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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开始,似乎就从哪里结束。

想当年，6续把潘蕾从海里捞起来,带回来6家。

只是让他们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十多年后,6续会把他从海里救回来的女孩,重新的扔回到远处。

潘蕾对大海有着无法避免的恐惧，此时,她被6续抓着朝大海走去。

“6续哥哥……不要……不要一错再错了……”

潘蕾的连声哀求让6续有些动容。他英俊的脸上产生了一抹犹豫，潘蕾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6续哥哥,难道你忘了么？是你把我从海里救回来的,现在你……难道要把我重新逼到死路么？”

潘蕾这一开口，6续似乎回过神来。

他摇摇头，目光看向远方,似乎在回忆年少的快乐时光。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年少的他其实也有很多快乐的时光。

他和潘蕾青梅竹马长大,那些时候,他是真心的把她当妹妹的。

可是,再多的感情也抵不过心中的不甘和对权势的追逐。

他们最终走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再也回不去了。

6续蹲下啊身来,他轻轻的抬起了潘蕾的小脸。依然是记忆中那楚楚可怜,偶尔羞涩一笑的小姑娘,但唯独那双眼睛中,不再看他。

6续有瞬间的愤怒,他猛地甩开潘蕾,烦躁的在沙滩上走来走去。

他似乎一个困兽。

“蕾蕾,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他呢？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他……他有哪点好？你都知道他杀人了？为什么还呆在他的身边？难道你忘了他是那么恐怖的人么？”

6终有多恐怖,不用6续说潘蕾也知道。

可是,能有怎么办法。

潘蕾掩盖掉心中酸涩,摇摇头,“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办法。”喜欢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狠,他毒。

可他是她喜欢的呆子鹿。

他们互相吸引,互相拥抱,身体相依,灵魂相属,没有办法了,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蕾蕾,忘了他吧……把一切都忘了……好好的生活吧……”或许,这两人还能放她一条生路。

此时,6续已经不能回头。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局面他完全没办法掌控。

潘蕾沉默,半晌后,她才摇摇头。

“6续哥哥,我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没有办法回头了。”

6续眼中最后的光就这么暗淡下去,他退后了两步,摆摆手。

“没有办法了。我也没有没有办法回头了。蕾蕾……不要怪我,真的不要怪我……”

潘蕾眼泪落下,知道最后的希望已经扑灭。其实,从看到钟菲菲和6续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或许今天没有希望。

只是,她很不甘心。

很遗憾。

她答应过6终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等着他回来。

只是这次,她最终要食言了。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放了她吧,我们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见潘蕾簌簌的落泪,6续依然不忍,在6家大变后,他其实有些事情想通了。

其实,他不甘的是因为那个人是6终,对潘蕾的怜惜,倒是依然存在的。

这些年,权势蒙蔽了他的眼,但有些骨子的东西他并没有忘却。

“我实在不忍心,她是我妹妹……我看着长大的……”

“­妇­人之仁。”老瞎子淡淡的来了一句,可6续坚定的挡在潘蕾的面前。

“我说过,我恨6终。我也恨潘蕾,恨她见异思迁……但她罪不至死,小时候,从她拉起我的手叫我哥哥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要让她幸福的生活,这些年我差点忘了,但现在……我忘不了。”

“呵呵……真是深情呢……”

老瞎子依然笑,脸­色­却冷了下来。

“看你老妈的份上,我给你一个优待。如果我们再试一次,她能被催眠,我就放过她。”

6续咬牙,回头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潘蕾,最终点点头。

“好。”

“你真是好运。”

钟菲菲怪笑一声,把潘蕾拖了过来。

“好……开始了吗？”

“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要……”潘蕾连连后退,却被钟菲菲一巴掌打了过来。

“贱人,还不过来！”

潘蕾连连后退,却被钟菲菲抓得更紧。

不知道他们给她下了药,潘蕾浑身软绵绵的,忽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这时候,老瞎子已经慢慢的走了过来。

后来,潘蕾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还很小。她被一个美丽的­妇­人牵在手上,“北北乖,看看哥哥去哪里了？”

她抬起头,顺着­妇­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远处,有个大男孩朝他们招招手。

“妈……妹妹……”

潘蕾眼眶一热,想要扑过去。

但面前的景象似乎雾气一般,抓到手中全部就碎了。

连带着那美丽­妇­人,也一并消失了。

这时候,从浓雾中传来一个声音。

“乖猫……跟我回家吧。”

她一愣,心里涌现无数的信息,正准备朝前大步的跑过去。

这时候,身后又涌出一个声音。

“北北,不要过去。那是坏人,他会把你拐走,不要过去。”

这个声音透着熟悉,潘蕾迟疑了。

浓雾中,那个声音渐渐的声音小了,到最后已经快要听不见了。

潘蕾很着急,却没有办法。

只有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北北,乖,不要过去。那个人不是好人。你要离得远远的……一辈子都离得远远的……”

脑子越来越模糊,到最后潘蕾已经完全听不到那浓雾的声音。

只能下意识的说：“北北不要过去……不过去……不过去……”

眼看女孩的眼变得呆滞,6续松了一口气。

“这次可以了？”

老瞎子得意一笑,“地鼠那小子虽然动了手脚,不过徒弟怎么玩得过师傅,他那点本事都是我交的,再是厉害,也不是我的对手。”

6续没有在意这么多,只是看着面­色­茫然的潘蕾,这样也好。

忘了也好,起码保住一条命了。

“我们走吧。”6续最后看了一眼潘蕾,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或许,再也遇不到潘蕾了。

以前的事情,就让它随风飘去吧。

迟疑了一会儿,6续又走了回去, ...

(凑到耳边对那个双目茫然的女孩说道：“抱歉,蕾蕾,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

那时候,把你从海里捞起来的人不是我,是6终。

潘蕾茫然的眼有一丝松动,6续转身就走并没有发现,一边的钟菲菲倒是发现了。

“她又要醒了。”

老瞎子一愣,随即毫不犹豫的下命令。

“把她推到海里。”

“不要……”6续还没有反应过来,钟菲菲已经飞快的冲了过来,把潘蕾推下了海崖。

当6续奔过来的时候,潘蕾已经落了海中。浪花席卷而来,很快的看不到她的身影。

“你这个疯子！你在­干­什么……”6续转身过来对钟菲菲怒吼,钟菲菲也完全不在乎,只是哈哈大笑。

“终于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6终……我现在真想看看6终的脸……真想看看那张绝望的脸……”

钟菲菲疯狂大笑,报仇后的喜悦淹没了她。

6续失落的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暗自神伤。

终于,还是走了最坏的一步吗？

一边的老瞎子面­色­沉沉,“走,快走,6终要来了。”

不是。

是已经来了。

地鼠看着地上的尸体,很难相信他的师傅死后会是这个样子。

他是小偷,是调香师,也是催眠师。

都是举世闻名的。

小时候,把他从他父母身边偷来,教他偷东西,教他杀人,教他调香,教他下毒。

他把他养大。

但最后,他还是死在他手上。

就像他最开始就说过的。

“我这辈子,只能死在我的高徒手上。”

黑妞走了过来,见地鼠一副沉默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吧？”

地鼠摇头,“没事。一开始,我就知道结局已经注定。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也教过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黑妞点头,手仍然拍在地鼠的肩膀上。

“先不要说这些,先看看那边的情况。看他们把大嫂藏在哪里去了？”

“你找不到她的。你这辈子都无法找到她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6续却忽然泄气一般,颓然的失去的全身的力气。

“找不到了,都找不到了。”

6终一脚踢过来,6续吐出一口血,抬起头,脸上依然笑。

“你就算打死了我……你也找不回她了……6终,你不是自诩算计到一切么？你有没有想到吧……她永远没有在算计中。你那么轻敌,那么笃定我带不走她,可是你忘了……你有调香师……我也有……怎么样,我最终还是胜了一筹……”

“说,她在哪里？”

此时此刻,追究再多也没用。6终眸子转浓,狠狠的一脚踢了过来,正中心口。

6续笑,却不再答话,只有满目的绝望。

“带回去,我不信撬不开他的嘴巴。”

黑妞领命,看了一眼不远处被手下抓住瑟瑟发抖的钟菲菲。

“那个女人怎么办？”

6终失去了耐­性­,没有看见潘蕾,心中各种暴躁。

“杀了。”

­干­脆了当的一句。

不远处的钟菲菲听到6终这话,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

不过对她来说,也算解脱。

与其这么丑陋,这么肮脏的活着。

还不如死得­干­净。

不过,她也算没有遗憾。

潘蕾死了。

6终最喜欢的东西,没了。

想到这里,钟菲菲哈哈大笑,挣脱那困着她的男人的手,疯狂的朝6终冲过来。

“死了……潘蕾死了……就在你过来的海岸……我们把她杀了……推到海里了……哈哈哈哈哈哈……6终……你可想到……那是个出海口……你找不到了……你一定找不到了……尸体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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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老样子？”雨很大,6斯甩了甩雨伞上的水珠。翁管家走过来，帮6斯收了伞，把6斯引到屋里,一边才回答：“嗯……还是那样,白天看不出任何状况……晚上就会去地下室哭。”

翁管家说得心有点酸。

她可以说是看着6终长大，6终的­性­子她一直以为她了解不过。面上冷漠,心底更是寒冰一般,后来遇到潘蕾后有所好转，但她知道。他的温柔只为那个人绽放。

强大，这是翁管家对6终的所有评价。

但出了潘蕾的事情后,她才知道她这个坚强的小主人其实心底很脆弱。

暗自叹息了一声，翁管家仍然抱着期待。

“小姐还没找到么？”

6斯面­色­一凝，随即摇摇头。

已经三个月了。

6斯推开书房的门，6终坐在书房前,眼神一直盯着电脑,就算6斯进来,他也没有抬头。

“你需要休息。”6斯叹息。

白天这么废寝忘食的工作,晚上睡不着一个人躲在地下室哭,这样下去迟早会崩溃的。

6终头也没抬,6斯走了过去。

这三个月,他亲眼看到6终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下去。

他还是来者不拒,只要翁管家煮的东西他都吃。

并且,他还会自己煮东西。

只是,他煮的东西他自己从来不吃,只是端上桌,放在一边,然后一个人静静的凝视着。

开始6斯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他才知道。

他在等潘蕾回家。

“听我说……”

6斯真是后悔答应了父亲照顾6终,完全是把他一个大男人逼得婆婆妈妈的。

他正准备苦口婆心,6终已经抬起头来。

“找到她了么？”

充满希望的眸子在见到6斯为难的摇头的时候蓦地暗淡了下去。

“没关系,她说过她会等着我的。她一定会等我的。”

似乎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6终说完后又低下头重新的投到了工作中去。

“6终……”很多话在6斯的心头徘徊,他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其实,他明白的。6终比谁都清楚,潘蕾恐怕是回不来了,他不过执拗的坚信着他们的缘分未断,还有希望。

只不过,他都不知道6终的坚信还能维持多久。

如果有一天,那希望的城堡全然崩塌,他又怎么撑得住。

出了门,翁管家迎了上来。ww

“少爷有说什么么？”

6终的话越来越少,她真害怕有一天他不再开口了。

6斯摇头。

“还是老样子。”

翁管家眼睛一酸,忍不住拿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可怜的少爷……还有小姐……那些人,那些人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小姐……”

6斯没有答话,只是想到现在还被秘密囚禁的钟菲菲和6续,心里寒气直冒。

尽管见惯了6终的手段,但在看到钟菲菲和6续的时候,他仍然打了个寒颤。

那两人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了,6续的心理防线早已经崩塌,钟菲菲坚持一点,不过估计也坚持不到多久了。

可再折磨那两个人又怎么样,潘蕾不见了,甚至……

那个可能,6斯想都不敢想。

6终那么执拗的一个人,执拗的喜欢潘蕾,如果潘蕾不会回来了,他会怎么样。

6斯知道6终迟早会爆发,但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那是一个秋雨连绵的晚上,他接到6终的电话。

“我找到她了。”

6斯一惊,心里直觉不对劲。

等他赶到6家的时候,6终在地下室内。

当年囚禁潘蕾的大床上,6终抱着她的枕头呆呆的坐着。

等到6续过来的时候,他的眼泪忽然大颗大颗的往下滚,人却笑了起来。

笑着哭,最痛。

“如果,如果我不去美国。如果,如果我不说话。如果,如果我不是那么轻敌自傲……是不是她就不会走了……都是我,一切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她现在还还好的……”

6终虽然在掉泪,不过眼中的­阴­郁随着扩大的笑容却越来越旺盛。

6斯心底不详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他抢先一步走到6终的面前。

“6终,你不要走极端。不关你的事情,你又不是神,你不能预料到所有的事情……”

“不喜欢……她不喜欢……”

6终还在掉眼泪,声音低如蚊音。

慢慢的,似乎要消失不见了。

“她不喜欢,我就不做了。不喜欢我说话……我再也不说了。”

6斯心惊,蓦地抬起头来,6终的­唇­角涌出一丝血迹来。

“你……你­干­什么？”

6终摇头,动了动­唇­,却只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来。

从那天后,6终再也没有说话。

医生说,他受的刺激太大,加上以前余毒未消,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开口了。

不但如此,6斯还发现6终的自残倾向更加严重。

他只是一会儿没管,6终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起了一把手术刀,朝自己的血管上划过。

等到6斯赶过来的时候,6终被一群人压着还在奋力挣扎,那眼中的疯狂让6斯都害怕了。

他知道6终的­精­神已经完全崩塌。

可他居然没有一点办法。

一切转机都来自于地鼠。

那天,那个漂亮的少年走到病房,恭恭敬敬的对6终说道：“老大,小金不见了。”

6终没有动,敛下眸子,闹了这么久,他满身是伤,却没有办法赎罪,更等不到他想要等待的人。

地鼠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没有管6终,又自顾自的说道：“我曾经让小金去找夫人。可小金没有回来。小金是追踪犬……他可以花两年的时间把我找到,也可以把夫人找到……”

床上的6终眸子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光,还没完全湮灭的时候,地鼠又说道：“夫人曾经说过,喜欢健康开朗的你,她不喜欢你伤害别人,可她更恨你伤害自己。”

“老大,我们没有找到夫人的尸体,就证明,她依然有可能活着。难道你想她回来的时候见到满身伤痕的你么？到时候你怎么和让她解释？”

或许是地鼠的话有作用。

6终从那天慢慢的变得正常了,只不过依然不说话。

他搬回了6家,封掉了那个地下室,他还是坐镇6氏,不过和以前只是把6氏当成复仇的工具比起来,现在的6终充满了野心。

...

( 6斯明白他的想法。

他是想拓展他的疆土,这样势力大了,能找到潘蕾的机会更大。

只是,三年过去了。

小金没有再回来。

而潘蕾,就好像从世界上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世界。

活不见人。

死……

也没有见尸。

三年后。沿海某小镇。

陈北北注意到那条狗是因为它长得很丑,明明有一个很好的骨架,却营养不良瘦成皮包骨。

它的腿有点瘸,身上毛稀稀疏疏的,还有些地方没有毛了,仔细一看身上伤口不少,似乎被人虐待了。

不但如此,它的耳朵还少了一块。

陈北北想,不知道谁这么狠心。

陈北北家不能养狗,她自己都养不活,哪里有余钱来养狗。

可是那只狗很可怜,就像镇上宣传的那种狗狗一般,被人虐待,被人遗弃,太可怜了。

可再可怜,陈北北也没有想过把它带回家。

倒是那只狗,一直跟着她到了家。

“你……你饿了么？我给你拿点吃的。不过……我不能养你……我还有人要养……养不活你……”

狗没有动,只是在陈北北两米外的地方温顺的趴着。

陈北北给他拿了剩饭出来,它狼吞虎咽的吃光了。

它很饿,也似乎很累。

最后,它友好的舔了舔她的手心。

很柔软。

陈北北有些喜欢。

陈近南回来的时候,带来两只大骨头。陈如玉上了年纪,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了,见到儿子回来,朝他招招手。

“近南回来了啊？洗手吃饭了。”

陈近南点点头,到厨房把大骨头放下,想了想,又拿起刀把骨头宰成几段。

做完这一切后他出来后,小小的饭厅已经坐下了三个人。

“哥,你回来了？”

陈近南看着自己妹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顿了顿,又从口袋中掏出几颗硬邦邦的东西。

陈北北一看,居然是猕猴桃。

“哥……这很贵的。”

他们是住在贫民窟的人,陈如玉和她都是一身的毛病,陈近南赚的钱还不够给两人的药费,平时­肉­都很难得,今天居然给她带来猕猴桃。

把妹妹欣喜的目光看在眼底,这个老实木讷的汉子摇摇头,指了指一边坐着的陈呆呆,“这是给呆呆的。他还是不说话么？”

陈北北捏了一把那猕猴桃,还没软呢,估计还要放几天。

“没有……还是那么呆头呆脑的。”

陈北北也看向旁边的孩子,有点无语。人家孩子一岁都会说话了,她家的都快两岁了,一句话都不说话。

是不是有毛病啊？

陈北北担忧的看了一眼陈呆呆,陈呆呆没给她任何眼神,只是拿起勺子,专注的吃起面前的­鸡­蛋羹了。

老实说,陈北北不知道陈呆呆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也不知道陈呆呆的父亲到底是谁,听陈近南说,她高中没毕业就出去打工,结果被人骗了,然后回来后大病一场,醒来之后好日子没过多久就有了陈呆呆。

在这个临海小镇,未婚先孕是要冒很大的风险。

不过陈北北太蠢,发现陈呆呆的时候,已经有五个月了。

医院不敢打这个孩子,陈如玉一个劲的抹眼泪,那段时间差点哭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