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对洋场时髦名媛颇有微词的奶奶,和这位留洋的世家才女一见如故;本以为不情不愿的许二小姐,对缠绵病榻的老人,不仅毫无嫌弃之心,反倒不知原因意外的真情流露;母亲从来就不是乱说话的人,且不说父亲对许良辰有些意见,人也还没见过,认可不认可尚未知道,母亲却直接应下了婚事。
许良辰心里的烦乱、隐忍他能想象得出来。看着那双明澈的眼波,倒映着点点光影,段奕桀暗了眸子扯扯嘴角,貌似漫不经心地道:“不是有话要说?”
许良辰用银匙舀起一点咖啡,看着咖啡液以宝石般的珠形慢慢滑回杯中,润泽而透明,她缓缓开口:“今晚的事,段先生想如何处理?”你不会忘记自己答应过的条件吧?
段奕桀看着她蹙起的黛眉,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你想我怎么处理?”
明白她不情不愿,明白两人有约在先,可是想到这丫头居然一直住在江家,和江竟芜卿卿我我旧爱新欢,段奕桀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不管怎样,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总比放在那只“竹马”那里安全。
许良辰闻言很是不满地斜了段奕桀一眼,这家伙不是幸灾乐祸吧?
看着眼前黑水晶般的明眸闪着怒火,灯影中仿佛盛放的玫瑰,明媚娇艳撩人心扉,却带着竖起的尖刺,段奕桀心里一动,薄唇轻勾,凝视着许良辰颇是无辜地说道:“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谁能料到你和奶奶竟一见如故……要不你先住下来,安慰奶奶,其他的我们从长计议……奶奶身体好转,说不定事情便有转机……”
听他提起和段老夫人的见面,许良辰愕然一滞,心里无奈苦笑。自己不过见景生情顺从心意,谁料竟对了段老夫人的心,这算自作自受还是作茧自缚?可是故意惹病痛的老人生厌,又不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
这次真正是所料未及而泥足深陷,许良辰烦恼地抚了额头。段奕桀的话虽然半是托词,但事已至此,骤然间也的确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就算放自己回去,恐怕也不能轻易动逃走的念头。先不说以孙府、刘家对抗大帅府无异以卵击石,单只段老夫人的病体,若因此事有什么影响,恼怒的就不止是冷面大少,还是整个大帅府了。
许良辰只觉头疼欲裂。
看着她红唇紧抿,素手支颐,波光流转的双眸又急又恼,蒙上了一层忧郁的薄雾,靠在沙发一侧楚楚可怜,唇边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令段奕桀忍不住心中一软:“急也没用,你还是好好休息,我们一起应付。”
一腔心绪凌乱,各种念头急转却找不到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许良辰正苦恼,听他说的轻飘飘,不由恼怒上涌,斜着他道:“段先生倒看的开,还不都是你?若不是你的馊主意,如果不是报纸上那些八卦,又怎么会有这种事?……”
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越想越觉得冷面大少可恶,许良辰不屑地侧了脸,鄙夷低语道:“你不是有什么毛病吧?堂堂少帅,七尺男人,为什么非要逼人作戏,现在作茧自缚害人害己,你满意了?……”
@奇@着急上火,许良辰有些口不择言,段奕桀听得剑眉皱起,黑眸炯炯凝视着她,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牙尖嘴利,她说什么?有毛病?这样的话也冲口而出?
@书@脑中一热,段奕桀再也控制不住,蓦然抓上许良辰的肩膀,低头对着正翕动的红唇便吻了下去。
许良辰猝不及防,头“轰”的一声有点晕,感觉他的脸贴上来,呼出的热气扰乱着自己的呼吸,剩下的话不由自主全数咽了回去。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时,那两片微凉的唇已经离开。
许良辰涨红了脸,怒视着段奕桀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大少也算读过书的,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动吗?!”
段奕桀看着她红晕上颊的俏脸,心里好歹找回了点平衡,哼,敢说本大少有病?脸上却面不改色:“二小姐是留过洋的,不会不知道这是平常礼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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