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义在与什么人暗地联络?
她不觉好奇心顿起,决心看个究竟。
片刻,柜台内的掌柜来到了柳义身旁,两人低头交耳说了一番话。
她竖起耳,用心地听,但听不出他交谈的内容。
这时,酒菜送上来了。
她浅浅一笑,笑自己傻。
柳义与什么联络。与自己何关?真是狗抓耗子,多管闹事!
她拎起了筷子。
菜味道远不及济南的万春楼,酒也不是皇宫御酒,但在这种小镇酒肆,能做出这种冒牌酒菜,厨师手艺也算是不错了。
吃喝间,她目光再瞟柳义。
柳义已经不见了,他没有点任何茶点、酒菜,就这么走了显然,他是专门来与酒楼掌柜联络的。
她没去多想,安下来吃喝。
冬冬冬!又有客人上楼来了。
想不到这小镇京华搂的生意这么好,一大早客人就络绎不绝。
她目光再次转向楼堂口。
刹时,她眼睛瞪得圆圆的。
她看见了四个矮子。
四个矮子,身不满两尺半高,年纪却都在四十岁以上,身穿青长衫,腰系丝绒带,脚上却穿着双草鞋,那模样既让人讨厌,也觉得有几分滑稽和可怜。
这是典型的侏儒!
侏儒本就少见,四个一样高,一样长相的侏儒,更是难得可见。
因此,她目光盯牢着四保儒不放。
这四快儒是谁?她心中在想。
她不认识侏儒,更不知他四人就是残缺门,护守天残荒园,从不露面的“四鼠”钻木鼠朱无天,铁背鼠朱无法,优江鼠朱无情,盘地鼠朱无义。
四作法儒在柳义刚才坐过的桌旁坐下。他们的坐法与众不同,全都是跳在凳子上,蹲着身子,尽管如此坐法,他们脑袋也仅刚刚伸出桌面。
朱无天抓茶壶扭了方向。让壶嘴冲着自己,然后跳着从竹简中取出一双筷子,交叉搁在壶把上。
华温倩看得呆了。
难道这四侏儒也是来此,与人暗中联络的?
她收于惊愕和好奇,竟伸长了脖子观看,忘记了隐蔽。
朱无法突然钮头,刚开嘴,冲着她嘿嘿一声泉笑。
她心一震,绽嘴回以一个笑,然后缩回了脖子。
她觉得自己有些失礼,用这种模样瞧几个残疾人,岂不是有点过份?
她埋下头来继续吃喝。
她打算再也东张西望,不管这等于闲事,赶快吃完饭上路,赶去净云庵。
朱无法却从凳子上跳下来,一扭一扭地走向华温倩的包厢。
华温倩知道矮子来了,却没有出声,佯作不知仍埋头吃喝。
她不打算与侏儒吵架,那会既失面子也失身份还会让人说她欺辱人。
朱无法一巴掌拍在桌上,巴掌拍得不重,但很响。
她拾起头,故意嘿嘿一笑。
她愿以这一笑,化干戈为玉帛。
朱无法板着脸,他笑时难看,不笑时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她隐隐地感到,从这位侏儒身上发出来的逼人的煞气。
这依儒是一位内功修为极高的高手!她敏锐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于是。她的脸沉了下来。
她不能欺辱一个侏儒,但对付一个有武功的矮子,却又是另一回事。
朱无法沉声道:“你是谁?”她歪起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朱无法咧着嘴:“你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鼓着腮帮:“你不盯着我,怎么知道我盯着你?”
朱无法又是一声枭笑:“你很会斗嘴,可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
她耸耸肩:“好,我告诉你,我是无意的。”
朱无法摇着头:“我不相信。”
她翘翘嘴:“我是好奇。”
朱无法唬着脸:“我也不相信。”
她被激怒了:“你想要怎么样?”
朱无法道:“我不想要怎么样,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
“可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关我什么事?”
“我一定要你说。”
“你打算动手。”
“说不一定。”
说话间,朱无法卷起了袖口。
华温倩拔出了竹木剑。
朱无法想带定华温倩,以免大意朱荆州,给自己带来不测。
华温倩想再试一试。这柄画过神符的竹木剑的神力。
朱无法看着竹木剑,张大了嘴。
华温倩用竹木剑在桌面上拍了拍:“真要动手?”
朱无法神肃然,缩回双手,一言未发,转身回到自己酒桌旁。
华温倩笑了。
设想到白发渔翁的这支竹木剑,果真法力无边!
店小二和在座的几位客,见到华温倩拔出来的是竹木剑,朱无法又回到自己桌旁,不觉笑笑,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一场虚惊!
无论是侏儒,还是这位姑娘娜在玩弄唬人把戏。
朱无法向朱无天、朱无情和朱无义三人,低声说了一句话,然后“坐”到了座位上。
掌柜离开柜台,走到朱无天桌旁。
华温倩按着竹木剑,眯起了眼睛。
四侏儒也是来找掌柜暗中联络,难道他们也会是残缺门的人?
掌柜与朱无天交耳说了一阵话。
朱无天、朱无法、朱无情和朱无义一齐起身,离开了楼堂。
他们和柳义一样,没有喝一杯茶,一盘酒,也没点任何东西。
他们与柳义和掌柜的,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
华温倩暗自猜测,但,念头刚刚闪过,她又责骂自己:“狗咬耗子,管什么闲事!”
她还是决定不管这一档子事。
实际上,这一挡子事也完全与她无关。
她已经吃好,于是收拾好竹木剑和包袱,大声吆喝:“小二,会帐!”
店小二闻声,飞也似地奔来,垂手侍立在桌旁。
她从包袱中摸出一锭银子,往桌上搁:“不用找了。”
此银锭足有五两,她估计讨这餐酒饭钱绰绰有余。
不料,店小二躬身道:“小姐,这酒饭钱您不用付了。”
“哦!”她惊愕地睁大了眸子,“为什么?”
店小二道:“有人已替您付过帐了。”
她诧异地问:“谁?”
店小二道:“小人不知,是掌柜吩咐的,您去问掌柜就知道了!”
她收起银子,离桌走到柜台前。
“掌柜的。”她问道,“是谁替我付了酒饭钱?”
掌柜正忙着在柜台算帐,头也没抢:“是四侏儒。”
四位侏儒?
她困惑地秘柜内抛出一句话:“我怎么知道?你会问侏儒自己吧。”
华温倩急步出了京华搂。
她环目四顾,左右前后,待间街尾,都不见,四侏儒的影象她很想找到四侏儒,问清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替自己付帐?
这四个矮子走的可真快。
她转身向右,那是通往泰山的道。
天空突然盖上一层浓厚的云层,云层随风飘闪,掩得天空阴沉沉的。
原本是晴朗的天空,显得有些抑郁。
华温倩的心情,现在欠了四侏儒一顿酒菜饭人情,心中想来想去总觉得不是滋味。
不管四侏儒是什么理由要为她讨帐,这顿饭的人情,她一定会还。
空中阴暗的彩云从四面八方涌来,层叠叠地堆垒着。
风呼啸着,从田野间溜溜地旋转而过。
她抬头看看天空,皱了皱眉头。
看样子,要下雨了。
她加快了脚步。
空中飘下一颗雨珠落在她脸上,冰凉凉的。
她目光迅疾地扫过四周。
得找一个避雨处躲一躲,淋湿了自己不要紧,淋冻了肚中的儿子可就糟了。
田野间,孤零零地耸立着一间茅屋。
她拔随肉茅窒奔去。
这是一成硬弃的茅屋,屋内积满灰尘,梁角蛛网交结,这摸样很久没有人在这里住过了。
她搓搓手,轻吁口气。
这茅屋虽然破旧,避避眼前的这场风雨还能凑合。
她在等待风雨的到来。
说也奇怪,空中的雨珠洒落几滴之后,就没再往下滴了。
刚才的一阵狂风把空中的乌云卷走,天空竟露出一片金灿的阳光。
老天爷的脸也是变幻莫测。
她拉开茅屋的门,准备走出。
毫地,她看见数条人影向茅屋奔来。
她眼尖,看见奔在前面的是残缺门的总管柳义。
她闪身退入屋内,随即隐上屋梁茅草角里。
柳义到这茅屋来干什么她想看个究竟。
她横身梁上,用头将茅草顶了个洞口,这一来,她不仅可以看到屋内的情景也可以看清屋外的动静。
柳义率着三人,抢身入屋。
她在梁上屏住了气息。
柳义朝三人摆摆手:“快行动!那四个侏儒马上就要来了!”
四侏儒?她心陡地一震。
三人急散开,在屋内四角埋放什么东西。
她闻到火药和硫磺气味。
难道柳义思谋害四侏儒?
他与四侏儒是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三人布置已毕,拍着手对柳义道:“都布置好了。”
柳义略带嘶哑的声音道:“没问题吗?”
二人回答道:“请柳爷放心,只要那四个矮鬼一踏进茅屋,这此炸药就会爆炸。”
柳义点着头:“华良好,快到屋后去隐蔽起来,不要让冤鬼发现了。”
柳义和三人闪出茅屋,隐身到屋后。
华温倩皱着眉,准备从梁上溜下,她刚抢起头,便发现屋外四侏儒正向茅屋飞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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