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尘无可无不可,点了点头。
这边,仵作王彦却不乐意了,脸沉了下来,道:“玉大人,让一名女子来检验尸体,成何体统?再说,卑职已经检验过了,您这样,莫不是不信任卑职?既如此,不如就撤了卑职,另寻高明吧!”说着,拱手便欲告辞。
玉轻尘初任为官,却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加上素来体弱,因此将大部分事情都交由县丞等人,连要紧事情也很少过问,倒是他身边的侍卫左大安常常为其出头。加上众人后来打听到他并非正经科举出身,而是恩赐的进士,难免认为他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外面虽俊秀,府内实草莽,不过仗着祖先荫庇罢了,因此,表面上虽恭敬,心底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玉轻尘淡淡扫了他一眼,神色敛然,并不说话。
见两人僵持,情形有些冷凝,林亦轩连忙上前,凑到玉轻尘身边,轻声道:“玉大人有所不知,王仵作祖上也是仵作,一代代传下来,经验丰富,从无差错,因此,历任县令大人都对他十分重视,县内诸人也对其恭敬异常的。”
在景华王朝,仵作、倡优之流都是贱民,三代之内不得科举,地位十分卑贱,连平民也远远不如。
然而,断案论罚却又是考察官员功绩的重要标准之一,如果有诸如杀人之类的大案悬疑未破,就会极大地影响官运。在这方面,仵作的地位举足轻重,因为他对尸体的检验结果,对破案有着莫大的帮助,因此,经验丰富的仵作往往被官员所倚重,这也是王仵作之所以敢对玉轻尘如此放肆的倚仗。
因为孟想容的事情,林亦轩对玉轻尘十分感激,这才暗暗提点于他,怕他一时意气,坏了前程。
左大安哼了一声,冷笑道:“难怪呢!区区一介贱民,也敢对我们公子如此轻视,眼里还有王法没有?”
玉轻尘只淡淡道:“晚晴,你去瞧瞧。”
“玉大人,你——”王彦见玉轻尘连看也不看自己,便命慕晚晴入屋检验,这般轻忽无视,却是他几十年来不曾经历过的,不由得极是愤懑,脸涨得通红,愤愤一拂袖,也不管顾玉轻尘的身份,转身便走。
玉轻尘依旧神色淡淡,环视众人,眼眸微带寒意。
众人看见眼里,莫名的心中肃然。
王彦这些年在傅阳县的待遇,众人都看见眼里,方才林亦轩的话,纵然没听清,也猜得出一二,必定是说王彦的地位。纵然如此,玉轻尘却依然好似没把他放在心上,对面他的离去,连眼睛也不曾眨一眨,神色也不曾改一分。这般言行,要么就真是年少轻狂,不知为官之道;要么就是另有计较,比如他身边的丫鬟慕晚晴真是验尸高手。更有人往深里想,连王彦这般必须倚重的人,新县令都全然不放在心里,那自己......
一时之间,众人各自盘算,再看这位貌如谪仙的新县令,神态言行不自觉地更加恭谨。
玉轻尘恍若未觉,朝着慕晚晴点了点头,示意她入房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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