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欢听他一席话,只觉从头凉到脚。此来一腔希望所在,立时成了泡影。膝头顿时一软,跌在地上欲哭无泪。
忽听一个慢条斯理的男人声音说道:“唐福,伺候蛇大娘的小童又不见啦,赶紧再找一个来。”
那尖脑袋闻言赶紧垂下,露出一个油亮的秃顶,对着里面走来的一名圆胖中年男人陪笑道:“九爷大好。怎会又不见了?这才半个月时日啊,如今逢年过节的,上哪去找合适的小童?”
那圆胖的中年男人面色和蔼,语气却冷如坚冰,道:“你有说这些废话的时间,不如赶紧想法子找人去。我只给你半个时辰,届时不见有合适的小童,只好将你交给蛇大娘发落了。”说完不理瞠目结舌的尖脑袋唐福,转身走了回去。
唐福薄嘴一张,委屈叫道:“九爷,这不是难为我么?”那圆胖的九爷毫不理睬,转眼消失无踪。唐福焦得鼠眉倒挂,转头瞧见坐在地上犹自发呆的唐承欢,顿生一计,蹲下问道:“拜师是不成了,药童做不做?”
唐承欢心下一动,想到:“眼下别无他法,先进入唐门再作打算。”连忙答道:“愿做,愿做!”
唐福又问道:“几岁啦?”
唐承欢道:“足岁十一。”
唐福蹩嘴说道:“你这么矮小,明明只有九岁,想骗我么?”
唐承欢察言观色,连忙应道:“小子记错了,确实刚好九岁。”
唐福微微点头,又道:“识字不?”唐承欢正要回答,唐福却又说道:“想你也不认字,但你得说你认识字。”
唐承欢哭笑不得,连声应是。唐福沉思片刻,说道:“跟我背会这首诗,待会若蛇大娘考较,你便背这诗给她听,晓得不?”
唐承欢赶紧点头,见他眯着眼摇头晃脑吟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成了壶中光。但是主人要醉客,不知何处有它香。”吟完犹自品味三分,这才睁眼傲慢问道:“记得住不?”
唐承欢不由大惊,听他竟将李白的“客中作”:“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改得面目全非,一时不知究竟是按他胡乱吟诵的照背呢,还是背诵正确的诗句。
唐福见他瞠目结舌,得意笑道:“这诗难是难点,不过想要这份差事,却得背熟了它。”说话间再次将他不知如何听来臆断的“诗句”吟了一遍。
唐承欢在东京城长大,学了不少北方口音,当下将舌头一卷,快速背了一遍。他实在无法依照唐福胡乱吟诵的“诗句”照背,便来个囫囵快语,倒也显得娴熟,却又令人听不清楚。
唐福微觉诧异,道:“还好,脑瓜子不笨,学得倒挺快。不过你说话这口音难听死了,往后得好生改改才是。叫啥名字啊?”
唐承欢牢记那蒙面人的叮嘱,不敢报出真实姓名,当下答道:“我叫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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