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劝人翱”姜暖一把推开他给自己拭泪的手,气呼呼的说道:“什么叫我哭起来的声音比鬼叫还难听?说得好像你听过鬼叫似的……”
鬼叫?说到这个心里一直有鬼的姜暖都没发现自己竟不自觉地往他身前又靠了靠
“女子哭泣不都是‘嘤嘤’之声以手掩唇么?”岑相思又把手中的丝帕伸了过来,继续不死心地擦着她眼中滚出的泪珠,说道:“都说女人嘤嘤之啼也是一美使人爱怜,哪有你这样张着大嘴哭得和狼嚎似的难看!”
“嘤嘤着哭,还要掩着嘴?那怎么哭翱”姜暖在把嘴捂上‘唧唧’地发出几声鸡叫以后,才想着还是自己嗷嗷地痛快,可那妖精又说这么哭比鬼叫还难听,嗷嗷着也不是,唧唧着也不行……几番踟蹰间最后姜暖竟悲催的发现自己被他忽悠的不会哭了!
气愤地把他在自己脸上东摸一把西摸一把的手掌拍开,姜暖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嫌我哭的不好听就别听,自己堵耳朵去,谁让你听了?嘤嘤嘤嘤……这才难听!这不是哭是鸡叫!”
不过这话说完以后她自己也是想笑,被他这么一搅合,自己倒是没心情哭下去了
既然哭不下去那就起来吧,姜暖倒是不矫情拽着岑相思的一条手臂爬了起来,一边拍打着ρi股上的尘土一边随口问道:“王爷还有事么?”
“嗯?”岑相思不悦地闭着嘴哼了一声
“我的意思是,王爷若还有事自然要请到正堂上坐一坐,小女子这就给您烧点水送过去”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很明显的赶人的意思姜暖赶紧纠正了态度,才把账册烧了马上就轰人,自己啥时候变得这么市侩了?虽然他那人走路和猫似的没有一点声音静得吓人了吧,姜暖还是对自己方才的话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无事就是觉得你作的诗很好,所以才跟过来的”岑相思侧头想了一下,自己也确实没什么正经事,于是提步朝外走去:“本王回去了”
“等一下,我送送王爷”为了防止他又在自家的院墙上飘来飘去,并养成良好的出入要走大门的习惯,姜暖一个箭步追了过去,使劲用手拽住了他的一只衣袖
岑相思身形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自己衣袖上拉着的那只小手,没有说话,放缓了自己行走的步子
应该是天快亮的时分了,外面的雨依旧那么不疾不徐地下着,雾气蒙蒙,感觉着温度的清冷,姜暖浑身激灵了一下,她随口小声问道:“你冷不冷?我拿条毯子给你披着吧?”
“你……搬来我的王府住吧带上你家的那个小鬼一起”听到她关心自己,岑相思忽然开心起来,他退脚步,很认真的说道
“我和阿温去你的逍阴府?”姜暖对他的这个建议有点吃惊:“王爷,您那府里我今天看了,连个女眷都没有,我要是这么住进去了岂不成了笑话?坊间关于您的话题可是又增了一条”
“他们在背地里说本王的闲话还少了?我从不在意的”不过姜暖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细想一下忽然多了一个女人出来,也确实很多不便的地方,于是他继续说道:“这里太过简陋,我看你住的辛苦再说与你的身份也不配,不如……”他有些心虚地说道:“不如你还搬回姜府去住吧反正那所宅子也是被我买下了”
“呀!我家的祖宅被你买了?真是太好了!”听到姜府的宅子落到了岑相思的手里,姜暖莫名的一阵高兴!与别人对他的看法不同,姜暖对这个口碑极差的王爷基本是不怕的有时候看着他别别扭扭的样子倒还觉得有趣,总觉得这个看着阴阳怪气的华美的耀眼的青年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当时京主簿衙门给我家那宅子作价三百二十两,王爷您用了多少银子买的?可别被黑了银子去”姜暖仰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说道:“那处宅子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可那是我爹娘留给阿温的产业,我不能让它在我手上丢了,所以王爷,您卖我个人情,把那宅子还留着给我吧,等我有了银子就去赎好不好?”
霏霏的雨雾里她仰着一张小脸眼睛努力地睁着,幽黑的瞳孔里都是兴奋的光
岑相思皱了一下眉,心里烦躁起来!他几步走到门口,站在那里,等着姜暖过来给他拉开门闩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直走到通往官道上的那条小路上才慢慢地放慢了脚步
他从小到大嚣张肆意惯了,六岁前仗着父皇的娇宠他在宫里是为所欲为各宫的娘娘们表面上对他笑得动人,但他知道那些女人都讨厌他甚至恨他!后来父皇龙御归天后皇兄继承了大统,许是因为年龄差的太多,对他的管束依旧松懈,以至于后来他长成了兄弟间的一霸,想要什么有什么,五个哥哥对他也是惯着纵着,他心里也是明白这些哥哥们根本没觉得自己亲近,有时候明明自己做错了,他们依旧昧着良心说他做的对!这让他的心一直是冷的,他巧笑嫣然的听着他们恭维自己的话,真想冷笑:原来皇家的人都是没心没血的!
可这次面对姜暖的时候不同,他觉得自己做错了就是因为自己那毫不放在心上的一次恶作剧,居然改变了这个女子全部的生活
她和她那个尾巴一样的弟弟原本可以一世无忧地住在老太傅留给他们的宅子里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凭她的小聪明和算计也会衣食无忧可现在自己却把她们逼到了这人都见不到几个的乡下,这结果现在真不是他想要的了!若不是他在四哥那里出手帮她解了麻烦那本账册被打回农部就是大事,而且对她来说那是可能会丢了性命的大事!
岑相思在不知不觉间退脚步,站在自己的马车边发呆
他忽然觉得后怕,如果那日自己不是闲的没事做,鬼使神差地去了恪王府上,姜暖也许会为了那一千斤种子丢了命吧?这想法才一漫上自己的心头,他就觉得不寒而栗!那个古怪精灵胸藏锦绣的女子差点被自己杀死!自己这般肆意地恨着活着有多久了?会不会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害过很多人呢?
他不敢想了……手里那份姜府的地契也成了烫手的山芋怎么处理都不太合适……想到这里岑相思便感到愈发的烦躁,扭头准备先上了马车再说,谁知竟一头撞进了旁边一个人的身上,这可是把他惊得一身冷汗出来!要知道他的一身功夫可是受了多少罪练出来的,可不是一般的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如今身边站了个人自己都没有发觉,那也太诡异了!就见他的身子如同空中飞花一般斜着疾纵出去,直到两三丈以外才堪堪稳住了身形,他脸色苍白地厉声问道:“谁!”
“思思,你这是干什么?站在车下发呆了这么久,我和你说了好几句话也不见你答应,怎么见了我和见了鬼似的?”举着一把纸伞立在车前的毕月乌对他突然的这个反应也是始料不及,心里‘砰砰’乱跳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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