可以看在你的面上,给他们一次解释的机会,只要他们说出来的理由让朕觉得合理又满意,朕可以不杀他们,但是如果他们给不出理由,朕可以把你视为主谋来处置。”
千叶宇的声音有些低沉,可还是从言语间让人觉出了一些手下留情之意。
沐苡菲听了,心里倒不是怕,却稍显焦急了一些。
视线猛然转向小米,焦急道:“小米,你快说,你们要《兴兵策》到底有什么用?”
明眼人都知道,偷《兴兵策》除了行军打仗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皇帝这样说,无非是给他们一个找理由的机会,只要他们有本事找到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哪怕这理由不是真的,也无关紧要了。
“我们”
小米心里也清楚,皇帝刚才那一番话,其实就是为了要放过他们,只要放过他们,沐苡菲也有救了。
如果他们无法摆脱罪责,身为现在南蠡国公主的沐苡菲,就会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主谋。
现在唯一能救沐苡菲的,就是说出他们俩真正的身份,可一旦这样的身份被公开,沐苡菲是得救了,可他西掣国的百姓就完了。
所以,她唯一只能选择对不起沐苡菲了,身为皇家之人,有时候必须自私。
小米在心里对沐苡菲愧疚万分,如果可以,她真消找个理由为自己开罪,可是,在这个时候,她真的找不出来。
可偏偏,还没有等她开始说话的时候,有人却出人意料地抢在了她前边。
449.奇怪的千大将军
可偏偏,还没有等她开始说话的时候,有人却出人意料地抢在了她前边。【 】
走到皇帝面前,开口道:
“皇上,容将军留下的《兴兵策》全是行军作战的兵法,这两个人偷《兴兵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依臣之见,必是薄野允启觊觎这《兴兵策》,才将他唯一的女儿嫁到东麟来,以试图找机会偷取这《兴兵策》。”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让沐苡菲觉得老实又谦逊的大将军千阳聪。
此时,千阳聪那笃定又恨不得置她于死地的涅,让沐苡菲的眼底滑过一丝异色。
现在这个时候的千大将军,倒是跟那两只大小蜘蛛精有些相似了。
先前,她还觉得那两只蜘蛛精不是千阳聪生的呢。
只是
她有些奇怪,为什么千阳聪也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她的存在,并没有影响到他半分,他是大将军,虽说跟她一样官居一品,可他的地位显然要比她这个律政司总长要高上许多。
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出头,这千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纯粹是因为他是东麟的将军,所以对任何有可能对他东麟不利的人都抱有憎恶的态度?
沐苡菲有些奇怪千阳聪的做法,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千叶宇见千阳聪从位子上走出来,说了这么一番话之后,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眼神从头至尾都没有什么情绪。
而那个原本一直将注意力汪在沐苡菲身上的千叶云轩,在听完千阳聪这一番话之后,薄唇淡淡一勾,不动声色的眼底滑过了一丝极细微的异色。
只是很快的,这种异色便一闪即逝,快到没有让任何人捕捉到。
当千阳聪如此笃定地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大理寺的公堂上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半晌,才听千叶宇那低低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似乎并没有将千阳聪的话听进去,而是看向沐苡菲,沉声道:
“给不出理由不要紧,朕再问你,谁跟你们说,这《兴兵策》是在皇宫里?”
这个问题听上去似乎有些无关紧要,至少,对于处置这三个人来说,这个问题本身没有问的意义。
在场的人有些好奇千叶宇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可偏偏,又觉得千叶宇像是在刻意这样问似的。
在场的人都好奇千叶宇为什么会问这个,沐苡菲也是。
就连她都隐约地觉得千叶宇像是故意问这个问题,而且,是表面上是在问她,可好像是故意问给在场的某个人听似的。
这些做皇帝的心思,还真的让人太难捉摸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跟她八竿子都打不着半毛钱的关系,她哪里知道是谁跟小米他们说那什么《兴兵策》在皇宫里?
就算他要故意这样问,也不应该问她嘛。
她骗他说,是絮儿告诉她的??
这样的回答似乎也挺合理,可万一她这样的回答,连累了絮儿怎么办?
450.突然出现的七王爷
她不敢冒这种险,就像小米说的,这就是政zheng治,很多时候,你连自己为什么会被处理了都不知道。【 】
“不如问问这云氏兄妹不是更好?”
就在沐苡菲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候,公堂门口,响起了一道听上去平稳又慵懒的声音,而这声音之中,夹着些许事不关己的味道。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门口看了过去,见千叶云掣褪去了往日那惯有的白衣如仙的涅,此时的他,穿着一件紫色的锦袍,加了色彩的衣着又给了别人一种潇洒泰然的气质。
千叶云轩听到千叶云掣刚才那话,眼底一惊,视线猛然投向千叶云掣那胸有成足的涅,眼底滑过一丝茫然。
皇兄怎么知道这两个人姓云?
深眸有些异样地看着千叶云掣那优雅中透着过于安静的涅,心里滑过一丝异样。
眼神不由自主地朝跪在地上,此时同样用一双惊讶的目光看着千叶云掣的沐苡菲,眼底滑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七皇叔,你怎么也有兴趣来这里?”
千叶宇看到千叶云掣,眉毛微微地挑了一下。
见千叶云掣唇角一动,提起脚,从门外跨了进来,目光扫了在场的人一圈之后,汪在了沐苡菲那双讶然的眸子上,对她微微一笑,而后走到千叶宇面前站定。
“在皇宫里待得有些无聊,就随便过来看看。”
他随口回答,视线在这个时候投向夜影兄妹二人,见他们原本视死如归的脸上,此时多了一份惊慌。
薄唇微动,他走到兄妹二人面前蹲下,道:“公主殿下,三皇子殿下,本王称呼你们,没有错吧?”
这两个惊人的称呼从千叶云掣的口中叫出来,彻彻底底地惊到了在场所有人,唯独千叶云轩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
只是一直用一双异样的眼神看着千叶云掣,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在场的陪审官员在这个时候都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很明显是惊讶于夜影兄妹二人的身份。
千叶云掣的脸上则依然是一副波澜不起的姿态,表情从容地看着小米二人。
眼眸子不动声色地投向小米的手,见她双手发颤地握成了拳头,却佯装着镇定地看着他,脸色铁青。
“七七王爷,你叫错了吧?”
小米尽量用平稳镇定的语调跟千叶云掣说话,可心里却慌张地声音直打颤。
面对千叶云掣那慵懒随意的眼眸,此时却发觉犀利得比任何利剑还要利上三分。
“是吗?”
千叶云掣的薄唇在这时候弯起了一抹稍微明显的弧度,那一种邪魅的姿态倒是跟千叶云轩有几分相像。
在兄妹二人惊慌的眸子中,他淡笑着摇了摇头,“本王最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睁眼说瞎话。”
随着这话音落下,在众人惊愕的眸子中,他一手扯下了小米的袖子,紧跟着,小米那白皙的纤臂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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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西掣使臣带到
她的右手臂上,刻着一个极小的动物头,说不出是什么动物,因为从每一个角度看上去,这动物都会不一样。【 】
千叶云掣的举动吓到了小米,反射性地伸手捂住自己手臂上的那个小动物,眼神惊恐地盯着千叶云掣嘴角那满意的弧度,再也发不出一点声响。
“听说这是西掣皇族的标记。”
千叶云掣说话时的语气总是淡淡的,轻得如微风,即使眼底充满了笃定的神色,可说话的用词总喜欢加点疑问。
这就是千叶云掣跟千叶云轩之间的不同。
一个淡如水,一个狂如潮,一个云淡风轻,一个冷酷无情。
“七七王爷,你你胡说什么,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纹身而已。”
即便小米还死不承认,可很明显,她说话的音调已经颤抖得厉害。
千叶云掣依然是那但笑不语的涅,眼底波澜不起,声音还是十分平稳,道:
“如果本王说错了,不如”
他刻意地顿了一下,说话的步调不紧不慢,薄唇向上勾起,道:
“不如我们来请个人证明一番,如何?”
他似是在询问小米,可眼底却是一副不容置否的涅,还没有等小米开口,但见千叶云掣的眼眸子倏地一敛,稍显暗沉。
紧跟着,便见侍卫拽着一名官员涅的人,从殿外走了进来。
但见小米兄妹二人的脸色在看到侍卫抓来的人时,当场变得铁青。
“七王爷,西掣使臣带到。”
在众人哗然的当口,侍卫将此次来东麟给太后贺寿的西掣使臣崔远带到了千叶云掣面前。
但见崔远目露惊慌之色地看着千叶云掣,看他的涅,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这四国之间,表面上看着都和睦相处,其实大家都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谁的心里不是千方百计地算计着他国,又防着他国的暗算呢。
对于千叶云掣突然命人将他带来,崔远心里自然有些害怕。
“七王爷,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下官来东麟,只是给贵国太后贺寿而已,王爷这样做,是何意?”
崔远的声音显得很慌张,却见千叶云掣只是勾着一抹清冷的淡笑,在他面前半蹲了下来。
虽然在笑,却让人看着莫名惊慌。
“崔大人不必害怕,本王只是想让大人帮个忙而已。”
在崔远愕然的眸子中,他伸手,指了指小米手臂上的那个动物标识,问道:
“崔大人可否告知本王,这纹身是什么?”
“这”
崔远原本慌张的眸子在看到小米手臂上的纹身时,脸色瞬间骤变。
眼眸子不可思议地看向眼前跪着的兄妹二人,双唇霎时没了血色。
这个时候,他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前几日便听闻皇宫出了刺客,而这两个刺客是南蠡国公主的贴身随侍。
这大理寺今日审的不就是这个案子么?
他还奇怪为什么在他准备回国的时候,被七王爷派来的侍卫给抓回来。
452.崔大人这是为何
他还奇怪为什么在他准备回国的时候,被七王爷派来的侍卫给抓回来。【 】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愕然地看着小米那双同他一样惊恐万分的眼神,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
每一个国家的皇族标致都是一个十分隐秘的象征,除了皇室中人之外,只有近身大臣才会认识。
而作为此次来东麟贺寿的使臣,又身为西掣的内阁大臣,崔远当然知道这个纹身是什么。
同时,他也很清楚,一旦自己认出了这个纹身,就意味着他们西掣将面临着什么。
“崔大人?”
千叶云掣看着崔远那惊愕的涅,半晌之后,低低地出声道。
在场的众臣也大致了然了些。
从崔远的表情来看,更加证实了七王爷刚才的话。
云氏兄妹,西掣的小公主跟三皇子,再加上这象征着西掣皇室的纹身,一系列都联系在一起,在官场上混妓这么久,任谁都知道这两兄妹此次的用意是什么。
刺杀跟偷《兴兵策》都不是他们的主要用意,他们真正的用意是想离间东麟跟南蠡之间的关系,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众臣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无不惊叹这西掣女王心机之深。
视线一同投向崔远,见崔远在这时候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强装镇定地正了正色,对上千叶云掣那含笑的清澈眸子,出声道:
“王爷,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纹身而已,下官怎会知道?”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眼神从头至尾都不敢只是千叶云掣。
“哦?”
千叶云掣并未发怒,听崔远这么说,也只是随意地勾了下唇,轻轻哦了一声,便在崔远面前站了起来。
“既然崔大人不认识这标识,看来,还真是本王认错了。”
他如此开口,让云氏兄妹以及崔远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却听千叶云掣继续道:
“本王原本还打算看在贵国女王殿下的面上放了这两个人,毕竟他们也没造成什么大错。”
清澈的目光却满怀深意地看向他们兄妹二人,而后,继续道:
“不过既然他们跟你们皇室没关系,那我们也无需顾及两国的交情了。”
他说话的语调,从头至尾都是一个节奏,不轻不重,不紧不慢,可在这句话落下之后,眼眸子却瞬间一敛,低沉道:
“来人呐,将这两兄妹二人的右手臂砍下来喂狗!”
此话一出,夜影跟小米以及崔远的脸色比起刚才更加难看了一些。
就在侍卫们过来将小米他们从地上拽起的时候,崔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阻止了侍卫们的动作。
“住手!”
崔远大声呵道,让正准备拉兄妹二人出去的侍卫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似乎是猜到崔远会有这样的举动,千叶云掣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只是不动声色地微动了两下薄唇,挑眉看向崔远拦在兄妹二人面前的举动,轻声开口道:
“崔大人这是为何?”
“王王爷,这样对待两个年轻人,是不是有点残忍了些?”
453.矛盾的崔大人
崔远的音调有些颤抖,像是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兄妹二人,比起要了他们的命还要狠上百倍。▃. ( ˇ?ˇ ▃
千叶云掣并没有开口,倒是夜影抢在他面前,在侍卫手中挣扎着咬牙道:
“千叶云掣,你直接杀了我吧!”
怒目圆瞪地看着千叶云掣那淡笑的涅,夜影咬牙道。
千叶云掣依然笑而不语,也无心理会夜影的话,而是对着崔远那慌张的眸子,出声道:
“崔大人怎么也同情起这擅闯我东麟禁宫的刺客来了?”
他勾了勾唇,眼皮轻轻一眨,笑道:“本王只是要他们一手臂,并没有要他们死,算是对他们手下留情了,不是吗,崔大人?”
“王爷,这”
崔远被千叶云掣的问题问得一时语塞,不知道找什么理由为自己这样的举动去解释。
半晌之后,他只能蹙了下眉,回答道:“臣只是觉得他们还年轻,少了一只手臂对他们来说有些残忍。”
他垂下眼眸子,不敢与千叶云掣对视。
就在这时候,低低的笑声从千叶云掣的口中响起,带着几分令人心慌的嗤笑。
“崔大人,他们可是刺客,大人莫不是没听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么?”
说着,目光再度敛下,道:“押下去。”
“是,王爷!”
“千叶云掣,你干脆直接杀了我!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千叶云掣!”
夜影那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大理寺的公堂连续不断地响起,却见千叶云掣充耳不闻,眉毛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
“王王爷”
崔远的声音在发颤,在夜影被带下去的时候,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些。
“崔大人的脸色为何这般难看?”
千叶云掣故作迷惑地看着崔远苍白又惊慌的涅,问道。
“请王爷放过他们吧?”
崔远有些坚持不住地在千叶云掣面前跪了下来。
“那崔大人就告诉本王一个放过他们的理由。”
千叶云掣勾唇,视线温和地看着崔远逐渐从额角渗出来的冷汗,问道。
“王爷,这”
“崔大人,本王刚才说过,这两位如若是西掣的人,本王或许会看在女王殿下的面子上放过他们,只是,既然大人不认识他们,本王似乎真找不出理由就这样放过他们两个。”
千叶云掣的口气从头至尾都是一贯的从容,不紧不慢,似乎眼前处理的并不算是件人命关天的大事。
此时,处在矛盾中挣扎的人是崔远。
他不知道如果他当众说出公主跟皇子殿下的身份会给西掣百姓带来多大的灾难。
可如果他不说,公主跟皇子的手臂被砍,不如直接将他们给杀了更干脆。
他不知道千叶云掣是有心还是无意,砍掉那只纹着西掣纹身的手臂,对于他们来说,比死还要残忍上百倍。
在西掣,有这样一个传说,身为西掣皇室中人,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会纹着一个代表西掣永世繁华的纹身标识。
454.真相就是这样
这个纹身一旦遭到变故,就会影响西掣的国运,百姓将遭到前所未有的灾难。╔ ╗
每个皇室中人都要保护好这个纹身,就算是死,也要护着这纹身的尊严。
否则,来世便会灰飞烟灭,永世成为西掣的罪人而不得救赎。
而千叶云掣不杀他们,却将他们的手臂砍下来喂狗,这对于他们手上那象征这皇室跟国家繁荣的标识来说,无疑是极大的羞辱。
这就是为什么夜影,身为皇室的三皇子殿下,宁可求死也不愿意让千叶云掣用这种方式处理他。
崔远不知道千叶云掣心里在想什么,如果是无心倒好,若是有意这么做,那千叶云掣可真是太可怕了。
现在的情势让他左右为难,不管怎么做,后果都很可能不堪设想。
抿着唇,沉默半晌之后,他才咬咬牙,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在千叶云掣面前抬起头来,视线扫了在场的所有人一圈之后,垂下眸子,道:
“王爷说对了,这两位确实是我西掣皇室之人,小公主云芊榕跟三皇子殿下云阡陌。”
崔远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哗然。
人群中,有个人的脸色也陡然发生了变化,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崔远身上,而忽视了他的表情。
似乎早就预测到了这样的结果,千叶云掣满意地勾了勾唇,眼神示意侍卫们退下,重新将夜影给带了回来。
见崔远带着几分惭愧地在夜影跟小米面前跪了下来,道:
“微臣该死,请公主跟皇子殿下责罚。”
苍老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他闭上眼,脸上充满了痛苦跟挣扎。
他不知道,接下去迎接他西掣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半晌之后,才听小米一直沉默的脸上出现了难言的愧疚,低低地出声道:
“崔大人不必自责,是本宫没用,负了西掣百姓。”
她垂下眼眸,身子颤抖得厉害。
“妹妹,不关你的事,是哥哥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兄妹两相互指责着,而两人的身份被当场揭穿,原本该被解救的人,此时却没有多少欣喜。
沐苡菲蹙着眉,看着这对跟在自己身边好长一段时间的兄妹二人,眼底带着几分恻隐。
而这一场审讯,从千叶云掣出现开始,便一直由他在主导着。
千叶宇,千叶云轩,大理寺卿等等,都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直到千叶云掣那稍显慵懒的声音在稍候再度响了起来:“皇上,真相就是这样了,皇上该知道怎么处置吧?”
千叶云掣转头,对着千叶宇弯起了薄唇,跟着,视线朝一直蹙着眉沉默不语的千叶云轩投了过去,对他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千叶宇回过神来,对于眼下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他最乐见其成的。
只要他们不是南蠡的人,就跟八皇婶扯不上关系,只要跟八皇婶扯不上关系,皇叔就不会跟个疯子一样,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
一直以来,他都能看到皇叔对皇婶不一样的感情。
455.放了他们兄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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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为何谢我?
见小米走到沐苡菲身旁,眼里带着几分不舍:“婉宁公主,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
“小米”
沐苡菲还是习惯性地用这样的称呼来称呼云芊榕。
见云芊榕对着沐苡菲绽开了一抹看似轻松的笑容来,对着她笑了笑,道:
“以后欢迎你来西掣做客。”
“嗯。”
带着眼底的不舍,她对云芊榕点了点头。
“公主,你要保重。”
云芊榕上前,抱着沐苡菲,道别道。
而后,在众人无暇注意她们的时候,将嘴轻轻地覆在沐苡菲的身旁,开口道:
“沐姑娘,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
她停顿了半秒,继续道:
“几天前,我看到薄野婉宁在八王府出现,看她的样子,像是住在八王府里头,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是,你要小心点她,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
听完,沐苡菲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僵硬,隐藏在袖口下的拳头在不经意间握成了拳头。
半晌之后,才听到她轻声开口道:
“好,我知道了。”
拥抱着的两人松开了,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云氏兄妹二人在侍卫的护送下,随着崔远离开了。
这样的结果,就目前来说,是最好的,不管是对谁。
这场上,只有一个人的脸色因为这样大逆转的结果而有些难看,只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注意他的表情。
待到结果落定,千叶云轩根本没有心情去问千叶宇关于那个女王的来信。
现在的他,整个心思都在沐苡菲的身上。
想着她关在牢里是受的苦,他的心便紧张不已。
可就在他欣然又担忧地朝沐苡菲过去的时候,原本目送着云氏兄妹二人远去的沐苡菲却快步转身,朝正潇洒离开大殿的千叶云掣小跑了过去。
“七王爷。”
眼看着沐苡菲追着千叶云掣过去,千叶云轩欣然的脚步倏然收住,眼底滑过一抹淡淡的失落。
听到沐苡菲叫他,千叶云掣转过头来,并未出声,只是询问式地挑了一下眉毛。
“谢谢你救了我。”
“我好像什么都没替你做过。”
千叶云掣淡笑,那笑容依然给人一种安静之极,不落俗尘的感觉。
沐苡菲一愣,而后对着他笑了一笑,道:
“王爷替我找出了这次的事跟我南蠡无关,不正是帮了我么?”
闻言,千叶云掣挑眉一笑,看似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道:
“本王只是在宫里待着无聊,就多事了一把,能不能救到你,本王倒是真没想过。”
沐苡菲见千叶云掣并没有打算在她面前居什么功,倒也是没有坚持,只是看着他,再度一笑:
“那我就替小米他们,谢谢王爷的大恩。”
听她这么一说,千叶云掣的眼底有些惊讶,即使这样的惊讶,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双眼迷茫地看着沐苡菲,问道:“决定不杀他们的人是皇上,为何要谢我?”
沐苡菲淡笑着挑眉,笑道:“如若不是王爷做了什么,这西掣女王的信不会来得这么及时吧?”
457.这样为她,值得吗
千叶云掣被沐苡菲的反问弄得怔了一怔,而后轻笑出声。┝飞& 速 &中 &文& 网,,cm ┥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薄唇一勾,道:“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就不用再去追究这个过程了。”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本王先告辞了。”
“王爷慢走。”
千叶云掣对着沐苡菲微微点了一下头,而后提起脚离去。
目送着千叶云掣走远了之后,沐苡菲脸上的笑容敛了下来。
想到了云芊榕临走前对她说的话,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薄野婉宁的突然出现,又出现在八王府,这中间的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纯粹只是带着一个米虫的身份来替嫁,找个可以吃饭的靠山而已,却没有想到陷入了这么多明争暗斗的阴谋当中。
让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死去的楚月痕突然出现,八王府跟将军府的黑衣刺客,重新出现在东麟八王府的薄野婉宁
一切的一切交织在一起,让沐苡菲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这一次替嫁把自己莫名其妙地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随时会丢了性命。
这一次,如若不是七王爷查出小米兄妹的身份,也许,她真的会随着他们二人陪葬。
同时,还很可能陷南蠡百姓于水火之中。
而她一直最的的事,便是她冒名替嫁的身份一旦被揭穿,那么,随时而来的便是欺君之罪的杀身大祸。
而她身后那个傻男人,一定又会不顾一切地跟皇帝起冲突。
这一次的事,已经让叔侄二人之间有了裂痕,她不想他因为她而破坏了他跟皇帝之间那默契又一贯和谐的关系。
刚才,她看着他一脸欣喜地朝她过来,可她还是借着七王爷,避开了他。
经过这一次的事,她再也不敢给千叶云轩,也给她自己再多的消了。
消过后的绝望远远比不抱消还要残忍一些。
既然这一切知道不能下去,又何必让彼此都抱着一个极不可能的消呢。
眼眸微微敛了下来,她提起脚,从大理寺离开。
千叶云轩就在她的身后不远处,看着她跟千叶云掣那有说有笑的涅,心底极不是滋味。
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或者是半眼。
深邃的眸子在此时暗淡了下来,他将脚步收回,眼底爬满了失落。
“八皇叔。”
就在他动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千叶宇叫住了他。
黯然转身,见千叶宇微蹙着眉头站在他身旁,出声道:
“这样为她,值得吗?”
千叶宇有些介怀,倒不是因为千叶云轩这样不顾性命地顶撞他而来护沐苡菲周全。
而是,这个跟他从小就亲近的八皇叔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跟他大动干戈,坏了这叔侄之间的关系。
闻言,千叶云轩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而后再度陷入了平静。
“值得。”
最后,他只留下这两个字,便提步离去了,那颀长的背影尽是落寞。
458.落寞的背影
大理寺的大堂,只留下千叶宇一个人,深邃的眸子暗沉地敛了下来,看着千叶云轩落寞的背影,低低地自语道:
“皇叔,如果有一天朕真逼不得已要杀她,你是不是连朕的江山都会要回去?”
沐苡菲回到容府的时候,见那日找她来打官司的张田正焦急地等在门口。╔ ╗
看到她出现,原本焦急的眼底闪出了些许的光亮。
“大人,您总算出现了。”
张田冲到沐苡菲面前,也没给沐苡菲半点休息的时间,便急着道:
“大人,我家那女人已经生了孩子了,没几天,衙门那边就要判了,如果还找不出我家女人有男人的证据,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这个的时候,张田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些许辛酸的涅。
想来自己辛苦一辈子经营出来的生意,被自己不忠的妻子跟另外一个男人酥段夺走,自己还要背着出轨的罪名受牢狱之灾。
想起这一份不公,他的心里便觉得委屈。
一个大男人,也不禁红了眼眶。
沐苡菲看着他这副涅,心底也不禁升起了几分恻隐。
伸手拍了拍张田的肩膀,安抚道:
“张田大哥,你放心,这个案子我已经有眉目了,等开堂当日,我会让他们给你一个交代。”
听沐苡菲说得如此肯定,张田提着几天的心才松了下来。
“那一切就麻烦大人您了,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张田不停地点头道谢,眼中含满热泪。
送张田离开了之后,沐苡菲回到府内,结束了宫里的一切之后,顿觉身心俱疲。
一回到房间便顺势往床chuang上躺了下来,用拇指的指腹糅了揉酸胀的太阳茓,安静地闭上双眼。
在牢里的这几天,她感觉好像经历了好多她从来不曾想过会经历的事。
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面对生死的可以,可以看得如此透彻,更没有想过,千叶云轩为了她,甚至不惜跟皇帝翻了脸。
脑海里不停地回想起千叶云轩跟她说话时那双请求却不乏坚定的眼神,她的心便不禁动容万分。
在床chuang上翻了个身,眼角顿时有些湿热了。
“那只笨蛋臭王八。”
哽咽的声音从她嘴边低低地响起。
她想不通,连她自己都不在意的那条廉价的生命,为何他会这般在意。
那双乞求的眼神,深深地刺痛地她的心。
他竟然竟然在求着她活着。
眼眶越发得热了,她侧躺在床chuang上,想起千叶云轩为她做的一切,心里百感交集。
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让那样一个高贵如天神的男人用那般请求的眼神求着她活着?
想着想着,心,又不由自主地紧了半分。
夜,总是来得特别快,原本喧哗的城市归于了宁静。
八王府内,开得妖娆的彼岸花已经凋零,却依然挣扎着在风中摇曳。
彼岸花前,那个深情又多情的男人,安静地坐在月下,手里端着一个陶瓷茶杯,有意无意地把玩着。
459.本王不需要她感激
他的目光,深邃地看着眼前已经凋谢的彼岸花,整个人现在了寂静当中。【 】
身后,缓缓地走来一人,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不满。
“王爷。”
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阴郁,让千叶云轩回过神来。
“什么事?”
千叶云轩背对着她,沉冷着开口道。
“属下心里实在有些不痛快,不得不说。”
小野泉子皱了下眉头,站到了千叶云轩身后。
见千叶云轩的眼眸子微微颤动了两下,而后才低低地出声道:
“说吧。”
小野泉子的眉头再度蹙了起来,薄唇微抿着犹豫了半晌之后,才开口道:
“王爷您为王妃做了这么多,王妃都不知道感激,这一次,又被七王爷抢在了前头,属下实在为王爷感到不值。”
小野泉子的语调中透着明显的不满,同时,她说的话,也让千叶云轩微微变了脸色。
“谁准你去责怪她的?”
听出了千叶云轩口气中的不快,小野泉子并未退缩,而是壮着胆子,继续道:
“属下并没有说错,王爷甚至为她不惜顶撞皇上,她从不知道感激◆下”
“住嘴!”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薄怒,千叶云轩出声,打断了小野泉子的话。
紧跟着,整个后院内,陷入了寂静,有的只有小野泉子跟千叶云轩同时带着薄怒的呼吸声。
半晌之后,只听从千叶云轩的口中传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声,道:
“你错了,她从来没要求本王为她做些什么,一切都是本王自作多情而已。”
他没忘记她说过的那些话,自作多情,多管闲事,他都记得。
她说过,她不会感激他的,而他,也说了,一切都随她。
“本王不需要她感激,只要她没事,谁救了她都是一样的。”
话虽这么说,可一想到沐苡菲看着千叶云掣时那双感激的眼神,千叶云轩的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低落。
他真的不在乎她是否感激他为她做的一切,又或者,一直就把他为她做的一切当成了累赘跟债务。
可是,他的心里,始终还是在意着她跟别的男人过于亲密的关系。
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权去过问这些,从头至尾,她都没想过要成为他的女人,他做的一切,纯粹只是自作多情。
又或者,就如她所说,她只会感到累,感到沉重而已。
“可是,王爷”
“够了,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回去休息吧。”
千叶云轩出声,声音沉冷地将小野泉子的话给打断了。
对于他来说,身为下属的小野泉子胆敢过问他的事而没有追究,也算是难得了。
或许,是真的被沐苡菲伤到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落到跟自己的一个下属说这些话的地步吧。
小野泉子蹙着眉头,抿着唇,心里为千叶云轩感到不甘心。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有什么理由为一个对他没有半点在乎的女人这般伤心。
即使王爷表现得并不十分明显,可她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何曾看到他如此低落过。
460.自动送上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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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相见无言
462.这药粉是什么?
463.被千叶云掣坏了好事
半晌之后,才见她抬眸,对梅川内酷感激地一点头,道:“梅川将军,谢谢你的帮忙。▏▏”
“薄野大人不用客气。”
“那将军自便,我先回去了。”
“好,大人请。”
“再见。”
攥着手上的那包粉末,沐苡菲快步从皇宫中离开了,只留下身后的梅川内酷,嘴角弯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笑。
沐苡菲回到王府,脸上挂着几分灿烂的色彩,把玩着手中的药粉,勾了勾唇。
“阿影!”
习惯性地叫出了声,当她意识过来的时候,才想起那对跟着她数久的兄妹二人已经离开了。
心里不禁有些低落,她叹了口气,叫了另外一个贴身侍卫:“余晖。”
“卑职在。”
“余晖,你去替我查查这个人”
她凑近余晖的耳边吩咐了几句之后——
“是,大人,卑职马上去办。”
余晖离开了之后,沐苡菲再度伸手揉了揉眉心,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闪过千叶云轩的影子。
不管她怎么努力地不让自己去想,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想到在宫门前的尴尬相见,想到他如此主动地说不打扰她而后提步离去时的背影,她的心里就压着难受。
“云轩”
她捏着眉心,嘴里情不自禁地呢喃起了他的名字,心里疼疼的。
城郊的暗道里,相比起前段时间的欢乐,此刻的气氛显得沉重又吓人。
“岂有此理!”
重重的桌子倒地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吓得暗道里那一群黑衣人都不敢出声。
“主上,不知何事让您发如此大火?”
“原本可以借着这件事让千叶云轩跟千叶宇翻脸,没有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面具后的那双鹰眸,冷光一闪,让人不禁打起了冷颤。
暗道里陷入了沉默,谁都不敢出声。
半晌之后,又听从面具后再度响起的声音:“没有想到千叶云掣这个不喜欢多事的人,竟然坏了本尊的大事,若不是他多事,东麟跟南蠡,千叶云轩叔跟千叶宇之间的矛盾就不会止于此。”
袖口下的拳头带着难掩的怒火,从指间传了出来,发出格格作响的声音。
“主上的意思是七王爷在从中作梗?”
“哼!要不是他,那两个人就被认定是南蠡国的人,一旦千叶云轩为了沐苡菲跟千叶宇闹僵,本尊就可以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现在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以后就难了。”
愤恨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带着浓厚的不甘心。
“主上,属下还有一事不明。”
“说。”
“千叶宇怎么会答应放了那两个西掣人,这一次可是给了东麟出兵西掣很好的理由。”
面具后的双眸在听到下属这样问的时候,深邃地眯了起来,冷光渐渐从双眸中蔓延开来。
“哼!你以为千叶宇是傻子么?现在东麟可是腹背受敌,一旦东麟为这种小事出兵西掣,南蠡,北云,或者其他任何对东麟虎视眈眈的小国都会趁虚而入,更何况”
464.官司开打
说到这,面具后的深眸眯得更加深了一些,“如果不是千叶云掣提前跟西掣女王交涉过,西掣那边的信件会来得这么及时么?”
“主上是说,西掣女王给千叶宇的那封求情信,是千叶云掣提前跟女王交涉过?”
“一定是这样。╲.㊣ (⊙o⊙…”
面具的声音沉下了几分,继续道:
“这一次是西掣理亏,千叶宇如果不做计较,放了西掣女王的孩子,那么,西掣那边就会自然而然地站到东麟这边,千叶宇不费吹灰之力就化了这一场干戈,他何乐而不为呢。”
越说就越是咬牙切齿。
他从没有想过千叶云掣竟然会这般多事。
“属下明白了。”
暗道里,渐渐得变得阴森可怕了起来,一切的暗潮汹涌开始逐渐得明朗化了起来。
翌日的衙门公堂上,跪着老实巴交的张田,除了他之外,身边还坐着刚刚临盆完不到几日的张田之妻王氏。
但见王氏沉着一张脸坐在公堂上,因为刚生产完,所以衙门特许她坐着。
见她用一双嫌弃的眼神冷睨着张田,眼底没有因为丈夫的“出轨”而出现半分伤心难过,反而是一副恨不得将他处之而后快的表情。
在公堂的右前方,沐苡菲一脸慵懒地斜靠在梁柱上,手里把玩着临出门前随手拿过来的扇子。
眼神时不时地扫向公堂上坐着的王氏,嘴角微微地扯动了两下。
公堂的上方,东麟城府尹包易天端坐在上方,看着斜靠在梁柱上一脸慵懒的沐苡菲,动了动眼珠子。
而后,拿起惊堂木,敲响了公堂,也打断了那纷纷不断的议论声。
公堂上寂静了片刻,而后,响起了包易天那刚劲有力的声音——
“张田,你妻子告你对其不忠,在她怀有身孕之期跟其他女人发生不轨之事,你可知罪?”
“大人冤枉啊,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小的”
老实的张田慌张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眼神投向自己坐在堂上的妻子,眼底滑过一丝让人不禁升起几分恻隐的难过。
“大胆,还敢说冤枉,这么多村民作证,你妻子抓jian奸在床,你还敢抵赖?”
“大人,小的真的冤枉,小的冤枉小的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请大人明鉴。”
张田不停地给府尹磕着头,这边眼神求助地看向一直悠闲地靠在梁柱上没有出声的沐苡菲。
“好,既然冤枉,本官就再给一次申辩的机会。”
说着,视线投向张田的妻子,道:“王氏,你可愿意给你丈夫一次申辩的机会?”
王氏听了,原本冷寒的脸上瞬间染上了一抹可怜之色,用袖口掩着眼角,啜泣道:
“一切由大人做主,民妇命苦,一切凭大人做主,大人一定要给民妇做主啊。”
此话刚说完,原本靠在梁柱上的沐苡菲忽地轻笑出声,眼底染上了几分让王氏感到刺眼又无比心慌的笑意。
465.被突然带到堂上的男子
见她站直了身子,朝王氏走了过来,带着笑意的眼眸低低地望着王氏,看得她莫名其妙得心慌。【 】
“大大人这样盯着民妇做什么?”
她的眼神因为心虚而避开了沐苡菲的眼睛。
也听说过眼前这名女状师是当今皇上的前婶婶,八王爷的前妻,现任国家律政司总长。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亲自为她的丈夫打官司,她的心里自然是有些慌。
也许是因为心底的那一份心虚在作祟,再想着沐苡菲的身份,王氏的眼神显得有些飘忽。
沐苡菲的薄唇淡淡地勾了勾,嘴角挂着几分揶揄之色,而后无辜道:
“张大嫂不必慌张,我只是觉得张大嫂的皮肤很好,想来应该是受到了很好的爱情滋润才对。”
王氏的脸色被沐苡菲这个问题给问得瞬间变了脸,原本心虚的眼眸子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半晌,在定了定神,视线看向跪在堂上的张田,而后冷哼了一声,少了刚才那惺惺作态的可怜相,道:
“大人这话倒有些好笑了,这个贱男人背着我跟其他女人鬼混,我还有什么爱情的滋润“
说着,又掩着眼角,低声啜泣了起来。
如此可怜兮兮的涅,不禁引得在场围观的群众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场上最无辜的人便是张田,而现在被备受责备的人也是张田。
每个围观的百姓都在为王氏抱不平。
沐苡菲见状,眉头不动声色地蹙了起来,眼角扫过王氏那一闪而过的嚣张嘴脸,黑眸微眯了起来。
“张大嫂这话倒是说得在理。”
出乎意料的,身为张田代理状师的她,竟然站到了王氏这一边。
不仅仅是张田感到意外,就连王氏都不免有些惊讶。
忽地,见沐苡菲的眼角眸光一闪,紧跟着,在拥挤的围观群众中,被带进了一名年约三十的男子。
相比起老实巴交的张田,此人的相貌倒是不错。
此人皮肤偏白,长相清秀,只是眉宇间透着些许的轻浮。
见他被容府的侍卫长余晖一手拽着从堂外走了进来,挣扎的身子,眼神有些慌张。
“干什么,你为什么抓我?快放开我。”
怒吼的声音在公堂上接连地响起,直到包大人那一记惊堂木响起,才有了片刻的寂静。
“公堂之上,岂容喧哗。”
东麟城府尹包易天开口,这边将视线投向站在堂上面色淡然的沐苡菲,道:
“薄野大人,此人是?”
“哦,回包大人,是这样的,刚才张大嫂说了,张田大哥去跟其他女人鬼混,自然不会让她得到满足,所以,我想让她来认认,能让她的皮肤如此滋润的人,是不是这个人?”
脸上带着随意的笑容,手,却重重地将那个中年男子拽到了王氏面前。
即使这动作有多粗辱,可脸上依然挂着一抹礼貌的淡笑。
在场围观的老百姓在看到被带上堂的男人时,议论声更加大了些。
466.龌龊的东西
这个男人叫罗良,在东麟城也算是小有名气,家财殷实,却是除了名的花花公子。【 飞& 速 &中 &文& 网】
在他的周围,多的是女人承欢于前,这在东麟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看到他被带到堂上,有些聪明的人已经联想到了些什么。
“张大嫂,这个人你认识吧?”
但见沐苡菲走到王氏面前,笑看着眼前王氏那张瞬间苍白的脸,嘴角向上一弯。
“我我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他呢?”
如她所料,王氏当下便矢口否认道。
沐苡菲并没有坚持追问,只是淡淡地向上挑了下眉毛,道:“不认识也无妨,本官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张大嫂不必紧张。”
她的表情,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了一番高深莫测,看得王氏越发得心慌了起来。
每当看到她这种胸有成竹的涅,心里便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
总觉得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像是在向她警告一些什么似的。
现在把罗良带到堂上,若不是她找到了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跟罗良之间的关系,想必她不可能做得这般正大光明。
她越想,心里便越慌,到了这个时候了,如果功亏一篑的话,她真的很不甘心。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对自家男人做的那些事,除了她跟罗良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八王妃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又有什么本事逆转这已经成定居的事?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便放松了许多,原本慌乱的神色也变得淡定了起来。
下一秒,又见沐苡菲从怀中取出那一日张田交给她的那包绿色粉末,就是梅川内酷说的助性粉。
在众人迷茫的眼神中,将那包东西缓缓打了开来。
一瞬间,四溢的香味在堂上蔓延开来,而闻到的人,都不禁精神振奋了起来,心下都在纷纷猜测着这是什么东西。
见沐苡菲拿着那粉末,走到王氏面前,道:
“张大嫂,你见过这东西吗?”
王氏的脸色早在闻到那香味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变化,包括跪在堂前的罗良。
见沐苡菲这样问,王氏的眼神因为紧张而闪烁不停,视线朝罗良看了过去。
却见他垂着脑袋,浑身打颤着。
“我我怎么会见过这种龌龊的东西。”
下意识的说漏了嘴,她却因为紧张而没有注意到。
场上,只有沐苡菲跟坐在堂上的府尹包易天瞬间捕捉到了王氏话中出现的纰漏。
沐苡菲勾了勾唇,道:“张大嫂可真不错,既然不认识这东西,还知道它龌龊,我可不认为这东西龌龊呢,你说是不是,罗公子?”
她将目标转向了堂前跪着的罗良,笑意更深了一些。
她在罗良的面前半蹲了下来,将那绿色的粉末递到了罗良面前,道:
“罗公子,你可不能像张大嫂一样忘恩负义,若不是这东西帮了你,你在男女之事上,怎么会让张大嫂满意到要用手段来陷害她丈夫呢。”
她说得很直接,并没有打算拐弯抹角。
467.把你查到的说来给我听听
毕竟,打官司这种事,不适合太多的隐晦跟避讳。┠飞& 速&中&文★ &网 ┨
罗良跟王氏的脸同时变得铁青,当下便一同将目光投向沐苡菲,语调颤抖。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开口的是王氏,她已经紧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即使矢口否认,可说话的语气明显透着紧张。
沐苡菲的薄唇在这时候不以为然地勾了起来,少了先前的吊儿郎当,此时的她,脸上渐渐地爬上了些许阴鸷。
见她在罗良面前站了起来,道:“罗公子,我先提醒你一句,在东麟,陷害他人以谋夺他人财产的行为,是要受百次杖刑,再入狱三年,但是,如果愿意自首的话,这量刑可就不一样了。”
她低眉看向罗良跟王氏二人,声音变得沉冷。
奸夫淫妇!
她在心里冷冷地骂了一声,不由得又想起了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一对背叛了她的狗男女。
只不过,再一次响起他们,她除了恶心之外,倒是没有太多伤心的情绪了。
或许,是因为,心里的那一抹伤痛已经被一个人所弥补,只可惜,终究还是要错过了。
在这时候,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笨得让她心疼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有恃无恐还是抱着几分侥幸心理,罗良跟王氏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依然矢口否认,说不认识对方。
而确实,在平时,没有人看到这两个人有什么交集,倒是跟张田躺在一张床chuang上的女子,因为经常去张田家买布料而熟识,偶尔会聊上几句。
正因为如此,张田的“出轨”才会让那么多人相信了。
即使在平日里,张田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又对他的妻子极好,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老实肯干的男人会背着他怀有身孕的妻子跟别的女人鬼混呢。
沐苡菲听完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之后,眼里的温度降了几分。
而后,一道冷笑从她的眼底滑过。
机会给过了,几人没有人愿意去珍惜,那就别怪她了。
“余晖。”
她出声,对堂上候着的下属开口道。
“大人。”
余晖上前。
“把你查到的说来给我听听。”
“是,大人。”
余晖拱手领命,而后,对着堂上的人,慢悠悠地开口道:
“这东西产自东瀛,是一种药力极强的合欢散,东瀛人称作助性粉,服用了此药的人,在男女之事上会比常人强上数倍”
余晖说这话的时候,倒也不避讳。
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八王妃从不在意这些。
只听他继续道:“而这种药,东麟从不允许以商业的方式从东瀛进口”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走到沐苡菲面前,拱了拱手,道:
“大人,属下根据您说的,特地去了一趟东瀛,查到此前,唯一一位从东瀛商人手上买到这粉末的东麟人,便是堂上的罗良。”
“你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去买这种东西。”
468.王氏的孩子
沐苡菲无视了罗良的反驳,冷睨了他一眼,道:
“你那方面不行,当然需要这东西帮帮忙了。┝飞& 速 &中 &文& 网,,cm ┥”
她直接开口,倒是没给罗良留半点的面子,便听她继续道:
“张大嫂也不错,没见过这东西,倒是知道这东西龌龊。”
她勾了勾唇,抓着王氏刚才因紧张而话中出现的纰漏,淡笑道。
王氏的脸色变了变,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
只见余晖从怀中拿出了一本明黄色的通关文谍,上面显示的是从东麟跟东瀛之间的关卡处登记的出境记录。
在罗良瞪大的双眼中,沐苡菲慢慢地打开翻了起来。
这上面的商人名字并不多,其中便有罗良的大名在上面。
“大人,属下翻查过,近段时间去过东瀛的人,只有罗良一个。“
“嗯。”
随手翻看着手上的通关文谍,沐苡菲低低地应了一声,而后合上,将文谍递还到余晖的手上。
视线投向罗良,道:“罗公子,你能跟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么?你买来的东西,怎么跑到张田大哥的食物中去了?”
“我我”
罗良慌张地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而后勉强地正了正色,道:
“大人,去东瀛的商人又不止我一个,或许是在此之前,其他商人去东瀛买的也不一定。”
“嗯,不错。“
沐苡菲看着他,莫名其妙地出声赞赏了一番,而后,嘴角扬起了一抹阴笑,在罗良面前度蹲了下来,道:
“你用了这么久这东西,拿到不知道这助性粉的保质期限只有一个月?”
说到这,她还刻意地顿了一下,跟着,指着自己手中的药,继续道:“现在这药粉不过就是二十多天的时间,也就是说,肯定是在一个月之内买过来的,而这一个月间,只有你去过东瀛,你怎么解释?”
一个问题,让罗良原本挺直得理直气壮的腰板瞬间焉了下来,可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道:
“就算我买了这个又怎么样?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我前几天不慎丢了这药粉,也许就是被张田给捡去了。”
如此强到根本让人难以置信的理由,罗良还是厚着脸皮,死撑着开口道。
沐苡菲并不焦急,听他这么说,也只是向上微挑了下眉毛,在罗良面前站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刻意的安排还是巧合,就在沐苡菲从罗良面前站起之际,在拥挤的人群中,响起了孩子的哭声。
循声望去,但见一个奶娘打扮的女人手中抱着一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焦急地朝王氏走来。
“张大嫂,你看看这孩子一直在哭,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哄了很久了。”
妇人抱着孩子来到王氏面前,焦急地眉头紧蹙。
王氏慌张接过,倒是少了刚才对张田的那种阴鸷,多了一份作母亲的柔情。
沐苡菲打量着王氏的表情,这个时候的她,倒也少了份做作,毕竟还是当母亲的。
469.王氏的反应
沐苡菲在心底一笑,见孩子在王氏哄了几声之后,倒真的不哭了。│''m │
抓着这机会,她提起脚,走到王氏身边,低眉看着王氏手上抱着的孩子,竟开始跟王氏聊起家常来了。
“这孩子倒是挺认亲的,母亲一抱着就不哭了。”
王氏听她这么说,也许是天生的一种母性的温柔,在听到沐苡菲跟她聊起孩子的时候,原本的防备一下子便松了下来。
对沐苡菲笑了笑,回道:“做孩子的自然是跟母亲很亲了,王妃以后当了母亲就知道这其中的幸杆。”
王氏的话,让沐苡菲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
做母亲?
她从来就没有去想这么深层次的问题,只是
在王氏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竟然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千叶云轩的脸。
脑海里竟然出现了跟千叶云轩领着孩子嬉耍的画面,眼底不禁升起了一抹幸福。
笑意隐隐地挂在她的嘴角,半晌没有回神,直到那孩子咕噜咕噜的声音,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脸上划过些许不自在,她敛下刚才那情不自禁的幸福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投回到了案子上。
敛下刚才僵在嘴角的那抹笑容,她恢复到了常态,也刻意地忽视了王氏刚才的那一句话,有意无意地出声道:
“不过,这孩子倒是跟你有点不像呢。”
“是吗?这么小,王妃都能看出来了?”
王氏抬眼,没有注意到沐苡菲眼底那闪烁着的刻意色彩,道。
“对啊,张大嫂难道没觉得这孩子跟你有些不像么?”
王氏听她这么一说,倒是真打量了起来,而后,笑得一脸温柔,“也可能儿子都长得比较像父亲。”
“嗯,我也觉得。”
沐苡菲笑着点了点头,视线却故意投向跪在堂前心虚不已的罗良,道:
“我也觉得这孩子跟罗公子挺像的。”
像是无心的话,却让原本抱着孩子一脸柔情的王氏瞬间将笑容僵在了嘴角。
脸色一沉,她抬眼看向沐苡菲,眼底渗出了几分薄怒之色,声音也沉下了几分,道:
“大人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吧?这分明就是在贬低民妇的名誉。”
她这话,说得十分之坦荡,眼底甚至名誉半点心虚,“这孩子就是张田的,是他对不起我,大人为他打官司,民妇没有怨言,可大人为何苦苦冤枉我?大人觉得这样就心安理得了么?”
沐苡菲似乎是猜到王氏会有这样的反应,心底不禁暗喜了起来,只是脸上依然不动声色着。
脸上扬着一抹淡笑,可很快的,这笑容便敛了下来,眼底滑过一丝阴鸷,声音也配合着一沉,道:
“张大嫂,我现在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张田大哥既然请我为他打官司,我自然不会让他受冤,但是”
PS:这几天鸭爷有事,没时间更新那么多,请大家见谅。15号以后,鸭爷尽量恢复到正常更新,不过还是能写多少更多少,先跟大家报备一下。
470.咄咄逼人
脸上扬着一抹淡笑,可很快的,这笑容便敛了下来,眼底滑过一丝阴鸷,声音也配合着一沉,道:
“张大嫂,我现在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张田大哥既然请我为他打官司,我自然不会让他受冤,但是”
她的目光看向王氏那凛然的脸色,又看了一眼她手上抱着的孩子,,道:
“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机会你要是愿意把握,我可以跟包大人求情,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用我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了。│''m │”
王氏被沐苡菲这句话给说得燃起了些许火气,心底沾着沐苡菲拿她跟罗良没有办法而有些有恃无恐。
“大人,您是王妃,民妇只是一介草民,大人愿意替张田这样的人开罪而使用一些非法的手段,民妇也没有办法,只消青天在上,会还民妇一个公道的。”
比起先前的心虚,此时的王氏,很明显牙尖嘴利得很,难怪张田被她弄得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每一句话,都是在激着沐苡菲。
看着王氏那有恃无恐的涅,沐苡菲微微地勾了下唇角。
像是故意要惹恼王氏一般,她道:“张大嫂这句话说得在理,青天在上,我也不消张田大哥被冤枉了之后,还要养一个便宜儿子。”
“大人,你要怎么样才相信这个孩子是张田的?”
王氏显得有些激动了起来,倒是正中了沐苡菲的下怀。
她在心里暗自勾了勾唇,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故意激怒她,道:
“张大嫂,不是本官不相信你,实在是你的行为让我太不敢相信了。”
说着,将手上的那包粉末递到王氏面前,道:“这东西可是在你给张田大哥的那食物中沉淀下来的,你怎么解释?”
“我我没有,你跟张田合伙起来冤枉我!”
王氏越发得恼羞成怒了起来,越是这样,沐苡菲的心里就越高兴。
她就是要让王氏激动起来,人一激动,很多事都好办了。
“到底是我们冤枉你,还是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合伙起来冤枉张田大哥,你自己心里清楚。”
“大人,这东麟是个有王法的国家,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室中人,当了个大官就可以这样冤枉好人。”
两个人争锋相对,一个激动得口沫横飞,一个又是咄咄逼人,将原本平静的公堂瞬间推向了高gao潮。
堂上,身为主审官的包易天倒是有些奇怪沐苡菲的做法。
按照他对沐苡菲的认识,这个前八王妃做事情不会这么武断,就算她真的有证据证明王氏通jian奸,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如一个泼妇一般跟人在公堂上争吵。
这可不像八王妃惯有的作风。
堂上的争吵声越发激烈了起来,王氏那泼妇的形象瞬间掩盖了先前的楚楚可怜,争吵间,还不禁挽起了袖子。
沐苡菲的每一句话,都用极尽武断的语调对着王氏咄咄逼人。
471.亲子鉴定
“是,本官是大官,当了大官自然要为百姓请命,谁受了冤屈,本官身为律政司总长,自然要为他做主。│''m │”
“好,大人这话说得就对了,为受冤的百姓做主是吗?那大人现在如此冤枉我,又是该怎么解释?”
“你真的冤枉了么?”
“当然!”
“你确定?”
“当然确定,这孩子就是张田的。”
“谁能证明?”
“大人是认定了这孩子不是张田的?”
“对!除非你能证明!”
“民妇不知道怎么证明。”
“王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不必了大人,这孩子是谁的,老天可以作证!”
“你能叫老天爷给你作证?只要你能,本官就信。”
“大人是在为难民妇么?”
“可以这么说。”
“大人到底想怎么样?”
“滴血认亲!”
“好!”
激烈又口沫横飞的争吵在王氏一句“好”落下之后,恢复了平静。
沐苡菲的薄唇向上勾了起来,在心底竖起了胜利的姿势。
这就是她跟王氏争吵的目的,将她的脾气激到了最顶端,而后慢慢实施她的计划。
看着王氏那气红的双眼,沐苡菲的薄唇向上弯了起来,看着王氏那暴怒的涅,道:
“张大嫂,滴血认亲,你同意了,是吗?”
“当然!”
王氏的下巴傲慢地抬了起来,眼底透着有恃无恐。
她之所以敢答应八王妃进行滴血认亲,自然是确信这个孩子是张田的,不然,她哪里还敢在堂上跟八王妃这么争吵。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胜算极大,有恃无恐的背后便是得理不饶人。
见王氏的眼神带着几分嚣张地看着沐苡菲,道:
“大人,如若这滴血认亲证明这孩子是张田的,大人准备怎么给民妇一个交代?”
“张大嫂也知道,这《东麟律例》里,诽谤他人的罪可不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官如若冤枉了张大嫂,到时候由王法处置便是。”
眉毛向上一挑,她说得轻松。
其实看王氏这有恃无恐的表情,她也知道这孩子确实是张田的无疑。
而她现在就是要趁着王氏还处在激动情绪中的时候,跟王氏赌一把。
她也知道王氏现在恨不得将她压在地上踩一番,所以她刚才的这一番话一定会引得王氏更加下定决心地去做“亲子鉴定”。
她已经让余晖去查了罗良的底细,所以接下去她要做的,就是在赌一把。
做了贼的人,总是会心虚的。
“好,消王妃说话算话。”
王氏在心底暗自得意着,根本就不会去想沐苡菲接下去的做法。
但见沐苡菲对余晖道:
“去端两碗水来。”
“是,大人。”
余晖下去,半晌,便端了两碗清水过来。
将孩子抱到堂前,取了两滴血,分别往两碗水里一放,而后,端着两碗水分别递到对罗良跟张田面前,道:
“现在你们把自己的血滴进去,结果自然会有分晓。”
“好。”
同王氏一样,罗良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涅。
472.做贼心虚
并没有多少回避,拿起面前的那边匕首,便往自己的手上割去。【 】
跟他不一样的是,张田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沉重。
一方面,他消这孩子是自己的,一方面又消这孩子不是自己的,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证明王氏背叛了他。
他的心里十分矛盾,割破手指的动作也迟缓了一些。
等到双方的血都融进了眼前的两碗清水中时,眼看着两碗水中逐渐出现的变化,首先变了脸色的人,便是王氏跟罗良。
两人都不可思议地盯着那滴着罗良血液的清水中相互融在一起的血滴,面色苍白。
“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王氏摇着头,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着,双眼瞪大地看着罗良那同样不可思议的眼神。
完全是一副不能置信的涅,王氏又将视线投向滴着张田血液的碗中,却不见两滴血相容,她的脚下瞬间踉跄了几步,嘴里不停地呢喃着:
“怎么会?怎么可能呢?”
同王氏一样,罗良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到眼前相融的血液,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紧跟着,堂上响起了沐苡菲那无辜的声音,对王氏道:
“张大嫂,这结果可是你亲眼看到的,本官没有冤枉你吧?”
说着,薄唇向上得意地弯起,跟着,又掐着手指,开始计算了起来:
“让本官来算算,这个孩子怀胎十月,也就是说,你跟罗公子早在十个月之前就有不寻常的关系了?”
她故作惊讶地捂着嘴巴,看着王氏,眨巴着漆黑的眼睛。
王氏先是愣了好一会儿没有出声,半晌之后,又才猛然回过神来,情绪比起先前出人意料的激动。
她像只发了疯的猛兽一般,冲到罗良面前,抓着罗良的衣襟,用尖细的声音喊道:
“你不是说你不能生育么,你这个混蛋,现在功亏一篑了。”
罗良蹙着眉头,哪里还知道怎么去解释这种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他不能生育的事,早在几年前就被大夫诊断出来了,所有的名医都很肯定地告诉他,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生育功能。。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大着胆子跟王氏发生苟且之事而不做任何避孕的措施,原以为会万无一失,却发生了这种事。
而王氏这激动的一吼,让在场围观的百姓瞬间哗然,谁都能从她这句话中捕捉到了些什么。。
一开始矢口否认说两人不认识,而现在,王氏这不打自招的涅,还能说他们俩不认识么。
沐苡菲看着王氏那激动的涅,勾起了唇角。
如果不是做贼心虚,,王氏哪里还会说出这句话。
沐苡菲那轻轻的拍掌声有节奏地缓慢响起,眼底溢满了得逞的笑意。
激动下的王氏,哪里还顾得上周围那么多双异样的涅,继续拽着罗良摇晃着,继续道:
“老娘的计划全毁在你手上了,你这个挨千刀的,当初叫你做好措施,你就是不听”
473.非常手段
围观的人群再度响起了哗然的唏嘘声,原本对王氏的同情瞬间变成了指责跟鄙夷。【 飞& 速 &中 &文& 网】
不守妇道的荡dang妇,竟然不要脸到勾搭男人还不够,怀上孽种还要冤枉自己的丈夫谋夺家产,这种女人,不死有什么用。
所有人都对着王氏指指点点,而有了这样的结果,王氏早已经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地步,根本已经不去在乎周围人的看法了。
“你这个疯婆娘!”
罗良那阴沉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顺手将王氏一把推倒在公堂上,整了整自己的衣襟,道:
“不要脸的荡dang妇,寂寞了就勾搭老子,老子要穿你这只破鞋是你的福气,你还敢指责老子?”
“好,好,好~~”
随着沐苡菲缓慢拍手的声音响起,她连说了几个好字,看着躺在地上像个疯子般的王氏,蹲下身来,看着她,故作同情地摇了摇头。
“张大嫂,我已经一再地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亲口说不要的,你可别怪本官没给你机会。”
王氏的头发在被罗良推到在地的时候,显得有些乱。
抬眼笑得讽刺地看着沐苡菲,带着绝望道:“这个时候了,大人何必在民妇面前再来取笑民妇呢。”
“嗯,那倒是。”
沐苡菲故作认同地点了点头,从王氏面前站了起来,端起那两碗滴着血液的清水,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张大嫂,你要是还像之前跟本官说话那样理直气壮该多好,那样的话,本官真的就拿你没办法了。”
她低眉,看着眼前的两碗清水,道:“你知道吗,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这么快就承认了,本官还告诉你一件事,只是不知道现在对你来说算好事还是坏事了。”
她在王氏那双愕然的眸子中,勾了勾唇,道:“其实本官在这两碗水里加了点东西。”
一句话,让王氏再度瞪大了双眼。
只见沐苡菲将手上端着的两碗清水放下,道:“张大嫂,不如你跟本官再做个试验好么?”
说着,她拿起匕首,轻轻地滑过自己的指尖,将血滴在一开始罗良滴血的碗中,出人意料的是,她的血也同样跟孩子以及罗良的血液融在了一起。
王氏愕然,抬眼看着沐苡菲笑得得意的眼眸,瞪大了双眼,却说不出话来。
“张大嫂,试试你的血。”
她笑着将匕首递到王氏的手上。
完全不能接受这样一种结果,王氏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将匕首往自己的指尖上一划,将血滴落到张田滴血的碗中。
更加让她傻眼的是,她的血同张田一样,也不能跟孩子的血融在一起。
要说张田不是孩子的亲身父亲也就罢了,这孩子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又怎么可能不是她亲身。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沐苡菲那笑得含蓄的眸子,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颤抖着声音看着沐苡菲那得逞的笑容,道:
“你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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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王氏的突袭
沐苡菲嘴角一扯,并没有否认,只是淡笑着挑了下眉毛,耸耸肩膀。╠..om ╣
半晌之后,才对王氏继续道:“张大嫂,兵不厌诈这个词,你难道没听过么?”
说着,她淡淡一笑,继续道:“我说了,如果你不是做贼心虚的话,本官真的拿你没办法,毕竟这东麟有一条律法叫做‘疑点利益归于被告’,本官纵使再怀疑你跟罗良有染,也拿不出半点证据,所以”
她笑了笑,看了一眼那两碗被做了手脚的清水,故作抱歉地耸了耸肩,“所以对不起了,张大嫂,我只能诈一诈你。”
从地上站起,她低眉看着王氏那不能接受的愕然眼眸,向上弯起了嘴角,道:
“王氏。”
不似刚才那么礼貌又客气地称呼王氏为张大嫂,此时的沐苡菲,已经换上了严肃的面容。
声音也沉了好几分,眼眸一敛,染上了几分寒气跟阴鸷,道:
“你一心想害你的丈夫谋夺家产,做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还陷害你的丈夫,如此恶毒的心肠,本官就不浪费唇舌评价你了。”
说着,唇角冷冷地勾起,将手上拿着的那包粉末递给包易天,道:
“包大人,这粉末是呈堂证供,就交由你来处理了。”
“好的,多谢薄野大人。”
就在包易天伸手准备将沐苡菲手上的东西拿过的时候,王氏却像是一只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般,朝沐苡菲冲了过来。
“狗官,你去死吧。”
原本拿在手上的匕首朝沐苡菲刺了过去。
她很清楚,不守妇道加上谋害丈夫两条罪加起来,量刑之重她心里很清楚。
反正要死,她也要带着这个讹诈她的狗官陪葬。
若不是她,她所有的计划都成功了,现在却落得什么都得不到,还很可能配上性命。
既然如此,她还顾及什么,横竖都是死,也要拉上这个该死的狗官。
沐苡菲没有想到王氏会恶毒至此,也没有想到她有胆子在公堂上行凶,一时间没有来得及躲避。
“大人小心。”
随着余晖的一声惊叫,沐苡菲的身子已经被余晖快速拽向一旁,奈何还是慢了一步。
沐苡菲的手腕处被匕首划伤,鲜红的血液顺势涌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没有被包易天接过去的那包绿色粉末顺势倒在了她的伤口上渗了进去,带着点点的辛辣跟刺痛。
顺势用手捂着发疼的手臂,她蹙起了眉头。
随着匕首落地的声音响起,疯狂的王氏已经被余晖一手制服,跪在了地上。
咬着下唇,沐苡菲的目光犀利地看向王氏,眼眸中闪过一道寒气,“不知悔改!”
“薄野大人,你没事吧?”
见沐苡菲受了伤,包易天哪里还敢怠慢,现在这满朝,谁不知道八王爷多有宝贝这个八王妃。
要是让他知道八王妃在公堂上打官司却没被保护好而受了伤,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八王爷交代了。
立即从位子上站起,包易天来到沐苡菲面前,焦急问道。
475.莫名其妙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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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怎么流鼻血了?
回想起王氏在公堂上对她说的话,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悸动了一番。╭(╯3╰╮
“做母亲”
她的嘴角漾开了一抹情不自禁的微笑,轻声地呢喃着。
“八王爷,东麟跟我们东瀛帝国也相交了这么多年了,你我也交情不浅,何必为了这种小事而伤了我们两国的和气呢?”
东麟最豪华的茗香阁,千叶云轩跟梅川内酷二人正在二楼靠着窗户坐着,他们的面前摆着一壶香味四溢的清茶,白烟袅袅。
梅川内酷跟千叶云轩相对坐着,周围看上去平静的气氛下,却是暗潮汹涌。
梅川内酷端起茶饮了一小口,看向对面正悠闲地端着茶杯把玩着,眼眸安静地投向窗外看着的千叶云轩。
他的侧脸,显得十分安静,在听到梅川内酷开口这样说的时候,薄唇微微地动了两下。
并没有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千叶云轩只是淡笑了一声,将茶杯往桌子上放下。
动作虽轻,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低沉的嗓音夹着几分冷魅的味道,对梅川内酷道:“本王也不想破坏了我们之间多年的交情,可将军若执意想跟本王大动干戈,那本王也只好奉陪了。”
声音很轻,语气平淡得没有半点的节奏跟波澜,从头至尾,都是一副慵懒又悠闲的姿态。
纵使两人是在谈论很可能军火相交的国家大事,被平静的表面掩盖下的暗潮汹涌,呈现出了十分和谐的状态。
梅川内酷听千叶云轩这么说,脸色一僵。
身为幕府权位高过天huang皇的幕府大将军,却在此时,坐在一个异国的王爷面前,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即使对方说话的说话,并没有看他,即使他说话的语调是这般的平稳慵懒,还是让他的心蓦然一颤。
正想着要说点什么来缓和两人之间看似和谐实则敌意非常的气氛,却见千叶云轩突然间在他的位子上猛然站了起来。
迷惑之际,只听千叶云轩随口喊了一声“菲儿”,便从茶楼里飞快跑了下去。
沐苡菲一个人走在街上,脸上那一种让她越发狂躁的燥热感不停地袭上她的脑门,让她恨不得跳到秋日的河里去好好被冷水冲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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