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华想到这里,不由深深叹气,桃花瓣怎会化成桃花劫,捂住心口,如果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只怕上面也有个深深的桃花印吧。
“喂,你在想什么?”询问的声音响起,梅子笑眯眯的走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桃花运还是桃花劫啊,叹息
桃子
魏东华从思绪中醒过来,看着桃花仙最好的朋友,几乎从看见她的第一眼的时候,魏东华就知道她是梅花仙,出现在这里,也有她的使命,不过具体是什么,魏东华不知道,反正上一世,再上一世都能看见她陪在桃花仙身边。
难道,魏东华挑起眉毛,探询的看向梅子,是天界怕桃花仙太寂寞,才让另一个花仙下来陪伴她吗?那个冷冰冰的天庭,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
梅子见叫魏东华好多声都没答应,他只是自顾自在想问题,梅子的眉毛扬起,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这种不对又说不出来。
魏东华已经展开笑容,对梅子说:“怎么,没在守店?”梅子点点头,顺便也坐到了他旁边,看着运河的水,运河这样流淌,已经快两千年了,两人都没有说话,梅子突然转头对魏东华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也是水边,我和你坐在一起在说话。”
这句话差点把魏东华的心都吓的跳出来了,的确熟悉,上一世,再上一世,魏东华找到桃花仙的时候,她不是死了就是嫁了,而每次都是梅花仙安慰他,说总是能见到桃花仙的,要他耐心等待,再上一世的时候,魏东华还以为梅花仙是好心。
但上一世见到梅花仙,她说着同样的话,魏东华就觉得奇怪,难道她们俩的命格有问题,怎么两次都是梅花仙嫁了桃花仙应该嫁的人,而桃花仙在再上一世是病死,而上一世的桃花仙是在嫁给那个老头做妾后郁闷而死的。
只有梅花仙,嫁人之后过着幸福的生活,就算这一世,也是一样的,秦峰本来是桃花仙的相亲对象,而现在听见梅子这样说,魏东华挑眉看她,难道她也想起来自己是梅花仙了?
看见魏东这个表情,梅子不由叹气说:“怎么你和吕岩都变的很古怪?”
听到提起自己的情敌,魏东华还是望着梅子不说话,梅子见他不搭理自己,拔着地上的野草在玩:“我刚才遇到吕岩,他竟然让我离阿鲜远一些,他是谁啊他。”看见梅子气鼓鼓的脸,魏东华的心情好了很多,那个一直看起来都温文尔雅的吕岩,竟然也会生气,还威胁梅子让她离桃花仙远一些,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而且梅子在魏东华心里,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代名词,难道现在这个和自己说话的人不是梅子,而是临时有个灵魂附在她身上了?梅子嘀嘀咕咕的发泄了一会,见魏东华还是一样不理她,觉得十分的无趣,而且自己和魏东华算起来不过是普通朋友,和他说这些简直是自己脑子进水,起身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草:“我该走了,你继续在这里想问题吧。”
梅子已经走远了,魏东华还是盯着河水,桃花劫,这场劫,什么时候才能完结?重新捂住心口,心跳的越来越急,甚至还能感到一丝窃喜,这又是为了什么,太阳已经落上,暮色慢慢的染满魏东华的全身,他站起身来,不管吕岩是什么样的人,没到最后一步,绝不能让步。
习惯的又摸摸胸口,心跳开始平复,原来只有想到她,自己才能感到平静。
远处传来各家的父母叫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生活在这个小镇就是有这点好,还有贪玩的孩子没回家吃饭,魏东华走上河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喊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
陶华鲜忐忑不安了一天的心在直到下了班都没看见魏东华,回家之后也没见到吕岩的时候,终于平静下来了,看来他们只是说说而已,享用了陶母做的一顿晚饭,洗碗收拾好了厨房,溜到房里往手上擦护手霜,边擦边哀叹,自己这双以前被梅子夸为不愧是柔荑的小手,拿了这么十多年的粉笔,指头虽然不像一些老教师的指尖开裂了,但中指的指头侧面和大拇指那里已经有了厚厚的老茧,就算是每天擦无数次护手霜,也弥补不了多少。
陶华鲜有些自恋的看看自己的手,决定出去溜达一下,这时候溜达,运河边小风吹来,再加上桂花香味随风飘散,绝对是很舒服的事情。
下到客厅,对正在看电视的父母说了声,就换了拖鞋出门,电视上正在放潜伏,对孙红雷,陶华鲜历来都没有什么好印象,陶华鲜对追的如痴如醉的父母做个小小的鬼脸,开门出去。
出了大门,清风吹来,立时让人的烦躁少了很多,深深的吸一口桂花的香味,陶华鲜沿着河堤慢慢溜达起来,河堤上的细草如茵,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自己脖子上了,感觉有些毛,还有点圆,不会是毛毛虫吧?
陶华鲜的脸嫌恶的皱了起来,虽然不害怕毛毛虫,但是摸过它的感觉始终不好,从口袋里拿出面巾纸,预备用它包着手把掉到脖子上的东西拿下来,这东西好像不是毛毛虫,陶华鲜把拿下来的东西打开一看,并不是自己预料中的毛毛虫,竟然是个没成熟的小桃子。
陶华鲜仔细研究了一下,虽然是绿色的,小小的,但是的确是桃子,这可奇怪了,虽然本镇名唤桃花镇,桃树也不少,但是奇怪的是,结桃子的桃树基本没有,陶华鲜曾经YY过无数次,坐在自己家的院子里面伸手摘下桃子就吃的景象从来就没实现过,所以陶华鲜根本就没想到,有一天有没成熟的小桃子掉到自己的脖子上的事情发生。
“阿桃,你在做什么?”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陶华鲜的思绪,抬头,面前站着的是自己今天避之不及的另一个人,魏东华先生,他看起来有些颓废,头发有些凌乱,穿着很简单,白色衬衣,浅蓝色西裤,白色衬衣的最上面两个扣子解开了。仔细看的话,身上还挂着几根草叶。
陶华鲜突然觉得魏东华今天看起来比较帅,难道是自己比较喜欢穿白色衬衣的男人吗?陶华鲜不由思考起来,魏东华没有得到回答,从陶华鲜手里拿过那个东西,一个没成熟的小桃子?
魏东华不由看眼陶华鲜,眉头皱了起来,桃花仙主持下的桃树,虽能开花,却不能结果的,这也是为什么,桃花镇这么多桃树,却没有结过几个桃子的缘故,而这时候,有桃子掉了下来,是什么意思?
陶华鲜见魏东华从自己手上把那个小桃子拿了过去,不由有些发窘,抬头一看,顿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叫起来“魏老师,你看树上竟然结了很多桃子。”
魏东华抬头,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借着月光和远方的灯光,魏东华还是看见桃叶后面,藏着一些绿色的小东西,的确是桃子,而且数量还不少。
陶华鲜已经很有些激动了,到了旁边一棵桃树那里,仔细看看,叫魏东华:“魏老师,你快过来看,这里也结了桃子。”魏东华走过去,这棵树结的桃子更多,有些桃尖那里竟然已经成了红色。
陶华鲜还沉浸在激动里面:“怎么现在都九月份了,桃子都下市了,这里的桃子竟然才刚长出来,真是奇怪的事情。”
“有什么奇怪的?”吕岩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走近他们,认真的看着桃树结出来的桃子,看一眼陶华鲜,那话却是对魏东华说的:“因为阿桃要结婚了,所以桃树结桃子了。”
结婚
阿桃要结婚了?陶华鲜立时被这个消息震惊住了,阿桃不就是自己,怎么自己要结婚也不知道,魏东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下巴绷紧,瞪着吕岩,一字一顿的说:“我、绝、对、不、会、让、你、娶、走、阿、桃、的。”
吕岩笑得一派云淡风轻,他看着魏东华,摊开双手:“你凭什么如此自信。”魏东华经不起这样的激将法,眼神一凛,左手已经结了个决,吕岩的眼睛眯了起来,自从得道之后,敢挑战自己的神仙都几乎没有,更何况这个在自己眼里不过如此的柳树精。
他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陶华鲜感觉出来他们之间的气场不对,当然在陶华鲜眼里看到的不过是两个互相瞪的男人而已,陶华鲜不由感到头疼,为什么这两个已经三十多的男人会做出初中男生才做的事情?上前把他们两都拉开:“你们别这么幼稚好不好?”
扭头对吕岩:“我结不结婚你说了不算。”再扭头,对住魏东华:“我要嫁谁也和你没关系。”撂下这两句话,陶华鲜狠狠瞪了他们两个一眼,转身跑开。
看着陶华鲜跑远的背影,吕岩眉毛一挑,看向魏东华:“想撂狠话,也要看看自己的斤两。”说着也不管魏东华的脸色如何,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一下,魏东华下意识的运功去抵挡,吕岩的手拍上去的地方,wrshǚ.сōm自己的功力竟像泥牛入海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魏东华眼一凛,这人是谁,他的道力竟像深不可测而且如此纯净,难道是天上的神仙?
魏东华看着吕岩的背影在想,可是一般的小仙是没有这么深的功力的,地位很高的神仙,他们吃饱了撑的跑到这里来管这些事情?魏东华还在想的时候,吕潜从背后赶上来,看见魏东华站在那里,笑嘻嘻的问:“魏老师,看见我叔叔了吗?”
魏东华不知道怎么想的,双手一推,手心火起,这纯净的三味真火是当年苦炼出来的,能躲避这个的妖精除非有几千年的修为,否则轻则残疾,重则丧命,谁知吕潜只是嘻嘻一笑,手指一弹,魏东华手心里的火就不见了。
吕潜继续笑ⅿⅿ的说:“魏老师,我叔叔说了,不要随便玩火,还有,你看见我叔叔了吗?”魏东华脸上已经一片灰败之色了,怎么连吕潜都轻易化掉了?
又听见吕潜这样说话,也不回答,只是看着吕潜:“你们叔侄究竟是什么人?”吕潜瞪大眼睛:“魏老师,你糊涂了吗?怎么连我和叔叔是什么人都忘记了?”这时一阵冷风吹来,吕潜缩缩脖子:“魏老师,我不找叔叔了,还是回家去,不然这里太冷了,会感冒的。”说着以很快的速度跑走了。
魏东华看着自己的手心,虽然和原先一样,看不出什么分别,然而还是能感觉出来吕潜手下留了三分情面不然别说自己的火被灭,就连这双手掌都会被炸飞。难道他们叔侄是天上地位很高的神仙,魏东华在脑海里面推算起来。
从盘古开天地到现在,天上的神仙一个个算出来,猛地魏东华捶了下自己的头,怎么那么糊涂,吕岩吕岩,他的名字不就说明一切了,自己怎么这么糊涂,连这位都忘记了,如果是他那倒不难解释了,还是一棵柳树的时候就听路过的妖精们,小仙们提起过他,说他生性最为多情,到处留情。
可是?这又怎么解释他会出现在这里呢?桃花仙的容貌除了在自己眼里算是永远磨灭不去的,就连梅花仙子都比她多了一份清丽,那个曾阅尽天下美色的好色神仙会看上她的容貌?
魏东华越想越不得其解,难道是天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派个这样的神仙下来打消自己的计划?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性,魏东华全身都是汗淋淋的,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的后果,魂魄全消都还算是幸运的,最可怕的后果是魂魄在阴山背后,受数万年的阴风吹拂,一阵风来就消去,又一阵风来又聚拢,周而复始,据说从没有魂魄从阴山背面逃出来过。
那种痛苦,别说遭受这样惩罚的,就连看过这种惩罚的,提起来都是发抖的,自己初修炼成|人的时候,曾经遇见一个很厉害的虎怪,据它说曾经不知天高地厚闯入阴间,看见了这样的惩罚,足足有五百年不敢出自己居所一步,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绝不是可以承受的。
魏东华觉得心脏的地方又疼了一下,不由捂住心口所在地方,只是为了你,受那样的痛苦又怎样呢,没有你的陪伴,无生无死一点都不快乐。
“师傅,他在演什么戏?难道是最近流行的琼瑶剧,不过说实在的,他长的还有些像那个演员。”百无聊赖的吕潜又在用水镜看着魏东华的一举一动了。
吕岩从浴室走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走过去顺手在吕潜头上凿了个爆栗:“睡觉去,怎么养成偷窥的习惯了?”说话时候,吕潜面前的水镜也消失了。
吕潜敢怒不敢言的从桌子上站起来,爬到床上,只是怎么也睡不着,想了半天,又敲敲吕岩的床头:“师傅,这柳树精怎么会看上桃花仙的?好像不应该吧。”回答他的只是吕岩规律的呼吸声,吕潜摸摸鼻子,还是睡觉吧,师傅肯定不愿意告诉自己。
听见吕潜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吕岩睁开眼睛,为什么?这是自己最明白的事情了,数千年同生共长,看不上才怪呢,只是当年记得柳树精的修为比桃花仙更高啊?怎么桃花仙都修仙上天几千年了,柳树精修炼成|人才那么几百年?
难道中间又发生过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柳树精很明显是记不得那数千年和桃花仙一起修炼的往事了,可是他的确是当年那棵柳树,吕岩眉毛一拧,手握成决,随即又放开,算了这些事情还是不去管了,等到娶了桃花仙,完了那数千年前的前缘就可以回天界了,人间的水土是越来越不适合呆了。
吕岩打个呵欠,躺回去睡觉,至于桃花仙答不答应嫁给他,那个是不在他考虑范围内的。
陶华鲜这一晚上是怪梦连连,总共加在一起估计也没睡满三小时,当闹钟响起的时候,她真是不想起床,只是想着还要靠这份工资吃饭,她才哈欠连天的爬起来,刷牙洗脸换衣服,还难得的画了妆,好掩饰自己有些浮肿和冒出黑眼圈的眼睛。
看着镜子里面和自己平时差不多的样子了,陶华鲜开门预备下去吃早饭上班。一打开门,不出意外的吕岩等在那里,经过了昨夜,陶华鲜对他和魏东华都没有好感了,对这两位自说自话就要把自己娶走的男人,陶华鲜现在恨不得把他从窗口扔出去。
看着陶华鲜对自己视而不见的下去,吕岩并没有感到奇怪,跟着她亦步亦趋的下了楼,陶母弄好了早饭,看见他们下来,热情的招呼:“快些来吃早饭。”陶华鲜嗯了一声坐到桌子边,吕岩跟着坐到她旁边。
看着吕岩坐到自己身边,陶华鲜的怒火此时飚的越发高了,嘟着嘴对陶母说:“妈,我不习惯家里饭桌上有外人。”陶母正在给他们盛稀饭,听到陶华鲜这句话,反手用筷子打她一下:“你这孩子,闹什么孩子脾气,你和小吕都要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了,哪里来的外人。”
陶华鲜正伸手去接稀饭,听到这句话,没接好,一碗稀饭都倒在了桌子上,还好没倒到她身上,陶华鲜愣愣的看着陶母:“妈,这谁要和他结婚。”陶母眉毛一挑:“你昨晚和小吕一起回来说的,说你们决定结婚了,这怎么过了一夜,你就忘记了,难道欢喜傻了?”
陶华鲜僵硬回头,看向笑的很开心的吕岩,又转头看陶母,觉得她说的话全是火星话,为什么会听不懂,还昨天回来说的,但昨晚自己回来的时候,陶母都已经睡下了,自己怎么会和他们说自己要结婚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好欺负柳树精阿
乱麻
陶母笑的眼都眯成一条缝了,从陶华鲜大学毕业开始,她就想着把她嫁出去了,现在终于能达到这个目的了,不高兴才怪,都没注意陶华鲜脸上的神色,递给吕岩一碗稀饭,脸上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神色。
吕岩的眼睛可没有一秒钟离开陶华鲜脸上,看见她还是瞪着眼睛一副迷茫的样子,笑了笑,把自己手上的稀饭用勺舀了一勺送到陶华鲜嘴边:“张嘴。”陶华鲜呆愣愣的,看着吕岩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张开了嘴,任由他把稀饭一勺勺喂到了自己嘴里。
正在拿着抹布收拾桌子的陶母可高兴坏了,边收拾脑子里面就在想,该把给阿鲜准备的嫁妆拿出来了,预备了这么多年,金的银的玉的,还有衣料,家具什么的,都塞满了一间屋子了,吃完饭就去把它们收拾出来,也不知道那些衣料还能不能用?
当初阿鲜爸爸还说自己怎么这个年代还预备什么衣料,现在不正好是复古潮吗?拿出来做旗袍最好,做凤仙装也很好,陶母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根本没注意到陶华鲜和吕岩已经出去了。
刚出了门,陶华鲜终于从震惊里面醒过来了,她甩开吕岩牵住自己的手,有些恼怒的瞪着他问:“姓吕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清楚?”吕岩面上是在笑,笑容却没有到达吕岩的眼里,陶华鲜突然觉得有些寒冷,吕岩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肩头,声音温柔的说:“阿桃,你问这些做什么呢?总之你要嫁的人是我。”
天啊,陶华鲜看向吕岩,想起昨天他和魏东华说的莫名其妙的话,越想越不对劲,几乎是瞪着他:“你和魏东华究竟是什么人?你们不会是在较劲吧,而不是说因为喜欢我才娶我吧?”
这话怎么说的,吕岩的眉毛稍微往上挑一挑,手摩挲著下巴:“阿桃,你是不是想起些什么来了?”想起些什么,陶华鲜皱眉,仔细努力的想想,自己从小到大就只有今年才见到吕岩和魏东华两个人,怎么魏东华口里和吕岩口里,自己都应该早就认识了他们呢?难道有不为知的记忆被自己遗失了吗?
吕岩看着茫然的陶华鲜,为自己刚才冒出来的念头觉得好笑,当日桃花仙下凡的时候,记忆早全被磨去,又经过这数百年的轮回转世,她怎么还会记得以前的事呢?更何况修仙前的数千年时光呢?
吕岩直起身子,正打算说话,传来魏东华的声音:“阿逃,你要知道的话,我来告诉你。”不过一个晚上,魏东华憔悴了许多,眼圈下面一大片的阴影,证明他昨晚没睡好,下巴处冒出的胡渣,告诉大家他昨夜的心烦意乱,更不能忽略他眼睛里的血丝。
吕岩心里不由叹气,怎么能这样呢?身为一个妖精,皮囊的好坏不论,怎么会一副凡间憔悴男子的样子呢?陶华鲜听到魏东华要告诉自己,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有些急切的说:“魏老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东华才说了一个字六,陶家的门打开了,陶母看见他们三个站在那里,笑着对魏东华说:“小魏,阿鲜和小吕要结婚了,你要过来帮忙。”
结婚,魏东华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看向吕岩,吕岩听到陶母这样说,对魏东华笑眯眯的点头,魏东华一个箭步走到陶母跟前:“伯母,不可以,怎么可以把啊桃嫁给她?”陶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直都那么温文尔雅的魏东华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她拍开魏东华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小魏,我知道你喜欢阿鲜,但是这是儿女的事情,我做不了主,是她选择了小吕。”
魏东华听到这句,打击就更大了,陶母看着他的举动,有些叹息,语气也变的更委婉了:“小魏,你前途无量,会找到更好的,你看,小吕和阿鲜多般配,他们都一起上班去了。”
魏东华这才发现,吕岩已经和陶华鲜走远了,魏东华顾不上打招呼,就追着他们走了,陶母摇头,这个小魏,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人,但是自己只有这个没嫁的女儿,也没有办法了,陶母边摇头边回家整理东西去了。
魏东华腿长,跑出去只有几分钟,就在拐弯处追上了吕岩他们,吕岩一手搭在陶华鲜的肩上,看起来和陶华鲜是再正常不过的情侣,看在魏东华眼里越发的刺眼,一定是吕岩使诈,不然怎么才那么一天,就变成这样了?
陶华鲜心里也在纳闷,看向和往常完全不同的吕岩,又看一眼追上来的魏东华,冷静的说:“魏老师,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吧。”吕岩眼神一凛,打算阻止魏东华,魏东华对陶华鲜的情根深重,就算粉身碎骨也不在意,还怕什么吕岩的威胁,握住陶华鲜的手,魏东华就预备开讲。
吕岩看见她这个举动,也上去拉住陶华鲜的另一只手:“阿桃,上班去吧,再晚就迟到了。”吕岩的声音平和,语调温柔,但是含在话语里面的压迫感,陶华鲜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甩开吕岩拉住她的手,只说了一句:“大不了请假。”说着转头看向魏东华:“魏老师,你说吧。”
吕岩见陶华鲜这时不听自己的,手一扬,就拉住魏东华:“你敢。”魏东华根本不在乎:“阿桃,我告诉你,六百年前,我还是。”魏东华的讲述又被人打断了:“阿鲜,你怎么还没去上班,都什么时候了?”
说话的人是梅子,她手里还拎着一些早点,看来是出门买早点的,吕岩心里松了一口气,梅花仙来的正好,魏东华的眼神又变的暗淡,难道说自己就不能讲完了吗?而沉浸在魏东华那句六百年前的陶华鲜此时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眼前这群人疯了,一个自说自话说自己要嫁给他,另一个说自己有六百年前的事情,算了,这些事都不理。
想定了主意,陶华鲜退后一步,面对着他们:“好了,你们什么都不要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我现在要去上班,我希望我下班的时候,你们全都不在了,全都消失了,这样的话,对大家都好。”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陶华鲜不管他们两个有什么反应,也不管那边还有个打算和她打招呼的梅子,陶华鲜转身就走,丢下他们两个。
梅子一愣一愣的,这都怎么回事,她上前有些尴尬的问吕岩:“吕岩,阿鲜这是发什么疯,今早上我听说她要和你结婚了,还想拷问她呢,怎么一看,她好像不愿意。”吕岩铁青着脸,在这个小镇待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初来时的悠闲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再连上那些很久前的事情,只觉得疲累不堪,还是安心回天界去,听见梅子问话,吕岩叹气,摊手。
看来这条路行不通,魏东华却也没有上前去追陶华鲜,恶狠狠的看了眼吕岩:“姓吕的,你别以为我怕你。”梅子听见他们两说的话,又是这样牛头不对马嘴,实在奇怪,挑眉叹气,吕岩听到魏东华这句话,真是连回应的兴趣都没有了,这是怎么乱的一篇帐啊,还是去问问月老吧。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一团乱帐啊
梦境
“月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房里,吕岩关上门,就迫不及待的用水镜召唤月老,也顾不得寒暄,开口就这样问。
“什么怎么回事?”月老还是像以前一样,长长的眉毛都拖到地上,和胡子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眉毛,哪是胡子,看着吕岩,他边手忙脚乱的准备把胡子和眉毛分开,嘴里还在小声嘀咕:“这是谁这么调皮,又把我的眉毛和胡子结在一块了?”
吕岩见他避而不答自己的问题,心中的疑惑更甚了,手一挥,月老的眉毛和胡子都缩回去了,月老见吕岩这样,坐了下来:“帝君,你是下凡去替桃花仙寻丈夫的,不是去娶她的,你自己这样还要问我?”
说着月老不满的看看自己现在变短的胡子:“看,还把我好端端的胡子都变短了。”听了月老的回答,吕岩差点喷血,自己和桃花仙的前缘难道不是自己算出来的吗?怎么现在|奇|又变成不能娶|书|桃花仙了?不能娶桃花仙就不能完了前缘,完不了前缘的话就算回到天界也不安心啊,谁知道到时又要出什么事情呢?
月老好像是知道吕岩心里在想什么,眨眨眼睛,摇一摇手指:“天机不可泄露,帝君,你自己的事,自己种的因,结的果自然是帝君你自己承受了。”
吕岩气结,挥拳打去,月老早把水镜收了,水镜变成一滴水滴到了桌子上面,吕岩觉得头痛欲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感觉是月老耍着自己玩一样,一个掌管姻缘的小仙,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想来想去,就是吕潜的不是了,如果不是他一心想要下界玩,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等他放学回来好好的拷问一番。
陶华鲜这天过的并不轻松,刚到学校就被人拦住,问的就是她要结婚的问题,搪塞完一个,另一个又来,就连上课的时候,学生都在那里挤眉弄眼,想问她关于结婚的问题,陶华鲜觉得头疼,自己嫁出去什么时候成了这么重要的大事了?一个个都来问自己。
终于下班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陶华鲜想起吕岩就住在自己家里,本来已经往家走的步子又转回到另一边,算了,找梅子蹭饭去,陶华鲜边想边向她家走去。
“阿鲜啊,听说你终于要嫁了,不容易啊。”刚走出去几步,就有人这样打招呼,陶华鲜张口结舌站在那里,这消息怎么传的这么快,看来去梅子家也是不行的,她不好好拷问自己一番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奇*书*网.整*理*提*供)
摸着有些瘪的肚子,陶华鲜看看旁边的面店,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买两个平常自己不爱吃的馒头填填肚子吧,买了馒头又要了一袋豆浆,陶华鲜信步走到镇外运河的河堤上。这地方是少年时期的陶华鲜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就来的地方,坐在柳树的树桩上,陶华鲜喝两口豆浆,啃两口馒头,看着渐渐往下落的太阳,多少年了,只有这个地方的景色从来没有变过。
太阳收尽了最后一点余辉,陶华鲜却觉得浑身被晒的暖洋洋的,闭上眼睛,索性靠着柳树打起盹来。
梦里好像还是在这个地方,只是周围的一切都和现在不一样,运河不见了,远处高耸的电线杆子不见了,连房子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柳树一棵,旁边竟然是棵桃树,稀奇的是,这桃树上的花竟然开的满树,树下还有个年轻男子坐在那里,像打坐一样。
“阿柳,阿柳哥哥,你在哪里?”远处传来少女的笑声,接着一个粉衣女子出现在男子面前,她长的真是粉面桃腮,就算是在梦里,陶华鲜也不由赞叹道。
被叫的男子,想来就是这个阿柳哥哥了,他听见少女的呼唤,却没有说话,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少女见男子不理她,顺手就扯了根草往阿柳的鼻子下面搔去,阿柳先还能忍住,等到少女的动作越来越大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打了个喷嚏站起来。
少女看见阿柳起来了,这才丢下手中的草,大笑起来说:“谁让你不理我?”阿柳打了两个喷嚏,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阿桃,你是越来越调皮了。”阿桃?听到阿柳的称呼,陶华鲜的心不由一沉,为什么这个少女也叫阿桃呢。
阿桃上前拉住阿柳的衣角:“阿柳哥哥,你陪我玩啊,这地方就只有我们两个,你成天练功,都没人陪我玩。”少女的软语央求,再加上说话时候看向阿柳的眼神有些乞求,陶华鲜的唇边不由露出笑容,这样的要求是个男人只怕都无法拒绝吧。
果然就看见阿柳叹了一声,握住阿桃的肩膀:“阿桃,天雷劫就要到了,你再不练功,到时候渡不过天雷劫去,你数千年的修为不就?”不等阿柳说完,少女已经摇头了,从怀里拿出样东西:“阿柳哥哥,你看,我有这个,就不怕天雷劫了。”
阿柳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无可奈何了:“阿桃,你听我说,这次天雷劫和平时的不一样,渡过这次天雷劫,我们就能上天界成仙了,所以这个是挡不住的。”在梦里面,陶华鲜觉得隔的老远,一直想近些去看看阿桃拿着的东西是什么,却始终看不清楚。
阿桃被阿柳训斥了,低下头,眼里就像有泪水在流,肩膀也全垮了下来,用脚在地上无意识的来回滑动:“阿柳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小道士说,天上没什么好玩的。”接着阿桃抬头,一脸兴奋的说:“阿柳哥哥,那我们渡过这次天雷劫,小道士说我们就是不坏之身了,不上天也可以,到时我们俩可以去人间游玩了。”
阿柳叹气,这个阿桃怎么还是这么调皮淘气,他又一次严肃的说:“阿桃,人间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玩,我们修道之人,最大的愿望就是修成上天,再说。”阿柳看眼乖乖听训的阿桃:“你别再小道士,小道士的叫了,他现在是东华帝君,是上仙。”
阿桃扁扁嘴,说来说去,就是要叫自己和他一起练功,可是自己现在的功力已经很好了,最起码,离这里三百里的蛇精就被自己打跑了,她可是有一千五百年的修为,还有离这里七百里的黑熊精也被自己打跑了,他的修为就更高,已经有一千八百年了,自己和阿柳,都是树木修炼成的,本来就比那些动物修炼而成的妖精修为困难的多,都这样了,阿柳哥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阿柳看见阿桃的眼睛转来转去,怎么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其实就凭自己和她现在的修为,再加上有东华帝君赐给的拂尘,渡过天雷劫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是这些日子,自己总有不祥的预感,这才加紧练功,谁知却被没人欺负的阿桃大喊无聊。
阿桃想完问题了,抬头去看阿柳,见他眼睛里面一片迷茫,阿桃抬起一只手在阿柳眼前晃了几下:“阿柳哥哥,你别失神了,我练就是了。”说着就坐到树下,阿柳刚想夸她几句,又被她另一句话说的闭嘴,阿桃边闭上眼睛边说:“不过我只练一个时辰。”
阿桃的手举起来的时候,陶华鲜的眼睛正好看见了,那只手上,在靠近食指的地方,有个桃花瓣的印记,陶华鲜不由把自己的手摊开来看,同样的位置,同样也有这样一个印记,这也是为什么梅子喜欢叫自己桃花仙的原因了,除了一点,阿桃手上的印记呈淡淡粉红色,而自己手上的印记是和手掌的颜色一样的。
陶华鲜正在看着这个印记,突然自己的这个印记缓慢的开始发光,同时也在变色,变的一样是粉红色,陶华鲜差点惊呼出声,却怕声音会打扰了两个正在树下练功的人,眼前的一切又开始光怪陆离变化起来,有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阿桃,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这个叫声,不知道是让陶华鲜依旧是在梦境里面呢,还是把她拉回现实,她惊恐的睁开眼睛,对上的是魏东华关切的眼神。“阿柳哥哥。”陶华鲜不由喃喃叫出梦中少女称呼阿柳的称呼。
魏东华皱了皱眉,阿桃这是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是做噩梦了吗?他伸开一只手,往陶华鲜的额头上抚去:“阿桃,你怎么了,是睡迷糊了还是发烧了。”就在他的手快要摸到陶华鲜额头的时候,陶华鲜突然觉得一阵恐惧,阿桃阿柳,难道就是自己和魏东华,她啊的叫了出声,吓到了魏东华。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就写的了,但晋江抽,一直没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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