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先着人去搜查各人住处”钟庆春缓过神儿来之后,先是觉得万幸,多亏把齐氏提前送出城去,不然若是今日她也在家,怕是定要惊动了胎气的
转念再想,今日与往常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主动要去厨下做饭的丫头,可那丫头是韦氏挑来,想必也定是经过刘氏过目的,几代人在府中做事的家生子,谁敢做这样的手段,岂不是要葬送全家性命
但最近厨下管得极严,旁人都不能擅入,今日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个丫头,即便不是她动了手脚,却也是有人趁这个机会下手
她这边还没想出个详细的轮廓,青芙就已经从外头回来,进门道:“姑娘,夫人和二太太来看您了”
钟庆春微垂下眼帘,遮去眸子里的疑惑和盘算,放软身子躺回床上,这才轻声道:“还不快请进来……”
话音未落,刘氏已经在丫头的搀扶下进了屋,直奔钟庆春床边,一叠声地问:“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现在觉得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祖母,我……”钟庆春刚说了三个字,马上就用帕子掩口咳嗽起来
刘氏赶紧拍了拍她说:“你快好生养着,别说话”说罢回头看着屋里的丫头婆子道,“你们倒是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让你们好好伺候姑娘,在家里竟还能出了这般没有王法的事!”
采蓉扑通跪倒在地道:“回夫人的话,厨间一直都管得极严,除了管事媳妇和做饭的婆子丫头♀人都不可擅入今日唯一与往日不同的,就是新来的丫头巧云,说是自个儿的厨艺好,主动请求做菜给姑娘尝尝姑娘不愿意驳了面子,这才……”她虽然喝下的汤极少,但是被钟庆春吓得魂飞魄散后来又偏要跟在一边伺候,这会儿脸色越发苍白难看,细密的汗珠浮在额头,跪着的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却要咬牙撑着想要再说什么
韦氏的脸色黑沉沉的,采蓉这话根本就是当众在打她的脸,但是还不等她发作∴芙就已经扑上去,搂住采蓉哭道:“采蓉姐姐,莫要说了,你跟姑娘一样喝了汤,该好生歇着才是你若是伤了身子,姑娘少不得要跟着着急上火的”
“咳咳……”钟庆春又咳了几下,半抬起身子,有气无力地说,“采蓉,事情还没问清楚呢,不许混说”又骂一旁的小丫头道,“你们都是呆子,还不扶采蓉回房歇着”
药儿和笔儿忙上前把采蓉扶了出去♀一番搅合下来,韦氏连个Сhā嘴发作的机会都没找到,气得暗自咬牙,心里却也的不已,若真是自己选来的丫头出了纰漏,即便自己不用挡么责任□氏却也少不得要埋怨自己办事不力,又平白无故地得罪了钟庆春
心里这么想着,韦氏下意识地抬头朝床上看去,却与钟庆春清冷的眸子对了个正着,心下陡然一凉,这丫头,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柔弱想罢再去细看,却见她又恢复了刚才那柔弱无力的涅,歪在床上素面素服,苍白得让人看得心惊
金妈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进来,见刘氏和韦氏都在,脚步稍顿,面上却没露出惊讶之色,上前行礼,这才对钟庆春道:“姑娘,在下人房里搜出一包药粉,已经请大夫看过了,正是姑娘所中之毒”
韦氏听了这话,顾不得身份,声音尖利地抢着问:“是从谁房里搜出来的?”
金妈微微有些诧异地扭头看了韦氏一眼,又回头看看钟庆春的神色,见她点头默许,这才回道:“是从香芹房中搜出来的”
香芹就是韦氏特意挑得两个貌美丫头之一,另一个被钟庆春打发了回去,原本只殊一个,这会儿却也被当中扯进这场是非中来
刘氏坐在床边,顺了顺气才道:“把那两个小蹄子都给我押进来,我倒要亲口问问是怎么回事”
两个丫头很快就被带了进来,刚进门都是一脸的惊恐
巧云看到屋里这么多人,脸上越发露出害怕的神色,身子也忍不住往后瑟缩,跪在地上缩成一团不敢抬头,只在那儿低头啜泣
香芹入内的时候也是惊慌,但她看到韦氏再屋,眼中明显地闪出一丝希冀,蹭到靠近韦氏身边的地方才垂头跪好
钟庆春将二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却又按兵不动,先听刘氏如何问话
“你们两个给我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们的,又是为什么要害庆儿!”刘氏的话问得中规中矩,虽说没什么毛铂却也几乎等于白问,哪有人会这般轻易地就交代了罪行
下面两个丫头果然都赌咒发誓,说自个儿绝对没有加害主子,定然是别人栽赃陷害
巧云哭着说:“夫人明鉴,奴婢家里四五辈子往上就都在府里当差,如今奴婢的爷奶都在庄子上干活儿,爹娘叔伯兄弟姐妹都在府中各处~婢就算不为了自个儿,也不能牵累了全家更何况,奴婢今日主动请示了姑娘,这才去厨下准备午膳,然后反倒在吃食中下毒,岂不是太过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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