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十七还是没说话,一排贝齿在红肿的下唇上一咬,一松。丝丝血珠随即渗出,让人看着揪心。
她掏出帕子小心地吸着唇上的血珠,这才想起方才未完成的解茓动作,抬手点了点茓位,恢复了他言语上的自由。
他握住了她拿着帕子的手,往下移按在了胸口上,砰砰的心跳声透过胸壁清晰地传了出来,她疑惑抬眸看着他,不知道他此为何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他的声音有些颓然。
“啊?”她一头雾水。
“方才那位王爷,是你的旧识吧?”他洞若观火的眸光在她脸上流转。
“啊?”居然连他都看出来了,有那么明显吗?!
他叹了一声,又问:“方才你这么害怕,他是来抓你回去的?”
“啊?”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迷惑了。说抓,他却任由她出了关,说放,他却说三日回门,在此候着她。
“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为何那时不跟家里教习武艺的师傅习武!”他一脸懊恼,“看你身陷危险,我不能救!看着你被人逼着在月老前立誓,我不能救!这一双手,除了会抚琴执笔毫无用处,我……”话音一顿,像是一种自虐式的惩罚,他用力地咬紧了下唇,血珠顷刻溢满了他的齿,红得触目惊心。
她立即用帕子去拭,终于让他松了口。
“谁说没有用处,武功我就会,而且还不弱呢,碰到方才那样的境况,还不是无用武之地,他可是王爷,拥有权势,掌人生死,又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能对抗的。ww”她饶有兴趣地翻看着他的手,真心赞叹:“你这双手不但生得好看,还会抚琴,还会写字作诗,我倒是觉得比我这双只会执剑的糙手,好多了!”
他闻言,忽地反手而握,翻过了她的掌心。
她想缩回,他握得却牢,她怕使出蛮力伤了他,便只能任由他去了。
心下有些不适,倒不是为了那迂腐的男女之防,而是她的手真如她方才话中所言,是一双糙手。经过长年地宫里残苛的训练,原本纤细的指,此刻骨节粗大,虽然和她上一世离世前比,尚算细嫩,但实在不是普通十五岁的少女该有的手。最糟糕的还是她的掌心,那一层薄茧让原本就难以示人的手更是雪上加霜。这是她羞于见人的,急于藏起的,被他这么翻看着,她很不自在。
“还疼吗?”
他的指轻轻地划过她的手心的薄茧,被层层厚重掩盖之下,她竟然感觉到了他被修整得圆润整齐的指甲的划动。
‘不’字就卡在喉咙口,她却说不出来。这份关切那么自然,那么真挚,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受伤时,母亲总是心疼地问她疼不疼,她那时总是嘟着嘴抹了泪说疼,娘亲就会边吹着边给她抹药。
她淡淡一笑,算作回答,笑容在面上持续不到一秒,就被骤然蹙起的眉头破坏。
猝不及防地疼痛,心口像是被钝器猛地一击,像极了前世要了她命的,穿心而过的那一剑的感觉。
她本能地抬手捂住了心口,按了按,心跳如常,毫无异感。
方才是幻痛?
她疑惑了。
“怎么了?”凤十七关切握紧了她的手。
“没事!”她是放下了捂住心口的手,给了他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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