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锐利的眼神扫过一个粗使丫头,那丫头虽低埋着头却也有所察觉,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紧咬着下唇,小步几下蹭到庆春面前跪下,声如蚊蝇地说:“大大姑娘……奴奴婢蠢笨,怕怕伺候不好太太太和姑娘……”
青芙捡起锭银子丢给她道:“先一边儿站着去!”
有这个打了样子,众人见平时性子最是火爆的青芙都没发脾气,就有几个胆子大些的凑上来说了几句话求去
庆春果真一个都不挽留,谁要走就赏了银子到一边站着,最后屋里只剩下十六七个人还站在原处,她才放下手里的杏仁茶,微微坐直了身子问:“再无人要走了?要知道,今日出去是体体面面,领了银子收拾行李走,以后要是再想出去,就得看你吃不吃得起三十板子了!”
底下鸦雀无声,终于还是有个媳妇子挪了出来,脸色窘迫的几乎要哭出来,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只蹭到青芙身边领了银子,远远地站到屋角去了
“这回都利索了,我就也说几句话,无论如何是主仆一超你们出去的体面,外面知道了也让我脸上有光,都跟着金妈妈下去收拾行李衣物”庆春挥手打发了那些人出去,这才扭头对剩下的十余人道,“你们既然决定要留下了,那以后就得做出些想跟着太太和我的样子出来,太太亲厚从不打罚你们,但想在我眼里揉沙子,我却是没那么好性儿”
屋里这厢正在训话,外面却已经吵嚷起来,金妈妈领着两个婆子,押了两个丫头一个媳妇子进屋,扯过那三人手里的包袱往地上一扔,几个银锭子就骨碌碌地滚了出来,另一个包袱里却是露出一块蜀锦
青芙看到顿时火冒三丈,朝那三个人脸上连啐了几口骂道:“眼皮子浅手爪子贱的蹄子,打量着这几日查抄了园子,少了什么却都不与你们相干了,是不是?”
“姑娘,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那丫头膝行上前欲去扯庆春的衣角,却被青芙一巴掌打歪在地
“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用那不干不净的爪子碰姑娘的衣裳”
庆春的脸色也沉了下去,衬着身上的素服越显怕人,看着地上跪着磕头如捣蒜的三个人,沉声道:“你们也用不着求饶,这可怪不得别人,给了你们脸却自己不要,那就少不得要吃皮肉之苦了!拖出去,每人打二十大板,若是打完还有气儿在的,就空着手撵出去!”
屋里顿时响起几个人的哭嚎声,那丫头不住地喊冤,最后被金婆子塞了嘴才拖出去
因为怕吵醒了齐氏,三个人全都塞了嘴不让叫出声儿来,屋里只听着板子打在肉上的沉闷声响,让气氛越发显得压抑
不多时有人来报,说是喊冤的那个没经得起板子,已经绝了气息,另外两个还剩半条命在
剩下的人全都噤若寒蝉,只有庆春手肘搭在引枕上,满脸风轻云淡地喝茶,不在意地说:“死的就埋了,没死的就丢出去,夜深了,我也倦了,都回去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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