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你个头！鬼才去买这个！

当然，这话此时申筱是绝对不敢跟许文渊说的，毕竟做错了事，她还是很自知的心虚的。可是，该怎么收场？

许文渊低沉着嗓音：“人家可是祝我们有个美好的夜晚呢。”

“……”就算是祝，也不是给他们俩的……

“嗯？”尾音上扬，像是询问，但态度绝对不好。

“我要回去了，”申筱双拳紧握，往后躲了躲也没有推开他，非常艰难的坦白，“这真的只是个误会。说实话我的感情现在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了，我不想对不起你，想好好跟你在一起，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可是我也分不清对顾扬还有没有感觉，我毕竟暗恋了他六年多……”

“然后呢？”

她抿­唇­，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我也不知道。”

静默了许久，她才听到头顶上传来冰冷的声音：“你说的很好。”

申筱垂着头，想了又想，说：“刚刚我避开，是因为……”

“因为什么？”

“……他在吃晚饭的时候亲了我。”她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这辈子算是太成功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要是说她之前的话足以让他气到发疯，那她刚刚那一句话简直就是把原子弹扔到了他身上！

他知道自己跟她在一起才不过几个月，但是几个月还不够长吗？难道就连一丁点感情都没有？

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之前为了她做的那些事都是虚幻的，或者对她而言都是可有可无。

她根本就不在意。

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说自己暗恋了那个男人六年，还敢承认对那个男人有意思，还敢主动说那个男人亲了她然后就不想跟他接吻！

真是够了！

看到许文渊脸上明显的怒气，申筱慌忙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因为被顾扬亲过，所以才不想让你吻我。”

这不还是那个意思吗？

许文渊的脸反而变得更加黑了，申筱立马改个方式：“就是不想让你碰到被他碰过的地方而已，你不要误会。”

还能不误会吗？！

“……”语文老师，我对不起你……这是她发自肺腑的话，她到底要怎么才解释的清楚？！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吃醋？”

申筱倒抽一口凉气，死命摇头。

许文渊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被他冷到结冰的语气慑住，申筱吓的不敢吭声。

“如果你搞不清自己的想法，那我们分手吧，我也不强求你跟我在一起。”看起来一向柔和亲近的他头一次面无表情的这么彻底，“一直这样下去我们都累，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我不会用男朋友的身份来限制你了。你自由了。”

“许文渊……”

“不早了，回学校吧，再拖下去宿舍楼会锁门。”他根本不理会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她，转身进了房间，带上了门。

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逐客令，申筱怔愣在原地许久，终究回了神。她也没那么厚的脸皮赖在他家了，最终识趣的离开。

坐在地铁里，她一遍又一遍的反思，最后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句“不希望他碰到一个被别人碰过的自己”都说不出来。

许文渊说分手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不但没有半分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觉得心情更加沉重，像是心里的某一块被钝器突然袭击，不伤外表，却感触深刻。

在以前，顾扬都是虚幻，而这几个月，许文渊是真真切切的陪在她身边，和她在一起。

在跟顾扬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用“有男朋友”这个牵强的理由来拒绝，总觉得这是最好的借口，来说明自己心里早有新欢。可借口总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变成真实。

而原来潜意识里，顾扬已经是别人了。

回到宿舍，门果然已经锁了，申筱喊了半天门，宿管阿姨才过来开门。想要洗澡已经没有热水了，申筱直接躺在床上，就着外套裹在被子里睡了。

挥之不去的一个念头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

怎么办？她跟许文渊分手了。

一周之后，合约的事情终于谈妥了。

在此期间许文渊并没让申筱辞职，怀有私心的她就更不可能主动提离开这件事，反倒对工作前所未有的更加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