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春闻言起身儿道:“臣女言语无状,冲撞娘娘,还望娘娘赎罪既有外臣求见,臣女就先……”
“不碍的,彦儿不是外人”太后的面上重新挂起了笑容,直接伸手拉住庆春,将她扯到自己身侧的榻边,停顿片刻,又说了句让庆春心惊肉跳的话,“再说又不是没见过,避讳个什么劲儿”
庆春在软塌上搭个边儿半坐着,整个身子绷紧僵硬得如一尊蜡像,心里更是搅起了惊涛骇浪,难不成邵世彦将自己的事儿,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太后?所以才会有这次自己的入宫之行?
不等她把心里繁复的思绪理清,邵世彦已经快步进得屋来,秋香色立蟒箭袖勾勒出爽利的身形,银白色的袍角随着脚步翻滚,露出下面宝蓝色的长裤,石青色银蟒纹靴子裹紧小腿额头上微微冒着些汗意,一副刚运动归来的涅,笑着上前给太后行礼道:“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千秋万寿”
“快起来吧,你这又是去哪里疯了回来”太后一叠声地道,“还不赶紧端水来,虽说天气暖了,可也还是春日里,风里带着寒呢!这一头的汗,若是吹得头疼可怎么好”
“刚才跟大皇兄去打马球,结束后便直接过来了,倒是孙儿大意让皇祖母的了”邵世彦唇边带笑,接过手巾随意擦着额头的薄汗,他今日的神情与之前两次所见均是不同,没有凌厉没有掩饰,眉眼间都是一种舒适的放松,似乎这里当真能让他放下所有的防备
这种祖孙相视而笑的场面十分的温馨和谐,庆春的心里却如几百只猫爪子在挠,如果没有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外人在超估计会让人更觉赏心悦目,可这个时候,她除了心里诅咒邵世彦把自己扯进这莫名的局面中,还要纠结是否该起身行礼℃该死,夏嬷嬷教规矩的时候,可没说过这么复杂的情况该如何处置——太后的手还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似乎察觉到身旁人的紧张,太后手上微微用力,安抚似的按按庆春的手腕,待邵世彦擦去了额头的汗,这才开口道:“彦儿,你说要好生谢谢钟姑娘,吾也把人给你接来了,你自个儿掂量着办吧!”
邵世彦好似这才看见太后身边的庆春,将毛巾丢回盆中,起身儿上前,双手抱拳,冲着庆春一揖到底:“两次多亏姑娘出手相助,邵某在此谢过日后若姑娘有何吩咐,只要邵某能做到,一定效犬马之劳”
庆春见他大礼行下,忙起身要避,谁知身子绷得时间太久,一动之下竟朝旁边歪倒
邵世彦本就一直盯着庆春的反应,见状下意识地箭步上前,伸手将人圈赚免去了庆春摔倒的窘态,却将二人陷入另一种尴尬的境地当中
太后此时却忽地起身,将手搭在琪秀胳膊上,直了直腰说:“人上年纪了,稍坐坐就觉得累,你们自己说话,吾得回去歇一歇身子骨了”说罢当真领着屋里的宫女嬷嬷一应走得精光
庆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直听到邵世彦在自己头顶道:“钟姑娘,可是腿脚酸麻了?”
发现自己还被人圈在怀里,庆春气恼地用力推开邵世彦,摔坐在了榻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心道这都是什么事儿,这人难道就是自己命中的克星,为什么每次遇到他都没有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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