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前请安见礼,刘氏依旧不为所动,房里安静了足有一盏茶的时候
“中午没吃饱?”刘氏抬脚将书雁踹倒在地,这才微抬眼皮看向韦氏,“二太太管家两年有余,如今越发长进了!”
韦氏一听这话锋,就知道老太太这是气极了,半句都不敢分辨,跪下就磕头认错道:“媳妇知错,听凭夫人发落,只盼夫人莫要气坏身子”
钟慧春也跟着跪在下头,三番几次地想要开口,但是想到刚被韦氏打过,怕自己不留神再说出什么不合适的,勉强咬牙咽了下去
刘氏拍着榻沿儿训道:“两个孩子不懂事,难道你这么大了也不懂事?当着亲戚的面,自家的两个姑娘打成那般样子,不管谁是谁非,不也都叫人看笑话?人家来的时候都说,京城天子脚下,人的形容气度都与别处不同,你们倒好,丢人都丢到亲戚面前去了,还得赔上我这张老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媳妇知错!”韦氏继续认错道
刘氏朝下面扫了一眼,见钟慧春的眼里依旧带着缀缀,怒其不争地又冲韦氏斥道:“不管是家世还是本事,你都比你嫂子强出许多,可怎么偏生就不如人家会教女儿?你自己看看庆春如今出落的什么样,再看看慧春都被你教成了什么样,她眼瞧着也是该说人家的年纪了,就算仗着家里挑到个好人家,嫁过去以后也难有好日子过!”
韦氏从过门以来,从未经过刘氏这般的重话,尤其还是当着下人和女儿的面儿,几乎羞愤欲绝,头低得贴着地面,哽咽道:“媳妇回去一定严加管教,望夫人息怒”
钟慧春见这阵仗,再多的不满也只能藏在心里,哪里还敢说话,头也不抬地伏在地上
刘氏正想再说什么,外头进来个丫头道:“夫人,老爷子跟大姑娘过来了”
“你们两个先起来!”刘氏挥手,扫了钟慧春一眼,“你也用不着做出那幅委屈的涅,一个巴掌拍不响,即便不是你的错,我训你也没屈了你”
“这话说得正是!”钟老爷子迈步进屋,“让你管家是你母亲抬举,可你自己也得争气,这点小事都处置不好,以后还怎么办?”
韦氏听了这话,忙又跪下请罪
钟庆春跟在老爷子后面,不紧不慢地搭着青芙的胳膊进来,受伤的手用白布裹得老厚,搭在青芙湖碧色的袖子上格外显眼
青芙脸上的巴掌印虽说冷敷过,也上过了药,但是也不能消散殆粳依旧是红彤彤的
主仆二人都挂彩的涅看在众人眼里,自然而然被当作是受欺的一方
“给祖母请安”钟庆春声音略带沙哑地说,“孙女在祖父书房内处置伤处,未能跟婶母与而妹妹一同前来向祖母请罪,还望祖母容量”
钟庆春表面装得镇静,但是邵世彦临走前贴在她的耳边说的那句“等我娶你”,早就让她心里绞成一团乱麻不过如论如何,这出戏被自己挑开了头,就必须要完完整整的演下去,更何况邵世彦今日的来访,还在无意中给自己增加了一个分量不轻的砝码
韦氏瞧见钟庆春,顿时想起刚才在竹林边看到的一幕,也没顾上细想就道:“老爷子,夫人,今日在宝华园外,千错万错都是媳妇的错,可大姑娘如今一在孝中,二未婚配,却在老爷子的书房外与一陌生男子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简直就是伤风败俗,连名节孝道都不顾……”
“闭嘴!”钟老爷子厉声呵斥道,对韦氏越发的不满,即便这件事是真的,她也不该如此当着下人的面嚷出来,败坏了钟庆春的名声,难道对她就有什么好处不成,“你自己做错事还要胡吣攀扯别人,我看这个家真是越发没了规矩”
钟庆春红着眼圈儿,一言不发地站着,待听到韦氏这话,才扯出帕子在眼下轻拭,哽咽道:“祖父莫要与婶母生气,孙女自知命薄赋,原本早该剃发出家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苟活于世受人鄙夷倒也罢了,若当真命带不详,连累家中亲眷,那孙女万死莫赎”
“胡说!”钟老爷子顿时开口斥责,但是语气却比对韦氏说话时候要好上许多,“小孩子家的总把这些话挂在嘴上像什么样子,别的不论,就只说若是你母亲听到这些,岂不是让她心里难过”
刘氏敏感地察觉到老爷子态度的变化,心思转了一圈儿,只以为是和亲之事已经十舀九稳,所以才要给钟庆春留足面子,于是就也顺着说道:“你祖父说得极是,你娘的身子才是如今顶顶要紧的,可不能让她伤心难受,若是有什么委屈就来说与我听,自然会给你做主的”
钟庆春闻言两步上前跪在当中,冲钟老爷子和柳氏磕了个头,直起身子抬头看向二人,一字一顿地说:“既然有祖父祖母做主,孙女也就直言不讳了,二妹妹今日说我方克父母,还要克死幼弟此等怪力乱神之语我自是不信,但这话是当着家里那么多人嚷出来的,若是一个不当心,只字片语落入母亲耳中,当真气出了什么事儿,岂不应验了二妹妹的胡言乱语所以恳请祖父祖母应允,让孙女将母亲安置到京郊别院养胎”(未完待续,(qidian.)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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