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地打开盖子,“来呀,大王,”我叫着,将罐子倾斜一些,可什么动静都没有。
“它不认你的声音,让我来,”五哥说,“大王,出来吧!”
仍然不见蟋蟀的影子,“你不出来,看我冻死你!”五哥急着叫。
“我看看,”我轻轻摇了摇,把罐子底朝天翻转过来,一只蟋蟀掉出来,已经冻死了。
“哎呀,我的大王!”五哥急得跳脚。
“不要紧,明年你还可以抓一个好的。”我安慰他。
“要是你看到活着的大王就好了,它可勇猛了,牙齿赛过刀子,可惜今年冷得早,你没赶上。”
我也很失望,从“大王”的样子,看得出这是一只特别强壮的蟋蟀。那天傍晚,我二哥存源骑车去接下班回来的爹,进群和我在村边路口等待。我很兴奋能看到爹,但又怕他为我的成绩而生气。
爹在我面前跳下自行车,“你回来了。”他难得地笑了一下,我点点头。
这就是我们的见面礼。我深深地爱我爹,爹也一样。
我娘已经烧好一桌丰盛的晚饭,大家都很高兴。我们围坐在坑上。我开始解释北京的生活,但只讲经历中好的事物。
“我们赶不上北京那地方吃的,但希望你还没忘记我的饺子。”娘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放在我面前。
“这是我一直爱吃的,但是我们学校有饺子吃。”我扯谎。我把碗推到爹的面前,因为我知道饺子是不够每个人吃的。
“六哥,你可以数一数你在北京吃了多少次肉吗?每天能吃饱吗?”进群问我。
“差不多每天吧。”我回答。
存胜不相信地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点点头。没人说话,一片寂静。
“毛主席的老婆让她的学生饿肚子?怎么会呢?”娘说。
我回来前几周,存胜被中国人民海军录取,他要去山东的海军基地服役,在兵舰当水手,我们那晚也讨论了这个话题。
晚餐后,我把北京买来的糖拿出来,每人尝了一颗。爹把剩下的收起来,说可以作礼物用。我建议大家来玩找字的游戏,兄弟们都高兴地答应了,我们在墙上糊的报纸上,一个个寻找可以连接的字,就像从前一样。
睡觉前,只有进群、爹娘和我时,我将节省下来的三元钱交到爹手中。
“你怎么不在北京给自己买一点需要的东西?”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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