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当年医院劫持人质事件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已经淡忘了。但他永远也不会忘。因为他就是那个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人质。当劫匪在韩风身后只露出半个头的时候,欧阳蕹眼神犀利动作敏捷地用他的配枪迅速完成了他的任务。韩医生还能感受子弹划过耳边穿透身后劫匪脑袋的声音以及火药的味道。
韩医生以为那些都是连续剧的桥段,但偏偏就活生生的在他身边上演了,而且他还是主角。欧阳特察穿着制服,冷着脸伸手拍他肩膀职业性十足:“先生你没事吧?”
这就是一见钟情。他笑着将手覆在欧阳督察握枪的手上轻轻摩娑,眼带深情,含情脉脉地回答:“我的命是你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之前我有遗言要交代。这8年来,你到底有没有被我的真心打动过?”
少年扯动唇角:“狗屁爱情。”声音虽然小,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韩医生回头,眼露凶光,整个警局瞬间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
他们帮少年包扎完
4、三 ...
伤口后争执着是否要把他送戒毒所。在韩风的死缠滥打以及少年无辜的眼神中欧阳督察终于妥协放他一马。两人就这样将他扔在警局门口让其自生自灭,欧阳督察还在念着:“他还是个未成年。”就这样,残忍的韩医生拉着欧阳督察坐进了他的玛莎拉蒂中扬长而去。
和煦站在夜色中,手中握着欧阳蕹给他的名片,看了眼随即紧紧拽进手心,嘴角上扬若有所思,涣散的眼神中透露着复仇的火焰。他走入小巷,伸手接过黑暗中递过的烟,狠狠抽一口之后问:“我父亲的事情怎么样了?”
南先生必恭必敬地回答:“暂时安排在医院贵宾病房,我派了几个心腹守着,谁也进不去。”和掌门虽被杀,但在这节骨眼上贸贸然泄露消息对和家并不利。他的遗嘱上并没有和煦的名字。这都归咎于和太子死的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和掌门还没改遗嘱就被人杀害。
“父亲生前我都没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平时也没什么交流。死后也不能为他守孝。作为儿子,我不忠不孝不义不仁。南老师,希望事情过去之后你能帮我好好厚葬父亲。”
烟雾缭绕中,和煦的双眼闪烁不定,面带哀色。南先生分不清他哪句肺腑哪句违心。他表面对遗嘱的事并不感兴趣,甚至连问都没问。但和煦暗地里贿赂了和掌门的律师修改遗嘱。这些小动作都逃不过南又林的眼睛。印象中,和煦作为和家的小儿子并不受宠。正因为如此,他更加攻于心计。他能言善辩巧言令色,爱笼络人心,但又懂得韬光养晦之道。对15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早熟。
“南老师,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为妙,条子盯你盯的紧。”和煦交代。
南又林戴着墨镜,穿着风衣,领口折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低哑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是的,小少爷。”
欧阳蕹迈出电梯门的时候,赫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自家门口。他蹲□拍了拍和煦,却发现对方的反应不太寻常。按照和煦的年纪来说,他正值发育的年纪。但他瘦弱的让人有股保护的欲望。当欧阳蕹抱起他的时候,和煦轻微的反抗着,那力气在欧阳看来只是一只猫在他怀里挠痒而已。他将和煦放在自己床上,盖上被子,动作温柔。
和煦知道,戒毒是必须的。他除了南又林再没后盾。和家势力正被路易杨用不正当的手段悄悄瓦解。这一仗他输的惨烈。南先生告诉他,别苑中所有下人都被杀了。和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个世上除了南又林与路易杨,再没第三个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强烈渴望毒品,他跌跌撞撞从床上怕起来,残存的理智正被毒瘾抽走,身体忽冷忽热,全身疼痛难忍,那疼痛直达骨髓,犹如猛兽撕扯他的肉体
4、三 ...
。冷汗从他额头划过脸庞,他发了疯一般往门口冲去。
欧阳蕹将他一把拽住,吼:“你去哪?既然知道要找我,就给我躺下。”
和煦哪会听进他的话,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硬是挣脱了欧阳往门口冲去。韩风拿着外卖粥与和煦撞个满怀,粥撒了一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被欧阳蕹喝住:“韩风,把这小鬼给我绑起来!”
韩风定睛一看,差点背过气。眼看着这男孩就要爬起来继续望门外冲,韩风眼明手快把他整个背在肩上就往客厅扛。
和煦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嘴中被塞上了毛巾,活脱脱被绑架了的样子。他活那么大还没被人这样伺候过。委屈愤怒一并涌上心头,他干脆用头撞墙去了。
韩风抓狂了:“欧阳督察,你上哪挖来这么一个活宝?”
此时欧阳督察正专心致志地打着他的工作报告,对外面的情况一概采取“三不政策”——不关心,不过问,不理睬。
书房外传来韩风的哀号:“小兔崽子,你敢咬我!”
欧阳忍无可忍,说:“韩风,把毛巾塞回他嘴里去。恻隐之心害死人。”转念又想,自己似乎也有同情他,否则也不会把他带进家门了。一直以冷静自持的欧阳督察这次不淡定了。他思前想后思想挣扎了许久,终于决定把和煦放了。但刚站起身看着门外痛苦挣扎着的少年,他又开始不忍心了。
他才多大,却要承受这种痛苦。
欧阳蕹曾经是名优秀的特种兵,经历过的肉体的与精神上的痛苦不比戒毒来的轻,当年他用他坚强的意志坚持下来了。他眼一闭,转身继续做报告。
和煦被折腾了一个晚上,天刚蒙蒙亮,他睡了过去。他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把他抱起放入水中。温热的水浸没他全身。紧崩的身体这才慢慢放松。印象中,从来没有人对自己那么温柔过。他家的下人对他从来都是必恭必敬,他是军火世家的小少爷,没有人曾忤逆过他,但也没有人自作主张过。那么,为他擦洗身体的人,到底是谁?
和煦睁开眼睛,浓密的睫毛被雾气打湿了,氤氲的水气中,欧阳蕹蹲□,袖子卷过手肘,露出一大截粗壮黝黑的手臂。他正为自己仔细的擦洗身体。而手碰到他小腿上的伤口时顿了顿。
他还记得小时候和大太子恶作剧般的把他的头往浴缸里按,直到他差点断气。事后和家大太子轻描淡写地问他:“还怪哥哥吗?”和煦憨憨地笑:“不怪。”但心里却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可能不怪!
欧阳蕹心疼这个孩子。打从心底里心疼。莫名地心疼。这个想法盘踞他的大脑一整夜。他甚至把韩风从床上踹到床下,然后把裹着浴袍的和煦抱上大床。
和煦装着睡着了,他却依然像只猫一样警惕
4、三 ...
着四周。直到公寓里只剩下他一人。他环顾四周,卧室一角挂满了武器。那些武器和煦能够完全认出来。在和家他见过的枪支比这房间多的多。他拿起其中一把54式手枪,做了一个瞄准以及扣下扳机的动作。自从太子被杀之后,他就把他的黑星扔海里去了。他又摸了摸旁边架着的巴雷特M82阻击步枪模型。它几乎霸占了.50阻击步枪市场的统治地位。也包括近期和家与美国市场的一场军火交易。
他口中一字一句狠狠念道:“路易杨,迟早我要让你吃下去的一并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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