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诚的手掌连到指节全都是焦媒色的,但他不以为意,粗黑的手一下拿着炭笔在画布上经营;一下又拾起白馒头的碎片,在画布上擦拭,十根指头灵活地穿梭在画架上,好不忙碌。
悉悉窣窣,精练的手,透过炭笔,迅速地在画布上勾勒出一个美妙的女体缐条,画布前一名年轻曼妙的少女,柔嫩赤祼的胴体正横亘床上。
他的心神都住宿于画上,一点淫邪的心思也沒有。
取光、渐层、黑白、源影、图层、缐条、力度,他满脑子的绘画构思。
为什么?为什么?他寻思着为什么,画不出那种韵味来?思索到底却探不出个头儿,得来的叫做烦恼!
他脸上的表情,从专注,渐渐变成了困惑,最后成为了烦躁。
画布前的模特儿,彷佛胶凝的木制人偶,一动不动地,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器具耐心地看着刘正诚,一声不响。
啪!他手中的炭笔折断了',焦躁的画师立即拿起第二支炭笔,啪!又断了,然后,啪!第三支;第四支,他每画一笔就会折断一次,蓄积的情绪就像溃堤的黄河之水,终于爆发了!
怒从天上来,忿怒的黑手擡起无辜的画布,狠狠地将它撕裂开来,暴躁的脚一踹就踢翻了可怜的画架。
无助的调色盘、悲伤的炭笔;无辜的画布、可怜的画架,被暴怒的情绪一一屠戮殆盡。
年轻曼妙的少女横卧在床上,看着满地的狼藉,不发一语。
少女两腿交叠斜靠床背,一手撑在侧脸上,一手遮掩着乳头,婉如卧佛,白鹤般的嵴樑挺着胸脯,耸起青涩的乳房,昂着优美的玉颈,扬眉挺腰地望着画师,静静不语。
李雅香长长的髮丝随肩而落,一根根一丝丝的柔发如成熟的麦田般迎风摇舞,在灯光映照下犹如金黄色麦穗的髮丝,活泼地摆动着,金穗之下的香肩沿着弯曲的侧腰,画出一道向下的优美深壑;玲珑的体缐,又向上画出曲劲的臀峰,沿峰而下是笔直圆润的大腿,整座美人山恬雅宁静地横卧在床上,悠悠淡淡地俯瞰人间。
哔!哔!哔!哔!定时的钟錶响起。
刘正诚放下手中的炭笔问道︰?辛苦了,雅香!今天就到这里,接下来要赶去学校吧??
?今天社团有指导课?,雅香披起长袍遮掩住赤祼的肌肤,?小诚,你这地方该收一下吧?。
?是啊……哈哈,我老是这样,不好意思。?
刘正诚弯下腰收拾凌乱的画具,灯光反射下,忽然他看到了什么?
?怎么了??
刘正诚捧起雅香的玉足,缓缓擡起。
他捧着少女的小脚在灯光下傻看,焦媒的手指轻轻在足趾上磨过,李雅香露出一抹浅笑,慢慢将纤柔的足胫伸展开来,如雌鹿的小腿连着足踝伸直,刘正诚看着皮肤上的光晕,忽然明悟了真理。
李雅香的皮肤一点也不白,但也不是黑色的,其实应该说是肤色较深,像成熟的稻麦混上明黄的丝绸,调出的稠黄色。
虽然不是人说的美白色,可却透出了另一骨子的美,这是刘正诚先前沒有把握到的,也是他苦思不解的地方。
街上或电视上的时尚女孩,都会铺上白妆,给脸上抹着各种胭脂水粉,远远看去,脸上美白美白的,可真近距离细看,就会发现那是一层厚厚的粉,像凝固的猪油。
那种白,俗言叫死人白或死白,古时走街串巷的江湖术士,遇上客人便会说︰?我看你印堂发黑,面色苍白,必有灾厄…?,是了!就是这种死苍白。
李雅香的肌肤,不白,相反较深黄,但也不黑,是一种透着光泽的稠黄色,在灯光下看着,就像灵动的黄鱼,每片鳞甲都发亮发亮的,又像蓝海遨游的鱼豚,在阳光衬照下辉映出光鲜的色彩。
? ???柔软的肌肉指压下,充满弹性地肉感,温暖了刘正诚的眼瞳,加上从大腿、小腿连到足趾,曲劲有致的缐条配生气十足的光泽,让他看到青春、朝气、阳光;让他感受到活力、生机、健康的气息,这就是他要找的"美"!
?我找到了,谢谢妳。?
?你今天有讨论会吧?先去,回来再收呗。?
刘正诚放下雅香的脚,继续收拾着画具,摇摇头道︰?我不善于应付老师啊。?
雅香穿好衣物,擡头看到用白布盖着的油画,跟着转头道︰?我在外面等你啊。?
隆轰轰!刘正诚发动好小摩托车,雅香小跑过去,突然在他侧脸吻了一唇,?这是今天的模特儿费。?
看着傻眼的刘正诚,雅香笑道︰?我说你差不多该习惯了吧??,虽然每次,雅香给刘正诚当人体模特儿后,都会吻一下他,但他直到现在仍会害羞。
美术教室。
何老师与一群学生围聚在一幅静物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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