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休息了几天,没有去上工。白天,继芳去生产队上劳动,我就在屋子里睡觉。睡足以后,就在园子里转转,逗逗正月子,或者领着二闺女、三闺女玩闹一番。大闺女也去队上捡麦穗了,偌大的园子里除了我和几个小家伙就再没有别人。王助理他们也已经走了,我的心情因此比以前安定,睡起觉来也踏实了许多。只是醒着的时候不免无聊,还有那么一点儿空虚和恍惚。
为好特地去了知青屋一趟,取来了我的被子、几件衣服和几本书,还有一双雨靴。看为好喜欢那双雨靴,我就把它送给了为好。
晚上我和继芳拼命地“*”。如今,我已经尝出这件事的甜头来了。
手腕上的伤口也逐渐愈合,开始结痂了。只是奇痒难忍。
这天,我正在里屋的凉车子上大睡,继芳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她摇醒我说:“你爹来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从凉车子上爬了起来。“人在知青屋呢,队长问你要不要见一下?”继芳说。
那还用问吗?
然后继芳就抱着正月子,带着二闺女和三闺女,我跟在后面去了知青屋。路上继芳再三叮嘱我,不要过去说话,说是礼贵交代的。她跑回园子来喊我,也是礼贵让她来的。人家有情,我可不能无义呵。
老庄子上一个人都没有。大白天的,村上的人都在生产队的大田里劳动。很快,我就看见了那栋熟悉的房子。但我们并没有走进知青屋园子的桥口里,而是隔着河远远地看着。
天高地阔,屋顶灰白的知青屋伫立在那儿。一位老人正对着屋门站着,是我的父亲无疑。头尾四年没见,自然是苍老了许多。爸爸穿着一件半旧的涤卡中山装,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只是,那衣服已过于宽大,布料随风抖动着。爸爸看上去既潇洒又脆弱,看得我心都揪紧了。
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一个包袱,大约是罗晓飞的“生前遗物”。一个穿皮夹克的中年人搀着爸爸的胳膊,应该是我的哥哥罗胜。我和罗胜几乎有十年没见了,依稀记得他的职业是修理飞机的机械师,好像在一个什么军工单位……姐姐罗莉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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