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审问科的官员是军部特殊人员,受到最严密的人身保护。」
「保护只针对现役官员,但不包括那些已经调走或退休的官员,军部的特色就是残忍无情,对那些为己奉献了一辈子的军官压榨殆尽,等到人家老了,给一点退休金就像没用的垃圾一样打发掉。卫霆被捕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年的官员大部分已经离职,其中一定有知道内情的人。」
凌谦精神为之一振,「我立即着手调查这些年来从内部审问科中调走和离职的人员人员名单,再和可能与卫霆被捕有关的人员名单做横向连搜。」
凌涵淡淡瞄了他的孪生哥哥一眼,「小心点,不要被人发现,不然又会被捕的。」
「放心吧。我负责追查当年卫霆的案件,你呢,则负责盯着修罗.佩堂和韩特.菲勒的动静,防止他们不守信用对哥哥动手脚,还有,记得督促哥哥的训练。不过,微型战机的实战课还是要由我私人教授哦。」
带着暧昧神色补充的最后一句,彻底体现了凌谦的真实本质。
§§§
两人分开去办各自的事,凌谦因为查找名单的事非常关键,而且绝对保密,尽量亲力亲为。
被逮捕的这段日子,也有许多个人的事情需要处理一番。
一直马不停蹄地忙到晚,上即使连凌谦也感到身体发出疲累的信号,尽管如此,他却还惦记着哥哥的「战机训练课程,」匆匆在夜色下赶回公寓。
「我回来了。」凌谦一进门就朝里面叫了一声。
很快,凌卫的身影就出现了。
「到哪去了?刚刚放出来应该调养身体,不应该这样乱跑。」
「哥哥你真啰嗦啊。」凌谦随口抱怨着,在玄关脱掉鞋后就猛然往前扑。
凌卫虽然打算逃走,但还是被他敏捷地扑倒了。
两个大男人的体重一起坠在地板上,响声引起厨房里的凌涵注意,他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半边身子,微微皱冒,「凌谦,真受不了你。」
「只要哥哥受得了就行。」凌谦按着凌卫在他唇上狂吻了几口,因为把哥哥覆盖在身下而露出热切的笑容,「我可是拚命赶回来的,对了,哥哥的战机训练应该还没有做吧?」
「今天战机训暂停,改为空间战略练习了。」
「什么?」
「提到这个,我也正觉得奇怪。」凌卫把凌谦推开,从地板上站起来,「傍晚的时候子豪给我的通讯器发来的消息,好像说谭锋要退出考试了。」
「是吗?」凌谦用无所谓的口气敷衍着。
佩堂的行动力真是惊人啊,一个下午就把事情解决了。
「据说是因为前几天在莱亚星发生的事情,联邦和帝国的军队在那里遭遇交战,死伤惨重,自从消息传过来后,不少军校生提前要求上前线,并且都希望被调派到莱亚防线。谭锋也是其中之一。」
「原来如此。」
「凌谦!」凌卫把打算坐在沙发里的凌谦抓起来,正视着他,「不要用莫名其妙的话来塘塞。如果说其他的人想提早上前线也就算了,但是谭锋绝对没有这种可能,他可是努力了很久才得到镇帝特殊考试资格的。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一定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对吗?」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凌谦一脸无辜地问。
「你不承认吗?」
「当然不承认?说什么我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哥哥也不想一下,谭锋可是害我被内部审问科逮捕的人,如果我可以使唤得了他的话,也不会被关起来了。他的主人是修罗家的佩堂,怎么可能听从我的指挥去申请调动?你是打算指控我和修罗家是一伙的吗?」凌谦的一番辩驳毫无纰漏。
凌卫楞住了。
一会后,他窘迫地垂下眼,「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
「哼。」
「因为忽然听见谭锋打算退出考试这种没道理的消息,你又一天都不在家,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干什么……」
「为了一个无名小卒就怀疑自己的弟弟,这个天大的冤枉哥哥要怎么赔偿我?」凌谦打断他的话,带着讨债般的气势逼近,笑着说,「哥哥用我最喜欢的方式补偿吧,我饿了一天了。」
「可是……」
紧要的时刻,凌涵仿佛算准了时间似的走出了厨房,「晚饭好了,快点过来趁热吃。」
热气腾腾,引人垂涎的菜肴,放到餐桌上。
「可恶,我正要和哥哥亲热呢。」
「凌谦,你给我老实点,考试的日子快到了,这段日子严禁你浪费哥哥的体能。」
考虑到考试的重要性,又被笼罩在凌涵警告的目光下,凌谦只能不甘心地叹了一口气,放开哥哥。
三人坐下来安静地吃饭。
晚上还是一起拥抱着入睡,却如凌涵所言,没有消耗体能的激烈运动。
「等考试通过后再和哥哥尽情的做。」这是凌谦发下的豪言壮语。
随后的几天,都是如此。
于是,当十五号的那一天来临,凌卫付出无数努力进行准备,而大部份有力竞争对手已经被暗中清除的镇帝特殊考试,终于开始了。
§§§
沉着的敲门声响起后,听见里面的回答,宫廷司官才举止有度地推门而入。
「陛下,镇帝特殊考试已经开始了,您希望观看现场直播吗?」
「是的。」
司官打开墙壁上大型三维成像仪。
女王放下手头的文件,摘下透明玳瑁质的眼镜,把视线挪到左边,萤幕非常大,使用了真实的人体比例,当前的三维成像技术已经非常先进,即使坐在王宫里,也予人仿佛现场亲临的感觉。
镜头正停在最引人注目的考生身上,笔挺军服衬出颀长俊朗的身材,显得精神奕奕。
挑不出一瑕疵的端正脸庞,让她又一次深深想起许多年前在星际飘荡流亡的日子。
当时的温暖,应说,大部分就是这样的脸庞,这样的微笑所给予的吧……
「如您所料,陛下,军校生凌卫是这次考试的大热门。」司官站在沙发后,着手轻声说,「根据我们之前进行的全面性调查,唯一有实力和他竞争第一名的是镇帝军校的考生谭锋。但是,谭锋也已经退出了比赛。据说……」他压低了声音,「谭锋和修罗家有一定的关系。」
女王幽幽叹了一声,「修罗家的触手非要伸得那么长吗?」
别有深意的语气,使司官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屏幕上,第一门笔试已经开始。和凌涵参与的模拟封闭式特殊考试不同,镇帝特殊考试采取的是半封闭方式,考场内除了考生和考官,其他人严禁进入,不过,拥有权限的人却可以在线观看考试的全过程,这当然也是防止考试避嫌舞弊的一大保证。
此时此刻,有多少人正在遥远的地方默默盯着考场中的动静,实在难以估算。
笔试每门时间定在十五至三十钟,这是非常艰难急迫的答题,可以说考生在各门考试中连中途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电脑改卷的操作模式,使各科成绩几乎是立即呈报出来的。
而笔试过后,紧跟着的则是更为艰难的实战考试,包括微型战机驾驶考试。
「又是满分!」看着第七门的《空间战略》成绩出现在屏幕上,连沉稳的司官也不禁动容了,「看来他准备得非常充分。虽然每年都产生一个第一名,但这些年来笔试中全部拿到满分的并不多呀。」
「考试还没结束呢。」
「是的,陛下,但是我相信这个军校生一定会成为一个完美的第一名。」
「我也如此期待,莫卡司官。」女王轻轻回首,看了身后站主的宫廷司官一眼,「你觉得我是否会期待过高了?」
司官惊诧地看了女王一眼。
在他印象中,陛下从来都是优雅而信心十足的,说出这样不自信的话,真的有点不像平常的陛下了。
「您的决定总是最正确的,陛下。」他恭谨而诚恳地回答。
「不,」女王说,「不总是最正确的,人总会犯错,对吗?」
司官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句话,但很明显,女王并不期待他做出更好的回答,她把视移回屏幕,流露出缅怀的伤感,「我看着一颗种子发芽,却不知道他会开出怎样的花朵。莫卡司官,你并不知道,我是多么希望可以确定自己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世上能够有一种真正的,预测到未来所能得到的和能失去的,真的可以测定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的仪器的话」
悦耳的铃声,打断了女王的话。
女王警惕地抿住了嘴,转头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心腹。
司官匆匆走出房门。
离开一会后,他又回到房内,「陛下,皇太子殿下求见。」
「哦,」女王沉吟片刻,「告诉他,我现在正忙。晚餐之后,我会召见他的。」
「是,陛下。」
司官奉命到外面传达女王的指令去了,但当他返回时,皇太子韩特.菲勒以不甚礼貌的鲁莽步伐跟随着闯进来。
「天啊,殿下,您这是……」
「莫卡司官,你可以下去了。」女王的声音适时响起,冷静而沉着。
司官偷瞄了女王一眼,「遵命,陛下。」他鞠了一个躬,悄悄退下了,并且掩上门。
房内剩下呣子二人,女王叹了一口气,用遥控把正在观看的影声效调小,才把头转向她的皇太子,「韩特,能让你这样闯进来的,一定是要紧事,对吗?」
「您猜错了,我亲爱的母亲。」皇太子看起来一脸悻悻,「我只是受够了。」
「受够了什么?」
「您的疏远,还有冷漠。」
「你到底在说什么?」女王冷下脸,「你的礼仪教官真是太失职了,竟然让你忘记了基本的礼貌。」
「是的,我的所有错误都是因为教官的失职,我的礼仪教官,我的历史教官,我的舞蹈教官,我的剑术教官….可是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呢?您似乎忘记了,是谁把我不断地丢给这个教官那个教官,教官,这就是您给我的一切!」
韩特.菲勒的怒气,似乎都累积在今天了。
女王有些吃惊。
虽然这孩子一直在令人忧心的改变,但她还尚未弄清楚什么会导致他莽撞地爆发。
「坐下,韩特,你的脸都气红了。」她选择了温和的语气。
皇太子的眼神复杂,冰冷却又激烈,宛如燃烧的火焰。
「不,女王陛下,坐在你身边,让我感到浑身发冷。」他断然拒绝女王的示好,把头转向屏幕,上面出现的凌卫的身影,让他的目光阴鸷,「这就是您拒绝我的求见而正忙的事吗?卫霆,那个您永远无法忘记的被处死的军官,任何和他有点关系的家伙,都比我这个所谓的儿子重要,是吗?」
「冷静下来,韩特。」
「就因为他挽救了你破损的声誉,保护了你和某个帝国军官的杂种儿子?」
「闭嘴!」女王蓦然拔高了语调,恶狠狠地朝儿子大吼。
房间瞬间沉默得像完全凝固住了,屏幕那头微弱的播放声,仿佛从天外传来一样不真实。
「你在….胡说什么?」好不会,女王干涩地发出声音。
菲勒一ρi股坐在离她最远的沙发上,「我在说什么,您心里很清楚。」
又是一阵难堪而紧张的沉默。
「你对这件事情,知道了多少?」
「远远比你以为的要多。」
「韩特,」女王斟酌着,在这个时刻,说话似乎变得艰难了,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完美的姿态,「有的事情,你是不应该知道,而且也不应该去追查的。相信我,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哦……是这件事让你心烦?这些日子里,我知道你总是心烦气躁,可是我没有察觉……」
「您会察觉什么?您一直把我当成一个透明人一样对待,丢给司官,丢给教官,丢给所有对王族虎视眈眈的豺狼,让我……」皇太子轻轻磨着洁白的牙齿,瞪着眼前的大理石方桌,「让我一个人在龌龊的洪流中翻滚、沦落……」
「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愿意给你一切。王族的财富、权力、尊贵,甚至还有日后的王位,难道这样对你都不值一提?」
「真的是这吗?」皇太子用干哑的嗓子问。
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冷冷的,甚至说带着仇恨的目光,让女王感到震动
「是的,我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自己的母亲?」
「我希望可以相信您,但是,可以请您回答我几个简单的问题吗?」
「你问吧。」
「我的父亲,是您的王夫,莱尔特亲王对吗?」皇太子提起了去世许多年的父亲的名号。
「是的。」
「我是您和莱尔特亲王的亲生子,和你们两个人都有着真正的血缘关系,对吗?」
「当然。」女王说,「你在怀疑什么?你是联邦的皇太子,如果有那么一丝不对劲的话,难道你以为我们可以隐瞒得过所有的血液检查吗?」
「可是,你从来没有和我的父亲,你名义上的丈夫上过床吧?」
瞬间,女王震惊得不知所措。
她背过身,把脸对着墙壁,好一会才沉声说,「对自己的母亲问出这样的话,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不想再和你说话,立即给我出去。」
「可是我说的是对的,是吗?母亲!」皇太子在后面的称呼上放了重音,以表示他的愤怒。
「出去,给我出去!」
「我可怜的父亲郁郁而终,想知道他的笔记里怎么写的吗?女王陛下轻视我,视我如无物,她从来没有像妻子一样陪伴过我,甚至连仅有的一个晚上也没有。为了王族的子嗣,她向我出了一个要求,这要求使我倍感羞辱……」
「闭嘴!来人!把皇太子带出去!」
「你深爱着敌人,甘愿为敌人生育儿女,你背叛了整个联邦!卫霆保护了你还有你的杂种,所以你对他感恩戴德!但是看看你怎么对待我可怜的父亲,你吝啬自己的身体,让他活得像一个鳏夫,并且像一个鳏夫一样死去,让他触碰你高贵的身体,这个冒犯到你的尊严了吗?女王陛下?是的!当你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继承人,你就向你的丈夫要一些精子,就像要一颗葡萄或者一个苹果那么简单,他是射在瓶子里面交给你的吗……」
「韩特,够了!」
房门被打开了,莫卡司官带着心腹的宫廷侍卫匆匆走进来。
但皇太子并不畏惧,当他们扭动他的臂膀时,他还在挣扎着嘶吼,「我只是人工受精的产物,对吗?所以你每次看见我,都会露出那种奇怪的冷漠眼光,如果我是你和另一个人的儿子,你一定会爱我爱到发狂,对吗?但我不是,我只是由一颗你嫌弃的精子孕育而成的附带品,只是你的工具!我恨你!」
在他被带走后,怒吼的余音仿佛还徘徊在华丽的房间里,久久不散。
女王的脸色像死去一样苍白。
她坐在沙发上,像陷进一个罪恶的泥沼,时间缓缓流过,而她感觉不到一丝的减轻,四周沉甸甸的压力向她倾倒。
她好像,已经被淹没很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官返回到房内,看见女王的子,他犹豫了好一会才敢做声,轻轻地说,「陛下,皇太子殿下他……已经安睡了。官廷御医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我从来不知道,莱尔特亲王……我是说,我的丈夫,留下了笔记。」女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微颤地手抚了自己的鬓角,「啊,莫卡司官,我不会已经错过了最关键的环节吧?」
她勉强但仍是优雅地挤出笑容,拿起方桌上的摇控器,调整音效。
忽然放大的声音从扩音器传出来,欢呼、掌声、叫嚣,好像一下子涌入了房间。
但这一切都盖不住主考官那正在宣布考试结果的沉稳平实的声音。
「本届镇帝特殊考试第一名,是镇帝军校的凌卫!」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
镇帝军校顶层公寓的大门被打开后,有人迈着凌乱的脚步进来。
「不愧是厉害的哥哥,轻而易举就拿到了第一名!」凌谦喝得微醺的俊美脸颊,带着一丝兴奋的嫣红。
今晚太高兴的缘故吧,庆祝宴上没有像往常一样控制饮酒,为了替凌卫挡掉那些同学们的敬酒,他几乎来者不拒地痛饮。
后果就是弯腰脱鞋的时候,还差点一趔趄摔倒。
幸亏,被身后早就在注意他状况凌涵扶住了。
「小心点,凌谦。」
「没事吧,凌谦,你今晚喝得太多了。」凌卫不放心地看着他。
「都是那些讨厌家伙,频频向哥哥敬酒。」把鞋随便踢到一边,光着双脚的凌谦转身搂住凌卫,总算考完试了,其实,从哥哥拿到第一名起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带着哥哥回家了。可恶,为什么一定要参加闷死人的庆祝宴呢?
酒醉的眼睛氤氲着浓浓的期待。
甚至连凌卫这迟钝的人也知道他在急切地等待什么。
凌谦的唇凑上来的时候,只能带着一丝甜蜜地接受着弟弟小狗啃到心爱骨头似的纠缠不休的吻。
「到房间去好吗?」双唇分开后,凌谦问出有明显居心的话。
看来虽然醉了,但还不至于忘记自己想干的事。
后面有人轻轻握住凌卫的手臂。
凌卫转过头,看凌涵带笑的眼睛。
「今晚是我们的狂欢之夜啊,哥哥。」凌涵低声说。
凌卫感觉到心弦被人轻轻佻拨着,奏出犹如魔音的曲调。
这是真的吗?
在长久的努力后,以各科最优异的成绩,取得了镇帝特殊考试的第一名,这是所有军校生梦想,因为实现得太快了,到现在还充满梦一样的感觉,似乎是不真实的。
连同刚才的被奖励的那番话,以自己为主角的庆祝宴会,都是不真实的。
反而,让他最感到真实的,是身边这两个……一直令自己头疼、苦恼、迷惑的弟弟。
一直想否认的某些感觉,这一刻,却似乎才是最真实的。
「我……今晚会好好的补偿你们」会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可以用鬼使神差来形容。
连凌涵也诧异极了,「哥哥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
凌卫的脸,完全不争气地红了,那绝对不是酒导致的。
「太好了,既然哥哥有这种觉悟,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嗯?房间怎么摇晃晃的?我们快点到房间去吧。」小色狼凌谦首先要求进入「阵地」。
但是,三个人刚刚走走房间,关起门打算做非常爱的事情时,凌涵手腕上的通讯器却忽然滴滴地叫个不停起来。
凌谦把哥哥放到床上,一边猴急地解扣子,一边不耐烦地说,「是谁这么不识趣?凌涵,快点把通讯器关掉。」
凌涵本来也打算这样做,但在关掉通讯器之前,还是扫了一眼屏幕的显示。
下一刻,他停下了动作,「是爸爸。」
「什么?爸爸?爸爸半夜三更联系你干么?」凌谦反射性地从床上坐起来。
凌卫也吃了一惊,手忙脚乱地把刚刚被左右打开的衬衣合拢起来。
看着凌涵。
「别过于紧张,爸爸并没有过来,只是传呼我而已,不知道有什么事。」凌涵示意他们噤声,按下接通键,以恭敬的语调说,「爸爸,我是凌涵,您找我吗?」
「凌谦和凌卫在你那里吗?」
凌涵转头,扫视了凌谦一眼,然后回答,「是的,我和两个哥哥在一起。」
「凌卫取得了镇帝特殊考试第一名,是吗?」
「您也知道这个好消息了,我们还正打算……」
「你们的妈妈为凌卫准备了庆祝的饭菜,所以,我希望你们三兄弟回家。」
「好的,那我们明天……」
「我说的是现在,凌涵。」凌承云的声音在通讯器中,透出令人心脏会产生沉甸感的压迫力,「听见了吗?」
电光火石间,凌涵和凌谦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是的,爸爸,我们立即回来。」
§§§
凌家巨大的别墅用灯火通明的喜庆迎接了久违的三个儿子。
凌夫人甚至早早就在卫管家的陪伴下到门口去等着了。
「哦,我的凌卫回来了!镇帝特殊考试的第一名,真是太让妈妈骄傲了!」凌夫人抱住刚下车的凌卫,在他额头毫不吝啬地给予无数个亲吻。
「我好像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热烈的欢迎。」凌谦干站在一旁郁闷地耸肩。
「那是因为你没有拿到第一名。」凌涵说。
「说的也是。不过,你不是曾经也拿过第一名吗?封闭式特殊模拟考试的第一名比镇帝军校第一名更值得炫耀吧?只能说妈妈真的很偏心。」
「喂,妈妈可是听到你说的话了哦,凌谦。」凌夫人转过身,搂了搂凌涵,却轻轻拍了一下凌谦的后脑勺,「不懂得尊敬妈妈的小坏蛋,你这种在学校闹事还被征世军校开除的不听话的孩子,怎么能和你哥哥比呢?要得到妈妈疼爱的话,就应该再努力一点。」
「我已经很努力了啊。」
「快进去吧,妈妈等你们回来,要亲手做你们最爱吃的歌兰宽面。」
呣子四人高高兴兴地走进大门。
但来到客厅后,兄弟三人一起僵了僵身子,不由自主地停下,露出肃容。
凌承云将军穿着上等将军的军服,如一尊铜铸雕像一样矗立在厅内,仿佛正在等着三个儿子回来。
眼神如往常一样充满威严。
「爸爸。」
「都回来了?
「是的,爸爸。」
「凌卫,」凌将军首先把视线转向大儿子,「你取得了镇帝特殊考试第一名,很不错。」
虽然没有多少笑容,但此话出自一向严格的父亲嘴里,已经是最好的表扬了。
凌卫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谢谢爸爸,我会继续努力的。」
「嗯。对了,你还要给孩子们做好吃的东西吧?」向多病的妻子说话时,凌将军的语气好像转了一百八十度弯似的,变得非常温柔。
「是的,歌兰宽面,我记得你也非常爱吃。」凌夫人笑着说。
「让凌卫来给你当帮手吧,凌涵、凌谦,你们两个跟我到书房来。」
好像给自己的卫兵下指令一样,说完之后,凌将军就自顾自往书房走去。
凌卫对于被指派当妈妈的厨房小帮手毫无异议,高兴地跟着妈妈去了。
凌涵和凌谦彼此看了看,多少都感到有点不妙,但对于父亲的命令,实在不能违背,只能跟随着走进书房。
「把门关上。」
凌将军坐在颇有古典风味的宽大梨木书桌后,腰杆挺得笔直,凌涵和凌谦在前面各挑了一张椅子,和父亲面对面坐着。
「爸爸,你叫我们进来有什么事吗?」
「你们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我努力扩展高端军备委员会里的……」
「尤其是你,凌谦,」凌将军打断凌涵冷静的叙述,直接把矛头转向二儿子,「你昏聩到了什么地步,伙同你弟弟,竟然敢打内部审问科的主意?那是军部上层的禁地,连我都不敢轻易Сhā手的地方,你竟敢随便的乱来。」
凌涵和凌谦都吃了一惊。
「你在说什么啊,爸爸,我刚刚才从内部审问科放出来而已。」凌谦咳嗽一声,掩饰地说。
「别在自己的爸爸面前装神弄鬼。难道你要否认,你并没有在调查从内部审问科调走或离职的人员名单吗?看来进一次内部审问科,还不足以让你学到一点教训。」凌将军的声音越发低沉,听起来相当令人心悸。
凌谦心脏猛然一跳。
还以为做得非常隐蔽,没想到爸爸本事那么大,竟然发觉了。
「这个……」凌谦尽量轻松地耸肩,「只是想调查一点东西。」
「调查什么?」
「没什么,一点陈年旧事。」
「卫霆的死因吗?」凌将军一矢中的地说出他们心中的秘密。
两兄弟同时动了动上身。
凌涵脑子开始快速地转动,思忖了不到片刻,他已经作出了决定。
「是的,爸爸,我们在调查卫霆的死因。」凌涵坦言相告,有条不紊地说,「根据我们调查到的结果,卫霆上尉应该才是凌卫哥哥的父亲,而从前爸爸告诉我们的关于哥哥的来历,都是假的。爸爸为要一直瞒着我们呢?还有,卫霆是被军部逮捕后秘密处死的吧?关于他的死,军部视为绝密,追查这件事的凌谦甚至踏入陷阱被内部审问科折磨,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想知道答案,爸爸。」
面对凌将军慑人的气势,凌涵还是把这番话说完了。
弟弟倔强地和父亲对视的同时,身为孪生哥哥的凌谦也表达了立场,「你是知情者之一吧?爸爸,如果你不把实情告诉我们的话,我们还是会继续追查下去的。虽然可能会遇到危险,甚至继续遭到陷害,但是遇事不屈不挠,坚持到胜利的最重点,这是爸爸你教给我们的准则。」
其后,是久久的沉默。
两兄弟觉得自己快被父亲的目光给凌迟的时候,凌将军才开了口。
「你们想知道内情,是吗?」
「是的,非常想知道。」
「好吧,」凌将军发出一声叹息,「我早该明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永远尘封。与其让你们像两笨蛋一样冒着枪林弹雨去追寻真相,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就算是……父亲给予自己孩子的特殊礼物好吧。」
凌涵和凌谦都露出非常振奋的神色。
期待的真相,总算快要浮出水面了。
「如你们所料,只要涉及军部,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涉及权力斗争。二十多年前,围绕着那个普通平民军官卫霆的,是极其庞大的的斗争体系。」
任何一个政治集体都充斥权力的角逐,联邦也不例外。
和帝国一样,联邦也曾经是君主主宰的世界,当时握有最大权力的是王族。但随着军人势力的增长,经过漫长的年月演变,军部成功夺取了政权,把王族搁置在遥远的神台上。
从根本上来说,军部和王族之间,永远存在血海深仇,因为最高权利只有一个,而只能由一方拥有。当军部当权后,王族凭借无数世代累积下的财富和影响力,努力做着复辟的美梦,而军部要保持自己的优势,则必须时时刻刻监视和控制王族。
但他们却总是忽略了其中最重要的──民众的力量。
那个时候,已经成立了征世军校和镇帝军校,军部特权化的趋势越发严重,引发了许多平民军人的愤怒和不满,这是一个酝酿着ji情和壮志的时代,就当王族和军部斗争白热化时,在平民阵容中,被亿万人期待的英雄,卫霆,凭空而出。
卫霆是一部令所有人激动的精彩的书。
他的履历几乎是完美的。
镇帝特殊考试的第一名,毕业就成为普通军舰的舰长,指挥着这条不值一提的军舰,带着为数不多的士兵,他奇迹似的创造了无数动人战迹。
当他英勇的作战和令人动容的指挥能力引起整个联邦的重视时,他进一步参与到如火如荼的战争中,像一个不灭的神话。
伟塔罗娜战役、凡登战役、卡来米获娜战役……连续几年的大型战役都有他的身影,卫霆凭借出神入化的驾驶术多次成功突破敌人防御线。
渐渐的,他得到越来越多军人的拥戴,甚至连一般的联邦人也听过这个响亮的名字,这样迅速扩大,而且看似无法压制的影响力引发军部上层的不安,但迫于无奈,为了不引起众怒,军部还不得不时常对这个年轻的军官给予嘉奖。
有一段期,军部异常怀疑卫霆的来历,甚至觉得他可能是王族安Сhā在平民中的一颗棋子,军部对此进行了秘密调查,但结果一无所得。
唯一的结论,是必须尽快除掉卫霆。
因为卫霆实在太耀眼了,这果新星发出的光芒是军部无法预估的,他的光辉会刺瞎许多人的眼睛。
应该说,军部当时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掌握权力并非如人们想象的那样容易,这同时也意味着巨大压力和责任。那段时期,联邦和帝国不断的交战、停战、和谈、再交战,前线战事不断,而这些给了卫霆更多立功和建立个人魅力的机会。
在大后方,国王陛下,也就是现任的女王陛下的父亲,那个老奸巨猾的男人不断利用民怨巧妙地制造事端,他装出仁慈的面孔,用各隐蔽的手段揭露军部的特权主义,向人们暗示军部的逾越和不可原谅。
所有人都知道,在被管束得很严的万万亿联邦民众下,是一条尚未怒吼的巨流,一旦人们集合在卫霆的旗帜下,对已经日趋特权化和贵族化的军部发出挑战,事情将不可想象。
「所以,军部是一定要除掉卫霆的了。」凌谦了然地说。
凌将军无奈地点头。
当时他还尚未掌握太多权力,和现在的凌涵和凌谦一样,凌承云在那个时候只能算是第二代,他的身份只是一名上校,而他的父亲,凌老将军,才是其时军部的三大巨头之一。
除掉卫霆是一件不那么好办的事,他的光芒太逼人了,如果无缘无故地让他死去的话,军部必须面对数量众多的愤怒的平民军官,这极可能导致整个联邦的崩溃。
他们尝试不断赋予卫霆最危险的任务,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卫霆却每次都平安归来了。
带着胜利的荣誉归来,这真叫人心焦难忍。
「后来,有一天,军部接到密报,公主殿下失踪了。」
「爸爸,你是说现在的女王陛下?」
「是的,就是她。」凌将军回忆着说,「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因为当时正进行一次联邦和帝国之间的交换战俘的行动,而公主是联邦王族的继承人,军部怀疑她也许是被秘密委派了特殊任务,前去和帝国王族达成协议,共同威胁军部的统治。毕竟,帝国最仇视的并不是联邦王族,而是我们军部。」
在没有证据之前,军部也不敢指控王族的继承人。
因此,这个任务成为了一个艰难、危险、敏感的任务。
「军部派遣了卫霆去寻找公主?」
这个问题,实际上已经知道答案了。
更重要的是,卫霆寻找到公主后,所发生的事。
当卫霆委派去寻找公主的时候,他已经多少猜到自己又被陷害了,但军人是无法挑选任务的,他只能慨然接受。军部的人以为他会空手而回,这样的无功而返刚好可以打击人们对卫霆的期望,而且使军部有借口对卫霆加以处罚。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卫霆竟然在八个月后,带着公主平安地返回了。
「公主这么长的时间干什么去了?」凌谦不解地问。
「这就是卫霆被逮捕的原因。」
据公主个人和王族公关部的声明,公主殿下「进行了一次有益身心的游玩」,当然,这些都是鬼扯,即使军部地板上的一只蚂蚁也不会被这种蹩脚的谎言所骗。军部依然持续着开始的那种怀疑,公主也许在秘密和他们的敌人帝国联击,八个月,那可能会达成让军部心惊胆颤的私下协议。
而卫霆附和公主的声明,并无异议。
军部迫切地要知道一切,而把王族的公主随便抓来审问是不切际而且引发后果的,唯一被侦讯的人选,只有找到公主并把她护送回来的军官卫霆。
几乎在回到基地的第二天,卫霆就被逮捕了。
他的逮捕引起了众多平民军官的震动,也许还有人想从中闹事,但最终被军部压制了,没有酿成大事件的原因,可能许多隐约知悉一点内情的军官心里也明白,卫霆大概有帮公主隐瞒什么。
没何人相信公主的「游玩」。
军部只需要一个证人,就能够藉此撼动他们一直无可奈何,不能彻底铲除的王族。
而以卫霆的影响力,一旦他开口,证实公主与帝国有关系的话,将让王族从此失去他们最大的依靠──民众的爱戴。
问题是,内部审问科无法让卫霆开口。
对于卫霆的审讯,是秘密而且无所不用其极的,但是卫霆头到尾都没有变动过自己最初的回答。
内部审问科的人用尽了各种匪夷所思的酷刑,他们终究从信心满满,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结果上呈军部,令军部感到非常不满意。
几位将军甚至亲自参与了审讯,但很快,他们发现卫霆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他拥有盘石般不可击碎的意志,而这位军人的准则,如钢铁般不可更改。
军部必须有其他的势力加以制衡,人民才有和平的希望。
当卫霆清晰地知道军部要利用他加害王族的继承人,从此使联邦失去唯一有资格和军部一争长短的希望后,他坚定地选择了犠牲自己。
不是为了王族或公主,而是为了联邦的每一个期待和平和平等的人。
凌将军用沉重的语气叙述这段艰涩的历史,虽然他竭力保持自己的冷静表情。但难以完全遮掩杂的眼神。
甚至连凌谦也感觉到,爸爸对这个如星一样耀眼,却被残忍毁灭的军官,带着一丝不能对外人言及的惋惜。
「军部无法得到卫霆的供词,所以决定处死卫霆吗?」
「并没有这么简单。」
军部利用卫霆整垮王族的目的不能达到,但接下来他们又考虑到另一个问题──卫霆本身的势力,到底达到什么程度?
那些追随和帮助卫霆的人,大部分来自平民,但根据卫霆许多次从危险任务中平安返回的蛛丝马迹来看,军部更忧心的,是卫霆甚至在军部内部也存在拥戴者。
要是这样的话,问题非同小可。
因为按照军部方面的估计,这个隐藏在内部一直秘密给予卫霆帮助的人,级别相当高,甚至还可以接触到一些特殊情报,暗中通知了卫霆,使他避开了很多危险,创造出更多辉煌功绩。
对军部来说,这简直就是卫霆阵营安Сhā在他们心脏地带的一把匕首,除掉卫霆之前,必须把这把匕首一起拔出来埋葬。
到底是谁呢?
「在放弃让卫霆作出对公主不利的供词后,内部审问科转移了方向,旁敲侧击地询问卫霆的盟友的情况。」凌将军扫两个儿子一眼,「猜也可以猜到,他们还是一无所得。」
「军部放弃了吗?」
「不,军部,具体的说,应该是当时的三位上等将军,包括你们的爷爷,使用了另一种方法来寻找这个和卫霆站在同一阵线的叛徒。」
随后的沉默,像石头一样压在人的心上。
凌将军即将说出来的事情,虽然还未出口,但已经使得连凌涵也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凌涵用左手轻轻握了握自己的右手腕,让自己注意力更集中一点。
「爸爸,我们已经长大了。」他说,「不管多糟的内情,我和凌谦都可以接受。」
凌将军苦笑了一下,「你们两个,比当日的我还年轻。」
这两个胆大包天敢去动内部审问科,如果不全盘托出的话,一定会因为追查而闯出更大的祸。
他只能继续。
在综合了各方面的评估后,军部得出的结论非常惊人,他们认为,卫霆的这个秘密盟友身份极其特殊,很可能是上等将军之一,或者,是具有上等将军血统的继承人。
这个消息让所有知悉内情的人极为不安,查出真正的内奸成为刻不容缓的事情。
因为电脑提供的心理研究报告同时也指出,这位盟友对卫霆极其信任和爱戴,两者之间存在常亲密的关系,针对于此,一心找出真相的军部,下了一个原始野蛮而且极为残忍的决定。
「爷爷他们到底打算对卫霆怎么做?」凌谦嗅到不妙似的,不自然地提问。
凌将军似乎不想面对儿子的目光,慢慢把脸转到窗户的方向,凝望了窗外模糊的夜景良久,才说,「为了公平起见,他们打算把所有嫌疑人逐批召集到内部审问科,命令这些人对卫霆进行……弓虽暴。」
凌谦坐在子上的身体猛然动了动。
他大概有点猜到,但听见这样的字眼从威严的父亲嘴里说出来,仍然令他震撼。
「那绝对是我最不想回忆的一幕,施行者逐个进去,在牢房里对已经非常虚弱的卫霆进行棱辱,在他们动作的时候,隔壁的摄影仪曾透过单面可视玻璃摄入全过程,并且传送到情绪分析仪。棱辱者和被棱辱者的情指数都会受到严格分析。」
做嗳是人类一种极端情绪的行为,当身体交媾的时候,再深沉的人也会泄露真正的情緖。
哀伤、憎恨、同情、惋惜、心痛……
军部试图通过这种变态的方式找出他们要找的人。
「因为此案关系重大,牵涉到军部未来的稳定,所以不论地位有多高,只要有嫌疑的人,一律要参加测试。」
「你是说……」凌谦干涸地问,「爷爷他也……」凌将军点头。
凌涵坐在一旁,和凌将军酷似的脸庞紧绷着,一个字也没有说。
「测试当天,三位上等将军都到达了内部审问科,同时在场的还有将军的子嗣们,从不同的基地,以紧急公务的名义召来。每个人都被要求,在进入牢房后,必须对牢房里的犯人尽其所能的侵犯。」
凌谦抬起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父亲。
「你……真的这样做了吗?」
凌将军的脸上掠过一丝惨烈。
「这件事牵涉家族的命运,任何不当行为都可能导致自己被裁决为卫霆的盟友。而……」凌将军唇角逸出一丝难堪地苦涩,「每一个军人,都必须服从军部命令。」
「不,我不相信这件荒谬的事!」凌谦猛地拍着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低吼,「这都是爸爸的诡计,爸爸是已经知道我们和哥哥的事情了吧?所以才想出这样过分的计策,打算用谎言来毁掉我们彼此间的感情。我才不上这个当!」他愤愤地转头打算离开。
「艾尔.洛森,听过这个名字吗?」从身后传来的凌将军的声音,使他的脚步停住了。
「你是说……洛森将军的……」
卫霆的秘密盟友,既然是洛森家族的人?
「老洛森将军的长子,现任洛森将军的亲哥哥,艾尔.洛森,当时是驻扎在莱亚基地的准将。因为驻扎的地方比较远,也是最后一个赶到的。他到达内部审问科的时候,对卫霆的棱辱已经开始。在任何人都没有料想到的情况下,他闯进了牢房,掏出枪打死了奄奄一息的卫霆。直接对着额头开的枪,没有任何抢救的可能。直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他是如何携带枪械通过安检的。」
令人无法呼吸的死寂,充斥着书房。
凌谦背影激烈地颤动着,良久,像被残酷现实打败的失落囚犯一样,默默回到椅子旁,颓然坐下。
「卫霆是艾尔.洛森打死的。那么艾尔.洛森的下场呢?」凌涵问。
「彻底的消失,我也不知道军部最后如何处置他。这个名字再也没有被提起,好籨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洛森家族的势力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被削弱的,老洛森将军用尽手段挣扎求存,最后虽然为次子保留了一个上等将军的头衔,但洛森家的实力已经无法和当年相比了。」
确实,如今的军部,两大巨头是凌家和修罗家。
而昔日和他们齐驱并驾的洛森家族,已经因为艾尔.洛森这个被人遗忘的名字而一蹶不振。
兄弟俩回想着爸爸刚才说出的话。
虽然只是大半个小时的往事回忆,但其中的惨烈、血腥、惊心动魄,却让他们无法言喻。
如果哥哥知道卫霆在死前还曾经遭受到如此不堪地折磨……甚至他们的爷爷、爸爸,还曾经……
这种假设,让两兄弟脊梁发寒。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谦才似乎找回自己干哑枯涩声,「可是,爸爸为什么会收养哥哥呢?卫霆的身份这么敏感,把卫霆的儿子收养在自己家的话……」
「凌卫并不是卫霆的儿子。」石破天惊的话。
两人震惊地看着凌将军。
「凌卫他,」连凌将军也必须深呼吸一下,才能自然地把这个埋藏多年的秘密吐露出来,「他是从卫霆的身上取出DNA,用人工方法创造的复制人。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可以说,他就是卫霆本人。」
一瞬间,房内连呼吸的声音都失去了。
大脑完全是空白的。
「我不明白……」凌涵感到肺部憋得快变化石了,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不明白。这是当时三位上等将军的决定,其实应该说是前任的凌将军和修罗将军的决定更为洽当。也许卫霆忽然被打死的事情也刺激到他们,使他们下了自己也不明白目的的决定,又也许是他们觉得像卫霆这样的人,如此死去实在太令人惋惜了。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把凌卫当成军部交给我的一个生物样本,把他放在培育皿,让他快速发育,很快他就长成了三岁大小的样子。但是,那个时候你们的妈妈第三次流产,几乎快精神崩溃了,她时时刻刻地躺在卧室里垂泪,让人感到一切都是绝望无助。有一天,我忽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你把哥哥,卫霆的复制人,一个三岁的无知、弱小、需要照顾的孩子,领到妈妈面前。」凌涵不知道,他怎么还能用这样冷静的语调,陈述明显的事实。
凌将军点头。
「这个秘密,你们必须永远瞒着你们的妈妈。她会受不了的,她一直那么疼爱凌卫,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他微微叹息着,抬头扫视着两个儿子,「有件事你们必须知道,卫霆的复制人并非只有凌卫一个。参与其事的知情人,几乎都有领到样品,甚至,军部秘密的生物部也可能会保留一些样品,但我并不确定他们是否有培育出成人。这件事,我曾经做过并不深入的调查,卫霆的复制人极难培育,或者是培育皿的环境并不适合他的生理环境需求,有好几个样品在培育过程中因为各种原因死亡,包括修罗家拥有的那个样品。」
凌涵目光簌然变利。
他意识到,自己最深爱的人一直陷入一场比他想中还恐怖的阴谋。
在哥哥的身边,存在着无数虎视眈眈的势力,并不仅仅因为他和凌家的关系,更多的,来自他本身的奇妙的血统。
卫霆的再生。
军部万分戒备的对象,平民军官们昔日的光煌回忆,和王族千丝万缕的关系……
每一步,都可能是充斥毒液的圈套。
从现在开始,对于哥哥,他和凌谦必须用比原本更多十倍、百倍的心机和努力,去保护了。
§§§
密谈了很久,父子三人才从关得严严实实的书房里出来。
「啊!总算出来了,是闻到食物的香味了吧?」凌夫人高兴的迎上去,挽着难得回家的丈夫的手臂,和他一起走到餐桌旁。
热腾腾的美食刚刚上桌,珍贵的歌兰香草的香气若美妙的歌曲一样飘荡在空气中,诱惑着人们的肠胃。
另外的几道小菜应该也是凌夫人的拿手好菜,鲜艳的颜色看起来十分引人垂涎。
凌卫这个勤快能干的帮手已经安坐在餐桌的一旁,因为在厨房忙了一身汗,他把军服脱掉了,上身只穿着衬衣的样子,悠闲而充满了家庭的温馨。
「你啊,不要一回家就教训孩子。」发现和父亲一起走出书房的两个儿子脸色难看,凌夫人不禁转头数落丈夫。
「只是和他们说几句鼓励的话,并没有教训他们」
「不要再瞒我了,连凌涵都被你骂到黑着脸呢,为什么?我以为只有凌谦会挨骂。」
凌谦拉开椅子,一边坐下一边挤出微笑,「为什么单单是我挨骂呢,妈妈不但偏心哥哥,也偏心凌涵。」
「才不是偏心,我可是最公正的妈妈。但是,你最近又逃课了吧?所以我觉得爸爸应该好好骂你一顿。」
「没有逃课。」
「不听话的孩子,还撒谎。妈妈打电话过去镇帝军校,可是默克校长说你最近逃课了,连人影都不见,有大概八九天是吗?妈妈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对于凌谦被内部审问科逮捕这件事,凌夫人完全被蒙在鼓里。
不论是父亲还是儿子们,都不愿让母亲担心受怕。
凌卫隔着餐桌,打量着沉默的凌涵。
「出了什么事?」他奇怪地问。
「没什么,」几乎是在瞬间,凌涵的状态就恢复过来了,平静地笑着,「只是在回味凌谦挨骂时的窘样,非常有趣。这是哥哥做的面吗?我一定要尝一下。」拿起银叉。
「这是妈妈辛辛苦苦做的,我只是帮点小忙。」
「我肚子饿了!可以开始吃了吗?」凌谦嚷嚷起来。
在他准备开动的时候,被凌夫人俐落地制止了,「怎么可以这样,今天可是凌卫得到第一名的庆祝宴啊!」
她高举面前的酒杯。
「来,让我们干杯!第一杯,庆祝我又乖又可爱的宝贝拿到了镇帝特殊考试的第一名!成为了全联邦都关注的最棒的军人!」
大家热烈响应,纷纷拿起酒杯。
水晶杯在交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干杯!」
「干杯!」
和乐融融的庭聚会。
但饮下的美酒,却带着几分仿佛是未成熟的葡萄带来的酸涩。
凌涵和凌谦默默咀嚼着嘴里的残味,目光静静停留在完全不知内情,正露出爽朗笑容,伸手为妈妈夹菜的哥哥身上
不管过去和现在,事实有多么残酷。
另一个既定的事实是,他们已经决定──
要爱眼前这个男人,爱到底了……
这个不可自的事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而且────从来,没有,动摇过。
惩罚军服系列第三部《欲望宫廷》完
欲望宫廷后记
嗷呜……
屈指一算,这已经是惩罚军服系列的第三部了,嗯,三部,每部两本,呃…呜呜呜呜就是六本了啊!!!
真不知道应该感动还是找个洞躲起来,好像越写越长耶。
幸好,这一部里面,总算揭开了当年的部分真相,只是部分,因为女王倒底失踪到里去了,干了什么,卫霆到底隐瞒了什么,卫霆和艾尔.洛森的关系到底是怎滴……啊啊啊啊!难道这些问题全部都要解答吗?
总之,在第四部里面,凌家兄弟会跑到一艘新式的昂贵的军舰上为所欲为的鬼混,这已成定局了,未定的是到底怎么混……
我也打算让凌卫进一步成长起来,因为他最后还是要面对内部和外部的种种压力,永远让弟弟们来保护的话,当哥哥的也太没用了吧?(估计我说出了不少读者心里话,嘿嘿~~~)
那么,最后一句就是──我会努力写第四部滴!《ji情军舰》,让我们明年在军舰里ji情的相聚吧!摸摸~~~~
顺便广告一下哦,春节弄弄和迷羊姐姐打算出一个「送上门」系列,笑翻(系列名由迷羊姐姐友情提供~~),至于怎么送上门呢?嗯,正在斟酌中……
敬请期待!
还有就是,鞠躬,谢谢大家的支持~~~
弄弄爱你!
完成第三部很高兴的弄小攻
欲望宫廷 特典——惊梦
猛烈地心悸,让凌卫在寂夜中蓦然惊醒,不安地微微喘息。
不该喝那么多酒的,取得第一名后,校长主持的庆祝宴会中已经喝了不少,回家后,又因为妈妈的劝酒而多饮了几杯。
他知道每次喝酒,总会做这些让人不愉快的噩梦。
但是,每次惊醒后,完全忘记了梦见了什么,剩下的,只有痛苦不堪的感觉。
「唉……」凌卫对自己的酒量感到惭愧,男人对酒精都应该有一定的承受度吧?为什么自己却轻易就会喝醉,而且还做这样的噩梦呢?
他坐起来,打算去冲个澡,却被床前站着的人影吓的心脏一跳。
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
眼前的人影,即使只能看见轮廓,也予他非常熟悉的感觉。
「凌谦吗?」
「哥哥。」
听见床前的人影发出声音,凌卫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不听话的家伙,已经说好了,在爸爸妈妈在的地方,绝对不能有想做那种事的企图,可是……竟然半夜三更钻进自己的房里。
原本打算下床的凌卫改变了主意,在床上坐直上身。
「你怎么会在这里?」
「哥哥做噩梦了吗?」
「没什么,因为喝了一点酒,大脑在激烈活动的缘故……」凌卫忽然停下说话。
弟弟的手无声无息地伸过来,搭在他的额头上。
「哥哥脸上都是冷汗。」房间里黑暗中,凌谦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是吗?」被当成夜半醒来哭泣的小孩子一样对待,多少都有点不自然。
「背上也有冷汗吗?」
「喂,你不要乱摸。」凌卫抓住凌谦探到背上的手,「不是说了吗,在家里不许干这样的事。」
「哥哥喜欢我吗?」
凌卫愣住了。
半夜三更的偷偷钻进房间,竟然问这么肉麻的问题。
如果让妈妈听到的话……真要命啊。
凌谦叫了他两声,他才把英挺的眉微皱起来,「干什么忽然问这样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重要啊。」
「你喝醉了吗?」不知为什么,好像嗅到不对劲的味道,凌卫寻找着原因,「对啊,你今晚也喝了不少吧。」
「哥哥以后会憎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憎恨你?」
「哥哥太狡猾了,这是反问,不是回答。」
「谁要你问这种莫名其巧妙的问题?」
「这样吧,哥哥以后如果憎恨我了,直接用枪打死我好了。对准脑门,一枪就好,很简单。」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凌卫被凌谦飘忽的态度弄得头疼起来。
他翻开膝盖上的被子,把凌谦拉到床边坐下,露出正容,「凌谦,你醉得很厉害了,这样吧,在我这里躺一下。不过不许打别的注意。嗯,我应该给你弄调试毛巾擦脸。」
他下床打算走去浴室,但凌谦在后面拉住了他的胳膊。
凌卫只好回头,「真那你没办法,原来你喝醉是这个样子的。」
「哥哥。」
「又怎么了?」
「哥哥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说吧 。」
嘀!
在凌谦开口之前,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看来所有人都有他房间的开锁密码。
凌卫真在心底里叹气,这些人,完全不把他的隐私当一回事。
「凌谦你这家伙,不是说好了今晚不骚扰哥哥吗?竟然半夜偷溜进来。」凌涵穿着睡衣,像在草丛里窥视猎物多时的黑豹一样优雅地踱步进来,站在床边。
「透进的月光恰好有几丝落在他的脸上,照出似笑非笑的纹理。」
「我只是……」
「不用狡辩了,我们可是孪生兄弟,心意相通的知道吗?」凌涵的话里,带着凌卫所不明白的警告,下一刻,凌涵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不过,其实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感觉,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不和哥哥亲热,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因为他忽然转了态度而被耍得一愣的凌卫,心里大叫不好想逃开的时候,已经被凌涵一把抱住。
两人一起压到床上。
「你们太过分了!」忌惮正在睡梦中的父母,凌卫甚至连责骂都必须压低声音。
不得不压抑的情势,反而令人更为兴奋。
「喝了酒的哥哥比较诱人。」凌涵好听的笑声在黑暗中轻轻传过来。
耳朵热热的,大概是被凌谦给咬住了,像小狗一样用舌头和牙齿热情地玩弄。
「不要……」
「对不起啊哥哥,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和哥哥做。不然的话,凌谦恐怕要疯掉的。」凌卫惊讶地听凌涵的话。
这一定只是为了满足他们兽欲的另一种狡辩,可是……凌涵从来不是喜欢胡说八道的人。
再说,凌谦刚才的表现非常反常。
是遇到什么难以排解的心事了吗?
即使很想问个究竟,但是被凌涵堵住的双唇,只能被动地接受让人感到越来越灼热的吻而已。
口腔每一根神经被凌涵的舌头狡猾地扫拨着,从上颚到舌根,都有麻麻的感觉。
把哥哥亲得气喘吁吁后,凌涵才挪开嘴。
「凌谦已经憋了很多天了,考试总算结束了,哥哥也拿了第一名。如果这只大色狼还吃不到肉,一定会饿疯的。」凌涵也许看出凌卫的疑惑了,轻描淡写的解释。
不管这个解释是否十全十美,总之,凌卫就算想追究也无能为力,他必须应付身后正在毛手毛脚的凌谦。
宽松的睡裤根本没有保护的作用,轻易就被拉到膝下。
凌卫翻身想从两人之中下床,但却被三个人弄得乱七八槽的被子和枕头绊倒了。
爱抚着展开的褶皱,稍等了一会,有深入了一点。
「不……妈妈……妈妈会听见的……」
「怕妈妈听见,哥哥就不要乱叫啊。乖乖听话,舒舒服服地享受不就好了?」
一旦面对熟悉而诱人的身体,凌谦的状态好像稳定多了。
时候太过真爱的缘故呢?
总是无时无刻不时担心会失去,只有触摸得到,可以肆无忌惮地展示占有权时,才可以安心。
「哥哥也有感觉了吧?」
「才没有……唔……嗯……」一边否认,但鼻息里却透出讨人喜欢的性感。
「没有吗?那么我只能再加一把劲了。」
凌谦慢慢动着手指,摩擦着肠壁里的肉,发出嘁嘁喳喳猥琐的声音。
「啊——别这样……嗯嗯————」凌卫发出迫不得已地喘息。
「嘘,小声点啊,你会吵醒妈妈的,哥哥。」
凌卫果然开始苦苦地忍耐,努力把呻吟压抑在喉间。
正因为如此,齿缝溢出的声音却显得更为沙哑诱人了。
最叫人难堪的还有其他的……
「哥哥的肉棒变硬了。」
「因为你一直在抚摸哥哥里面敏感的肉壁。」凌涵平静地陈述,比凌谦的戏谑更叫人受不了。
「你们……太可恶了。」喘息着怒斥,一点威力也没有。
身后的秘处被弟弟频繁抚摸,视线也不禁摇晃着模糊起来,本来就黑沉的房间,现在连弟弟们的脸都看不清楚了,只被强壮的臂膀纠缠着,肌肤相处的地方格外发热。
臀部被轻轻抬起,指尖退出去的瞬间,比它更巨大的热物闯了进来。
「啊!」
凌卫发出猝不及防的叫声,立即想起楼下熟睡的人们,用力咬住了下唇。
「哥哥真自觉,知道乖乖的不做声配合我们。」凌谦低沉着笑着,像舔着美味樱桃似的,用舌尖扫舐胸前的凸起。
在身后侵犯的凌涵却把嘴附在耳垂边,「哥哥刚才梦见了什么?告诉我好吗?」
凌卫艰难地摇摇头。
这种时候,要听清楚弟弟的问题,并且去思考其中的含义,已经远远超过他的能力范围。
肉棒在粘稠的肉膜中摩擦,刻意拖延似的,粗壮坚硬地往里面深入,给人会把胃顶穿的错觉。
不知道该成为可怕还是快乐的压迫感,在自己身体里挥之不去地越发强烈。
凌卫因为腰间焦躁的苦闷,不得不把脸颊埋在前方的凌谦的怀里。
「哥哥比从前诚实多了,被抱的感觉很爽是吗?」凌谦高兴地说。
他就是那种,不管有多少心事,只要面对心爱的人的身体,可以做自己最陶醉的事时,就抛开烦恼全心全意 以对的人。
也算是尽情享受当前快乐的典型吧。
凌涵前进到很深的地方,停止,然后,前后小幅度地摇晃着,侵犯到更里面。
「嗯——啊……太!太粗了……凌涵……」凌卫抽动着鼻翼。
「哥哥这叫什么话嘛?难道只有凌涵的粗吗?你这个偏心鬼。」完全把凌卫的话扭曲了,还没有获得满足的凌谦不满意起来。
一边说着,一边强迫凌卫用手握住自己的下面。
后热的硕大,几乎令人惊恐。
「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双龙入洞吧?」凌谦忽然提议。
凌卫震惊地浑身肌肉紧缩。
臀部的吸吮,让身后的凌涵发出非常惬意地享受的轻叹。
「好不好,凌涵?」凌谦问正从后面抱着哥哥的凌涵。
「哥哥的身体受不了吧?」
「上次不是试过了吗?而且,哥哥那里已经被我的指尖弄得分泌出肠液,非常润滑了。」
「不……唔——我反对!你在说什么?我坚决……坚决不同意。」还被凌涵Сhā入中的凌卫努力做出坚决的表情。
「上次哥哥明明非常高兴。」
「胡说,哪里有……啊——嗯……」
肉茓被热物侵犯到深处的扩张感,让凌卫完全不能说出成句的话。
「再说,哥哥的小洞已经被你扩张了好一阵子了。」这句话是凌谦对凌涵说的。
「好吧。」
凌卫瞪大眼睛。
他几乎不敢相信着两个字会从身边传过来。
不过细想一下,凌涵其实是比凌谦更可怕的大恶魔。
「我反对!不……我一定会生气……生气到底的!」一边被侵犯着,身边随着男人的操弄而摇晃,一边断断续续地抗议,一点效果也没有。
「哥哥每次都这样,开始假惺惺地说生气,到后来都高兴地直哭啊。」
凌谦迫不及期待地钻到凌卫后面,「让我们做最能表达兄弟哎的事吧。」
「等一下不行吗?」凌涵的声音有些苦闷。
肉棒还和哥哥的身体深深结合着,正常的男人都不愿意在未得到满足前撤军。
「喂,让你先进去时为了做扩张转杯,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地要我干等?」凌谦厚颜无耻地拍的凌涵光祼的背部啪啪作响。
凌涵气的无话可说。
凌谦这混蛋,根本就没有任何做哥哥的自觉。
不,不要说身为兄长的自觉,而是连基本做人的道德都没有。
不过,考虑到今晚凌谦从爸爸那里受到的真相的刺激,凌涵叹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头从温暖的肉茓里抽抽来。
「呜……」剧烈的摩擦让凌卫发出淫媚的喘息。
臀缝间的入口还没有回复过来,像淫靡的掬花一样绽放着,仿佛有生命地缩动。
「淫液从褶皱处流淌出来,拉成银丝后落在昂贵的床单上。
知道孪生兄弟相干什么的凌卫,作出抗拒的姿势。
「我不要」
「放心吧,哥哥的需求我们都会殷勤照顾的。」
被男人玩弄的身体,其实肉欲早就泛滥了,一旦被凌谦从两腿间伸过手捂住兴奋地地方摩挲,浑身就不争气地因为激动而颤栗。
「嗯——嗯——不……我会生气的 ,凌谦!唔唔————」
「呻吟成这样还叫嚣生气,你把我弄的非常糊涂啊,哥哥。我知道了,是谦我伺候得不到位吗?你比较喜欢尿尿的小洞被人摸吧?」指甲清搔铃口粉红色的小洞。
凌谦的腰肢激烈地颤抖起来。
「果然喜欢哦。」
凌谦调换了方向,来到另一边,抬起凌卫的膝盖。
这一次,他面对面侵犯进来。
「啊!」
从身后Сhā入,和从前方Сhā入的摩擦感。是截然不同的。
说不出那种更为强烈。
摆成观音坐莲的姿势后,因为重力的关系,肉棒深入到更里面了。
不想凌卫逃脱,凌涵带着安抚的微笑,抓住哥哥垂在自己身体两侧的脚祼。
「乖乖坐着就好,哥哥」
「我可以进来了吗?」
「不……不行!」凌卫几乎大叫起来。
凌谦的笑声从耳根掠过。
颤栗的腰背握住无法动弹,臀部被男人用手稍微托起。
很快,已经Сhā入一根肉棒的地方被人仿佛撬贝壳一样执拗地、一点一旦地撬开,凌谦强硬地挤进来。
「呜!不。。。。不行的!不要!」
「哥哥,你这样大叫会吵醒爸爸妈妈的。」明知道房间拥有良好的隔音措施,凌谦还是故意用这种话来吓唬凌卫。
「好疼……」
一定会被撕裂!
凌卫拼命摇晃被汗染湿的短发,汗珠在空中沿着弧度挥洒。
即使不是头一次,但是,被两个弟弟同时侵犯的事还是另人难以接受,如何可以想像那个自己从来不曾抚摸触碰的地方,可以容纳两根巨大的男人的东西?
无法言喻的可怕压迫感,像什么快在体内撑爆一样。
凌卫浑身颤动着,不知所措地喃喃说着迷糊的话。
「不会吧哥哥弄死的,我怎么舍得呢?」凌谦从后面探过头,亲吻着他的脸頬轻笑,「放松一点就好了,我进入得很小心,并没有让你流血哦。你看,」指尖从身体慢慢地结合的地方沾上黏液,色情地递到凌卫眼前,「没有流血,对吧?」
透明的黏液,在黑暗中模模糊糊。只能依靠微弱的反光来猜度。
不过凌卫知道,这就是淫乱的罪证。
「嗯嗯——呜——啊!凌涵!」
肠道容纳着双倍的巨大,凸起的地方遭受到的挤压是毋庸置疑的,凌卫欲哭无泪。
低下头着看凌涵抚摸自己顶在凌涵腹部的,激昂颤抖的肉棒。
仿佛带着电流的手,仅仅一点肌肤的触碰都让人疯狂。
「哥哥放松地享受,好吗?」凌涵揉捏沉甸甸的肉球,露出天使一样的微笑。
「啊!啊!呼呼——不……这样不行……呜!不要这样玩弄我……」
「那要怎样玩弄呢?」
「嗯嗯——啊!救命!唔——啊啊!」
不管凌卫是否愿意,身体里的两条巨蛇,像活过来似地动作了。
肠壁被激烈的摩擦,后腰的苦闷像毒液一样侵蚀到手指尖。
「哥哥的小茓很喜欢招待我们啊,含得这么紧。」
「恩——啊啊!呜——好胀——热得不行了……」
凌卫几乎要崩溃了。
每一次摩擦,都把一道热流逼到下腹。
「不如我们打赌吧,凌涵,哥哥这一次一定又比我们早射,虽然他一直叫着不要不要,其实比我们还兴奋。」舒服得额头冒汗的凌谦一边努力动着结实的腰,一边朝对面的凌涵说。
「我才不用这种事和你打赌。」
「啧,你真无趣。」凌谦抱怨一句,但肉棒陷在紧窒的小茓里,和孪生弟弟一起把心爱的哥哥操的欲仙欲死的现况还是很让他满足,很快他又想到别的下流的事了,「对了,不可以让哥哥先射哦,你控制一下,让我们三个一起射,偷跑的人要受罚。」
但这句说的有点晚了。
被他狠狠抱着的凌卫已经到达极限,腰肢猛然一挣,发出激昂地轻叫,「啊!」
凌涵的腹部,溅上热热的来自凌卫的精华。
「哥哥,你偷跑哦。」凌谦笑着从后面抱住哥哥发软的身体,「看来我们要更努力一点了。」
稍微抽出一点,微妙地变动着角度一口气Сhā到深处。
肠壁和另一根肉棒的同时摩擦,让孪生兄弟同时发出天堂般的喘息。
「啊!不要再……」
「哥哥,再忍耐一下就好。」凌涵斜起上身,吻住他的唇。
两人的动作都加快了。
在没有可能的情况下,肉茓又被更深入的扩大挖掘。
「呜————不要……我不要……」凌卫发出艳丽的啜泣,腰间刚刚发泄过的坚挺,竟然又惊人的硬起来。
「哥哥,我最爱哥哥了。」
呈现真空状态的大脑,甚至分辨不出这是谁说的话,凌谦,还是凌涵?或者是他们两人?
也许是,彼此距离太接近而产生的心灵感应吧。
当两个弟弟在体内爆发时,凌卫模糊地感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这一对小恶魔给热热的浸润了。
就好像,打上无法磨灭的烙印一样。
特典 惊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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