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归神戒而是卿言的性命?”君夜的声音之中泛着阴寒,入骨的阴寒。
未待凌误回答便听到一旁的越之霜道:“君夜,你真的以为离开五夜宫便真的离开那个混乱的江湖了吗?不论你是否决定在这万云山安顿下来,总归有人想要来破坏这一切的,你所谓的不在意就真的是不在意吗?”
他这一段话听得古怪,但君夜理解了他的意思。
眼前的形势并不容她置身事外。
只是她还想要赌一把。
正欲开口的君夜眼光扫过自己身后的那扇木门,动作突然之间就顿住了,因为那扇小小的木门此时便已经打开了,风卿言一个人扶着门站在那里看着交谈之中的三个人。
虽然是扶着门框,但是风卿言的确是好端端的站着。
“师兄!”还未待君夜开口,便听得越之霜不可思议的叫出了声,随即越之霜冲了上去扶着风卿言道:“师兄,你已经恢复了?”然而很快他便失望了,因为风卿言虽是好好的站在那里,但是双目之中没有一丝神采,有的只是深深的迷茫。
君夜却险些当着越之霜与凌误的面落下泪来,他们只看到风卿言是一副毫无知觉的样子觉得无比失落,君夜却是看到了本已经被说是没有希望再站起来的风卿言此时却站了起来,就在自己的面前。
只这样她都已经很是满足了,她是这般想的。
只这般就够了,她只觉得在这万云山来了以后一切都变得虚妄了。
而越之霜和凌误在最初的激动之后也看出了异样,凌误声音有些喑哑的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风公子会变成这个样子?”
听了凌误的问话,君夜明白过来越之霜根本没有将风卿言现在的情形告诉凌误,而他这样做究竟有着什么目的又是不可知的。
心中定下了主意之后君夜便来到了门前将越之霜与风卿言隔开,风卿言的视线一直都是向着君夜的,此刻君夜走了过来并握紧他的手,竟然他茫然的眼神之中仿佛多了一丝什么。
君夜不敢肯定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不敢有多的奢望,她低声道:“卿言,我们回屋吧。”
说着她便想要扶着风卿言往屋内走去,她不想去深究风卿言的双腿为什么突然好了,不在乎究竟那个想要取走风卿言的性命的人究竟是谁,现在那些都过去了,现在风卿言已经可以行走了,现在她相信这万云山是他们的归处。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万云山之中找到他们的住处,那个想要取风卿言性命的人也不行。
越之霜在看到君夜想要带着风卿言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出声唤了出来:“君夜,你曾经也是五夜宫的宫主,你不觉得自己将事情想得太过天真了吗?”
“万云山是最安全的地方。”君夜头也没有回的说到。
说完这句话她便已经与风卿言回到了屋中,只留下越之霜和凌误默然无言的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
凌误转过头轻咳一声道:“越公子,你看如何?”
“留下来,这是我们欠他们的。”越之霜毫不犹豫地说,“从前师兄保护过我,这一次由我来保护他了。你要走要留是你的事,我不会阻拦。”
凌误只沉默了片刻便摇头了:“我也留下来,我也欠他们。”
两个人都为着同一个目的,目光交汇的时候颇有着一种惺惺相惜的豪爽,仅仅是一种所见略同的意识。
于是第二日君夜走出小屋的时候,就看见越之霜和凌误一个人睡在院中的一棵大树遒劲的树干上,另一个人干脆睡在了院子中央的石桌上,石桌太小无法容下整个人,他甚至将双腿垂至了地面。
睡在树上的是凌误,桌上的是越之霜。
听见声响的凌误和越之霜几乎是同时抬起头来,越之霜还难受的顺手揉了揉双腿,一双眼睛眨了眨,道:“既然你如此坚持要留在万云山,我们便陪你们留下来。”
君夜不过看了他们一眼,随即转身做自己的事仿佛没有见到他们一般。
越之霜对于她的反应并不在意,只是向凌误看了一眼,凌误一脸的严肃看向那小屋的门口。
风卿言站在屋内,静静地看着君夜在院中清扫着整个夜晚落下的树叶。
“看起来还不赖对吧,师兄虽然不说话,但是视线一直都在君夜的身上。”越之霜低笑一声,像是在感慨。
凌误依旧盯着门内的风卿言,却是点了点头。
只愿这般的生活真的是没有人打扰,只愿那个想要取风卿言性命的人不会找到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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