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开始不明白这趟旅行的意义了。原本说是为他治疗眼睛的疗养之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有理由相信,这是佐助为他量身定做的忏悔之旅。
佐助每到一处,就会先说说这里的历史,再讲解一番此地的风土人情,在鼬意味正浓的时候,一个转弯,就开始畅谈以前来这里做任务的经历。很多次险象环生让鼬听得心惊,更让鼬觉得无力的是,在几次意外中,鼬听出了有晓成员掺和的迹象。一想到佐助多次与那些S级的家伙擦肩而过,鼬就后悔当初离村的时候,没有把佐助一起打进包袱带走。木叶不仅没有好好关注他的身心健康——任由日向家的小子骚扰他,甚至连他的安全都不能保障,真不该放任佐助一个人在木叶生存(其实吧,很多意外都是鸣人的主角气场吸引来的,当然佐助的死神体质也有功劳)。鼬深深为自己当初的错误决断感到愧疚,更是坚定了把佐助就近看着的决心。
其实佐助没有那么多心机,他只是纯粹觉得鼬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状态,难得卸下他身上的重担,不如趁此机会多让他与人沟通。前世不少身患绝症的病者在旅行中病情得到减缓,也都是仰赖于迷人的风景与放松的心态。而且佐助也想借机跟鼬套套话,诱导鼬说出近几年的生活经历,也好对他一直以来的生活概况有个了解。
“哥,你不觉得我说了那么多,你应该有所表示吗?”佐助停下之前的话题,语带不满。鼬只是听着他述说,偶尔点个头,让他有种唱独角戏的感觉。
鼬沉默地瞥了一眼佐助,将水递给后者。潜台词是:这样就算有所表示了吧?你先喝点水,等会儿进行下半场。
佐助眼刀飞了过去,鼬依然不动声色地看着佐助,眼神堪称无辜:我尽过兄长的义务,你可以继续讲了。
佐助落败地叹气:“哥,你就没什么关于自己的事要讲吗?”
鼬真的无法开口,静默地看着佐助。难道要他说,他这些年唯一持续在做的事,就是苦苦思念自己的弟弟吗?这样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而且,他也怕说出来被佐助扭曲成其他含义。对于佐助强大的思维,他已经领教得够多了。
“莫非是在专注于驯兽?”佐助看着鼬的脸,试图破译出点什么。可恶,鼬的表情实在没有破绽,他也只能靠假想猜测鼬近年来的动向了。于是,一只对鼬忠心耿耿、扬言要把鼬托付给他的鲨鱼从他的脑海中浮出水面。
果然就算不说什么,佐助也会想歪啊。鼬轻叹,终于开口:“他又不是我的私有物,我管他干什么。”然后他并指点向佐助的额头,在佐助闭眼的瞬间,声音终于带上一丝笑意:“而且,你这是跟一头鲨鱼争宠吗?”
佐助看着鼬惑人的笑容,一时有些恍惚,然后不由怪自己多事:鼬这不是满开朗的么,这几年没有他肯定照样过得很好,他操什么心啊,哼。
风之国的边界,一对璧人引起了无数人的驻足。
“哥,你的衣服被风吹歪了,小心点。”佐助踮起脚,专注地帮鼬拉好衣领。
“没关系,我不会被这么点风沙刮倒的。”话虽这么说,鼬还是体贴地微屈膝,让佐助够得着。
佐助仍然是一丝不苟地专注于手上的动作,神情不比拆弹时松懈:“我是说小心点,别把晓袍弄坏了。”
鼬倏地站直,一边掸开佐助的手,一边告诫自己,佐助就是为了气他而存在的,没必要较真。不过……他还不如一件衣服重要吗?!
“不是的,哥。”佐助焦急地为自己洗白,“只是我发现晓袍好像有很强的防御性能。上次迪达拉脱了晓袍跟蝎吵架,后果……你也看到了吧?高位截瘫啊那是!还有上次,上上次……总之,我觉得有理由怀疑晓袍里加了隐身材料,或者这祥云的花纹有什么玄机,所以你还是好好穿着尽量别脱下吧。”
“脱下就会防御力降低?”鼬不信地扬眉,“这么说,我最虚弱的时候就是洗澡的时候了?”
“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啊……”没有顾及鼬话语里的讥讽,佐助托着下巴,开始认真地思考鼬的话。
“愚蠢的弟弟啊。”鼬摇摇头。虽然好笑,但佐助的一心为他还是让他感动了一下。他解开晓袍的搭扣,一扬手,将晓袍披到佐助身上,而他自己则是一身黑色劲装,修身的衣服勾勒出他挺秀的身姿。
一时间,四处传来了可疑的吸口水声。
“笨蛋哥哥!”佐助急了,他都说了自己的推理,鼬怎么还轻举妄动啊?他单手扣住鼬的手腕,想制住鼬,谁知道鼬纤细的臂腕居然那么有力,轻轻一抖就震开了,更是反手抓住佐助的手腕。
鼬笑笑说:“你不是说晓袍防御力很强么,这样的话,你才是更需要它的人吧。”鼬本来不会相信有那么神奇的事,但正因为那是佐助的推理,他愿意无条件地付出信任。既然佐助表示过关怀,身为兄长,他也不能落后。
佐助又气又恼,却苦于动弹不得。可恶,他跟宁次练了那么久体术,可不是为了今天落于下风啊!
宁次……佐助微眯眼,有了主意。
“哥,你放不放手?”佐助压沉嗓音,下了最后通牒,低沉的口吻透着危险的预兆。
鼬莫名地感觉脖子有点寒,但还是没有放手。
“真的不放吗?”佐助伏上鼬的肩窝,在鼬耳朵旁吹着气。瞬间地,敏感的那里就晕上了绯色。两人的脸紧贴,鼬的气息迎面而来,空气中三色丸子的糯甜似隐似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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