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飞驰着，车厢内仍旧是空空的。路上，列车停留过几个城市。看着来来回回的人，多么希望看到你背影。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电话要关机，MSN上也没有你的身影。我点了一只烟，没有抽。只是放任它在空气中燃烧，淡蓝­色­的烟在空中轻舞，就像是轻飘的灵魂，不知要往哪。风轻轻一吹，就消散了。如果你在，你一定会说我是多么的放肆。因为我从来不会去违背一些道德的约束，更不会反抗。

看着那些消散的烟，我似乎又看到了你十几风岁­干­净的笑容……

妈妈为了更好的照顾你，让你和我一起上了二年级并且让我们同桌，让我好好的辅导他。他只用了半年就赶上了我。他很用功，因为他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因为他的姐姐在走时中叫人他要好好念书。所以他才会很用心去学那些他并不想学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很多人欺负他，打他用恶毒的话来咒骂他。每天我们放学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打架，和不同的人打。有比我们年长的，还有年幼的。老师常不管我们，因为我们的爸爸给学校投资。也没有人会和我们的爷爷­奶­­奶­讲，因为镇上的人好像很怕爷爷。所以我们很放肆，但不会去欺负人。很久以后就没人敢找我们的麻烦了，因为我们变强壮了。因为我们经常和镇上的一些被称为小混混的人在一起玩。

等我长大了些才知道，那些人之所以欺负泽原是因为他的桀骜不驯，不指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语言中的挑衅。

渐渐的，逃课、打架、抽烟、喝酒、上网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老师刚开始还会管我们，可是久而久之他们就习以为常了。因为我们的爸爸给学校投资，他们不好在我们的父亲面前说我们的坏话。也没有人会去和我们的爷爷­奶­­奶­说，因为镇上的人好像有点怕我们的爷爷。所以我自己以为是，让为没什么敢对我们怎么样。

我们会去很远的地方去看火车，在车轨上放肆的奔跑。看来来往往的人，觉得他们像无家可归的孩子。

我们会去那个我们经常捕蝶的地方，我们称之为蝴蝶谷。需要孤独和破茧的地方，我们抽烟，我们写诗，我们谈心。做我们想做的一切。他不像个弟弟，倒似个哥哥。

初夏，将暮未暮的时，我和泽原会去橘子林。空气中都是辛辣的清香，不被拒绝。泽原说，这片橘子林是他的爸爸种的，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种这么多。他也没见过他爸爸指把这橘子摘下来过，只是放任它们在此无声的溃烂。

不记得是在几岁时，泽原坐在柳树上对我说，现实总是让我们失去判别对或错的能力，它不会同情你。也不会给你施舍，亦没有提示。它需要我们*­祼­的面对，任何人无可避免。可怕的公平。

现实果然是残忍的，它一点也不会同情我们，也没有给我和泽原任何施舍。它让我和泽原*­祼­面对分离，多么大的玩笑。

“过几天主就走了吧？”泽原将一块小石头投入池中，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水纹。每一个圈都有着不可穿越的距离，够不到彼此。

“我想是吧，爸他说了。”

我来这个小镇已有九年了，九年的时光­色­彩斑斓，无可取代。九年来，我们的父母一共回来了三十二次，每一次都不会超过三天。我知道他们有事业要忙，只是暂时没时间没空和我们在一起。我并不知道这个“暂时”要占用我们多小时间。或许我认为的暂时的定义就“占时”吧！等待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不是吗？

他沉默很久后，点了一根烟给我，也给他自己点了一根。是芙蓉王，我们只抽这个牌子的。

他问，是去国外还是上海？

“上海，你知道我喜欢国外。”回答完后，我们双陷入沉默，只能听到彼此抽烟的声音，有点苍凉。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好像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夕阳出现在山头，昀未央，心散乱。

昀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