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丫头,本王等了你四年,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可是本王知道,你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所以本王一直等待着,虽然用了四年的时间,可是你还是回到本王身边了。”
暗哑的嗓音异常的平静,那四年的痛苦煎熬,四年的等待,四年里一次次的失望都被他平淡的嗓音掩盖了,那些痛,只有他自己知晓就行,如今只要她回来了,还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我不该相信这样诡异乱神的事情,可是我来到苍紫王朝本身就是怪异的事情。”伊夏沫闭着眼,第一次如此的放任着自己,褪去了一切的戒备和一切正常的思考,那温暖的胸膛,那沉稳的心跳声,一切的一切真的那么熟悉,熟悉的让他眷恋,窝在裴傲怀抱里的身体更是忍不住的蜷缩了一下,寻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
安静里,突然感觉到左手的无名指上被套上了一个冰凉的戒指,伊夏沫疑惑一怔,睁开眼,火光掩映之下,裴傲五指紧紧的扣住了她的五指,而在她的手指上此刻多了一枚古朴的戒指,镶嵌在戒面上的是一个白色莹润的小巧珍珠,和他手指之上的戒指明显的是一对。
孤寂飘荡的心似乎有了归宿一般,伊夏沫慢慢的反握住裴傲的大手,抬起眼,褪去了清冷,只余下一丝的迷茫和疑惑看向裴傲,“真的吗?”这一切,是真的吗?她曾经来到苍紫王朝和他相爱过,甚至有了晨曦这个孩子。
笑容展露在峻朗的面容上,裴傲再次将伊夏沫拉入了怀抱里,沉声一叹,“所以本王不愿意用过去的记忆束缚你,本王会让你重新爱上本王的。”是自信,是更坚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即使忘记了一切,她的心已经早她的理智认出了他。
“你的伤。”这才惊觉的想起他后背的箭伤,伊夏沫快速的推开裴傲,让他转过身来,担忧的视线看向他宽阔的后背,还好伤的不深,上了药应该就没事了。
“笨丫头,你衣服湿的穿在身上不难受吗?”破庙外依旧是倾盆磅礴的雨势,裴傲挑眉看向一旁的伊夏沫,只想将她拉入怀抱,好好的恩爱一番。
“想都别想!”冷哼一声,伊夏沫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裴傲,这个色狼!那什么眼神,真的想要叫她烤干衣服吗?根本是想要借机吃她豆腐。
“本王的衣服借你穿。”失笑着,裴傲一脸宠溺的看着伊夏沫,将自己已经烤干的衣服丢了过去,他就算想要好好的疼她,可也要看地方哪,外面有暗卫在不说,破庙的外间还有几个重伤休息的暗卫,他可没有那么大方的到将她美妙的呻吟声让属下分享。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确实有些的难受,伊夏沫戒备的看了一眼裴傲,却见此刻,他赤着上半身,双手交握的放在脑后当枕头,被雨水湿透的头发已经干了,几缕凌乱的披散下来,冷峻里多了份邪魅和轻狂。
“闭眼!”伊夏沫拿起裴傲已经干透的衣服,冷冷的开口,却见他无奈一笑,却依旧依言闭上了眼睛,伊夏沫这才快速的脱下了自己湿透的衣服,穿上了裴傲的衣裳。
暗夜里,时间似乎静止了,只有窗户外的大雨淅沥声,一声挫败的低吼声带着无奈响了起来,“裴傲,你手往哪里摸!”
伊夏沫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到他怀抱里的,可是他那只色狼手伸进她衣服里,又摸又弄的,真当她是死人吗?
“笨丫头,本王已经禁欲四年了。”沙哑的嗓音黯沉的听不真切,裴傲埋首在伊夏沫的肩膀处,温热的气息喷涂在她的脖子上,略带粗糙的大手更是一点一点的抚过她纤细的腰肢,慢慢的笼罩住她柔软的丰腴,异常的软溺感觉让裴傲按压不住的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关我什么事!”伊夏沫咬牙切齿的开口,胸口突然被他用力的一个揉捏,带来一股痛意,让伊夏沫脸色又是铁青了几分,他是禽兽啊!她不会知道痛吗?
“可是本王真的忍不住了。”一个翻身,居高临下的瞅着伊夏沫,裴傲可怜兮兮的开口,四年了,能忍到今夜,真的是他异常好的自制力,可是如今软玉温香,她就这么信任的睡在他的怀抱里,一一突然发现每一次他的理智在面对她的时候就溃不成军。
她虽然有点相信他的话,毕竟来到苍紫王朝,她竟然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一切都那么的熟悉,似乎她真的在这里生活过一般,而且一个人古代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在现代的一切,X岛的一些事情,甚至连姐姐都没有说过,可是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说起时,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暖,似乎知道她当年那惨无人道的训练有多么冷酷。
更重要的是,伊夏沫知道她真的舍不得裴傲,从第一次在裴王府暗杀的时候开始,她对他下不了手,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将他刻进了灵魂里。
正思虑着,突然胸口处一股酥麻的感觉如同雷电一般迅速的席卷了全身,伊夏沫啊的一声喊出声来,妩媚的嗓音让她自己都错愕的愣住,意识回笼到脑海里,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却已经不知何时被裴傲给褪了下去,火光之下,她全身赤祼着,而他正忙碌在她的胸前。
这个色狼!可惜伊夏沫话还没有出口,裴傲却已经带着邪魅的笑容快速的吻住了她的唇,舌尖快速的窜入了她的口中,暧昧的缠绵上她的小舌,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呼吸越来越急促,根本无法拒绝他的热情,“夏沫,本王知道你必定会回来的。”细碎的吻从伊夏沫的眼睛上一路的落了下来,裴傲轻柔的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一双大手更是没有停息的抚摸上她的身体,粗糙的感觉在细致的肌肤上带来一股异常的快感,让伊夏沫心甘情愿的沉沦了,或许他说的不错,她的心比她的记忆更早的认出了他。
“裴傲……”一股莫名的空虚感觉席卷而来,脸颊红润而嫣红着,伊夏沫意乱情迷的看着眼前冷峻五官的男人,真的沉沦了,他偶然的脆弱,他的深情,他不顾一切的抱住她挡住了利箭,他深情的叙说,一点一点,没有记忆,可是她一直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急,让本王好好的爱你。”薄唇轻扬起笑容,裴傲抬手温柔的抚摸伊夏沫染着红潮的脸颊,再次的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大手更是带着一把火一般快速的挑逗起她身体的感觉。
身体越来越热,那股从小腹蔓延到全身的空虚感觉愈加的煎熬,伊夏沫不安的动了动身体,细致的肌肤摩擦上裴傲线条刚毅的身体,那突然的摩擦之下,两人皆是按捺不住的喘息着,情人如同火焰一般炽热的燃烧起来。
“夏沫。”深情低喃着,裴傲凝望着伊夏沫略带焦躁的面容,缓缓的抬起她修长的双腿,拇指疼惜的抚摸上她大腿之上的一道圆形的伤疤,这里她说过曾经中过一颗子弹,虽然到现在裴傲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子弹,可是那伤疤清晰可见,可见那时的危险。
眸光愈加的暗沉诡异,裴傲终于也压抑不住身体的欲望,抱紧伊夏沫的身体,一个挺身,原本已经火热的坚挺在瞬间进入了她的身体,刹那,一股被撕裂的痛生硬的席卷而来。
“啊!”突然感觉到身体被撕裂开来,伊夏沫猛的抓紧裴傲的后背,指甲深深的扣进了他的肌肤里,那痛蔓延到了全身,似乎将她的身体给生生撕开来一般,异常难受的感觉在双腿之间,让她忍不住的皱着眉头瞪着得到满足的裴傲。
可是片刻之后,一股诡异的感觉如同闪电一般猛的窜入了脑海里,刹那,伊夏沫眼光一冷,倏地起身,双眸带着冷酷盯着裴傲,“我是第一次!”那她怎么可能生的出晨曦那小鬼?他骗她!
她突然的起身让裴傲彻底的化身为魔了,他原本按压住身体,丝毫不敢动弹半分,怕自己的粗鲁和狂野会伤害到她初经人事的身体,可是却不曾想到伊夏沫会突然的起身,摩擦的感觉带来一股战栗的狂烈快感,裴傲俊彦猛的一紧,再也承受不住的按倒伊夏沫的身体狂野的律动起来,什么问题等以后再说!
原本被撕裂的痛慢慢的消失了,转而成了股磨人的战栗舒适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如同燎原之火燃烧起来,伊夏沫紧绷的身体越来越柔软下来,意识也有些的弥散,如同裴傲所想,其他问题稍后再说吧。
破庙之外电闪雷鸣的叫嚣声,大雨猛烈的拍打着窗户,原本裴傲干净的衣服被铺在了地上,伊夏沫面颊依旧酡红着,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虚脱的感觉,欢爱之后的身体疲软的如同被榨干了一般,而原本卖力运动的男人此刻却精神奕奕,果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裴傲,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想要语调更加的严厉些,可是此刻,半盖着自己的衣服蜷缩在一一温热的怀抱里,伊夏沫发现什么气势都没有了,明明是很严肃的质问,可是听在耳中却如同在撒娇一般。
“还痛吗?”粗糙的大掌抱住伊夏沫的纤腰,让她可以亲密无间的靠在他的怀抱里,裴傲如同满足的饕餮,悠然浅笑着,虽然他真的没有什么Chu女的执迷,可是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依旧让裴傲凤眸里含着笑,得意而骄傲。
“不要转移话题。”转过身来,昂起头,虽然气势不足,伊夏沫只能凶狠狠的瞪着裴傲,他最好给她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来过苍紫王朝了吗?而且她可不认为他会这么久一直没有碰过她,那晨曦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笨丫头。”低喃浅笑着,裴傲低头吻住伊夏沫的唇,在她的抗议之下,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的说了一般,当初她只是魂魄来到了苍紫王朝,而如今连人带身的来了。
原来是她的神经毒素之下昏迷时发生的,伊夏沫终于理清了事情的始末,可是突然,一股炽热猛的顶在了她的身上,让伊夏沫原本沉思的脸上快速的变化着表情,他不会又想了吧!
“你要知道本王等了四年,刚刚那两次根本只是开头。”强势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裴傲魅惑无比的开口,火热的大手已经先一步的游移上伊夏沫的肌肤,那雪白的身体上却有着很多的伤疤,或深或浅,让裴傲的眸光不由疼惜的黯沉了几分,幸好她来到了苍紫王朝,他可以永远的保护着她,不让她再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外面还有暗卫在!”这辈子她没有这么冲动过,竟然在这个破烂的庙里,外面大雨磅礴,而她竟然和裴傲在地上翻滚厮混,一想到此,伊夏沫再次的耷拉下头来,这个还是她吗?那个曾经叱咤黑道的杀手夜,冷血无情,独来独往的杀手夜?
“他们都去外面了。”对于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还是很有信心的,裴傲低沉一笑,抬起伊夏沫的下颌,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无赖至极的哀求着,可怜兮兮,万般哀怨,“最后一次!”
“为什么这句话我感觉很熟悉?”意外的,伊夏沫对上裴傲那邪魅的却隐隐的带着无赖至极的模样,她突然严重怀疑他口中的最后一次。
“哈哈,笨丫头,你太可爱了。”这话他却是说过了太多次,每一次都无法满足,所以,每一次都对她无赖的承诺最后一次,裴傲忍俊不禁的笑着,抱紧了伊夏沫的纤浓有致的身体,将俊彦埋首在她的肩膀处,低沉闷笑着,模样变了,嗓音变了,可是她的灵魂没有变,依旧是他爱如生命的笨丫头。
可爱,只有他会如此认为,太多的人看向她的眼神是仇恨的,是惧怕,是惊恐,至于他会说她这个满手血腥的杀手可爱,纵然伊夏沫不认为这两个字同自己根本不搭边。
“你的好永远只有本王知道。”太熟悉她,太理解她的表情,裴傲深情的开口,再次轻轻的吻住伊夏沫,不同于开始两次的狂野和急躁,这一次的他带着满满的深情和温柔,那深情的可以漾出水来的目光,让伊夏沫竟然不忍去拒绝,他真的吃定她了。
虽然有些的无奈,却带着一抹隐隐的幸福,伊夏沫懊恼的直接咬上了裴傲的肩膀,浑然不察觉这样亲昵的动作让裴傲目光倏地从温柔转为狂野,所以男人是禽兽终究是真理,即使偶然温柔一下,被一刺激,又立刻化为禽兽本能。
雨停了,正午的阳光从破庙的窗户口柔和的照射进来,已经为伊夏沫穿戴整齐了,裴傲已经也换上了一身炫蓝色的锦袍,只是依旧席地的靠坐在墙壁前,双臂紧紧的圈着昏睡的伊夏沫,昨夜真的累坏了她,所以即使天亮给她穿好了衣服,她也不曾醒过来。
“为什么不能进去!”破庙门口,裴晨曦不放心伊夏沫,天一亮就要回来,那些杀手都被狙杀了,而且杭州知府也领兵清剿了全城,所以殷莫非也就带着裴晨曦赶了回来。
而此刻,看所有的暗卫都在破庙外,甚至重伤的几人也靠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休息,殷莫非即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破庙昨夜发生了什么,而且必定战况激烈,以前也是如此,王爷和王妃如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夜里肯定是和王妃缠绵不休。
“王爷和夫人还在休息。”看着冷寂着小脸的,那酷似裴傲脸庞的裴晨曦,殷莫非再次开口,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王爷和夫人。
“夜不是我娘,为什么他会这么在乎夜。”裴晨曦喃喃的开口,酷酷的小脸上有着一丝的落寞之色,夜是他的,为什么那个男人要来和他抢夜。
听着外面隐隐的声音,伊夏沫从香甜的睡梦里清醒过来,身体微微一动,那股酸麻的痛立刻传遍了四肢百骸,让她还不曾坐起的身体再次的跌回了裴傲的怀抱里。
“下次你再敢跟我说什么最后一次,我杀了你!”从裴傲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来,伊夏沫恶狠狠的盯着裴傲放话,也之有她这个笨蛋会相信他的最后一次。
璀璨如同星辰的黑眸里满是暖暖的笑意,裴傲双臂抱紧伊夏沫的身体,埋首在她的肩膀处低沉闷笑着,笨丫头连威胁他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有这么好笑吗?不甘心着,伊夏沫直接抬手,手肘毫不客气的撞上裴傲的胸口,让他得意而满足的笑脸立刻转为吃痛的纠结,哀怨的瞅着伊夏沫,“笨丫头,谋杀亲夫!”
“放手,让我起来。”伊夏沫再次重申的开口,她似乎听到了晨曦的声音,顾不得身后的裴傲,伊夏沫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着外面走了去。
“夜!”看着从破庙门口走出来的熟悉身影,裴晨曦快速的越过阻挡的殷莫非,小小的黑色身影向着伊夏沫扑了过去。
“晨曦。”接住裴晨曦扑过来的身体,原本只是很轻微的力道,可是某个口口声声最后一次的男人所赐,伊夏沫吃痛的纠结了一下面容,身体承受不住的向后一个踉跄,幸好,一支手臂稳稳的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鬼,放手!”心疼伊夏沫此刻的吃痛的表情,裴傲冷冷的对着裴晨曦开口,这个小鬼,浑然不认为伊夏沫的虚弱究竟是谁造成的。
“夜是我的!”虽然个子小,可是五岁的裴晨曦却是气势十足的对着裴傲宣战,昂起的酷酷小脸上满是认真和严肃。
可是转向伊夏沫的目光却在瞬间转为五岁小孩的稚气和脆弱,“夜……”刚想要说什么,可是突然看么伊夏沫脖子上一个青紫的痕迹,错愕一怔,惊恐在瞬间染上乌黑的瞳孔,“夜,你的脖子受伤了?”
“没事,蚊子给叮了一口!”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伊夏沫冷哼一声,瞪了一眼身后得意的某只特大号蚊子,直接拍开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牵着裴晨曦往前面走了去。
“夜,下次我和你睡,我帮你打蚊子。”认真无比的开口,裴晨曦回头看向庙门口的裴傲一眼,疑惑不解的收回目光,自己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他的脸色那么的诡异,转过头,才发现不仅殷莫非脸庞扭曲着,其余暗卫也都表情怪怪的。
打蚊子?他先将这个破小鬼拍晕丢门外去,裴傲所以的看着牵手离开的两个身影,非常可怜的是他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当初那个对他说他永远是最重要人的笨丫头哪里去了,他就知道不该要孩子,可惜这个小鬼这么大了,还能塞回她的肚子里去吗?
杭州城,在伊夏沫知道裴傲已经派出人在苍紫王朝搜索伊冬雪的下落之后,伊夏沫也终于放心的和他带着裴晨曦一起来到了素有天堂之城的杭州城。
大街之上异常的热闹,叫卖声响成了一片,商贾小贩穿梭其中,街道两旁都是各式的摊子,而走在人群里的三人却成了焦点,那一大一小酷似翻版的峻美脸庞羡煞了许多女人的眼光,尤其是连那酷寒的表情都一样。
“爷,琥珀山庄已经准备好了。”殷莫非脚步一个上前,在裴傲耳边低声的开口回禀,琥珀山庄是王爷的产业,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闲置着。
琥珀山庄算的上是一个休息的好去处,山庄里景色怡人,美不胜收,更重要的是山庄北侧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水雾氤氲,正好可以洗去一天的疲惫和长途跋涉的辛苦。
而此刻,浴池的门口,却又是剑拔弩张的凶险,“夜,我们一起洗。”甩都不甩裴傲那张铁青的脸,裴明暗撒娇的拉着伊夏沫的手摇晃着,他就不相信那个男人也能当着四周暗卫的面,和夜这样撒娇!
“小鬼,你敢和本王的女人一起沐浴!”火气蹭蹭的涌上了黑眸,裴傲严重怀疑这个小鬼生来就是和他作对的。
小小的下巴微微上挑,他为什么不敢?裴晨曦从鼻子哼了一声,整个身体直接的靠在了伊夏沫的身上,反正自己只有五岁,和夜一起洗澡又没有什么,大不了长大以后他会娶夜。
“看来你是想要回皇城了,那本王就成全你。”对上裴晨曦挑衅的目光,裴傲峻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奸诈,正好将这个小鬼丢回皇城去,他就可以和笨丫头好好的游一游杭州城。
“那夜和我一起走。”谁怕谁呀,裴晨曦紧紧地抓住伊夏沫的手,刚刚还挑衅的小脸在瞬间转为脆弱的可怜,让人不忍心拒绝,“夜,我们一起回皇城去好不好?”他才不要和这个男人待一起!他有夜就好了。
“本王的女人你也想拐!”阴冷冷的的嗓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裴傲身影迅速的一动,长臂却已经将伊夏沫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紧紧的锁在怀抱里,对上裴晨曦那错愕的小脸,得意的冷哼一声,“等你功夫学好了再和本王来斗。”
小小的俊朗脸庞垮了下来,裴明暗看了看一旁的伊夏沫,突然的转过身,单薄的身影慢慢的走入阳光之下,背对着身后的伊夏沫和裴傲,那小小的肩膀隐隐的抽动着,似乎在压抑着哭泣。
“裴傲,你不要这么幼稚!”心倏地疼了起来,伊夏沫直接的甩开裴傲的手,大步的追了过去,从背后抱住裴晨曦小小的身体,总是清幽的嗓音此刻却带着一丝的温柔,“晨曦,我们一起洗。”
闺趣家斗 181章 和谁洗澡
“那本王怎么办?”站在浴池的门口,看着阳光之下的伊夏沫和裴晨曦,裴傲心头弥漫出一种满足的幸福感觉,终于她回来了,不再是他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可是这个小鬼!竟然要跟他的女人一起洗澡。
“让殷侍卫帮你。”裴晨曦快速的从伊夏沫怀抱里探出头来,小手已经占有欲十足的搂着伊夏沫的腰,白皙俊朗的小脸上说出解决的办法,反正夜是自己的,至于他要怎么洗澡,也不关自己的事。
该死的小鬼!脸色铁青狰狞,可是那狠厉的表情在伊夏沫回头的瞬间却快速的消失,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甚至连眼神也带着可怜兮兮瞅着伊夏沫,“你答应过本王不和其他男人亲近的。”
“他是你儿子!”收到裴傲那指控的眼神,伊夏沫无力的开口,有这么吃醋的吗?虽然对他之前说的一切都感觉那么的熟悉,那么晨曦就真的是她十个月生下的孩子,很奇怪的感觉,她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可是即使有着怪异的感觉,伊夏沫却依旧无法对裴晨曦冷情。
“本王的儿子也是男人!”裴傲不满的嘀咕,忿忿不平的目光掠过裴晨曦那占有十足的一双小手,一股冷厉从鹰隼般的黑眸里迅速的闪过,小鬼,他的女人也敢抱!居然还抱了这么久不松手。
“晨曦只有五岁!”这么幼稚的问题,伊夏沫已经无力回答了,难怪曾经在书上看过,儿子和父亲是前世的情敌,所以今生所有儿子和父亲都是死对头,伊夏沫如今算是彻底相信了。
“五岁他也是小男人,变不成女娃。”低沉的语调依旧有着不满。
似乎很奇怪抱着伊夏沫的感觉,裴晨曦小手不由的上下在伊夏沫的腰上移动着,小脸更是亲密的贴在她的小腹上。
“小鬼,将你的手从本王女人腰上移开!”裴傲一贯自傲的自制力彻底瓦解,气急败坏的对着挑衅的裴晨曦低吼一声,黑影迅速的掠过,直接将伊夏沫圈进了自己的怀抱,而刚刚腻在伊夏沫身上的裴晨曦也被他直接当垃圾般给丢了出去。
一个纵身,裴晨曦身体在半空中翻滚了一下,随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愤怒的盯着圈住伊夏沫的裴傲,小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再过十年,他一定能打败这个男人!
“裴傲!”伊夏沫彻底无语,清眸盯着裴傲那张理所当然的峻冷脸庞,一股挫败蔓延到了全身,他居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在说对于觊觎他女人的男人一律不会手软。
“笨丫头,你掐我。”突然腰上一痛,裴傲吃痛的低呼一声,可是一双长臂却依旧紧紧的圈住伊夏沫的腰,低头轻柔的在她耳边暧昧的开口,“本王还是喜欢你在床上时的狂野。”
慢慢的抬起目光,伊夏沫看着裴傲那冷傲褪去,闪烁着暧昧的俊彦,幽幽的开口,“我今晚和晨曦一起睡。”
刹那,小小的那个黑眸里迸发出喜悦,而大的这个,立即垮下了脸庞,搂在伊夏沫腰间的大手倏地用力,将她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他健硕的身躯上,紧密的不留一点缝隙,“本王不准!”
小鬼,他还敢笑!裴傲咬牙切齿的瞪着得意的裴晨曦冷哼一声,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搞定怀抱里的这个女人,“本王一个人睡不着。”
“让殷侍卫陪你睡。”典型的幸灾乐祸的嗓音,裴晨曦立即接过话来,稚嫩的语调飞扬,他就知道夜最喜欢的人还是自己。
“莫非不是本王的女人!”凉飕飕的嗓音宛如从地狱之中传出来的一般,裴傲恶狠狠的瞪着开口说话的裴晨曦,以前他们总说这个小鬼多么的聪明,多么的懂事, 裴傲这会才明白,这根本是骗人的鬼话!
“你要娶殷侍卫,我想苍紫王朝也没有人敢有意见。”对上裴傲宛若要杀人般的目光,裴晨曦神色未变的继续开口,反正他娶都没有关系,娘已经死了四年了,只要他不和自己抢夜就可以。
暗中,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四周的暗卫同情的看着掉下屋檐的殷莫非,殷侍卫,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因为这是王爷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小小的暗卫也只有看热闹的份。
“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将你送到突厥去!”宛如大恶魔,裴傲森寒着一张脸,阴森无比的盯着裴晨曦开口,心头已经快速谋划起来,怎么将眼前这个小鬼给丢到九霄云外去,然后他和笨丫头就不会被人打扰,可以好好的亲热。
“夜,你也不要我了吗?”刹那,小恶魔立刻改变了策略,可怜无比的撇撇嘴,雪白的贝齿咬着薄唇,一双黝黑的眼眸脆弱的看向伊夏沫,隐隐的,似乎有莹润的泪水要落下。
“小鬼,你很卑鄙啊。”看着刚刚还和自己叫板的裴晨曦,突然转为可怜兮兮的小孩模样,裴傲阴森森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怎么样?有本事也你装可怜呀!挑衅的一扬小小的下巴,裴晨曦直接给裴傲瞪回白眼,他就是装可怜,反正夜最心疼自己。
“你们继续吵,我去洗澡。”他们有完没完,伊夏沫摇摇头,两天没有洗澡,身上粘糊糊的难受,她已经没有力气陪这对争风吃醋的父子俩了。
“一个都不准进来!”听到背后急促的一阵脚步声,伊夏沫头也不回的开口,“等我洗好了,你们再洗!”
“我才不要和他一起洗。”
“本王才不要和这小鬼一起洗。”
一大一小的两声抗议声同时响起,裴傲和裴晨曦异口同声的开口,随即各自将厌恶而不屑的眼神看向对方,几乎又在同时冷哼一声,双双侧过脸不去看对方一眼。
温泉的水异常的舒适,水温适宜,伊夏沫直接的将整个身体潜到了水下,浸泡着,似乎可以洗去一天的疲惫,而相对于雾气氤氲的浴池里,浴池门口,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似乎还没有斗够。
“不准进去看夜洗澡!”小小的身体稳稳的挡在了裴傲的面前,裴晨曦面色严肃的开口,大有你想要进去,就踏过我的尸体的强悍气势。
“小鬼,做个交易如何?”长臂突然勾住裴晨曦的肩膀,裴傲宛如深潭的黑眸里算计闪过,而裴晨曦却是第一次和裴傲如此的亲近,震惊和莫名的感觉下,让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裴傲那狐狸般的算计眼神。
“干嘛?”不满的开口,裴晨曦快速的将飞快跳动的心跳压抑下来,用一贯冷淡淡的语调开口,可是却只有他自己明白,那袖子之下,一双小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颤抖着,似乎依旧无法平静。
“以后她沐浴的时候,你都不可以和本王争,当然了,作为代价,本王答应你,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儿子,绝对不让她生第二个。”裴傲郑重其事的开口,一副为了交易,不得不牺牲的挣扎感觉。
他?裴晨曦抬起头,仰视的看向懒散靠在浴池石壁前的裴傲,阴影之下,他依旧是记忆里那张峻冷的脸庞,可是没有了当初在长风院门口见到的冷酷绝情,他此刻虽然依旧有些的清冷,可是眉宇之间却压抑不了那股幸福的轻松感觉。
“小鬼,你可以想清楚了,如果她再生一个孩子,自然就会疼爱最小的那个,而你长大了,自然就不能再和她撒娇了,本王是无所谓了。”见裴晨曦半天没有回答,裴傲悠哉的开口调侃,一副随便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的慵懒模样。
“好,你最好不要食言!”心一惊,如果夜再有了一个孩子,自己是不是就成了多余的那一个,一股不安迅速的笼罩在了心头,裴晨曦小小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灰白之色,那股不安,那股脆弱就这样清晰的出现在小脸上。
自己真的忽略这个孩子太久了,可是四年前,她突然那么离开,在他以为自己最幸福的时刻,那种痛深入骨骼,痛彻心扉,无法忘记,虽然没有幼稚的将一切都怪罪到这小鬼的身上,可是裴傲却依旧无法去看他一眼。
每次看到小鬼,他就会再次的想起笨丫头在他的怀抱里断气的一幕,太痛太痛,宛如一张黑暗的大网笼罩下来,失去了一切的光明和温暖,只有无尽的痛苦,所以裴傲只有选择了去漠视。
深邃的目光目送着虽然不甘愿,却还是转身离开的裴晨曦,裴傲薄唇悠然一笑,带着一股温和慈爱,可是瞬间,那股慈爱却立刻被奸诈所代替,小鬼想和他斗,终究还是太嫩了一点,不过他这个样子,比起阙云说起的懂事老沉好太多了,五岁的小鬼,就该有五岁孩子的样子!
小公子终究不是王爷的对手啊!暗中,殷莫非无比感叹的摇头,第二个孩子,王爷当初在知道王妃有了孩子之后,除了那一刹那的高兴之后,整个人就悔不当初,王爷占有欲太强,绝对不会傻到再让自己的深爱的女人怀胎十个月,那对王爷而言根本是煎熬。
更不用说孩子出世之后,王爷地位立刻直线下降,这样的事情,王爷做了一次,刀架在脖子上也绝对不会做第二次,可惜小公子还是被骗了,如果他回头,就会发现王爷此刻笑的多么的得意而奸诈,百分百的老狐狸一只。
浴池里,正舒服的泡着澡,突然感觉到一股异常灼热的视线,伊夏沫连眼都没有睁开,他竟然能进来,不会又威胁了晨曦了吧。
“笨丫头,你那什么表情,本王难道连一个小鬼也搞不定吗?”清楚的明白伊夏沫脸上那不屑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裴傲不满的抗议着,径自的脱下了衣服也滑入了水池中。
“不要过来!”哗啦的水声里,伊夏沫突然想起昨夜破庙里的一切,倏地睁开眼,戒备的盯着一一,对上他那双暧昧不已的有色目光,被蒸汽蒸红的脸上迅速的升起了防备,“我洗好了。”
他是洪水猛兽吗?裴傲惨兮兮的盯着要起身的伊夏沫,虽然他不能在暗卫面前装可怜,可如果只有他和笨丫头两个人的时候,他是不在乎装可怜的,为了压倒她,自然要不惜一切手段。
“不要看我,你不是晨曦。”所以对他虽然同晨曦如出一辙的脸庞,再装可怜,伊夏沫也没有什么心软的感觉。
“笨丫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一刹那,惨兮兮的表情转为狰狞,裴傲嘿嘿的阴笑着,目光暧昧而诡异的盯着伊夏沫,“既然装小白兔不行,那本王就化身为狼!”
哗啦啦的水声里,化身为大野狼的男人迅速的扑向浴池角落的伊夏沫,“裴傲!”虽然很想狠狠的踹他一脚,可是此刻却是赤身祼体的在浴池里,伊夏沫刚抬腿,裴傲那黝黑的眸子突然晦暗下来,让伊夏沫倏地合拢了双腿,而裴傲却也在瞬间扑了过来,抱住她单薄的身体,一脸惋惜不已的叹气着,似乎她没有踹那一脚是多么的可惜。
“色狼!”身体被他的双臂紧紧的圈住,伊夏沫咬牙切齿的开口,这个无耻的男人,初次见他时的冷酷和漠然去哪里了!
“本王只对你一个人色而已。”回答的理所当然,裴傲色迷迷的瞅着怀抱里的伊夏沫,湿湿的黑发披散在她雪白的肩膀上,被雾气蒸红的脸上没有了一贯的清冷,她气急败坏的模样特别的可爱,这样的她,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表情,而不是那个在X岛训练多年的冷血杀手,所以他最爱看她失控生气的表情,闪耀着勃勃的生机。
“卑鄙!”伊夏沫刚一挣扎,身前的男人立刻发出一声舒服至极的呻吟声,让伊夏沫倏地停下动作,擦枪走火的蠢事她绝对不会做!所以只能无力的瞪着一脸得意的裴傲。
“笨丫头,本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个小鬼给赶走了,你难道不要奖励一下本王吗?”原本环抱住她的大掌开始不安分的游移上她光洁纤细的后背,裴傲嘴角噙着笑,富有磁性的嗓音格外的沙哑暗沉。
“你故意激怒晨曦。”想到裴晨曦,伊夏沫不由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看向裴傲,视线里是一张峻冷刚毅的脸庞,浓郁飞扬的剑眉下一双眼宛如星辰般的黑眸,睿智,冷静,那一双眼深邃中透露出洞悉一切的犀利,刚毅的脸颊有些的清瘦,薄唇此刻微扬着,让他原本冰冷的脸庞展露出一股的温柔之色。
这个男人,明明该是冷酷无比的一个人,却总是在她面前显露出他霜冷背后的柔情,或是深情,或是无赖,或是顽劣,让伊夏沫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可是却又那么安心的享受着他的每一分感情,无论是对敌时的冷血,还是面对自己时的温情,抑或是对待晨曦时的幼稚,每一种变化在他的身上却都是那么的合宜。
“谁让那小鬼和本王抢女人。”冷哼一声,似乎提起裴晨曦多么的厌恶,裴傲突然邪魅的笑了起来,黑眸如同磁石一般紧紧的盯着伊夏添,“这个时候不要和本王提起其他男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想都别想!”昨夜在破庙他是索求无度,所以伊夏沫冷哼一声,直接的拍开裴傲游移上胸口的狼手,浑然不顾裴傲那惨兮兮的可怜模样,她知道只要一时心软,那么她的下场就是被榨干!
“就一次好不好?”他也知道昨夜不该纵欲,可是谁让他一直禁欲了四年,而她又是那么的美好,尤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样的喜悦之下,自然一个放纵,就一发不可收拾,才会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裴傲,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口中的一次?”不屑的哼着,伊夏沫想着昨夜他口中信誓旦旦的最后一次,上当一次不是她的错,如果上当两次,那她就是蠢!
伊夏沫直截了当的拒绝,小手不满的戳上裴傲结实的胸膛,最后一次,她有种感觉,如果她的记忆恢复了,那么她一定会知道他承诺的最后一次必定从没有遵守过!
“笨丫头,本王这样站在你面前,难道你就不想要吗?”诱惑的开口,裴傲目光渐渐的晦暗下来,视线下移看向水面,池水之下,她的身体大半浸泡在水里,隐隐约约的,却更别有一翻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不想!”一瓢冷水直接泼了下来,伊夏沫抬手拿起青石板上的布巾,快速的推开裴傲的身体,将自己的身体裹了个严实,“我洗好了。”
“笨丫头,你不厚道!”哀怨的泡在水里,裴傲看了看水下自己已经苏醒的坚挺,再次欲求不满的目光看向伊夏沫。
“要女人,你直接去青楼。”一面快速的走到池边右角落的屏风前,伊夏沫懒懒的开口,他根本是喂不饱的饕餮,而且她更不想一个澡下来,她连走路都困难。
“本王真的去青楼,只怕你会第一个发怒抗议。”好吧,这次就放过笨丫头,谁让她昨夜才初经人事,裴傲一面清洗着身体,一面懒散的开口,邪魅的视线看向屏风后那隐约的曼妙身姿。
“不可能!”斩钉截铁的开口,伊夏沫一面穿衣一面回答,他要去青楼,她绝对不会发怒,最多,心头突然浮现出一股疼痛的感觉,伊夏沫面色一怔,缓缓的抚摸上自己的胸口,她真的那么在乎他吗?只是听到他玩笑去青楼的一句话,竟然感觉到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温热的水中,裴傲目光微微的眯了起来,玩味一笑,沉声继续开口道:“那本王今夜就不回来了,听说杭州城的寻芳阁乃是男人的销魂窟。”
寻芳阁,伊夏沫无声的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是那么相信,他是不会去青楼的,为什么如此的肯定呢?可是当夜色渐渐的暗沉下来,从吃过晚饭就不见裴傲的身影,伊夏沫突然觉得自己竟然开始不安起来。
砰的一下,门突然被推了开来,一刹那,伊夏沫带着期望看向门口,可惜进来的却是裴晨曦,“夜,我们走!”
酷酷的小脸上满是霜寒,紧绷着,裴晨曦愤怒的握着拳头,快步的走到了伊夏沫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夜,我们离开这里,却突厥。”
“怎么了?”很少发现裴晨曦会这么生气,除了每次作裴傲斗气的时候,伊夏沫不解的看向裴晨曦,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竟然敢去青楼寻欢作乐!”咬牙切齿的几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裴晨曦话一出口就立刻后悔了,快速的抬头看向神情平静的伊夏沫,确定她脸上并没有受伤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
有了夜,他竟然还敢去青楼找女人鬼混!裴晨曦恨恨的想着,他现在就将夜带回突厥去,让那个鬼混的男人去后悔,可是他应该高兴哪,那个男人去青楼里找女人,这样夜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为什么他会这么的生气呢?
青楼!“那本王今夜就不回来了,听说杭州城的寻芳阁是男人的销魂窟。”白天在浴池里,裴傲邪魅轻佻的嗓音突然的回响在了耳边,那时原本只是以为他说着玩的,却不曾想他竟然真的去了青楼找女人。
“不,夜,我们先不回突厥,我们去寻芳阁捉奸!”裴晨曦突然目光一狠,虽然他是不明白捉奸这两个字的含义,可是此刻,那酷寒的小脸似乎十分的气愤,看起来如同被抛弃背叛的人不是伊夏沫,而是裴晨曦自己一般。
这张脸和裴傲还真是像!看着冷下脸庞的裴晨曦,俊朗的五官酷寒下来,如同被清霜覆盖住,冷冷的,同裴傲的脸竟是那么的相像。
寻芳阁,杭州城最大的青楼,夜色之下,大红的灯笼在屋檐下随风摇晃着,远远地,琴声萎靡的伟了出来,而寻芳阁的门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放荡的笑着,不时的拉向过往的男人,一身轻纱的衣服随风摆动着,不时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看起来格外的诱惑。
“庸脂俗粉!”直接将伊夏沫给拉出了门,看着寻芳阁前面衣着暴露的女人,裴晨曦不屑的开口,怎么看都是夜最好。
“呦,这位小公子,我们寻芳阁可不接待女客和小孩。”看着走过来的伊夏沫和裴晨曦,红衣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目光暧昧的看向裴晨曦,真是个漂亮的小孩,可惜太小了,不过那酷酷的小脸,高傲的气势还真的想让人抱在怀里狠狠的蹂躏一番。
“是吗?”虽然小,可是那略带稚嫩的嗓音里却透露着成熟,裴晨曦甩出一张银票,数额不多,一百两,却已经足够,小小的青眉一扬,“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随后不等红衣女人开口,却已经牵着伊夏沫的向着寻芳阁走了进去,“他身份不简单,必定不会在大堂,而是在后面的雅阁。”驾轻就熟的领着伊夏沫一直向着后面的院子走了去,裴晨曦熟稔的如同在自己的家里走动一般。
晨曦是不是太老练了?对青楼是不是太熟悉了?虽然不认为五岁的男孩是百分百不可能逛青楼的,可是看裴晨曦那熟稔的态度,伊夏沫不得不怀疑的皱起眉头。
“这位公子,小姐,这里禁止进入!”寻芳阁后面的雅阁乃是一个三层的小楼,没有了前面大厅的喧闹和嘈杂,后面的雅阁里在密林环绕之下,格外的幽静,只有那淡淡的从窗纱后透露出的灯火让人知道楼里有人,而且正忙碌着。
在伊夏沫和裴晨曦走入的时候,突然黑暗里,迅速的闪身出来了两个黑色劲装的大汉,快速的抬手阻挡住了他们继续前进的动作。
“解决。”裴晨曦轻蔑的目光扫了一眼挡在面前的两个大汉,对着身后的暗卫冷声的吩咐一声,刹那,两个暗卫快速的现身,似乎察觉到来者不善,劲装大汉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迅速的发出了警戒信号。
混战快速的展开,裴晨曦牵着伊夏沫站在安静的角落,瞪着暗卫将眼前二十多个黑衣大汉解决了,才准备带着她一起进入雅阁。
而二楼之上,听到院子里隐隐的打斗声,裴傲邪魅一笑,端起酒杯,悠然的喝了一口上好的醇酒,嘴硬的笨丫头,他还真的以为她不会来呢?
“为什么?你不是只爱伊夏沫一个女人吗?如今外面那个女人又是谁?”站在窗户口的女人缓缓的转过身来,依旧是绝色的面容,带着哀怨的看向桌子边黑色锦袍的俊朗男人。
“本王的事情还容不得你过问。”冰冷的语调,虽然裴傲眼中有着柔情,可是那份柔情是对楼下的伊夏沫,而不是眼前的女人——楚情。
闺趣家斗 182章 青楼勾引
“是,我无权过问,从一开始,我就是突厥的探子,接近你,爱上你,都是我的错。”放肆的大笑着,楚情目光里含着泪水,凄楚万分的看向裴傲,快步走了过来,“可是我如今沦落青楼,被杨柳控制着,也是我罪有应得!”
当初在突厥,为了报复伊夏沫,她投靠了歌狼,将杨柳和音璇交给了歌狼,可惜人在做,天在看,歌狼失败了,她也被杨柳重新带回了青楼,过起了最悲惨的日子,可是她没有死,因为死了就不能再见到他了!
“好了,杨柳打探的消息呢?”懒得再和楚情多说什么,裴傲寒声的开口,他来寻芳阁不过是为了拿五楼的消息,毕竟伊冬雪对简丫头意义非凡,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损伤。
“为什么你就不能正眼看我?”泪水涟涟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妩媚之下,纱裙摇曳着,楚情一手快速的拔下头上的发簪,青丝如同雨幕般散落下来,楚情凄楚万分的凝望着裴傲。
当初,她不该爱上了自己的仇人,爱恨交错着,最终被嫉妒吞噬了理智,一失足成千古恨,后来知道伊夏沫死了,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有机会了,可是四年了,他从没有跨足过青楼,为了已经死去的伊夏沫守望身如玉,甚至连她的儿子也不曾看一眼,他对她就那么深情吗?
那她的一往情深又有谁来怜惜,缓缓的站到了裴傲面前,楚情双手慢慢的解开了腰带,纱裙如同落叶般滑落下雪白的身体,烛光之下,雪白胴体纤细而柔美,丰挺的胸口,纤细的腰肢,雪白的宛如凝脂,此刻正赤祼的展现在裴傲的面前。
“你一直是不坚定的女人。”对于眼前的美景却如同无视,裴傲悠然的泯着酒,冷漠的开口,“当年你既然选择报仇,就不该对本王动情,你既然动情,就不该再有报仇之心,你既然是凤修的手下,就不该在日后因为嫉妒投靠歌狼,楚情,本王多年之前就不曾亏欠你了,当初本王对你曾用心过。”
“用心?可是不是用情?”仰头狂乱大笑着,楚情颤抖着身体缓缓的跪在了裴傲的腿边,仰起头,目光迷惘的凄惨,“王爷,今日你就当楚情只是青楼里的一个姑娘,男欢女爱,无关情感。”
“本王还不想死。”他若敢在青楼里鬼混,不要说笨丫头了,光是那批情敌只怕就将他给砍了,更何况,除了笨丫头,他对任何女人也没有兴趣。
“可是王爷四年了,你为她已经做的够多了。”水蛇般白皙的手臂缠上了裴傲的腿,楚情幽幽的开口,四年了,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守身四年吗?
原本要起身,却不曾想突然门被一脚踢了开来,门口,裴晨曦愤怒的盯着眼前桌子边的一幕,他竟然真的敢找女人鬼混!捉奸在床!不捉奸在地!因为那个女人正跪在地上。
“不要看。”视线漠然的扫向桌边一眼,伊夏沫快速的捂住了裴晨曦的眼睛,毕竟眼前那个女人可是一丝不挂的跪在地上,幸好是背对着门口,所以裴晨曦也只是看到了个雪白的祼背而已。
就是那个女人吗?让他再次的愿意接受的女人,让他不惜丢下皇城的一切事务,从皇城追到了杭州城来,甚至七天七夜不曾好好休息过。
听着背后那淡漠的嗓音,楚情快速的转过头看向门口,那是一张美丽的脸庞,至少比起当初的伊夏沫要美几分,雪白的肌肤似乎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格外的白嫩,可是那五官却没有和伊夏沫相同的地方,如果说唯一有相同的,就只有那双眼,很是清冷,漠然无波,似乎什么都不会让她在乎一般,那是和伊夏沫一样的气息,怪不得裴傲会接纳她,因为撇去模样,她真的很像伊夏沫。
杨柳让他亲自来寻芳阁取情报,却又是让楚情来送情报,根本就是不安好心,裴傲缓缓的起身,并没有看身边的楚情一眼,只是一双眼依旧带着温柔款款的缱绻看向伊夏沫,这个笨丫头,会吃醋吗?
“夜,我们走。”拉开眼睛上微凉的手,裴晨曦恨恨的瞪了一眼裴傲,随即要牵着伊夏沫向着门外走去,既然他不知道珍惜夜,他就带着夜回突厥去,让他一辈子都见不到夜。
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伊夏沫无声的询问着,她是不吃醋,他原本就没有和这个女人发生什么,不过是他坐在椅子上,而身边跪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而已,可是为什么胸口闷闷的,似乎有什么在燃烧,炽热炽热的,如同有着岩浆要喷涌而出。
她是不会吃醋,不会生气,可是她如果生起气来,只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熄灭的,伊夏沫等待了三秒,确定裴傲没有离开的意向,随即牵住裴晨曦的手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脸色依旧平静,神情漠然,似乎根本不在乎一般。
浅笑而无奈的目送着离开的两人,裴傲这才沉声开口:“戏已经看够了,也该出来了吧,杨楼主。”
“是她吗?”珠帘拨动的清脆声音响了起来,杨柳走了出来,目光锐利的盯着笑的诡异的裴傲,除了是她回来了,他不可能离开皇城,不可能重新接受另一个女人。
“你说呢。”一耸肩膀,裴傲慵懒的笑眯起眼睛,双手环胸的瞅着深情激动的杨柳,“我让你找的人有下落了吗?”
“裴傲!”略带尖锐的吼叫声响起,他竟然在十多天前就知道她已经回来了,竟然还敢隐瞒着自己!
杨柳俏脸一冷,快速的走到裴傲身边,出其不意的猛的出手,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裴傲的小腹之上,边道之大,让裴傲也忍不住吃痛的低咒一声,这个疯女人,出手这么重,以为他的肚子是铁打的吗?
“你活该。”收回拳头,打的还真痛,连她的手都感觉到痛了,杨柳冷哼一声,嫌恶的扫过地上的楚情,这才和裴傲一起向着厢房外走了去。
夜色之下,裴晨曦忽然停住脚步,不安的抬头看向神色依旧平静的伊夏沫,没有愤怒,没有生气,更没有嫉妒和吃醋,这样平静的伊夏沫,让裴晨曦感觉到了不安。
“夜,你要是生气了,我们回去找他算帐!”裴晨曦幽幽的开口,不安的握紧伊夏沫的手,小小的脸上褪去了酷寒,只余下担心,犹豫了片刻,这才继续道:“其实他也不是会逛青楼的人,这么多年了,他就没有去过青楼一次,甚至有一次九幽哥哥偷偷的要下药,结果被他抓住了,狠狠的揍了九幽哥哥一顿。”
“晨曦,你在帮裴傲解释。”父子连心吧,即使他对裴傲再有意见,可是到这个时候,他却还是想为裴傲解释。
“不是,我才不会为那个人说好话,可是他却是不会逛青楼的人。”语调大了几分,裴晨曦急忙的撇清楚关系,可是这样急切的态度更说明了他终究还是在乎裴傲的。
“晨曦,你故意和裴傲作对,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吗?”拉着裴晨曦在凉亭里坐了下来,伊夏沫疼惜的抚上他倔强别过去的头,他对裴傲的冷淡和敌视,却只是单纯的想要裴傲注意到他的存在,而不是像过去几年那般的无视他,或许在裴晨曦的眼里,即使裴傲因此更加的痛恨他也好,至少他的眼里有他裴晨曦的存在。
“我没有。”底气不足,裴晨曦低下头,狠狠的将小手攥成了拳头,他才没有要那个男人的注意,可是为什么第一次他揽住自己肩膀的时候,心会跳的那么快。
裴傲也早就知道了晨曦的这点心思,所以才会如同孩子一般,幼稚的和自己的儿子斗气吃醋,伊夏沫视线悠远的看向漆黑的夜色,突然平静里多了一抹冷光,看向缓缓走过来的美丽倩影。
“你来做什么?”听到脚步声,看到一直向着凉亭里走过来的楚情,裴晨曦快速的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站起身来,小小的身影却散发出如同裴傲一般的高傲清冷气势。
她的儿子啊,如果伊夏沫还活着,必定不会让他们父子这样冰火不容吧,可惜啊,伊夏沫你纵然得到了裴傲的垂青深爱又如何,如你你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女人不但让裴傲重新打开禁锢的心扉,甚至连你的儿子也拐走了,九泉之下,你死也不会瞑目吧。
“原来就是你让裴王爷重新喜欢的女人,可惜啊,他的心早在四年前就死了,王爷他会注意到你,不过是当你是替代品而已。”楚情恶毒冷笑着开口,视线轻蔑的扫过伊夏沫,“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惜你永远只能当个替身,当个影子而已。”
“就算是替身,也比你这个送上门的女人好吧。”裴晨曦冷哼一声,犀利的目光警告的盯着楚情,稚气的嗓音带着早熟的威严,“下去,否则连五楼你也呆不下去!”
“小公子,你这么维护这个女人,你就不怕你九泉之下的娘亲会伤心吗?”震慑与裴晨曦那板起的小脸上的威严,楚情随即放声一笑,一针见血的开口质问,“你娘为了你死在产房里,可如今你却这么保护另一个女人,你娘只怕是死不瞑目吧?”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按住裴晨曦倏地僵硬的身体,伊夏沫漠然的看向出口挑衅的楚情,这个女人喜欢过裴傲吧,所以她的眼神才会如此的怨恨恶毒。
“既然今日我心情好,那么我就告诉你一切吧,在裴王爷的心里,他只爱过一个女人,连我也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楚情目光染上剧痛,幽幽苦笑着,可是看着眼前的伊夏沫,那凄楚里又多了份的毒辣,她得不到的男人,任何一个女人也不要想得到。
“不爱江山爱美人,他为了她冲冠一怒,发起了和大燕朝的战争,他为了她,竟然丢下苍紫王朝的一切,只身犯险的闯入突厥,只为了见她一面,他为了她,放弃帝位,放弃权势,他为了她的死,甚至四年来,不曾看过自己的儿子一眼……”
沉默着,裴晨曦早已经知道这些的事情,有时候是凤修干爹会看着娘的画像喃喃低语着,有时候阙云师傅会在醉酒里说一些,有时候是回到苍紫王朝的时候,音璇姑姑会说起娘的事情,太多太多的人想念娘,所以裴晨曦很早就知道那个男人和娘之前的感情。
伊夏沫也沉默无语着,他只对她大致的说过她附身到大燕朝公主身上的事情,只说过她被丰神俊朗的他吸引住,他们相恋相爱,可是他从没有说过他的付出,没有说过他们之间曾经那么多的波折。
“东海之珠啊,他不顾性命用心头之血喂养,只因为一尘大师那鬼话,这个最不相信鬼神之说的睿智男人,竟然每日在胸口取血。”楚情苦涩的大笑着,泪水点点的从脸颊上滚落下来,为什么他却从不曾对她这样狂烈而疯狂的爱过。
就是手上的这枚戒指吗?伊夏沫缓缓的低下头,视线静静的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难怪她看见他胸口的伤疤时会感觉一股窒息的痛,可是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平静的替她戴上了戒指,心头之血,这个笨蛋男人,竟然真的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可是正是他的这份执着,她才会再次从现代回到苍紫王朝。
“所以裴王爷不过当你是她的替身罢了……”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当楚情目光得意的下移时,却忽然发现伊夏沫手中的戒指,余下的话就这样的卡在了喉咙里,片刻的震惊之后,原本幸灾乐祸的恶毒嗓音转为了尖锐的震惊,“这戒指怎么可能在你的手上?”
那是他和伊夏沫定情的信物,就算裴傲再移情,也绝对不可能将这枚戒指随便给其他的女人,尤其只是一个伊夏沫替身的女人!
“本王的东西要给谁需要你过问吗?”冰冷低沉的嗓音带着冷酷响起,裴傲黑色的身影如同和夜色融入在了一起,大踏步的走向了凉亭,目光始终停留在伊夏沫的身上。
“好了,小鬼,我们回家。”刚一走到伊夏沫身边,却对上裴晨曦愤慨的眼神,裴傲邪魅一笑,一手揽过伊夏沫的肩膀,一手却牵住一旁裴晨曦的手,转身向着夜色里走了去。
他竟然会牵住自己的手,裴晨曦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彻底的失神,只能呆呆的看着那握住自己手的温暖大手,不同于夜的手的冰凉,他的手很大很暖,掌心略带着粗糙,可是一股莫名的感觉就从他的掌心里传透到了裴晨曦孤寂的心头,他竟然会握住自己的手,他不是恨自己吗?恨自己害死了娘。
“那是一家三口,你Сhā不进去的。”不知道何时杨柳却已经走了过来,目送着那远去夜色里的三个身影,四年了,裴傲苦了四年,也该到了团聚的时候了。
恨!可是却无可奈何,楚情攥紧双手,可是那毒辣而不甘的目光在对上杨柳不屑而鬼魅的脸庞时,一股惊恐倏地从心底蔓延开来,这个女人不是人,是个疯子!
“记住,不要想去破坏,裴傲不是吃素的,当然了,如果你不怕死,本楼主倒是可以成全你。”咯咯的笑了起来,杨柳转身向着后面的小楼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夜色,终于回来了,不过裴傲还真奸诈,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说,幸好自己感觉不对劲追到了杭州城,可惜了裴九幽还需要继续替裴傲做牛做马的处理朝政。
阿嚏!突然打了喷嚏,裴九幽揉了揉鼻子,从堆积如山的帐册里抬起头来,原本俊美如斯的脸庞上此刻却堆积着疲惫,二哥,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呀?
哀怨的叹息一声,裴九幽再次的埋首在奏章里,还有楼主,竟然也说走就走了,丢下五楼给他处理,她就不怕他将五楼给卖了!
可是他不敢呀,谁让楼主的功夫越来越精湛,认命的耷拉下脑袋,裴九幽继续处理政务,脑海里浮出杨柳那张阴晴不定的美艳脸庞来,唉,他果真命苦!
“小鬼,走路看路,你脑子想什么呢。”脚下一个踉跄,失神的裴晨曦猛的向前面跌了去,幸好裴傲大手一直握着他的手,用力一个拉扯,将裴晨曦给拉了回来。
“你去青楼找女人!”他怎么能就这样就被这个男人给收买了,而忘记夜了,裴晨曦迅速的回过神来,快速的甩开裴傲的大手,忽略着心头那一瞬间的失落感觉,昂起头,严肃而认真的瞪着裴傲。
“笨丫头都不生气,本王理你做什么?”邪魅一笑,裴傲借势揽着伊夏沫的肩膀,对着质问的裴晨曦丢过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
“谁说我不生气。”清幽幽的嗓音带着一丝的冷漠响起,裴傲的笑容僵直在俊彦之上,伊夏沫直接甩开了裴傲揽在肩膀上的手,向着裴晨曦走了过去,“晨曦,今晚我们一起睡。”
“好。”脆声笑着,裴晨曦小鸡啄米般的猛点头,回头还示威的看了一眼笑得太早的裴傲,快速的牵着伊夏沫向着夜色里走了过去。
琥珀山庄,很可怜的因为逛青楼而被关在了门外,裴傲摸了摸鼻子,幸好他后退的速度够快,否则他这挺立的鼻子真的要被门给夹扁了。
“夜,你睡里面。”充分发挥着他身为男人的责任保护伊夏沫,虽然还只是个小男人,裴晨曦快速的开口,脱了鞋子和外衣,小小的脸庞上头发垂落下来,没有了一贯的早熟,看起来宛如稚子般的可爱。
“嗯。”这对父子,无论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这个,似乎总是无时无刻的要保护她,虽然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手不错,可是在他们眼里,自己却就成了需要保护的那一个。
“夜身上好香。”烛火灭了,黑暗的夜里格外的安静,裴晨曦的语调微微的上扬,似乎要让门外的罚站的男人听见一般。
“小鬼,你给本王安分一点。”什么叫夜的身上好香,裴傲脸庞紧绷的低咒,这个该死的小鬼,真的早该丢回皇城九幽那里去!
“夜,我抱着我睡。”又是不怕死的软腻低喃声,裴晨曦还嫌门外的裴傲不够气,再次挑衅的开口,随着话音的落下,是满足的喟叹气,似乎抱着伊夏沫睡觉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小鬼,你从本王的怀里滚出来!”看不到,只能在门口干着急,裴傲原本紧绷的脸庞此刻已经是铁青成一片,对着紧闭的木门挫败的低吼着,这个该死的小鬼!不应该把他丢回皇城,而是应该丢到突厥凤修那里去,然后在边关下达死命令,禁止这个小鬼进入苍紫王朝的国境!
听着门外那骇人的低吼声,裴晨曦却根本没有任何的惧怕,反而得意的一笑,对着伊夏沫使了个眼神,继续的窝在她的怀抱里,不怕死的挑衅,低喃的嗓音带着孩子的稚气:“夜,男女授受不亲,长大后,我会娶你的。”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原本紧闭的木门已经碎成了两片,黑色的身影宛如疾风一般,“莫非,带着小鬼离本王远一点!”
大手直接的将伊夏沫怀里的裴晨曦给扔出了门外,裴傲愤怒的盯着门口,而听到命令的殷莫非也快速的飞身接住被扔出门的裴晨曦,王爷赵扔越顺手了。
“下次离那小鬼远点。”坐在床边,裴傲盯阒伊夏沫异常认真的武器,他可不要赶走了那么多的情敌之后,再多一个小情敌出来,尤其这个还是他的种,真是太冤了!
“裴傲,我若是一直没有回来你怎么办?”黑暗的夜色里,只有从门口倾泻进屋子的月光,伊夏沫突然的坐起身来,从裴傲背后伸过手,紧紧的怀抱住他的腰,将脸亲密的贴上他宽阔的后背。
视线下移,看着缠在自己腰间的小手,裴傲低沉一笑,大手轻柔的覆盖上伊夏沫的手,“本王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对不起,我不该忘记了你。”闭着眼,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可是隐隐的还是感觉到了心痛,伊夏沫清幽的开口,这样宽阔的肩膀,那么的安定,让她终年漂泊的心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心和幸福。
“不用,忘记就忘记,你不用刻意想起来。”太过于急切的回答,裴傲快速的转过身,抱住伊夏沫倒在了床上,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唇,“忘记就忘记吧,如今你在本王身边就足够了。”
她若是记起来了一切,那还是要想起凤修,然后还有阙云,这四年来,阙云可是没少刺杀他,当然了,裴傲没有忘记毕少白,那个曾经狂傲的年轻将军,如今已经是成熟俊朗的男人,岁月的洗礼,早已经褪去了轻狂,而且自己真的老了,都三十三岁了,他才不要这多这么多情敌来和他抢女人!
“裴傲,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瞅了一眼裴傲那诡异的表情,伊夏沫危险十足的眯起眼睛来,裴傲有些的奇怪,这样的表情,她总感觉有些的不对劲。
“笨丫头,本王怎么可能瞒着你什么事情呢。”慵懒的笑了笑,裴傲低头再次吻住伊夏沫的唇,这个时候还是Zuo爱做的事情最好,最好做的让她没有精力去思考。
“门还开着!”就在裴傲呼吸越来越急促时,伊夏沫突然凉凉的丢出一句话来,看着裴傲那原本欲火高涨的黑眸在瞬间转为错愕,然后是恼火,不由的抿唇浅笑起来。
他若是个大方的男人,被看见就看见,被暗中的暗卫听见就听见,可是裴傲仰头低嚎一声,挫败的趴在伊夏沫的身上喘息着,不甘愿的开口,“笨丫头,我们换个房间继续。”
“你今天为什么去青楼?”抬眼看向裴傲那紧锁皱起的眉头,伊夏沫终于还是开口了,却见裴傲那原本欲求不满的脸庞慢慢的展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笨丫头,本王还以为你不会在意呢,不过你答应我换个房间,本王就告诉你一条好消息。”暧昧的亲吻着伊夏沫白皙的脖子,裴傲低低的开口,浑然不认为自己这样有多么的卑鄙。
闺趣家斗 183章 凤修同床
片刻的沉默,目光快速的流转着,突然,伊夏沫眸光一亮,倏地推开忙碌的裴傲,总是平静的语调此刻带着一丝不受控制的激动,“你有姐姐的下落了。”
“在突厥找到的。”原本只是在苍紫王朝寻找,所以才会耽误了几天,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他们要找的伊冬雪,在突厥不说,还在突厥的皇宫。
“我要去突厥。”直接的翻身下床,快速的穿衣服,伊夏沫双手甚至有些的颤抖,姐姐和自己不一样,自己虽然也是在X岛长大的,可是自己是经过那种残酷训练,在鲜血和死亡里成长的。
而姐姐却是在实验室里待了十多年,即使被救出来之后,姐姐也在自己买的秘密别墅里,一直在研究解除她大脑里神经毒素的药清,说好听一点是单纯,说难听一点就是生活白痴,伊夏沫真的担心伊冬雪在这个陌生的古代要怎么生活。
所以裴傲很可怜的相信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半夜的,所有人都是从被子里爬起来,向着突厥日夜兼程的赶了去。
欲求不满让裴傲扭曲着一张脸,可惜啊,在伊夏沫心里,如今伊冬雪的安危是最大,至于某个可怜兮兮的男人也只能自认魅力不够。
突厥皇宫。
伊冬雪这个酷似的记忆里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让凤修将从江里救起的伊冬雪带回了突厥皇宫,可是却不曾想到这却是灾难的开始,从此突厥皇宫,鸡飞狗跳,天怒人怨。
“凤修,凤修。”急切的喊声远远的从宫道上传了来,伊冬雪快速的向着凤修的书房跑了过来,可惜却忘记了自己过长的裙摆,还有古代的屋子都有高高的门槛。
门开的同时,敬德因为手里拿着奏章,又站的远,所以来不及营救之下,伊冬雪整个人直接的扑在了地上,跌起一地的灰尘,异常白皙的柔美脸庞此刻哀怨的皱在了一起,无奈的瞪着走过来,永远都是不急不缓的白衣男子。
“不是说过不能用跑的。”当初即使是晨曦,可是过于早熟的晨曦也没有让凤修多操心,反倒是如今遇到伊冬雪,凤修才明白感觉到头痛,总是温和而雅致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膝盖好痛。”借着凤修的手站了起来,伊冬雪一瘸一瘸的向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龙椅,只有皇帝能坐的,可是她却已经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在凤修无奈的叹息声中,敬德已经快速的将上书房的门给关了起来,否则让外人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龙椅之上,只怕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居然又跌破了!”浑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伊冬雪快速的掀起裙摆,将白色的亵裤一路直接的卷到膝盖处,原本跌的多,那雪白的膝盖上已经是一个个的青紫痕迹,而因为刚刚跑的快,跌的重,所以之前还没有愈合的旧疤又被撞破了,殷红的渗着鲜血。
敬德直接的站在门边,没有转身回头,而凤修也尴尬的别过目光,轻咳了几声,“冬雪,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掀开裙子。”
“可是凤修不是别人哪。”小手依旧揉着跌痛的膝盖,伊冬雪抬起眼,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凤修,突然一股不安拢上了双眼,刚刚还轻快的语调倏地晦暗下来,“凤修你不要我了。”和夏沫一样,将她丢了。
叹息一声,对上伊冬雪那带着脆弱不安的眸子,凤修大掌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和如水的嗓音不由解释的响起,“没有,只是不要随便在男子面前露出肌肤,于理不合。”
“我又不是笨蛋,没事露肉做什么,我只是检查一下腿的伤势。”为什么她感觉和凤修沟通很困难,虽然他看起来很聪明,和夏沫一样聪明,可是夏沫却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
这倒是成了自己多管闲事了,凤修无奈一笑,看着伊冬雪雪白膝盖上的伤口,转身向着一旁的柜子走了过去,片刻之后。
“啊,轻点,凤修你是不是趁机报复我给你添麻烦了?”伊冬雪吃痛的叫唤着,目光带着怀疑盯着眼前的凤修,好痛,他是不是故意下手这么重,好将她赶出突厥皇宫去。
“胡思乱想什么,膝盖上的淤青要揉散,这样好的快一些。”否则她一怕痛就会单脚跳着走路,然后又跌倒,然后就是伤上加伤,凤修都怀疑她究竟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除了浴室里,家里到处都是厚厚的地毯了。”若有所思的开口,伊冬雪眨巴着一双眼,随即明白的笑了起来,还是夏沫最好,可是夏沫究竟去哪里了?
“又想你妹妹了。”凤修看着低头沉思的伊冬雪,不由的也想起那个已经走了四年,同样名字的伊夏沫,四年了,四年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先她死去,可是谁曾想过,在那样最幸福的时刻,她突然走了,走的那么的突然,让他甚至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就这样宛如尘埃一般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夏沫很厉害,我只怕她担心我而吃不好,睡不好。”伊冬雪撇撇嘴,低着头,双手抱着膝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夏沫不会吃了那么多的苦,甚至因为神经毒素发作而昏迷了几个月。
“我已经派人在突厥找你妹妹的下落了,也将画像散布出去了,不用担心。”即使只是同一个名字,凤修却也有着一丝的挂念,甚至偶然会想,那是不是夏沫真的死而复活了,可这样的谎话又能骗到谁呢?
阙云送回来消息,裴傲竟然追一个刺杀他的杀手去了杭州,这样也好,四年了,他也该从夏沫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四年了,一千多个日子,裴傲等了四年也该够了。
等凤修擦好药,伊冬雪这才想起了来找凤修的目的,不安的绞着手指,伊冬雪怯怯的抬起眼看着又忙碌在公务里的凤修,苍白的脸异常的清瘦,眉头总是习惯的轻皱着,偶然,伊冬雪会在他的眼中看见一丝浓郁的消散不了的哀思。
那样的眼神,伊冬雪很熟悉,每一次在X岛,夏沫见到她的时候,那眼中就有着这样的眼神,很沉重很沉重,让伊冬雪每一次都想要去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可是每次也只能是想想,她永远都和夏沫隔着实验室的钢化玻璃遥遥相望着。
突然感觉伊冬雪的靠近,凤修抬起头,一只冰冷冰冷的手却已经抚上了他的眉头,“不要皱眉头,一切都会好的。”
伊冬雪轻柔的手指缓缓的抚平了凤修的眉宇,这是她曾经无数次想要和夏沫说的,想让她不要担心自己,可是每一次都落空,更多的时候,她根本无法见到夏沫,除了实验还是实验,然后就被注射了药剂昏睡在她的房间里。
一直以为自己的手已经是冰冷的,可是凤修感觉眉上一凉,才发现伊冬雪的手更冰冷,下意识的落下伊冬雪的手握在了掌心里,她的手同样瘦骨嶙峋,瘦弱瘦弱的可以清晰的看见她手背上的筋脉,幽凉的手指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温暖。
“凤修,我想去找夏沫。”反握住凤修薄凉的手,伊冬雪下定决心的开口,“虽然这里很好,可是我不能丢下夏沫,她一定在到处找我。”她是姐姐,她答应过妈咪和爹地,会好好的照顾夏沫,可是到最后,却都是夏沫在照顾她这个姐姐。
“找你妹妹的事情我来做,你安心的住下来。”站起身来,看来今天的奏章要等会再处理了,凤修牵着伊冬雪向着御书房外走了走,夜色紧紧的洒落下来,五月的天气很是舒适,冷热适宜,尤其在夜晚,阵阵微风之下,有着淡淡的花香从远处的御花园飘散而来。
“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你妹妹了。”原本是自己的宫殿,可是因为喜静,所以宫殿里的宫女和太监格外的安静,一看凤修和伊冬雪回来了,立刻安静的行礼,然后去准备。
皇家的浴池格外的温暖,水汽氤氲之下,伊冬雪却从不要第二个人在一旁伺候,或许是因为在X岛留下的后遗症,伊冬雪格外的痛恨那些研究者的眼神,所以如今即使是洗澡,她也不会让宫里的宫女伺候着。
身上有很多当初做研究时留下的伤疤和针孔,伊冬雪静静的泡在温暖的水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夏沫会来到古代,有些的匪夷所思,可是在X岛那样的尖端实验下,伊冬雪也没有太大的震惊,可是她只记得自己和夏沫一起来的,至于其他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忽然水面有着波纹晃动着,伊冬雪错愕的睁大眼,死死的盯着水面,只有她一个人在浴池里,为什么水面会有涟漪?
疑惑之下,随着那涟漪起来越靠近,一条小蛇噌的一下从温水里探出了舌头来,喷吐着红色的蛇杏,“啊!”尖锐刺耳的叫声激烈的响在了浴池里,而外面,敬德在收到凤修的命令之下,已经先一步向着浴池里飞快的赶了过来。
“小姐,没事,蛇没有毒!”一掌震飞了水中的小蛇,敬德立刻转过身,不去看水波之下的一丝不挂的伊冬雪。
“拉我上来。”脸色煞白的没有了血色,伊冬雪颤抖着开口,双手紧紧的拽向敬德的裤腿,那一条蛇,让伊冬雪猛的想起当年第一次进入X岛的时候。
那群原本幼稚的,过着幸福生活的孩子就被扔进了笼子里,而随后那笼子里就被倒入了无数的蛇,伊冬雪那时在伊夏沫的保护下昏厥的,她知道自己要保护夏沫的,可是她真的怕,双腿双手早已经无力,是只有五岁的夏沫将她护在了角落里,踢开了所有游移向她们的蛇。
“冬雪,没事了。”后赶来的凤修快速的拿过一旁的布巾,迅速的包裹住伊冬雪颤抖的身体,将她从浴池的水里抱了出来,而一得到自由的敬德倏地掠出了浴室,脸上有着尴尬的红。
“凤修,有蛇。”害怕的颤抖,伊冬雪紧紧的揪住凤修的衣服,身体蜷缩在了他的怀抱里,颤抖不安着,那股从骨子里的害怕渗透出来,让伊冬雪脸色越来越苍白。
“没事了,蛇已经死了。”她怎么抖成这样,凤修皱着眉头,担心的看着自己怀抱里的伊冬雪,双臂不由的抱紧了她单薄的身体,异常的瘦弱,罐头甚至会磕着他的胸膛一般,凤修心头再次的有了一丝的柔软,她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抱在怀抱里的人,竟然轻的如同什么都没有一般。
大殿的卧房里,灯火明亮着,凤修一直抱着伊冬雪回了房,将她放到了床上,可是她却依旧不愿意松手,紧紧的闭着眼,蜷缩在凤修的怀抱里,似乎这样会安全一些。
“那一年,夏沫才五岁,可是她却在保护我,那么多的蛇,好多孩子都惊恐的叫着,那蛇会顺着腿一直向身上爬来,有的人摔倒在地上,那蛇就会缠上他们的脖子,甚至顺着张开的嘴巴向着口中游进去。”
多年前惊恐的一幕清晰的浮现在伊冬雪的脑海里,幸好一旁凤修却没有松手,紧紧的抱着她,才让她有勇气继续的开口,“是夏沫挡在我面前,将我按在了角落里,她只有五岁,可是却将所有游向我们的蛇都给踢走了,我知道自己很没用,这么多年了,总是让夏沫担心。”
“没事了,冬雪,已经过去了。”究竟什么人会这样残忍的对待两个孩子,凤修疼惜的将伊冬雪的头揽进了怀抱里,她明明说自己已经有二十六岁,只比自己小一岁,可是在凤修眼里,她单纯的甚至比晨曦还甚几分,或许是因为一直被囚禁了,所以她才会如此。
“我说过要保护夏沫的,可是都是她在保护我。”摇着头,伊冬雪睁开眼,泪水氤氲的眸子有着深深的愧疚和痛苦,“如今我甚至把夏沫弄丢了。”
“傻丫头,你妹妹会保护好自己的。”抬手擦去伊冬雪苍白清瘦脸上的泪水,凤修清朗的嗓音里有着安慰的温柔,“你说她那么厉害,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你快一点睡,说不定明天就有好消息了。”
“嗯。”点了点头,或许是凤修是她从溺水里醒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所以伊冬雪有着莫名其妙的信任,而他真的好聪明,和夏沫一样,什么都懂,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
因为要准备上床睡觉,所以伊冬雪随即拉开了身上包裹的布巾。刹那,明亮的灯光之下,雪白的身体缓缓的向着一旁的衣柜走了过去,要拿衣服出来穿好然后睡觉。
轰的一声,凤修整个人如同石化般,从错愕到震惊,再到尴尬,快速的别过头,总是清和雅致的心境第一次乱了,彻底被伊冬雪大咧咧的动作给打乱了,她竟然就这么赤着身体下床然后去穿衣服。
“你们的衣服很难穿。”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床上凤修的那带着一比尴尬红潮的脸,伊冬雪努力的系着背后肚兜的带子。
毕竟当初在X岛,不要说衣服,被当作实验品时,那些研究者的手就这么的在他们的身上移动着,打针,听心跳,探脉搏,所以这么多年的囚禁下,伊冬雪必定很多方面异于常人,所有被研究的人也都是常常赤祼的,有的时候会有一件白袍,可是只要进了实验室,就必须立刻脱去,方便研究。
“凤修,你帮我一下。”怎么努力也没有将肚兜的带子给系好,伊冬雪转身走向了床边,背过身体,“我每次都弄不好,即使系上了,肯定是死结,下次怎么都解不开。”
雪白的身体上还有着沐浴后的清香,凤修知道她根本是无心的,她甚至没有想到男女之防,可是他终究也是个成年的男人,她就这样只穿着亵裤,雪白的美背直挺挺的展露在他的视线里。
无奈着,却不得不伸手替她将背后的带子给系上,她怎么就没有一点的防备呢?叹息着,看着又走回衣柜边拿上上衣套上的伊冬雪,凤修头微微的痛了起来,这样的她怎么能让他放心出宫去找人,只怕被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掀开裤子,蜷缩到了床上,伊冬雪又慢慢的从被子里探出脸来,看了看凤修,“你还去处理奏章?”
“嗯,你好好睡,外面有人守着。”太多太多的事情都需要处理,凤修抬手拨开散落在伊冬雪脸上的发丝,温和一笑,这才起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
想要喊住他,可是她已经给太多的人添麻烦了,伊冬雪努努嘴,终究将要出口的话给吞进了喉咙里,蜷缩起身体,努力的抱紧自己,可是却依旧感觉被子上似乎有什么在游动,然后又似乎感觉被子里也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夏沫!凤修!无声的咬着唇,伊冬雪僵硬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那股东西游动的感觉似乎越来越明显,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害怕,伊冬雪猛的掀开被子,头也不回的向着卧房外跑了去,甚至忘记了穿鞋子。
御书房是凤修除了上朝待的最多的地方,尤其是在伊夏沫离开之后,他也常常忙碌到深夜,而后直接 在御书房后的内殿休息,日复一日,生活的麻木而枯燥,如今连晨曦也很少回来,所以皇宫显得更加的清冷。
制止住了暗中的侍卫,伊冬雪蜷缩的坐在地上,背靠着身后的木门,静静的仰头看向天幕的月亮,这样的缩在他书房外,知道凤修正在屋子里,那股惊恐的害怕似乎就这样减缓了许多,虽然有些的冷,尤其是脚正放在冰冷的地面。
书房里,凤修又回来忙碌政务,敬德依旧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宽大的御书房离门口有一段距离,而伊冬雪又异常安静的蜷缩在门口,所以敬德也不曾发现门外有人。
直到堆积如山的奏章都整齐的堆放在一边,凤修这才站起身来,动了动疲惫一天的身体,原本他会直接进入内殿休息,可是想起了伊冬雪那张苍白异常的脸庞,不由叹息一声,迈步向着御书房门口走了去。
嘎吱一声,门突然从里面拉了开来,靠在门口的伊冬雪惊恐的一愣,幸好是坐在地上,所以单薄的身体只是踉跄了一下,倒没有跌倒。
“你在这里做什么?”凤修开门的动作一怔,不解的看向门口地上的伊冬雪,黑发就这么的披散下来,她蜷缩在角落里,还是睡前的白色单衣,双手环住曲起的膝盖,小脸抬了起来,微微一笑,动了动已经冰冷的雪白祼足。
“怎么坐在这里。”快速的蹲下身来,抬手触摸上她已经冰凉的脸,凤修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责备的目光向着暗夜里看了过去,这些侍卫竟然没有一个知道通报他,就让她这么一直坐在门外,如果自己在内殿休息了,她是不是要这样坐一整夜,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
“没事,感觉被子里有蛇。”拉着凤修的胳膊,伊冬雪挣扎的站起身来,可惜坐在地上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酸麻的腿根本没有一点的力气,让伊冬雪刚站起身来,哎呀一声下,整个人向着凤修跌了过去,“腿麻了。”
“坐这么久自然会麻。”抱着伊冬雪的身体,凤修无奈的开口,说她单纯,可是很多时候,她却又异常的为人考虑,所以才会这么一个人坐在御书房的门口,竟然不敲门进来。
“跳一跳就好了。”腿上如同有着无数的虫蚁在啃咬一般,伊冬雪快速的跳动着,这样让血液循环的快一些,腿也就恢复的快点。
“我抱你回去。”看着不停跳动的伊冬雪,二十六的人了,此刻却像个孩子一般,凤修不禁莞尔一笑,抬手拦腰抱起伊冬雪,向着夜色里走了去。
她的理论总是怪怪的,夜里不准他喝茶,说是对身体不好,强制他中午一定要休息,饭后要吃水果,一套一套的谬论,让凤修突然感觉自己找了个麻烦回家。
被子还保持着她掀开走掉的样子,凤修抖了抖被子,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伊冬雪开口一笑,“没有蛇,你上床睡吧,我守着你。”
“当然没有了,有蛇也早就游走了,难道还等你来捉吗?”撇撇嘴,伊冬雪理所当然的开口,拍了拍雪白脚底的灰尘。
“等会,泡暖了再上床,你原本身体就寒。”她的身体格外的冰冷,更不用说此刻在地上就这样赤足坐了两个多时辰,凤修命令着宫女端来温水,让伊冬雪将脚泡进了水里。
“凤修,一起泡脚吧。”身体往一旁挪了挪,脚也从木盆中间挪到了盆的边缘,伊冬雪认真的开口,“你身体寒,泡了脚睡觉有利于睡眠。”
“不用。”凤修无奈的开口,对于她的提议只能摇头,不过有了她在他面前直接穿衣服的举止之后,估计伊冬雪再有什么举措,凤修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她与他们是不同的。
“为什么?”疑惑的抬起眼,柔顺的青丝之下,伊冬雪的双眼带着纯净和不解,忽然一笑,终于想起了古代的男女授受不亲,黑润的眸子里不由的泛起一丝顽皮,“凤修,你看了我的脚,按理说你是不是该娶我的?”
他连她的身体都看过了,凤修看着突然诡异狂笑的伊冬雪,抬手不由敲上她的额头,“快洗脚,胡说些什么。”
“不过也是,我不能嫁你的,找到夏沫之后我们还要回去的。”并没有因为凤修的拒绝回答而难受,伊冬雪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她们原本就是现代人,一定还是要回去的。
回去?凤修突然心头一怔,看着已经弯腰将双脚擦干净,然后缩回被子里的伊冬雪,她若真的走了,这突厥皇宫又像死水一般的平静吧。
夜渐渐的安静下来,伊冬雪瞅着靠在床边原本要守着自己入睡,却已经在疲惫里睡下的凤修,不由得向着床里边缩了缩身体,而原本靠在床头睡下的凤修身体也慢慢的滑睡在了床上。
为什么要这么累呢?给凤修盖上了被子,伊冬雪蜷缩在床角,浑然没有察觉两人同睡一床有多么的不合理。
“皇上,该早朝了。”清晨,卧房门外敬德低声的开口,皇上这么多年,甚至不曾纳过一个妃子,不管是选秀,还是朝中大臣的提议,也都被回绝了,如今那个被自己意外从江中救回来的小姐却成了皇上第一个愿意亲近的女子。
原本都是浅眠,身体在夜里也是寒的,可是昨夜却睡的格外的香,凤修依旧闭着眼,听着门口敬德的嗓音,忽然怀抱里似乎有人,错愕一怔之下,快速的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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