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夏与萧知秋笑盈盈走到小桥上,先行礼,之后萧知夏笑问:“王爷,我姐姐呢?”
“了梅园。”龙九信口敷衍,之后看她一眼,发现她与萧珑穿戴大同小异,里里外外一袭白色,不由目光微闪。
萧知夏便又道:“王爷怎么独自在此处?”
“赏雪。”
姐妹两个见他无意叙谈,便笑着往别处。
龙九便又疑心只是萧珑多心了,状似不经意瞥向萧珑,意在询问她是不是可以下来了。
萧珑却报以一笑,安然落在树杈上,静待好戏上演的样子。
那对姐妹嬉闹起来,不时抓起地上的雪,揉成雪团丢向对方。
萧知夏慢慢招架不住,清脆地笑着躲闪,活泼的小鹿一般。
萧知秋紧追不舍。
萧知夏跑上了小桥。
龙九闪身躲到桥边。
萧知夏到了他近前时脚下一滑,身形便向他怀里倒,不由惊呼一声。
若非观察入微的人,定会以为她是一不留神至此。
龙九不是大意之人,自然,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好习惯。
他再向桥边退了一步。
便是这瞬间,萧知秋笑着追上来,扑向萧知夏,“抓到你了!”
本来萧知夏即便摔倒也不会沾到龙九的边,却因为萧知秋这一举动身形错转,再次撞向龙九怀里。
龙九眉峰微蹙,错转脚步,眨眼间已经到了桥另一侧。
萧知夏与萧知秋没能力还能在这瞬息间改变现状抽身而退。冰块碎裂声响之后,是人落入水中的声响。
萧知夏落入了冰窟之中,惊叫出声。
萧珑看到这一幕,幸灾乐祸之余,还有点惊讶,之前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局面。
可是好戏并没因此收场。
萧知秋无助地看向龙九,“王爷,求您救救我姐姐的命。”
龙九无辜地看着她,“救不了。”
“王爷!救命!”萧知夏在冰窟之中挣扎着,因为彻骨的寒气,语声尖利发颤。
“本王并非无所不能。”龙九说完,转身就走。
萧知秋震惊片刻,这才慌忙高声唤人来帮忙。
萧珑已在此时落到地上,有点茫然地站在那里。
龙九经过她身边,扣住她的手就走。
“就这么走?”萧珑是想,终究都是祖母疼爱的人,又是在相府后花园,做得太过分了终究有些不妥。
龙九不为所动,带着她了梅园。
萧珑啼笑皆非地看住他,“我以为你多少要顾及情面的。”
“我怎么没顾及?”龙九神色愈发无辜,“换了以前,她已死了。”
“……”
可是这样也好,估计日后两个堂妹再不会有非分之想了。
前面如何扰攘,两个人不知情,也不关心。
回到正房,太夫人已经回了次子府邸,萧廷豫与大夫人安之若素,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吉祥此时窝在大夫人怀里,带着点儿不情愿,可又嘴馋,要吃大夫人手边的鱿鱼丝,别扭到了家的神态。
大夫人忍俊不禁,唇角一直挂着笑,耐心地喂着小家伙。
等萧廷豫与龙九了书房说话,大夫人才问萧珑:“怎么回事?”
“什么事?我不知道啊。”萧珑敷衍道。
“还想骗我?”大夫人瞥了她一眼,“你那性子,在这时节最喜找个地方躲起来喝酒,何时有过雅兴赏花?”
被拆穿了,萧珑只得挂上赖皮的笑,“还不是龙九,长了张招蜂引蝶的脸。”
就这样,把过错全推到了龙九身上。
大夫人一笑置之,“她们没说什么,只说是嬉闹时不小心跌入了水里。”
萧珑迟疑片刻,还是问出心头疑问:“娘,您与祖母知道她们姐妹二人的心思么?”
这番猜测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大夫人提过这话题。此刻她摇头,道:“我原本是有过这份糊涂心思,却不曾与谁提过。倒是这两日,你祖母和我提过两句——老人家因为你姑姑与你分外亲近的原由,如今对你很是体贴再者,姐妹争宠的事,她看相府这些年早就看得心寒了,怎么还会看你们这些后辈步后尘?”之后满意地笑了笑,“我还没顾上跟你说,你已发觉,真是长大了。”
“那就是我婶母在打什么主意,或者,是两个丫头少女怀春。”萧珑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没事,好对付。”
大夫人便忍不住笑着叹息,“难或易都是一样,哪有你们这么应对的?”
“可我和龙九这性子……让我们学着别人的样子窝里斗,是不可能的事。”他们更喜欢干干脆脆地解决。
大夫人听得窝里斗三个字便是蹙眉,“是不是你胡闹,迫着他与你动手的?这日子怎么能这么过呢?”
萧珑没得辩解,心虚地看向别处,“以后不会了。”
“出手最伤情分,你可得记下。”
“嗯!放心吧。”萧珑故意岔开话题,“二夫人这些日子怎么样?”
大夫人提及二夫人,语调阴沉:“听说了你们两个闹得不像样子,这两日很高兴,今日之后大抵就又要气南烟不争气了。”
“南烟回来过么?”
“没有。我也做样子命人看过两次,丫鬟回话说是看着她情形不错。”大夫人垂眸看着吉祥,温柔地抚着它的头,“那孩子……日后就不和她计较什么了,就是个迷糊性子,对错都有,还都是好心。”
“我晓得。”萧珑愉悦地笑开来。母亲这是在委婉地劝她,怕她日后再找萧南烟的麻烦。想了想又道,“因为我和龙九的缘故,南烟与乔让处境危险,过些日子我看情形,她若是愿意,就到王府与我做伴。”
大夫人满意地笑道:“嗯,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午间用罢饭,萧珑与龙九告辞回了王府。
新房还在修缮,两人暂时住在他书房内室。吉祥如意被禁止入内,好在与倚红绿痕已经熟稔,在两个丫鬟的房里过得也很自在。
第二日,萧珑的婶母成氏带着萧知秋找上门来。
龙九转前殿,给她腾出地方待客。
萧珑请两人落座,笑道:“婶母可是稀客,过来有什么事么?”
成氏黯然叹息一声,“看你这样子,是还不知道知夏的事?”
萧珑装出很关心的样子,“听说知夏不慎落了水,可好些了?”
成氏却环顾书房,问起别的事,“你与王爷可还好?他怎么让你住在了这里?”
这不是废话么?新房不是险些被他们拆掉么?他愿意住在书房,她自然要随着住到这里。
可这话是有深意的。
萧珑垂了眸,黯然道:“婶母何必明知故问,又不是不知道我与王爷大打出手的事◎日相府,不过是他给我留三分颜面。新房毁了,他生气,哪里会管我住在哪里。”随即抬眼,看到母女两个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萧知秋这才开口,道:“姐姐想来不知,知夏落水,另有隐情。”
萧珑暗自发笑,这话说得倒也对,的确是另有隐情。脸上却是显得好奇,“哦?什么隐情,也没人与我说起。”
萧知秋讶然道:“王爷不曾与姐姐提及?”
萧珑摇头。
萧知秋神色愈发放松,道:“姐姐难道不觉得么?知夏与姐姐的神态、衣饰相仿。”
“是啊。你们姐妹两个都是国色天香,又正值年少。”萧珑抬手扶了扶额角,叹息,活脱脱小怨妇的样子,“与你们相较,我总觉得自己年华已逝,性子又毛毛躁躁……唉……”
萧知秋抿了抿唇,“昨日,我看到王爷与知夏站在一处说话,似乎是握着手?我没看清。又一时淘气想吓吓知夏,就说姐姐来了,王爷与知夏很吃惊的样子,随即,两个人仓促转身,知夏却不留神掉了下……我怕人说三道四,对王爷与姐姐都不好,便让王爷先走……”
“竟有这等事?”萧珑真的惊讶了,这萧知秋小小年纪,倒是编故事的好手。含混不清的一番言辞,意味深长,很容易让人想歪。
只是,是她自己编的,还是成氏教她的?
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骗她。萧珑心里有了火气。
成氏在这时接话道:“这些都不打紧,谁让知夏自己不小心呢?我只是担心你啊,与王爷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王爷日后还要出见人,面子上怎么下得来台?你要想个法子才是,不要再与王爷起争端。知秋说的事,不提最好。你说是不是?否则王爷岂非要说你捕风捉影乱吃醋?”
如果她与龙九真的生了嫌隙,这番话倒也算是好心。
萧珑对成氏刮目相看。
先让她生出猜忌,利用这时机堵住她的嘴不与龙九提及,甚至,她还要担心如何能不被龙九继续嫌弃。
幸好,这只是成氏做出的认为绝无差错的推测,若是事实,她真就会着了她的道。
萧珑思忖片刻,茫然地张眼睛,诚挚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婶母,你要帮我啊。”
成氏悠然地喝了一口茶,对萧珑微笑,“你这般聪慧,怎么会不知如何是好?我与知夏知秋都是一样,是一心为你分忧。”
话说得可真是好听。分忧?分享江夏王的荣华才是真。
萧珑又沉思片刻,凝视着萧知秋,“知夏与知秋都不小了,也该给她们找个好夫君了。寻常人如何配得起她们的花容月貌?她们要嫁,就该嫁最出色的男子,婶母,您说是不是?”
成氏笑意渐浓。
萧知秋羞赧地垂下头。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若是自己姐妹到了同一屋檐下,更能同心协力服侍好夫君。我这几日愁闷不已,这倒是件消遣光阴的好事。我今日就与王爷说说,着手准备起来。”萧珑转转眼睛,“王爷听了,一定会很高兴,不会再生我的气了。”
成氏眼中闪烁出心愿得偿的喜悦光彩,“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婶母安心回,等我消息。”萧珑语声一顿,又叮嘱一句,“对外人不要说得太明白,只说知夏与知秋的婚事我会尽全力促成。”
“好!”
成氏与萧知秋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
站在萧珑身侧的绿痕将所有的话语听到了心底,忐忑地看向萧珑,“王妃,您与王爷真的还没和好么?不像啊……王爷不是与别的女子乱来有失分寸的人,还是问问清楚更好。您真的要给王爷纳妾?不好吧?王爷怎么会同意呢?”
萧珑笑起来,“连你都半信半疑,她们想必是不会疑心了。”
“您这是……”绿痕隐隐明白过来。
萧珑无奈地轻轻摇头,“这事情说起来都怪我爹。他是横竖看叔父不顺眼,这些年是什么忙都不帮。若是相府不帮忙,知夏与知秋日后能嫁的只能是寻常门第。如今异想天开,想借着我肩膀风光起来,也在情理之中。”
“那……您是要帮他们一把?给他们找个好人家?”绿痕怎么看怎么不像。
“我凭什么那么好心?”萧珑给了绿痕一记凿栗,“觊觎王爷的人,我还要给她张罗光耀门楣的好亲事?你太看得起我了。”
有句话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不会到处给自己埋隐患。
绿痕听了这话笑了起来,“没有那份好心才是好事啊,奴婢安心等着看好戏。”
晚间龙九听她说了这件事,觉得她纯属吃撑了没事找事,“不理她们就算了,何必废那份心思?”
萧珑则是勾住他衣领,戏谑笑道:“那怎么行?谁敢惦记你,我就断了她的后路。日日防着你被人勾引,我会很累的。”
“你这懒猫,说的也有道理。”
“知道我懒就好,还要知道我会把惦记你的女子弄成别人的新娘子,你哪日要是看上谁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说不定会手下留情的。”
“我看上别人?”龙九把她的手按在被她袭击过的肩头,“我可不敢。被人碰了碰衣袖就挨打,若对别人动了心,岂不是要没命。”
萧珑轻笑出声,“这言下之意,是不敢,还是有心却不敢?”
“不敢,也不可能。”他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懒猫今日勤快一次如何?”
“你也不问问我要怎么发落那对姐妹?”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一点也不关心,此时只关心怎么将她的衣服快些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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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汀芷妞儿的鲜花,爱你哈~
老规矩,二更会比较晚,明天早上再看也行~
么么亲们!( 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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