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天气!
方劲心烦地从兜里摸出最后一根烟叼住,摸索了半天却找不到打火机。不耐烦地把烟从嘴里拽出来,方劲头也不回地叫:“滚滚,把打火机还我!”
“……吱。”后车座上传来一声犹豫的回应。
方劲又催促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威胁:“滚滚!”
一个火红的小身影从后面窜上靠背,跳到方劲肩上,还没站稳就被方劲一把抓在了手里。
...
(清瘦,动作轻巧优雅,他走到床边说了声抱歉,然后伸手摸了摸方劲的额头。方劲愣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他那声抱歉是担心自己会反感被人触摸。
“还好没发烧。我这还有几片消炎药,你先吃了吧。等天亮我们回城里,你再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你脑震荡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男人说。
就着男人手里的矿泉水咽下药片,方劲总算从“妖精洞府”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里挣脱出来,问:“是你救了我?”
滚滚吱的一声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方劲也没在意。
男人笑了笑:“是你运气好,滑坡的地段不太长,埋住你的泥沙也不多,要不然我还真发现不了你。”
方劲说:“大恩不言谢。我叫方劲,大三学生,趁着假期出来玩的。恩人怎么称呼?”
男人被他逗乐了:“别客气,我叫安邃,深邃的邃。我是中学老师。”
“安老师,这是哪儿啊?”
“大概是养路工人歇脚的地方吧。我也是碰巧找到这里的。”安邃指指那辆自行车,“我刚旅行回来,没想到都快到家了,遇上这场大雨和滑坡,真够危险的。”
骑自行车旅行的牛人啊。方劲翘起大拇指。
安邃问:“你饿不饿?我包里还有些吃的。”
方劲捂着脑袋:“饿也吃不下啊,我现在光想吐。”
安邃又给他喝了些水,看了看手表,说:“才九点多,离天亮还早着呢,你再睡会儿吧。”
方劲看看屋里也只有自己身下这一张单人床,自己占着位置,安邃就没地方休息,他有点不好意思,说:“安老师,不介意的话你也上来一起睡吧。”
安邃温和地说:“这床太窄了,两个人睡不舒服。你受了伤要好好休息,我有睡袋,一会儿在地上睡就行了。”
方劲说:“那哪儿行,太不尊师重道了。”
安邃一笑:“我看你可不像那种老实孩子,没少跟老师顶嘴吧?”
方劲也乐了:“安老师您慧眼如炬。”他这种连幼儿园都没上过的野孩子要是老实了才奇怪,不过,方劲倒是总跟师父顶嘴来着,常气得老头儿拿鸡毛掸子抽他ρi股。
方劲头疼得厉害,见安邃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侧着身子躺下,闭目养神。
方劲从懂事起就和一些非法地下活动(真的是地下啊,地下的古墓)有密切关联,各种人心诡谲都见识过了,这一次还遭受朋友背叛,痛心之余对人的防备心也愈加严重起来。
他琢磨着安邃救自己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或者开始的时候没阴谋,但等自己好了以后就会有阴谋;或者现在没阴谋,但等几年之后安邃有需要的时候就会有阴谋……
想着想着,方劲又唾弃自己,这些想法太卑劣了太对不起救命恩人了太该抽了。
可是,师父说过,做人要“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他就是因为做不到,现在才伤痕累累地躺在硬梆梆的木板床上,这个教训值得反省。
方劲就在这种纠结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方劲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安邃扶他起来洗漱,方劲突然说:“安老师,你昨晚没睡吧?”
安邃一怔,疑惑地看着方劲,方劲指指他的驮包:“睡袋是在驮包里吧?都没动过。”
安邃忍不住笑了:“你的观察力很敏锐。嗯,我有点洁癖,这地面太脏了……反正只是一晚不睡觉,对我没什么影响。你不用介意。”昨晚等方劲睡着了,他就在床脚坐了一夜。
此时雨已经停了,方劲特意回昨晚停车附近看了一眼。那段公路已经塌方,他的悍马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想到自己差点就连车带人一起被埋在泥石流下,方劲心有余悸。】
会被警告么?炖肉无能星人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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