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慕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更尴尬,连忙看了眼杭航,好在杭航专心开车,好像没注意到后面的情况。
“你坐好,别闹。”脸颊滚烫的,语气带着哄着他的意味。
路易·英寡坐好,眉眸里流转的尽是笑意,手指挑(逗)的扣她掌心,蓝慕绯忍不住痒,轻拍他的手面。
这男人真是顽劣!
杭航虽然没有去注意后面的情况,但随意的从后视镜里扫两眼就能看到他们的互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伯爵这般对一个女人,感觉感觉像是初恋的小男孩!
他们俩在车后眉目传情,苦的是他这个司机,回头不是,装什么都不知道太难,车厢里太过安静,想着放点音乐也许不错。
车载唱机里本就有CD,他便打开了,一瞬间激荡的音乐回荡在车厢中。
……
,
(当我听到嘣嘣的声音)
(女孩,我想把你在我房间抱起。)
(我想把你抵在墙上。)
短暂的两句英文歌词,听的蓝慕绯从耳根子一路红到脖子,羞恼娇嗔的瞪路易·英寡,他的车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歌!
路易·英寡无辜的耸肩,他可没开过这辆车,眸光看向杭航,没有生气,倒是觉得这首歌不错,下次可以在两个人的时候一起放。
(把你扔到*上和把你的衣服脱掉。)
(每个人都不喜欢干这事慢吞吞的,我也是。)
(做吧……)
(做吧……)
(做吧……)
杭航听了几句,脸色悲催,本来是想缓解气氛,没想到适得其反,刚伸手关了音乐,身后传来沉哑的嗓音:“这歌不错,什么名字?”
“……”
“……”
杭航轻咳了下,回答:“《》
蓝慕绯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不该让他送自己上班!
车子停在公司隔壁的街,蓝慕绯拎起手提包下车,路易·英寡握着她一手*,她回头看他。
“晚上一起用晚餐!”
蓝慕绯摇头:“今晚我约了阿故,我已经太久没见到他了!”
路易·英寡知道她在乎那个小子,没有强求,“结束我去接你!”
意思很明显,今晚是一定要见到她的!
蓝慕绯没有在拒绝,笑着点点头,打算下车,他还是没放手,凑过来亲了下,真舍不得就这么放她去上班,尤其是想到她会见到封尘!
“走了,你快去上班!”蓝慕绯眸底闪过一丝娇羞,下车关了车门,往公司的方向小跑起来。
怕再这样下去,她都不想去上班了!
杭航见伯爵的目光一直盯着蓝慕绯离开的方向,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伯爵,你真的不Сhā手?”
关于辞职的事!
路易·英寡敛眸,嘴角的笑散去,“订餐厅,晚上帮我约罗若琛夫妇。”
蓝慕绯前脚刚走近公司,后脚就感觉不对劲,不管是前台和是清洁的人,或是其他同事看她的眼神非常诡异。
一路到自己的办公室,门还没来得及关,叶桑踩着高跟鞋,风风光光的跑进来,嘭的关上门,下一秒就质问:“你和伯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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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省略的三千字,截本月投月票记录给我或秘书们,即可免费阅读。为了满足你们这群小黄人,少爷也是蛮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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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我要死,也是死在你身上!
情漫漫非寡欢:我要死,也是死在你身上!
蓝慕绯没有惊慌,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转身走到办公桌的皮椅坐下,眸光看向叶桑,冷静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晚她刚和路易·英寡参加完私人聚会,今天公司里的人就知道了,她不得不怀疑
叶桑走到她的身边,径自的打开她的电脑,输入一个网页,“虽然照片很模糊,但见过你的人,都能一眼认出你!”
蓝慕绯看到一个门户网站,娱乐头条的照片就是昨晚在聚会结束后,路易·英寡牵着自己的手从漫步云端走出来的画面,晚上的视线不好,照片的角度没有拍到她的正面,却拍到路易·英寡的正面与自己的侧脸,公司里的人看到,肯定是能认出来!
叶桑走到她对面坐下,“这样说来……新闻报道是真的?”
蓝慕绯清澈的眼眸扫了叶桑一下,歉意涌现,“对不起!”
她一直都隐瞒叶桑不敢说出来!
叶桑漂亮的脸蛋没什么表情,沉默许久,就在蓝慕绯想要她原谅自己的时候,她突然噗嗤笑出来,喜笑颜开,“太好了——”
蓝慕绯被她笑的一头雾水,“桑桑——”
“干的太漂亮啦!”叶桑双手鼓掌,“你能和伯爵在一起,这表示以后宋小婉不敢轻易的欺负我们了!”
“你不生气我对你有所隐瞒?”
“生气,当然生气!罚你要请客吃饭,去我最喜欢的那家!”叶桑敛笑,认真道:“不过——我还是能体谅你的,毕竟他不是普通男人,他是贵族伯爵!”
一顿饭要是能让叶桑不生气,再贵也值得,蓝慕绯点头同意,“谢谢你,桑桑!”
“客气什么,当初没有你,我现在指不定混成什么鬼样!”叶桑身子往椅背上靠,放轻松的笑,“现在你和伯爵在一起也好,日后我们多了一份庇护,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蓝慕绯看着叶桑眉眸弥漫着轻松,到唇瓣的话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叶桑,自己有可能不带她,辞职离开ME!
叶桑与她聊了几句,有事便先走了。
蓝慕绯犹豫一会,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响了两下接通,“看到今天的娱乐新闻了?”
……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
“那好,交给你处理……”
蓝慕绯感觉到他不是很方便接电话的样子,回答的很简洁,匆匆的收线,握着手机,有点儿猜不透是谁做的。
罗若琛他们几个与伯爵关系交好,自然不会泄露,那就剩下最有可疑的封尘和Grace,是个人的主意,还是他们一起的主意,一时间无法肯定!
…………………………………………………………………………
路易·英寡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掠眸看向对面一身红色的贵妇身上,嘴角一勾:“什么风把最尊贵优雅的红夫人吹我这来了?”
“约了兰斯洛特夫妇看歌剧,经过想着时间还早,便过来看看你!”红夫人端起面前的红茶轻抿了下,眉头瞬时皱起,放下茶杯,直到与他的谈话结束都没有再端起过!
“今天的娱乐新闻,你看了?”
路易·英寡身子靠在椅背上,随手拿着文件翻了翻,眼皮子都没抬下,“你觉得我有那个美国时间看无聊的娱乐新闻?”
红夫人对于他这样的态度已经习惯了,始终保持着自己高贵优雅的形象,轻声道:“你的桃色绯闻!”
“So……?”路易·英寡展露在她眸底的俊颜上有着倨傲:“我是第一次有桃色绯闻?”
“这个女人是之前替你受伤的那个,你带她去了中国!”红夫人到底是说到重点,这些天他不在法国,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不知道,他去中国,她一贯不喜欢,却也阻止不了!
可这么多年她没见过他带哪个女人去中国,与以前的那些女人好像不太一样,她不得不上点心!
路易·英寡“啪”的一下合上文件随手扔在桌子上,抬头迎上她犀利的目光,薄唇沁着冷笑:“中国冬天冷,怎么着也得要个人暖*,不带个顺手的女人,难道你要我搂着吴婶睡?也不怕吴叔拿铁锹在我脑袋上开个洞!”
红夫人眉头微蹙,显然很不喜欢他这轻浮的语气与态度,认真的看着他的神色,提起那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异常,心微微的定了下!
“兰斯洛特夫妇对你颇为关心,要是没事,陪我和王妃一起看歌剧!”
路易·英寡指了指旁边一堆文件,“这些你帮我处理?”
红夫人似有若无的摇头,对于她这个亲生儿子,自幼不在身边长大,也从来不亲近她,自从他父亲死后越发的疏远她,甚至是仇恨!
现在他们看着是和睦,实际他心里对她的恨,只怕不会少!
杭航送红夫人出去,路易·英寡平静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意,拿起手机的动作顿了下,犹豫几番,最终还是放下手机!
杭航回来之后,看到他站在窗口,瞰视着这个浪漫的城市。
于别人而言,巴黎是热情而浪漫的城市,但杭航知道,这里于伯爵而言,不亚于一座冰冷的监狱,囚禁了他的半生!
“伯爵,需不要需我去处理?”
想要查出新闻是谁放出来的,不是很难。
“算了。”他低低的开口。
杭航皱眉,急切道:“伯爵,你这又是何苦?你一退再退,一忍再忍,他们却变本加厉,这样值得吗?”
路易·英寡无所谓的勾了勾唇瓣,“红夫人知道是早晚的事,早点知道也好。”
省的她再把他藏着掖着,搞得他好像见不得人!
“可是——”
“走一步算一步。”路易·英寡的声音淡淡的,打断他!
杭航眸光复杂的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心里只期望蓝慕绯对伯爵好一些,她不会知道,伯爵因为她,承受多大的压力和顾虑。
不过是一点风吹草动,红夫人立刻找上门,日后要是被她知道伯爵和蓝慕绯是认真的在一起,只怕伯爵会举步艰辛,左右为难!
伯爵,你是真的对她动心动情了?
为什么明明知道很困难,却还是让自己走上这条无比辛苦的绝路上?!
这真的是一条绝路啊!
………………………………………………
蓝慕绯与云故许久没见,约在一家常去的餐厅见面,两个人都很高兴!
云故说她好像又瘦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蓝慕绯心底舒了一口气,见云故没提起伯爵,应该是没看到新闻,还不知道。目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云故,自己谈恋爱的事,想着是不是该和路易·英寡商量下,让他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正式和云故见一次面!
两个人很随意的聊工作,聊生活。蓝慕绯提及他学业的事,云故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说不想去读大学,说自己都24岁了,等他大学毕业,别人都上班好几年,结婚做爸爸了,自己却是一个没经验的新人,他不希望是那样!
蓝慕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打心底是希望云故能多读一点书,年纪大小其实没那么重要。
云故的态度似乎很坚定,蓝慕绯也不好逼着他一定要去上大学,毕竟阿故长大了,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是好的。
她委婉的希望他还是能好好的考虑一下,毕竟她连大学那边都联系好了。
云故也是敷衍的态度,说会考虑。
蓝慕绯心里清楚,这个考虑怕是没戏。
晚餐结束,蓝慕绯原本还在犹豫要找什么理由与云故告别,结果是云故先开口,说晚上还有一个兼职要做,先走就不送她回去了。
蓝慕绯结账和他一起走出餐厅,让他先走,等云故的身影远了,她这才掏出手机拨通他的电话!
路易·英寡是二十分钟后到的,蓝慕绯没有看到杭航,是他自己驾车,上车眉头就是一皱:“杭航呢?”
上次的事后,蓝慕绯时刻都担忧着他的安全,他自个儿好像不太上心!
路易·英寡倾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顺便偷香,“我没那么受欢迎,每天都有人想着怎么弄死我!”
蓝慕绯抿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坐正身子的他说:“我要死,也是死在你身上!”
瞬时,脸颊烧红,伸手拍了他手臂下,“没正经!”
路易·英寡薄情的唇瓣噙着一抹浓郁的笑,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
到别墅蓝慕绯最关心的还是包子下的三个小猫崽,一个月大,小小的软软的,望着你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
包子躺在自己的龙猫*上,还是那副倨傲的神色,对猫崽也好,对蓝慕绯都是爱答不理。
蓝慕绯摸着一个小猫崽,一边问:“包子这是怎么了?”
路易·英寡走过来,不以为然的回答:“老毛病,产后抑郁症。”
“……”猫也有产后抑郁症?
“有没有取名字?”
路易·英寡指责她手抱着的猫崽说:“这个叫卷卷,这个是南南,那个是糕糕。”
蓝慕绯犹豫了下,小心的说:“该不会是春卷,南瓜饼,磁糕?”
他凝视她的眸光流转过一抹赞赏,仿佛她能猜测到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蓝慕绯无语几秒,这个和聪明不聪明一点没关系,是你取名字一点也不用心好不好!
不过三个小家伙真的很可爱,弄的她也很想养一只。
“这三个小家伙,你打算怎么办?”
“送人。”
“包子舍得?”
路易·英寡看着包子,修长有力的手指摸了摸它的脑袋,“也不是第一次了。”
蓝慕绯明白了,感慨:“我也很想养一只!”
路易·英寡听懂她的画外音,伸手将她手中的小猫崽不轻不重的扔在包子的身上,“包子的主人都是你的,还养什么小猫崽!”
包子的主人……
蓝慕绯忍不住笑,他这是在说他是自己的,心里暗生欢喜,被他牵着手走出包子的房间。
一边走,她忍不住的问,为什么他不让包子绝育,每次到发情期,包子怀孕还是挺麻烦的。
路易·英寡淡淡的声音回答:我虽然养它,但没权利剥夺它的生性!
虽然每次包子发情怀孕是挺麻烦的,但他也不缺人照顾包子,费点事就费点,他费得起!
蓝慕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其实很良善!
……………………………………………………………………
路易·英寡的卧室,蓝慕绯在他的*头看到一本中文书,想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中国文学。
蓝慕绯坐在*边随意的翻看中文书,在西寻无聊的时候她就看看书,路易·英寡也会教她认识中文,看着是挺简单的,理解意思还是有些困难。
路易·英寡端着酒杯走进来,走到她身边坐下,随意的瞅了眼:“你很喜欢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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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般。”蓝慕绯看的很入神,头也不抬的回答,“因为你很喜欢,我想要多了解……”
意识到什么,她倏地噤声,脸颊暗暗发烫,她在干嘛,告白?
路易·英寡没听到她的后半句,眉头一挑:“就什么?”
“没什么!”蓝慕绯将书放下,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她才不会告诉他,因为想要多了解他就想多看些他看过的书。
他倒也没有逼迫她,喝了一口酒,“你想要了解我,其实很简单,只要——”
欲言又止,蓝慕绯被他勾起好奇心,抬头问:“只要什么?”
路易·英寡喝了一口酒将酒杯放在*头柜上,手指勾起她的下颌,下一秒唇瓣覆盖在她的唇上,将口中香醇的红酒一点点的渡到她的口里。
“只要多睡睡我!”
唇齿相贴,情愫氤氲,蓝慕绯经不起他的撩拨,心头一颤,手抵在他的胸膛,脸颊染着红晕,“我明天还要上班,晚上要回去。”
不然明早来不及去公司!
路易·英寡怎么可能放她晚上回去,手指已经从她的一副下擺探进去,在她的腰際轻轻的撫摸宛如凝脂的肌肤,呼吸逐渐發熱,“这里有你的衣服,明早我也可以送你……”
蓝慕绯清澈的瞳孔里有着甜蜜的笑,“你早有预谋——”不然这里怎么会有她的衣服!
“我这个叫有备无患!”语气里有着自豪,关于自己的xing福,岂会马虎,从她的唇瓣移开后,转移向她的頸脖,灵活的舌頭銜住她月匈前的扣子,灵活的解开扣子,月匈的*瞬时乍现。
蓝慕绯双手抱在他的腰上,被他的温柔与情愫感染了,半推半就之际,说了一句自己都鄙视自己的话:“……轻一点!”
路易·英寡薄唇含笑,饶有深意道:“这个真不能轻,轻了你会更不舒服,你信我!”
“……”
蓝慕绯本是不信的,奈何某人手段太高明,一开始是很轻,輕輕的进,輕輕的出,輕輕的磨,就是不肯给她。
沉(腰)挺動的同时,亲吻她的唇瓣,声音喑哑:“还要轻吗?”
“不……不要……”蓝慕绯快要被他折磨疯了,也被他带给自己的那份焦(灼)给逼疯了。
“不要什么?”他使坏,故意*她。
迷离的眼眸沁着水雾,略有迷惘的看着身上一脸坏笑的人,可是没办法这种事她做不了主导位置,细得可怜的两条手臂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抬头就去咬他的鼻子,“你真的坏死了!”
为了早点结束这样的情慾折磨,她把心一横,还是把他想听的那句话说出来了,“不要这样轻——”
声音輕喘,颤抖的厉害。
这句话带来的后果就是低吟连连,想讨饶,休想!
黑色的*单将她白希的肌膚衬托的越发白希,每一寸肌膚上都沁出细密的汗水,热情*的两个人,相拥着彼此,仿佛有了对方的体温便能驱走生命中那么多年的苍白与无力。
夜已深,房间里的熱潮,久久不能消散。
…………………………………………………………………………………
蓝慕绯之前在他的别墅换过一次衣服,当时是因为给包子洗澡,衣服不小心湿掉了,他让佣人给自己准备干净的女装换上。
当时以为那些衣服是他以前的那些女人留下的,不过那时他们什么都没发生,穿也就穿了。
早上路易·英寡再次让佣人给她准备衣服的时候,蓝慕绯在衣柜里看到一些衣服,脸色微微变了下。
那些衣服之前佣人拿的时候她看到过,尺码大部分都不是她的尺码,把她的新衣服和他以前的女人那些衣服放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换好衣服下楼,蓝慕绯心情低落,她不喜欢他还留着以前女人的衣服!
路易·英寡连续两晚吃到餍足,心情很好,自然没注意到她脸色上的微微泛白。
早餐后,他准备送她去公司,蓝慕绯直接说:“我叫了车子,你忙你的!”
话音落地,起身拎起手提包就往外走。
他这才发觉她一早上好像都情绪不高,本以为是自己昨晚要多,累的不高兴,现在看来不是!
起身,大步流星的跟上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高兴了?”
蓝慕绯步伐顿住,回头看他的眸光微凉,声音漠漠的,“念旧虽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不是也该考虑下你身边的人感受?”
路易·英寡还没反应过来,她掰开他的手指,“我上班来不及了,有事等下班再说!”
转身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走出别墅,上车,透过玻璃看到站在门口的他,蓝慕绯心里闷的发慌。
路易·英寡不知道她怎么了,琢磨着昨晚的事她应该不会生气,那么爽的事,怎么可能会生气。
那到底在生气什么?
早上起来发生过什么事?
路易·英寡把佣人叫来,问了早上与蓝慕绯有接触的佣人,都说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其中帮蓝慕绯准备衣服的佣人犹豫很久,站出来,小心的说:“伯爵,早上我陪蓝小姐挑衣服的时候,她看到衣柜里的衣服,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劲!”
衣服?
路易·英寡挥手让她们下去,独自上楼回房间,去客房打开衣柜,一半是衣服是最近刚为她准备好的,另外一半……
犀利的眸光紧盯着女士衣服,风格虽然相同,但尺度好像——
蓦地反应过来,靠在衣柜旁边,忍不住的笑起来。
眸底的余光一直看着衣服,笑意愈甚。
………………………………………………………………………………
快下班的时候,蓝慕绯接到路易·英寡的电话,要来接她一起用晚餐,潜意识的想要拒绝。
转念一想,要是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在不高兴什么,没有把衣柜里其他女人的衣服清理掉,下次过去自己看了还是得再心塞一次。
索性速战速决,好好和他谈谈,既然与她在一起,其他女人的衣服是不是该收起来,至少不要放在她轻易就能看见的地方。
两个人见面,一如既往,都当做什么事没发生。
回到别墅,佣人们正在忙碌着晚餐,路易·英寡拉着她的手直接去楼上。
走进客房,他松开手,走到衣柜前,亲自打开衣柜,转身看着她,“你早上就在为这些东西不高兴?”
蓝慕绯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知道还明知故问,心里更不高兴了!
路易·英寡眸光逐渐深幽,神色若有所思,一直盯着她上下打量。
蓝慕绯被他看的不舒服,“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人是一孕傻三年,你这一孕傻八年,智商还没回来!”路易·英寡神色倨傲,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拍拍,“这些衣服,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印象?
什么意思?
蓝慕绯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眼神看看他,又看看衣柜里的衣服,总觉得他眼神里的光叫:嘲笑!
走到衣柜前,仔细的去看那些衣服,其中有一件好像挺眼熟的,她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番,不太确定:“我以前好像也穿过一样的衣服!”
“也?”路易·英寡挑眉。
蓝慕绯还是一头雾水,见他的眸光深意,转身又仔细的去看了挂着的一堆衣服,猛然想起来,“这些衣服是我以前……”
神色顿时窘迫起来,脸颊发烫,她好像做了一件很蠢,很蠢的事情!
路易·英寡眼底的笑意愈甚,走到她身后,微微的倾身,低哑的嗓音透着坏笑拂过她的耳畔,“吃自己的醋,感觉如何?”
蓝慕绯将衣服挂起来,双手蒙面,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不过——
“我以前的衣服,怎么会在这里?”蓝慕绯转身,抬头去看他。
“一直放在旧别墅,遇到你后就命人拿过来,想着你应该还能穿。”他薄唇晕开笑容,温热的手指轻抚她的脸庞,“一时间没想起来,你已经不是八年前的小女孩。”
八年前的蓝慕绯还没有现在这么高,衣服也是小一号的,一眨眼已经八年过去,她从花季少女成长为亭亭之年的女子,更是从他的心门外,走进心门内。
“为什么还一直保留我的东西?”蓝慕绯不明白,其实她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过客,没有了孩子,她的生死对他无关痛痒才对!
路易·英寡没有立刻回答,长臂垂落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眸底的光有些心疼,“毕竟这里孕育过我的孩子。”
当他知道孩子没有了时,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失落;当他知道母亲在她刚刚流产就扔出别墅时,心里有多担心!
他再冷血无情,不至于这样对一个女人,更何况当时她只有17岁,还是个孩子!
派杭航找过,只是怎么也找不到,他们推测她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他不愿意相信总觉得自己亏待她了,总想着保留着她的东西,有一天再遇见她,能还给她,再弥补点她什么!
蓝慕绯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双手抱住他的腰际,“对不起,我不该乱吃醋!”
虽然很丢人,但想到早上因为自己以前的衣服和他使小性子,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路易·英寡有力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逼着她与自己对视,眸底充满浓浓的笑意,“我很乐意看见你吃醋的样子!不过下次记得别吃自己的醋,显得智商太低……”
“你不许再提这件事!”蓝慕绯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脸颊火辣辣的,伸手要在她的腰间掐的时候,他突然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輕盈的吻反复廝磨在她两片纷嫩柔润的唇瓣上,大掌隔着衣服在她的脊骨上(揉)按,不满足只是这样的浅尝即止,撬开她的贝齿,唇齿教缠,呼吸融合,很快就喘起来。
误会解除,心里更加的甜蜜蜜的,越来越喜欢,在他身边的感觉。
…………………………………………………………………………………
晚上蓝慕绯怎么都不肯留宿,她明天一早要陪叶桑进摄影棚,晚上要保留点体力,不想陪他胡闹。
有些事情在一起做很快乐,但还是要懂得节制!
路易·英寡知道她是怕累,也没强迫她留下,用过晚餐就送他回去。
蓝慕绯没让他送上楼,怕他又借机上楼晚上就不肯走了。
之前答应梅利先生要请他到家里吃饭,一直在忙,这两天还算好,她打算邀请梅利先生来做客。
下车前她问路易·英寡要不要来作陪。
答案不言而喻!
蓝慕绯独自上楼,准备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看了下号码,娟秀的眉头突然一皱,立刻接听电话。
瞬时,脸色苍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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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我们目前正在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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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匆匆忙忙的跑下楼,路易·英寡的车子还停在楼下没有走,看到她神色慌张,迅速下车,“怎么了?”
看到他就好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抓住他的手:“送我去医院!”
路易·英寡看了下她颤抖的手指,冷静道:“别慌,先上车!”
路上他询问蓝慕绯究竟发生什么事,蓝慕绯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只是接到温妮的电话通知,云故受伤进医院了。
电话里温妮的声音慌乱无措,轻声啜泣,感觉云故的情况不容乐观,蓝慕绯吓的心脏几乎要停止了。
路易·英寡没有再多问什么,脚底的油门已经被踩到底。
…………………………………………………………………………
蓝慕绯和路易·英寡抵达医院,云故刚从急诊室推出来,额头上缠着一层纱布,面色苍白的躺在病*上,似乎还没醒。
温妮站在一旁,眼睛红红的,满眼眶的水雾。
“医生,我弟弟怎么样?”蓝慕绯跑过去,激动的抓住医生的手臂,心一颤一颤的疼!
医生安慰她,“家属请不要激动,病人脑部受到袭击,表面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但不排除有轻微脑震荡的可能,所以要住院观察一晚,你们去办个住院手续。”
听到医生说云故没事,蓝慕绯悬在半空的心蓦地落下,放下医生的手。
路易·英寡站在她的身边,温热的大掌扶住她的双肩,低沉道:“你们先去病房,我去办住院手续。”
蓝慕绯神色担忧而迷惘,抬头看向他的双瞳涌动着感激,“谢谢!”
路易·英寡让护士送他们去病房,自己一个人去办理住院手续,顺便打个电话,安排信得过的医生和护士来照顾。
病房里,云故躺在*上,手面Сhā着银色的针管,依旧没有醒来。
温妮站在一旁,紧紧咬着唇瓣,神色歉疚。
蓝慕绯为他压了压被角,这才抬头看向温妮,轻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
为什么云故会和温妮在一起?
为什么又会被人打成这样?
她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疑问。
温妮脸色苍白,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犹豫,心虚着什么。
蓝慕绯脸色忍不住的往下沉,语气漠然起来:“温妮,你和阿故到底在隐瞒我什么?”
温妮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云故,一个咬牙,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蓝慕绯。
蓝慕绯瞬时愕然了,她没有想到云故竟然有这么多事没有告诉自己!
路易·英寡安排好一切,回病房,蓝慕绯已经让温妮先回去休息,云故这里,她自己照顾就好。
看到他走进来,蓝慕绯什么话都没说,眼神一直看着云故,心里很复杂,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为什么云故做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
他站在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都安排好了。”
蓝慕绯摇头:“我想留在这里照顾他。”音落,抬头看他:“你先回去!”
他帮自己这么多,心里已经很感激。
知道她紧张这个小子,没想到会紧张至此,眼下也不好说什么,叮嘱她有什么需要找医生和护士,他都安排好了。
蓝慕绯送他出病房。
走廊寂静,白色的墙壁,白纸灯光将一切都烘托的苍白与无力,他修长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她忍不住的想去抱抱他。
还好今晚上有他在自己身边,不然她肯定慌张的什么都做不好。
路易·英寡大掌揽住她纤细的腰,低哑道:“我问过医生,问题不大,不用这样担心!进去吧。”
蓝慕绯点头,吸了吸鼻子,抬头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下,“开车注意安全。”
路易·英寡点头,目送着她回病房后,转身离开。
……………………………………………………………………………………
蓝慕绯在医院陪了一整夜,云故一直没有醒,后半夜她撑不住困意趴在*边小睡了一会。
天微亮的时候,云故醒来,看到蓝慕绯趴在*边睡着了的样子,浅蓝色的眸底划过歉疚,想要起来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刚动一下,头蓦地晕了好一会。
蓝慕绯似乎是惊醒的,抬头看到云故醒来的样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醒了,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云故满面的歉疚,自己又给她添麻烦了。
蓝慕绯没接话,眸光看向*头柜的水壶,敛神,平静的问道:“喝水吗?”
云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不是很生气,机械的点头。
蓝慕绯起身给他倒好水,又扶着他起来,喂他喝了大半杯温水,“要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除了刚刚头有些晕,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云故摇头。
蓝慕绯放下水杯,想到他隐瞒自己的那些事,放下水杯的力气为重,听的云故心里咯噔一下。
房间的气氛略显低哑,谁都没有说话,浅浅的呼吸教缠在一起,紧绷,僵持。
蓝慕绯看到他苍白憔悴的神色,心里的气瞬间弥散大半,准备开口时,突然响起敲门声让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这天还没亮,是谁过来了?
蓝慕绯去开病房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有些意外:“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路易·英寡举起手中的早餐,“知道你们差不多该醒了。”
蓝慕绯让开位置让他进来,心里有点儿复杂,本想着过几天找个合适的机会介绍路易·英寡给云故,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时间不对,场合不对,什么都不对。
云故看到路易·英寡显得很意外,复杂的眼神在蓝慕绯和路易·英寡之间徘徊,脸色无声的变得惨白!
路易·英寡淡定从容的放下早餐,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一眼,“没事?”
云故点头。
蓝慕绯也没有多说什么,拿出早餐递给云故:“先吃点东西。”
扭头问身边的男人,“你吃过了?”
路易·英寡见她还知道关心自己,没一个心思在这小子上,眉梢流转笑意,“吃了!”
蓝慕绯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这才坐下,慢慢的吃早餐,因为云故的事,她没什么胃口,不过早餐是路易·英寡特意送来的,她不想薄了他的一番心意。
路易·英寡端着水杯走到她身边坐下,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偶尔给她拿纸巾擦擦嘴角,又或者什么都不做,一双深邃的眸子满载着*溺凝视她。
云故看到他们对视望着彼此时眼底的浓情蜜意,心里沉闷,难受的厉害。
他也不小了,自然懂蓝慕绯看着路易·英寡的眼神是什么,那样的眼神,他从没有见过她这样看着自己或别人!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天色已经大亮,路易·英寡看了下手腕的手表,对蓝慕绯道:“我去公司了。”
蓝慕绯起身送他出病房,刚出病房,欲要开口说话时,他率先开口:“不准说谢谢!”
照顾自己的女人是应该的,她把谢谢两个字挂在嘴边,弄得他们好像很生分,又不是什么大事!
蓝慕绯心底一暖,眉眸喜不自禁的染上笑意,轻声道:“辛苦了,男朋友!”
他很享受男朋友这个称呼,手指落在她的脸颊轻轻抚摸,喑哑着嗓音道:“男朋友一早送早餐,难道不该有所表示表示?”
蓝慕绯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低头吻住她的红唇,舌尖迅速撬开贝齿,抵死*,交换着彼此的唾液与呼吸。
鼻端下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莫名的安心,双手揪住他的衣服,被他吻的七晕八素,轻喘:“好了,你该去上班了。”
路易·英寡最后又亲了下她圆润的小鼻子,“晚上电话联系!”
蓝慕绯点头,目送他的背影进了电梯,在病房外平复下呼吸,回病房。
…………………………………………………………………………
云故坐在*上低着头没说话,蓝慕绯也没有,坐在病*边将药和温水递给他。
最终沉不住气的还是云故,他吃完药,手里紧张不安的握着杯子,眸光游离的在她身上飘来飘去,清了清嗓子,犹豫道:“你和伯爵是在一起了?”
蓝慕绯没有迟疑的点头:“我们目前正在交往。”
云故手中的杯子一抖,水差点撒在杯子上,虽然已经猜测到,亲耳听到她承认,心不断的往下沉,往最黑暗,最冰冷的地方沉。
眼帘低垂,遮住眼底的复杂而失落的光,整个人好像顿时颓靡好多!
这一次和之前不一样,之前她和封先生只是闹闹绯闻,八卦杂志胡编乱写,他不会相信;而伯爵这事,是她亲口承认。
她看伯爵的眼神是那么的不一样,充满沉甸甸的爱意!
“阿故,我最近是发生很多事,也很忙,可能生活上没有怎么照顾到你。”蓝慕绯咬唇,斟酌着用词,很想和他深入的谈一谈。
云故抬头看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够好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我不希望你什么事都瞒着我,让我对你的事一无所知!”
蓝慕绯昨晚也想了很多,是不是自己最近太忽略他了,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乎他,所以什么事都不告诉她,什么事都自己扛。
云故闻言,心里了然,猜到可能是温妮告诉她了。
“姐,你别这样说,你对我一直都很好。”生活上处处照顾她,为让他开口说话,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蓝慕绯皱眉,立刻反问:“那为什么你不再补习,去酒吧做调酒师的事不告诉我?”
她这个姐姐难道就这么不被信任,这么失败?
云故不知道该怎么说,苍白的脸颊涨的有点红,慢吞吞道:“对不起,我不故意隐瞒你!”
他早就不再补习了,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后来碰到温妮,温妮除了在漫步云端兼职,还在另外一个酒吧做事,漫步云端不招学徒,所以介绍他到另一家酒吧做学徒,学调酒。
昨晚酒吧打烊,温妮和他一起离开,刚走出酒吧没有多远,碰到几个*地痞想要侵|犯温妮,云故自然要保护温妮,结果被他们用空酒瓶砸破脑袋,当场就昏迷过去。
那些人吓跑了,温妮看到他倒在地上,脸上都是血,吓的不知所措,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也不敢再帮云故隐瞒蓝慕绯,立刻通知蓝慕绯到医院!
蓝慕绯深呼吸,努力的让自己不要生气,好好的和他说:“你不想上大学,我也不会逼你!可是你连酒都不会喝,怎么做调酒师?你还瞒着我,酒吧是什么地方,那么乱的地方,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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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她把云故看做亲生弟弟,他要出什么事,她真能痛不欲生!
云故低着头,沉默不说话。
他比谁都清楚,蓝慕绯有多想他去读书,想要让他生活的轻松自在,只是,他真不想去读书了,读书有什么用,什么都要依靠蓝慕绯,他不想27、8岁还像个废物,还要让蓝慕绯给他钱,处处照顾他!
可是这些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如果一开始就告诉她,她一定不会同意让他去酒吧做学徒,做调酒师!
“云故,说话!”蓝慕绯不喜欢他沉默把什么都憋在心里。
“我——会喝酒!”云故沉默许久,艰涩的吐出让蓝慕绯脸色难看的四个字。
蓝慕绯咬唇,看着他低头的模样,自嘲的笑笑:“看样子我这个姐姐做的很失败!”
“不是这样。”云故抬头望着她,急忙的解释,“姐,你别生气……我……我真不是故意隐瞒你!”
蓝慕绯没来得及说什么,护士敲门走进来,让云故去做身体检查,检查没问题,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云故去做身体检查,蓝慕绯和公司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又和叶桑打电话,聊了一会,差不多等云故回来收线。
报告还要再等一个小时。
给云故做身体检查的医生是路易·英寡安排的,非常负责且可靠,一个小时后的结果让蓝慕绯的心彻底放下来。
除了表面的伤,没有脑震荡,也没有什么伤!
云故不想等到下午,蓝慕绯不想再和他争执,收拾东西后去帮他办了出院手续。
…………………………………………………………………………………………
杭航家里的冰箱没什么菜,蓝慕绯特意出去买食材,中午亲自给云故做午餐。
路易·英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云故在房间休息,蓝慕绯在厨房洗碗,知道她还在照顾云故,有点儿吃味,她对云故实在太好!
虽然说她们是姐弟,终究不是亲生姐弟。
晚上他想见她,蓝慕绯婉拒了,她想照顾云故,陪陪他,多谈谈,有些事必须解决,再者过两天还要请梅利老师吃饭,她也挺忙的。
路易·英寡抱怨两句,没再多说,大概是有事要忙,聊了两句收线。
下午云故出房间,看到她还没走,便说:“我没事,你不用留在这里照顾我。”
蓝慕绯放下手机,认真的眸色道:“现在就这么不希望看到姐姐?”
“不是。”云故连忙摇头否认,他怎么可能会不想见她?!
蓝慕绯知道他不是真不想见自己,安心了,“我们姐弟好久没好好的坐下来说话,我们好好谈谈!”
云故迟疑了下,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低着头,一贯的沉默!
“你——真的喜欢做调酒师?”蓝慕绯犹豫着问道。
云故抬头望着她,点头,犹豫一小会,做手语:“如果客人喝到我亲手调的酒而高兴,我会有一种成就感!”
蓝慕绯了解他说的“成就感”,就像当初自己让叶桑重新爬起来一样,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特别棒,能够认可自己的事!
“工作的事等你的身体好了再说。”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她不歧视调酒师这个行业,也不是想要反对云故的决定,她担心的是云故很单纯,是否能够在酒吧那样复杂的环境下工作!
晚上蓝慕绯没有走,留在这里照顾云故,杭航没有回来,九点不到她就让云故回房间,她给杭航说了,要借宿。杭航让她自便。
蓝慕绯简单的洗漱一下,打算热杯牛奶给云故时,手机突然响起,看到来电提醒,眉角不由染上笑意,“喂——”
“下来!”
“什么?”一时间她没反应过来。
“乖,快下来!”电话里低哑的嗓音充满蛊惑,音落掐断通话。
蓝慕绯走到窗前因为楼下的路灯昏暗,模模糊糊的,看不到什么,她犹豫下拿着手机披了个外套,下楼去。
出了电梯,楼道的灯不知道为什么没亮,她在昏暗中摩挲的往前走,突然之间有大掌揽住她的腰部,吓的她大叫了一声。
还没叫出声,唇瓣就被人覆盖住。
她下意识的推拒,鼻端下钻入一抹淡淡的烟草味,怔愣几秒反应过来,唇齿相依的缝隙中,含糊不清的说:“唔……英寡……放开我!”
路易·英寡狠狠的吻了两下,在她柔软甜美的唇瓣上流连忘返,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庞,“我想你,想要你!”
蓝慕绯脸颊在黑暗中烧红,双手抱住他的腰部,水眸潋滟,波光流转,娇嗔道:“你到底是想我,还是想要……”
“都想!”他埋首在她的颈脖处喘息,身体越发的热,想到她姣好的身材,感觉这漫漫长夜一个人没法过,“跟我回去,明天早上送你回来!”
“不行!”蓝慕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要是让阿故知道,她还要不要活了!
“绯——”路易·英寡低压的嗓音充满磁性的唤她,大掌不老实的在她的腰际油走,“——绯儿!”
蓝慕绯真的是被他叫的心都痒了,可她真不能和他回去。看得出来云故不是很喜欢英寡,她要争取帮英寡在云故面前留下好印象。
云故是她的弟弟,英寡是她喜欢的男人,两个男人对她来说都很重要,希望他们能和睦共处!
“我陪你去车上坐一会。”
路易·英寡牵着她的手上车,一坐进车里,就将她抱到怀中,手脚不规矩,老是想着去扯她的衣服。
“你别这样……我们就坐一会!”蓝慕绯的力气没他大,捂住这里,捂不住那里,被他弄的脸颊滚烫的,手足无措。
路易·英寡凑到她优美的颈脖亲了亲,沉沉的叹气:“你个磨人的小东西!”
是想要折磨死他?
蓝慕绯见他停下来,飞快的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下,坐在他身上没下来,双手揽住他的脖子,讨好道:“我就知道你最好!”
路易·英寡凝视她的眸子熠熠生辉,很显然她的话很受用,不过嘴上还是很严肃的说:“少给我戴高帽子,急了我在这里照样办你!”
蓝慕绯自然是不敢再惹他,靠在他的怀里,感受他温暖的胸膛与心跳,小声的嘟囔:“我也想你!”
声音柔软,语气带着小女人的娇憨,听的路易·英寡心里也跟着软起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又亲了两下,“光说不练假把式!”
蓝慕绯忍不住笑,讨饶:“怎么也要给我时间缓冲,慢慢学习!”
路易·英寡很喜欢现在这样,她没有那股拧劲,像个普通的小女人在自己怀里撒娇。
车内的温度没有外面那么冷,蓝慕绯把外套脱了放一旁,靠在他的怀中,哪怕什么都不做,感觉都很好,更何况透过车窗隐约能看到苍穹里闪烁的星辰!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蓝慕绯突然开口,想和他说说话。
“问!”路易·英寡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大掌把玩着她柔软的柔荑。
“为什么你叫英寡?”蓝慕绯小心的问,眼睛盯着他看,不是觉得他的名字不好,只是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有些悲伤和落寞!
提及他的名字,路易·英寡眸底划过一抹复杂之色,沉默许久,沉沉道:“以寡为名,并非是想要我此生寡独,而是寓意这一片浸染了路易家无数人一生鲜血的伯爵称谓,只有我一人才能继承。”
“是祖母为我取的!”
“祖母?”蓝慕绯错愕了,她以为祖母的秉性与脾气是不会希望他做伯爵,怎么会?
路易·英寡神色凝重而漠然,放下她的手,笃定道:“祖母认为我能终止路易家手足相残,像被诅咒了一样的命运!”
自古以来路易家的伯爵之位只有一个人能坐,而世代的手足相残,屡见不鲜,无法阻止,毕竟名利权势的*实在太大,无人能够抵抗得了。
蓝慕绯想到如今路易家的直系亲嫡也就只剩下他,慧心一笑,“或许祖母是对的,现在路易家没有兄弟相残了!”
路易·英寡的神色一怔,眸底迅速划过什么,快的捕捉不到,凝视她纯净爽朗的笑容,轻轻的点头!
中国古代帝王皆以“寡人”自称,想来这个字倒是尊贵无比,突然觉得她喜欢的男人,很厉害,配的起这个“寡”字!
…………………………………………………………………………
蓝慕绯不能时刻刻陪着云故,毕竟她还有工作,也有自己的生活要处理。
过了两天蓝慕绯打电话约梅利先生来吃饭,路易·英寡自然是不请自来。
梅利先生带了礼物来,这天气钓不到鱼,便买了一堆鱼,与一瓶不错的红酒。看到路易·英寡,他也不意外,毕竟半个身子都要埋进土里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路易·英寡以男主人的姿态自居,招呼梅利先生:“喝茶,别客气。”
梅利先生看了下面前飘散着茶香的杯子,白雾腾腾,忍不住失声的笑。这茶又不是他泡的,炫耀个什么劲!
既然是宴请梅利先生,晚餐的口味自然是以梅利先生为主,路易·英寡假借帮忙的理由去厨房,出声抗议!
蓝慕绯像安抚小孩子般安抚他:“今晚梅利先生是客人,主随客便!过两天去别墅给你做包子!”
路易·英寡还是不满意,非要亲一下补偿。
蓝慕绯见逃不掉,只好亲下,结果他揽着她的腰不放,唇齿教缠。
梅利先生站在门口轻咳了下,蓝慕绯脸颊倏地就红了,罪魁祸首却是面不改色大摇大摆的离开厨房!
晚餐结束,梅利也没有逗留,蓝慕绯送他下楼。
梅利先生上车前问:“他就是你的那条手链?”
蓝慕绯一怔,反应过来,看着手腕的手链,眉眸沾染红尘烟火,淡淡一笑:“手链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一条了。”
而住在她心里的那个人,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
梅利明白的点头,只说了一句“你是一个好女孩,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蓝慕绯心底装满甜蜜,感谢他的祝福,待车子消失在夜幕中,她转身上楼。
路易·英寡不在客厅,蓝慕绯看到卧室的门开着便走进去,这人脑子里整天就离不开那张*么?
路易·英寡坐在*边,橙色的灯光下脸色阴沉,下颌紧绷的厉害,阴翳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迅速弥散。
蓝慕绯的心莫名的咯噔下,眸光看向自己的枕头旁边,放置的娃娃被人动过,*单更是被人掀起过,一直放在那里的东西却没有了。
“盒子呢?”蓝慕绯凝视着他,没看到盒子,心里有些慌乱。
路易·英寡抬头,眸光阴沉的盯着她,声音寒彻入骨:“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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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下一秒脸色就变了,语气凌厉:“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路易·英寡眸子不动声色的一沉,不过是一个盒子,她的反应
“你把盒子扔哪里了?”
蓝慕绯脸色微微泛白,急切的问道,也来不及和他生气,见他沉默不说话,转身就跑去垃圾房找被他扔掉的盒子!
他没有下楼,一定不会扔下去,要是从窗口扔下去,一定会有声音,没有听到,那最后可能的就是扔到垃圾房。
蓝慕绯不管垃圾房里有多少垃圾,有多么的脏,气味有多么的刺鼻,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把盒子找回来!
那个盒子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半个小时,蓝慕绯几乎把垃圾房的垃圾都翻了一个遍,却没有找到盒子,连一个纸片都没找到。
满身的污秽,头发凌乱,神色黯然,灰头土脸的放弃,好像是真的找不到了!
回到家,路易·英寡还没有走,蓝慕绯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两个人相对无言。
路易·英寡从身后拿出铁盒,神色没有阴厉,却是漠然的厉害,蓝慕绯看到盒子,怔愣住了。
“他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沉冷的声音一字一字从齿缝里挤出来。起身,上臂一扬愠怒掩藏不住将铁盒狠狠的摔在地上。
“嘭”的一声,铁盒砸在地上,砸变形也开了,那些剪报零零散散的落的满地都是。
冰冷激烈的一声像是一把锤子重重的砸在蓝慕绯的心头,碎裂的疼痛,瞬时蔓延四肢百骸,下意识的低头,皱眉……
原本他只是想要捉弄她,试探她的反应,没有想到她会为龙离非的东西向自己发脾气,那么急切慌张的神色真的狠狠的刺痛了路易·英寡!
他对她到底哪里不够好,让她将那些一文不值的破纸当宝贝一样放在*头,日日夜夜看着,想着。
一想到那天晚上他就躺在这张*上,那玩意就在自己的头边,心里沉闷的厉害,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路易·英寡阴沉着俊脸从她的身边经过,蓝慕绯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抓住他的衣服,“——英寡!”
意识到自己满掌心的脏,手臂僵硬在半空,眼睁睁的看着他恍若未闻的从自己眼前离开,手里握着一把空气,冰冷的几乎要割伤她的肌肤。
看着满地的剪报,想到他生气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昨日的甜蜜还历历在目,今天他们便起了激烈的争端,怎么能不叫人伤感。
蓝慕绯没有下去追他,缓慢的蹲下身子,将一张张剪报捡起来,紧紧的捏在手中,眼底有着水光波动,从咽喉处艰涩的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分不清到底是对龙离非说的,又或者是向路易·英寡说的!
…………………………………………………………………………
路易·英寡下楼没有立刻开车就走,靠着车身下意识的去摸口袋,发现空空的,突然想起来烟盒被小东西偷偷的藏起来了。
忍不住的骂了一句F开头的脏话!
抬头看着亮起的窗户,窗帘后没有任何的阴影,楼梯道也没有任何的脚步声,等了十分钟左右,神色越发的寒冽,转身就上车发动引擎离开。
路上给罗若琛打电话,想要让他过来陪自己喝酒,结果对方要在家陪太太和未出生的宝宝,完全不搭理他!
掐断继续拨了电话,没人接,想了想最后还是把杭航叫出来……
总得找点事情做,分散和发泄情绪,否则他一定会被小东西气的七窍流血。
…………………………………………………………………………
接下来的一周蓝慕绯完全没有见到路易·英寡,给他打电话没有人接,给他发的短信也全部石沉大海,就好像彻底断了联系。
蓝慕绯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情侣之间争吵、有摩擦是正常的,有什么事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总能说开的,可他这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是怎么回事?
不要她了?!
想到他不理自己,蓝慕绯心里就憋的难受,情绪低落的连叶桑都察觉到了。
叶桑打趣她是不是和伯爵吵架了。
她沉默没说话。
叶桑劝她,男人嘛,像小孩子一样哄哄就好了,再不行做点有氧运动,天大的事也都能过去!
蓝慕绯叹气,路易·英寡哪里有那么好哄,脾气大的很,那天气成那样,现在是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就算是想道歉想哄他也没办法!
叶桑建议她,主动点,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主动点没什么的,做点伯爵喜欢的事,一高兴就好了。
主动去别墅吗?蓝慕绯有点儿动摇,想去是想去,但是害怕自己去别墅,万一被人轰出来怎么办?多丢人啊!
这样矛盾郁闷的又过了两天,已经是二月了,眼见着就要到*节,这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一个*节,总不能在冷战中度过吧!
蓝慕绯想了想决定豁出脸皮去别墅等他,事先给他发了短信,结果依旧是没有回应。
唯一让她庆幸的是他没有人轰自己出去,这让她心里有点儿底气。
2月13日下午,她提前去别墅,做了他喜欢吃的包子,等到9点他还没有回来。
蓝慕绯从书房拿了一本中文书在楼下的客厅一边看,一边等他回来,一直到晚上11点半,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她放下书,起身要去门口,路易·英寡修长峻拔的身影已经走进来了!
冷峻的眉宇染着漠然,眸若寒星,面无表情的往楼上走,像是完全没有看她一样!
“英寡,我做了——”
蓝慕绯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影已经走上阶梯,恍若未闻的继续往上走,让她的话倏地止住,尴尬的站在原地。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是百感交集,无所适从!
这都快有两个星期时间,他还那么生气?
俊美的轮廓侧脸萦绕着漠然让她心好像硬生生的撕开了,心里酝酿很多话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
蓝慕绯难过的坐在沙发上许久,矛盾纠结,在走和留之间,她选择上去找他,有些话总该当面告诉他。
蓝慕绯站在他的卧室门口,犹豫挣扎许久,抬起手臂轻轻的敲门,没有反应,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自作主张的推开门,房间里只留下一个淡雅的睡眠灯,他躺在*上,只脱了外套,和鞋子,闭目好像睡着了。
蓝慕绯走进到*边,轻轻的唤他:“英寡,英寡——”
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冷峻的轮廓在灯光的柔和下没有那么漠然了,眉宇之间的疲惫无法掩饰,呼吸均匀,紧皱的剑眉好像是睡着了也有着无法解开的愁绪。
蓝慕绯倾身拉好被子盖在他身边,自己则是坐在*边,眸光盯着他英俊的脸出神。
“快两个星期没见了,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因为工作很忙吗?”她轻轻的开口,声音低的好像只有自己能听见。
“那天不是故意对你发火,我以为你真的把盒子扔了,当时脑子一片空白,除了慌,没有考虑到其他的,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对不起!”
这些天给他发短信,没有提到对不起这三个字,因为她想当面向他道歉!
蓝慕绯忍不住的去握住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掌心很温暖,很大,可以包围住她的手心。
“你知道的,没有他就不会有我。从一开始喜欢他,为他做任何事,好像都是理所当然,是应该的这几年过的一直很挣扎,很多时候感觉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他就好像是一个精神支柱,是活下去的信仰,时间久了,其实我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爱他,或是恨他,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将他当做活下去的借口,撑着自己,不让自己跌下去,爬不起来!”
她浅浅的眸光落在他的俊颜上,眸底的痴缠是无法掩饰的,声音淡淡的,糯糯的,“我从没想过要和你在一起,也许应该说,不敢想!毕竟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真的可以走到一起吗?我对你的心动,是真的吗?或者说只是一场迷惑?”
“经过这大半年的时间相处,我慢慢的明白,我分不清对龙离非的感情是什么了,但是我能确定对你的喜欢是真的,不敢说这份情此生不移,只要你不放弃,我也不会放弃的!英寡,我有多喜欢你,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面对的危险的时候,只想起他,忘记了自己;误会他留着别人的女人的衣服会生气,会使小性子;看到他生气,会歉疚;被他冷落,会伤心难过……
路易·英寡,这些你真的都感觉不到吗?
也许作为女朋友还有很多不足,不完美的地方,可总要给她时间慢慢来,不对的地方,她愿意修正,不足的地方,她愿意补足。
因为喜欢他,想要和他一直走下去!
不要把她放置在一旁,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他还是没有反应,似乎睡的很安稳,蓝慕绯心底一酸,眼睛被什么涨的疼,起身就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下一秒跌在他的胸膛上。
抬头迎上他深邃的蓝眸,满载着戏谑,嘴角有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蓝慕绯想起被他冷落的这些天,气愤用力的在他的胸膛捶了一圈,声音沙哑:“你混蛋!”
音落,想要从他的怀中爬起来。
路易·英寡双手都抱着她,不让她起来,剑眉一挑:“小东西,做错了,还有理?”
“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你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蓝慕绯不甘示弱的反击,他不知道,这些天打不通他电话,等不到他的短信,她心里有多难过!
“腿长在你身上,有谁拦着你不让你来找我了?”路易·英寡想到她那么在乎龙离非,心里就有气,声音也忍不住的提高了!
也不想她这满身的病痛究竟是拜谁所赐,还心心念念护着那个混蛋!
蓝慕绯脸色一怔,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是他一直在等自己主动来找他?
“我是女人脸皮薄”她只顾着难过,哪里有想到他是在等着自己找上门啊!
路易·英寡薄唇含着一抹笑,低头认真的看着她的脸颊,伸手捏了捏:“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薄?”
蓝慕绯被他捏痛了,拂开他的手,认真的眸子看着他,问:“你,不生气了?”
“真和你生气,我得少活多少年!”路易·英寡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
心底原先积累的低落和难过,因为他的话瞬间烟消云散,眉眸轻染笑意,手指搂着他,主动在他唇瓣上亲了下。
路易·英寡眉宇间弥散的疲惫似乎瞬间消失,凝视她的眼眸里似乎有火焰在熊熊燃烧,蓝慕绯很快反应过来那代表着什么,想要逃跑却也来不及了。
他一个敏捷的翻身,沉重的力量都在她的身上,窜动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庞,下一秒眼前就黑了,他滚烫的唇瓣压下来,攻城掠池很是霸道。
蓝慕绯很快的就喘息起来,眸光迷离,双手推在他的健硕胸膛上,轻喘:“你……先吃晚餐,我做了包子……”
“我的晚餐就是吃你!”喑哑的嗓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情慾,滚烫的大掌已经探进她的衬衫里,在滑嫩的肌膚上肆意的遊走,滚烫的吻如同初春细雨,铺天盖地而来,无法拒绝。
近两周的时间没看到她也没碰她,不知道他压抑的有多难受吗?
尤其是梦到她較好的身子,惹得他口干舌燥,血脈噴張,不知道浪费多少的纸巾,恨不得立刻去办了她!
小东西就知道折磨他!
蓝慕绯拗不过他,在这方面始终太过薄弱,没一会就被他撩撥的有了反应,想拒绝也没有脸,只好被他吃一回。
路易·英寡洗澡出来,蓝慕绯已经热好晚餐,端到房间来。
他工作很忙,经常应酬,嘴巴还那么挑,饮食不规律,对身体不好,她不在就算了,在的话,一定要让他好好的吃饭。
路易·英寡坐在桌子前吃着她做的包子,眸光漫不经心的往她的胸前扫,“你打算怎么处理?”
蓝慕绯片刻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盒子的事,“收起来了!”绝对不会再让他看到,给他添堵。
路易·英寡意思不屑的轻哼了声。
蓝慕绯实在不愿意欺骗他,说是扔了,她舍不得,龙离非给她的生命带来过很多温暖,即便没有爱情,也有着其他的感情,比如友情,亲情!
让路易·英寡慢慢吃,她去浴室洗澡。
浴室的门厚实的玻璃浮着雕花,气雾氤氲看不到高清,但隐约的身形还是能看到的。
纤细的身子前凸後翹,水流从她的颈脖一直温柔的在胸前分开往下流,身上抹了沐浴乳,察觉到玻璃的那一面站着人。
想到是他,脸颊不由的红起来,刚想说,不许他进来,门已经被推开了。
路易·英寡深蓝色的眸子就好像是被饿了很久的野狼泛着幽绿,xing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浴袍下的某处撑起了弧度。
很显然饭前的那点开胃菜,远远不够!
吃饱了,他变得更想要她!
“你,出去!”蓝慕绯受不了他那么炙热,火辣辣的眼神,垂下眼帘,一絲不掛的在他面前,羞赧的连优美的颈脖的都红了。
他罔顾她的话,径自走向她,他走一步,蓝慕绯下意识的退一步,被他步步紧逼的逼迫到湿漉漉冷硬的墙壁上,退无可退了。
低头在她的唇瓣上温柔的廝磨,喑哑的嗓音从缝隙中逸出:“你对我的精神伤害,必须要用身体补偿。你知不知道它有多想你?”
牵起她的柔荑往自己的月復下摁去。
卷翘的睫毛覆盖在眼睛上突然猛地颤抖,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被水雾氤氲,凝视他,咬着唇瓣说:“只有这儿想?”
他的眸底有着浓郁的笑,另外一只手牵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边胸膛上,“这里,也想!”
俯身唇瓣近乎是贴在她的耳边,低哑的嗓音宛如春风拂过细柳在湖面掠过溅起的涟漪,“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分骨血都在想,最重要的是这里想的疼了,你得负责!”
蓝慕绯薄唇轻抿,声音还未出,他已经吻住她的红唇,在花洒下上演著什么是:小别胜新欢!
热潮一波接一波,让这个夜注定不能安宁,让蓝慕绯的嗓子注定要哑的不像话,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胸膛上,犹如一只猫!
………………………………………………………………
翌日是一个好天气,可惜蓝慕绯的精神不是很好,昨晚在浴室太久,后来在*上被他换着花样蹂(躪)很久,最后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想睡觉。
路易·英寡在*上折磨她,发泄完心里的闷气,心情好很多,脸上明显写着:阴转晴!
早上送她去公司,开车的是杭航。
现在杭航看到她和伯爵在一起已经很淡定了。
路上蓝慕绯问他,要不要和云故吃顿饭。
意思很明显,正式把他介绍给云故认识!
路易·英寡想到她挺在乎那小子的,便点头答应了,又问她关于云故的情况。
蓝慕绯也没隐瞒他,言简意赅的说了下。
路易·英寡想了想说,云故的事,他来安排!
蓝慕绯想拒绝,可对上他饶有深意的眼神,拒绝的话到唇瓣最后还是咽回去了。
他不喜欢被人拒绝!这毛病真是很讨厌!
蓝慕绯暗暗的想。
下车的时候,蓝慕绯犹豫的问了下,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路易·英寡神色沉静,反问她:“什么日子?”
蓝慕绯感觉他应该是没想到今天的节日,说没什么,约晚饭一起用晚餐,他说好。
她下车,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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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巧克力,换一种吃法
情漫漫非寡欢:巧克力,换一种吃法
一个小型的会议结束,蓝慕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想到封尘会在自己的办公室,还有一束鲜花。
嘴角的笑敛去,一时间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封尘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方盒放在办公桌上,轻声道:“*节,快乐!”
蓝慕绯没说话,看着他从自己的身边经过,修长的身影萦绕着淡淡的落寞与忧愁,心里有些不安,上次在漫步云端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关上办公室门,看到桌子上的鲜花和盒子,打开盒子是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或许,她真的应该考虑辞职的事情了!
鲜花她分散给公司的同事,巧克力随手给了助理,她是不可能吃封尘送的巧克力!
下班接到路易·英寡的电话,他有一个临时合作商要见,晚上可能要晚一些再回去,蓝慕绯让他去忙自己的,她随便去逛逛。
公司附近有书城,她过去逛逛看能不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或许是*节的关系,书城里的人并不多,两两三三的几个工作人员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节该怎么过。
蓝慕绯想到路易·英寡,薄唇溢出无奈的笑,算了,他那么忙肯定是想不起来的,晚上只要能和他见到面就很满足了!
在中国文学史的书架前,挑选了几本书,拿了一本新华词典,要是能把这本词典看完,估摸着中文她也能全部读懂了。
在书架的最下面角落有一本破旧的书,看着很不起眼,蓝慕绯看到作者的名字下意识的蹲下身去拿,碰巧旁边也有人伸手过来,都是同一本书。
两个人都愣住了,看向对方。
男士看起来年纪稍大,一席深蓝色的风衣,腰带随意的飘在地上,轮廓冷峻,线条分明,五官挺立,弥散着一种岁月沉淀后的稳重与温润。
他微微一笑,绅士的让她!
蓝慕绯微笑回应,伸手拿过书起身。
“你是中国人?”他说的是法语,听发音并不纯正,应该不是长期生活在法国!
“我是C国人!”蓝慕绯微笑的回答,“你是中国人?”
他点头,看了眼她怀里捧的书全是中文,“你很喜欢中国文学?”
蓝慕绯对中国文学其实并不感兴趣,不过是因为他喜欢,所以她才想要学,所谓的爱屋及乌,大抵如此。
见她不说话,他也不强求,温润的笑笑,点头转身离开!
很巧合的是在结账的时候,蓝慕绯又遇见他,似乎是因为他身上的现金不够,而刷卡机有故障,旁边的收银口都关闭了
“一起结账!”蓝慕绯提议,看他的书也没多少,要不了多少钱!
男子一怔,回意善意的笑容,“谢谢!”
“不客气!”
蓝慕绯的书有好几本,挺厚的,比较重,他属于绅士风度帮她提袋子,走出书店,蓝慕绯看到旁边有一家小型的便利店,“你能不能等我一下?”
他点头,站在原地等她!
蓝慕绯跑去买了东西,再出来,将东西放在他拎着的袋子里。
“买给男朋友的?”
“嗯。”蓝慕绯点头,从他的手中接过袋子,“我要回去了,你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他摇头:“我就住在附近,走回去就可以了。”顿了下,又道:“今天很谢谢你,我叫蓝席廷。不知道方不方便将你的账号给我,我把钱还给你!”
蓝慕绯摆手表示不用,真的没多少钱!
蓝席廷没有在坚持,好心的送她上车,看着她的车子开走,这才转身往自己住的酒店走。没走几步手机响起,看了眼来电提醒,立刻接通:“我在附近书城买本书,睡觉前可以看。”
……
“你还有脸说,把我钱包的现金全部拿走,也不和我说一声……”
……
“行了,我这就回来!”
…………………………………………………………………………
蓝慕绯在别墅用过晚餐,他还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在书房翻着中华词典,恍神的时候忍不住的回想起遇到的那个男子,看上去似乎有四十岁,一双眼眸里尽是岁月风霜,似乎也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路易·英寡回来已经是十点了,蓝慕绯躺在书房的软榻上,几乎要昏昏欲睡,看到他走进来的身影揉了揉眼睛,因为困意,声音慵懒糯糯的,“你回来了!”
他在软榻旁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等我等到睡着了?”
蓝慕绯摇头,“看字典很枯燥容易犯困!”
路易·英寡心头柔软,真喜欢这种一回来就能看到她的感觉,尤其是她在等着自己。早知道,他就应该早些回来!
眼角的余光扫到旁边放着的一盒东西,挑眉:“哪里来的?”
“买给你的。”蓝慕绯拿过来,拆开盒子是一大块巧克力,“吃一点。”
路易·英寡眉头一挑,“好好的为什么要吃这个?”
“今天是2月14日!”蓝慕绯解释。
“So?”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她一脸失落的神色,细想了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突然反应过来,“*节?!”
他从来都不过*节,压根就没想起来,难怪今天早上下车她还特意的问一遍,当时他在想着工作的事,没有放在心上。
蓝慕绯掰下一小块巧克力递到他唇瓣,能在*节见到他,这个*节过的不算太糟!
路易·英寡低眸看着她指尖的巧克力,眸底迅速划过什么,最终还是含到嘴里,还轻咬了下她的手指。
“你很在意这些?”他指的是*节,纪念日什么的,因为他对节日不是很感冒。
蓝慕绯轻笑:“也不是很在意,不过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节,想要和你在一块。”
知道男人对这些节日都很不感冒,也知道他工作忙,以他那心高气傲的性子,怎么会把这些无聊的节日放在心上,她没有抱有期望他能和自己多么浪漫的大肆庆祝,像现在这样两个人能在忙完一天的工作陪伴在对方的身边,吃一块巧克力就已经很好了。
路易·英寡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熠熠生辉,心绪是百转千折。
有时候她是那么的拧巴与要强,坚持起来让你很想掐死她;有时候她却又是如此的体贴,善解人意,要求少的让你都觉得再不对她好点,自己就罪无可恕了。
换做以前那些女人吵着闹着要和他过*节,他都觉得很烦人,随便让秘书安排送些奢侈品就打发了,却从来没有人像她,只是想和自己在这一天,吃一块巧克力。
左边胸膛猛烈的跳动着,凝视她的目光也越发的炙热,喑哑的嗓音道:“你要不要吃巧克力?”
“好啊!”
路易·英寡从她的手里拿过巧克力,掰下一小块,蓝慕绯以为他会喂自己吃,打算张口时却看着见他将巧克力含到自己的嘴巴里了。
接下来眼前暗下来,唇瓣上被一片滚烫覆盖,巧克力的醇香甜腻在唇齿间融化,心跳的很快。
为这一刻的温情痴缠。
路易·英寡喂她吃完巧克力后,特意的伸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唇瓣,意味深长道:“很甜——”
很甜?
到底是巧克力甜,还是——
“还想再吃。”他沉哑的开口,气息已经不稳定了,身子发烫,指尖輕緩的覆盖在她的领口,扣子一颗一颗的被解开,露出她今天穿着的黑色月匈衣,呼之欲出的白希的一对飽滿让他腹下的腫脹不断的变化,变大。
“我们换一种吃法——”
蓝慕绯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咬下一块巧克力低头吻向她的飽滿,巧克力在他的口中已经融化成一团黏糊,被涂抹在她的飽滿上,再一一吻到口中,吃掉!
他的动作缓慢而神圣,近乎要将她折磨疯了,那种痒就好像是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在肌膚上轻咬。
书房不断的在升温,软榻上白色薄毯没一会就被蹂(躏)的凌(乱),衣服一件件的掉在地上,*氤氲,蓝慕绯被他撩撥的呼吸焦灼,身体像是吸铁石紧紧的吸附在他健硕的胸膛上……
一室春暖,旖旎万千!
没有礼物的*节,简单到只有一块巧克力,也教人刻骨铭心,毕生难忘。
有的时候,爱就是这样的简单。
……………………………………………………………………
漫步云端的调酒师要求很严格,而且从不招学徒,若不是有路易·英寡发话,经理怎么也不可能让云故进漫步云端做学徒。
蓝慕绯对于他的安排很暖心,她在漫步云端工作过,知道那环境不错,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騷亂的事情发生,待遇也很好,让云故在漫步云端工作,再好不过!
没有反对云故做调酒师,毕竟云故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和决定,她这个做姐姐的只能提供意见却不能强制干涉!
为此她特意安排时间让云故和路易·英寡在家里吃顿便饭,也算是正式的认识!
下午的时候蓝慕绯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给他,要他晚上见到云故一定要给自己面子,就算云故有哪里不好的地方,也请他多包涵,到底是她的弟弟,唯一的亲人!
路易·英寡嗤鼻,虽然不以为然,但想到她这么紧张自己和那小子的正式见面,也算是在意自己的一种,答应会配合她,尽量让一切都顺利!
蓝慕绯特意去了超市买了很多路易·英寡和云故爱吃的食材,云故还在休息,没事提前过来陪她一起准备。
厨房里蓝慕绯负责洗菜,云故负责切菜,年轻的俊颜上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愁雾,一边切菜,一边迟疑的开口:“姐,你,真的很喜欢那个伯爵?”
蓝慕绯专心的洗菜,没有抬头的嗯了一声。
“他年纪很大,有过很多的……女人,而且他——”
“他对我很好!”蓝慕绯抬头,清澈的眸子看向他时淡淡的打断他,“我们是真心喜欢彼此,他比我大没有什么不好,他经历的比我多,可以把他的经验分享给我,教会我成长;他以前是有过很多女人,甚至还差点和别的女人结婚了,那又怎么样?那是他的过去,和我无关的!”
云故怔愣,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阿故,我知道你很反感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你觉得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总会有特别的存在,他就是那个特别的存在。”蓝慕绯提到路易·英寡,星眸不由的放光,亮晶晶的,甜蜜从眸底溢出,“等你有一天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会明白,喜欢一个人和年纪、国籍、身份任何都没关系,喜欢就是喜欢,无法改变,任何也无法阻挡!”
她想把自己的感情经验分享给云故,想着帮路易·英寡给云故的印象,却忽视了云故眸底划过是一抹复杂与隐晦的伤痛。
云故看着她许久,一针见血问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龙离非了?”
蓝慕绯对龙离非的思念和在意,没有人比他看的更清楚。因为想念收集他的剪报,在意他过的好不好,梦里也只会喊着“离非哥哥”,现在怎么就会喜欢上伯爵?
为什么她喜欢上的人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穷极他的一生也无法追赶上!
蓝慕绯脊骨明显的一僵,看着水流的眸子有几秒的飘虚,找不到定格的点,沉默一小会,低低的说:“都过去了,不要在他面前提及那个人!”
因为剪报的事情,路易·英寡生气那么久,再让他触及到龙离非的事,怕是要大发雷霆了。
她对龙离非还有没有喜欢,自己都不清楚,或许说有没有都不重要,目前她更在意的是路易·英寡的感受,为过去的感情来困扰现在的幸福这种愚蠢的事,她不会再做!
云故浅色的眸子映着窗外夕阳的光,流转过一丝冰冷和无力,低头隐藏住自己所有的情绪。
她连那个人都不让提了,可见对伯爵的在乎已到何种的地步。
……………………………………………………………………
晚上要与蓝慕绯的弟弟吃饭,路易·英寡特意让秘书把晚上的应酬推掉,会议结束后已经是下午6:54分,回办公室打算一会就去蓝慕绯的公寓。
刚回到办公室,坐下还不到三秒,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秘书一脸的慌张和无奈,而进来的人却面含浅笑,“至于这样对我视而不见吗?”
路易·英寡脸色倨傲,挥手让秘书出去,示意她坐下再说!
Grace毫不客气的在他的办公桌前坐下,纤细剔透的双腿重叠在一起,保持着自己名模的姿态,金色的瞳孔看向他,眸底有着淡淡的讥笑,“这好像是我们解除婚约后第一次单独坐下见面!”
“你知道我一贯不喜欢听废话!”路易·英寡出声提醒她,不要再浪费他的时间!
Grace一笑,了然:“怎么着急去和你的新欢见面私|会!”
路易·英寡寒峭的眉梢染上冷意,深邃的眸光毫无波澜的看向她,眼神里有不耐烦,也不喜欢听她在这里说着酸不溜啾的言语。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谁?”Grace深呼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一根,抽了一口,红如烈火的唇瓣优雅的吐出烟圈后,对他说:“你到底是骗了我!当初和我解除婚约,是因为她!”
路易·英寡皱眉,耐心已经彻底被她耗尽,起身就打算走。
“Ok,我不提她,我是真的有事找你!”Grace转移话题,她是唯一跟在他身边超过三年的女人,深知他的脾气。
路易·英寡俊影停顿了许久,最终还是坐下来,无情的唇瓣只挤出一个字:“说!”
………………………………………………………………………………
蓝慕绯做好晚餐已经是七点,他说大概七点左右能到的,走到窗口看了许久,没看到车子进来,忍不住的给他打一个电话。
今天是和云故一起吃饭,他可不能迟到!
电话拨通响了两声便被人按了,蓝慕绯没由来的咯噔下,觉得不对劲,又打过去,这次响了一下便被人按了。
不好的感觉愈发的多了。
“你现在是不方便接电话?”
蓝慕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等十分钟左右还是没有人回应,再打电话过去,得到的回应是:已关机!
当下脸色就变了,只是云故坐在餐桌前,她不能表现起来,尽量的让自己自然些,笑道:“他还在忙工作,我们再等等。”
云故皱眉,点头没多说什么,心里却是很不舒服。
他要是真的在乎蓝慕绯,就不会迟到!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将蓝慕绯和她的家人放在心上。
杭航最近都因为工作不在巴黎,而他的身边她除了杭航也不认识其他人了。
八点的时候,她去洗手间偷偷的给别墅打电话,佣人说他没有回去。
原本满怀期待的想要把他介绍给云故,大家以后能和睦共处,没想到他不但爽约,连电话也打不通了。
因为上次的事,蓝慕绯又忍不住的胡思乱想,会不会又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没办法赶过来,也没办法和她联系。
左思右想,终究忍不住给杭航,问他能不能联系到伯爵,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杭航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说要打电话给伯爵身边的人问问,安慰她,别太担心,伯爵要是出什么事,那些人会在第一时间联系自己!
之后蓝慕绯一直在等电话,等他的,也在等杭航的,可惜一直没有消息。
20点45分,蓝慕绯让云故别等了,先吃,他公司临时有事赶不过来,等下次的机会吧。
云故看得出来这是她帮伯爵找的借口,她的脸色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她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这顿饭,两个人都是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云故想要多陪她一会,蓝慕绯却让他早点回去,好好的休息,身体好了才能去漫步云端上班。
拗不过她,云故只好回去,临走时让她有什么事就给自己打电话。
蓝慕绯一个人收拾干净,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慢慢的轻啜,眸光一直盯着手机看,期待着下一秒他的电话就会打过来。
………………………………………………………………
一晚上没等到他的电话,蓝慕绯坐在沙发上等到睡着,天亮后洗脸换衣服去上班。
杭航没打电话过来,说明他没有遇到危险,所以她不需要担心!
起来的早,乘公车去公司,下车还没走到公司便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公司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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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吃巧克力的细节不能多写,这个时候需要靠你们强大的脑洞,尽情的YY……我去墙角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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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这是你欠我的!
情漫漫非寡欢:这是你欠我的!
路易·英寡的*司机下车打开车后座的车门,一抹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蓝慕绯下意识的收起脚步,眸光四处扫了眼,走到路边的电话亭旁边,潜意识不想走过去,正面迎接这份尴尬。
Grace下车后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转身对车里的人说了几句什么,金色波浪长发覆盖在她的脸庞,笑意盈盈,寥寥几句后似乎很高兴的走进公司。
司机上车,没一会就离开了!
蓝慕绯这才从电话亭后面走出来,看着车子消失的地方,眸底涌动着不安与复杂。
他的车子,除了他,应该没什么人能用,更何况从他车上下来的还是Grace!
白天在公司遇到Grace,看着她的眼神饶有深意,似笑非笑,略显讥讽。
蓝慕绯恍若未闻,哪怕心里再不舒服,她也不能公然和Grace对峙,怕会是让Grace得逞,怕是自己的狼狈不堪,也怕增添他的麻烦!
在他什么都没说之前,她得装作不知道这件事,看看他的反应再做打算!
封尘似乎是要陪Grace一起出去,走进电梯,察觉到她不寻常的目光,在只有两个人的电梯内,沉声:“你做了什么?”
Grace没有回答,侧头犀利的眸光盯着他看,似乎是要将他的灵魂都看透。
“不要去碰她!”他再次开口,声音有着冷意,像是一种警告。
Grace笑意盎然,嘴角沁着一抹冷意:“放心,有人比你更紧张她!现在有两个男人护着她,我哪里敢碰她一根头发!”
封尘听懂她的画外音,垂在身旁的双手紧紧收成拳头,青筋若隐若现。
…………………………………………………………
下午的时候,蓝慕绯接到路易·英寡的电话,对于昨晚的事只字不提,说今晚去她公寓吃饭。
蓝慕绯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淡淡的答应,下班后就去附近的大型超市买些新鲜的食材回去。
路易·英寡抵达公寓的时候天色渐黑,蓝慕绯在厨房忙碌,他有公寓的钥匙,可以自己开门,一进来就闻到厨房里的饭菜香,紧皱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松下来,自顾的换鞋,脱掉外套、领带、解开扣子……
“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走进厨房,从身后将她抱住,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姿势亲密。
蓝慕绯将大火调成小火慢慢的炖着,转身双手抵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敛神认真道:“在那之前,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昨晚放她和云故的鸽子,要是她一点都不在意太不现实!
路易·英寡深邃的眸子平静如镜,无风无浪的,握着她的柔荑,沉声道:“有事耽搁了。”
“什么事?”会比与她和云故吃饭还要重要!
“你信我!”他低低的吐出三个字,将她的手指送到唇边碰了碰,眸光一直专注的凝视她!
蓝慕绯的心莫名的一颤,真的很想将早上看到的说出来,很想知道车子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最后还是压抑住这个念头,自己已经问到这一步,他不愿意说,难道开诚布公的问,他就会愿意说?
那样只怕会让两个人都闹的更不愉快,她宁可什么都不说,不问,等到他愿意的时候,总会告诉自己的!
“反正给云故留下坏印象的人是你,不是我!”蓝慕绯抽回手,转身去洗菜。
路易·英寡在她的脸颊上没看到其他不寻常的情绪,轻声道:“改天我请客吃饭,赔罪!”
那小子若不是她的弟弟,他不可能会说出“赔罪”两个字。
蓝慕绯侧头看了他一眼,笑笑而已!
低着头隐藏住所有的负面情绪,薄唇噙着淡淡的笑,水流从指尖温柔的绕过,忽然之间感觉到颈脖一凉,看到胸前多了一个玉佛,触觉微凉,玉體通透,她不懂玉,看不出个好坏!
“为什么送我玉佛?”蓝慕绯转过身看他,双手沾满水。
路易·英寡伸手为她调整了下颈脖上的玉佛,声音低哑:“辟邪,保平安!”也算是迟到的*节礼物!
*节后和罗若琛打电话,顺口提了下这事,罗若琛说他情商低的可怜,这么浪漫的节日居然能忘记,完全不在意,而蓝慕绯没有和他闹,还体谅他,倒也稀奇了,直夸她是个值得娶回家的好女人!
“很贵吧?”蓝慕绯不是很想收这么贵重的礼物,戴出去感觉都很不安全。
路易·英寡勾唇笑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似乎在笑她的小家子气:“以前在西寻淘来的,就看着漂亮,也不知道戴久了会不会褪色有裂痕!”
蓝慕绯听他这样说就放心了,一块好的玉佛价格从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那样的她戴不起,要是从西寻那样的小地方淘来的,顶多也就几千块,她能很安心的接受!
用过晚餐后,蓝慕绯泡了一壶茶与他慢慢的喝,顺便和他商量一件事。
下午的时候她接到黄希雯的电话,黄希雯自从怀孕后,罗若琛就变得神经兮兮的,不准她这样,不准那样,现在是完全看管她,不允许她去工作室;黄希雯的工作虽说规模不大,是玩票性子的,但出色的设计师有好几个,工作室是附属在梅利老师的公司旗下,梅利先生的公司有他们工作室的代理权,却没有管理权,在公司是完全独立的存在,黄希雯是首席设计师也是管理者,现在眼下她的工作室没人管,她真不放心,想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她看着工作室。
蓝慕绯有些动摇,原本就想要辞职,只是还没想好做什么新工作,黄希雯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努力的说服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路易·英寡听完也没有表现的特别高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道:“她那薪水虽不如ME,胜在工作时间稳定,不会太辛苦,希雯是熟人,有什么事也好说话,你可以考虑去试试看!”
蓝慕绯心里有点儿没底,“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做什么,设计的事我不懂,管理人,我好像没有做领导的才能!”
路易·英寡剑眉一挑,“你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我的眼光!”
她把叶桑带的很好,他路易·英寡看中的女人,不会差到哪里去!
蓝慕绯不由的浅笑,娇嗔道:“你到底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
路易·英寡没有回答,剑眉一挑,倨傲的神色仿佛在反问:难道不是这样?
晚上蓝慕绯推着想要让他早点回去,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被他推到了*上,一番温热*,在紧要关头,他咬牙撑着问:“有准备吗?”
意乱情迷中的蓝慕绯怔愣许久,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脸颊绯红的指了指*头柜的最下面一格。
路易·英寡长臂一伸拿到了一个小方块,撕开后剑眉蹙起,直接丢一旁,低头亲吻她柔软的唇瓣,“算了,还是别用了……”
“不行——”蓝慕绯双臂在他的胸前推拒,要是怀孕怎么办,“怎么了?”
都给他买了,为什么不用?!
路易·英寡厮磨的吻辗转到她的耳边,轻轻的咬了一口,“你要是能帮我戴得上去我就用!”
蓝慕绯羞赧,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会做,晕乎乎的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深意,也不愿意没有那个就是做,气息焦灼,“你就用一下,下次换更好的。”
她以为可能是自己买的便宜了,所以他不愿意用。
路易·英寡唇瓣勾起一抹深意的笑:“不是价格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你给我兄弟买的衣服尺寸很不对!”
蓝慕绯怔住。
兄弟?
他不是独生子,哪里来的兄弟?自己什么时候给他兄弟买过衣服?
下意识的扫一眼他腹下兴奋的想要和自己打招呼的兄弟,脸上火辣辣的在烧,她完全不知道这个原来是分尺码的啊!
买的时候,她已经很害羞了,随手拿一盒放在一堆东西里结账,莫名的心虚,好像做了一件很见不得人的事,哪里还敢去看是什么尺寸。
沾满汗水的脸颊懵呆的表情,让他心头一暖,很喜欢她在这方面的青涩与懵懂,证明她是一个不曾经历男人的女子,身体里还很多东西需要他花时间慢慢的挖掘!
滚烫的手指覆蓋在她白希的飽滿上,呼吸在她耳边焦灼的窜动,戏谑的嗓音道:“你这都需要尺寸,我兄弟穿衣服凭什么不能挑尺寸?”
蓝慕绯羞的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他太*了,胡乱的用手去捂住他的嘴巴,不许他再说。
路易·英寡眸底的笑愈甚,拿开她的手,薄情的唇瓣覆盖在她的唇瓣上,将这一室的温情推向更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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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想来他可能在洗澡,眸光扫到地上的纸团,羞涩的双手捂脸,想到昨晚的ji情*,小心脏不受控制的噗咚噗咚的狂跳。
她突然明白,不管看起来多么正人君子,禁欲正气的男人一到*上真的掩饰不住下(流)本性,说出的话要有多荤就有多荤,尤其是浴室里的那位!
简直是天生的下(流)胚子,说起那些话完全不害臊!
水流不知道何时停下,蓝慕绯双手从脸上拿下,看到他浑身只围着一条浴巾在腰间,健硕的胸膛上挂满水珠,盈盈闪烁,充满戏谑的蓝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你想什么想的一脸惷心荡漾!”
惷心荡漾?
蓝慕绯蹙眉,矢口否认:“我哪有!”
路易·英寡走到*边坐下,伸手掠开她遮住轮廓的发丝,低头在她的脸颊亲了下,“我知道你是在想一早能看到我的出浴图高兴!”
蓝慕绯睥睨他,轻哼:“自恋狂,你的出浴图也没什么好看的!”
“是吗?不是在想能看到我的祼體,那是想什么能想的这么惷心荡漾!”他一脸的沉色,怀疑在她说谎,“别口是心非,我知道你是!”
“我真没有!”蓝慕绯严肃的辩解,他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话,“我只是在想昨晚你……”
眸光对上他戏谑的眸光,声音戛然而止,脸上似火烧的红。
“昨晚我什么?”他饶有兴趣的追问。
“没什么!你快回去换衣服上班!”#已屏蔽# -
路易·英寡换好衣服从厕所出来,蓝慕绯也已经换上睡衣,将地面上的纸团全丢进垃圾桶里,优美弧线的颈脖上还有着淡淡的绯红,头发随意的散落在半边,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有一种秋风落叶的精美。
想到昨晚的话,他从自己的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抽空去帮我买两件衣服。”
蓝慕绯看着他手里的卡,没懂他的意思。他不是有衣服穿,为什么要自己去买衣服!
“你不愿意去我那儿,我就只能往你这儿赖!”路易·英寡淡淡的语气没有无奈,将卡塞到她掌心,又在她唇瓣上亲了,“别忘记帮我兄弟买!尺寸一会发你手机里!”
蓝慕绯脸颊又红了。
大概是真的要赶着回去换衣服去公司,他没敢多留,早餐没吃就走了。
蓝慕绯拿着他的卡,感觉像是捧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不知该怎么处理。他要是真想赖这里,直接从别墅拿几件衣服过来更方便,这借着帮他买衣服的借口,实际就是想要她用他的錢!
像他这样的男人,给女人卡,买贵重礼物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到她这里,因为不喜欢,连*都不愿意,怎么可能会愿意去花他的钱!
可这个男人,也有他自己的骄傲!
蓝慕绯不能直接将卡还给他,会伤他的自尊与骄傲,想想看有沒有折中的辦法。
………………………………………………………………
蓝慕绯原本是要陪叶桑去走秀的现场,因为公司临时来电话,她独自先回公司,让助理照顾好叶桑。
办公室里,封尘与Grace都在,蓝慕绯莫名的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封尘让她先坐下,似乎是想要谈工作的事,氛围不是非常好。
封尘清了清嗓子,说:“Grace的经纪人最近生病了,在Grace经纪人病好之前,我们决定让你暂时做她的经纪人!”
蓝慕绯一震,眸底掀过错愕,近乎怀疑自己耳朵听到的,眸光从神色淡定的Grace掠过,锁定在封尘脸上,言简意赅:“我拒绝!”
封尘和Grace似乎都不意外她的反应,封尘面色沉稳道:“绯绯,这个是公司的决定!”
公司决定?这个理由在蓝慕绯的耳朵里听来有些可笑,“我想知道为什么?”
放着那么多比她优秀比她有经验的经纪人不选,为什么要选她!要是说这个不是Grace的意思,她不相信!
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只有你手里带一个模特,而且Grace很欣赏你的工作表现!”
蓝慕绯目光转移向Grace,她抿唇意味不明的笑笑,似乎真的如封尘所说的那样。
“很抱歉,我还是拒绝!”她的态度很坚定,她是绝对不可能做Grace的经纪人!
封尘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坚定的反对,皱眉道:“这是公司的决定,你身为公司的员工,希望你……”
话还没说完,蓝慕绯淡淡的打断他:“那我很快就不是了!”
“什么?”封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辞职!”蓝慕绯清澈的眸子闪烁着坚韧的目光,在他和Grace之间流转,“明天我的辞职会出现在你的办公桌上!”
话音落定,也不管封尘诧异的神色与欲言又止,干净利落的转身走出办公室,果断的摘掉自己戴着的工作牌,离开公司!
突然把她叫回来,就是为让她做Grace的经纪人?
不管有没有阴谋成分在里面,她都不可能去帮Grace工作。
做自己现任男朋友的前任未婚妻的经纪人?
亏他们想得出来!
荒唐!
办公室里封尘脸色阴沉的很难堪,犀利的射向Grace,“我说过,她不可能同意!”
Grace勾唇冷笑声,点头:“的确很有骨气!”
从红色的手提包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红艳的唇瓣吐出一团团烟圈迷乱了眼眸,声音沉冷:“我一定要她做我的经纪人!”
蓝慕绯的态度很坚定,她何尝不一样!
金色的瞳孔里划过一丝狠戾,直勾勾的盯着封尘,一字一顿:“这、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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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的话是凭着一时冲动说出来的,离开公司冷静下来的蓝慕绯心底慌乱,没底。
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不辞职也得辞职了。
握了握自己的手提包,里面有路易·英寡给她的卡,若没这张卡,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冲动和底气把辞职说的那么干脆利落。
心里很复杂,不知道去哪里,也不想回家,想到云故去漫步云端上班,自己还没去看他,不如趁这个时间去看看!
时间还早,漫步云端的客人不多,云故头上的伤好了,穿着侍应的衣服在吧台帮忙,看到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
蓝慕绯让他忙,自己随便坐一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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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即便他想娶,我未必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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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故给她送了一杯果汁,蓝慕绯让他换成酒。云故知道她在喝中药不让喝酒。
她说,不让在这喝,就去别的地方喝。
云故拗不过她,给她调了一杯新学的酒,颜色很好看,口感也不错,就是后劲略大,不过有他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大概是心情不好,喝酒也容易醉,一杯下肚,她微醺的趴在吧台上,沉默不说话。
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不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经理通风报信的,云故打算请假先送蓝慕绯回去的时候,路易·英寡出现了,很自然的从他手里接过蓝慕绯!
蓝慕绯微醺靠在健硕的胸膛上,嗅到熟悉的气息,抬头看到他英俊的脸庞,伸手捏了捏,声音软糯:“你怎么来了?”
路易·英寡没说话,剑眉却蹙了下,大掌揽在她的腰部,打横抱起,云故一惊,拦住他,紧张道:“你要带我姐去哪里?”
“楼上有我的包厢,带她去休息。”不冷不热的一句算是解释,抱着她走向电梯。
云故想要跟上去,脚步还没抬起就听到他沉哑的嗓音:“上你的班,别给她添乱!”
步伐硬生生的止住了,他的话很对!
他总是在给她,添麻烦!
经理推开包厢门,路易·英寡抱着蓝慕绯进去,吩咐经理送几条干净的湿毛巾进来。
包厢的休息室,她被放置在*上,路易·英寡准备为她盖上被子时,她突然坐起来,双膝拱起来,双手抱住,半张脸放在膝盖上,侧头迷离的眸光看着他。
路易·英寡坐下,拿起托盘里放置的毛巾,掠开遮挡她半张脸的头发,动作轻缓的帮她擦了擦脸颊,“怎么了?”
看得出来她很不开心!
“今天我辞职了!”
微醺,声音略显沙哑,说完紧紧咬着纷嫩的唇瓣。
他挑眉,她就为这件事喝闷酒?
蓝慕绯见他不说话,机械的牵扯唇瓣,“所以——我要向你借钱!”
除了他,她不知道该能找谁帮忙,若不是凭着现在有醉意,她是开不了口的。
她最害怕的就是和他之间有金钱的牵扯。
以前不怕别人说她因为钱和他在一起,因为她没有,她借的是公司的钱,会慢慢的还上,即便再多的流言蜚语,她也有足够的底气把腰板挺直了。
而现在,她很怕面对流言蜚语的时候,没有底气,害怕在他面前因为金钱而矮了一大截!
“卡都给你了,还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削薄的唇瓣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他从来就不忌讳她花自己的钱,相反他很介意,她一直不愿意花他的钱,连送礼物都不能送贵重的,她不敢收。
现在还提什么“借”字,他的,不就是她的!
在他面前,她似乎一直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尤其是在金钱这方面,极其的避讳!
“一直都很希望这份感情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的杂质,我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没办法!”
蓝慕绯扯唇,似是对他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眼眶红红的。
“路易·英寡,我给你写借条,借你的钱,我一定会慢慢还清!”
蓝慕绯说着,伸手去*头柜上拿纸和笔,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沉声道:“不用!”
他根本就不在乎那点钱,她何必那么在意!
蓝慕绯晕乎乎的掰开他有力的手指,非常坚定的说:“我要还你钱,必须还!”
他们只是在交往,还没有到结婚成为夫妻那一步,真的到那一步,她会心安理得用他的钱与任何一切;因为他们是夫妻,是一体!
目前不是,所以她无法心安理得的用着他的钱,刷着他的卡!
路易·英寡阻止不了她,索性就坐着眉眸漠然的看着她趴在那,很认真的写着借条。
许是喝醉的缘故,写的字歪歪扭扭的,一点儿也不好看。
欠条,时间,数目,名字都写的很清楚,甚至每个月还多少也写上了!
路易·英寡捏着纸条,睥睨她,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有这借条,你就能心安理得的用我的卡?”
蓝慕绯迷离的眼眸看着他,狠狠的点头!
蓝色的眸底流转过一抹深谙,终究什么都没说,温热的大掌輕撫上她的脸颊,凑到她面前在唇瓣上亲吻,舌尖在她的牙齦横扫过,吻的过火而(色)情。
“有时,真恨你骨子里的那骄傲!”
非要和他计较的这么清楚,何必?
累的还是她自己!
蓝慕绯轻喘的靠在他的怀中,脑子晕乎乎的,像是听到他的话,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平复自己的喘息。
心里乱极了,他是不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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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故下班上顶端的包厢,敲门听到应声,推门而入,看到蓝慕绯躺在*上已经睡着了,衣服还算整齐。
心裡松了一口氣。
路易·英寡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没有穿外套,黑色的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都没扣,隐约能看到他精干的身材,应该是经常锻炼。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没有什么话想说!
云故想要带蓝慕绯回去,还未走到*边,听到他压低的声音,“你回去,她有我!”
下意识的皱眉,回头盯着他道:“她是我姐姐!”
路易·英寡在他浅蓝色的眸子里捕捉到什么,勾起唇瓣,似笑非笑:“她是我的女人!”
垂落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若是不想吵醒熟睡中的蓝慕绯,他真想警告这个男人离姐姐远点,哪怕是用武力也可以!
路易·英寡倨傲的神色划过一丝轻蔑,声音有着金属般的冷锐:“既然我们都看彼此不顺眼,那说话也就不必拐弯抹角!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那些不该有的龌(龊)念头就给我收好,别让我发现或她发现!否则难堪的人,一定是你!”
云故的身子猛然一震,眸子里涌动着浅显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怎么会知道?
自己一直隐藏的很好,甚至连杭航哥和蓝慕绯都没有发现,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路易·英寡对于他的反应不屑一顾,他比云故大十几岁,在他的眼里云故根本就是一个透明,想什么他都能一眼看穿!
若不是蓝慕绯拿云故当亲人,亲弟弟,他早就让这小子有多远滚多远,岂会容忍着他在自己的女人身边打转!
“你爱她吗?”云故眼睁睁的看着他起身,走到*边坐下,为蓝慕绯压了压被角,却什么都做不了。
路易·英寡没有去看他,线条分明的轮廓揉着漠然,低低的开口:“你和我提[爱]这个字的时候,已经输了!”
云故的心头猛地一紧,攥起的双拳,青筋若隐若现,愤怒掩饰不住!
路易·英寡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的扫到他的愤怒,在心底冷笑,到底是个毛头小子,连最基本的情绪控制不住。
“出去,又或者——”倨傲的话语一顿,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你想看我和她同|*共枕,亲密的拥抱,接吻,甚至是做愛!”
云故还未经人事,听到他就这般说出“做愛”两个字,脸色由愤怒转红,转青,最终泛起苍白!
在原地伫立许久,眸光里有着碎裂与绝望,扫了一眼正在沉睡的蓝慕绯,终究转身离开。
讨厌路易·英寡,讨厌他每一个字都刺痛着自己的心,可又无法反驳他说的全对。
蓝慕绯正在交往的对象是路易·英寡,他们是正常的恋人,会牵手拥抱,会接吻,甚至是做愛。
一想到她和路易·英寡亲密的画面,左边胸口的地方就撕裂的疼,像是被Сhā了一把刀,用力的刺进去,然后刀尖在他的心脏里胡乱的绞……
走出漫步云端,眼睛猩红的厉害,受不了内心的巨大痛苦与折磨,他转身踹翻了路边的垃圾桶,痛苦的吼了几声。
依旧没办法缓解他眼睁睁看着蓝慕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痛苦!
什么时候,究竟什么时候,他才能告诉她——我不想做你的弟弟,而是你的……男人!
房间里的路易·英寡脱了鞋,躺在她的身边,将她往自己的怀中揽。
睡的很安稳的神色略显无辜,想到她身边的那些男人,她心里的男人,他气不过的低头在她的脸蛋上轻咬了下。
“一堆烂桃花,看我不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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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蓝慕绯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空荡荡的休息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电话是叶桑打来的,因为财务室那边传来消息她欠公司的钱如数还上,并且已辞职。
宿醉后蓝慕绯脑子有点晕,而叶桑的语气有些激动,她安抚好叶桑,什么事等见面再说。
掐掉电话,回想到昨晚的事,她好像是找路易·英寡借钱了,公司的钱是他还上的?速度真快!
回过神来,发现手臂被人贴了一张便利贴,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辞职的事处理好,给我电话。
英寡。
蓝慕绯捏着便利贴,嘴角不由的溢出淡淡的笑,他也希望自己辞职远离封尘和他那个前未婚妻,是吧!
衣服都没有回去换,随意的整理下,回公司。
叶桑在她的办公室,脸色凝重的问她关于辞职的事!
蓝慕绯坐下,先是叹了一口气,歉疚道:“辞职这个念头其实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下定决定!我知道应该早点告诉你,很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要不是Grace的事,她现在还不会下定决心辞职。
叶桑脸色不是很好看,面露忧色:“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丢下我辞职?”
她在担心蓝慕绯走后,自己没办法和宋小婉对抗。
蓝慕绯沉默许久,言简意赅道:“封先生指定我暂代Grace经纪人的工作。”
叶桑一怔,瞬间了然,也理解,“封先生是故意的?明知道你和伯爵在一起,那个Grace又是伯爵的前未婚妻,竟然安排你暂代Grace经纪人工作,居心何在?”
蓝慕绯和路易·英寡交往的事,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公司上下流言蜚语众多,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不过是她装作没听不到。
多少人在隔岸观火,坐等着看她和Grace的好戏,现在封尘要她做Grace的暂代经纪人,于情于理她都不可能会答应,他们的态度很坚定,她也该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态度!
叶桑很能体谅蓝慕绯的难处,沉默一会叹气,“算了,反正我和ME的合约再过一年就到期,或许我可以考虑以后定居日本!”
“你们打算结婚了?”蓝慕绯问道。
叶桑提及自己的男朋友,眉眸情不自禁的溢出欢喜,点头:“他说等这段时间我们的工作都忙完,就把我正式介绍给他的父母!”
“恭喜你!”蓝慕绯微笑的祝福叶桑,看样子是找到一个很好的归宿!
“谢谢!”叶桑长舒一口气,“还要谢谢你,当初没有你帮我拚命的挽回形象,我和他也不会在一起的这么顺利!”
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找个风评不好的女朋友,尤其是她们这一行,名声很重要!
关于过于她提过几句,男朋友对于她以前交往过几个男朋友,没有任何介意,他只希望叶桑和自己在一起,会忠诚自己!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蓝慕绯和叶桑同时看向门口,伫立一道俊雅的身影!
叶桑敛神,起身道:“封先生,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封尘等叶桑离开办公室,这才走到她的面前。蓝慕绯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像是不知道他进来一样!
“你到底还是像那些女人一样!”低哑的嗓音里透露着一股讽刺的意味。
蓝慕绯收拾东西的手顿住,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没有反驳,也没有愤怒,很平静的从包里拿出来早上在漫步云端电脑写好打印出来的辞职信丢在他面前,眼神闪烁着笃定而坚韧的光芒,一语不发。
意思,不言而喻!
他既然觉得自己像是路易·英寡以前的那些女人,是为了钱出卖自己的感情,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尤其是对象是他!
蓝慕绯的沉默默认,让封尘的脸色不着痕迹的往下沉,走到她身边一把握住纤细的手臂,冷厉的声音道:“你是不是被爱情冲昏头了,辞职后你能去哪里?你真以为他会对你好一辈子?还是你认为他真的会和你结婚?”
蓝慕绯因为他的话,心蓦地一紧,轻轻颤抖起来,明知道他的话是对的,可不能就这样示软!
停下动作,抬头黑白分明的瞳孔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为所动,极其冷静的掰开他的手指,声音平静道:“结不结婚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即便他想娶,我未必愿嫁!”
大概是她的态度激怒了封尘,眸底的愠怒无法遮掩,咬牙切齿:“蓝慕绯,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你要辞职,好,我不拦着!但你别忘记辞职是需要提前半个月,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你必须暂代Grace经纪人的工作!”
话音落地,愤怒离去!
蓝慕绯颓然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乱糟糟的办公桌,就好像是自己的人生,一直乱糟糟的,剪不断,理还乱。
发愣了许久,简单的收拾下东西,关于剩下的半个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提着包要离开公司之前,在走廊遇到Grace,她看到蓝慕绯,露出浅显的笑容,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掠过蓝慕绯的耳畔。
“你不愿意做我暂时的经纪人,是因为害怕知道我和伯爵有过什么?”
蓝慕绯的脚步倏地停下,脊骨挺的笔直,转身如同一个勇敢的战士接受别人的挑战,“Grace,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想暂代你经纪人的工作,只是因为我不想,和英寡没有一点关系!而且你和他不管发生过什么,那都是过去式!我和他的过去过不去,有必要?!”
Grace笑意盈盈的神色有着微妙的变化,“你叫他的名字?”
蓝慕绯抿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直呼自己男朋友的名字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我喜欢,叫他小英小寡都没有问题!”
音落,转身要走前想到什么,又重新站回到Grace面前,她的身高搭配小高跟,看起来比Grace还略高点,挺直腰板,如同一个勇敢的斗士,无畏无惧。
清冽的嗓音轻缓的唇瓣溢出来,“我离职的手续还有半个月,在这半个月期间我会暂代你经纪人的工作,还请多多指教!”
他们不就是想要利用Grace是路易·英寡前未婚妻的事来给她添堵吗?
这样咄咄逼人,想要挑战她的底线,她躲得了这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她不相信自己这个现任会输给前任!
半个月的时间罢了,咬咬牙就撑过去了,最后被心塞的死未必是自己!
Grace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挺直的背影走进电梯里,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很强大的气场,宛如寒冬腊梅,百屈不挠的盛放。
许久,她像是回过神来,低下头,漂亮的轮廓上染上无尽的失落,喃喃自语:“你最讨厌别人直呼你的名字,现在居然让她直呼你的名字……”
拎着手提包的手不由的收紧,指甲嵌入皮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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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在车上给黄希雯打了电话,答应去她的工作室工作,不过可能要等半个月后。
黄希雯知道她愿意来帮自己,高兴不已,时间随便她定,确定下来打个电话即可。
蓝慕绯关心了几句她现在的情况,怀孕初期,妊娠反应严重,难免很受罪,不过因为有罗若琛这个体贴的丈夫在,她的心情挺不错的。
公车经过商场,蓝慕绯想到什么,和黄希雯说自己有事,收线,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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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情根深种伏暗涌(1)
情漫漫非寡欢:情根深种伏暗涌(1)
商场满目琳琅的商品,蓝慕绯看的应接不暇,直奔了男装区,凭印象去看了几个一线男装品牌,价格都昂贵的令她咋舌,随便看一件衬衫都是她一年的薪水,太恐怖了!
一番犹豫她选择了二线的男装品牌,无论样式和质量都不输给一线太多,价格是贵了点,咬咬牙就拿下了!
因为是买给路易·英寡,一个吃穿住行无不挑剔的男人,她真不敢挑选三线,怕他看都不看一眼就给扔了。
刚结完账,手机在响,蓝慕绯拿出来,看到[英寡]两个字,眸底不由的放光,立刻接通电话:“喂,我在商场……好,我等你!”
蓝慕绯在商场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左右,路易·英寡的车子过来了,开车的是杭航,看样子他是出差回来了。
坐上车和杭航打了一个招呼。
路易·英寡正在接电话,似乎是公司的事,眉头皱的很紧,神色肃穆,每次说话都是言简意赅,沉冷的嗓音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不怒自威。
蓝慕绯坐在旁边安静的听着,眼睛时不时看向他俊冷的容颜,这就是他工作时候的模样吧!
严谨肃穆,让人敬畏。
杭航开车送他们去公寓,蓝慕绯和杭航先下了车子,路易·英寡还在接电话,工作上的事!
杭航提她拎着东西,眼神看向她有几分的歉意,“最近公司的事多,我和伯爵都忙不过来,云故的事,很抱歉!”
云故是蓝慕绯的弟弟,于情于理他都该多留心照顾着,没想到他会出事。
蓝慕绯摇头,露出浅显的笑,“和你没关系,阿故是成年人,他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听闻你辞职了?”杭航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不放,转移话题。
“还有半个月的过渡期!”蓝慕绯无奈的耸肩膀。
杭航暗忖一会,出声:“要不要我给封尘打电话?”
那半个月不去也罢,想来是封尘他们故意刁难她,不愿意轻易放她走!
蓝慕绯下意识的去看坐在车内说电话的路易·英寡,沉默一会,委婉的拒绝了。
“他已经很忙了,我的事我能处理好,不要让他操心了!”
杭航明白她的意思,捕捉到她眸底对伯爵的关心和在意,长期以来的不安与担忧似乎能放下了。
能够看得出来,蓝慕绯对伯爵,很上心!
蓝慕绯想留杭航晚上一起用晚餐,杭航婉拒了,只送他们上楼到门口,说公司还有事需要他处理,得走了!
明天早上他会再来接伯爵。
蓝慕绯也不好强留他,与他说再见。
进屋,放下东西,去厨房给路易·英寡倒一杯水。
路易·英寡最后声音凛冽道:“报价再压低两成,否则一切免谈。”
掐断通话,顺手关机,手机扔在沙发上,剑眉略显疲惫,手指揉了揉眉心。眼角的余光扫到沙发旁边放置的袋子,打开一看,是两套男装,搭配的领带,甚至是贴身的衣物。
疲惫渐散,紧绷的下颌不由自主的放松,唇瓣往上翘。
蓝慕绯将杯子递给他,他随手放在茶几上,拿出衣服,问她:“给我买的。”
“难道我还有第二个男朋友?”蓝慕绯反问。
路易·英寡眸底含笑,衣服不是他常穿的牌子,应该不是刷他的卡,小东西就是倔强的不肯用自己的卡!
“帮我试试衣服!”
“你去卧室换,我准备晚餐!”
蓝慕绯说完,转身要去厨房,他却从身后抱住她,沉哑的嗓音从她的耳畔轻轻掠过,“你帮我换!”
脸颊一烫,想要去掰开他的手指,“你别闹——”
又不是小孩子,换衣服还需要人帮忙!
路易·英寡扳过她的身体面对自己,深邃的眸光如同神秘的大海能容纳浩瀚的苍穹,手指摁在她的腰际,輕輕的撫摸,薄唇挑着一抹笑,男色惑人。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帮我换衣服,要么……你做我的晚餐?!”
蓝慕绯抬头面如桃花,泛着赧然,娇嗔的瞪他一眼,这个还有得选择吗?
路易·英寡等不及让她帮自己换衣服,催促道:“快点,不然我就吃你了!”
蓝慕绯迟疑许久,抬起纤细的长臂去解开他的领带,纽扣。决定在一起后,虽然没有少做羞人的事,但每次她都害羞紧张的不敢去看他的身材,今天也算是第一次,在白天正视的看他健硕的身材。
健硕的胸膛,结实的腰板,线条分明,没有一丝的赘肉,精干强壮。听说男人到三十岁身体会开始发福,走下坡路,路易·英寡今年35岁,不管是身材还是那方面,一点也没走下坡路的迹象,相反好像是越发的春风得意,血气方刚,她随便的靠近,就能惹得他心马意猿,不能自抑。
蓝慕绯脸红着帮他脱了上衣,换上自己给他买的白色衬衫,将纽扣一颗颗的扣上,手指无意的划过他的肌肤,耳边的气息愈发的重起来。
上面还有三颗纽扣没扣,露出他健硕的胸膛,怎么看怎么性感,蓝慕绯的小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砰狂乱的跳着,“好了,我去准备晚餐。”
转身要走,路易·英寡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带回自己的怀中,嘴角勾起雅痞的笑意,坏坏的说:“还有裤子。”
“裤子你自己换!”蓝慕绯在他的怀中挣扎,实在不想在这份*中*,几欲要被溺毙了。
路易·英寡紧紧拥抱着她,声音沉哑而笃定,“要是不换,我可要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了……”
话音还未落,他的手已经开始去扯她的衣服。
蓝慕绯慌乱的握住他的手,企图阻止他的行动,心慌意乱中回答:“换,我换,你别乱动!”
他的动作停下,好看的眸子里映照着夕阳的光,璀璨夺目,就这么专注的凝视她,要有多痴缠就有多痴缠。
蓝慕绯暗暗的深呼吸,平复心绪,手指极其颤抖的覆盖在他冰凉的皮带上,目光不想看他的腹肌也不行,因为她从没解过他的皮带,不知道从哪里解开,脸上**辣的在烧。
从路易·英寡的角度看过去,她的半张脸沐浴在夕阳下,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一缕凌乱的发丝在耳边平添几分平凡的美,当她白希的手指似有若无的擦过他的腹部时,涌动的情慾压都压不住,在身体里乱窜。
一想到她柔软的身体在自己的怀中颤栗,那种感觉就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给办了。
大概三四分钟过去,蓝慕绯还没解开皮带,急的额头、鼻尖都沁出汗珠,细细密密的,闪烁着光芒,脸色愈发绯红。
路易·英寡重重的呼吸,在她耳边轻喃:“你是在故意撩拨我!”
这么慢,似有若无的撩拨,不是*他,是什么!
“我没有!”蓝慕绯焦急而坚定的否认,抬头看他,“谁让你用这么难解开的皮带,不赖我!”
路易·英寡低低的笑起来,发热的手掌握住她颤抖不已的手指,覆盖上自己的皮带上。唇瓣在她的耳边似有若无的摩擦,呼出的热气如数的灌入她的耳中,暖暖的,痒痒的,意犹未尽的情慾暗涨。
“小东西自己智商低,还有脸怪起我的皮带?!”
低哑的嗓音勾人心弦,蓝慕绯的心轻轻的颤起,在他的帮助下终于解开该死的皮带,手指颤抖的解开纽扣,拉下拉鏈。
谁知他褲襠里腫脹起来的慾望那般興奮撞過她的手面,羞的蓝慕绯头都抬不起来!
“你自己换!”蓝慕绯是真的坚持不下去,这种气氛太折磨人,太煎熬了。
路易·英寡岂会如她的意,直接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下,唇瓣覆盖在她的唇瓣上,唇齿相交,抵死*,厮磨的时候,缝隙中低喃:“你自己点的火,自己灭!”
蓝慕绯摇头,在他的怀中不认命的挣扎,讨饶:“别,你克制点……我累!”
最近他们也没少做,比如昨晚好几次,今早他还用手给她一次,真的是多了,会累。
这种事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每次做时和做完爽,她是做时爽,做完就累的精疲力竭。
路易·英寡知道她最近是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的,没有强迫她,咬着她的耳根子,亮出底牌:“用手,给我!”
蓝慕绯摇头,害羞,而且窗帘还没拉,天又没黑,做这样的事,也不怕别人看到!
“手上活我让你舒服了,你也该让我舒服一下,尤其是你的手上活技术差,得多练练!”
明明是浑黄不堪的话,从他削薄好看的唇瓣溢出来却是一板正经,好似真的是那回事!
“乖……还等着吃晚餐呢!”他在她耳畔吹风,手指油走在她的腰际,腫脹的慾望抵在她的翹臀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从內褲里蹦出来。
蓝慕绯咬着纷嫩的唇瓣,把心一横,眼睛一闭,豁出去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尽黑,路易·英寡去浴室洗澡,蓝慕绯去洗手,打开客厅的窗户,让微风卷走客厅里弥散的腥甜与*的气息。
灯火阑珊,迷幻辉煌,隐约听到浴室传来的水流声,想到今天在公司和Grace的对话,不是一时冲动所以答应,而是没办法,她尽量避免与Grace接触,Grace却处处想要挑衅她!
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她得勇敢的接受挑战,无论如何,她不会输给Grace,让Grace打垮!
原本是想要告诉他这件事,现在倒不想说了,她不能事事依赖他,而且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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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的工作行程,蓝慕绯都是事先安排好,所以不必多费心;而现在要临时充当Grace的经纪人,要看她的工作行程,了解她所有的工作状态,比较忙碌,连续有三天不能和路易·英寡见面。
最让蓝慕绯反感的是Grace的应酬很多,宴会、Party等她都要陪Grace一起参加。
这个圈子里的人极少会有人不知道她的身份,而Grace的身份就更不用提,走到哪里都要受到异样的目光注视,刺耳的言语。
比如Grace走秀戴了一条巨大的钻石项链,惹得那些模特们一一个都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Grace云淡风轻道:“以前伯爵送的,看着合适今天走秀随便戴一下罢了。”
周遭不由的发出惊叹声,伯爵对Grace真的是很好,又不免要将目光放在蓝慕绯的身上,用着无辜的语气问:“蓝小姐,伯爵有送什么礼物给你吗?”
此时,Grace会坐在一旁显露淡淡的笑,不言不语的看着她。
蓝慕绯若无其事的摇摇头,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众人怪异的目光中。
洗手间,她站在镜子前,从衣服里拿出红色的繩子,胸前挂着一个玉佛,除了洗澡,她从不拿下玉佛,就连睡觉也要戴着。
他不是没有送过她礼物,而是她不需要将他对自己的好炫耀给别人看。虚荣心,每个人都有,但是在众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虚荣心与Grace计较,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所以,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隐忍,撑过半个月的时间就好。
将玉佛小心的放进衣服里,隔着衣服摸了摸圆润的玉佛,因为长时间戴着,原本微凉的玉现在已经染上她淡淡的体温。
有人进来,是Grace,看着她沉静的神色,嘴角噙着一抹深意的笑,“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般力吝啬过。”
意思是伯爵对她不上心,所以连礼物都懒得送!
蓝慕绯低头莞尔,抬头再看向她时,眸底熠熠生辉,清淡的嗓音里流转着自信与骄傲:“钻石虽然会历久弥新,但两个人在一起,不是靠着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就能维系感情。我想要的最好的礼物,我想他已经给过我了。”
留给她一个落落大方的笑容,转身离开。
他不曾让别人直呼他的名字,这种曾经身为他未婚妻的Grace都没有的特权,她拥有了。不正是说明,她与他是平等的,在经营这份珍贵的感情。
走秀结束后,有一个庆功宴,是Grace请客,而身为她的暂时经纪人,蓝慕绯必然不能缺席。
地点选在一家不错的餐厅,大家吃吃喝喝的非常高兴,Grace将自己的卡递给蓝慕绯,让她去结账。
蓝慕绯没有想到会遇到刚要离开的路易·英寡,两个好几天没见到面,全靠电话联系,这样不期而遇的见面,两个人都愣了下,随之露出淡淡的,温暖的笑。
她头发盘起,露出挺立的五官与弧线优美的颈脖,白色的休闲衬衫,下身是卡其色的小腿裤搭配黑色小高跟,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毫无预警的撞进路易·英寡的眼底,心里。
脑海里有一瞬间,划过一个念头。
路易·英寡对她招手,让她过来。
蓝慕绯连忙收起账单,小跑的走到他面前,脚步还没站稳,他已经伸长手臂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已有一个星期没见面,繁忙的工作让他没多少时间想念她,此刻看到她,思念反而泛滥成灾。
锐利的眸光扫了眼她手里的账单,语气略沉:“你倒是尽职尽责!”
她看了下手中的账单,听懂他的画外音,不在意的笑笑:“就半个月,忍一忍就过去了!”
路易·英寡知道她在做Grace的经纪人,没有主动提及,是在等她说,没想到她这么沉得住气,一直不吭声,是打算撑过这半个月也不说了。
小东西,还真是有骨气!
“你和朋友来吃饭?”蓝慕绯只看到他一个人,没看到其他人,随意的问一句。
“合作商。”他吐出三个字,手指落在她的秀发上,“结束了?和我一起走?”
蓝慕绯摇头,“不行,我还要和司机一起送Grace回去。”
路易·英寡皱眉,想说什么到唇瓣又咽回去,点头:“别太晚,回家给我电话!”
“好。”蓝慕绯恋恋不舍的松开他的手,“那我回包廂了。”
他点头后,蓝慕绯这才转身往包厢走,还没几步,听到他低哑好听的声音:“绯——”
她收住脚步,回头看他。
“小心点。”好看的唇瓣抿唇没头没脑的三个字,深邃的蓝眸凝视着她认真而专注。
蓝慕绯反应过来,明白他的意思,嘴角情不自禁的溢出浅浅的笑,犹豫着问:“要是我忍不住说点不知分寸的话,你会不会嫌我?”
路易·英寡眉眸唇角,线条分明的线条都有着温暖的笑意,只说了一句话,足以让她不安的心,尘埃落定。
他说:“现在你才是我的女朋友!”
蓝慕绯懂他的意思。
“去吧。”他让她进去。
蓝慕绯笑脸如嫣,心中满载着欢喜,这几天的郁结瞬时烟消云散。
是啊!现在自己才是他的女朋友!
……………………………………
蓝慕绯走到包厢门口,Grace正靠着墙壁,抽烟,精致的五官轮廓被白色的烟雾氤氲,模糊了。
“别抽了,我送你回去!”蓝慕绯走到她面前轻声道。
Grace恍若未闻,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喷在了蓝慕绯的脸上,呛的她扭头轻咳起来,黛眉微微的蹙起,眼神有几分不悦。
Grace勾起妖艳的红唇,笑容却是虚无飘渺的,“看样子,你们目前的感情还算不错!”
蓝慕绯一怔,刚刚自己和路易·英寡见面的事她看到了!
Grace漂亮的眸子在她的身上一寸一寸打量,好像此刻蓝慕绯在她面前是没有穿衣服一样,嘴角的笑越发的如同阴毒的罂粟,美丽却又危险。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蓝慕绯敛神,没有和她计较,伸手要去扶她,被她一把给挥开了!
Grace盯着她姣好的身材,手指从蓝慕绯的脸颊往下经过颈脖,胸前,到腰肢,风情的一笑,压低的声音从蓝慕绯的耳边掠过:“你和他做过很多次吧!感觉是不是很舒服?你知不知道他最喜欢用什麼姿勢做?他最喜歡後進式,像野獸一樣狠狠的貫穿你的身體,直抵你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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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抱歉,新的扫(黄)行动开始,标题不得已变更成这样,伪装下文艺小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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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情根深种伏暗涌(2)
情漫漫非寡欢:情根深种伏暗涌(2)
蓝慕绯的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往后退,避开她低哑的嗓音,后脊骨一阵阵的寒凉,眼神里划过一丝厌恶的看向Grace。
Grace嘴角的笑愈甚,指尖的星火忽明忽暗,寂寞无比,她轻笑道:“他最厉害的就是用手也能让你高-潮迭……”
“够了!”蓝慕绯忍无可忍的打断她的话,她真没有和自己男朋友的前任讨论男朋友的做愛技巧的特殊癖好!
Grace笑意阴冷的盯着她看,语气里充满不屑,“这就受不了了?要是你知道他以前玩女人的手法……”
“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蓝慕绯再次打断她的话,眉眸尽是凉意,笃定的凝视着Grace,自信道:“我相信我眼前看到的英寡,他的过去于我而言,没那么重要。”
话语一顿,敛眸道:“看你的样子没喝多,很清醒,那就让司机送你回去,我不奉陪了!”
声音还未落定,转身就走。
Grace嘴角阴冷的笑逐渐散去,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眸底流转过一抹轻蔑与不屑。
看样子自己要收回八年前对她的评价——不过如此。
蓝慕绯,是——不止如此!
……
蓝慕绯走出餐厅,路易·英寡是不在了,但是他的*司机还在,看到她上前微笑道:“伯爵不放心蓝小姐,让我在这里等着。”
他是看到Grace,猜测到她会对自己说一些难听的话,担心自己,所以特意将司机留给自己。
心底一暖,被Grace那些疯言疯语弄的很糟糕的心情逐渐平复,明知道她是故意刺激自己,干嘛还要上当!
司机送她回去。
临睡前给路易·英寡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知道自己平安到家了。随便聊了几句,知道他还在和香港那边的公司开视频会议,没有敢多说,掐断通话!
他不忙的时候,他们可以天天见面,他一旦忙起来,可能一周都见不到一次;而她的工作时间也很不固定,整天东奔西跑的,偶尔坐在办公室也是要看一堆的合约与做计划案,没时间去找他。
真希望剩下的一个多星期早点过去,彻底结束ME的工作,她就有时间和他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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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ce的生日,办个生日宴会,借用朋友的私人庄园,当天到场的宾客有很多,不但是蓝慕绯这个暂时经纪人,就连她的几个助理与刚刚病好的经纪人都在现场招呼宾客!
Grace身为宴会的女主角,一整晚都是光鲜亮丽,头顶着光圈,游刃有余的与所有的人寒暄,些许是喝酒的缘故,脸颊泛着绯红,一笑起来,风情万千。
几个交情比较的熟的模特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相谈甚欢。
蓝慕绯穿的比较简单,一条浅绿色的裙子,搭配小高跟,头发散落下来,粉黛未施,在一堆性感模特中倒显得清纯脱俗,别具一格的美!
“你是Grace的经纪人?”有个陌生女人走过来,打量她的目光并不友善。
蓝慕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也没着急着否认,或是用“暂时”两个字来解释一下,微笑算是回应她的话!
“我想喝82年的拉菲,Grace说在酒窖里有,你去找一下!”对方用吩咐下人的语气对蓝慕绯下命令,末了补充一句:“小心点,那瓶酒很贵,摔碎你可赔不起!”
蓝慕绯黛眉蹙起,还没开口,对方已经转身去人群里跳舞。
蓝慕绯扫了一眼看到在偏厅正在收朋友礼物的Grace,走过去,压低声音道:“你的朋友要喝82年的拉菲。”
Grace嘴角含笑,压低声音问:“哪位?”
蓝慕绯眼神透过玻璃看人群中的那个女人,Grace看到后,亦有所思道:“她父亲是金融界的大鳄,既然她想喝你就去给她拿!找个佣人陪你去酒窖一起找,别让她等太久!”
听Grace的语气,这个想和拉菲的女人似乎很不简单,否则语气不会这么慎重。
蓝慕绯点头,扫了眼正在忙碌的佣人,叫了一个女孩子带自己去酒窖。
庄园的主人将酒窖建在地下,为了保证储存的酒质量,灯光昏暗,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一排排的酒架,看着没有上万也有几千瓶酒,想要在这么多瓶酒里找出一瓶82年的拉菲,似乎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佣人说,管家有关于酒窖的种类和年份排序表,她去找管家拿一下,也许能更快的找到。
蓝慕绯让她去找管家,自己可以先找着,一排排的酒架,先是排除掉其他的种类,然后找到拉菲的货架,再仔细的找年份。
花了十几分钟,终于找到相近的年份,82年的那瓶拉菲最低层,找的比较辛苦,好在是找到了。
蓝慕绯拿起酒瓶,起身打算出去,忽然觉得很冷,比一开始进酒窖那股迎面的阴凉相比,现在冷的让人打颤。
也许是呆的时间久了,这样想着,加快脚步走上阶梯,只要出去就好。
手指握在冰冷的金属上,旋转时,蓝慕绯察觉到不对劲——
门,打不开了!
“开门,外面有没有人,开门,开门——”蓝慕绯用力的拍着铁门,回应她的只有拍门的回声,在阴冷的酒窖里徘徊。
酒窖里的温度似乎越来越低,她冷的感觉都要窒息了,拍了很久的门,始终没有人回应她。
也许是因为酒窖建造在地下的缘故,手机没有信号,没办法打电话过去,此刻她穿着单薄的裙子被困在越来越冷的地下酒窖,感觉就好像是被站在蜘蛛网上的蝴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剩下无能为力。
不断的来回走动,搓着自己的手臂,也不过是在做无劳无功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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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忙完手上的事,想起今天是Grace的生日,她在庄园举办了生日宴会,便去商场随手买份生日礼物,去庄园祝她生日快乐。
Grace看到他来,显得很高兴,露出淡淡的笑容,与他拥抱了下。
“生日快乐!”封尘松开她,将礼物送给她。
Grace没有着急着打开,随手递给了佣人,牵着封尘的手走进舞池,“陪我跳一支舞!”
寿星的要求,封尘自然是不会拒绝,与他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眸光下意识的四处搜索,听说她也来了宴会,可进来之后就沒看到她的身影。
自从那天的不欢而散,他们就没见过面了。
Grace唇瓣贴近在他的耳畔:“和寿星跳舞还这么心不在焉,你确定是来祝我生日快乐,而不是来见她?”
封尘带着她迈动着优雅的舞步,神色沉静,嘴角的笑拿捏的很好,压低声音道:“两样皆可!”
“尘,做人太贪心不是一件好事!”
封尘不以为然的反问:“你是在说自己?!”
Grace脸上的笑散去,暖色的灯光下脸色微变,脚步停下来,一双金色的瞳孔闪烁着凝重的光看向他,薄唇轻扯,欲要开口时,突然发现周遭一片安静。
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Grace与封尘一同看向入口,一道挺拔俊毅的身影映入眼帘,西装革履,神色倨傲,眸似寒星,鼻端挺立,众人遥望不可及的伯爵,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每个人的视线中。
Grace放在封尘腰间的手蓦地放下来,眸底有着一丝欣喜,今天是她的生日宴会,邀请函是有发给他,但他会不会来,心里一直没底。
现在他真的来了,她自然是高兴!
笑盈盈的走向路易·英寡,在众人目睽睽之下,走到他面前,伸手热情的拥抱他,“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我很高兴!”
路易·英寡没有回抱她,也没有推开她,眼神射向封尘——
封尘的双臂僵硬的垂直在身体的两侧,眼睁睁的看Grace放弃自己的手向路易·英寡,如同最初的最初。
只要路易·英寡出现的地方,她的眼睛里就不会看见别人,包括自己!
玉面薄唇潆绕上淡淡的漠然与讥讽,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之后便将目光转移到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Grace抱了差不多有几分钟,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路易·英寡俊冷的眉梢闪过一丝不耐烦,伸手推开她,倨傲的神色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声音低沉:“她呢?”
Grace面色含笑怔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蓝慕绯!”他抿唇三个字,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为祝Grace生日快乐,而是来找她的!
电话打不通,他有些担心,知道她今天肯定会出现在Grace的生日宴会上,他这才愿意来的!
Grace嘴角的笑逐渐散去,脸色有些泛白,薄唇轻扯:“我不知道,今天宾客这么多,我哪里知道她在哪里!”
路易·英寡剑眉蹙起,眸光射向站在远处的封尘,不动声色的沉了脸色。
周围的人也是相继低头议论纷纷,说这个蓝慕绯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伯爵亲自来寻。
封尘察觉到伯爵的情绪不对,上前,沉声:“怎么了?”
“她的电话不通!”路易·英寡盯着他几秒,极不情愿的吐出一句话。
封尘立刻用自己的手机拨通蓝慕绯的手机号码,是暂时无法接通的状态,眸光下一秒就锁定在Grace的身上,也不绕弯子,“她到底在哪里?”
Grace看到这两个男人都在为那个女人担心,嘴角不免扬起一抹冷笑,漠不关心的回答:“我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很忙,还是你们觉得我得时时刻刻看着她,不让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有这个义务?更何况她那么大的人,谁知道她是走了,还是和谁现在在哪个角落聊的热火朝天忘记接电话了!”
话音落定,金色的瞳孔看向路易·英寡紧绷的下颌,心不断的往下沉。不过是电话不通,他竟然能紧张的跑过来寻她!
路易·英寡,你可真的宝贝她得紧!
他未恼,也没有再质问,削薄的唇瓣轻轻的抿起,似笑非笑,平静的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很好,看样子我之前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
话音落定,给了身后的杭航一个眼神。
Grace岂会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心蓦地一紧,连忙开口:“我好像想起来了——”
“哦?”路易·英寡挑挑眉,饶有深意的开口:“那你说说。”
“之前有位小姐要和拉菲,她好像是去酒窖拿酒,之后我就没看到过她!”Grace平静的神色回答他,“我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酒窖!”
酒窖!
路易·英寡狭长的鹰眸眯了眯,涌动着阴翳,阴森骇人,立刻让人带他去酒窖。
封尘、Grace提着裙摆,还有好些人都好奇的跟在后面,朝着酒窖迈动脚步。
酒窖的门被锁住了,不需要佣人上前开锁,杭航已经直接用旁边的灭火器直接将电子锁砸的七零八落,也不管触动报警器,发出刺耳的声音。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寒冷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冷的让人不禁颤栗,灯光昏暗,阴森的气息愈浓。
路易·英寡走下阶梯,身后紧跟的不是杭航而是封尘,他几乎是和路易·英寡一同看到靠在最前排的蓝慕绯,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裙子,整个蜷曲成一团蜷缩在那里,安静的闭着眼睛,眉眸好像已经轻染花白,唇瓣也失去了血色……
“绯绯——”封尘心一沉,想要过去抱她的时候,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
路易·英寡脱下自己的西装包裹住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不让封尘碰她丝毫,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唤:“绯儿,绯儿,绯儿——”
她的身体略有僵硬,冰冷的在他的怀中,面对他担忧的眸光与低沉的声音没有丝毫反应。
心蓦地一揪,阴戾的气息以他为中心朝着四周散发开来,比酒窖的温度还要让人觉得阴森恐怖,他抱起蓝慕绯起身,面对着下来的Grace等人,深幽的蓝眸里没有半点的感情与波澜,薄唇紧抿,一句话都没有说,抱着她离开。
封尘担心蓝慕绯,步伐紧跟在他的身后,眼神瞬也不瞬的盯着他怀里的蓝慕绯,脸色那么的苍白,毫无血色,就连呼吸也是似有若无……
上车之前,路易·英寡回头阴鹫的眸光扫过他,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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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会因为这个Сhā曲,无法继续下去,宾客相继散去,空荡荡的庄园只剩下收拾残局的佣人和坐在二楼的客厅自斟自饮的Grace。
封尘没有跟着去医院,而是上楼,满身的愤怒压抑不住,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砸在墙壁上。
玻璃杯支离破碎,液体四溅,气氛急剧紧绷,僵硬。
Grace怔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对上他怒不可遏的神色,毫不畏惧的与他目光对峙,狠戾的气息愈浓。
“我说过,不要碰她!”封尘率先打破这份僵持,“你是不是真想害死她才甘心!”
Grace无动于衷的看着他,冷冷道:“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封尘也意味不明的笑了,反问:“你觉得我该信吗?”
Grace勾唇冷笑,没有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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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蓝慕绯经过医生的抢救已经脱离危险,虽然她差一点就因为身体失温而丧命。
医生说住院*,明天上午做一个检查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路易·英寡端了一杯温水给她,等她喝完水,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蓝慕绯的脸上依旧没有血色,虚弱的靠在他的怀中,唇角牵强的勾起没有反驳他,反而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出事?”
路易·英寡将被子往上拉,将她护在怀中,想要温暖她微凉的身体,“下午眼皮子一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打不通你的电话,不放心!”
她不知道,当看到她蜷曲在酒窖,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的时候,他的心有多乱,甚至生平第一次有了害怕!
害怕,她会出事!
蓝慕绯听到他的话,眸底沁出丝丝绕绕的笑意,“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在酒窖里因为病人而逐渐绝望的时候,她想最多的不是她的精神支柱,她的信仰龙离非,而是那个倨傲,轻狂不可一世的路易·英寡!
她总觉得,他一定会来救自己!
结果,他真的就来了。
路易·英寡侧头亲吻她的唇瓣,一番温柔的厮磨后,唇瓣相贴的缝隙中,喑哑着嗓音道:“打算怎么做?”
她没醒之前,杭航问过他,需不需要出手收拾。
他没有让杭航去处理,想知道她醒来会怎么做。
蓝慕绯清澈的眸子映着他俊冷的轮廓,沉默半响,“等我身体好再说!”
路易·英寡听出她的画外音,寒眸中掠起一抹骄傲,手指轻抚着她的脸庞,沉哑的语气自豪:“这才是我路易·英寡的女人!”
晚上路易·英寡在病房陪她没回去,挤在一张*上,蓝慕绯是被某东西顶了*没怎么睡好。
隔日的检查结果出来,没什么大问题,路易·英寡接她去别墅休养几天,蓝慕绯没有反对,顺从他的意思。
至于ME那边怕是不用再去了!
蓝慕绯想起生日宴会的事,他出现送自己去医院,怕是很多人都看到了,连同八卦杂志都报道了,这下不光是时尚圈,怕是整个巴黎的人都知道自己是路易·英寡的女朋友!
免不了有些担心,怕日后的生活会受到影响,在他面前旁推侧击一下,他的反应很淡定,不以为然道:“知道便知道,我路易·英寡的女人很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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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情根深种伏暗涌(3)
情漫漫非寡欢:情根深种伏暗涌(3)
蓝慕绯在他的别墅休养好几天,别墅内风平浪静,别墅外却是流言四起,跌宕起伏。
路易·英寡有意想让她安心休养没有让她知道,蓝慕绯便就不会知道,她不怎么喜欢看八卦周刊和电视,闲暇时最喜欢的地方就是他的书房,随手拿到一本书,一壶茶就能打发掉一下午的时间。
一周后,蓝慕绯感觉自己没什么大问题,便问他能不能找个地方办宴会,上次搅了Grace的生日宴会,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怎么都该赔一个给她!
路易·英寡闻言便将自己名下的一套风景不错的别墅借出来,连同管家佣人都随便她调动使唤,俨然让人认为她已经是女主人了。
宴会的事不需要蓝慕绯费心思,管家将一切都安排的细心妥当,而宴请的宾客名单也和Grace生日当天来的人数一模一样。
Grace接到邀请函,没有笑,神色深思,心里明白这不只是一场赔罪的宴会,更是一场鸿门宴。
现在蓝慕绯有伯爵撑腰,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即便是这样,宴会的当天她依旧是盛装出席,封尘受邀是她的男伴,一同出席宴会。
宴会的女主角是Grace,蓝慕绯自然是不会和她抢风头,挑了一件白色的礼服,原本是想选择黑色V领的礼服,刚穿上就被路易·英寡给扒下来。
白色礼服是路易·英寡帮她挑的,领口刚好在锁骨的位置,腰处有修身的效果,下摆拖地,该包的都包住了,一点*都没露出来。
蓝慕绯第一次发现,路易·英寡很小气,她不过是穿了一件稍微露出事业线的礼服,他就想尽办法打击她,先是说什么她想抢风头,一点儿也不谦让!又说什么她胸前也没几两肉,露什么露。
总之,就是不许她穿性感的衣服!
楼下宾客陆续抵达,楼上路易·英寡正在帮蓝慕绯梳头。
蓝慕绯坐在梳妆台前,他站在蓝慕绯的身后,手执一把桃木梳,一手握住她柔软顺滑的发丝,轻轻的梳理。
她从镜子里看到他冷峻而专注的神色,嘴角不由的泛起淡淡的笑,眉眸轻染红尘烟火,面若桃花,眸彻似水。
路易·英寡好像不是第一次给女人梳头,动作一点也不生疏,将她的头发挽起用发卡固定住,有几缕发丝随意的落下来在颈脖处平添几分凌乱的美。
蓝慕绯回过头,抬头凝视他,“你,以前经常给女人绾发?”
路易·英寡没有立刻回答,挑了挑眉梢,嘴角隐隐笑意的抿出两个字:“——你猜!”
洁白的贝齿不由的咬住纷嫩的下唇,转身面对着梳妆台坐着,心里有点儿小失落,尤其是想到Grace的话,他以前有那么多女人,肯定有他喜欢的,让他愿意给其绾发的,自己不是第一个!
其实以他这个年纪,有很多女人,很多东西不是第一次也不奇怪,但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有点儿失落,毕竟喜欢上一个人后,会很想与对方经历很多很多个第一次。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
而她喜欢上的这个男人,注定有很多的第一次都不是给她的!
路易·英寡捕捉到她眸底的那抹失落,俯身唇瓣贴在她的耳畔,眼睛却是盯着镜子里沉静之美的她,“我的确不是第一次给女人梳头发,因为我喜欢给自己喜欢的女人梳头发!”
蓝慕绯心里咯噔一下,后脊骨僵直,一半忧愁,一半欢喜。
忧愁的是他曾经有过喜欢的女孩,不知道几个,是什么模样;欢喜的是他的意思是,自己是他喜欢的女人。
这算不算是另类的表白?!
很快,蓝慕绯的心里那般忧愁瞬时烟消云散了,因为他在她的耳边轻唤低喃:“我只给两个女人梳过头发,一个是你,另外一个是——”
蓝慕绯屏住呼吸,掌心甚至冒出汗珠,心里猜测他喜欢的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他的前未婚妻Grace!
路易·英寡故意逗她,停顿了许久,见她的黛眉都皱起来,轻轻的抛出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四个字:“我的祖母!”
蓝慕绯脑子里紧绷起来的那根弦彻底松懈下来,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眉眸里均沾笑意,娇嗔的对着镜子里的他瞪了一眼。
讨厌,就知道欺负她!
路易·英寡走到梳妆台前,有力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低头就吻上去,舌頭灵巧的撬開她的牙齒勾到她的丁香,热情而贪婪的吸,就喜欢看她皱眉吃小醋的模样!
气息很快就乱了,她被吻的无法呼吸,微微的推拒他,轻喘道:“今天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怪我?!”
路易·英寡没回答,低头再次吻住她的红唇,嫌弃她的问题很多余。
要是怪她,又何必帮她张罗这些事!
有他的态度,蓝慕绯这几天悬在半空的心定下来,纤长的手臂主动的揽住他的脖子,热情回应他的吻,惹得路易·英寡差点不能自抑!
没一会,管家来敲门:Grace和封先生到了。
路易·英寡低眸看了眼脸颊绯红的蓝慕绯,站直了身子,将手臂伸到她的面前。
蓝慕绯简单的整理了下衣装,深呼吸平复狂跳的心脏,揽住他的手臂,侧头目光与他的眼神对视上,相视而笑!
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两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
之前的宴会大家都还只是猜测和诧异,而今天的宴会就是让所有人彻底的认清楚一个事实:蓝慕绯与路易·英寡是情侣!
Grace和封尘站在一起,挽着他的手臂,眸光捕捉到从楼上下来的两个人,一个是西装笔挺,俊朗不凡,一个是白色礼服,衣香鬓影,好像是情侣装,站在一起无比的登对。
这也是路易·英寡和蓝慕绯第一次以情侣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目光前,他依旧是那个倨傲轻狂,不可一世的伯爵,而她早已不是那个蜷曲在巷子里苟延残喘的小女孩。
她是破茧成蝶的美丽蝴蝶,展翅飞翔。
站在他的身边眼眸似水,容貌似花,一颦一笑透着清爽利落,嘴角的笑尺度拿捏的很好,自信却又不张扬,耀眼却又不迫人;两个人站在一起,仿佛是一幅完整的泼墨画,谁也融不进去了。
封尘的目光紧盯着蓝慕绯,看到她相安无事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下一秒,脸色不动声色的往下沉,感觉像是被眼前的美景刺痛了。
“很抱歉,之前的宴会因为我的关系不欢而散,希望今天这个宴会你会玩的很开心!”蓝慕绯站在Grace的面前,涂上粉色唇膏的唇瓣轻抿,声音平静,不卑不吭。
Grace的眸光终于从路易·英寡身上移开,与蓝慕绯对视,勾唇笑笑:“你太客气了,上次差点让你出事,是我的疏忽,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声Sorry!”
说是道歉,无论是神色还是言语,没有任何歉意。
“发生意外谁都不想的。”蓝慕绯表现的落落大方,眸光看向身边的男人,“今天既然是帮Grace重过生日,这第一支舞你陪她跳。”
路易·英寡深邃的眸子迅速的划过什么,揽在她腰肢的手暗暗的在腰际轻捏了下,蓝慕绯笑的云淡风轻。
他没说话,将手伸到Grace的面前,邀请她跳开场舞。
Grace不知道蓝慕绯究竟想做什么,但能和伯爵跳开场舞是何等的荣幸,她自然不会拒绝。
路易·英寡牵着她的手滑入人群中,此刻角落的乐队现场演奏起来,悠扬的音乐在偌大的宴客厅响起,上次的宾客们看到伯爵带着Grace跳开场舞全部自动站到一边,将所有的灯光和掌声都留给他们。
有侍应端着托盘从面前经过,封尘端下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蓝慕绯,眸光看着正在翩翩起舞的两个人,压低的声音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蓝慕绯端着香槟杯并没有要喝的意思,漂亮的水眸望着曾经羡煞旁人的一对恋人,声音轻轻的从红唇溢出,“赔一个宴会给Grace,你看不到?”
封尘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低头探究的盯着神色无动于衷的蓝慕绯,总觉得她的目的不在于赔一个宴会给Grace这么简单!
“那天的事真和Grace无关!”他开口帮Grace解释!
蓝慕绯紧抿的唇瓣忍不住的流转出笑容,抬头看着他,非常认真道:“我真的只是想要赔一个宴会给她,你不用这样担心!”
封尘皱眉,觉得她误会了什么,“绯绯,我对Grace——”
“我帮忙招呼宾客,封先生请自便!”
蓝慕绯淡淡的打断他的话,简单的[封先生]已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在ME的时候,她还拿他当朋友,当上司,可如今离开ME,他们之间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虽然不至于是陌生人,但也仅限于一声:封先生。
封尘看着她倩影滑入人群中,左边胸膛倏地一紧,竟然有阵阵的刺痛蔓延四肢百骸。
一曲开场舞结束,路易·英寡和Grace回归人群,而其他的男男女女纷纷步入舞池中央,随着音乐起步,因为有伯爵在现场,谁也不敢造次。
蓝慕绯将香槟杯递给路易·英寡,对Grace说:“介不介意陪我到楼上聊几句?”
Grace看了眼伯爵,他的眼神专注在蓝慕绯的身上,眉眸含笑,柔情似水,心被狠狠的刺痛了下,脸上的却依旧是笑意盈盈,“当然可以!”
蓝慕绯转身前与路易·英寡对视一眼,他朝着她伸手,她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十几秒后恋恋不舍的分开。
这微不足道的细节被Grace捕捉到,竟然不忍的别开头,脸色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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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楼下的热闹和奢华,楼上略显清冷与空荡,宽阔的走廊上铺上厚重感的地毯,橙色的灯光温暖的洒下来,尽头是金色的墙纸。
佣人送上两杯果汁默默的退下,蓝慕绯与Grace依靠护栏而立,谁也没有先开口,蓝慕绯漫不经心的轻啜着果汁,眸光看向楼下正在看自己的男人,眉梢一挑,暖意轻漾。
“你想和我聊什么?”Grace开门见山的问道,她不觉得蓝慕绯会这么好心的赔给自己一个生日宴会,肯定有其他的目的在其中。
蓝慕绯没去看她,红唇轻启,淡淡的抛出了一句:“你觉得她们能在里面坚持多久?”
“什么?”Grace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蓝慕绯,总觉得发生什么事了。
蓝慕绯没有回答她,面对楼下看着自己的男人露出轻松的笑容。
她表现的越是云淡风轻就让Grace的心越发的紧张,不安,猜不透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蓝慕绯,你到底想做什么?”Grace开口质问,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隐约听到什么声音,她下意识的去看最靠近自己的那扇门,声音好像越发的清晰了。
是有人在喊救命,还不止一个人!
Grace的后脊骨不由的漫上一层凉意,金色的瞳孔阴戾的盯着蓝慕绯,还没来得及开口,听到她云淡风轻的嗓音道:“这房子隔音效果很不错,你觉得呢?”
Grace反应过来她真正的意图,脑子里轰然空白,语气凛冽:“你疯了?知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会给伯爵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在房间里关着几个人,几个模特是与Grace交情匪浅,另外一个就是当初让蓝慕绯去拿酒趾高气扬的千金小姐。在路易·英寡和Grace跳开场舞的时候,蓝慕绯让佣人们将她们邀请到房间,理由是:伯爵想单独与她们认识一下!
蓝慕绯通过这个事情得出一个结论:路易·英寡真招女人喜欢!
只要说是他想私下见面,那几个女人就迫不及待的上楼了,丝毫怀疑都没有!
看样子她以后的情敌不会少。
面对Grace凝重而愠怒的神色,蓝慕绯面不改色,嘴角沁着一抹淡淡的笑,又问了一句:“你觉得,她们能撑多久?”
房间里的温度虽然没有调节不到酒窖那么冷,但房间里到处都放置好冰块,没有任何可以保暖的东西存在,与酒窖也差不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是不知道她们能坚持多久。
Grace的心跳的很厉害,脸色愈发的苍白无色,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腕,近乎是命令的语气道:“放她们出来!”
好看的指甲近乎要掐进蓝慕绯的细嫩白希的肌肤里。
蓝慕绯笑意盈盈的迎上她愤然的目光,伸手掰开她的手指,清浅的嗓音幽然响起:“有时间担心她们,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
Grace眼眸一掠,还没来得及说话,蓝慕绯上身向她倾斜,唇瓣靠近她的耳畔,嘴角的笑始终没变过,在她耳边只是说了一句话。
——嘭!
Grace手中的杯子瞬时摔在地毯上,杯子没有碎,果汁却洒尽,脏了好大一块毛毯。单薄的身子在灯光下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下意识的伸手扶住旁边的护栏,支撑住自己的发软的身体。
脸色,已是面如死灰。
蓝慕绯巧笑嫣然,将她的狼狈一览无余,悦耳的嗓音道:“失陪了!”
话音落地,转身下楼,嘴角的笑意散尽。
眸底的冷光,稍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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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见她下来,上前迎接她,长臂一伸整个人都揽在怀中,眼底的余光瞥了眼楼上神色异样的Grace,疑惑一闪而过。
封尘自然也是看到楼上Grace的异常,却还是走向蓝慕绯,步伐刚站稳,便听到蓝慕绯的声音响起:“你的女伴似乎身体不舒服,去看看吧!”
封尘脸色一僵,再次看向Grace,再看看眼前的蓝慕绯和路易·英寡,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有一种感觉。
她,越来越像路易·英寡了!
无论是眼神,还是说话的语气,倨傲,自信,与一开始进入ME处处隐忍的她,截然不同!
最终,他还是转身上楼。
毕竟今晚Grace是他的女伴,也是寿星!
待封尘走到楼梯口,路易·英寡低头,略有探究的问道:“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样的话能让Grace感觉像是倍受打击,变成现在这样魂不守舍,失魂落魄!
蓝慕绯没有立刻回答,目光从封尘转移向Grace,再看向身边的男人,下颌微微抬起,傲娇的语气轻抿出两个字:“——你猜!”
路易·英寡失笑连连,知道她是不想告诉自己,也不再逼问了,低头亲了下她的额角,“走吧!”
蓝慕绯点点头,步伐与他一起提起。
今天这场宴会的主角是Grace,与他们无关。
至于楼上的那几个人,时间到了,自然会有人放她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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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走到Grace身边,伸手扶住她,关心道:“你没事吧?”
Grace没有任何的反应,指甲紧掐在护栏上,用力的指甲劈开,骨节泛着青白,唇瓣被自己咬出一道很深的血痕。
她的样子让封尘很不安,清俊的眉头皱起,再次问道:“到底怎么了?”
Grace嘴角泛起苦涩,一开口,血腥味满溢,“她知道了!”
“什么?”封尘一怔,没反应过来。
“孩子的事,她知道了。”Grace再次开口,一字一字从齿缝里挤出来。
封尘扶住她手臂的手指失去力量,脸色随之阴寒起来。
Grace眼底涌动着巨大的害怕与不安,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无法呼吸。刚才蓝慕绯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到现在还在耳边回荡,挥之不去。
她说:你猜,路易·英寡知道是你害死他的女儿后,会不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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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标题真不是吓唬你们的,你们希望的小高-潮就要来了!我蹲角落里画圈圈,我还是喜欢做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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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情根深种伏暗涌(4)
情漫漫非寡欢:情根深种伏暗涌(4)
蓝慕绯和路易·英寡离开别墅,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回了她的单身公寓。别墅固然好,但免不了有佣人在,她还是比较喜欢与享受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世界。
路易·英寡去浴室洗澡,他陪Grace跳舞,身上染上了她的香水味,而他最不喜欢香水的味道。
蓝慕绯泡了一壶茶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八年前的事一幕幕的在眼前浮动,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孩子是如何没掉的。
那种痛,没有经过的女人,是无法明白的。
毕竟这世间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告诉路易·英寡孩子没掉事真相,哪怕他一再问,她也是一再的逃避,孩子已经没有了,过了这么多年,再去探究孩子没了的真相,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失去的,永远不可能再回来!
若不是被Grace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她也不愿意与Grace正面撕破脸!
冰窖的事,或许不是Grace的本意,但她和叶桑打听过,那个千金小姐的性取向有点问题,是Grace的最衷心的追求者,以前没少为Grace做出疯狂的举动。
Grace明知道对方的感情偏激而疯狂,还故意邀请她参加宴会,她不相信Grace没有想过利用那个千金!
八年了,她不是没怨过Grace,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可反过来站在Grace的立场想一想,似乎又没错,恋爱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但凡心智正常的女人都不可能忍受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孕育出一个孩子……
孩子没了,她彻底的从路易·英寡的世界消失,她不会去恨Grace,仇恨一个人不会令人快乐;所以无论是与路易·英寡重逢,还是与Grace再见,对于当年的事情,她选择了绝口不提!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可Grace明显不这样认为,三番两次的来挑衅她,刺激她,触及她的底线。
她一忍再忍,是不想惹是生非,但这不代表Grace可以肆无忌惮的来伤害自己!
一旦有人想要害她的命,那么她就不会再选择忍气吞声,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
她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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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送Grace回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极其的沉默,Grace的脸色苍白无色,眼神慌乱无主,她并不是怕蓝慕绯,她怕的是蓝慕绯身边的路易·英寡!
封尘送她上楼,Grace输入密码开门,邀请他进去坐坐。
封尘见她的脸色很差,犹豫下到底还是进去了,给她倒一杯水,安慰她:“既然她一开始没有说,表示这件事她不想让伯爵知道,以后也不会说的!”
只要Grace不再去挑衅绯绯,他相信蓝慕绯不会告诉路易·英寡这件事!
Grace极其缓慢的摇头,金色的瞳孔里流转着畏惧与不安,“我不相信她,她一直不说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契机,一旦等到适合的契机,我相信她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伯爵。”
低低的声音剧烈的颤抖,眼帘低垂,像是在自言自语,“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当年路易·英寡有多在意那个孩子,她看在眼里,要不是这样她何必在乎一个区区17岁的少女!
“尘,算了——”Grace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他,近乎哀求的语气:“我不去喜欢他了,我们一起离开巴黎,以我们现在拥有的已经足够下半生的挥霍……”
封尘温雅的眸子一凉,沉冷的嗓音打断她的话:“Grace,你冷静点!”
Grace被他阴沉的脸色怔住。
封尘在她的身边坐下,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有力的手指紧紧捏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就算他知道真相又怎么样?幕后真正的主谋根本就不是你,你忘了?”
Grace如同魂魄回窍,迷惘的眼眸逐渐变得清晰,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对……真正的凶手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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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八卦周刊所有的头条都是路易·英寡携手新女友参加前未婚妻生日宴会的新闻报道。
连罗若琛都一早给路易·英寡打电话,奚落他,这次是真栽了,当年和Grace在一起也没这样高调过!
路易·英寡一言不发的掐断他的电话,嘴角却泛着笑意,他喜欢这样的感觉,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在一起,她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杭航敲门进来,见他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笑,迟疑下,放下文件,说:“这样真的好吗?伯爵,你不是最讨厌女人在你面前耍心机!”
当年Grace若不是一而再的在伯爵面前耍弄心机,伯爵也不会厌烦她,如今蓝慕绯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伯爵耍弄心机,报复Grace。
路易·英寡冷峻的眉梢一挑,勾唇道:“你不觉得,她玩起手段来很可爱?!”
他是不喜欢女人在自己面前耍小聪明,但要是蓝慕绯的话,他不讨厌,相反是很喜欢她玩的那点小聪明!作为他路易·英寡的女人,怎么可以是一个软柿子任人揉捏,应该拿出气魄和手段,让那些人知道,不管是路易·英寡还是他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主!
杭航噤声了,捕捉到伯爵提及蓝慕绯眸底泛滥的柔情时,暗暗的叹气。
伯爵,你一碰到蓝慕绯的事就变得不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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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辞去ME的工作后,最后一笔薪水打入她的账户,确认周一去黄希雯的工作室报道,前一天约了叶桑吃饭,地点选择在叶桑最喜欢的那家餐厅!
叶桑倒是没和她客气,点了很多好吃的,价格不菲,似乎要用这样的方式发泄她丢下自己不管的事!
蓝慕绯眼睛都没眨一下,落落大方的让她点,结账时可能会因为账单心疼一下,不过谁让自己每次都隐瞒了叶桑,让她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下,也不为过!
用餐的时候,中间发生一段小Сhā曲。
邻座原本以为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谁料到中途又来了一个女人,原来是男人一脚踏两船劈腿被抓个正着,三个人一番闹腾,蓝慕绯无辜遭殃,外套被泼上一杯咖啡。
叶桑脸色不好看,想要起身上前理论,蓝慕绯拉住她,不在意的笑笑,“我去洗手间清理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桑知道她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不愿意在公共场合失态,压抑住心里的不爽,“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女装店,给你买套新衣服!”
蓝慕绯在洗手间脱掉浅蓝色的衬衫,身上是白色的吊带,看样子咖啡渍是清理不掉的,只能等叶桑给自己送新衣服换了。
白色的吊带上也染上咖啡渍,她用纸巾擦拭了几下,似乎没多大用处。
隔间里有冲水的声音,接着倩影走出来,蓝慕绯没在意,低头专心的处理着咖啡渍。倒是走出来的人,目光一直不善的盯着她!
蓝慕绯察觉到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抬头看过去,愣了几秒。
没想到会在这里巧遇宋小婉!
宋小婉似乎也没想到,一双星眸静静的盯着蓝慕绯,从她的脸上到她卷起的吊带露出的腰间白希的肌肤。
她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但宋小婉一直都知道她的近况,毕竟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有些八卦不想知道,也会有声音钻进自己的耳朵里。
更何况最近蓝慕绯和伯爵的交往新闻被炒的沸沸扬扬,她怎么会不知道!
蓝慕绯面不改色的与她对视,似乎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看自己!
半响,宋小婉收回目光走到洗手台前洗手,补妆,眸光盯着镜子里的蓝慕绯,嘴角沁着一抹冷笑:“你离开ME,就不怕我玩死姓叶的那个biao子?!”
蓝慕绯将纸巾丢进纸篓里,将衣服整理好,沉静如故,“试试?”
即便她不在ME,但宋小婉要是还想对付叶桑,她不会坐视不管!
宋小婉眸光里闪过隐晦复杂的光,沉默几秒,收起自己的化妆盒,转身之前深意的扫了蓝慕绯一眼,声音寒冽:“有了伯爵撑腰,果然不一样!”
话音落定,拉开洗手间的门,怔了下。
叶桑刚刚买完一套新衣服,要推门进来,没想到会和宋小婉遇见,还是面对面!
宋小婉看了眼叶桑,黛眉微挑,阴戾一闪即逝,回头看蓝慕绯,“离开ME后你们的感情还这么好,真是难得……我祝你们,姐妹情深,情比金坚!”
不屑的眸光从叶桑脸上划过,一抹嘲弄闪现,与叶桑擦肩而过。
叶桑脸色变得很难堪,“她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宋小婉的厌恶,始终没变过。
蓝慕绯总觉得宋小婉的话有其他的意思,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不知道,可能是约什么人来这里吃饭!”
叶桑没有多说什么,将新买的女装递给蓝慕绯,让她去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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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蓝慕绯去黄希雯的工作室报道。
黄希雯亲自到工作室介绍她给同事认识,简单的介绍,寒暄,两个人走进办公室,许久没见,有很多要说!
最关心的当然是黄希雯独自里的宝宝,因为月份还不足,现在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不过罗若琛已经收起她所有的高跟鞋,化妆品,护肤品是特意去挑选一整套孕妇可以用的,家里宝宝的房间已经开始布置,玩具和衣服更是数不胜数。
蓝慕绯有点儿羡慕黄希雯,婚姻美满,现在又有了宝宝,罗若琛是把她放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掉了,每天为老婆鞍前马后,唯恐哪里做的不够好,惹得亲亲老婆有丝毫不悦!
黄希雯说:“有什么可羡慕的,以后你和伯爵结婚有孩子,伯爵怕是会比若琛更夸张!”
蓝慕绯听着笑笑,没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现在路易·英寡在一起感情很稳定,但结婚这两个字似乎距离他们还很遥远,撇开路易家族会不会接纳她不提,单纯路易·英寡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和她过一辈子,她都不知道。
结婚生子,这四个字就好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梦,蓝慕绯不敢去想!
黄希雯似乎也懂她的心里在担心什么,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眼神看着她轻笑,似乎是在鼓励她!
之后的话题都是关于工作室的,黄希雯将自己的助手借给蓝慕绯用,人事管理这方面她还很陌生,需要人辅助,助手跟在黄希雯身边最久,是个信得过的人。
对于黄希雯的好意与帮助,蓝慕绯打从心里感激着,能遇到这样一个好朋友,也算是一种福气!
新工作一开始总是有些难,一旦进入状态上手也很快,逐渐适应新的环境,新的工作伙伴,相处融洽;虽然有时会因为路易·英寡和黄希雯的关系,听到一些疯言疯语,听多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这样平静而顺利的生活让蓝慕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来了。
ME那边没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叶桑新的经纪人是公司里有经验,人脉很广的老功臣,工作很顺利,宋小婉也一直忙着走秀,广告,代言,没有招惹过叶桑。
偶尔下班,路易·英寡忙的没有时间陪她,她就去漫步云端小坐,阿故现在学调酒学的很好,越发的有模有样。
不过大半年的时间,蓝慕绯突然觉得,阿故好像是突然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处处需要自己照顾叮咛的小男孩。
也许这就是社会,不知不觉之中让人成长起来,獨擋一面。
至于温妮一直保持联系,有时会三个人一起吃饭,期间温妮似乎遇到一点问题,向她借钱。
蓝慕绯没有拒绝,无论是以前对自己,还是对阿故,温妮对他们都很好,这点忙是应该帮的!
以为会一直该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但没有波折的生活,不叫生活。
一个新的周一傍晚,办公室里的同事走的差不多了。
路易·英寡晚上有应酬,所以她没有着急回去,处理完上手头上的事,收拾好东西,这才离开公司。
本打算去坐公车,一辆黑色的轿车拦截在她的面前,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有一米九的身高,西装笔挺,戴着无边框架的眼镜,眸光漠然的没有任何的情绪。
“蓝小姐,我家夫人想见你。”
蓝慕绯一怔,眼前这个男人莫名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且她也不认识什么贵妇。
“你家夫人是——”
男人言简意赅的抿出三个字:“红夫人!”
蓝慕绯眼眸一怔,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终究来了!
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拿手机,指尖刚碰到手机,车上的司机也下来了,男人看着她,语气不善:“夫人说伯爵公务繁忙,夫人想请蓝小姐喝杯茶,还请不要打扰伯爵。”
蓝慕绯顿时心里了然,今天这杯茶,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要喝。
……………………………………
一家中国茶馆,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一进去鼻端下萦绕的就是淡淡的茶香,大厅的中央是竹林假山流水,播放的音乐是纯古筝演奏,悠扬不绝。
侍应清一色的年轻女子,身着素色旗袍,长发盘起,朱唇轻点,黛眉淡描,身段纤细,婀娜多姿,令人赏心悦目。
男人和侍应引领她到一个包间,室内没有开灯,烛台上白色的蜡烛静静的燃烧着。
“请蓝小姐在这里稍等。”男人压低声音说完,便出了包厢。
蓝慕绯环顾一圈包厢,依旧是中国风,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心里没由来的慌,总觉得这份不妥就是最大的不妥。
刚准备坐下,突然听到一道屏障后传来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脚步下意识的放轻走过去,看似是一个单独的包间,其实内有乾坤,中间巨大的屏风画着山水画,看不见隔壁任何的画面,却能将对面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泡茶师傅是我特意从中国请来的,觉得如何?”优雅的嗓音干净利落,蓝慕绯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是谁。
“你好意思拿这破手艺和祖母相提比伦?”倨傲轻狂的声音一出,让蓝慕绯的身子瞬时僵住。
这是——路易·英寡!
他提到祖母,难道刚和他说话的人是——红夫人?!
他说有应酬,指的就是红夫人?
屏风这边的红夫人并不生气,轻啜着茶杯,嘴角保持着优雅的笑容,“你呀……和你父亲一样,感情用事!”
路易·英寡轻哼了声,眸光从茶杯上掠过,没有再端起平常的*,开门见山道:“你不会平白无故的邀请我喝茶,说吧,什么事!”
历经沧桑的眸光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欣赏愈浓,她这个儿子,比起他父亲聪明太多!
“你没有告诉我,上次救你的那个女孩就是当年怀过你孩子的女孩。”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路易·英寡深邃的眸光迎上她,似笑非笑。
红夫人放下茶杯,垂下眼帘,淡淡道:“你似乎对她很认真。”
路易·英寡意味不明的笑笑,“我对哪个女人不认真了?”
红夫人有些意外他会这样回答,而屏风后的蓝慕绯心口更是一紧,下意识的咬住纷嫩的唇瓣,这才没有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你看女人的眼光越来越差!”红夫人说完,轻叹了下,忍不住的又问:“你该不会又动了结婚的念头?”
“结婚?”路易·英寡剑眉一挑,嘴角泛起寒冽的弧度,“你会允许我娶一个无权无势毫无背景的女人?”
红夫人沉默小半会,苦口婆心道:“你已是三十而立,是该成家结婚生子了。要是她能为你生个一儿半女,我倒是可以考虑让她进路易家的大门!”
“呵!”路易·英寡冷笑一声,不屑道:“那你要失望了,我没想过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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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明天不加更,后天大概会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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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爱到深处情生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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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希雯也看到了,问她:“你和伯爵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蓝慕绯先收回了眸光,只要一想到红夫人与他在茶馆的谈话,心情就轻松不起来,就好像心里被扎了一根针,不拔掉会疼,拔掉,怕会更痛。
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黄希雯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伯爵以前是挺乱来的,可现在他收心了!你也不必太担心……”
蓝慕绯勾唇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沉默一小会,轻轻的开口:“雯雯,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黄希雯是真心欣赏蓝慕绯,喜欢和她做朋友,所以只要是自己能帮到她的,一定会帮!
“让罗若琛去探探口风,别让他们知道是我的意思!”
罗若琛是他最好的朋友,如果在红夫人面前他无法说真话,那么在最好的朋友面前,他应该不会有所隐瞒!
黄希雯眉心微敛:“真要这样做?”
“要是为难就算了。”蓝慕绯也不想为难她。
“我尽量试试。”
“谢谢!”
两个女人还没走上半个小时,老婆奴的罗若琛过来了,殷勤的说自己烤的东西好了,让黄希雯回去吃。
罗若琛和黄希雯走在前面,扶着黄希雯的肩膀,小心翼翼的,生怕怀孕的黄希雯有丝毫的磕碰。
蓝慕绯跟在后面,拉开几步,看着他们的背影,眸底不免泄露几分羡慕之情,他们夫妻感情真的很好!
路易·英寡将烤的不怎么样的烤串递到她面前,搂着她肩膀,低沉的嗓音响起:“聊什么呢?”
“工作、男人!”蓝慕绯回答的言简意赅,目光复杂的盯着手里的烤串,闻到的满满都是烤焦的味道,黑乎乎的也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食物,“你不会真要我吃这个?”
感觉一定不会很好吃!
路易·英寡眸光从她的侧脸转移到烤串上,眉心微敛,想了想还是将她手里的烤串拿过来丢进垃圾桶里。
“你自己烤!”
“至少告诉我你烤的是什么?”
路易·英寡挑眉,睥睨她:“自己猜!”说完,转身去给其他两个朋友聊天喝酒。
“……”
如果能猜测到还需要问你吗?
蓝慕绯看着垃圾桶里黑乎乎的东西许久,再看看托盘里有没有相似的食物,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鸡翅!
能把鲜嫩的鸡翅烤成一坨一坨的黑炭,蓝慕绯觉得伯爵也真是有本事!
路易·英寡与朋友坐下喝着威士忌,吃着烧烤,孕妇黄希雯喝的是鲜榨果汁。
几个人享受自己动手做食物的乐趣,没有让佣人来帮忙,罗若琛的烧烤手艺还不错,但都去喂老婆了。其他的两个朋友大概也经常做烧烤,卖相和味道尚可,独独是路易·英寡烤的东西,实在是难以入口,连蓝慕绯都不买账,更何况是他们。
蓝慕绯以前读书的时候,班级有过户外烧烤的活动,和同学们学过一点,烤出来的东西还算不错,几个吃的也高兴。
路易·英寡却是只喝酒,没动食物,连看蓝慕绯一眼都没有。
蓝慕绯将一串烤好的鸡翅递到他面前,“生气了?”
路易·英寡睥睨她一眼,没说话。
“你烤的鸡翅真焦的不能吃了。”蓝慕绯将鸡翅塞到他手心里,哄着他,“焦的东西不能吃,容易致癌。”
他掠眸看她一眼,下颚微微的上扬,神色倨傲,一言不发。
蓝慕绯怎么说也和他相处这么久,自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抬头看看四周的人,罗若琛正在忙着照顾黄希雯,没那个时间看他们,两个朋友正在翻烤着的东西……
犹豫一小会,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凑到他的脸颊打算亲一下就走,岂料她在凑过来的时候,他扭头唇瓣贴在她的唇瓣上。
蓝慕绯一惊,要坐好身子的时候,他大掌揽在她的腰肢,近乎要将她往怀里带。舌头撬開她的貝齒,狠狠的吻她……
柔荑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捶打了两下,到底是被他吻的意乱情迷,无法抵抗,乖乖的配合。
四个人怎么会看不到,纷纷低头掩笑,罗若琛更是笑出声,轻咳了两下。
路易·英寡阴厉的眸子如同刀子一般射向他,罗若琛挑了挑眉梢,眸光转移到草坪上,假装是在看风景。
蓝慕绯羞的没脸见人了,被他放开后,一直低着头,脸上烧红。
路易·英寡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角,拿着她亲自烤的鸡翅大快朵颐起来,眼底晕开笑意,似乎很满意她做的烤翅!
罗若琛暗暗的骂了句:騷着吧你!
……
下午几个男人打牌,蓝慕绯陪黄希雯聊天,没一会黄希雯困倦来袭,睡着了,蓝慕绯为她盖好被子离开卧室。
几个男人打牌,她坐在旁边看,路易·英寡问她会不会,她摇头!
路易·英寡便要教她,低哑的嗓音耐心的一一和她解释,然后怎么出牌,听的蓝慕绯头晕脑胀的,一下午都没学会。
路易·英寡倒也没有骂她笨,打牌这个东西是男人爱玩的东西,她会不会都无所谓的。
沒有留下來用晚餐,傍晚的时候各自散了。
明天要上班,路易·英寡带着蓝慕绯回公寓。
杭航打电话来,大概是关于工作上的事,他的脸色凝重,语气不是很好,看了眼蓝慕绯走向卧室,大概是不想她听到。
蓝慕绯也未在意,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无聊的不停换台,看什么节目都没兴趣,注意力无法集中,忽然液晶屏幕上闪过一个熟悉的面孔。
近乎是本能的迅速將频道调回去……
画面里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C国的总统——龙离非。
屏幕下方的新闻标题是——关于总统婚姻的那些事。
这是一个记者对总统的个人采访,没有幕后团队,也没有任何的通稿,全部是临场提问,总统回答。
记者第一个问题便是,一向不愿意接受采访的阁下为何愿意接受这一次的采访?
龙离非身穿黑色的西装,深蓝色的衬衫打底,修长双腿被熨烫笔直的西裤包裹,眸似寒星,挺立的鼻端下削薄的唇瓣轻抿着弧度,回答时声音低沉,简短:“因为我的太太!”
“能具体说一下吗?”
龙离非俊冷的容颜似乎想到什麼,有一秒的温柔闪现,“我们结婚没有婚礼,也没有庆祝仪式,甚至连求婚都没有,她偶尔会抱怨我,认为我不够在乎她!”
尾音微扬,像是有点儿的无奈。
“这样看来阁下和夫人和平凡的夫妻无异!”记者笑了,眸光虔诚注视着龙离非,说:“众所周知夫人是一位非常伟大且了不起的女性,您觉得呢?”
“她是我的骄傲!”提及妻子时,黑若玄武石的眼眸里弥散着更加温柔的光晕,嘴角也不自觉的往上翘。
“夫人的工作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为何您还愿意让她继续,难道您就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唇角下压,眼底的光也逐渐的黯淡,他沉默几秒,声音轻缓道:“我与太太是先君臣,后夫妻。她嫁给我的那天,我就告诉她,全天下的丈夫都能陪妻子去吃饭看电影,做任何一件普通的小事,但是我不可以;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把全部精力给妻子,但是我不可以;嫁给我,就等于嫁给一个国家,要背负着责任,背负着无私过一生。当然,我也告诉她,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离婚,但是我不可以,所以她唯一不用担心的就是我对她的忠诚度!”
记者沉默了,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他说下去。
“你问我,她工作那么危险,我会不会担心?”龙离非看着镜头,眼底流转凝重与隐忧,“我当然会担心,每一次她出任务,不在我的身边,想到她正在经历那些我无法陪着她,帮她分担的危险,我就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自私的男人!作为一个丈夫,我不愿意让自己的妻子经历任何的危险,但作为一个总统,我明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个道理!她的能力也是她的责任,她的危险能换来国民的安全,除了相信她,我别无选择!所以每一次她出任务回来,我都格外的高兴,一次比一次更想要珍惜她,与她携手走完这一生!因为不知道会在什么情况下,因为迫不得已的缘故,她会永远的离开我。”
蓝慕绯看着屏幕里的龙离非,再也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离非哥哥了。如今的他已过而立之年,经过政坛的打磨与洗礼,褪去身上的那点仅有的青涩,变得沉稳内敛,收敛锋芒。
在提及他的妻子时,冷峻的眉头不禁染上柔情,眼底的光都格外的亮,虽然全程没有提及过一个“爱”字,却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流露出他对妻子那份浓的化不开的爱意。
年少无知的他们曾经以为盛开的是爱情,却不曾怀疑过,或许那只是一种精神世界的依赖与寄托,是救赎与被救赎的纠葛,或许有着情窦初开的萌芽,却没有走到情根深种的程度。
如今他已经和阿倾相许一生,她的心里除了剩下祝福,再无其他!
眸光专注在屏幕上的轮廓,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并未注意到接完电话站在沙发旁边的路易·英寡。
直到他在身边坐下,蓝慕绯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用遥控器关了电视。
之前因为离非哥哥的事,他那么生气,这次不想再因为离非哥哥的事与他起争端!
尤其是在这段时间里,她不能和他有任何的不愉快!
但她这个动作落入路易·英寡的眼里,显得有点儿心虚!
他犀利如刀刃的眸光平静无波看向她,“关了它做什么?”
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蓝慕绯想要抢回遥控器,手却被他的大掌紧紧的攥在掌心里。
而屏幕里传来记者的声音:“大家都知道阁下的生命里有三位很重要的女性,一位是您的母亲,一位是您的妹妹,还有一位是您的妻子,那么除了这三位,难道就没有其他于您而言很重要的女性吗?”
蓝慕绯侧头看向电视,眉心微敛,这个问题——
路易·英寡钳住她的手握的非常用力,眸光看向电视里的男人时,越发的清寒逼人……
龙离非沉默半响,薄唇挤出一个字:“有!”
记者显然捕捉到一个大八卦,立刻追问:“是谁?能冒昧的问一下她与阁下的关系是?”
蓝慕绯的心倏地下子被提到了嗓子口,眼神静静的盯着他俊冷的轮廓,总觉得他口中那位很重要的女性就是自己的。
又或者是自己自作多情!
路易·英寡看到她那么在意记者提问的这个问题,眉心紧拧,抓着她的手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
蓝慕绯吃痛的皱眉,回过头对上他阴沉深幽的蓝色眸子……
“对我而言,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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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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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爱到深处情生怯(2)
情漫漫非寡欢:爱到深处情生怯(2)
龙离非刚刚开口,话还没有完,屏幕倏地黑掉了。
蓝慕绯没有听到他的答案。
路易·英寡狭长的眸子盯着她,似笑非笑的问道:“没听到答案,很失望?”
“有些话,不管他与不,我都明白,无所谓失望不失望。”蓝慕绯平静的回答,手腕已经淤红一片,脸色都痛的苍白起来。
他的脸色不动声色往下沉,阴鹫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沉静如故的神色,愈发不悦。
蓝慕绯逐渐垂下眼帘,欲要将手从他的禁锢中解脱时,他拿着遥控器的手臂一挥,遥控器狠狠的砸在液晶屏幕上。
屏幕“吱”的一声裂开,如同一张蜘蛛在平滑的屏幕上呈现的裂开,错综交错;而塑料的遥控器也是被砸的支离破碎,空洞的声音一遍遍的在耳边回荡,也在她的心底猛烈的撞击着。
“我明要上班,先休息了!”蓝慕绯压抑住心里的难受,平静的开口。
今他们的情绪都不够冷静,不适合交谈,至于要不要走,随便他!
起身要走时,听到他阴沉的嗓音响起。
“你对他就这么放不下?”
身子一怔,转身看向他,眸底闪过一丝不快,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是你要我看,现在就不要别贼喊捉贼。”
是他要打开电视,现在却又指责她,放不下!要真放不下,何必在乎他的感受!
路易·英寡眉梢渐冷,起身时,咄咄逼人的问:“我要你死,你是不是就会死?”
“——你!”蓝慕绯被他口不择言的话气的脸颊泛红,看着他许久,丢下四个字:“不可理喻!”
转身要回房间,还没走到两步,路易·英寡已经追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强硬的扳过她的身体,低头精准的攫住她红嫩柔软的唇瓣。
蓝慕绯气急的反抗,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双手不停的推拒他,紧咬着牙关,就是不肯让他进来。
她的反抗让路易·英寡越发的介怀,一遇到龙离非,她就不让自己吻,他偏要吻,不但要吻,还要让她清楚的知道,到底谁才是她的男人!
手指撩起她的衬衫,行径野蛮而粗鲁,丝毫不顾及手上的力道会不会惹痛她!
蓝慕绯忍无可忍,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痛的路易·英寡倒抽一口气,手上的力道松开,她趁机摆脱他的桎梏。
“路易·英寡,你真是够了!”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的回房间,“嘭”的关上门,顺手反锁门,免得他在发疯做出什么事来!
——路易·英寡,你真是够了!
他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的确是够了!就是看不惯她一听到龙离非三个字那副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样子!
一再容忍,她倒是蹬鼻子上脸,他再惯着她,就不是路易·英寡!
蓝慕绯背靠着门,头疼不已,最近发生太多事,心里很乱,一再的压抑,可到底是压抑不住。
多少次那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到最后还是忍住了,她终究一个女人,结婚这样的事,她也会有渴望,有矜持。
以前没有想过,可因为黄希雯和红夫人的事后,她在心里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想过要和他结婚。
答案是否定的,她心底有想要和他结婚生子,过一生,只是碍于两个人的身份和背景,不敢去想,幻想太过美好,而现在都太过残忍!
最初他们刚刚开始,这些话题可以避免,可他们终究不能这样过一生,有些事,时间到了还是得面对。
而她,完全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门外传来一声震动整个屋子的摔门声,震的蓝慕绯心一惊一惊的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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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国,总统府。
刚刚结束智囊团的会议,龙离非完全靠在椅背上,整间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寂静空落。
门被人推开,他没有去看,也没有出声训斥,因为敢这样不敲门进他的办公室的只有一个人。
叶倾城走到他的办公桌旁边,靠着办公桌目光落在他闭目养神的神色上,红唇轻启:“你真肉麻!”
居然接受采访,那些肉麻兮兮的话,看的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被惊破的成员笑话很久!
龙离非缓慢的睁开眼帘,嘴角晕开似有若无的笑容,“是你羡慕烟儿的!”
当初靳存煦和烟儿结婚,虽然没有婚礼,可靳存煦却在自己就职总统之位时宣布婚讯,还当着全球人的面向烟儿告白,把她给羡慕死了!
每当他们意见不一致时,她就会把靳存煦怎么对烟儿好,怎么对烟儿挂在嘴边;他这不也是没办法,只好接受推拒好多次的采访,当众表达一下自己对妻子的爱意,好让她也成为被别人羡慕的对象,省的她老是去羡慕烟儿!
叶倾城嘴上是嫌弃他的举动肉麻,可心里却是知道的,他的举动让她很感动。虽然没有直白的爱啊喜欢的,对于龙离非而言,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是他的极致。
龙离非将她抱到怀中,亲了她的额头下,“消气了,我们不吵架了。”
叶倾城撇嘴,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我还没消气!我就是想生个孩子,又没错!你凭什么每次都算计我!”
她的身体其实调理的差不多了,医生她可以怀孕的,偏偏龙离非每次都把她的安全期算的非常准,不然就把安全措施做的非常到位,害得她一直没办法怀孕做妈妈。
龙离非手指拨弄着她的长发,眉眸柔情,沉默了下,声音轻缓而出,“阿倾,你还,不必着急做母亲!”
当初他当众会纵容阿倾到三十岁怀孕,不是随口的。他希望阿倾有自己的人生,不应该这么早生孩子,被捆绑!
“我还?”叶倾城忍不住翻他白眼,全世界大概只有他觉得自己,周围的人都觉得她该有孩子了。
“一旦有孩子,你就必须放弃现在的工作,你愿意?”他可以承受每一次为阿倾担惊受怕,却不能让他们的孩子和自己一样。
更不希望阿倾有了孩子之后,还在惊破的最前线!
“——呃!”叶倾城咬唇认真的想了想,大概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板正经道:“我觉得你的对,我还,不着急做妈妈!”
龙离非忍不住的笑了,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鼻尖与她磨蹭了两下,温情厮磨。
就在他要吻上她的唇瓣时,叶倾城的手指突然贴在他的唇瓣上,“我还有一件事想让你知道。”
龙离非挑了下眉头,看着妻子从口袋拿出手机翻出页新闻。
“我想这个新闻你应该还没看到!”
龙离非一目十行看了下新闻,还有最下面的照片,剑眉微敛,脸色不着痕迹的沉了沉。
叶倾城和龙离非怎么都没想到绯绯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看到新闻时,叶倾城吓了一跳,思来想去觉得应该让他知道。
而且除了她,周遭的人大概也没人敢主动告诉她!
“要不要我去和她谈谈?”叶倾城声的提议,绯绯不想见阿离,自己的话应该还好,至少得了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龙离非眸光落在她认真的神色,紧绷的下颌忽然松开,“不必了!”
“诶?”
“她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到新闻的第一反应是担心她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在看到照片时,在她的眼里看到平静和暖意,他就知道了。
没有人逼迫她,她是真的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以前还担心着她这一生该怎么过,现在看来,她已经不需要他担心了,因为谁离开谁都可以活,或是活的更好。
不知道她和路易·英寡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可若这就是她的选择,那么他的心里会只剩下祝福!
也许她和路易·英寡的路走的不会很顺利,但他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她的勇敢与聪明,一定会让她拥有幸福。
“你真的就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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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爱到深处情生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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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城的话还没完,龙离非淡淡的打断她,“你的心放的太宽了。”
男人最怕女人乱吃飞醋,相对的男人也最喜欢女人乱吃飞醋……
只是他的妻子怎么就不吃吃醋,显得在乎他点!
“啊?”
叶倾城没动他话中的意思,抿唇准备问清楚时,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将一切的言语都封锁在唇齿中,化为浓浓的旖旎与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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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路易·英寡离开公寓后,蓝慕绯就没再见过他,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他不联系她,她也就不主动去找联系他。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晾着彼此!
蓝慕绯不是不想他,每次拿起手机的时候,每每都无奈的放下。
红夫人的话,就好像一根刺在她的心,一直放不下,虽要相信他,但他的态度也让她颇为受不了。
每次起争端,他只会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什么都不做的在那等着她主动去找,为什么他就不能主动来找自己?
关于离非哥哥的事,她已经的很清楚了,为什么他还要去计较,吃这种没意思的飞醋!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蓝慕绯也会想,每一段感情是不是最初都是激动人心,然后消耗完ji情,最后只剩下疲惫与厌倦,他是否已厌倦自己。
就好像他和红夫人的那样:玩一玩!
现在玩倦了,找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一拍两散!
………………
工作应酬,参加一个慈善晚会,她与助理一起,同在的还有梅利先生。
没想到路易·英寡也出席了,两个人隔着人群看到彼此,眼神在空气中交汇几秒,各自收回,云淡风轻的与身边的人寒暄。
蓝慕绯的心无声的收紧,隐隐作痛。
梅利先生察觉到他们俩的异常,压低声音道:“闹矛盾了!”
蓝慕绯牵强的勾起唇角,笑笑:“没有,在某件事上意见不合!”
梅利知道她的不是真话,也不拆穿她,似感慨的笑笑:“年轻真好,有大把的时间闹别扭,至少还有彼此!”
蓝慕绯怔愣几秒,她不知道梅利先生究竟有怎么样的故事,但她知道梅利先生至今单身,一定有他的心酸和怅惘!
眸光再次看向欣长的背影时,眸底划过犹豫,看到他执着酒杯往走廊走,迟疑下与梅利先生了声抱歉,提起裙摆匆匆的跟上他的背影。
冷静这么多,也许今晚他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路易·英寡走进一个房间,背对着蓝慕绯,似乎是在接谁的电话。
蓝慕绯打算敲门进去时,手举起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眸光在他俊朗的身影与手机上不停闪烁的“雯雯”之间徘徊,最终她决定先接电话。
手机放在耳边,传来的不是雯雯的声音,而是罗若琛漫不经心的嗓音,“他啊……不会结婚的!也没动过要结婚的念头,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他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和绯绯结婚?”响起的声音是黄希雯的,婉约从容。
“谁知道,反正他和我是这样的,没想过结婚!”罗若琛顿了下,又好奇道:“老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该不会是蓝慕绯让你问的?”
“当然不是,绯绯是我的好朋友,我想关心下她又不好直接去问她,结婚这种事还是得看男人的想法……”
蓝慕绯的身体僵硬在门口,目光穿过门缝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的背影,心一直在往下沉,不断下沉。
不想听后面黄希雯到底还了什么,掐断电话,眼底的光黯淡无比,突然真的难过了!
原来,他真的没想过要和自己结婚!
路易·英寡掐断电话,转身看时,门口安静无比,剑眉紧蹙,走过去开门,空荡荡的门口没有半个身影。
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他是故意走过来接电话的,也是知道她就跟在自己的身后,以为她会趁机进来,只要她进来,之前的不愉快他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没想到——
捏着手机的手面青筋若隐若现,恨不得将手机屏幕捏碎。
慈善晚会还没结束,蓝慕绯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提前离开。梅利先生陪她一起去和发起人,发起人很给梅利先生面子,没表露任何的不悦。
梅利先生让自己的司机送她回去。
路易·英寡出来,眸光扫了一圈没看到她,走到梅利先生身边也不话,英俊的五官明朗的倨傲。
梅利先生无奈的笑,“刚刚她去找你,没谈好?”
谈?
她连房间都没进,谈个屁!路易·英寡剑眉沁出寒意,喝着红酒,没话。
梅利先生慈悲的眸光看着他,以过来人的经验跟他:“女人有时候很简单,哄哄就好了!”
路易·英寡睥睨他:“就怕有些女人经不得哄,越哄越蹬鼻子上脸!”
“至少她还愿意上你的脸!”梅利不以为然,眸底流转遗憾与惋惜,“最怕的是她已经不愿意对你蹬鼻子上脸,彻底的不在乎你了!”
路易·英寡端着酒杯的手指倏地一收,眉心拧的越发的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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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疏,风情万种的巴黎沐浴在一片五彩缤纷的灯火中,一半热闹繁华,一半宁静温和!
蓝慕绯回到家,洗澡换上睡衣,睡不着,给阿故打电话,聊聊近况,不敢提及和路易·英寡的感情近况,好在阿故也没主动问起。
阿故只是,让她有空去漫步云端喝他新学会的调酒,而且他们很久没和温妮一起吃饭了。
蓝慕绯好,拿着电话在家里漫无目的的转来转去,从厨房里端着水杯走到窗户前,一边喝水,一边和阿故聊,看着窗外的灯火,心里多少有点儿落寞,平常这个时候她都是和路易·英寡在一起,不是在别墅就是在公寓。
喝了一口水,眸光不经意间看到楼下,瞬间怔住。
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楼下,依靠在车上的人,手指烟蒂,烟火在黑暗中忽闪忽现,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渡着一层淡淡银色光芒,怎么看都觉得——寂寞。
蓝慕绯几秒的恍神,与阿故要休息了,掐断通话,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楼下的身影,心绪是百转千回。
他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楚是什么情绪,但孤单影只的让她不免想起他以前就这样在自己的楼下,犹豫许久,到底还是翻出短信箱,编了条短信发出去。
路易·英寡拿出手机,看到她的短信,眉梢不由的一挑,打开看到很简单的一句话。
——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心里堵了很久的气,在这一刻突然都没了,这么多他都等着她认错呢!没想到她没主动联系自己,连今晚他刻意出现在她面前,她也能无视他的存在。
知道她提前走了,心里怄气,真想就这么算了,可梅利的话又让他迟疑了……
没让司机跟,开车也不想回去,不由自主的就把车子开到这里,像是一种习惯。
蓝慕绯打算回卧室休息,手机突然响起,亮起的名字让她的脚步迈不开,下意识的去看楼下,他拿着电话正抬头看向窗户!
任由手机震动着,迟迟没有接,许久后归于平静,没到两秒,再次震动起来。
楼下那人,似乎铁了心要打到她肯接电话为止!
蓝慕绯这次没有犹豫太久,接通电话,电波里传来沉哑的嗓音:“我以为你要我上去踹门!”
沉默,没话。
“蓝慕绯,你在不高兴什么?”路易·英寡沉冷的嗓音里有着不悦,该不高兴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我没有不高兴什么!”蓝慕绯缓慢的开口,顿了下,迟疑道:“只觉得,或许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冷静的思考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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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爱到深处情生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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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
比如你什么时候会想要和我结婚,还是什么时候告诉我恋爱结束,我们分道扬镳。这句话到了唇瓣,她不出口,这样的话和逼着他娶自己没什么两样,太没有自尊和原则了。
“比如你什么时候才不会乱吃醋!”蓝慕绯终究没有勇气提及“结婚”的话题,“比如你什么时候会主动找我和好!”
不能每次都是自己主动去哄他,到底自己是女人,还他是女人!
“这次不算我主动?”人都在她的楼下了,她还那么多废话?现在不应该飞奔下来,给他一个热情火辣的吻!
“是我先发的短信!”
“电话是我打的。”
“……”
“……”
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了,随之好像笑起来了,异口同声道:“你真幼稚!”
又笑了。
路易·英寡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见她好声好气的和自己,之前赌的气全然忘记了,低哑的嗓音道:“不邀请我上去?”
这么多没见面,就不想他?
他可是想的紧!
蓝慕绯拿着电话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身影,听着他的声音,怎么可能会不想他上来,只是想到罗若琛的话,心里被压了块大石头,沉闷的喘不过气。
“英寡,我不喜欢龙离非了,也不喜欢其他任何人,现在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那么你呢?
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亲口告诉我,哪怕没想过结婚也没关系,可能是喜欢的还不够深,没关系,我可以等……
她低低的,软糯的声音通过电波在耳畔回荡,路易·英寡心里激起千层浪,骨血都在汹涌澎湃,许久没碰她,想的厉害,尤其是在她了这么动听的话后,想的发疯!
“绯,你等着,我这就去踹门!”
不给蓝慕绯话的机会,啪的挂了电话,身影急速的上楼。
蓝慕绯心里一揪,他到底还是没有,不过也不会真的要他上来踹门,他不怕吵到邻居,她还怕丢人。
路易·英寡上来的时候,门已经开了,她站在门口,他走进来二话没拥住她低头吻住她的唇瓣!
从客厅辗转到卧室,他压抑许久的情慾终于得到释放,两个人在床上一番缠绵,香汗淋漓,一室的旖旎与缱绻弥漫……
蓝慕绯破荒的超常迎合他,配合着他,让他觉得惊喜,越发的想要她,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进入的深。
在即将抵达**的时候,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瓣,低喃着出那句她一直想要听的情话,“东西,我喜欢你,喜欢极了……”
满面红潮,明明是极致的缠绵与欢爱,身体是享受了肉慾的欢愉,心里却是空荡荡的,酸涩愈浓。
夜已静,情却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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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路易·英寡有个会要开,没时间陪她用早餐,送她去上班,临走前晚上一起吃饭。
蓝慕绯看到他英俊的脸庞,心里因为他只在床上喜欢,没动过结婚念头的芥蒂痒了下,到底还是放下!
现在他们在一起也很好,何必去为没发生过的事情徒增烦恼,好好的把眼下的日子过好!
送到他到门口,路易·英寡拉着她的手,倨傲的神色,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清了清嗓子道:“以后不要为不相干的人和我闹,没意思!”
“……”
蓝慕绯失声笑,到底是谁在闹。
“最近我在读《西游记》觉得你挺像里面的某个人物。”
“哦?”路易·英寡挑眉,好奇的问道:“谁?”
“二师兄!”蓝慕绯轻悦的嗓音回答。
“……”路易·英寡脸色倏地黑了,东西是在骂他是猪呢!
蓝慕绯他像二师兄,不是要骂他是猪,解释的:“最爱倒打一耙!”
有区别吗?路易·英寡轻哼一声,大掌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头恶狠狠的蹂躏她柔软的唇瓣,吻的她有点儿喘不过气!
蓝慕绯被他吻的舌根都在疼,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喘气的讨饶:“你,你不是赶着去开会!”
再这样吻下去,怕自己的舌头都要被他吃掉了!
“东西下次再暗骂我是二师兄,看我怎么收拾你!”他猩红的眸光有着明显的情慾,滚烫的手掌从她的腰际一路往下,在翹臀上掐了下。
蓝慕绯痛的往他身上贴,忍不住的笑,声的哼唧。
下次他要是还这样乱吃飞醋,她还是要这样他……
路易·英寡去公司开会,蓝慕绯也收拾下,用过早餐去工作室,今还要参加梅利先生公司的会议,关于工作室下个月的新品服装发布会有些细节还需要讨论!
至于结婚的事,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忙碌一整,连午饭都是叫的外卖,一直忙到傍晚,终于敲定了所有的事情。
路易·英寡的电话在她刚出公司的时候来的,他公司的事忙完了,在漫步云端。之前要请云故一起吃个饭,选日不如撞日决定就今好了,他在漫步云端的包厢等她!
蓝慕绯掐断电话,放弃坐公车的念头,直接打车过去。
十五分钟后,她下车,欲要往漫步云端里走时,突然有一个陌生男人走过来,拦住她的去向。
“你好,你是蓝慕绯姐?”
蓝慕绯立刻提高了警觉,因为这个男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怎么看都有些诡异,她不得不提防着点。
“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公文袋递给她。
蓝慕绯迟疑的接过公文袋,还没来得及问是谁让他送过来的,男人已经匆匆的跑走了。
她打算拆开公文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时,身后传来高兴的声音,“——姐!”
回头看到身穿v字领白色t恤,米色休闲裤的云故朝着自己走过来,青春活力,像是一个邻家大男孩。
“你怎么来了?”云故走到她面前,浅色的蓝眸亮晶晶的,看到她非常高兴。
“英寡约我们晚上一起吃饭,他已经在包厢了!”
云故的眼神瞬时黯淡了几秒,简单的“哦”了声,双手Сhā在口袋里不再话了。
蓝慕绯伸手扯了扯他手臂的衣服,“……阿故!”
云故不愿意让她难为,露出牵强的笑,点头:“我知道,我去和经理请个假。”
蓝慕绯露出明媚的笑容,“那我先上去找他!”
云故点头。
两个人一起进了漫步云端,云故去找经理,蓝慕绯走进贵宾专用电梯,先和英寡汇合!
云故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眸底瞬间只剩下一片惨淡的愁雾,手指抓了抓自己的裤子口袋,深呼吸几口,到底还是去找经理请假。
要是这样能让她高兴,他就什么都不了,配合她!
希望那个人对她是真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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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出了电梯,直直的往他的包厢走,想到手里的文件袋,一边走,一边拆开,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走到包厢的门口,蓝慕绯一只手拿着公文袋,一只手从里面拿出东西,是一张折叠起来的4a纸。
打开4a纸,上面打了两行字,下面还贴着两张照片。
纤细的身影蓦地僵硬在门口,清澈的瞳孔不住的扩张,浮动着不可置信与不可思议,捏着4a纸的手指剧烈的颤抖,后背满上的全是凉意。
包厢里的路易·英寡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到了,怎么还没进来。
拿起手机拨通最近一次的通话,两秒后嘟嘟的声音響起,他隐约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下意识的去看包厢的门。
莫名的心里涌动着很不好的感觉。
他放下手机,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包厢门口,铃声越来越近,就在耳边,倏地拉开门——
蓝慕绯就站在门口,手机在她的包里不断的响着,她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神飘忽不定的找不到一个定格点,手指剧烈的在颤抖。
路易·英寡剑眉微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低沉的出声:“——绯!”
蓝慕绯像是魂魄回窍,抬头迎上他深幽的眸子,手里的纸张举到他面前,唇瓣轻抿的时候,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腥血味,“这是真的吗?”
路易·英寡扫了眼她手里的4a纸,剑眉彻底紧缩,薄唇紧抿着弧度,一时间没有话。
沉默了,也像是一种默认。
蓝慕绯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心阵阵的紧缩,疼的厉害,蔓延四肢,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上一秒还明媚似水的眼眸此刻弥漫着尽是失望与恐惧,步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僵硬的手臂颓然垂下,指尖一松,纸张悠悠然的从她的手里飘落在地上。
转身就要走,想要离开这个冰冷的空间,跨出第一步时,手腕就被人紧紧的扣住。她转身出于本能的扬起手臂,狠狠的一个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路易·英寡大概也没有预料到她会出手打自己,没来得及躲避,脸颊被打的偏向一边,狭长的眸子倏地一紧,对上她水雾氤氲的眸子时,心底一痛……
纷嫩的唇瓣被她咬出一道很深的血痕,细的血珠慢慢的沁出来,血腥味在鼻端下萦绕。卷翘的睫毛剧烈的颤抖,水雾不断的涌出来,她张口,声音哽咽而颤抖:“路易·英寡,你怎么能,这么可怕?!”
话音落地,她转身就跑向了电梯。
路易·英寡想要追上去的,双脚就好像被人灌入沉重的铅,怎么都动不了,脸颊上火辣辣在疼,目光越发的清寒逼人。
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在视线中逐渐模糊。
蓝慕绯死命的按着电梯的按键,电梯从下面上来,银色的门缓慢的打开,要出来的云故看到站在门口的蓝慕绯神色不对,立刻问道:“怎么了?”
她什么都没,进电梯,立刻按下电梯,强忍着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死死的咬住唇瓣。
没有哭,也没有让自己歇斯底里的去质问他为什么。
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远远的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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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云端的包厢,偌大的空间里弥漫着无限的怅然与浓郁的烟草味。
杭航敲门进来,看到他欣长的身影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侧面萦绕着凝重的情绪,下颌紧绷的厉害。
“伯爵,发生什么事了?”敏锐入杭航,岂会察觉不到气氛的凝重。
“她知道了。”他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无奈。
杭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眸光从他孤寂的背影转移到茶几上放着的4a纸,他下意识的走过去,拿起来看。
瞬时,他怔住了。
4a纸上写着两行字。
——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
——喜欢你喜欢到要你的命?不过是试探你有多喜欢他,决定游戏的长短。
下面的照片是晚上拍的,画质虽然不是很清晰,可依旧能看得出上面的人是杭航本人,趴在台上手执黑色狙击枪;下面一张是路易·英寡抬头看向对面台上,深邃的眸子里杀机乍现……
照片上还有时间显示,恰恰就是路易·英寡和蓝慕绯约会,遭遇伏击,蓝慕绯替他挡了一枪的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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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故不知道她和伯爵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突然要一起用晚餐,又突然离开。
不放心她,陪着她回到公寓,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话都不话。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模样,实在让他担心!
反正已经和经理请过假,索性就留下来陪她!
晚上简单的做了一碗面,端到房间,想要让她吃点。
蓝慕绯坐在床上,双膝拱起,下颌搭在膝盖上,卷翘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看起来格外的落寞与难过。
“怎么都要吃点。”云故见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坐在下来,眸光担忧的看向她:“还是你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看样子不是吵架,他了解蓝慕绯,她即便是吵架,也不会这样的样子,只会把负面情绪藏在心里。
蓝慕绯缓慢的睁开眼睛,看了眼云故,知道他担心自己,轻缓的抿唇:“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回去吧!”
云故坐着没动,沉默好一会,:“你把面吃了,吃完我就回去。”
蓝慕绯的眸光从他的脸上转移到还冒着热气的面,云故加了肉丝和青菜,看着还不错,可是她真的没什么食欲。
为了不让云故担心,她还是端起来,机械的将面条往自己的嘴里塞,食如嚼蜡,一点味道都没有。
心里真的是难过极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过那晚的事根本就是路易·英寡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命!
可笑的是她还时时刻刻的挂心着他的安全,怕有人要害他!
真是讽刺!
云故见她是真的吃不下也不勉强她,伸手将碗端过来,蓝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担心,“洗个澡,好好休息!我明再来看你!”
蓝慕绯牵强的扯了扯唇角,什么话都没,也没送他。
云故把碗端出去,倒掉她没吃完的食物,又将厨房整理干净,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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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去浴室,衣服都没脱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淋湿自己,冰冷的水拍在脸颊上,像是要自己清醒过来!
真的像是做了一场浑浑噩噩的梦。
她甚至想不透,他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手机一直在响,她始终没有去接,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此刻她不想和他任何话。
脑子里一直在想那些事,从一开始他可以对自己见死不救,到自导自演袭击事件试探她,到后来他和红夫人的“玩一玩”,这些事一瞬间就将她心里仅剩的那点相信和希望摧毁的一点不剩。
如果他选择其他方式试探自己,顶多就是生气一会,可他选择了最极端也是最残忍的方式。
那是真枪实弹,稍不留神就会要了她的命,在决定这样做的时候,他真的考虑过她的生命安全问题吗?
或者自己的命对他来,根本就微不足道,死了就算她的不走运?!
还以为他是真的在乎自己,心里对自己是有喜欢的,现在想来或许真的只是逢场作戏!
可笑的自己居然相信了,还是深信不疑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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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一宿都是在做着光怪陆离的噩梦。
一会是冰雪地自己赤脚行走,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一会又是有人有追杀自己,她拚命的奔跑,不断的喊着路易·英寡的名字。
眼前有很多人的身影划过,他们冷眼旁观的看着她拚命的奔跑逃离追杀者。
她不断的跑,不断的喊,不心被绊倒,她爬不起来了,转身看着持枪者越来越近,拚命的摇头,拚命的呼救,却逐渐看清楚持枪者不是别人,就是她一直在喊着的——路易·英寡!
“不要杀我,求你……”她哭泣哀求。
他欣长的身影将蜷曲成一团的她完全笼罩,手里的枪瞄准她的额心,俊朗的脸上是无比的冷漠,薄情的唇瓣轻轻的勾起,冷笑的抿出三个字:“你!去!死!”
——嘭!
蓝慕绯猛地惊醒,一下子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眼神迷惘无声,怔怔的看着对面的墙壁。
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肌肤上沁出水珠,冷汗已经汗湿了整个后背!
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
失神的坐了好一会,打算去浴室冲个澡,满身的汗水,黏糊的难受。
突然客厅传来什么声音,她脑子里的那根神经瞬时就绷紧起来,呼吸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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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爱到深处情生怯(5)
情漫漫非寡欢:爱到深处情生怯(5)
蓝慕绯换了一身整齐的衣服,在卧室里没找到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浴室里只有一个拖把,心里没底的一手握着拖把,一只手握住冰冷的金属,慢慢的拉开卧室的门。
瞬时,怔住了。
站在客厅里的人是路易·英寡,他听到声音回头看过去,目光扫到她手里的拖把时,冷峻的眉头一挑,似乎觉得很滑稽可笑。
蓝慕绯片刻反应过来,将拖把放下,一开口听到自己嘶哑的嗓音响起,“你来做什么?”
“看你!”他回答的很简单,指了指桌子上早餐,“给你带了早餐。”
眸光顺着他的手指看到桌子上的三明治和咖啡,下意识的冷笑声,“我怕中毒。”
路易·英寡皱眉,心里有些不悦,可看到她憔悴的神色,那股不爽瞬间散开,沉默了一会,他低低的开口:“杭航的枪法一直很准,你不会有事!”
蓝慕绯掠眸,眉心微敛,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他的好的枪法,要不然现在你给我带的不是早餐,是冥纸和香烛!”
“绯——”路易·英寡欲言又止,眸底闪过深谙与复杂,语气示软,“让你遭受那样的危险,我很抱歉!我以后会对你好,加倍的好!”
蓝慕绯清澈的眸光瞬不瞬的盯着他,开门见山的问道:“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办法试探我?”
他敛眸,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火迷离,白雾缭绕,眉心紧锁,迟迟不语。
“你不愿意说我不逼你!”蓝慕绯深呼吸一口气,压抑着心头的那股怒火,再次开口问他:“我再问你,自从和我在一起以后,你有没有想过要和我结婚,一辈子在一起!”
哪怕只是一个念头都好。
路易·英寡深蓝色的眸子被白雾模糊,呼吸有几秒的凝滞,沉默许久,回答她:“我有想过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他说的是,一辈子在一起!
蓝慕绯的心就好像被无形之中的手狠狠的揪住,几欲要将她的心脏捏碎,他的目光越是沉,她的心就愈发的冷。
“这样说来,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我结婚!”低喃的声音响起,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她结婚,从来都没有!
“结婚有那么重要?”狭长沉冷的眸子眯了眯,泛着幽然的光,他狠抽了一口烟,薄唇缓慢的吐出清淡的烟雾。
“不重要,当年你为什么要和Grace订婚,大费周折的要和她结婚?”她一针见血的问道。
路易·英寡还是没有说话,深沉的目光里闪烁着的东西是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读懂的东西。
屋外的阳光静好,窗子留了一个缝,风吹动着薄沙窗帘,在半空轻轻的摇曳,满室的寂寞与淡淡的烟草味道。
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他的眼神透过烟雾和空气始终锁定在她的身上,她却已经不去看他了,单薄的身子靠在门上,藏在身后的手指紧紧掐在门板上,恨不得在木板的门上掐出一个洞出来!
银色的烟灰落尽,他想要开口的时候,她有着金属般冷锐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客厅响起,“路易·英寡,我们分手吧!”
神秘如海的眼眸倏地一掠,寒意渐起,“你说什么?”
他给她一个机会把话收回去,他是不会同意分手的!
蓝慕绯在他冰冷的声音里听出愠怒,抬头与他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声音笃定而出:“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完!”
“今年我25岁了,不是15岁,我没有精力也没有资本去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最初我们在一起,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随着时间的累计和感情的深入,结婚这个问题迟早会摆在我们的面前。我喜欢你,也想要和你结婚,一辈子在一起。可是你呢?”
路易·英寡听着她的话,削薄的唇瓣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目光专注的看着她,连烟蒂烫到指尖也恍然不知。
“不能告诉我这般极端试探我的缘故,也从未想过要与我结婚,给我一个未来。路易·英寡,你的世界太复杂了,我不懂,我不想哪一天在睡梦中被自己的身边人一枪毙命,还不知道原因!你知道,我怕死,我想要好好的活……”
说着说着,心底的难过与心酸泛滥成灾,眼眶骤然的涌起水雾,声音哽咽住……
“我保证不会有那一天!”眸光笃定的看着她,心里何尝没有心疼。有些东西,不是他没想过,是想了也没用,习惯性的不去想。
无法兑现的话,他不会轻易说出口。
“那你会娶我吗?”俊朗的轮廓在水雾中模糊,她再次质问,想要知道他们的未来究竟何去何从。
路易·英寡剑眉紧拧,眸底似乎划过一丝不耐烦,声音沉冷:“是不是只要我不说娶你,你就不跟我?”
白希的手指攥成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死死的咬住唇瓣,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蓝色的眸子里浮现失望,似有若无的点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门“嘭”的一声被重重的关上,那一瞬间,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划过嘴角比黄连还要苦涩。
身子依靠着门缓慢的往下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掩面,泪水渗过缝隙滴落在地板上。
心口真的很难受,非常难受,似刀绞,又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直堵到嗓子口,宛如卡着一根刺,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当年被他那般*爱的Grace都落得终身不能生育的下场,更何况是一个不被他信任的自己。
如果继续这样在一起,她怕会发生更多更可怕的事,甚至会连累到身边的人!
手指紧紧的揪住左边的心口,却止不住这要命的心痛。
还有奔腾的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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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请了一天假没上班,在家休息一整天,不吃不喝也睡不着,心头难受的没办法,最后喝了一整瓶威士忌,醉的一塌糊涂,给云故发短信,让他不要来,自己想安静会,关掉手机睡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是因为口渴醒来的,起*站在餐桌旁喝水,眼角的光不经意间扫到餐桌上的早餐,还是他带过来的,原封不动的放着。
莫名的鼻尖一酸,她立刻将那些东西扔在垃圾桶里,咖啡倒进水池里,洗漱做早餐,像平常一样吃过早餐,换衣服出门,坐公车上班。
因为脸色不好,她出门前特意化了一个淡妆,对着镜子里恹恹无神的蓝慕绯说:“失恋不是世界末日,以后的日子还长,所有伤心难过都会淡化掉的!”
镜子里的人,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走出楼栋在那个熟悉的地方看到一小堆银色的烟灰,黛眉微微的蹙起,站在原地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好久,发呆,回不过神。
直到清洁大婶过来清扫,抱怨究竟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垃圾桶就在旁边为什么还把烟头乱扔在地上。
蓦地心酸涌起,她慌忙的撇开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步伐匆匆离开小区。
一整天心不在焉,也没有什么胃口,助理关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她摇头,表示这两天没睡好而已。
助理给她好心的支了两招,蓝慕绯淡淡的笑,说了“谢谢”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助理见她心情不好,没有再继续打扰她,出去了。
蓝慕绯沉沉的叹气,以前对龙离非是单恋,滋味不好受,现在对路易·英寡是失恋,滋味更不好受。
即便提出分手的那个是自己!
其实,谁喜欢你,你能感觉得到,你喜欢谁,他对你爱不爱,在不在意,你也能感觉到。
有时候,聪明如你,傻就傻在习惯欺骗自己,承诺了不该给的承诺,坚持了没有必要的坚持。
爱情这件事,勉强不了,住不进你心里的人就放他走,你走不进的世界提前先掉头!
这段话,蓝慕绯是在网上看到的,看到的第一眼心就被戳到了。
因为路易·英寡的世界,她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有真正走进去过。除了每天在公寓和别墅轮换着地方吃饭喝水做愛,偶尔出去外面吃饭,见见他的朋友,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真的不多!
她能感觉到路易·英寡对自己的在意,但是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爱!即便每次他因为龙离非的事与她大动干戈,也仅仅是因为他大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与爱无关!
蓝慕绯趴在桌子上,什么都不想做,带了耳机,找了一个可以听中文歌的网站,听着中文歌。
想着那个人,满腹的心酸与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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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公司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尽,以前每天晚上会为了去别墅还是公寓与那个人争论一番,如今也没有这个必要了,站在路边等公车,直接回家。
公车没有等来,却等来了杭航,车窗放下,他让蓝慕绯上车。
她漠然的扫了他一眼,撇开头假装没看到。杭航直接下车,走到她面前,“我有些话和你说,说完我就送你回去!我不想对你用强行的手段!”
蓝慕绯扭头对上他的眼眸,冷冷的瞪他一眼,到底还是上了车。因为后面的公车来了,不断的在鸣笛,她要是不上车,怕杭航是不会把车子开走的!
杭航将车子开到她公寓楼下停着,车门锁没开,他开了灯和车窗,凉风徐徐的吹在脸上,昏暗的灯光下温润的面孔流淌着无奈与歉意!
“有话就说。”蓝慕绯率先开口,事情她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吞吞吐吐的不愿意说!
“那一枪是我开的,也的确是为了试探你!”杭航沉沉的开口,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毫不否认!
蓝慕绯平静的眸光漠漠的看着他,没说话。
杭航扭头目光认真而笃定的看着她说:“但伯爵事先并不知情,你别误会他!他是个护短的人,肯定不会为帮自己向你解释!”
蓝慕绯眉心微动,她没想到这件事路易·英寡会不知道,看杭航的样子也并非是在帮英寡说好话,撒谎把一切都揽在身上。
“这件事上我没骗你,不信你可以去问罗若琛!”
她怔:“连罗若琛也知道?”
杭航点头:“这件事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主意,伯爵是事发时才知道的,但迟了,你已经察觉到了,那一枪我是不得不开!”
“我对自己的枪法还是很有信心的,绝对能避开你的要害,不会让你有生命的危险!”
“为什么?”蓝慕绯抿唇,声音有些凛冽:“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试探我!”
杭航低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几秒后,说:“你决定和伯爵在一起之前那段时间和封尘走的很近,准确的说是*不清!甚至是前一晚你刚看到封尘和Grace在一起,接着你就决定和伯爵在一起!伯爵当时满脑子就是想着和你谈恋爱,拥有你,我和罗先生怎么劝都不听,他脑子昏了,我们不能昏!为了替伯爵考虑,我和罗先生决定冒险一次,试探你!”
要是真的有人伏击路易·英寡,哪里会给她机会先发现红色瞄准光,伯爵自己会第一个发现!
蓝慕绯越听越糊涂,轻轻的摇头,“这和封尘有什么关系?”
一会罗若琛,一会封尘,她听着脑子涨着疼!
杭航眸底划过一抹阴戾,深呼吸,平复情绪,抿唇道:“你应该知道Grace和伯爵在一起之前,是和封尘在一起!”
“封尘和我说,他追求过Grace!”并非像是杭航说的那样Grace是先和封尘在一起,后和伯爵在一起。
杭航勾唇,意味不明的笑笑:“他这样说,似乎也没错!那你又知不知道当初Grace走秀T台倒塌,她因此不能生育的事?”
蓝慕绯点头,这件事她很早之前就知道的,“封尘说,是红夫人命人剪掉了Grace的输卵管,并非是真正的摔坏子宮!”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告诉你!”杭航舔了舔唇瓣,眼神里的光越发的冷冽,“那他一定是没告诉你当时Grace怀有身孕!”
蓝慕绯一怔,眼神里划过错愕,“那孩子——”
“不是伯爵的!”要是伯爵的,红夫人又何必命人剪掉她的输卵管。
“是……封尘的?”蓝慕绯迟疑的开口,声音都在颤抖,后背上满上一沉凉意。
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相是这样的,Grace从T台上摔下来时就怀孕了,而孩子居然不是伯爵的,是封尘的!
这太可笑了!
“他不知道?”
要是知道的话,后来他不会大费周折的还要和Grace结婚,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们以为伯爵不知道,想一直把伯爵当做傻子一样耍!”杭航面露寒色,冷笑道:“Grace更是一直以被害者自居,伯爵懒得和他们计较,再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不愿意提,对他们一忍再忍!”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宁愿打掉牙混着血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更何况那个人是路易·英寡!
倨傲,轻狂,不可一世的伯爵大人!
“所以你们怕我是封尘派过来接近伯爵,企图对伯爵不利的女人!”之前想不通事,现在她终于都想通了。
封尘和英寡两个人看起来是好朋友,好兄弟,其实他们极少会私下相约,两个人提及对方都是不屑一顾的态度;封尘更是抵触英寡,一开始的时候不断的重复英寡的身份和过去来扰乱英寡给她的最真实的感觉!
“为什么他一直留封尘在身边?”甚至将ME这个公司拱手相让给封尘掌管,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杭航没有立刻回答,掏出烟盒,“介不介意我抽根烟?”
蓝慕绯摇头。
杭航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烟雾对着窗外吐,一阵风来,烟草味还是刮到了蓝慕绯的鼻端下。他俊雅的神色染上愁雾与无可奈何,沉默许久,轻喃道:“很多事情说不清楚,伯爵的事更是一言难尽!我能告诉你的,仅仅是我觉得你该知道的事!再多的,我的身份不够格来说!”
蓝慕绯瞬时了然,他今晚所说的话是确定她永远不会在路易·英寡面前提及的,所以才放心大胆的告诉她,剩下的不能说的,他一个字不会多提!
杭航扭头隔着烟雾看她,声音低沉,“伯爵真的很在乎你,这两天他都没去公司,把自己关在房间,除了包子,谁都近不了他!”
蓝慕绯心底一痛,知道是自己误会他了,可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语气里满载着怅然和失落。
“离婚还有复婚的,更何况你是一时气愤!伯爵吃软不吃硬,你去示软他一定——”
“他说不会和我结婚!”蓝慕绯淡淡的打断他的话。
决定和路易·英寡分手,并非是一时气愤,而是经过认真的考虑后决定的结果!
一个龙离非已经爱的她遍体鳞伤,她不想再和路易·英寡爱的千疮百孔,如果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飞蛾扑火,这么傻的事,一生一次足够了,她不愿再傻第二次!
杭航怔愣,片刻后,苦笑:“我明白了!”
难怪伯爵一改往常强势霸道不讲理的态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来找她!
“蓝慕绯,我看得出来,你对伯爵不是喜欢,是爱!”杭航眸光真诚的看着她,甚至带着几分哀求,“真心爱一个人,只要和他厮守在一起,其他的有那么重要吗?有些东西,不是他不想给,而是他想也给不了!”
“我知道。”卷翘的睫毛剧烈的颤抖一下,手中紧紧揪住膝盖上的衣服,声音轻若柳絮,“所以我不会怪他!”
但是她也不能继续和他在一起了!
爱情最初开始的时候是充满ji情和盲目,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和姓名,但当现实拦截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不得不去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
他没有想过和她结婚,即便想也不能,那么现在一起有多甜蜜,将来分开就有多痛苦!
红夫人说,在他四十岁之前婚事必须办掉!
今年他三十五岁,也就是说他们要是在一起,就只剩下四年多的时间。
或许,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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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人鬼难辨波澜起(1)
情漫漫非寡欢:人心叵测波澜起(1)
蓝慕绯下车之前,杭航还告诉她一件事。
“那晚伯爵没有弃你不顾,他有回去,可已经找不到你,怕你出事,他让我们很多人去找你,但被杭航抢先一步找到你!他是亲眼看着杭航送你回来,才离开的!之后警方抓到的两个男人也是伯爵吩咐人做的!我想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主动告诉你!”
杭航嘴角的笑略苦,他也知道不能怪蓝慕绯,但是伯爵对她的心真的不假,他就没见过伯爵对谁这么上心,大费周折。
所有人都觉得伯爵最*爱的是Grace,但有谁知道伯爵给Grace的只是名和利,张张嘴就可以满足Grace的东西,很容易用肉眼就能看到的。
可是伯爵给蓝慕绯的,都是看不到的,从最初的费尽周折,到在一起后何尝不顾及她的自尊自傲,不曾用经济来彰显两个人的身份悬殊。
换做以前,伯爵至于如此吗!
用钱堆砌出来的*爱不是爱,用心灌溉的感情才叫爱情!
蓝慕绯什么话都没说的下车,心中的酸涩早已排山倒海。她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是他做的,只是不敢确认就是他,现在听到杭航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感触万千,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偏偏要在她下定决心与他分开之后!
转念一想,心里更苦,即便早知道又改变得了什么,他们注定无法在一起!
他没有爱她到不顾一切的程度,她也没有爱他爱到奋不顾身,两个都不敢忘情相爱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结果?
有缘无分,真是一件叫人无可奈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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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送包子去*物医院做规定的检查,医生抱着包子进了手术室里,他站在外面,抽烟。
罗若琛得知他和蓝慕绯分手,打电话过来安慰他,顺便负荆请罪,要不是当初他和杭航自作主张,眼下不至于走到这地步。
路易·英寡拿着手机没说话,薄唇轻吐着烟雾,眸光深幽,无底,沉默好久,淡淡的说:“跟你们没关系,事情过去就不要再提,没劲。”
不等罗若琛说话,他把通话给掐断了。
罗若琛他们觉得是因为枪杀试探的事,他心里很清楚,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是自己不肯承诺娶她!
她在自己的身上看不到希望,果断的就放弃了!
想到这个,他就莫名的烦躁,抽烟抽的更凶,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个女人都这样,非要结婚要个名分,那张纸就有这么重要?
一张纸能证明什么?
既不能保证婚后男人的下半身始终如一的忠诚于一个女人,也不能保证心就会一辈子爱一个女人。
要真是这样,这世界上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离婚案,痴男怨女。
女人就是蠢!
包子的常规检查结束,没任何的问题,路易·英寡抱着它,摸了莫它脑袋,对医生说:“安排个时间,给它做绝育手术!”
医生愣住了,“伯爵怎么突然想通了?”
之前说过好几次,建议给包子做个绝育手术,一可以让它的性格温顺点,降低攻击性,二是没有发情期,不用孕育猫崽,节省很多的麻烦!
路易·英寡瞅一眼神色倨傲的包子,说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猫和女人一样,麻烦!”
医生一脸的莫名其妙,还是确认下做绝育手术的时间,目送伯爵离开。
站在门口抓了抓头发,怎么都想不明白伯爵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墅。
路易·英寡抱着包子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品茶的红夫人,幽邃的眸光眯了眯,包子一回到家瞬时间从他的怀中跳下来,上蹿下跳。
红夫人侧头看到他回来,还带着那只碍眼的猫,黛眉微敛,声音沉静如故:“回来了。”
他走到她对面坐下,身子往后靠,修长有力的双腿重叠的放在一起,睥睨她,沉默不语。
红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对他说:“简·兰斯洛特,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他回答的漫不经心。
红夫人也不恼,慢条斯理的和他说:“兰斯洛特家族和我们一向交好,简的父亲和你父亲是至交好友,简又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今年大学毕业,确认回国,我让人安排了晚宴,庆祝简毕业,你记得要到场。”
路易·英寡剑眉微蹙,听出红夫人的画外音,沉默一小会,波澜不惊的语气回答:“知道了。”顿了下,又冷笑道:“你消息倒是快!”
红夫人笑:“你两三天不去公司,我能不知道?”
“简喜欢听这个乐队的歌,你记得在晚宴上送给她。”她眼神示意,身旁的保镖将一盒CD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屑的扫了眼,点头。
包子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在红夫人的脚边,她不喜欢这只猫,脚底的高跟鞋就要踩向包子的尾巴时,包子敏捷的朝着她的脚面伸出猫爪……
“——啊!”红夫人瞬时间就被抓伤,轻声的痛叫一声。
她的保镖下一秒就要去抓住包子,但抓了一个空,路易·英寡的手浮光掠影般已经掐在他的脖子上,冷峻的神色上寒意愈浓。
保镖被他掐动也不敢动一下,再者他的身份也让保镖不敢反抗,任凭他的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越收越紧。
“我的东西,你也敢碰?”
冰冷的声音恍若从地狱传来,隽利的鹰眸杀机乍现。
脸色因为无法呼吸而变得涨红与狰狞,眼神痛苦的看向红夫人求救。
红夫人起身,命令的语气道:“放开韩平!”
路易·英寡阴戾的眸光从她严肃的神色上掠过,再看向韩平,冷哼一声,一把将韩平甩在地上,“滚!”
转身弯腰抱起包子,眸光漠不关心的从母亲受伤流血的脚面上掠过,冷声道:“受伤就回吧,我这没医生。”
红夫人看了眼韩平,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没说话,眉心隐隐无奈。
韩平起身,走过来一言不发的扶着红夫人离开别墅。
路易·英寡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包子的脑袋上,眸底的光越发的沉冷,“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
无情的将包子丢给佣人,头也不回的上楼,声音阴冷的传来,“饿它三天,不许喂食!”
“喵……喵……”包子在佣人怀里情绪的暴躁的叫了两声。
尖锐的声音在空寂的大厅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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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希雯得知蓝慕绯和路易·英寡的事,忍不住打电话给她,哪怕说的安慰话是隔靴搔痒,她也得说。
其实她挺能了解蓝慕绯的感受。
哪一个女人不希望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过着相夫教子的温馨平淡生活,更何况蓝慕绯自幼颠沛流离,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渴望安定与安稳的婚姻生活,能有一个幸福的家。
路易·英寡的身份注定一生被家族所累,不可能活的随心所欲,撇开他想不想娶蓝慕绯的问题,即便是他有这个心,怕也是无力。
Grace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其实不光是伯爵,就是她和罗若琛也是活的身不由己,要是她和罗若琛任何一方,家庭背景不够优越,都不可能有这段婚姻。
嫁给罗若琛之前,她有自己的男朋友,罗若琛也有心爱的女人,结果还不是一样,屈服现实接受家族联姻,用婚姻来最大化家族利益。
好在婚后她和罗若琛经过相处,彼此都不排斥对方走进自己的心,将利益婚姻转化为爱情婚姻,也就是所谓的先婚后爱。
但这样的幸运,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到!
路易·英寡和蓝慕绯,只能说有缘无分,现在分开也好,总比日后爱的刻骨铭心却不得不面对现实分开要好太多,没那么多痛苦。
黄希雯想让蓝慕绯开心,请她去最好的酒店用晚餐。罗若琛想跟过来,都被她严词喝退。
蓝慕绯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应了,再者她觉得黄希雯大概也是想要出来透透气,每天在家面对着罗若琛那个老婆奴,估计也够呛。
黄希雯怀孕后一开始有妊娠反应,但渐渐的就好起来,现在可以说完全没有,口味好的不像话,奇怪的就是不管她怎么吃,体重似乎都不怎么涨,肚子用宽松的衣服就遮住,完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点了一桌子的菜,食欲很好,看的蓝慕绯都有点羡慕,她的食欲一向不大,加上最近情绪低落,更没什么胃口。
黄希雯喝水的时候,劝她,看开点,25岁还年轻,不算老,还有大把的时间,再找个人谈恋爱,时间久了对路易·英寡的感觉就淡掉了。不过这次就别找身份悬殊差太大的,最好是找个普通点的,钱这东西不嫌多,够用就成。
她说的蓝慕绯何尝不明白,但知道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感情这种事,常常都是言不由衷!
蓝慕绯去洗手间,经过电梯的时候,并未察觉到刚刚合上的电梯里一双阴戾的眸光从她的身上掠过!
……
黄希雯有司机来接她,本是想要先送蓝慕绯回去,被拒绝了。
蓝慕绯说想一个人走走,黄希雯也不勉强她,叮咛她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自己打电话。
蓝慕绯送黄希雯上车,心里感谢在这个时刻还有朋友的关心,哪怕只是一点点慰藉也有片刻的温暖。
转身要走的时候,路边有车急速划过,车窗未关,熟悉的容颜让她为之一怔,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子从眼前消失,融入夜色之中。
脑海里有什么一帧熟悉的画面稍瞬即逝,她想起什么,转身往酒店里走,在大厅看到酒店的分布图,17楼是五星级的餐厅,18-19层是宴客厅,专门提供给公司做商业宴会或有钱人的婚姻与生日宴会。
在去洗手间的时候,她隐约听到有侍应在谈论今晚19楼的宴客厅办的格外隆重,没想到兰斯洛特家族这么有面子,连他都请到了。
另外一个人声音说,那是自然,他们两家一直关系不错,将来联姻也不一定!
有人嗤笑:之前那个女人不知道现在躲在哪个角落哭,还以为自己麻雀变凤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她对八卦没兴趣,没仔细听她们的对话,现在想来,她们口中提到的应该是伯爵,而那个哭的女人,应该是指自己!
兰斯洛特家族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进了电梯,按下19层,等回过神自己已经站在宴会厅的门口……
宾客散去,侍应门忙碌着收拾残局没有人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她。
而蓝慕绯的目光被门口的电子屏幕吸引住了,宴会的标题是“庆祝简学业有成,平安归来”。
耳边不断有各种各样的嗓音传来。
“你知道吗?今晚伯爵对简·兰斯洛特很温柔啊,还送了她最喜欢的CD,你是没看到简·兰斯洛特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这还用说!兰斯洛特家族有权有钱,伯爵对她自然是要好!”
“听说红夫人很中意简·兰斯洛特,连毕个业庆祝都是她命人操办,看样子伯爵夫人是非她莫属了……”
“两大家族联姻是必然的,名模又如何,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是进不了路易家族的,只有像简·兰斯洛特这样的千金名媛,才配得上伯爵!”
“……”
蓝慕绯怔怔的看着电子屏幕上不断变化的照片,主角自然是今晚的唯一女主角——简·兰斯特洛。
金色的长发,发梢微卷,金色的瞳孔,穿着毕业礼服也丝毫不影响她的青春活力,漂亮与可爱,不像其他的千金小姐,总是端庄优雅,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复制出来的。
后面的照片还有简·兰斯特洛与路易·英寡的合照,上面的简看起来只有十几岁,挽着路易·英寡的手臂笑脸如嫣,而他神色保持一贯的倨傲,甚至没有去看简。
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触碰电子屏幕里的轮廓,屏幕倏地黑掉了,指尖僵在半空。
有侍应关掉电源,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蓝慕绯回过神来,神色黯淡,似有若无的摇头,转身离开这个她不该出现的地方。
一如她预料,红夫人早已为他确认下伯爵夫人的人选,是门当户对的家族,从照片里可以看出来他和简认识已久,要是不熟悉,他怎么肯让人那般亲昵的挽着自己的手臂。
这场接风宴更准确来的来说像是一场变相的订婚宴,让圈内的人都知道简·兰斯特洛将会成为路易家族新的女主人!
而路易·英寡之前的那些桃色绯闻终究是一场云烟,风吹云散,一场笑话罢了。
蓝慕绯走出酒店,打算坐公车回去,经过一个巷子口,被突然跳出来的黑影拖进去,她吓的浑身汗毛竖起,想要大叫嘴巴被人捂住,整个人被按在墙上,挣扎不得。
“嘘,是我!”低低的声音响起,熟悉的掠过耳畔,她一怔。
所有的挣扎在瞬间停下,抬头借着外面透进来的路灯光看清楚他的轮廓,心脏不由自主的漏跳一拍。
眸底流转着尽是不解!
他不是送简·是兰斯特洛回去,怎么又回来了?
“你现在说后悔还来得及……”他低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洞里。
蓝慕绯的心一揪,唇瓣紧紧的抿着,不肯说话,已经来不及了。
滚烫的大掌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声音再次响起,“蓝慕绯,你根本就是爱上我了,何必再做无谓的抵抗,乖乖的留在我身边!恩?”
最后尾音上扬,略带着轻哄的语气,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她折返酒店,再出来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可都看在眼里,要是说这个女人的心里没有他,他不信!
既然心里有他,为什么又要分手,两个人像之前那样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蓝慕绯望着他俊朗的容颜,心里无比的难过,这个男人太聪明,聪明的把她的心思都看穿了,想要用爱羁绊住她,可是简·兰斯洛特和他的照片一直在脑海里翻滚,还有那些话一直在脑海里凌迟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疼。
“我不——”
刚抿唇话还没说完,他低头恶狠狠的吻住她的红唇,将她剩下的话全封存在唇齿间,一只手擒住她的双手,让她不能反抗,另外一只手撩起了她的裙擺到腰際……
“唔……”蓝慕绯拚命的扭動着身体,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一股羞恥感从心里涌上来,他怎么能这样做。
路易·英寡不管不顾的吻着她,哪怕她张口咬破他的唇,疼痛与血液蔓延,他也毫无反应,在无人的小巷,昏暗中她的反抗更加刺激着他征服的慾望,发热的手指在她的腰際揉著按著,令怀里的嬌軀阵阵颤栗。
眼角沁出水雾,满口腔的血腥味,呜呜咽咽的声音含糊不清:“路易·英……英寡,我讨厌这样的你!”
颤抖的声音里何尝没有害怕,怕他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况下对他对那样的事。
他褪下她內褲的手僵住,手指还在她的皮膚上传递热量,眼神却已经冷了,像是被迎头一棒打醒了。
她讨厌这样的他,他又何尝不讨厌这样的自己。
这几天里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一个女人而已,做了那么多次,差不多够了,既然人家不想继续,那就结束,大家好聚好散。
可偏偏她一闯进他的视线里,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让自己不去想她。
像个神经病一样把简丢在半路上,折身回来,因为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女人大概会知道,毕竟她很聪明,而且她一定会难过!
当初误会他留着别的女人的衣服,她都会吃醋,要是听到那些人的流言碎语,怎么可能会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不想分手,不想失去她,他甚至主动开口,请求她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是以前绝无仅有的!
偏偏她这般的倔强,劝不听!留在他身边,不去想以后真的就这么难?
“路易·英寡……”她声音轻颤,无限的伤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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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人鬼难辨波澜起(2)
情漫漫非寡欢:人鬼难辨波澜起(2)
他为自己做的事,她都知道了,却无法继续下去,尤其是在知道他和简,即将有可能发展成婚姻后,更加没有勇气接受他的请求,不分手,回到他的身边!
他没话,放开她被钳住的双手,不作声的为她拉上內褲,将裙摆放下,慢條斯理的為她將凌亂的衣服整理好。
黑暗中他低哑的声音没有情绪的响起:“我送你回去。”
他过,不会再对她,不管不顾,弃之不理。
他的车子停在另一条街上,要穿过这条又黑又长的巷子,她没话的跟在他的身后,巷子深处黑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可能是因为有他的气息在身边,她竟然一点也不怕,在黑暗中能感觉到他的温柔,她觉得只要自己一个伸手就能触碰到他。
一条长巷走到尽头,微弱的光线越来越强烈,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就这样的走完了,她终究没有勇气去主动牵住他的衣袖。
车子在路边,他自顾的上车,没有理会她,似乎料定她会跟着上车一样。
蓝慕绯站在车门口犹豫一下下,上车,但没有坐进副驾驶,而是后座。
副驾驶原本是她的专属,可从今以后都属于别人了。
路易·英寡隽利的眸子透过后视镜扫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脸色紧绷的厉害,连安全带都还没系发动引擎,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缝隙的流畅,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路飞驰。
车厢里一片寂静,浅浅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她假装看风景的把目光放在外面不断倒退的光影中;而他的眸光一直透过后视镜看她隐藏在昏暗处的侧脸。
车子停在她的楼下,蓝慕绯低低的了声“谢谢”欲要下车时,他沉冷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当年你可以奋不顾身为龙离非牺牲自己,如今却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到底是你不够爱我!”
蓝慕绯放在车门锁上的手僵住,他的话更像是一把利剑不费余力的刺进她的心口,鲜血淋漓。
低头没有去看他,薄如蝉翼的睫毛剧烈的颤抖,清澈的眸子沁出水雾,声音极尽全力的镇定不惊回答他:“也许吧!”
既然决心要放手,何必故作姿态,欲放不放;他要是这样认为,就让他这样认为;分开就分开,究竟为什么而分开,有什么那重要吗!
迅速的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的往里面走。
路易·英寡深邃的眸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手指攥起,愠怒难解,愤怒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眼底划过一抹难舍与矛盾。
蓝慕绯没力气上楼,坐在安全通道的阶梯上,声控灯无声熄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口腔里还有他鲜血的味道,唇瓣上他的温度余留,甚至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低沉有力的,喑哑魅惑的,过往的种种都在眼前不停的闪动。
她怎么可能不够爱他,她就是因为太爱他,太想要和他在一起,所以怕他们没有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伤。
一个龙离非让她付出整个青春年少,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遗忘;她怎么能不怕,不怕继续下去,这个路易·英寡即便是用十年都忘不掉。
眼泪在黑暗中静静流淌,如同月光下最凉薄的白霜,冷的叫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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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8日。
黄希雯工作室的新品服装发布会,到场的媒体很多,蓝慕绯是工作室的负责人,自然是要出现在现场。
至于黄希雯因为要做产检,没能过来,倒是把她的老公打发过来,让他代替老婆帮帮蓝慕绯,虽然成立工作室是玩票性,但她一直都很认真的在投入,自然想把工作室做的更好。
发布会这蓝慕绯忙的晕头转向,原本她是发布会的发言人,可她不愿意面对镁光灯和镜头,于是这个重担全交给了梅利先生,也是利用他的名气来推销这次的新品,希望能把品牌做起来!
到场的除了记者和时尚圈评论家,还有不少同行和模特,黄希雯的朋友来捧场;最重量级的嘉宾大概就是罗若琛和路易·英寡。
罗若琛的出现还在大家的理解范围之内,路易·英寡的出现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又不是罗若琛的公司,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场合,路易·英寡不可能出现才对!
路易·英寡虽然出现在现场,但没有要接受采访或站台话的意思,一言不发的坐在t台下看着模特们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在走秀,展示。
站在台下的蓝慕绯不停的用对讲机和工作人员沟通,确认流程,眼神从台上似有若无的往观赏席瞟去。
他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搭配酒红色的领带,神色倨傲,眸光波澜无波,削薄的两片唇瓣紧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下颌威严。
这个状态的他,蓝慕绯很熟悉,这表示他正在不耐烦。
莫名的想笑,既然不耐烦,又为什么要过来!
当听到人,伯爵来了,她的心下意识的漏跳一拍,像是通了电,阵阵颤栗。脑子里很乱,他是为自己而来,或是被罗若琛邀请过来的,不得而知,也无从探究。
好不容易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脑海,专心在工作上,现在真正的看到他,倒没有那么怕了。
见不到,非常想念;现在见到了,却也只是一场心酸无奈,给她平静的生活平添几分怅然若失。
甚至有一个声音在心里:蓝慕绯,你看,你们谁离开谁都没死,活的好好的。
路易·英寡身子往椅背上靠,隽利的眸光虽是在t台上,可眼底的余光一直注视着那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
今她穿着短袖雪纺衫,内衣似乎是深色,腰间是一根金色的皮带,搭配卡其色的脚裤,大概是因为要跑来跑去所以穿平底鞋;头发盘起,露出弧线优美的颈脖,在被灯光带到的时候,隐约可见青色的经络。
纤细的手腕上,银色的手链闪烁着光芒,随着她的手臂挥动,那银色的光在他的眸底一闪一闪的。
眉心微敛,神色若有所思:她,好像廋了。
罗若琛忍不住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你真是够了!是要给我老婆撑场,你光顾着看你前任去了!”
路易·英寡睥睨他,语气不屑:“活脱脱的怨夫,难怪黄不要你陪着做产检。”
罗若琛被戳到痛处,冷哼声:“那样又怎么样!至少我是夫,你连夫都不算,顶多就是个前任;还有我警告你,不许叫我老婆黄,搞的我老婆像只狗样!”
路易·英寡对他是嗤鼻都懒得给,鄙视他都浪费自己的表情!
罗若琛见伯爵不搭理自己,倒是来劲了,反正看走秀很无聊,凑到他身边:“听这阵子她在公司很受欢迎,漂亮能干,脾气好,我老婆和助理通电话时我可偷听到了,现在不少男人对她是擦拳磨掌,雀雀欲试!你觉得她能坚持多久,不被诱-惑?!”
路易·英寡俊脸不动声色的往下一沉,眸光寒冽的扫向他,冷冷的送他六个字:“闭上你的狗嘴!”
得,真要发飙了。罗若琛无辜的耸肩膀,坐在位置上什么话都了,专心看走秀。
路易·英寡眸光再看向那抹单薄的倩影,眉头紧拧,烦躁不安,看她今穿的衣服,怎么看都怎么不顺眼。
白色的衣服,穿什么深色的内衣,想勾-引谁!
他这还没死,没结婚,也没找别的女人,她倒着急着开始找下一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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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很成功,想必品牌上市反响一定很好,蓝慕绯累了一,几乎要瘫了。
晚上有一个答谢会,今来的记者,宾客,工作人员皆可以参加;蓝慕绯一开始还陪在梅利先生身边应酬,两个时过去,撑不住,是要去洗手间,其实就是找借口偷懒。
在电梯的右边有个型的休息室,完全透明化,摆了一张茶几,两张沙发,一盆富贵竹。蓝慕绯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灯火阑珊,手里一杯柠檬水,慢慢的喝着。
“老板还忙,你竟然敢跑这里偷懒!”
身后传来戏谑的嗓音,蓝慕绯连忙转身看到罗若琛,一时间站在原地,没话!
罗若琛走到她身边,显得坦然与潇洒很多,看了下窗外的灯火阑珊,“事情杭航都和你了。”
蓝慕绯犹豫下,点头。
“很抱歉,一开始我们不相信你,有那样的举动。”罗若琛眸光看向她时,幽深而复杂,顿了下,又道:“这么多年我们就是这样过来的。”
活在这个看似自由而光鲜亮丽却处处刀光剑影的上流社会,见了太多的美丽面孔内心却丑恶不堪的人,对谁都不会相信,尤其是在有利益冲突的时候,更是处处谨慎。
宁可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个!
在别人看来他们恐怖也好,冷血也罢,这是他们生活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必须遵守的游戏规则!
“我能理解,但不能赞同!”保护自己不是只有这一种方式,也并非每一个人都像他们想的那样居心叵测。
罗若琛低头一笑,“我明白。”
蓝慕绯抿唇笑了笑,不想气氛尴尬掉,想了下,“今雯雯做产检,你怎么没去接她?”
罗若琛提到老婆,一脸的无奈神色,手指揉了揉眉心,“她现在嫌弃我,每看着我这张脸都审美疲劳了。”
真没想到他罗若琛也有被人嫌的一!
蓝慕绯听到他的话,忍俊不禁,看到他和雯雯感情这么好,真令人羡慕。
罗若琛眼尖扫到朝这边走过来的身影,眉梢一挑,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今不是我请他来的,是他自己非要倒贴上来的!至于原因,不用我吧!”
蓝慕绯神色一怔,没想到他这么快又把话题扯到那人身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索性就沉默着。
罗若琛又:“我问你个实话,和他分开,你后悔吗?”
走到门口的人,也听到他的话了,步伐倏地收住,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单薄的背影,似乎很期待她的答案。
蓝慕绯抿唇笑笑,平静而答:“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罗若琛眸底划过一丝失望,目光投向门口,“唉,你很失望吧……”
蓝慕绯怔了下,反应过来转身看到站在门口挺拔的俊影,下意识的侧头瞪罗若琛一眼。
罗若琛无辜的耸肩,摸了摸鼻尖道:“你们聊,我得回家陪老婆了。”
完,溜的比谁都快!
蓝慕绯看了一眼他俊朗的容颜,咬着粉唇,“我进去忙了!”
要走出休息室的时候,他故意挡在她的面前,怎么都不肯让她过去。几次被挡住了,蓝慕绯微恼,抬头要话时,对上他深色的蓝眸,暖风从耳畔掠过,“躲什么躲,我又不吃你!”
“我没躲!”她矢口否认。
路易·英寡轻哼了下,“口是心非。”
“我真没有。”蓝慕绯再次重申,他们也算是好聚好散,做不成恋人,也不至于相互仇恨,见不得彼此。
“那陪我坐一会!”他拽着她的手腕就往沙发上坐。
蓝慕绯想要反抗,偏偏扯不开他如钢铁般的手指,再动一下,耳边传来他邪魅的声音,“要不想出名,乖点!”
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蓝慕绯没有再动,他松开握住她的手,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喝完她没喝掉的半杯柠檬水。
蓝慕绯还没来得及他,他倒是拧着剑眉,嫌弃道:“酸不酸甜不甜的,有什么好喝的。”
好熟悉的场景,以前每次看到她喝柠檬水,他都是喝两口然后嫌弃柠檬水不好喝,质疑她的品味!
“是你擅自喝了我的水,我没你,你好意思起我!”这人的脾气真不知道是谁惯的,很多时候能气死人。
路易·英寡挑眉,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舌尖性感的舔了下自己的唇角,“要我还你?口腔里还留了点……”
蓝慕绯脸颊烧红,低眸,声的了他两个字:“……流氓!”
低低的,软糯的两个字听在他耳边格外的舒服,嘴角不由的往上翘,眸光落在她的白嫩纤细的手指上,抿唇道:“我们有大半个月没见了,是不是。”
蓝慕绯的心莫名的一颤,自从那晚上他送自己回去,他们就再没见过,之前还能在八卦杂志上看到,这次他也没上八卦杂志,没有任何桃色绯闻,他的消息她是完全无从得知。
此刻听他提到,心底不由的酸涩,点点头。心里默默的补充一句:是21。
差九就是一个月!
路易·英寡的手指无声无息的伸过来,没有牵她的手,只是勾住她的拇指。蓝慕绯反应过来,想要缩手,她越缩,他勾的越紧就是不肯放。
蓝慕绯着急,很怕有人出来看到,要知道那扇门后全是记者,要是被看到,明铁定是要上报纸头条。抬头要他放手,猝不及防的跌进他神秘如海的眼眸里,像被下蛊般,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挣脱了。
那双眼眸里写满孤独与寂寞。
“这段时间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只有包子,没有女人。”他的拇指紧紧的勾着她的拇指,眸光深深的凝视她,“看在我表现这么好的份上,要不要考虑回到我身边?”
蓝慕绯的身子猛地一僵,怎么都不会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嘴里出来,下意识的想要缩手,他还是没放。
“你何必……”
“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我。”他淡淡的打断她,深蓝色的瞳孔里她精致的容颜越发的清晰,低沉的嗓音笃定有力:“我不知道自己对你还能坚持多久,但我希望第三次的时候,你不会再拒绝我!”
事不过三,他只给她三次的机会,现在已经用掉两次,她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心一惊一惊颤的在疼,侧头避开他熠熠生辉的眼眸,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西游记》里孙悟空头上被戴了紧箍咒,不管怎么动,都是痛。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好不容易平复的思念,因为他的一个举动近乎是节节败退,差一点就溃不成军。
洁白的贝齿紧紧咬住纷嫩的唇瓣,不肯出口,怕自己一出声就忍不住的想要答应他,回到他身边。
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和压抑都成了白费!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再话,手指像两个孩子再做过家家的游戏勾在一起,单纯而美好。
他看着她,她呼吸着有他气息的空气,好像这样就足够了。
原本是想要送她回去的,但还是被拒绝了,她要坐同事的顺风车,他也没有强求。
站在人群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最后留在眼里的是她手腕那一抹银白的光。
“她的心里还是有我。”
“啊?”站在他身边的罗若琛没懂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路易·英寡看都没看一眼罗若琛,薄唇往上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按了好一会,罗若琛好奇他在做什么,凑过来要看,他面无表情的收起手机。
“气,看下会死啊!”罗若琛白眼他。
他淡淡的抛了一个字:“会!”
“……”
………………………………
蓝慕绯坐在同事的车子里,手机震动似乎有短信,她掏出手机看到名字愣了下。
毕竟这个名字从来都没有发过短信给自己!
打开短信时,白希的脸颊在昏暗的灯光中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
英寡:以后穿浅色衣服不要搭配深色內-衣,很容易刺激男人的慾望,想做愛!
握着手机的手都在轻颤,咬着唇瓣,飞快的打了三个字:滚!流氓!
要发出去的时候犹豫下,还是删除了,改成:要你管!!!
没一会短信又进来了,一看脸颊彻底红了。
英寡:刚刚脑子里演习了好多遍怎么撕掉你衣服的方法。要不要我现在去你楼下等着,你猜是我先到,还是你同事的车子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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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唉,有英寡这个老流氓在,我想虐都虐不起来……别管我,我去洗手间画圈圈。()
情漫漫非寡欢:人鬼难辨波澜起(3)
情漫漫非寡欢:人鬼难辨波澜起(3)
蓝慕绯将短信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脑海浮现他嘴角那抹雅痞的笑,心里忽悲忽喜,收起手机没有继续回了。
接着回下去,怕他真会在楼下守株待兔。
同事看到她微妙的神情变化,开玩笑的问道:“这么甜蜜,是和男朋友发短信?”
蓝慕绯回过神来,摇头,“不是。”不知道同事为什么用“甜蜜”两个字来形容,他们已经分手了。
“那也应该是可以交往的对象吧!”同事的语气里透着羡慕。
蓝慕绯抬头,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同事反应过来,无奈的耸肩膀:“公司里很多男同事对你萌有追求的意思,你应该知道;但我从没见过你对他们谁这样笑过。”
平日里她在公司里虽然脾气好,对谁都会笑,但是那种笑是带着距离的,好像除了同事的关系,不会有其他的可能了。
蓝慕绯怔愣了一下,公司里是有几个男同事试图约她,不过她都拒绝了。
对于他们,她没有任何的感觉,不想回应,只想躲的远远的。
此刻听同事这样说,抿唇清浅的笑笑,不多做什么解释。
同事也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专心开车。心里很清楚,自己和那些男人一样,绝不可能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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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叶桑的电话是在5月15日的晚上七点,蓝慕绯本打算是要去漫步云端看云故,一起吃夜宵,刚换好衣服打算出门,手机在安静的公寓里响起。
“喂……你先别哭……我这就过来,别着急!”
电话里叶桑哭的泣不成声,似乎发生什么事了,她简单的安抚叶桑的情绪,确认她现在的位置,答应去陪陪她。
之前就察觉到叶桑的状态不对劲,新品发布会她本是打电话邀约叶桑过来帮黄希雯站台的,毕竟黄希雯也曾算是间接的帮过叶桑,帮个忙站台是应该的。
可是叶桑的电话一直没打通,打给她的助理,助理说她不在国内,好像是请假去了日本。
蓝慕绯想着可能是和男朋友在一起,也不好意思特意将她从日本叫回来,这段时间没联系,这突然打电话给自己,肯定是出了事!
在出租车上,她先是给云故发了条短信,今晚可能见不到面了。接着她又给杭航发了短信,问他能不能帮忙查查最近宋小婉的动向。
右眼皮跳了一整天,感觉很不好,似乎要出什么事!
如果叶桑的事与宋小婉有关,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杭航身上,看他是否会看在往日交情上,帮她这个忙!
毕竟离开ME之前,她答应过不会丢下叶桑不管!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酒店的门口,蓝慕绯下车,抬头看着灯火辉煌的酒店,黛眉微敛,心里有点奇怪,为什么叶桑不是约她在家,而是来酒店。
走进电梯里,伸手按了一个32层楼,观光电梯,三面都是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巴黎的美丽夜景,当电梯升的越高,收入眼底的风景就越多。
“叮”清脆的一声响后,两扇门缓慢的打开,蓝慕绯踏出电梯,左转,长长的走廊上铺厚实的地毯,踩在上面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吊顶的灯光泛着橘色,墙壁挂着抽象派的油画,四周寂静,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轻轻的呼吸声。
蓝慕绯走到房间门口,看着上面的号码就是叶桑说的房间号,迟疑的按下了门铃。
两下后,门缓慢的开了,缝隙中可以看到房间是漆黑一片,蓝慕绯眉头微皱,握住冰冷金属的手下意识的抽离,想要往后退。
或许,这就是人对于未知危险的一种预知本能。
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突如其来的力量将她往房间里面推,强大的力量让她无法反抗,整个人踉踉跄跄的跌进房间,跌坐在地上。
房间里的地板上也铺上厚实感十足的地毯,疼痛感没有那么明显,只是脑子“嗡”的一声后空白了。
下一秒回头看向门口,房间里的灯被人打开,水晶灯光一瞬间驱走所有的黑暗,站在门口的是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个个魁梧的不像话。
蓝慕绯皱眉,脸色不断的往下沉,抿唇声音里有着金属的冷锐:“……叶桑出来吧!”
站在门口挡住视线的三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无声的让开,叶桑站在门口,身穿白色的裙子,化着淡淡的妆容,瞳孔里流转的是冷漠无比的光芒。
“为什么?”蓝慕绯缓慢的起身,眸光不解的看她!
不管怎么想都想不通,她究竟哪里对不起叶桑,值得她这样对自己!
叶桑冷笑:“为什么?等过了今晚,你还想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
话音落地,转身要走,蓝慕绯下意识的上前想要拦住她,“叶桑,你别走!”
三个男人立刻拦截在她的面前,房间的门缓慢的就要被关上了。
“放我出去!”
蓝慕绯想要出去,被站在最中间的男人扬手就甩了一个耳光,力气很大,打的她头晕目眩,整个人站不稳再次跌倒在地上。
“等我们办完事,你想怎么出去就怎么出去。”
男人盯着她面无表情,手指开始脱着自己的衣服,对身边的人说:“一起上,省点时间!”
其他两个男人听后,露出满足的笑容,似乎很合他们的意思!
蓝慕绯不住的摇头,身子往后退,“别过来……别靠近我……”
“你还是乖乖的配合我们,也许兄弟们会考虑下手轻一点!”
蓝慕绯面对着他们三个人,想要硬闯出去是完全不可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搬救兵。放在身后的手,慢慢的去摸身边包里的手机。
手指还没碰到手机,男人上前一脚踢飞了她身边的包,“我警告你,别和我们耍花样!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们见多了……别以为有点小聪明就能脱身!”
蓝慕绯心猛地一颤,身体本能的害怕颤抖起来,咽了咽口水,“你们想要碰我,先掂量掂量你们的身份,有没有资格和他作对!”
“他?”男人挑起眉头。
“我是路易·英寡的女人。”蓝慕绯下颌微微的上扬,目前这个情况她已经顾不得其他的,只要能保全自己,就算说是上帝也可以,更何况她本就是路易·英寡的女人,不过需要加个“之前”!
“要是他知道你们动了我,猜猜看他会怎么处置你们?”
两个男人盯着蓝慕绯仔细的打量,对站在中间的男人说:“看她好像真的很像之前和伯爵闹的沸沸扬扬的女人!”
“呵!”男人冷笑一声,“不是分手了!正好我也很想尝尝路易·英寡玩过的女人是什么味道!”
话音刚落,弯腰就过来抓住蓝慕绯的脚踝,力气大的要命,似乎要捏断她的骨头,痛的蓝慕绯倒抽一口冷气,拚命的挣扎。
“放开我……不要碰我……”
不断的往后退,后背已经抵到墙上,无路可退,门窗都是紧闭着的,她就好像是风雨中被蜘蛛网粘住翅膀的蝴蝶,无论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要被吞噬的命运。
男人滚烫的手指輕撫她细嫩的肌肤,拇指上还有着粗糙的老茧,两个男人抓住了蓝慕绯的双臂,让她根本就动都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手指沿著小腿肚一路往上……
屈辱潮湿了双眸,嘴巴也被恶心的大掌捂住,哭喊不能……
男人的动作很慢,就是这样的慢所以格外的煎熬人,就好像是意识清醒的看着人拿刀子在自己的身上一刀刀的割肉。
“唔……唔唔……”蓝慕绯还不肯放弃,拚命的挣扎。
即便是死,她也不想承受这样的屈辱!
最可悲的是此时此刻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路易·英寡!
脑子里唯一生下的念头就是他!
这一次,他还会来救自己吗!
不会了吧!
他们已经……分手了!
水雾氤氲的双眸似乎看到绝望和黑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即将彻底淹没自己,沾着晶莹剔透水光的睫毛剧烈的颤抖,万般绝望的缓慢的往下落!
已经走到绝路了,不是吗!
男人不屑的目光里写满鄙夷与邪恶,侧头吐了口吐口水,冷笑道:“像你们这样的女人,就看着假正经,装清高,其实只要男人对你们伸伸手指就恨不得马上高/潮,騷貨!”
伴随着yin秽不堪的话语,他的手指伸向她的衣领……
——嘭!
突如其来的一声,门被人强行的踹开了,所有人都是一怔!蓝慕绯的身子一颤,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去。
“你是谁?”男人站起来,警惕的盯着门口的人,被打断自己要做的事,非常的愤怒!
“我劝你最好放开那个姑娘,因为一分钟后你们这辈子就只剩下做太监的命!”
他站在门口,黑色的休闲裤搭配休闲的黑色皮鞋,V领T恤开的有点大,隐约露出健硕的胸肌,可偏偏他的脸有着女人都没有的阴柔美,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半眯着,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看不由的让人联想起一种动物——狐狸!
“死娘娘腔,好大的口气……”
男人丝毫没有将眼前这个虽然高大却处处透着柔美的男人放在眼里,走上前就想要挥拳在他漂亮的脸蛋上。
男子嘴角挑着一抹坏笑,眸底的光却冷了,一把抓住他挥过来的手,一折,男人痛苦的大叫起来。
下一秒,他的大长腿轻便的抬起踹在男人最致命的地方。
男人瞬时倒地哀嚎不起,脸色发白,挂满了冷汗!
抓住蓝慕绯的两个男人一惊,自然是一起上想要打倒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结果不到一分钟,下场和第一个男人一样。
全部倒地不起,痛苦哀嚎。
蓝慕绯心有余悸,眸光怔怔的看着这个美的令女人都自惭形秽的男子,她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个男人!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愿意出手救自己!
“我最讨厌听到娘娘腔这三个字!”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掌心,眸光都不屑去看地上躺着的三个人渣。
“谢谢你救了我!”蓝慕绯手扶着墙壁,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你是——”
“人帮你救了,没别的事我回去了!”他看都没看蓝慕绯一眼,转身对门口的人说道。
蓝慕绯下意识的去看走进来的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俊朗不凡的五官,看着眼熟,记不得在哪里见过。
走进来的男人对男子点头,示意他回去!男人走到蓝慕绯的面前,将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外套披在蓝慕绯的肩膀上,“抱歉,我来得有点迟。”
蓝慕绯似有若无的摇头,疑惑的问道:“你是……”
“图书城,蓝席廷!”蓝席廷平静的和她介绍自己,顺便提了下,“刚刚救你的是我弟弟,蓝慕泽!”
蓝慕绯猛然记起来,原来他们真的见过面的。
“谢谢你和你弟弟。”蓝慕绯吸了吸鼻子,气雾还未消散的眼眸真诚的看着他,今晚若不是得他出手,自己怕是在劫难逃!
蓝席廷笑容清淡:“之前还欠你一个人情,这次还你也是理所当然,不必言谢。”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让她感觉很舒服,没有任何的抵觸,好像在他面前也不需要防备。
蓝席廷正打算说要送她回去,门口传来寒彻入骨的嗓音:“你对她,做过什么!”
两个人同时看向门口,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路易·英寡突然出现了,杭航也在。
蓝慕绯的眼睛掀起一怔涟漪,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的往他面前跑,披在身上的外套掉在地上也毫无察觉。
“英寡!”
刚刚发生的时候还心有余悸,看到他就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不顾不顾的扑到他怀中,紧紧的抱着他,“英寡……英寡……”
身子在他的身体里控制不住的颤抖,除了一遍遍叫他的名字,不知道该能做什么,说什么。
路易·英寡的手臂抬起抱住她,轻轻顺着她后背,低喃道:“别怕,有我在。”阴戾的眸光直直的盯着站在原地的蓝席廷。
杭航目光落在地上的三个人身上,眉头皱起,“伯爵——”
蓝慕绯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是他救了我。”回头看蓝席廷,怕他被路易·英寡误会。
“我知道!”路易·英寡没低头看她,眸光没有任何缘由的防备盯着他:“今晚的事,谢了。”
蓝席廷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无所谓的笑笑,“我还她人情罢了!”
路易·英寡薄唇紧抿,低眸看了眼怀中的女人,不知道她能帮眼前这个人什么忙!深幽的盯着蓝席廷好一会收回,吩咐杭航:“处理的干净利落点。”
“是伯爵。”杭航知道该怎么做。
路易·英寡搂着蓝慕绯要离开,转身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蓝席廷,眉眸微敛,算是和他告别。
蓝席廷薄唇微微扬起,算是回应。
路易·英寡察觉到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沟通,眉心微拧,不耐烦的直接将她抱起,大步流星的离开这个让他觉得恶心的地方。
杭航捡起地上衣服,虽然没有灰尘,还是拂了下还给蓝席廷,“今晚的事,相信蓝先生不介意送佛送到西?”
伯爵不记得这个男人,杭航可记得,他是来自中国,来头不小,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尤其是他那个弟弟之前在佛罗伦萨混黑道,如今在北京根基深厚,而他的父亲,叔伯个个都来头不小!
这两年他们有意开拓法国的生意,常常出入法国商圈,但凡接触过他的人都不敢小觑他。
“这个是自然。”蓝席廷接过外套,搭在手臂上,眸光扫过地上的上人渣时寒意一闪即逝,“怎么处理请随意,对外就说是我的意思!”
“谢谢!”
“不客气!”
蓝席廷离开房间,他就住在这个家酒店,但是现在,他不想住在这里了。
回房间的时候,蓝慕泽已经收拾好行李,站在门口等着他,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换家酒店了。
“突然变得乐意助人,不像你!”蓝慕泽嘴角掛着雅痞的笑容,“该不会看上人家了?”
蓝席廷没回答,眸光落在他额前落下来的一缕发丝遮住眼睛了,伸手揉了揉:“头发长长了就剪掉,免得总被人说娘娘腔。”
蓝慕泽嘴角的笑瞬间散去,无情的拍掉他的手,“要你管!英雄救美,怎么美人没有以身相许,你该不会真打算和我凑合过一辈子?”
因为他们两个人形影不离,又都是单身,常常会被误会成那样的关系,甚至连他们的父母也一度这样以为。
蓝席廷的母亲曾经一度忧心忡忡的找他谈话,认为他不应该放弃自己,破罐子破摔,倒不是觉得蓝慕泽不好,就是觉得世界这么大,不要总对身边的人下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眼睛可以睁大点,看的更远点。
蓝席廷当时就扶额,神色无奈至极。
蓝慕泽知道后,差点没笑岔气,然后和他的父亲赫连泽在家来了一场父子间的对决,原因是什么都不清楚了,反正就是打了一架,谁都没占好处。
蓝云笙回家看到父子俩个都鼻青脸肿,气的脸色铁青,果断的罚蓝慕泽跪*玻璃渣,竟然打老子,反了他!然后连忙去找医药箱给赫连泽处理脸上的伤,处理的时候一脸心疼……
蓝慕泽无语,当夜果断去隔壁蓝席廷家睡,把兄弟那什么的罪名给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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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没有带蓝慕绯回别墅。
因为她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披头散发,右脸红肿的厉害,唇瓣又破了,这模样要是去别墅,保不齐该被人怎么看。
距离最近的是他父亲留下的一栋房子,钟点工定期打扫,他偶尔会过来坐坐,还算干净。
蓝慕绯局促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身子从厨房走出来,拎着医药箱,下意识的垂下眼帘。
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是激动,他能出现,那么不管有没有蓝席廷,他都会来救自己;可是在来的车里她已经逐渐冷静下来,那股恐惧也被压下了,现在面对他,真的有点儿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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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蓝席廷VS蓝慕泽出自《总裁的豪门前妻》有兴趣可以去看一眼。他们俩不是亲兄弟,也不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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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人鬼难辨波澜起(4)
这是一场空前盛大的开机仪式,在横店这个城镇显得特别地突兀。无数媒体记者粉丝把纸醉金迷酒店围得水泄不通。举着卫皓,李珉,alisa牌子的粉丝占大多数。尽管气已经慢慢转热,但是粉丝的热情依旧高涨。
“啊————”
“卫皓卫皓卫皓”
“李珉李珉李珉”
“”
粉丝突然bao发出激动的呼声,闪光灯快门键也不停地交错响起。等了半的主角终于来了
除却男一号是韩国当红明星李珉外,女一号是以为普普通通毫无名气之人。不过她也是今最受羡慕嫉妒的人,或许她在前一刻还默默无闻,但是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必然光芒万丈。为什么?因为她成了著名剧作家alisa在中国大陆首部戏的女一号。那个令无数国际女星抢破头也抢不到的角色。
“各位媒体记者朋友,欢迎大家来参加《很重要的人》alisa首部以励志为主题剧作的开机仪式。现在我们欢迎这部剧的两位主演,以及赞助商郑氏企业少董郑英奇和我们的alisa一起为新剧剪彩。”助理蓝若对于这种话早就驾轻就熟。
“啪啪啪啪——————”
掌声过后,四个人一同上前一步,举起剪刀,同时剪下红绳。
“alisa,请问你对这部戏有什么期待。”
“请问您为何要想找一个韩国人来饰演剧中的男一号?”
“请问”
countryroad,就在这时,熟悉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记者的问话。
“哈喽!”在蓝若的帮助下,走出记者堆。
“哈你妈个头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虽然带有病态,但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古颜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激动地不知道什么话好。
“喂!古人,你该不会兴奋地晕过去了吧。”电话那头再次传来调笑声,才让古颜回过神来。
“你丫的给我好好呆在那里等我!”古颜挂了电话,马上跑去酒店的底下车库,不理会面面相觑的记者。当然也有不少反应快的记者早就抓拍下了古颜接电话时的画面。如果不出意外,明的娱乐头条将会是“神秘电话引得alisa口bao粗口,丢下演员赞助商匆匆离开”。
古颜把车速提到最快,快速往医院赶。来不及注意,后面有一辆车子紧紧地跟着她。
沈宏看见古颜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了。两人毕竟曾朝夕相处过两年,有些事他不,但都看在眼里。
“死丫头,你还舍得醒来啊。”古颜一走进病房,就看见大仙、臭美、晓梦、1四人在调笑,感情她是最后一个赶来的。
“丫丫丫!你看看lv包包,香奈儿裙子,我们的古人大发了我当然要醒来敲上几笔啊。”
“呼——”古颜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淡定,“算了,你今死而复生,我不计较。”
“哈哈,哈哈!!”看着一本正经的古颜,姐妹们地忍不住笑了起来。时隔三年,她们五姐妹也终于真正聚在了一起。
靠在病房门口的古颜听到房内的笑声后,轻轻离开了。和来的时候一样,没人知道。()
情漫漫非寡欢:人鬼难辨波澜起(5)
情漫漫非寡欢:人鬼难辨波澜起(5)
蓝慕绯一怔,低下头不看他,声音低低的,“这没什么好聊的,就是想通了。”
他明显不会轻易放过她,手指捏着她的下颌抬起来,逼着她与自己对视,“怎么想通的?”
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气,让蓝慕绯真想咬他一口,知道自己要是不回答,他指不定想什么法子折腾自己,沉默一小会说:“我不愿意回到你身边,是因为之前红夫人派人把我接到茶馆安排我在屏风里听到你和她的对话。”
路易·英寡鹰眸瞬间一眯,剩下的话都不需要说,他还没有健忘到之前和红夫人在茶馆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蓝慕绯望着他,认真道:“她说在你四十岁之前要把婚事办了,我怕极了。要是你真的和别人结婚了,我怎么办?做你无名无分的*,这个我是死也做不到。现在继续和你在一起,也不过就剩下三四年的时间,怕自己越陷越深,现在有多幸福,以后就会有多痛苦!”
“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要把你忘记了,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诱-惑我,让我控制不住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昨晚发生那样的事,我当时心里就在想,要真被糟蹋了,我肯定不活了,要是还有什么遗憾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没有拥有更多和你的回忆!”
她轻若柳絮的声音每一句都很沉重的砸在路易·英寡的心里,撕扯般的疼痛。
“英寡,我们现在好好的在一起,真到你要娶别人那时候,我也不会怨你,你就放我走,我们好聚好……”
话还未落音,他吻住她的唇瓣,将她的话全锁在唇齿间,不能让她说下去了,再说下去,觉得自己左边胸膛里有什么碎了似得。
“如果我不是和你结婚,就更不可能和别人结婚。”他放开她,手指温柔的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中,喑哑的嗓音笃定道:“所以我不会放你走。”
蓝慕绯在他蓝色的瞳孔里能看到自己的眼眶早已潮湿一片。
“可是——”
“嘘,听我说!”路易·英寡的手指压在她的肩膀上,眼底流转着温热与深谙,停顿几秒后,说:“你完全不必在意我和Grace的那段婚约,不管我曾经为她做过什么,我从未想过要与她结婚,她也不配做我路易·英寡的妻子!”
蓝慕绯知道他为何这样说,但是她得装作不知道,Grace的背叛,对象还是封尘,这大概是路易·英寡这辈子最大抬不起头的事,但是她不明白,要是这样他为Grace的那些事目的究竟是什么!
路易·英寡知道她心里的好奇,本不打算说的,怕她又胡思乱想,沉声道:“她是我用来试探红夫人底线的棋子!”
蓝慕绯眼眸一掠,看向他冷峻的脸庞,瞬间醍醐灌顶,原来是这样
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你和她不一样,我不会这样对你,信我!”
“我信你!”如果不是知道Grace和封尘的事,她不会相信,但知道了,她相信路易·英寡说的话,也不会觉得他残忍。
毕竟是Grace背叛他在先,他不过是利用Grace来试探红夫人的底线,甚至还给她无数的名和利,没有亏欠她什么。
路易·英寡嘴角浮起浅笑,很满意她的表现,他的女人就该这样,该软的软,该强时强,只相信他!
“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蓝慕绯迟疑的开口,既然今天把话说开了,索性就把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全说出来。
他挑眉,示意她说。
“那晚我们约好和阿故吃饭,你放了我们鸽子,第二天我看到Grace从你的车子上下来。”
她说的很委婉,也很明白了,她知道那晚他是和Grace在一起。
他眉心微敛,有力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的粉颊,“你心里还藏了多少事没让我知道?”
“就这两件。”
“最好是!”路易·英寡不喜欢她把事藏在心里,有什么直接问他,能说的他会说,不能说的也不会骗她,“Grace那天找我是为了在美国的事业,还有陪她*,交换条件她不会找你麻烦!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不想说了让你心里不舒服。”没想到她一早就知道了!
不过很显然Grace并没有遵从协议,所以她在美国的事业泡汤了。
他和Grace在一起呆了一整晚,黛眉微蹙,心里挺不舒服的。路易·英寡看出她那点小心思,嘴角勾起雅痞的笑容,“放心,虽然她很努力的在賣弄風騷,企图勾引我,但我那晚的表现绝对堪称柳下惠,坐怀不乱!”
蓝慕绯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她知道他不会和Grace有什么,就是不喜欢他和Grace还有什么联系!
“她要找我麻烦找就是,你觉得我会怕她?”
“以前觉得你会,现在不这样认为了!”自从上次宴会的时候,Grace明显老实很多,都不在他的眼前晃荡,至今都不知道她和Grace说了什么,竟然这样安分守己,实在诡异!
蓝慕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没多说什么。
他揉捏着她白希纤细的手指,淡淡的嗓音掠过她的耳畔,“以后不管别人说什么,别信。你只要记住,你可以百分百的相信我!”
蓝慕绯点头,“我记得了。”
他笑,很满意她毫不犹豫的回答,低头吻住她的红唇,大掌又开始不老实。她在他的怀中扭动,轻笑:“别闹……”
“没闹……”唇齿相贴,缝隙中他喑哑的嗓音已動情,“你不是想通了,我这就给你通一下……”
……通?!
蓝慕绯怔愣几秒,反应过来他的话,羞赧不已,粉拳砸在他健硕的胸膛上。
路易·英寡握住她的柔荑,温情缱绻的亲吻着她,似是要将她的精魄都吸走吃下肚子里。
领带,薄衫,陆陆续续的掉在地上,只剩下满室的旖旎与缱绻浓的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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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出事是在5月21日。
早上八卦再次爆出她的丑闻,ME公司楼下一早就有无数的媒体记者蹲守,ME启动紧急公关进行挽救,只是于事无补。
记者联系不到当事人,助理和经纪人的手机都已关机,甚至有人将电话打到蓝慕绯这里,她将手机转移到留言信箱,落個清淨。
这是叶桑第二次爆出丑闻,加上日本那边媒体也有报道,大众都相信这次是真的,继而很多人在网络上批判与叶桑有亲密关系的人,包括曾经帮她走出第一次丑闻的蓝慕绯,网友认为她是在助纣为虐,像叶桑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应该帮。
蓝慕绯没有去看那些报道,曾经帮过叶桑,她没有后悔,不过是尽她做经纪人的本份罢了;而今叶桑再次跌进地狱,也与她无关。
因为对于叶桑,她做到问心无愧;对于叶桑愚蠢而放下的错误,差点伤害了自己,她能做的也仅仅是不怨恨而已!
5月22日。
叶桑的丑闻已经掀到最Gao潮,因为娱乐新闻的头条是5月22日,04:44分,叶桑从某酒店的顶楼坠楼,当场死亡。
警方已经受理,初步推断是自杀身亡,也不排除谋杀的可能性,但可能性很小。因为在叶桑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案发现场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尸体酒精味很重,至于身体里有没有其他的药物成分,还需要等尸检报告。
蓝慕绯看到新闻的时候,正在喝咖啡,手指一滑,杯子摔在餐桌上,黑色的咖啡渍溅的到处都是;她怔怔的看着报纸,呼吸凝滞。
路易·英寡反应很冷淡,“她的死活与你无关,眼下顾好你自己!”
蓝慕绯反应过来,眸光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这样的案件,警方已经会循例盘问,自己身为她的前任经纪人,自然避免不了被傳召問話;她得有心理准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路易·英寡让她也不必太紧张担心,只要证实叶桑是自杀身亡,警方不会怎么深究,找上她也只是随便问几句;再者还有他!
他说的,蓝慕绯心里都清楚,但……免不了要多想。
她知道叶桑迟早会出事,但没有想到经过上次的事,叶桑还是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结束生命,丝毫都不珍惜得之不易的活着的机会!
好好的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的没了,不知道此刻的宋小婉究竟是高兴多点,还是有一丝丝的失落。
因为叶桑是宋小婉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现在没了。
很多时候活着的人比死去的鬼还要可怕。
……………………………………
5月23日下班的时间,蓝慕绯被两名警察叫去警局循例问话。警察的态度不是很好,因为警方收到消息,蓝慕绯和死者发生过争执,所以怀疑蓝慕绯有杀人的动机。
蓝慕绯坚决否认自己杀人,并且要求警方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自己杀人的情况下,不得对自己做出任何假设性的提问。
警方盘问了半个小时,蓝慕绯除了承认过与死者有几句小争执以外,其他的坚决否认。警方拿出叶桑曾经骗蓝慕绯去酒店,企图让她被性-侵的录像,再次怀疑她有杀人的动机。
蓝慕绯能猜测到是谁把录像交给警方的,目前所有的一切都对她很不利,要是她猜测的没错,现在警局的门口应该有大批的记者;等警方盘问完,出去她还需要面对众多记者的疲劳轰炸。
看样子叶桑的死对于那个人毫无影响,甚至成为她对付自己的利器!
蓝慕绯不想再多费唇舌,要么拿出确切的证据起诉她,要么就放她离开,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没有权利将她一直扣留在警局。
路易·英寡抵达警局是在一个小时后,除了他本人,还有杭航和一名很有名的律师。
连伯爵都出动了,警方是不想放人也要放人,更何况律师带来了尸检报告,死者体内有大量的大麻成分,也有证据证明那些大麻是死者生前自己购买,自己吸食,之后选择自杀,于蓝慕绯没有任何的关系。
路易·英寡看到蓝慕绯被警方的人从审讯室带出来,眉心微敛,“没事吧?”
蓝慕绯摇头,眼眸流动着担心,“你怎么过来了,外面应该有很多记者。”
路易·英寡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当众手臂往她单薄的肩膀上一揽,倨傲不逊的神色道:“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在被警察一次次的疲劳轰炸时,蓝慕绯感觉很累,甚至内心开始产生恐惧,希望他能来,又不希望他来。毕竟牵涉到死亡,不是什么好事,不想牵连到他。
可现在看到他来了,用他一贯的态度面对一切,慌乱的心镇定下来了。
此刻即便是天塌地陷,她也不会怕。
路易·英寡蓝色的眼眸熠熠生辉,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瞳仁,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准备好了,我们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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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1)
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1)
蓝慕绯听懂他的画外音,粉唇轻轻的漾出笑意,“好,我们回家!”
一如蓝慕绯所料,警局的外面蹲守了无数的记者,一看到伯爵搂着蓝慕绯的肩膀出来,镁光灯对准他们疯狂的闪动。
路易·英寡挺拔的身子完全将蓝慕绯护在怀中,让她免遭镁光灯的迫(害),自己则是神色沉静肃穆的面对所有的记者,没有半点的心虚退让。
杭航和司机开路,律师负责给媒体记者一个交代。
好不容易上车,车门要关上的那一瞬间,蓝慕绯好像在人群之外的几米地方,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双眼眸充满戏谑和嘲弄。
“怎么了?”路易·英寡握着她的手,顺着她的眼神看向车窗外,什么都没看到。
蓝慕绯回过神,眉心掩饰不住的疲倦,轻轻的摇头,“没事!”
杭航上车后,司机立刻发动引擎,离开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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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4日的新闻,警方对外宣布叶桑的死亡百分之一百是自杀身亡,排除谋杀的可能!而原本因为被曝光曾经与叶桑有过争执的蓝慕绯,因为路易·英寡亲自带人去警局接她,大众在意的重点不在是叶桑的自杀,也不是她为何与叶桑有争执,而是她和伯爵的感情被推到风口浪尖。
这是距离伯爵与名模grace解除婚约,伯爵闹的最出名的一段绯闻恋情。
警局里有人看到路易·英寡把自己的衣服披在蓝慕绯的身上,记者媒体又拍到他那般护着蓝慕绯的画面,怎么能不让人茶余饭后,乐道。
蓝慕绯看到报纸是在公司,心里涌动着暖意,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亲自去警局接自己,为的就是要达到这样的目的!
一整心情都不错,虽然有不少同事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她也毫不在乎。
梅利先生倒是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让她放宽心,这些流言碎语都会随着时间消失,专心工作。
蓝慕绯知道梅利先生是好心关心自己,连连应声,经历这么多事后,她还不至于被这点流言蜚语就给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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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她提前做完工作,给路易·英寡发短信,想知道他什么时候结束。
路易·英寡过了十分钟短信回过来,简短的只有三个字:开大会。
蓝慕绯一看就明白了,没三四个时,他是不会结束的。
一个人回去也无聊,她好像还没有去过他公司,不进公司,就在他公司附近等他一起回家也不错。
他的公司地址,蓝慕绯是知道的,打车过去,在他公司对面有家规模挺大的咖啡厅,可以免费上,也可以免费看书。
蓝慕绯点了一杯果汁,随手拿了一本《世界五十大未解之谜》的中文书翻看。
给路易·英寡发了短信,告诉他,自己在他公司对面的咖啡馆,要是他下班了,她可以请他喝杯咖啡。
路易·英寡没有回短信,估摸着这个会议挺重要的,他不方便分神。
晚上八点,窗外的色已经黑尽了,路易·英寡公司的大楼整栋大楼灯亮如白昼,看样子会议还没结束,也没见大楼里走出来几个人。
老板不下班,员工也跟着要加班了。
蓝慕绯低头看书久了,脖子有点酸,抬头活动一下玉颈时,眼眸不经意间与金色的瞳孔撞上,一时间怔了下。
对方也怔了下。
grace对身边的男人了什么,男人点头,先行离开咖啡馆,她起身朝着蓝慕绯这边走来,不请自坐,血红色的唇瓣挂着讥笑,“昨他亲自去警局接你,今你来等他下班,真是羡煞旁人。”
蓝慕绯沉静如故,面对grace的阴阳怪气,无动于衷。
“蓝慕绯,你真以为伯爵是真心喜欢你?别真了……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胜过全巴黎的女人得到伯爵的真心?”
蓝慕绯眼眸一掠,不打算继续沉默坐以待毙,红唇轻抿,声音清淡,偏偏有着十足的冷漠:“英寡很喜欢中国文化,有一句中国古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过!”
声音顿了几秒,黑白分明的瞳仁静静的注视着她,一字一字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grace脸色一僵,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阴戾无比。
蓝慕绯真不知道grace到底哪里来的脸,可以在对英寡做出那样的事后还厚颜无耻的以受害者的人自居;英寡利用她做棋子去试探红夫人,给她那么多的名和利,始终没动她,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相信英寡,但不表示她要对grace一直忍让退缩!
“我能冒昧的问你老家是哪里吗?”两片薄薄的唇瓣,流转笑意,不及眼底,“因为真的很好奇到底哪里的风水这么养人,把人养的这么水性楊花又还能这么厚颜无耻!”
grace的脸色瞬间惨白起来,再傻的人都能听出蓝慕绯话里话外的意思,没想到她看着温和无害,出口羞辱人不带一个脏字还能一针见血。
蓝慕绯眨着无辜的双眸,笑意盈盈:“你还想和我继续聊下去吗?”
蓄长的指甲掐进掌心,阴毒的眸光瞪向蓝慕绯,咬牙切齿道:“蓝慕绯你猖狂不了多久,你只不过是比我幸运一些长的像她而已……在伯爵的心里没有人会比许烟雨更重要!你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替身而已!”
grace冷笑一声后,拎着她的名片包,踩着离恨离开咖啡馆。
蓝慕绯在她离开咖啡馆后,垂下眼帘,轻轻的默念了一句:“许……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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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是在21:40出现在咖啡馆,在她的身边坐下,嘴角挂着雅痞的笑容:“听你大获全胜。”
蓝慕绯不奇怪他都知道了些什么,放下手里的书,眸光看着他俊朗的脸庞:“有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你很高兴?”
“我高兴的是你为我吃醋。”路易·英寡低头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下,“吃了吗?”
“没有。”
蓝慕绯一直在等他,没想到会这么晚,此刻对面的大楼不断有人走出来,可能会看到她和英寡,不过也无所谓了。
反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路易·英寡与名不经传的蓝慕绯正在热恋中。
晚餐就在咖啡吃的简餐,路易·英寡嘴巴挑,简餐他一贯不碰,但此刻再去找餐厅又要费点时间,将就着就陪她吃点。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蓝慕绯先去洗澡,出来后佣人已经把中药送进来了,她喝药,路易·英寡去洗澡。
等她药喝完了,路易·英寡从浴室出来,免不了要抱着她吃点睡前夜宵。
蓝慕绯哪里是他的对手,没一会就举手投降,配合着他来了一场**的情慾歡愛。
事后累的不想动,路易·英寡去浴室拧了条毛巾给她擦了身子,没穿睡衣,就这样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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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9日是叶桑的头七,按照中国的人习俗是要烧冥纸祭奠的。
蓝慕绯晚上和路易·英寡用过晚餐后,提出想要去祭奠叶桑,毕竟相识一场,人死如灯灭,没什么可计较的!
路易·英寡出乎她的意料,没有反对她;吩咐杭航准备冥纸等祭奠的东西,陪她一起去。
他不祭奠叶桑,就坐在车子里等她。
酒店因为叶桑的死,生意受损,打算停顿整修,等重新装修以后再开门,时间久了,大概也就没人记得这样的事了。
此刻酒店的大门紧闭,夜深路上的人并不多,蓝慕绯拎着冥纸走到叶桑摔下来的地方,昏暗的灯光下,隐约还能看到地面的斑驳的血迹。
如果叶桑没有一时糊涂被宋婉欺骗了,如果她能放开名利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或许未来还会有很多美好的人和事在等着她。
很可惜,她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血迹旁边还有酒店人祭奠她烧冥纸的铁盆没丢掉,蓝慕绯蹲下身子,将冥纸点燃放进去,的火焰逐渐亮起来,温暖了她的脸庞。
听叶桑的存款被她的远方亲戚霸占了,却没有给叶桑买墓地,她的骨灰至今还留在火葬场,至今无人问。
人有时真可怜,活着的时候居无定所,一生颠沛流离,死后连骨灰都无处安放,何其悲哀。
冥纸烧完,蓝慕绯不想让英寡等太久,起身的时候却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宋婉,一身黑色连衣裙,戴着黑色的墨镜,步伐沉稳不乱,丝毫没有羞愧难当,无颜相对的负罪感。
“她的骨灰还在火葬场,你到这里烧纸,算什么?”蓝慕绯漠然的看着她,声音里也有着金属般的冷锐。
宋婉放下手中的袋子,摘下墨镜,星眸凝视她,笑意盈盈道:“我们姐妹的事,轮得到你话吗?”
此刻从她的嘴里听到“姐妹”两个字,蓝慕绯只觉得可笑至极,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逼死自己妹妹的姐姐!
宋婉都不屑蹲下为叶桑烧冥纸,直接将袋子扔进火盆里,掏出香烟盒,拿出一根女士香烟,就冥纸烧出的火焰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
蓝慕绯冷冷的看着她,“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
车子里的路易·英寡和杭航都看到她和宋婉在谈话,杭航迟疑,不放心的问:“要我过去吗?”
他眸光瞬也不瞬的看着不远处的蓝慕绯,火焰映红了她的脸颊,一双明眸蒙着层凉薄的白霜,“不用!”
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
杭航听他这样,自然是不会下车,解开了安全带,眸光也看向那边,随时注意着动向,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他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
“报应?”宋婉红如血浆的唇瓣吐出白雾,冷笑声:“你认为像我们这样的人还会怕有报应吗?”
蓝慕绯心想也是,她将叶桑整个人都毁掉了,对自己也可以毫不留情,还有什么可怕的。
“蓝慕绯,你也别怪我狠,谁让你一开始就站错了队伍。要是你最初选择帮我,现在你我也不会是敌人。”
宋婉的眉眸在烟雾中晕开,最初她是想要拉拢蓝慕绯到自己这边,很可惜她选择了帮叶桑,那么他们就只能是敌对的关系!
“道不同不相为谋。”蓝慕绯往后退了一步,不想沾染上她的香烟味,“你不怕报应,我怕!”
话音落地,她转身要回车上。
宋婉扫了一眼伯爵的车子,对蓝慕绯:“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活在这座城市的每个人都是棋子,你和我没什么不同;即便是贵为伯爵的路易·英寡他也不过是一颗棋子!命运这盘棋,我们没有人能赢的。”
蓝慕绯的步伐一顿,回头看她,冷静的开口:“你错了,我和你不一样,英寡就更不一样!因为我们的命运,只掌控在我们自己的手里,而你屈从了命运,准确的来,你屈从的是自己内心里的那只鬼!”
宋婉怔住。
蓝慕绯还未走近车边,车门已经打开,路易·英寡隽利如刀刃的眸子掠向蓝慕绯的身后,五秒后收回落在蓝慕绯的身上。
她一上车后,杭航就发动引擎,载着满车的凉薄月光,疾驰而去。
蓝慕绯上车后一句话都没,靠在他的怀中,窗外的灯光一闪一闪的从她的脸颊上划过,路易·英寡握紧她的手,“手这么凉?!”
“听人手脚凉是因为心凉。”她随口回答。
路易·英寡勾唇意味不明的笑:“矫情!”
蓝慕绯也觉得这样的法很矫情,有医学根据来,手脚凉是因为气血不足,体内血液量不够,血红素和红血球偏低,导致手脚凉,和心凉不凉没一点关系。
她坐直身子,眸光看了他几秒,叹气后:“其实是因为叶桑的事,她人都死了,所谓的亲人除了霸占她的财产,连一块墓地都不愿买给她;我也是孤身一人,将来要是阿故都不管我,是不是也要像叶桑那样,死了骨灰都没地方放。”
他的脸色一沉,搂着她肩膀的手无声的收紧,声音低沉笃定,“别胡!你归我管!”
即便将来有一日,她有个什么,也都是他来管,没那个姓云的什么事!
蓝慕绯抿唇若有若无的笑笑,又往他的胸膛里靠。他的话是有要和她一辈子的意思,可他们到底能走多远,谁也不知道。
宋婉的话,她多少都有听明白一些;现在她还能和英寡过安稳的日子,可心里有一种预感,这样的安稳不会持续很久,未来他们可能会陷入举步维艰,进退两难的境地。
到那时候,他们又该如何面对彼此?!
她心里在琢磨的事,何尝不是路易·英寡心里在琢磨的事。
叶桑的事多少也给他提了个醒,目前看来他和蓝慕绯的关系最亲密,可是在法律上来,他们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将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她的直系亲属不是自己,她的什么事也轮不到他来处理。
以前真没觉得那张纸有多重要,它是对两个人的关系的一种认可,但不具有精神上的强制性约束;但是在法律上,它将两个毫无关系的人紧紧捆绑在一起。
他们现在的关系长久下去,万一将来自己有什么不幸,她也是毫无办法,甚至他的葬礼,他的忌日,只怕她也都没有身份参加,更别他名下的那些财产。
现在细想起来,他给过她的东西真少;可她真正的想要的东西,自己暂时也给不了!
两个人一路上都是心事沉沉,没有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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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这蓝慕绯特意约了云故晚上一起吃饭,还有路易·英寡。
之前想要安排他们俩正式认识,结果每次都因为有事而耽搁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出错,所以她没有告诉云故约了路易·英寡,倒是告诉路易·英寡,让他不要再放自己的鸽子。
路易·英寡答应了,提前离开公司,还去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调酒器具,打算送给云故,也就算是见面礼。
蓝慕绯提前到餐厅,打电话给路易·英寡,他就在来的路上,差不多就还有五分钟就能到。
掐断电话,蓝慕绯轻啜一口柠檬水,刚放下杯子抬头就看到云故从门口进来。
云故穿着黑色圆领t恤,黑色休闲裤,运动鞋,水晶灯光下青稚的脸庞萦绕着凝重和愠怒。
“阿故……你来了。”蓝慕绯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异样,眸光落在他的衣服上,语气略有埋怨,“不是让你穿正装,怎么没换衣服就来了。”
来这样的餐厅,穿正装是对餐厅,也是对一起用餐的人的一种尊重,阿故这样就过来,很失礼。
看了下手表,路易·英寡很快就要到了,现在要出去现买,似乎也来不及了。
黛眉微敛,她只能祈祷英寡今的心情不错,不会和阿故计较!不然的话,她只能明起早做包子,替阿故赔罪了。
“姐……”云故一双浅蓝色的眸子此刻阴云密布,看着蓝慕绯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
蓝慕绯应了一声,眼神看向门口,就在云故要开口时,她步伐迅速的走向门口,“……英寡!”
云故的身子猛地僵硬住,眸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看到走进餐厅的路易·英寡;高大欣长的身影,俊朗不凡的容颜,眉宇之间有着与生俱来的倨傲。
蓝慕绯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仰头与他对视时,笑意盈盈。
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攥起,青筋凸起,十丈之内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满心愤怒,如同没有理智的野兽。
与路易·英寡颜色差不多的蓝眸,此刻看着路易·英寡的眼神,是在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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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2)
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2)
“阿故……”蓝慕绯去看云故时,没来得及把话完,云故一脸愤怒的将她强制性的扯到自己的身边。
路易·英寡敏锐的察觉到云故对自己充满敌意,看到他伸手强扯蓝慕绯,下意识的伸手握住蓝慕绯的手臂。
蓝慕绯夹在两个男人的中间,因为云故的力气太大,像是恨不得将她撕成两半,痛的不由的蹙起黛眉。
路易·英寡听到她痛的低吟,剑眉微敛,虽然不爽,却还是放了手,怕弄伤她!
云故见蓝慕绯扯过来,像老母鸡护鸡一样,将蓝慕绯护在自己的身后。愤怒的眼眸恨不得将路易·英寡焚烧成灰烬。
蓝慕绯皱眉揉着自己的被握痛的手臂,满脸的不解与困惑:“阿故,你怎么了?”
看到他的眼神时,心不由的往下沉,阿故怎么会对英寡有这么大的敌意?
云故并没有回答她,眸光瞬也不瞬的与眸光凛冽的路易·英寡对视,愤然出声:“你离我姐,远一点!”
路易·英寡剑眉紧拧成一团,这么多年敢威胁他的人,可没几个,眼前这个家伙哪里来的勇气?
蓝慕绯感觉到路易·英寡的情绪变化,连忙挡在他们俩人之间,眼神急切的看着云故,语气里都透着不安,“阿故……”
云故恨恨的瞪了路易·英寡一眼,握住蓝慕绯的手,“姐,我们回家!”
蓝慕绯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云故粗鲁的将她往外拽,步伐跌跌撞撞,她不放心路易·英寡,回头看到他英俊的脸在水晶灯光下越发的清寒逼人,纷嫩的唇瓣张张合合,无声的在:电话……我会给你打电话。
潜台词就是让他不要生气,先回去,自己会主动和他联系。
如果不是顾虑蓝慕绯的情绪,路易·英寡想要摆平云故是分分钟的事情。因为蓝慕绯将那子看成唯一的亲人,所以他心里即便有再多的不爽快,也要压抑,不能爆发。
手里还拎着要送给云故的见面礼,削薄的唇瓣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随手将礼物砸在了餐厅的餐桌上。
碎裂的声音不断的在寂静的餐厅里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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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给坐在沙发上的云故倒了一杯水,在他斜对面坐下,明眸潋滟,满载着不解的看着他,心里一惊一惊的疼。
从什么时候云故的身上染上这阴戾的气息,而自己竟然不曾察觉。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云故将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抬头浅蓝色的眸子里愠怒余留,狠狠的咬了自己的唇瓣一下,声音艰涩的溢出:“我做手术室的钱是那个男人的,是不是!”
疑问句却是用非常肯定的语气!
蓝慕绯心里咯噔了下,眉心微敛,虽然云故的钱最初是走me的财务,但追根究底还是路易·英寡的钱,她反驳不了。
云故眼睛越发的猩红,已经不再话,直接用手语,“要是我知道你是用这样的方法让我做手术,我宁愿这一辈子都不开口话!”
手指在颤抖,每一个动作都很沉重。
蓝慕绯掠眸,“阿故,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他借这笔钱……”
“我都知道了!”云故不等她话,做手语打断她的话,“他就是当年害得你奄奄一息被人丢进巷子里的人,他用钱和你做交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需要你这样……姐……你不该为了我,*自己!我要知道这样,我真情愿去死!”
“不是这样的!”蓝慕绯摇头,企图和他解释:“当年的事是一个误会,他也没有用钱和我做交易,现在我和他在一起,和你做手术的钱没有任何的关系!”
路易·英寡的确曾经拿云故把她逼到无路可退,放下尊严和骄傲去求他,但他并没有真的贱踏她的尊严。
“那他为什么要借钱给你,又给你介绍工作?”云故完全不相信蓝慕绯的话,“他让人枪杀你,又怎么回事?!”
蓝慕绯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但所有的事都不像他想的那样,她很努力的和云故解释,可她越是解释越是帮路易·英寡澄清,云故就越发的不相信!
甚至到最后云故:“姐,你已经彻底被这个男人控制住了。”
蓝慕绯微微错愕,因为没想到云故会用“控制”这么严重的两个字。
云故晚上没有离开公寓,他怕自己一离开路易·英寡就过来骚-扰蓝慕绯,他睡沙发。
蓝慕绯劝他不听,最后无奈的只能随他。
回房间将门反锁了,站在窗口给路易·英寡打电话,先是哄他不要生气,别和云故计较,然后很婉转的把事情几句话带过。
电话那边的路易·英寡似乎也很意外,蓝慕绯望着外面的灯火阑珊,无奈的叹气:“现在不管我怎么解释,他就是不相信!认定你用钱诱使我*,认为你在思想上控制了我。”
路易·英寡的笑声透过电波传过来,蓝慕绯扶额:“你还笑得出来!”
电话那头的他:真会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什么时候用金钱*你*了,我用的是身体!
蓝慕绯被他的荤话逗笑了,此刻虽然看不到他,摸不着他,心里还是满载着幸福和甜蜜。
她对路易·英寡:“我一定会让云故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和金钱无关,让他接受你!”
路易·英寡倒不是很在意,云故接不接受自己,都影响不了他想要和蓝慕绯在一起的信念。再者他也没有让男人接受的兴趣。
蓝慕绯一整晚都在和路易·英寡讲电话,后来坐在*上和他聊,连澡都没去洗,拿着手机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路易·英寡拿着手机站在窗口,听的到电波里似有若无的气息,猜到她可能是睡着了,削薄的唇瓣浮动若隐若现的笑容。
手机发出电量过低的警告提示,这通电话时间长达3时40分钟,大概是他这辈子的最久的一通电话。
虽然他没怎么话,听她,又或者两个人拿着手机听彼此的呼吸声,近在耳边,就好像在彼此的身旁。
手机在掌心弥散着热度,宛如他的左边胸膛因为她而有的一腔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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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蓝慕绯一早起来出卧室,云故已经买好了早餐,等她起*。
“为什么要锁门?”云故眸光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
蓝慕绯眼神几秒的游离,在餐桌前坐下,“我怕换衣服的时候,你不敲门进来,会很尴尬。”
心底深处漫过一丝悲哀,什么时候她开始连云故都不能坦诚相待了。
云故大概也知道她这个根本就是借口,没多什么,让她吃早餐。
蓝慕绯喝着咖啡,眸光看着云故,抿唇道:“我一会要去上班,你也要跟着我吗?”
“我送你去公司。”顿了下,又道:“下班我会去接你。”
这……到底是囚-禁她还是监视她?
“阿故……”蓝慕绯放下杯子,想要和他好好的谈一谈,他不能这样对自己,“你这样是要一24时跟着我吗?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辞职了。”云故回答的云淡风轻,“要是我一早知道漫步云端是他名下的产业,我怎么都不会去。”
蓝慕绯眼眸一掠,漫步云端是路易·英寡名下的产业?
这个她当初并不知道。
蓝慕绯搭公车去公司,云故什么话也不,双手Сhā在口袋中,默默的跟着她一路,亲眼看到她进了公司,这才离开。
蓝慕绯到办公室就接到路易·英寡的电话,她很无奈的告诉他:“以前都是我在照顾阿故,现在反过来他像是家长在强烈反对女儿早恋!”
路易·英寡听完笑了,要她别工作,今他休息一,让她来陪自己。蓝慕绯起初不同意,他,要是她不过来,他亲自给她的**oss打电话替她请假!
蓝慕绯哪里好意思让他打电话给黄希雯,自己打电话给黄希雯,恰巧黄希雯也想聚一聚,就让她和路易·英寡去罗若琛新买的酒庄散心。
她掐掉通话给路易·英寡打电话,问他的意思,路易·英寡二十分钟后过来接她。
一上车她就忍不住主动去抱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黛眉皱了下,怎么又抽烟了。扭头去问开车的杭航,“你最近偷懒,没准备雪茄?”
雪茄虽然昂贵,但是对身体伤害没那么大。
杭航笑着透过后视镜看她,没话,直接把隔离板升起来。
路易·英寡伸手捏她的脸颊,“东西,胆子肥了不少,都管起我来了。”
以前她还只是悄悄的把他烟藏起来了,现在胆子大的可以直接了。
蓝慕绯水眸潋滟,笑意盈盈道:“你要是不乐意,我就不……”
“乐意!”她的话还没完,路易·英寡低哑的嗓音打断她,“就乐意被你管着。”
以前若是有女人在他的面前,指手画脚,企图干涉他的事,他肯定会不悦,立刻让对方滚下车。
现在对方是她,第一次觉得被人这样念叨的关心着,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蓝慕绯眉眼间的笑容晕开,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瓣,温柔缱绻,大掌揽在她的腰间,不轻不重的揉捏,指尖越发的热。
被他吻的要喘不过气,脑子里还有残留的理智,握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唇瓣相贴的缝隙中,喘息的声音呓喃:“别……车上还有人!”
虽然有隔离板,但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她可不想在杭航面前出糗。
路易·英寡低低笑起来,“你这是在暗示我应该叫杭航停车,让他滚下去?”
蓝慕绯被他*的脸颊绯红,粉拳在他的胸膛上捶了一下,“你要是敢,未来的一个月我都不理你了。”
路易·英寡握住白希纤细的柔荑,笑声越发爽朗,隔离板那边的杭航都能听见。
酒庄的车程不算远,开车1时40分钟就能到,快到的时候,车厢里突然飘起了低低的女声,无比的伤感。
我刀锋偏冷,一次了断我们;
我付出够深,怕你不够真;
所谓缘分,我还在问;
问是否就等于永恒……
蓝慕绯也是愣了下,反应过来这是自己之前在中文音乐站上听到的歌,恰逢与路易·英寡分手的时候,感觉歌词就是自己内心的真实写照,便下载下来做成手机铃声。
眼角的余光扫像身边的人,英俊的脸庞看不出什么情绪,眉头倒是皱起来了。
脸颊暗暗发烫,感觉自己隐藏的秘密被他发现了般,一只手被他握在掌心,她只能用一只手去包里翻手机。
大概是因为心急,越是心急越是找不到。
伤感的声音还在车厢里徘徊。
我刀锋偏冷,一次了断一生;
故事里的人,你何时转身;
荒村古藤,独自苦等;
走涯,终究一个人。
路易·英寡皱着眉头,侧身过来替她将手机从包拿出来递给她。
蓝慕绯看了他一眼,声的谢谢,脸上烧红,接听电话。
电话是云故打过来的,问她晚上想吃什么,他下午买完菜就去接她。蓝慕绯压低声音,买点他喜欢吃的就好,她不挑食。
云故感觉到她的声音不对劲,立刻问她在做什么。
蓝慕绯下意识的撒谎,自己在开会,不方便话,要挂了。
要是告诉云故自己现在和路易·英寡在一起,她怕云故没有理智的跑过来,要是与路易·英寡发生冲突就不好了。
云故好像没有怀疑她的话,应该云故没想到她会为路易·英寡骗自己!
掐断通话,蓝慕绯手握着手机侧头看向他下颚紧绷的厉害,眉眸萦绕着漠然,情绪似乎比刚才差了很多,她犹豫着:“你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解开这个误会,以后就不用这样了。”
路易·英寡薄唇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沉默许久,犀利如刀刃的眸子落在她的手上,眉头拧的很紧:“我对你,还不够真?”
语气微冷,大掌抓着她的手就朝着自己撑起的褲襠上按,“你以为它凭什么夜夜为你兴奋的睡不着?”
还不是凭着他对她的一颗真心。
他……好硬!
蓝慕绯的脸一下子红了,冲血的一路红到弧线优美的颈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握的更用力。
“是之前换的,因为换手机铃声有点麻烦,一直就没换……”蓝慕绯暗暗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睁着眼睛瞎话,“而且我就是觉得这首歌的旋律不错,没怎么在意……”
“换手机铃声很简单的!”路易·英寡波澜不惊的声音打断她。
蓝慕绯看向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把夺走她手里的手机,长臂潇洒的一挥将手机扔出窗外。
“我的手机……”
她来不及叫杭航停车,路易·英寡将她强制性抱进怀中,唇瓣落在她唇瓣之前,霸道强势的声音掠过她的耳畔。
“我对你的心比24k的黄金还真,更不会让你一个人走涯,你休想!”
蓝慕绯一怔,在被他粗鲁的吻着,舌尖发麻,隐隐作痛时,心里有着蜜糖,甜的化不开。
有一句话,在脑子里转瞬即逝。
——爱上他以后,终此一生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
黄希雯和罗若琛姗姗来迟,因为黄希雯已经开始显现肚子了,老婆奴的罗若琛比孕妇还紧张,时时刻刻绝不离开老婆的身边。
酒庄是罗若琛刚买下来送给黄希雯和肚子里的孩子,面积很大,环境也不错,挺适合度假的。
黄希雯和蓝慕绯见面,两个人女人免不了有悄悄话要,罗若琛陪路易·英寡去地下酒窖看看酒,要是有伯爵看上的酒,自然是免费赠送。
“下定决心要和他在一起了?”
黄希雯问她,关心的成分居多。
蓝慕绯点头,眸光落在阳台外面一望无际的葡萄架,声音在风中飘远,“在他没有和别的女人结婚以前,我都要为这份感情努力,就算到最后真的没结果,至少离开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的遗憾。”
黄希雯听懂她的意思了,现在和伯爵在一起是因为他还没有别的女人,一旦他受不住压力,选择妥协,她就会选择离开伯爵。
只是——
“绯绯,有些话出来可能不好听,但身为你的朋友,我必须要。”黄希雯看着她的眼眸里流转着担忧,“很多女人一开始着不求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等真正的失去又心有不甘。活在这个圈子里,我亲眼看到很多女人在和比自己尊贵的男人在一起,遭受家族的强行拆散,从一开始等结婚后就分手,可女人都傻,为情所困,卑微的一次次的妥协,退让……最终没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哪怕最初是正牌女友,一旦男人和别的女人结婚,就沦为三,而在这个圈子里三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之前不能结婚,难道结婚后还能为你离婚不成?!
更何况是在路易家族……
蓝慕绯脸色微微的泛白,并不是觉得黄希雯的话是在冒犯自己,真正的朋友出来的话,永远是真实且不好听的。
“我知道。”她艰难的开口,黑白分明的瞳仁静静的注视着黄希雯,像是对她,又像是在对她眼睛里的自己:“我和英寡不会那样的,我们都会坚持自己做人的底线,绝对不会做出任何逾越道德的事!”
原本两个人的痛苦就足够了,绝对不能再拉下第三个人陪着他们在这一场情感漩涡里挣扎着,痛苦着。
黄希雯望着她,轻轻的叹气:“我只希望你能幸福,不要因为爱一个人就忘记了要爱自己。”
“……”
………………………………………………
酒窖的灯光很暗,路易·英寡蹲在一排酒架前,抽出来用旁边挂着的毛巾,仔细的擦拭酒瓶上的灰尘。
“就它了……”
罗若琛走过来瞅了一眼,“这一年产的红酒口感都不好,你怎么看上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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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3)
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3)
在罗若琛的眼里,伯爵的品味可是很高的,像这样的酒,他该是瞧不上的。
“送人。”他眸光望着酒瓶,指尖触感微凉,嘴角挑着似有若无的笑。
罗若琛眼神诡异的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跌份?送这酒你也不怕丢人?”
“你懂什么?”路易·英寡将红酒紧握在掌心,不屑的眼神藐视他,“……俗人!”
话音落地,转身出酒窖。
罗若琛一怔,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指责自己诧异道:“俗?……我俗?我再俗也不会送别人这么不好的酒,好吗!”
路易·英寡恍若未闻,头都没回一下。
“哼!”罗若琛不服气的哼哼唧唧,他怎么可能俗,他最不俗好不好!“切……你就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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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和黄希雯的话题从沉重跳到工作,从工作跳到孩子,黄希雯怀孕后除了正常的孕检,并没有特意去查肚子里孩子是男是女,虽然婆婆一直希望她去检查下,不是是女孩就不要,就是想提前知道。
黄希雯不愿意,一直推脱,觉得提前知道是男孩女孩,等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没有惊喜了;罗若琛是老婆奴,这件事上他是和老婆站同一阵线,不管长辈怎么念叨,他就是不去;反正只要是老婆生的,哪怕是只蟑螂,他都喜欢。
路易·英寡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将红酒递给她:“这酒送你!”
“无缘无故送我酒做什么?”蓝慕绯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眸光才落在手上的红酒上,光凭外表看不出所以然,更何况她也不怎么喜欢喝酒。
罗若琛走过来想拆伯爵的台,嚷嚷道:“绯绯,我可不瞒你,酒窖里有很多好酒,每瓶都比这瓶贵,比这瓶好喝,不是我舍不得送,是伯爵他自己挑的,我也告诉他这年份产的酒,口感不好……”
“闭嘴!俗人!”路易·英寡的俊脸上划过一丝不耐烦,显然觉得他废话太多了。
“……我!”罗若琛想要再话,黄希雯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神示意他不要话。
——年份?
蓝慕绯再仔细的看了下酒瓶上标注的年份,露出清浅的笑容,顾不得羞赧,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下,软糯的声音道:“谢谢!”
路易·英寡眸底流转出温柔与宠溺,邪肆的眸光瞥向目瞪口呆的罗若琛似是在挑衅!
罗若琛惊讶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不解的眼神从蓝慕绯身上转移到自己老婆身上,似乎是在:你们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黄希雯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但既然蓝慕绯喜欢,证明伯爵是用心送了这瓶酒,至于老公……算了,就是个俗人。
似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
罗若琛是彻底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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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是在酒庄里用,蔬菜全是酒庄里自产的,非常新鲜可口,蓝慕绯很喜欢吃洗干净的生菜,一片大点的生菜叶几乎能遮住她那巴掌大的脸。
路易·英寡看着她吃掉许多生菜,忍不住的开口:“你是属兔子?”
蓝慕绯摇头:“不是!”
路易·英寡捏了捏她毫无肉感的脸颊,“多吃点肉,兔子都比你重。”
蓝慕绯虽然还想吃生菜,可既然他这样,她就多吃点肉吧,听男人要是真喜欢一个女人就不喜欢她太瘦,要圆润点抱在怀里才舒服。
比起蓝慕绯,更需要吃生菜的其实是黄希雯,自从怀孕后,罗若琛就命人给她大补特补,医生三番五次劝解,也不能吃的太好,要适当吃点蔬菜,补充不同的维生素。
偏偏黄希雯也不怎么喜欢吃蔬菜,罗若琛哄她吃生菜,都急的一头是汗!
酒庄有休息的房间,各自回房间休息了一个时多,虽然是朋友聚会,但实际上都是各自行动,谁也不做彼此的电灯泡。
现在还不是葡萄丰收的季节,酒庄的工人们专心仔细的打理着葡萄架与茂密的藤蔓,蓝慕绯和路易·英寡在道上手牵手的散步!
三点多的时候,蓝慕绯犹豫的和他,要提前回去,得送她去公司,否则云故接不到她,肯定会生气。
路易·英寡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难得有时间出来,她还要提前回去,尤其现在搞的偷偷摸摸,好像他很见不得人!
蓝慕绯是使出浑身解数,哄得他勉强点头同意提前回去,代价是被他上下其手,吃了不少豆腐。
她靠在他怀里喘息,身子轻轻的颤栗,他们也有好几没做,她经不起撩拨,已经有反应了,无奈要赶回去,只能拼命的压抑。
路易·英寡比她更明显,手指落在她胸前的白云时,蓝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蓝慕绯也很无奈,只能辛苦他,暂时忍一忍,以后再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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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蓝慕绯公司的对面,快到下班的时间了,蓝慕绯坐在车子里,在公司门口周围看了几眼,没看到云故的身影,松了一口气。
“我先走了,再给你电话!”完,想起来自己手机上午被他给扔了,黛眉微蹙,“算了——明我去重新买手机补卡!”
路易·英寡情绪明显不高,薄唇紧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点头,沉默不语。
蓝慕绯推开车门,再要下车之前,突然转身凑到他面前亲了他嘴唇一下,声音低低的:“英寡,我爱你!”
不是喜欢,是爱,深爱!
路易·英寡的身子明显一怔,抬头看向她时,她已经羞赧的迅速下车,头也不回的穿过马路,进公司,背影慌张的像是后面有鬼在追她!
一直紧拧的剑眉一瞬间松开,笑容情不自禁的晕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比不得他眸底的笑意半分。
心脏在左胸膛噗通噗通狂烈而失控的跳动,猛烈的撞击,生平第一次觉得“我爱你”三个字是这般的动人。
而她的声音,更甚籁之音。
眸光一直盯着她的背影进公司,这才回过神,吩咐杭航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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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蓝慕绯拎着包和放酒的袋子走出公司,她出来的稍晚,公司发部分人都走了,此刻公司门口没什么人,一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路灯下的云故。
她很镇定的走过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着谎话:“我突然有点急事,很抱歉……等了很久?”
云故平静的看着她,声音也没什么异常,“没有,刚过来……你电话打不通!”
“我手机……下午掉水里了。”蓝慕绯临时扯了谎言,抿唇笑笑:“明重新买,我们回家。”
蓝慕绯转身要走,身后传来他沉冷的嗓音:“你还要对我多少个谎言?”
背影僵住,缓慢的转身看向云故时,他的脸色铁青的厉害,一双浅蓝色的眸子里满载着戾气,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中午我给你送便当,公司保安你上午没多久就离开公司了……接你的人是路易·英寡!”
他打电话没有人接,便一直在她公司附近等,一直等到傍晚路易·英寡的车子停在她公司对面,她从车里下来,临下车时还亲了路易·英寡一下。
他看到了,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想不到她会在上班时间和路易·英寡出去,更想不到她会睁着眼睛瞎话,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
——加班?!
呵,他多希望她真的是在加班!
“蓝慕绯,你清醒一点……不要被那个禽(兽)给骗了!”云故已经忍无可忍了,对于路易·英寡憎恨因为蓝慕绯的谎言变本加厉!
“阿故,我不许你这样英寡!”蓝慕绯的脸色一下子冷了,眸光与他对峙,“他根本就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他一直在帮我,甚至是帮你……”
“你不要再替他好话了!”云故听不下去,眼睛涨红,情绪激动,咬牙切齿道:“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希望开口话,你就不会因为钱而和他在一起,更不会被他迷(惑)住……”
“不是这样的……阿故,你听我——”蓝慕绯不想他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伸手要去握住他的手臂时,云故激动的挥开她的手,力气稍大挥开她的手臂,错开时手背攥到她拎袋子的手。
手臂剧痛,指尖一滑,“嘭”的一声袋子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不断的在晚风中徘徊。
蓝慕绯的脸色一惊,失声道:“我的酒——”
云故怔愣。
他没想到会打到她另一手,也没想到袋子里放着的是一瓶酒,只怕也是路易·英寡送给她的。眼底的歉疚一闪即逝,逞强的觉得自己是无心,也无错。
血色的液体不断的从纸袋子里流出来,也湿透了纸袋,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酒香。
蓝慕绯眼底的光黯淡而惋惜,缓慢的蹲下身子,伸手要去捡起已经湿透的袋子。云故过来拉她,“心割手……”
她奋力的甩开他的手指,抬头仰望着他,眸光凛冽,声音有着金属般的冷锐,“这瓶酒是他今好不容易从酒窖里找到,送给我的!”
“已经碎了,不过就是一瓶酒!”云故据以力争,不过是一瓶酒,有那么重要吗!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送我这瓶酒?”蓝慕绯轻落柳絮的声音在空气中发酵,自问自答,一字一字的敲在他的心头,“这瓶酒出产年份,刚好是我出生的那一年!”
即便知道那一年的红酒口感不佳,他还是辛苦的找来送给她!
因为她是在那一年出生的。
云故怔住了。
“这瓶酒不是用来喝的,是纪念,纪念你懂不懂?!”他好不容易给自己找来这样一瓶酒做纪念,她还没有好好的看过,就这样的打碎了,真的很心痛,“他是在用真心待我,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你宁可相信别人,也不信我的话……”
人生最为难的就是夹在爱情和友情之间,左右为难;云故是她唯一的亲人,英寡是她爱的男人,夹在这两个人之间,别一两,就是一两分钟,都是窒息的折磨!
云故脸色逐渐苍白,心碾碎地的疼,声音漠漠的,“他在用真心待你,难道我就不是?”
蓝慕绯低下头,眸光望着地面一滩酒水,心里不断的在回答:我知道,我都知道啊……
可是能不能不要让我夹在你和英寡两个人中间,左右为难!
云故盯着她的背影许久,见她那么在意路易·英寡送给她的红酒,眼睛里划过一丝不甘心与阴戾,最后什么话都没,转身离开。
蓝慕绯拾起地面上的纸袋,抬头看向他愤然离去的背影在夕阳下渐远。
眉眸,唇角划过的全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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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用了一整夜的时间,胶带加胶水,勉强将摔碎的酒瓶粘起来,但一些细缝是没办法修复的,那些碎成渣的玻璃片是真的无法拼凑起来的。
冷静了一晚上,她知道云故是真的担心自己,怕英寡对自己不是真心,怕自己受伤,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自己不该对他谎,更不应该那样他。
想给云故道歉,再好好的谈一谈。亮的时候,她用家里的座机打云故的电话没有人接。
也许阿故还在生她的气吧!
换衣服下楼买早餐,昨晚一夜没吃东西,也没睡觉,今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去上班了,就算是去公司也没什么工作效率;打算用过早餐再给助理打电话。
幸好工作室最近也没什么大事。
在她公寓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有一家早餐店,早餐不错,生意一直很好,她步行过去买早餐。
此刻刚亮,路上还没有太多人,原本是在人行道上漫步,突然一辆黑色加长轿车在她的身边急刹车,轮胎和地面的摩擦蹦出火光,刺耳的声音让她的步伐一顿,侧头看过去。
司机下车立刻拉开车门,恭敬的退居一旁。
蓝慕绯看到雍容华贵的红夫人出现在眼前,心倏然一紧,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红夫人身穿黑色长裙,搭了一个深色披肩,头发一丝不乱的盘起,精致的妆容衬托的她很年轻,只是再好的化妆品也遮不住眼角的鱼尾纹。
“——红夫人!”鉴于她是路易·英寡的母亲,蓝慕绯还是尊敬的鞠躬,打招呼。
红夫人下颚微微上扬,像是在用鼻孔看她,声音波澜不惊的响起:“我倒是看你了……”
兜兜转转,没想到她还和英寡在一起,而英寡也很明显的在意这个女人,甚至不惜将简丢在半路上。
她不在意英寡在外面有几个女人,但她绝对不许英寡因为一个女人影响了她的全盘计划,而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不适合留在英寡的身边了。
“红夫人的眼睛里何时容得下我这样的人?”蓝慕绯不卑不吭的回答。
“好一个伶牙俐齿,难怪英寡会被你迷住。”红夫人被顶撞了不恼,一双饱满岁月风霜的眼眸细细的打量她一番,沉声道:“看在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份上,我给你一个建议,趁现在离开英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能满足你!”
“我想要和英寡白头偕老,就不知道红夫人愿不愿意成人之美?”
这样的一幕,以前只在电影中看到过,没想到会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心里没有感触是假的,但决定和英寡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她料到会有这么一。
她不怕,只要英寡一没放弃,她就不会放弃这段得之不易的感情!
红夫人明眸微眯,神色上划过一抹惋惜,“就在刚刚你做了一个这辈子最错的决定,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蓝慕绯面露浅笑,“关于英寡的一切,此生无悔。”
“是吗?”红夫人也笑了,只是这抹笑不及眼底,“我希望到你死的那,你不会后悔今所想的!”
蓝慕绯的心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脊骨沁出,在身体的每一寸弥漫,清澈见底的眸光映着朝阳的光,笃定不已:“绝对不会。”
红夫人没有再多言,转身坐进车子里,很快车子发动引擎,离开。
蓝慕绯心里憋着的一口气,蓦地松出来,像是溺水者被人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个红夫人,看似雍容华贵,温柔娴静,但举手投足,一言一句,处处都透露着杀机。
这样一个女人,竟然是英寡的生母。
这么多年,她有给过英寡片刻温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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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缓在路上行驶,她的眸光透过车窗看到朝阳的光越来越强烈,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韩平——”
“在。”坐在副驾驶的韩平转身低头听她吩咐。
“爱情和活,你觉得哪一个更重要?”她没有感情的声音在车厢里扬起。
韩平眼眸一掠,看向她时,恭敬的回答:“活。”
“可惜了……”红唇轻抿,似是轻轻的一声叹息。
韩平垂下眼帘,“我知道该怎么做。”
==========
塞纳河畔,波光淋漓,晨练的人沿着岸边不断的有节奏的迈步,汗水沿着颈脖流进胸膛里。
桥上有很多看风景的人,落在树上的白鸽却在看着桥上看风景的人。
此刻没有胃口买早餐的蓝慕绯折身回去补眠,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
梦里她看到路易·英寡牵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手,那女子的样貌她看不清楚,却能很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响起,一字一顿的在耳畔回荡。
“——我!从!未!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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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4)
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4)
感觉到脸颊上有温热的触觉,温柔缱绻。睁开眼睛,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好像是一场梦。
“英寡……?”她静静的凝视他,怀疑自己还是在做梦。
路易·英寡眉心微敛,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湿润,“梦见什么了,哭成这样?!”
蓝慕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起身纤长的手臂主动抱住他的脖子,“英寡!”
想到他梦里的的话,难过延续出梦境。
路易·英寡皱眉,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低沉的嗓音道:“突然变成泪包了。”
蓝慕绯不话,眼眶的温热控制不住的涌动,不期然的想起grace提及过的那个许烟雨!
心头越发难受,他有很多事是她无从得知的,甚至不能轻易开口,怕中了grace的计,会触及到他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伤口!
“别哭了。”路易·英寡感觉到她的那份悲伤,手指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有点儿不自然,“我不会哄女人。”
以前不是没有女人在他面前哭,但他都是没有感觉,无关痛痒,转身就走;她不一样,她的眼泪会让他心里有酸酸的感觉,可他真不会哄女人。
蓝慕绯收紧双臂,其实她真不爱哭,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就是止不住,心里被什么堵住一样。
在他的身边越久,她就变得越发依赖,像个普通的女人,会有委屈和无奈。
路易·英寡沉默许久,叹气:“你再这样,我只能吻到你昏过去了。”
蓝慕绯被他一句话逗笑了,放开他,眼眸里气雾弥漫,渗出浅浅的笑。
他刮了下她的鼻尖,低哑的嗓音弥散着丝丝宠溺,“又哭又笑,鼻子上趴着大跳蚤。”
粉拳不轻不重落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开口话鼻音略重,“你当我孩子呢!”
“孩子就爱哭!”他比她大那么多岁,很多时候她在他眼底可不就是孩子。眼底的余光扫到床头柜上放着的空瓶子,密密麻麻的碎痕,皱眉:“是手重要,还是酒瓶?”
不用问他大概都能知道发生什么事,酒瓶碎了定然和那子脱不了关系!
“酒瓶!”蓝慕绯条件反射的回答,根本就不需要想,抬头对上他隽利的眸光,下意识的将手往身后藏。
路易·英寡强势的握住她手腕,看到纤细的十根手指,有着细的伤口,有的深有的浅,眉头越锁越紧,沁着寒意。
蓝慕绯将手腕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牵起嘴角笑笑:“伤,过两就好了!”
“你这个笨蛋!”不过是一瓶酒,有那么重要?虽然这个年份的酒不好找,再找一瓶也不是不可能,何必要为拼起来,还把自己的手伤成这样!
蓝慕绯大概知道他想什么,轻声道:“再找一瓶,就不是最初的这一瓶,不一样!”
什么东西都是最初的好,即便后来有一模一样的,也不是最初的那个,感觉不一样!
路易·英寡没有反驳,酒瓶她拼都拼起来了,还能什么。
从口袋里掏出一部白色的触屏手机递给她。
蓝慕绯接过来,是当初他送给自己的那部,没想到他还留着,以为退回去后他肯定会扔了。
“给你补了原卡。”路易·英寡的另一只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
原本黑掉的屏幕突然亮起来,“挚爱”两个字在不停的闪烁,来电头像是包子,而手机铃声是一首男女合唱的情歌。
如果时间,只剩一;我还会为爱,勇敢一点;
再爱一,再爱一遍,紧紧拥抱这个世界;
蓝慕绯的心倏然一颤,抬头看向他的水眸已经湿热一片,他这算不算是对自己的表白。
路易·英寡的指尖轻抚她的脸颊,低头时温热的气息如数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声音低沉:“喜欢吗?”
如果心跳,可以听见,就能听懂我,爱的宣言;
请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在你的世界;
——。
深情的歌声还在房间里飘荡着,他炙热的眸光令她情迷不已,嘴角抿着笑,“你还会听这样的歌?”
“我是不会。”路易·英寡倨傲的挑了下眉头,“不过杭航找了五百多首,我觉得这首最好!你认为呢?”
她没有回答,直接主动吻上他的唇瓣,她明白的;有些话他从未亲自出口,可已经全做给她看了;与不,已没有那么重要了。
路易·英寡的大掌油走在她的腰际,加深这个吻,当指尖轻落在她的豐滿,她的气息变得焦灼,眸底染上迷离,可能是因为经期快来,这几她变得特别敏感,他稍稍碰下她,都会有感觉。
他的手沿着腰際往下走,逗留在兩腿中間,似有若无的撩撥,感觉到她的情动和紧张,嘴角浮起笑容,“不过几没通,这么紧张?”
蓝慕绯睁开水光潋滟的双眸,在他深蓝色又深邃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紅腫的唇瓣微張,脸颊上堆满红晕,手指从他的衣襬进去,抚摸着他没有贅肉健碩的胸膛,呼吸急促,被他浑黄的话刺激的心脏砰砰直跳,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情难自禁。
他将手机拿出来,调了下,音乐不大不刚好在室内响起。
……
爱,如果我看不见,如果我听不见,如果我不了解;
怎么会,感觉那么强烈,感受那么直接,拥有那感觉;
心之间靠近一点,温暖也多一些,发现爱没有白黑夜。
……
衣衫逐落地板,各自身上只剩下一条羞人的內褲,他撐起來的地方似乎被困住,很是难受,大掌握住她的柔荑覆盖上。
閉眼撫摸它的輪廓,甚至凸起的青筋也越發明顯能感覺到,掌心沁出一沉薄薄的細汗。
“是不是想(摸)上一輩子?”他俯首含住她的耳朵,輕輕的吹氣。
“给我……”红唇情不自禁的口申吟,迷乱的眸子望着他,顧不得往日的矜持,“英寡……给我!”
滾燙的指尖揉(捏)她的豐滿,焦灼的呼吸窜动在一起,她的听觉,感觉,视觉,无一不被刺激着,越发的口干舌燥。
冷峻的五官上铺满笑容,逗留在她月退间的手扯下已被(潮)水濕透的內褲,顺着情路一路前行,进入爱的隧道,低头吻她时,沉哑的嗓音拂过她的耳畔,“给你,都是给你的。”
“唔……”空寂的房子里没有别人,她无须压抑,将他带给自己的块感,毫无保留的细给他听。
……
我相信,真爱会永远,是心跳,是直觉;
爱的信念,不会熄灭,勇往直前,不顾一切。
……
动人的情歌不断的循环播放,遮不住爱的乐章,在旖旎缱绻的房间里不断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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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故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赤(祼)上身,下(半)身在被子里,眼角的余光扫到旁边趴着睡着的女人,露出好看的脊背,攥成拳头的手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额心。
昨晚火辣辣,兵荒马乱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里回荡,神色越发的后悔。
女人也醒了,睁开眼睛看到他的神色,坐起来用被子遮到胸前,冷静的看着他:“你后悔了?”
云故见她醒了,眼底划过歉疚:“温妮,对不起,昨晚我喝的太多了……”
“为什么要道歉?”温妮成熟的五官上丝毫没有因为昨晚的事变的尴尬或后悔,“昨晚你喝醉了,我没有,我心甘情愿和你做,更何况我也不是第一次,起来好像是我占便宜,昨晚是你的第一次!”
云故的脸色涨红。昨晚是他的第一次,加上喝酒,脑子混沌沌的,不过是凭着本能,可怎么也找不准位置,好像还是温妮带领自己……
眼底划过一丝不甘心,自己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不管什么都比不过那个男人,就连做这件事他都需要女人来教,真够窝囊的!
温妮上前抱住他,在他的肩膀上亲了下,“你是第一次,已经很好了,以后会很好。”
云故扯下她,下(床)捡起地上的褲子穿上,抬头看坐在床上的温妮,眼眸里隐晦复杂,欲言又止。
温妮心里一凉,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放心,昨晚的事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
“谢谢!”云故愧疚的有点不敢看她,将目光落在地面上,“对不起!”
捡起地上的t恤边穿边走,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出租屋。
温妮沉沉的叹气,掀开被子,白希的肌肤上红红青青的淤痕,触目惊心。他是第一次,只有蛮力没有技巧,即便她不是第一次,也疼的受不了。
不过因为是他,所以再痛,也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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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再次醒来是傍晚,卧室里弥漫着浓郁的欢愛气息,路易·英寡在浴室里洗澡。
她打开窗户,让这一室的暧昧氣息散去,换了衣服原本打算做点晚餐,哪里知道他公司有事,现在得立刻回去,没时间陪她用晚餐。
路易·英寡在房间里换衣服,杭航站在门口等着,没进来。
蓝慕绯端了一杯水给他,陪他站着,神涩域言又止。
“想问什么,吧。”
蓝慕绯犹豫下咬唇道:“你知道许烟雨吗?”
杭航的脸色有微微的变化,剑眉拧起,望着她的眼神闪过晦涩与复杂,“你怎么知道她的?”
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
“grace的。”蓝慕绯咬唇,“她我长的像许烟雨!我不相信,心里还是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在英寡的心中又有什么样的份量。
“胡八道。”杭航面色凝重肃穆,极其认真的看着她,“你和烟雨一点也不像,伯爵更不会将你当成烟雨的替身!grace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蓝慕绯点头,她相信杭航,不会骗自己。
“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在伯爵面前提及烟雨!他和烟雨……从来都不是那种关系!”
杭航暗忖了下,还是和她一声,免得她在伯爵面前提及!
蓝慕绯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故事,而且可能非常沉重,于英寡而言是不想回忆的一段,点头:“我明白,谢谢!”
杭航没完,垂下的眼帘遮挡住稍瞬即逝的伤痛。
蓝慕绯没有察觉到。
==========
路易·英寡并不是回公司,而是回路易家族的古堡,红夫人打电话邀请他用晚餐,他不得不撇开蓝慕绯,回来一趟。
红夫人邀请的并非只有他,兰斯特洛夫婦與其女兒。
简看到路易·英寡显得相当高兴,并未因为上次他把自己丢在半路而生气。
路易·英寡皱眉,阴戾的眼眸扫了眼红夫人,她叫自己回来就是为了陪简?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红夫人佯装没看到他的眼神,陪着兰斯特洛夫妇寒暄,从公司聊到经济,再到政治,养生与美容。
简走到他身边,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在想什么?”
路易·英寡瞥她一眼没话。
简凑到他身上闻了闻,侦探一样恍然大悟的神色,“你来之前洗过澡,好好的为什么要洗澡,难不成你刚刚……”
她的话还没完,路易·英寡重重敲她的额头,“孩子,懂什么?”
简吃痛的捂住额头,不服气的辩解:“我大学毕业了,我好朋友们都结婚当妈妈了,就你还把我当孩子!”
“我比你大12岁,你在我面前不是孩子是什么?!”路易·英寡在她面前,完全是以长辈的姿态。
简撇嘴,低头不知道声的在嘟囔什么。
路易·英寡没兴趣知道,眸光放在窗外,看着皎洁的月光,凉薄的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城堡。这个地方,不知道葬送路易家族多少条人命,常年都有着一种恐怖电影里阴测测的感觉。
每次回到这个地方,都有一种无名的压抑感,今晚这种感觉更甚。
简见他沉默,也不打扰他,站在一旁陪着他看月亮。
红夫人和兰斯特洛夫妇聊的不错,眼角的余光扫到他们两个人的背影,云淡风轻的了句:“简和英寡,看起来相处的不错。”
兰斯特洛夫妇对视一眼,红夫人心里在盘算什么,他们自然明白,不过一直没点头答应。
毕竟简是他们唯一的宝贝女儿,而路易·英寡虽然贵为伯爵,却比简大那么多,又花名在外,他们哪里敢将女儿交到这样一个男人的手里。
红夫人又不能得罪,两家在生意上的往来密切,虽不输给路易家族,但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简的母亲薄唇溢出笑容,“现在的年轻人谈得来很正常……”
红夫人笑着点头,算是应了她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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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用路易·英寡给自己的手机给云故发短信,要是他有空就见面好好谈谈。他不愿意是谁告诉他那些事,她不会逼他,但希望他能相信和尊重自己的选择。
短信发出去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复,她放下手机,侧头去看床头柜上放的酒瓶,想到路易·英寡眸底情不自禁的溢出笑容,手指轻轻的婆娑在瓶口。
房门外隐约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蓝慕绯掀开被子下床,心里有点毛毛的感觉,打开房间的门,空荡荡的客厅一个人都没有。
目光顺着地面凉薄的月光看向玄关处,门好像开了……
“英寡是你吗?”她轻轻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无人回应。
“——阿故?”
还是没有人回应,后脊骨渗出一股凉意,察觉到不对劲,转身就要回房间,刚迈出的第一步,身后突然蹿出来一个黑影,紧接着颈脖处剧烈的一痛。
蓝慕绯整个人昏倒在地上,没有了意识。
黑影将她的双手双脚绑住,装进了一个巨大的袋子里扛在肩膀上,很快的无声从公寓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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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故收到短信后没多久就到蓝慕绯的公寓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在楼下不停的徘徊。
蓝慕绯自己不相信她,其实不是不相信她,自己是怕她为了自己一直在谎,在委屈自己!
路易·英寡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关于他的传闻数不胜数,他真的不想看到她和路易·英寡在一起,不管路易·英寡是不是真心的,最终受伤的还是蓝慕绯。
他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她受伤!
犹豫许久,他还是决定上楼和她谈一谈。
走到门口,发现门没有关,屋子里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他开了灯,下意识的叫一声:“——姐!”
空荡荡的寂静无比的房子里没有人回答他。
他快步走到卧室,灯还开着,却空无一人,浴室也没有。
折身走回客厅的时候,发现地板上留下了她一只拖鞋,另外一只不见了。
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立刻转身回房间抓起她的手机,在电话里寻找号码,找了一圈也没有。
直到“挚爱”两个字映入眼帘。
心,碾碎地疼。
毫不犹豫的拨通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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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什么噪杂的声音,感觉很难受,没办法呼吸。
蓝慕绯昏昏沉沉的醒来,睁开眼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到不断有水灌进自己的鼻子,嘴里,周围冰冷的可怕。
拚命的挣扎,越挣扎被灌入越多的冷水,呛的她快要死了。
手脚都被绑住了,还被困在什么里面,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光点在上空,可自己一直在往下坠落,距离那点星光越来越远。
路易·英寡!
脑海里闪过他英俊的脸庞,还有红夫人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怎么办?
即便是到了这一秒,她依旧不后悔——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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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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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看到来电提醒时眸光扫了下身旁的简,转身背对着她接起电话,瞬时脸色变了。
一言不发的掐断电话,此时杭航大步流星的走进来,面色凝重而肃杀,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红夫人看到杭航进来,直奔路易·英寡,脸色一沉,起身道:“有客人在,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么放肆的闯进来?”
杭航止步,回头迎上红夫人的眸光,剑眉萦绕着一股冷漠。
路易·英寡走过来,眉眸沁着寒意,抿唇时声音冰寒九尺:“我的人找我,你这么有意见那我们走便是!”
“站住!”红夫人呵斥住他,眸光看了下还坐着的兰斯特洛夫妇,黛眉浮现不悦,“你的教养呢?”
“你有教我过教养这东西?”路易·英寡不甘示弱的反击。
杭航和简神色都变了变,虽然伯爵一直与红夫人不合,但这样公然对峙还是第一次,尤其是当着客人的面。
红夫人犀利的眸光盯着路易·英寡,无比的冷漠。
“我们走。”路易·英寡收回目光,与杭航一道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红夫人命令他。
路易·英寡头也没回,步伐大步流星的往外。
简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笑着对红夫人说:“Aunt,爸妈,我和他一起出去玩,你们别担心!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说完,鞠躬,转身连忙跟上他们的背影!
“简——”简的母亲不放心的起身,想要叫住她,但哪里还有简的影子呢。
简的父亲拉住妻子的手,宽慰道:“孩子大了,你就由着她去,有伯爵在不会有事。”
简的母亲低头看丈夫,眸底的担忧稍瞬即逝,就是因为有伯爵在,她才担心!
此刻因为有红夫人在,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三个人云淡风轻的把话题岔开,当成老朋友的普通聚会。
路易·英寡刚上车,身后追来的简“xiu”的下钻进车子里,驾驶位的杭航都怔住了。
“下车!”昏暗中他脸色阴沉,眸底担心愈甚,没有时间陪简瞎胡闹。
“我不下去!”简摇头,神色笃定,冷静的开口:“你就让我跟着呗……有我在,Aunt才不会让人拦住你!你真笨,有我这么好的一个挡箭牌不用,非得闹僵,好看吗?”
杭航没有开车,在等伯爵的决定!
路易·英寡阴戾的眸子从简的脸上掠过,沉默片刻,吩咐杭航:“开车!”
简暗暗屏住的呼吸,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松了一口气!
车子是在开往公寓,半路上他又接到一个电话,立刻吩咐杭航车子开到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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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医院的门口,还没停稳,路易·英寡已经迅速的下车,飞快的往医院里跑。
简辛苦的跟在他的身后,被甩的越来越远。
路易·英寡一把推开病房的门,眸光怔了下,跑的太急,大口大口的喘气,胸膛跟着起伏,额头布满了细碎的汗珠。
病房里的灯光调的很暗,她被换上了病服躺在病*上,头发还是潮湿的,鹅蛋脸被氧气罩盖住了大半,脸色和她盖着的薄被一样苍白,旁边的医疗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证明她此刻还是有生命力的。
病*旁边坐着的人看到他起身,声音温润,“你来了……”
路易·英寡走进病房,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声音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怎么回事?”
内心,早已排山倒海,汹涌澎湃!
“我沿着岸边跑步,听到有什么落水的声音,不是很确定,等跳下去救上来时,她几乎没有气息!”顿了下,见路易·英寡没有说话,继续说下去:“我在现场给她做了急救,之后叫了救护车,在来的路上心跳有停止过;现在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说要24小时后才能苏醒,有没有其他的后遗症还需要她醒来后才能确定!”
那一句“心跳有停止过”几乎是要将路易·英寡的心碾碎了。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彻底的,永远的失去她。
路易·英寡的目光慢慢的看向对面的他,声音里有着无比真挚的感激,“谢谢你救了她,蓝先生。”
救蓝慕绯的人并非是别人,而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蓝席廷;蓝慕绯被人扔进塞纳河畔时,他正好是在附近晚间锻炼,听到落水的声音以为是有人失足落水,等他跳下去救上来,才发现被装进袋子里,绑住双手双脚的人是蓝慕绯!
蓝席廷为她做人工呼吸,心脏复苏等急救,好不容易感觉到她有一点的气息了,立刻打急救电话,一路陪着她到医院。
她在急救室,他在外面借电话打给蓝慕泽,让他试图联系到路易·英寡到医院来一趟。
之前的见面,他能感觉到路易·英寡很在乎蓝慕绯!
蓝慕绯被推出急救室,转进病房,他也一直守着不敢离开,毕竟他知道有人是故意要害死蓝慕绯,怕那人会再来一次!
直到路易·英寡赶过来,他身上还穿着湿哒哒的运动服和赤脚,非常狼狈。
蓝席廷眸光看向蓝慕绯苍白的神色,“不必客气,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是她!”或许这就是缘分。
声音顿了下,目光再次看向路易·英寡,“既然你来了,我就先回去了。”这么狼狈的出现在公共场合,他还是第一次。
“我吩咐人送你。”路易·英寡看他一身狼狈,的确是够惨不忍睹,不管怎么说是他救了绯儿,再不喜欢,也要感激下。
“有人来接我,再见。”蓝席廷说完,径自离开病房!
出了房门,与杭航和简擦肩而过,杭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蓝席廷,眉眸划过隐晦。
简的注意力都在路易·英寡的身上,走到病房门口看到他坐在*边,病*上躺着一个女人,因为光线和距离的关系,看的不是很清楚。
步伐在病房门口止住,金色的瞳孔静静的注视着病房里的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咬唇。
她好像还没见过路易·英寡这样在意过一个女人,就算是当年的未婚妻好像也没这样!
杭航走到她身边,没有进去。这个时候伯爵应该不想被人打扰。
“她……是他喜欢的女孩?”说这话时,简没有去看杭航,很努力的张望想看清楚病*上的人容颜,但戴着氧气罩,真的很难看清楚,感觉应该长的很漂亮。
杭航目光从病房收回,落在简的侧脸上,眸底迅速划过些什么,低低的“嗯”了一声!
简放弃再去看病*上的人,转身靠着墙壁,叹了一口气:“杭航,她是不是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杭航也转身了,眸光看着她,欲言又止:“简小姐——”
简抬头与他对视,露出一抹笑容:“早就让你别小姐小姐的叫我,在别人眼里你是伯爵的跋扈,但我知道你是他最相信的朋友,我也把你当朋友!”
知道杭航不方便告诉她,很善解人意的将话题转移开了。
简·兰斯特洛夫妇最宝贝的独生女,性格开朗,聪慧伶俐,集万千*爱于一身,没有任何骄纵和小姐脾气,从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着无一不是最好的,但她还是能和同学去街头吃热狗,穿淘来的衣服,时常会去做义工,被圈内人评价为:最另类的千金名媛。
与杭航也算是旧事,从未将他当保镖或下人,一直是以朋友相交;相反是杭航一直谨遵他们的身份差别,从不直呼她的名字。
“简——”
“在!”杭航的话还没说完,她立刻打断他,应声。
杭航怔了下,简笑起来:“这样不是很好嘛!你再叫我小姐,我就……让伯爵罚你洗马桶!”
杭航淡淡的笑了,眸光从她明媚的笑容转移到地面,“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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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席廷刚走到服务台,外面匆匆走进来一道欣长的身影,好看的桃花眸锁定在他狼狈的身影上。
“大半夜的跑步跑进水里了?”蓝慕泽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蓝席廷接过来,说了句“谢谢!”转身去洗手间换衣服,蓝慕泽跟着他一起去。
蓝席廷在隔间换衣服,一边将事情的原委说给蓝慕泽听,毕竟大半夜让他给自己送衣服,得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外面的蓝慕泽听完后,摸了摸鼻尖,若有所思道:“她和我的名字就差一个字,怎么命就差这么多,衰成那样也够独特了。”
话语顿了下,又笑着说:“你说,这算不算上天注定的缘分?相遇三次,第一次她帮你,第二三次是你帮她,还次次都够她以身相许!”
蓝席廷穿好衣服走出来,皱眉:“不要胡说,她有男朋友!”
蓝慕泽不以为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压根就是个废物!你要喜欢,我们几个一定去帮你抢过来!”
蓝席廷给了他一个“你有病”的眼神,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她是一个朋友!”
蓝慕泽看向他的眼神暗了暗,沉默片刻,叹气:“都过去这么多年,桑榆的孩子都开始早恋了,你还放不下吗?”
蓝席廷的手指僵了下,声音低低的,“你也说过去这么多年,何况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说完,他走出了洗手间,脏衣服安静的在垃圾桶里。
蓝慕泽跟在他的身后,压低声音嘟囔:“我和你能一样吗?你是放不下桑榆,我是没办法爱女人,又找不到入我眼的男人,随随便便领个回家,赫连泽那个神经病肯定会废了我……”
都过去这么多年,他哪里还会再惦记着蓝席陌,就是没办法维持一段感情很久;但至少他还是有生活;蓝席廷这些年可真是过着苦行僧的生活。
关于蓝席廷还是不是处/男和他的老二到底还行不行的问题,他倒是追问过几次,有认真,有开玩笑;结果每次蓝席廷都无视他!
蓝席廷的步伐有一秒的停滞,恍若未闻的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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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故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神色凝重,一路跑进病房,连站在病房门口的杭航与简都未曾多看一眼。
“姐——”
他看到昏迷不醒的蓝慕绯,心如刀割,就好像自己的天突然塌下来。
“医生说她要24小时才能醒!”坐在*边的路易·英寡低沉的开口,眸光从蓝慕绯的脸上转移向云故。
云故浅色的眸子因为阴戾而变成深色,语气不善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好好的怎么会溺水?”
他不相信蓝慕绯在家好好的会突然跑去塞纳河畔,尤其是在穿了一只拖鞋的情况下。
路易·英寡收回眸光没有回答他,温热的大掌松开蓝慕绯的手放在被子里,起身道:“你好好照顾她!”
转身要出病房。
“伯爵——”云故叫住他。
路易·英寡停下脚步停下,回头看他,薄唇紧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
“她一直在和我强调你对她是真心的,要我相信你们的关系与那笔钱没有关系!”云故深沉的眸光盯着他,垂在身体的双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青筋若隐若现。
路易·英寡始终保持着沉默,听他说下去。
“如果你真的爱她,就放她一条生路。”云故咬牙切齿道,“自从她和你在一起,前前后后受了多少次伤?额头的、枪伤、酒窖、这次是溺水,差点就没命了!这样的事再多发生几次,她真的会没命了!”
“伯爵,您高高在上,不管发生什么事,受伤的人不会是您,我们只是卑微的普通人,只有一条命,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您要是真爱她就让她好好的活着,不再受伤;爱一个人不应该是希望她幸福吗?”
隽利的鹰眸倏然一紧,眸光绕过云故看向病*上的她,心一阵阵的剧痛,阴戾的气息以他为中心点向四周蔓延。
云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这些话,面对这样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他根本就比不过。
只是——
眼角的余光扫了眼蓝慕绯,心里多了几分孤勇,他必须要这样说,这样做。
最终,路易·英寡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病房。
云故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到病*边坐下,一直盯着她看。
“我知道你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很生气……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
也许是他被人误导,欺骗了,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只是她所受的那些伤也是真的,之前是枪杀,这次是溺水,下次是什么,他根本就无法想,不敢去想。
他真的不敢想,这个世界要是没有她,会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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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
“我送你回去。”路易·英寡让简上车。
简迟疑的问:“你不留下来等她醒吗?让杭航送我回去也一样啊!”
路易·英寡的眸光扫过医院的大楼,迅速的收回,没有说话,上了车。
简知道他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跟着上车。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诡异而凝重,一直到车子停在简的家门口,路易·英寡下车看了眼近在眼前的铁门,“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简点头:“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回去。杭航,再见。”
“再见。”
她转身跑向黑色的铁门,保安已经认出她,开门请她进去。
路易·英寡和杭航上车。
“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之间简一直在,他没有问具体情况。
“安排保护蓝慕绯的两个人被偷袭了!”杭航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脸色在昏沉的灯光下也很不好看,“根据他们的描述,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韩平。”
路易·英寡皱眉,难怪觉得不对劲,原来是因为今晚没有看到韩平。
红夫人养的最忠诚的一条狗!
沉默许久,削薄的唇瓣挤出冰冷的三个字。
“回古堡。”
车子疾驰在公路上,车窗外的风景不断的倒退,一闪一闪的从他阴冷的脸颊上掠过。
杭航不时从后视镜扫过后座路易·英寡寒气逼人的俊颜,突兀的开口:“伯爵,你……还会记得烟雨吗?”
路易·英寡一直没什么表情的神色忽而变了,放在腿上的手倏然收紧成拳头,青筋凸起,一根根经络清晰可见。
“我昨晚梦见烟雨了她说她不怪你!”杭航低低的开口。
路易·英寡垂下眼帘遮掩住眸底的情绪,唇瓣机械的扯起,“要真不怪我,这么多年她怎么不入我的梦?”
杭航无言反驳,噤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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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特洛夫妇已经回去了,佣人们有条不紊的收拾残局,红夫人坐在沙发上,喝着顶级的红茶,满室的平静与高贵,直路易·英寡大步流星的踏进来。
红夫人端着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眼皮掀起扫他一眼再落下,恍若未见。
路易·英寡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里的愠怒怎么都控制不住:“你就不怕我剁了你的疯狗,给你当宵夜?”
红夫人放下茶杯,给身旁的管家一眼,管家意会,鞠躬退下,也将所有的佣人都撤走了。
“这是你和母亲说话的态度?”
“我倒不记得原来我有母亲这种物种!”路易·英寡冷笑,睥睨她的目光充满不屑。
“路易·英寡,是你说玩玩而已,玩玩需要这样认真?”红夫人眯了眼眸,冷光一瞬即逝。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视人命为蝼蚁,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冷血无情到连自己的丈夫都下得了手!”
红夫人深呼吸一口气,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愠怒,冷静的看向路易·英寡,“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以前那些女人出事,你可没这样过!怎么只许你拿Grace试探我的底线,就不允许我用她试探你?”
话语稍稍顿了下,嘴角泛着笑容,不及眼眸,“这一试我是知道今晚的塞纳河畔,会有多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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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6)
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6)
蓝慕绯醒来是第二天的下午,头疼欲裂,嗓子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睁开的双眸迷惘的看着四周,许久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在她的最后记忆里,自己好像是被人绑住双手双脚装进什么里面扔进了水里,冰冷的水灌进她的口鼻,没过多久她就昏迷过去了。
自己还没有死吗?
蓝慕绯缓慢的坐起来,眸光盯着自己的手面,贴着消毒棉和医用胶带,再看看四周,这是在医院。
是有人救了自己?
谁?
有两个字迅速滑入脑海里,瞬时清醒,连忙掀开被子,连拖鞋都来不及穿,急忙往门口走。
“英寡……英寡……”
疼痛的咽喉发出艰涩的声音,她拉开门口,“英……”
音还未落下,门口站着的人和她都愣住了。
云故拎着一些吃的,看到她醒过来,眼睛不由自主的一亮:“姐,你醒了。”
“阿故——”声音非常沙哑,眉梢的欣喜一点点的散去,眸光看向他的身后,走廊空荡寂静,没有别人了,眼底的光暗下去,“英寡呢?”
云故拎着东西的手紧了下,眸底迅速闪过什么,“伯爵?他不在这里?”
……不在?
他救了自己,怎么会不在这里!
难道是——
经过云故的身边,想要离开,云故反应迅速的握住她的手,沉声:“你要去哪里?”
“找英寡!”蓝慕绯回答的言简意赅,他救了自己,也就说一定知道要害自己的人是谁,她怕……
她想要拂开云故的手,他却握住她的手更紧,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救你的人不是路易·英寡!”
什么?
蓝慕绯眸子一掠,看向云故,似乎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不是英寡那还会有谁?
“不是他?”
“不是!”云故回答的果断干脆,眸光透过她的旁边,看到走廊尽头走过来的人,“救你的人来了。”
蓝慕绯转身看过去,眸光怔住了。
蓝席廷一身笔体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康乃馨,身后跟着的蓝慕泽手里拎着的是水果。
“蓝先生……”蓝慕绯满心的困惑,怎么可能会是蓝席廷?!
蓝席廷在她面前止步,看到她醒来,眉眸晕开浅浅的笑,“你醒了,看样子是没事了。”
将手里的鲜花递给她,“祝你早日康复。”
蓝慕绯迟疑的接过鲜花,眸光落在鲜花上,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
蓝慕泽的眸光落在她的脚丫,凤眸微眯:“这是闹哪一出?”
所有的人视线一瞬间全落在她的脚上,没有穿拖鞋,白希的脚丫踩在地板上,她恍若不知,所有的心思都还在想英寡为何不在这儿。
“脚不冷吗?”蓝席廷开口问她。
蓝慕绯这才反应过来,眸光随着他们一起看向自己的脚,脸颊微微窘迫。
云故面色微变,什么都没说,拉着她回病房。
蓝慕绯坐在病*上,云故蹲下身子将拖鞋一只一只的帮她穿上。蓝席廷站在一旁,蓝慕泽倒没客气,将水果往桌子上一放,往沙发上一坐,凤眸流转着似有若无的笑容,掠过蓝席廷和蓝慕绯两个人。
云故为她穿好鞋子,起身拿走她手里的鲜花放在一旁,去给两位蓝先生倒水。
蓝慕绯抬头看向蓝席廷,“听阿故说是你救了我,谢谢!”
蓝席廷挥手示意她不必客气,“我是路过,以为有人失足落水,救上来才知道是你!”
一旁的蓝慕泽倒是开口,“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不过我觉得我和你更有缘分,我们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他的画外音,蓝慕绯怎么会听不出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
蓝席廷警告的眼神扫了眼蓝慕泽,示意他不要胡说八道。
蓝慕泽无所谓的耸肩,眸光斜视向给给自己倒水的云故,嘴角划过一丝玩味。
蓝席廷接过云故递过来的杯子,低声说了声谢谢,眸光看向蓝慕绯,“既然你没事,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蓝慕绯起身想要送他,蓝席廷伸手摁住了她的肩膀,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真的很谢谢你!”蓝慕绯双手紧紧攥着名片,非常感谢这个两次救自己的人。
蓝慕泽起身跟在蓝席廷的身后,回头时还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眼蓝慕绯,笑意戏谑的一闪而过。
蓝慕绯低头看着掌心的名片,并未察觉到蓝慕泽眼底的玩味,但云故看到了,并且非常不喜欢。
==========
蓝席廷和蓝慕泽走进电梯。蓝慕泽忍不住说:“普通朋友需要推掉商谈,这么赶过来看她?”
蓝席廷睥睨他一眼,“废话真多。”
“我是为你着想。”蓝慕泽挑了下眉头,“没见刚才在病房那个小子一听完我的话,脸色都变了,看我们的眼神像看敌人。他应该不是蓝慕绯的亲弟弟吧!你再不动作快点,就又多了一个情敌!”
蓝席廷没说话,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蓝慕泽见他不说话,更来劲了,滔滔不绝地和他说:“虽然我不了解她,单看样貌和身材都算不错,两次见面能感觉到她智商也不低,不会影响到下一代基因;而且年纪轻轻,上到路易·英寡那种老男人喜欢,下到小鲜肉也爱,可以推测她真的很不错,可以一尝。唉,这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行的话,我们让桑榆过来看看,她要觉得满意,你就下手吧!这种事下手一定要快!”
“叮”清脆的一声后,电梯的门缓缓而来,蓝席廷走出电梯前,瞥了他一眼,声音阴森道:“你没去做传销真是可惜了!”
“……”
==============
名片很简单,只有名字和一串手机号,就好像他给人的感觉:简单,干净又温和。
“我买了你喜欢吃的东西,你一天*没吃东西,应该是饿了。”云故去拿自己买回来的食物。
蓝慕绯嗓子疼,也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东西。将蓝席廷的名片收好,伸手拽住了云故的手,抬头干净清澈的瞳仁凝视他,“你诚实的告诉我,英寡有没有来过医院?”
云故的动作顿住,看到她眼底的期望,迟疑半响,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给她,“我昨晚没找到你,用你的手机给他打了电话。”
蓝慕绯的呼吸凝滞,紧张的揪着他衣袖更紧了。
“但是他没有过来。”云故一句话让蓝慕绯眼底的期许瞬间幻灭,扯着他衣袖的手倏然往下垂落。
“他……可能不知道我溺水……”
她低眸,喃喃自语,话还没说完被云故打断了,“他知道的。”
眼眸再次掠起看向他。
“后半夜他打电话过来让我好好照顾你。”
蓝慕绯的心一沉,不断的下沉,眼眸里油走的全是不解和不安。之前自己在冰窖差点出事,他赶过来了,宋小婉算计自己,虽说不是他救的,但他也算是第一时间赶到自己身边。
为什么这一次——
“先吃点东西,一会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
“嗓子疼,吃不下去。”蓝慕绯心不在焉的回答。
云故想着她不吃东西,身体不会好,“粥可以喝点,我去给你买。”
蓝慕绯抬眸对上他关切的眼眸,迟疑几秒,点头。
云故离开病房后,蓝慕绯立刻低头在电话本里找到他的名字拨过去,冰冷的声音响了很久,一声声的敲在心头,莫名的心慌。
就在她以为没有人接,掐断要拨第二次时,电话突然通了,她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英寡。”
那头是一片沉默,电波里传来似有若无的呼吸声提醒着那边是有人在的。
“英寡……”蓝慕绯又迟疑的叫了一声,正想问他是不是不方便说话,熟悉而沉冷的嗓音划过耳畔,“找我有事?”
简单的四个字瞬时让她如刺在喉,吞吐不得,所有的难受和疼痛都涌向心口。
他的声音真的好……冷漠。
蓝慕绯拿着手机坐在*边,眼底映入窗外的蓝天,明明似是盛夏的季节,为何她感觉很冷,好像身体里每一滴血都是冷的。
沉默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呼吸却混乱的教缠在一起。
“我在开会,没事我挂了。”不等蓝慕绯开口,他已经掐断通话了,耳边是冰冷的“嘟嘟”忙音,听的蓝慕绯满心的疼。
她差点死掉,现在还在医院,他不会不知道,没有来看自己,打电话他的态度如此的冷漠,究竟是为什么?
迷惘的眸光落在黑屏的手机上,左思右想了一番,还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我在医院,你晚上有时间来看我吗?
短信发出去很长时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声。
云故跑了很远,买回来口味清淡的粥,她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云故见她是真的吃不下去,也不好强迫她。
没一会医生过来给她做身体简单,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在住院一晚上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说这些的时候,蓝慕绯心不在焉,几乎是没怎么听,满心满脑子只有两个字——英寡。
云故站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医嘱,余光捕捉到蓝慕绯的魂不守舍,心不断的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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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云故想留下陪蓝慕绯,刚吃过晚餐,蓝慕绯就让他回去。
病房是单间,除了有独立的洗手间,和一张病*,一张沙发没别的了,云故留下来睡沙发肯定不舒服,再说她也没什么事。
云故拗不过她,只好先回去,临走前要她有什么事就给自己打电话。
蓝慕绯一一答应。
医院到了晚上非常的安静,病房的大灯关了,只留下一盏睡眠灯,走廊的白炽灯光透过门缝渗透进病房。
蓝慕绯看了一会书,因为注意力不集中,看不下去,随手将书籍放在一旁;拿起放在*头柜上的手机,干干净净的页面没有来电提醒,也没有任何的未读短信。
打开短信箱看到的还是那条短信孤零零的躺在那,无人回应。
想要给他打电话的欲|望很强烈,可是想到他下午那么冷漠的声音,心里难受,害怕听到的还是这样的声音。
思想一番左右挣扎,最终她没有打电话给他,而是拿了手机和云故留给自己的钱包,病服都没换的离开医院。
打车去别墅,她想当面和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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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别墅门口,蓝慕绯立即付钱下车,跑到门口按门铃,管家看到是她,立刻让保安开门。
路易·英寡还没有回来,管家要打电话通知路易·英寡,被蓝慕绯阻止了,她坐在沙发等他回来就好。
管家见她坚持,没有给伯爵打电话,让佣人给她送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一杯牛奶,蓝慕绯一下没一下的喝着,直到牛奶彻底凉了也没喝完。
管家问要不要换一杯,蓝慕绯摇头,表示不用。抬头看了下挂在墙壁上古老的钟,已经是十点半了,他还没有回来,是公司很忙吗?
也许他是真的公司有棘手的事,所以没有时间来医院看自己。
在没见到路易·英寡之前,她一直在心里这样的自欺欺人。
23点49分,距离24:00还有11分钟的时候,外面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一直在游神的蓝慕绯猛然清醒过来,喜悦涌上眉梢。
的确是路易·英寡回来了,但回来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路易·英寡一身深蓝色的燕尾服,长臂搂着穿着吊带礼服的女子,一头金色的长发与一双金色的瞳孔,两个人一同从外面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蓝慕绯起身时就怔住了,这样的画面令她的眼眸一痛,双腿失去力量,差点跌坐沙发上。
路易·英寡眸光的眸光漫不经心的扫向她,剑眉微敛,声音没有什么温度:“你来这里做什么?”
蓝慕绯的心阵阵紧缩,一时间站在原地似无地自容,就好像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英寡,她是……”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收紧,指甲掐进掌心,看到熟悉的面前,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是谁和你有关系?”他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蓝慕绯的呼吸片刻凝滞……
倒是她身边的女子皱眉,似乎不满意路易·英寡说话的态度,看向蓝慕绯露出浅显的笑容,主动的自我介绍:“我是简·兰斯特洛,我父亲与路易·英寡是好朋友!今晚他陪我参加一个误会,我好久没见到包子,舞会结束我就和他一起回来看看包子。”
原来,她就是简·兰斯特洛。
原来,她和包子也很熟稔。
蓝慕绯看过她的侧脸,也见过她的照面,不过本人似乎更漂亮,说话的时候笑容明媚,眸光灵动,是一个很容易就能让人感染到她的快乐的女子。
“你好,我是蓝慕绯。”她礼貌客气的自我介绍。
“很好听的名字。”简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夸赞她名字好听。
“谢谢!”她的眸光始终看着面前身影高大的男人,红唇轻抿,声音轻轻的在空气中发酵:“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
简反应过来,主动说:“我上楼去看包子。”
还没来得及迈步,身边的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论怎么挣扎都没用,抬头瞪他,今晚的路易·英寡感觉怪怪的,她很不喜欢。
路易·英寡无视简的不满,眸光盯着脸色倏然惨白的蓝慕绯,声音机械化的没有丝毫感情,“我认为下午的通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那么冷漠的态度,漠不关心的语气,是该明白,可是——
“我不明白!”蓝慕绯眼神看着他,恨不得冲过去扯开他的手,他怎么可以当着自己的面去拉别的女人的手!
她的英寡怎么会牵别的女人的手?
路易·英寡的下颌紧绷的厉害,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听到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倔强。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一觉睡醒就什么都变了?”一张一合的唇瓣颤抖的碰撞,有轻微的鼻音,“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突然变得这么冷漠?”
“因为我们应该分手了!”路易·英寡回答的干脆利落,眉头一紧,“蓝慕绯,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分手”两个字像是给蓝慕绯迎头一棒,“分手?为什么要分手?什么叫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突然变了样!
路易·英寡薄唇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大家都是成年人,感情的事合则来,不合则去。你想要以女朋友的身份才愿意和我做,那我就给你女朋友的身份;现在我对你已经厌倦了,所以……”分手两个字在他的舌尖没溢出来。
他的话非常难听,尤其是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前说出来,极其的令人难堪。
蓝慕绯强忍着心绞痛,看着他的脸,明明还是她认识的路易·英寡,可为什么他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
“是不是因为红夫人?”她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
“一半。”路易·英寡回答她,神情倨傲,不屑一顾的样子,永远是居高临下的在看人,“真正原因是你太麻烦了且过了保质期!”
“麻烦?保质期?”蓝慕绯迷惘了。
“重遇到现在,有一年的时间。”路易·英寡似乎是很认真的在想他们重遇后在一起的时间,“你的保质期过了。”
保质期?她居然还会有保质期,他把她当什么?
食物?
还是xing具用品?
“路易·英寡,你要和我分手,可以。但必须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否则我绝对不会接受。”
即便他把话说的再难听,她的心,痛的快要死过去了,但是他说的话,她不相信,也不能接受。
英俊的脸庞划过一丝不耐烦,蓝色的眼眸里弥散着冷意,似乎在嫌弃她真的很麻烦。
“蓝慕绯,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沉冷的声音一字一顿,一字一字钻进她的耳朵里,化为利剑刺穿她的心,鲜血淋漓。
梦境与现实重叠,蓝慕绯感觉好像是在做一场梦。
但她知道这不是一场梦,因为一下秒,整个人呼吸凝滞,呆若木鸡。
路易·英寡双手捧着简的脸颊,唇瓣用力的压在了简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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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眸子一怔,反应过来后拚命的挣扎,呜呜咽咽的大骂他是不是疯了……
路易·英寡的力气很大,怎么都挣躲不开。
等她挣脱后,喘着气骂:“你发什么疯?你不知道蓝……”
手指向蓝慕绯所站的位置,一怔,一片空荡荡的哪里还有蓝慕绯的身影。
“路易·英寡,你真的很过份!”简说完,眼神失望的从他的身上转移,独自上楼去看包子。
路易·英寡站在原地,僵直着脊背,水晶灯光下衬的他的五官轮廓更加的阴冷,剑眉凝着一股寒意,垂在身侧的手收紧,青筋凸起,经络根根分明。
背影投影在地面,被拉扯的很长,但怎么看,都无比的萧条,落寞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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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跑出别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脚下没有力气,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面,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划过嘴角咸涩到了极致。
他说的那些冷漠而残忍的在她耳畔徘徊,脑海里不断闪现他亲吻简的画面,心如刀割,窒息的疼。
在发现自己就要被淹死时,她都没有过这么大的恐惧与痛苦。
因为爱,所以她什么都不怕,可是她没有被淹死,一觉醒来,却发现原来比死更可怕的事,是他不爱自己。
要是知道会是这样,她会不会宁愿沉在河底,至少她还能相信,他对自己的心,是有爱的。
浩瀚无际的星空,没有一颗星星,乌云满天,路边昏暗的灯光下萦绕着数不清的昆虫,明知道是自取灭亡,为何还是要飞蛾扑火?
蓝慕绯坐在地上许久,身体好像都麻木了,夜风风干脸上的泪。
眼角的余光扫到手机,想打电话叫车子回医院,打开通话记录的时候,“挚爱”两个字猛地蹿进眼底,心抽搐的疼。
指尖温柔缱绻的摸着这两个字,想到他们这一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为什么她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蓝慕绯起身没有叫车,反而是折身回别墅。
跑出别墅的时候跑的太急,拖鞋都丢了也没发觉,现在一只脚穿鞋,另一只脚*,蓝慕绯很果断的将另一只鞋子也丢了,赤脚往别墅小跑。
蓝慕绯站在门口按门铃,迟迟没有人给她开门,应该是路易·英寡下命令不许给她开门的。
她不死心拚命的按门铃,寂静的夜只剩下门铃声不断的回响。
路易·英寡站站在二楼的窗前,屋内没有开灯,他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色,隽利的蓝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单薄的身影,眉心微敛,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管家上来过,被他呵退了,让他们都下去休息,不许管。
此刻站在黑暗里的他,可以尽情的,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不由想起昨晚和云故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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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云故眼底掀起一抹意外,“你不要她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路易·英寡看向他的眼眸里流转着讽刺,眸光再落向病*上的蓝慕绯,眸底划过浓郁的不舍与沉痛,“好好照顾她,照顾的不好,我不会饶恕你!”
“我比你更懂照顾她!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云故语气笃定。
他明明比云故更早一步与她相遇,但和她七年相依为命的人却是云故,不是自己。
为什么没有早点更早点与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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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知道他是决意不开门,不顾形象,不顾还在疼的嗓子,对着里面大喊,“路易·英寡,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你是在骗我……你怎么可能不爱我!”
“不爱我,你为什么要带我去西寻养伤,不爱我,我被困在酒窖,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去救我?不爱我,你为什么要那么辛苦的找到那瓶酒送给我?路易·英寡,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他们故事的开始,并不美好,在误会中辗转,在挣扎中徘徊,可是后来彼此敞开心扉,他为她做的那些事,她都能感觉到在乎与眷恋。
她不相信自己在他的心里只是有保质期的xing具用品,有人会为xing具用品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吗?
她又不是傻子,他骗不了她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顾虑什么,但是我不怕,一点也不怕!就在之前,你还告诉我,爱的信仰,不会熄灭,勇往直前,不顾一切……”
蓝慕绯已经喊的声嘶力竭,嗓子火烧的疼,甚至弥漫着丝丝的血腥味。
打开手机音乐的功能,播放着里面唯一的一首歌。
爱,原来我看得见,萦绕在耳边,像梦一样盘旋;
我的心,感受那么强烈,感觉那么直接,拥有那感觉;
心之间靠近一点,温暖也多一些
……
站在窗前的他将窗户开了一个缝隙,她的声音被凉风倦进来,一字一字无比沉重的敲击在他的心里。
身子蓦地往旁边的墙壁靠,眸光移开,竟然不忍再去看了。
闭目所有的绝望与难以抑制的情绪都被黑暗吞噬。
……
发现爱,没有白天黑夜,我相信真爱会永远,
是心跳,是直觉;
爱的信念,不会熄灭;勇往直前,不顾一切。
……
蓝慕绯将手机举向铁门里的别墅,让他听的更清楚点。
当初他选择这首歌做她的手机铃声,不就是希望她坚持与他爱下去,不要放弃吗?
为什么现在他要先放弃?
“路易·英寡,你说的那些分手的理由,我不接受……你出来和我说清楚好不好?”嗓子实在太痛了,说不了两句,急咳起来,撕心裂肺,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手指不断的拍着黑色的铁门,掌心通红,丝毫感觉不到痛意。
这点痛和要失去他的心痛相比之下,算得了什么?
眼眶微微湿润,还是不放弃的和他说:“你不和我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
也不知道几点了,路易·英寡始终没有开门,蓝慕绯嗓子已经痛的说不出话了,蹲在门口,手机播放音乐到电量过低自动关机。
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夜空乌黑一片,她穿着单薄的病服蜷曲在门口的一角,眸光遥遥望着别墅,心口似针扎的疼。
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这样的时光,至少离开的时候不会有遗憾,又或者只要他们一起坚持,或许是能看到希望的曙光。
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放弃?!
身子僵硬而冰冷,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越下越大,直到湿透了衣服,蓝慕绯才回过神,眸光被大雨打的睁不开,她起身一只手握住冰冷潮湿的铁门,被雨打湿的唇瓣颤抖的碰撞,发微弱的声音,被大雨覆盖。
“英寡……你出来……你出来好不好?”
别墅里没有一丝的灯光,好像所有人都睡了,在甜美的梦乡里,没有人会在意她这个站在雨中苦苦等待他开门的人。
雨一直下,在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雨量逐渐减少,蓝慕绯此刻浑身都湿透了,脸颊和唇色是一样的苍白,发丝的水滴沿着弧线优美的颈脖流进衣服里,冷的直发抖,眼神始终看着别墅,倔强的不肯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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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上楼,看到伯爵背靠着墙壁,似乎是站了*,上前压低声音道:“伯爵,蓝小姐已经在雨里站了四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
欲言又止,这还穿着病服,身体虚弱着,淋了四个小时的雨,不是让身体的情况恶化吗!
路易·英寡没说话,侧身看到她还站在门口,眉头倏然拎起。
这小东西,非得这么倔强!
光线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楚,可隐约能看到她单薄的身子在细雨中颤抖。都已经是这样了,还不回去……
她当自己是钢铁人?
自己都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关他什么事?
“下去。”冷声斥退管家。
管家懂他的意思,无奈的叹气,转身离开。
==============
蓝慕绯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身子,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剧颤着,眼皮子很沉重,不断的想要往下落。
她掐着自己的大腿,用疼痛刺激着大脑,不想晕过去,不想错过能与他见面的机会。
感觉要是这次见不到他,再想见他就更难了,怕只能在报纸或电视上远远看到他。
唇瓣由白变紫,最后身体都没知觉了,怎么掐着都没感觉,眼皮止不住的往下落,眼前一黑,整个人“嘭”的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路易·英寡不过是闭目两秒,睁开眼睛就看不到她了,心底松口气,以为她离开了。
再定睛一看,心猛地的揪起来。
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她,又是谁!
瞬时,转身往外跑,下楼时遇到管家,管家诧异的来不及说话,只听到沉冷的两个字“备车!”
管家片刻反应过来,眼前哪里还有伯爵的影子。
……
蓝慕绯只觉得很冷,窒息的冰冷,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是英寡吗?
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不是梦,不是自己的错觉。
用尽全身力气眼皮掀开一条缝隙,隐隐约约看到他英俊的容颜上弥漫着担忧,身体好像是被他抱起来了,鼻端下有他的气息在萦绕。
嘴角隐隐往上。
英寡,你是骗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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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对上的不是她以为的路易·英寡,而是满眸愤怒的云故。
在知道蓝慕绯偷跑出去找路易·英寡,还淋了*的大雨时,真的要被她气疯了。
那个男人就这么值得她糟蹋自己的身体吗?
蓝慕绯眸光从他的脸上移开,看向病房,除了云故没有其他人了,憔悴的神色染上失落,薄唇一张一合,艰涩的发出两个字:“——英寡?”
云故看着她,一时间没说话。
蓝慕绯用没有扎针输液的手去扯他的袖子,云故生气的拂开她的手,她的脸色一怔。
“他就这么值得你糟蹋自己的身子?高烧不退,一天*,他来看你一眼都没有!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
蓝慕绯的心一紧,疼蔓延四肢百骸,疼痛的嗓子发出细微的声音,“他送我……来医院。”
这表示他还关心自己。
“送你来医院,通知我的人是司机,不是他!”云故沉冷的声音打断她。
一颗豆大的眼泪从眼角迅速滚落,她倔强的闭上眼睛,挤出三个字:“我不信……”
她记得是他抱起自己的,一定是他送自己到医院,是云故在骗自己。
“蓝慕绯,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云故的语气怒到极点,恨铁不成钢,转身离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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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尽头,一堆的烟雾中伫立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云故走到距他五步的时候停下脚步,身子往白色的墙壁上一靠,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无力。
“她坚持相信是你送她来医院!”
他缓慢的转过身,眸光晦涩而复杂,将指尖的烟头灭掉,站直了身体,边走边说:“照顾好她。”
“你真决定放弃她就不要再给她任何希望,不要让我一次次的骗她!”云故对着他的身影言语急切,他不想再骗她了。
即便他再讨厌路易·英寡,他也不想骗蓝慕绯。
路易·英寡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声音沉冷:“说一个谎言和说一千个谎言有差别吗?”
反正谎言是说了,就必须说到底,用无数的谎言去圆第一个谎言。
云故眸子一掠,咬唇:“那笔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这样他们就和路易·英寡彻底两清了。
路易·英寡不屑的勾唇,倨傲的丢下三个字:“随便你!”
那点钱,他从未放在眼里。
=========================少爷求推荐票的分割线===========================
蓝慕绯因为高烧差点引起肺炎,要多住两天院。
这次云故是怎么也不肯离开医院,留在病房里照顾她,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她又不爱护自己的身体,跑去找路易·英寡。
蓝慕绯只有趁云故出去买东西时的空隙,用手机一遍遍的拨打路易·英寡的手机,回应她的永远是已关机。
每次听到那冰冷机械化的声音,心里都难受极了,但这些她不能云故面前表现,怕他对英寡更加的反感。
已经是夏季了,夜晚经常能听到外面的虫叫声,半夜偶尔会下雨,第二天却是大晴天,天空蓝的像是被人用布仔细的擦拭过。
前两晚蓝慕绯睡不着,医生在她的输液中加了安眠的药物,让她多睡,这样身体才能好。
每次睡的迷迷糊糊时总感觉有人在注视自己,抚摸自己的脸颊,但她睁不开眼睛。第二天和云故提及,云故说是她在做梦,一整晚他都在病房,根本就没人进来过。
出院的前一晚,她不必再输液了,睡的朦朦胧胧,感觉有人在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触觉温热熟悉而温暖。
黛眉微敛,一个激灵,她突然醒来。
病房里空荡荡的,沙发上只有薄毯,没有云故;蓝慕绯不由自主的触摸自己的脸颊,心里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是他。
是英寡。
她立刻下*,跑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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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8)
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8)
走廊空荡,寂静无声,她没有穿拖鞋,跑起来也没有什么声音,一路跑出了住院部的大楼,也没有看到一个身影。
“英寡……英寡……我知道是你……你来看我,你明明还关心我……”单薄的身子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纤弱,赤脚踩在地上,没有焦距的双瞳不断的看向四周,却找不到她想要见到的人。
“英寡,你出来,别躲着我……你为什么不敢面对我?”经过几天的休息,她的嗓子已经没有那么沙哑了,黯哑的在风中颤抖。
“出来……路易·英寡你出来,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好不好?”
寂静的深夜,夜凉如水,月色银白如霜,无尽流泻,将这个夜晚点缀的无限怅然与悲凉。
蓝慕绯孤零零的站在路的中央,怎么都看不到他的身影,眼底涌动着凉寂与潮湿,单薄的肩膀在空气中轻微的耸动。
慢慢的蹲下身子,双臂抱着自己,企图给自己冰凉的体温一丝丝的温暖。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想法,凭什么自私的替我做出选择?”
低喃的嗓音在空气中慢慢的发酵,洁白的贝齿在纷嫩的唇瓣上咬出一道血痕,心生钝痛;垂下的眼帘映出一片青影。
不知道何时虫儿叫起来,天上的星辰闪闪烁烁,无悲无喜的看着人间所有的悲欢离合。
蹲在地上双腿都麻木了,动弹不得,直到感觉到有一道黑影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了。
蓦地抬起头,看向黑影的脸庞……
未曾涌上眉梢的喜悦,在看清楚背着光的模糊脸庞时,瞬间弥散。
心比夜色更凉。
失落的闭目数秒,黑影已经弯腰将她抱起来,转身走向病房时,只说了一句话。
“我求你,别在糟蹋自己了,你不痛,我心痛!”
蓝慕绯蜷曲在他的怀中听到他的声音睫毛剧烈的颤抖,眸光看向他的俊颜……
什么时候她眼里需要自己保护和照顾的阿故,已经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
不远处的苍老大树的背后,挺拔孤寂的身影背靠着大树,抬头看着皎白月光,心头一片荒凉。
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一根烟狠狠的抽起来,白雾不断的从他削薄性感的唇瓣上溢出来;模糊了他俊冷的轮廓与五官。
眸底那抹心疼被隐蔽在黑暗中,无所探究。
人生最悲哀的事,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你就在我眼前,我却不可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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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蓝慕绯出院,云故办好的出院手续,打车回公寓。
云故不放心她一个人,要留在这里,晚上睡客厅的沙发;蓝慕绯没有反对,这样要是能让云故安心,随他。
蓝慕绯回到房间,整理行李,打开衣柜时,眸子怔愣。
衣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他很多衣服,西装,衬衫,领带,都快赶超她的衣服了。
她不怎么喜欢去他的别墅,所以他经常蹭到她这儿来,起初给他买了两套衣服换洗,后来他穿过来的衣服越来越多,慢慢就填满她的衣柜。
洗手间的洗漱台上,一黑一白的洗漱杯,白的是她的,黑的是他的;这是他们去逛超市时,他挑的。起初他怎么都不肯陪她逛超市,觉得跌了自己的身份,被她软磨硬泡进了超市,比她还要高兴,东看看西看看,什么都很好奇。
原本她看中的是合起来就是一颗心的洗漱杯,映着一男一女,很是甜蜜;他嫌弃太恶心,说什么不实用,从推车里拿出来,挑了这款经典的黑白配洗漱杯。
还有他的胡须水,电动剃须刀等等,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留下的痕迹。
云故敲门进来,见她站在洗漱台前发呆,下意识的看了眼黑色的洗漱杯和牙刷,眼底的精光一闪即逝,“我去买菜,想吃什么?”
“随便。”她没什么胃口。
云故点头,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后离开。
蓝慕绯站了一会,去阳台内嵌的储物室拿出一个行李箱,将他的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摺叠到放进了行李箱里,还有那些他留下的所有东西!
晚上一起吃饭,她说要去上班,身体没什么事了,让云故不要担心,她会好好照顾自己。
云故迟疑,见她神色笃定没多说什么,明天等她上班后,他再回去。
蓝慕绯*未眠,实在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坐起来拿手机很想给他打电话,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他应该不会接她的电话。
拨不通的电话,永远不要去拨第二次。
从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一张过期无法兑换登机牌的机票,一瓶没用完的紫药水,还有刚刚放进去的手链。
坐在梳妆台前,随意的从记事本上撕下一页纸,用笔在上面写上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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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云故醒来去敲蓝慕绯的门,没有反应,推门而入发现房间空荡无人,*上干净整洁,就好像昨晚没有人睡过一样。
云故立刻给蓝慕绯打电话,没多久就接通了,“好……晚上见。”
蓝慕绯掐断电话,楼上走下的人,看到她剑眉立刻蹙起,阴厉的眼神射向管家。
“别怪管家,是我求她放我进来的!”蓝慕绯的声音轻如柳絮,“我把你留在我那里东西送过来了,顺便再给你做一次早餐。”
桌子上她刚做好的包子,还在冒着热气。
路易·英寡双手Сhā在口袋中,漫不经心的步调走下来,眸光落在桌子旁边的行李箱,不屑一顾的踢了下,行李箱“嘭”的摔倒在地上。
他从口袋里拿出的手挑了下盘子,冷笑道:“真以为我喜欢吃你做的包子?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单纯,还是单蠢!呵……”
手指挑起的力度略大,放下时打翻了盘子,有两个包子滚到了地上。
蓝慕绯的眸底一痛,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暗暗收紧几秒,蓦地松开;神色平静的与他倨傲的眸光对视上,“我知道我们迟早会分开,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是以这样的方式!也许你觉得这样是为我好,但很抱歉,我无法感谢你的伟大!因为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一下子从天上摔到地上。”
拎起放在椅子上的手提包,眸光落在地上的包子,嘴角泛起淡淡的苦涩,“在你心里,我真的就那么笨吗?”
他为什么而要放弃她,她会不知道?
路易·英寡剑眉微敛,眸子看到她侧脸上的悲伤,心口一揪。
“英寡,再见。”
她低低的嗓音有着无比的失落与怅然若失,单薄的身影在声音落地后,挺直,倔强的走出别墅。
路易·英寡放在口袋里的手收紧,放在椅背上的手也狠狠的捏住椅背,近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克制住自己想要伸手拉住她的冲动。
眸光从门口消失的背影转移到地上的包子,眸子一紧,他走过去,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包子,地面擦的很干净,几乎看不到有沾染上灰尘,他盯着包子目不转睛的看。
“伯爵——”管家想说她来收拾,下一秒她就错愕了。
因为路易·英寡将包子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嘴角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将另外一只包子拿起来,放好在盘子里,用纸巾擦了擦手。
打开行李箱,他所有的东西都在箱子里,还有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机票、药水,甚至手链都在里面。
最底下放着一张纸,他打开娟秀的字体一一映入眼帘,声音低低的落寞的在偌大的餐厅响起。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最初不相识。”
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最初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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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希雯知道蓝慕绯和伯爵的事,错愕了许久。之前他们的关系明明那么好,怎么突然说分手就分手了,很是不明白。
打电话给蓝慕绯,她没有解释什么,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剪不断理还乱。让黄希雯不必担心自己,爱情很短,生活很长。
已经没了爱情,总不能面包也不要了,更何况她还欠路易·英寡一笔钱。
黄希雯关心的问需不需要自己帮忙,可以借她钱还给路易·英寡。
蓝慕绯婉拒她的好意,这种事无疑是拆东墙补西墙,多此一举;欠雯雯和欠他有什么区别呢?
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有区别的,有区别。
欠他的钱,每个月给他转账,至少还有理由给他发条短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去想他,提及他;若是欠雯雯的,那么她再也没有丝毫理由去提及他,想他。
盛夏光年,整座巴黎都被热气氤氲包围着,蓝慕绯趴在办公桌上,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恹恹无神。
这个夏天,好像怎么都让人快乐不起来!
……
6月15日,一早的娱乐新闻轰炸了巴黎的平静早晨,而网络上早已从半夜就开始沸腾了。
因为ME旗下的模特宋小婉被爆出私生活**,流出大量的艳照,照片甚至没有任何的马赛克,每张艳照上的男主角都不一样,而关于她的xing视频也是在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
这是今年内ME公司旗下第二位出现丑闻的模特,对于公司也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公关部忙的焦头烂额,公司管理者封尘更是头疼不已。
蓝慕绯看到报纸新闻也怔了下,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完全是毫无征兆,上网搜索关于宋小婉的新闻,全都是负面新闻。
有网站甚至将她的那些祼露的照片一一排列表上序列号,有些男人的脸上有打马赛克,有些没有,网友纷纷在下面留言,看图猜人。
蓝慕绯的视线被最后一张照片吸引住,上面的男人不是正面,侧脸模糊,但怎么看都觉得熟悉。
这件事发生的很突然,且处处透露着诡异。
比如,是谁在针对宋小婉?
封尘和Grace没有动机,宋小婉最大的死敌是叶桑,可叶桑已经死了,那么到底是谁要这样整死她?
蓝慕绯猜不透。
直觉告诉自己关键是在最后照片上的男人身上,可照片太模糊,她看不清楚,但真的就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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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9)
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9)
蓝慕绯猜不透的事,封尘却心如明镜,坐在办公室脸色极其的难堪。
Grace没有敲门就进来了,看到他头疼的样子,似笑非笑:“老*出事,心疼了?”
封尘抬眸看向她,“不要说风凉话,现在我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船沉,我们都得死!”
Grace和公司的合约长达二十年,要是公司出事Grace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更何况现在网上在传言下一个爆丑闻的人就是Grace!
“这艘船想沉,没那么简单。”Grace红艳的唇瓣溢出丝丝笑容,手指敲在桌面上,“要怪就怪宋小婉自作聪明!”
封尘倒不是这样看的,“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Grace皱眉,“你知道怎么回事?”
封尘眸底划过一抹深邃,摇头,表示具体什么事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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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7号,ME公司在事情发生的两天后就对外宣布单方面与宋小婉小姐解约,一边向大众致歉没有约束旗下艺人的私生活,给大众造成*风气,深表歉意,一边谴责宋小婉的不自爱与*。
6月20日,宋小婉的事情愈演愈烈,警方以有足够的证据拘捕了宋小婉,名义是:吸毒与卖/淫罪;等待她的将会强制戒毒与牢狱之灾,即便判的不重,表现良好,等她出来也是余生尽毁,想要再回到这个光鲜亮丽的圈子已是不可能。
6月21日,有媒体放出新闻,ME公司首席模特,伯爵的前未婚妻Grace已与ME的总经理封尘秘密恋爱已久,新闻报道还放出两人约会吃饭的模糊照片,当天Grace有公开的活动,记者争先恐后的想要采访Grace,想要得到最新最独家报道。
Grace以行程紧迫,不方便为由,婉拒了采访这个环节。
宋小婉的丑闻被Grace疑似与封尘交往的绯闻多多少少遮盖了。
蓝慕绯看到这宗新闻,心里了然,虽说不是什么好招,但也是目前唯一能缓冲公司舆/论的办法。
媒体和大众虽然有怀疑,可有人放出消息,声称当年是封先生先追的Grace,后来是被伯爵横刀夺爱;但封先生依旧痴心不改,守在Grace的身边,充当她的骑士;这么多年过去了,Grace的芳心终于被封先生打动了,这两个人也算是有*终成眷属,应该得到祝福。
网络上写关于他们的帖子,写的有理有据,就好像写的人就在他们的面前,了解他们所有的细枝末节。
蓝慕绯看到时,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到一个成语:男/盗/女/女昌。
明明是两个背叛者,同时背叛了那个人,如今一个将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另外一个则是扮演情圣,却把那个人抹黑,推到风尖浪口。
想想都会生气,也不知道那个人看了,会是什么感觉。
………………………………
6月27日,蓝慕绯接受梅利先生的邀请,陪他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担当他的女伴。
在这场慈善拍卖会上同时遇见路易·英寡和封尘Grace,蓝慕绯始料未及。
她陪梅利先生坐在最终中央的位置,路易·英寡坐在她的右手边,封尘和Grace坐在她的左手边,在同一排,庆幸的是隔着一段距离,尴尬会少很多。
路易·英寡身旁的人是杭航,频繁的看向蓝慕绯,路易·英寡神色倨傲,目不斜视的看着一件件拍卖品,仿佛今天真的是为拍卖的物品而来。
封尘的眸光也不时的扫像蓝慕绯,见她一直都没去看过路易·英寡一眼,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
Grace察觉到他的眸光所到之处,不由的紧了紧挽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道:“别忘记现在是什么时候!”
封尘回过神,睥睨了眼Grace,没说话。
能感觉到锋芒在背的人何止是蓝慕绯,还有梅利先生,他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压低声音道:“我今天是公敌。”
“梅利先生不要唬我,吓坏我,下次你可要另觅女伴了。”蓝慕绯眸光始终在台上的拍卖品上。
两个人因为工作的关系,走的很近,也谈的来,似乎成了忘年之交,蓝慕绯和他说话也不似从前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逾越。
曾有媒体误会这两人的关系,梅利对媒体的回答,完全是一种长者的身份说:蓝小姐是一位值得爱护的晚辈。
蓝慕绯对所有的绯闻和质疑,一直保持着不予理会的态度。
梅利先生眸光慈悲的看她,笑了。
那边路易·英寡身子完全靠在椅背上,眉眸却沉下去了。
整场拍卖会收获丰富的是路易·英寡,拍下的东西都价值不菲;封尘只拍下一条翡翠项链当场送给了Grace。
梅利先生拍下一枚红宝石戒指,这枚戒指蓝慕绯曾经在他的办公室抽屉里见过,想来应该是一对,这枚大概是梅利先生的故人之物。
拍卖会结束,有一个答谢舞会,散场时上三方都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人群陆陆续续的散去,这才起身,眸光诡异的相互对看。
封尘携Grace走向梅利先生,不远处的路易·英寡波澜不惊的从梅利和蓝慕绯身上一扫而过,神色沉静,直接往外走。
蓝慕绯余光忍不住的去扫了下他的背影,隐隐心痛。
封尘还没走到跟前,一道声音吸引了蓝慕绯的注意力,“蓝小姐,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
整场都没注意到原来蓝席廷和蓝慕泽也参加了这场慈善拍卖会。
蓝慕绯看到他,露出清浅的笑容,“两位蓝先生……”
梅利先生不认识他们,蓝慕绯为他们简单的相互介绍了下,他们开始寒暄起来。
封尘见此,步伐顿住了。
蓝慕泽眸光饶有深意的落在蓝慕绯的身上,对梅利先生说:“等下的慈善舞会,我哥没舞伴,梅利先生介不介意把蓝小姐借用一下?”
“阿泽……”蓝席廷皱眉,出声警告她。
梅利先生眸光在两个人之间油走,笑道:“年轻人是该多交朋友,你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了。”
明显答应将蓝慕绯借给蓝席廷当女伴,蓝慕绯怔了下,恍惚间去看走到门口的峻影,似乎僵了两秒,很快就消失了,好像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蓝慕泽则是说陪梅利先生,他很喜欢梅利先生的设计,刚好想讨教一二。
封尘和Grace到底没走过去打招呼,一会在舞会上碰到打招呼也是一样的。
梅利先生和蓝慕泽先离开,留下蓝席廷和蓝慕绯,他歉意的看她,“抱歉,阿泽总喜欢胡闹,你别介意!”
“不会!”蓝慕绯明知道蓝慕泽是什么用意,也装作不知道,“你前后救了我两次,这点小事连感谢都算不上!”
蓝席廷笑了,将手臂伸到她面前,声音很轻:“走吧……”
蓝慕绯挽住他的手臂,离开拍卖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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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舞会大同小异,蓝慕绯因为还在喝中药调理身体,不方便喝酒;蓝席廷体贴的为她端了一杯果汁,若是有人要敬酒,他很绅士的一一挡下。
不远处的封尘和Grace看到这一幕,Grace笑意盈盈,“看样子是劳燕分飞了。”
明明是在同一个场合下,蓝慕绯和路易·英寡就连眼神交流都是零,是真的分手了。
“不去打个招呼?”Grace见封尘不开口,继续说道。
封尘看了眼站在蓝席廷身边的倩影,比之前清瘦不少,不过看精神还不错。与那个姓蓝的男人聊的似乎很愉快,声音稍稍的冷漠,“没这个必要!”
话音落地,借由上洗手间,暂时离开一下。
在走廊碰到正在抽烟的路易·英寡,独自一个人欣长的身影被隐埋在烟雾中。
步伐在经过他的面前时顿了下,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到最后我们谁都没得到。”
路易·英寡隽利的眸光掠起,冷冷的射向他,声音沉冷:“你离她,远点。”
封尘不屑的冷笑,“这句话不应该说你自己吗?但凡和你有关系的女人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一句话让路易·英寡剑眉倏地拧起,冷峻的五官线条萦绕寒冽,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封尘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眸底划过一抹席略的笑意,走向洗手间。
路易·英寡眸光随着他的背影移动,目光最终定格在洗手间的钥匙上。
走过去,将钥匙旋转了一下,拔出钥匙随手将旁边“暂停使用”的牌子挡在门口,至于钥匙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现场乐队演奏,舞池中央男男女女尤雅的相拥着彼此,跳起舞。他一眼就捕捉到人群中那一袭水蓝色的长裙,裙摆隐藏住她两条白希的长腿,可后背是祼了大半,就两根细的可怜的肩带交叉挂在她的脖子上,长发落下遮挡住宛如凝滞的皮肤,淡淡的妆容让她的精神看起来不错。
蓝席廷的手落在她的纤腰上,握着她柔软的手指,舞步熟稔和优雅,带领着她翩翩起舞,像是一幅画。
但这幅画在他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刺目。
“伯爵……”旁边的杭航见他的神情不对,犹豫的出声。
路易·英寡低头敛眸:“我们走。”
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舞会,以为没有任何人知道。
舞池里的蓝慕绯一个恍神,不小心踩到了蓝席廷的脚,眸光看向背影消失的那处,眸底划过一抹晦涩。
“抱歉。”她和蓝席廷道歉。
蓝席廷不在意的笑笑:“没关系,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我送你回去如何?”
蓝慕绯感激的看他一眼:“好,谢谢!”
这样的场合虚以为蛇的寒暄,让人疲惫,她有点儿撑不下去了。蓝席廷主动提议送她回去,结束这场戏,再好不过。
蓝席廷开车送她到公寓楼下,蓝慕绯解开安全带,向他致谢。
“你不必对我这样生分,我对你没什么任何的企图和误会;单纯的欣赏你。”蓝席廷淡淡的开口,毕竟年长她那么多岁,她在惶恐避讳什么,他看的很清楚。
蓝慕绯怔了下,随即浅笑起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抱歉!”
蓝席廷摆手,表示无所谓,“古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个罪名似乎有点大了。”蓝慕绯嘴角牵起露出明媚的笑容,只是这笑容眼底是没有的。
蓝席廷沉默片刻,突兀开口:“你和他分开了?”
蓝慕绯嘴角的笑逐渐散去,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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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10)
情漫漫非寡欢:锦水汤汤他诀别(10)
推荐音乐背景:《Living/to/love/you》
“能相爱是一种福气,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轻易放弃!”蓝席廷垂眸,语重心长道,不等她开口,他温声说:“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蓝慕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认真的说:“能被你爱着的女人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蓝席廷笑了下,示意她快上去。
“晚安。”蓝慕绯说完下车,上楼。
蓝席廷眸底划过一抹凉寂,声音在车厢里徘徊,“她的确很幸福,但这份幸福,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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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回到家里,打开灯,疲惫的娇躯颓然的坐在沙发上,陷下去一半,神色麻木和机械。
脑海里闪现的全是今天见面的场景,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神色变化,还有眼神从自己身上扫过时的那种冷漠。
手指放在心口的位置,这么多天,以为早已不会心痛了,可原来还是会痛。
两个人的心里明明有彼此,两个人明明在同一座城市,却无法相见,相见却如同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这个世界还有比这更荒凉的事情吗?
这种相爱不能相守的心酸,每每想起都觉得委屈,还是无法说出口的委屈。
失神之际,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将她低落的思绪中拉扯出来,不断响起的门铃声似乎带着急迫,心没由来的咯噔一下。
鼻息难抑的蹿动,心跳不受控制的狂跳,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这么晚云故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蓝席廷也不会突然冒失的上楼,那么就剩下一个人。
眸底涌动着期待,横七竖八在沙发旁边的高跟鞋都来不及穿,急忙起身跑去开门。
门开的那一瞬间,眉梢的期许刹那冷却,怔怔的站在原地。
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失落,“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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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驶,开车的人是杭航,坐在车后的不止是有路易·英寡,还有简·兰斯特洛。
简新奇的眼神不停的看着窗外沐浴在夕阳下的风景,不时问杭航:“怎么还没到啊?还需要多久啊?”
杭航透过后视镜看她,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快了,还有半个小时。”
简黛眉微蹙抱怨:“好远啊!”
路易·英寡脸色阴沉,听到她的抱怨,剑眉微敛,语气不悦:“知道远,还非要过来!”
原本他在公司看文件,结果接到红夫人的电话,兰斯特洛夫妇在古堡作客,简很无聊,得知罗若琛新买了下酒庄,很是好奇,想要过来玩。
一个女孩子往这边跑,他们肯定不放心,陪同的任务自然落在路易·英寡的身上。
他想都没想到直接拒绝,谁知道简会接过电话威胁他:“你要是不陪我去,我要是不小心说错什么话,你可别怪我喔……”
简指的是那件事,他知道,无奈之下答应。
一路上他的情绪都不高,或许是真没心情陪她这个小公主胡闹。
简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闭嘴!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还我!要知道那可是我的初吻,初吻的宝贵,你是赔不起的!”
路易·英寡眸底划过浓郁的不屑,别说是初吻,多少女孩子的初/夜他都没在乎过。
前座开车的杭航听到这话,眼神不动声色的沉了,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若隐若现,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简提出的问题,他回答的声音也是兴致缺缺。
七点的时候抵达酒庄,太阳彻底下山,只留下一片火烧的红晕,车子停在酒庄的门口。
简等不及杭航开车门,自己打开车门,四处张望,发出惊叹的声音:“哇……好大的酒庄!罗若琛为了媳妇儿,可真舍得下血本!”
路易·英寡慢悠悠的下车,漫不经心,眸光看到不远处的一片葡萄架,眸色不着痕迹的沉了。
就在不久前他还和她在那边的小道上,手牵手的散步,没想到转眼间他来了,但这次陪在身边的人已经不是她了。
低头敛眸,声音低沉,“进去吧。”
简摇头,神色兴奋,“你先进去,我趁天还没黑,四处走走,这里太赞了!”
话音落地,不等路易·英寡说话,转身就跑老远了。
杭航眸光随着她的背影移动,回过头说:“我去看着她。”
说完,急急忙忙的朝着简的方向追过去。
路易·英寡眉头微皱,薄唇紧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这样也好,他真没什么心情陪小公主玩耍,有杭航看着,相信不会出什么事!
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手指机械的扯了扯领带,解开衬衫的两颗纽扣,少了在公司的威严,多了几份洒脱与随意。
罗若琛早已打电话通知酒庄的管事人,迎接路易·英寡他们,房间晚餐都已准备好。
路易·英寡对管事人挥手,表示不用佣人伺候,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管事人恭敬的送他到房间门口,止步。
路易·英寡走进去,没有开灯,借着外面黯淡的天光,走到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躺下。
不过是大半个月,他却觉得有好几十个世纪那么久,那么的累。
躺在软榻上,解开的纽扣露出健硕的胸膛,有力的手臂随意的搭在眼睛上,一个人静静的享受这个安宁的片刻。
窗外的天光一点点的黯淡,房间里逐渐融入夜色,被黑暗笼罩,寂静的空间连他的呼吸都能听见。
不知道过去多久,似睡未睡的时候,在缝隙中感觉到有光线蹿进眼中,正要呵斥不懂事进来开灯的佣人,放下手臂的瞬间,他怔愣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而是布满了彩色的小灯,五颜六色的,闪闪烁烁,房间的中央摆放着小型心形白色蜡烛,静静的燃烧,烛光淡雅。
*单上,地板上,桌子上,甚至是他身下的软榻都有红色的玫瑰花瓣,而他进来的时候竟然都没发现软榻上有花瓣,白色的衬衫已染上淡淡的唇色。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一抹纯白色的长裙托在地板上,微微露出她踩在地板上圆润小巧的脚丫,她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粉黛未施的五官轮廓,在淡雅的灯光和气氛烘托下,有着一种细水长流的美感。
眉心逐渐拎起,眸光漠然的盯着她,刚想要开口训斥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蓝慕绯垂眸没有去看他,反而是将小提琴放在瘦弱的肩膀上,调整好姿态,小提琴弓拉起,悠扬而流畅的音乐就此响起。
路易·英寡到了唇瓣的话,因为她的小提琴声顿住了,*悱恻的音符,是最古典的音乐《梁祝》。
也是他最喜欢的一曲中国古典音乐。
蓝慕绯没有去看他一眼,专心拉着小提琴,已经有八年多没碰小提琴了,曾经已经这一辈子都不会在碰小提琴,但是因为他,还是鼓起勇气再次拾起小提琴。
只因为杭航说他最喜欢听《梁祝》,百听不厌。
这首曲子她很早以前就拉过,当时考级拉的曲目就是《梁祝》,得到评审很高的评价,甚至愿意推荐她去维也纳音乐学院深造,那是每一个学音乐的人追求的梦想殿堂,但当时为了龙离非,她拒绝了评审的好意,接受龙离非的提议,来巴黎。
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当时的决定,遇见路易·英寡后更不后悔;若是她真的去维也纳,也许就不会遇见他了。
哀凉*的音符如行云流水般的流泻而出,每个音符都像是一个小锤子锤在路易·英寡的心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拉琴的样子,也是第一次听她拉琴,那么的专注,那么的好听,比他以前去现场听那些大师级的音乐家演奏不知道超越了多少倍。
心脏紧紧的揪起,似乎要停止呼吸了,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生怕错过她任何的一个小小细节。
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曾经怀过他的孩子,在他的怀中嬌喘,在他的心里扎了根……想想身体里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每一寸都在喧嚣。
蓝慕绯的心在颤抖,紧张的身体每一处都僵硬住,唯有两条细的可怜的手臂灵活的操控着小提琴,拉出最*悲凉的音乐,绕梁三日,余音袅袅。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优雅的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在墙角,抬头黑白分明的瞳仁看向他的时候,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红唇白齿在他眼前浮动,耳边是她低低的嗓音,没有任何音乐,单纯的清唱出每一句令人心醉的歌词。
r(在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个唯一的夏天)
(两个相爱的人在公园里悠闲的踱步)
(但就如他们所说的一样)
ng(这个世界总是不停变幻)
ng(就像纷纷落叶一般)
(我们就要分离)
这首歌路易·英寡曾经听过一次,她低低的嗓音没有原唱那般有Power和掌控力,卻是用尽了一腔柔情與纏綿,听在耳朵里是另一种感觉。
(宝贝,我这一生的最爱)
don''(难到你不知道那是真的)
I'(我活着就是为了爱你)
'(所以亲爱的请不要再犹豫)
(如果你能体会到我的情感)
(请相信你心,并像我一样为对方付出)
一句“I'”听的路易·英寡心脏好像被无形的大掌紧紧的捏住,痛的不能呼吸。
他不曾知道,她的爱,不知不觉之中,深至如此。
淡雅的灯光中他深蓝色的眸子隐隐湿意,眸光逐渐的从她深情的瞳仁挪开,不忍去看她。
双手紧紧攥成拳頭,近乎是拼劲全力控制,压抑自己想要过去将她揉在怀中,揉进自己骨血里的冲动。
(当最后的一刻来临)
(我知道那些天使会看见我的笑容)
n(如果她们想知道我笑容的原因)
(那我就会告诉她)
(宝贝,我一生的最爱,没错)
I'(我活着就是为了爱你)
蓝慕绯完全不需要去记得歌词,因为这首歌的每一句歌词都是她想要对他说的话,每一句话都是她对他的告白。
看到他垂下的眼帘,她不由的想起6月27日慈善拍卖舞会的那晚,杭航深夜来找自己,告诉自己的那些话。
———————————回忆切割线—————————
杭航说:“你曾经问过我关于烟雨的事情,我当时没有告诉你,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烟雨于我而言也很重要;她和伯爵算是青梅竹马,但只是单纯的友情,无关风月,因为他们两个太像。”
许烟雨出生在初夏,那天下着濛濛细雨,许父便为她取名烟雨。
许家本住延镇,距离西寻不远的地方,在烟雨四岁那年,举家搬迁到西寻定居,刚好就是在路易·英寡祖母家的隔壁,因此两个人结识了。
路易·英寡聪明乖巧懂事,而是许烟雨更是四面八方远亲近邻口中赞叹不绝的小才女,两个人常常会被拿来比较。
路易·英寡性情孤傲,许烟雨也是一个心气高的小姑娘,尽管比他小四岁,却丝毫不愿意被他比下去。两个人相互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却有同时欣赏着彼此。
别的孩子手拉手满青石板的疯跑,一起玩泥巴,他们两个人却是衣服整洁的坐在家里,声音青涩一板一眼的讨论着谁的诗写的更好。
在很多人眼里,他们两个人可谓是“青梅竹马”“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个异常聪明的孩子,对于大人们的夸赞却不屑一顾。
一个说:若嫁英寡,宁可剃度。
另一个人却引用了沈复《浮生六记》中的一句话,加以修改: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烟雨才情,非贤妻良母是也。
这话说的再通俗点的意思是:我娶媳妇肯定要娶个像沈复老婆那样的,贤良淑德的女子;烟雨虽然有才有德,但不是做老婆的料。
祖母那时尚在,虽然精神不是很好,但听到孙子这话,也忍不住笑了,敲着他脑袋,低声骂:“人小鬼大,牙都没长齐,就想着娶媳,臊不臊!”
小英寡不以为然,反驳祖母:“好男儿先成家再立业,孙儿娶妻,不倾国,不倾城,只倾我一人。”
祖母倒没有再骂他,眯着眼睛笑,赞许他,小小年纪,看人看事有自己的立场和态度,比他的父亲有出息多了。
时光悠悠,岁月荏苒,眨眼路易·英寡已是十三岁,祖母的身子越发的不好,虽然说有人照顾,但是红夫人当时已经无法再容忍自己的孩子继续在中国生活,对自己这个母亲完全没有感情。
当时公司的情况稳定,发展的非常好,红夫人便强制要路易·英寡回法国,关于他的教育,不能再迟了。
尤其是因为路易·英寡在中国,丈夫常年往中国跑,疏远自己,她越发的不满意。
一番争论,最终红夫人让人强制性将路易·英寡带回法国。
路易·英寡自幼听父亲与祖母说他的母亲是一个很能干的母亲,心生憧憬,知道要回到母亲的身边,虽然舍不得祖母与西寻小镇,但也不排斥。
可是当真正的回到法国,见到母亲,他恍然发现,一切都与自己想的不一样。
他有记忆后第一次与母亲见面是在公司,他下飞机被人带去公司;独自一个人背着黑色的书包,坐在长廊上摆放的休息沙发上,孤零零的等了五个小时。
红夫人被人前拥后簇的从会议室里走出来,高跟鞋与地面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还在不断对跟在身后的人下了命令。
走过他的面前,却未看见他。
“——妈咪。”小英寡用熟练的法语叫住她。
所有人的步伐一顿,其他人自动退至两边成为背景,她转身看到他,眉心微动。
没有忽视他的歉意,没有温暖的关切,更没有母亲温暖的怀抱,而是侧头呵斥自己的秘书:“他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叫你安排他去上课?”
那一瞬间,十三岁的小男孩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宛如女皇般的女人,她美丽高贵,冷艳无双,是所有人眼里最成功的女强人,独独不会成为他的慈母。
回到法国的生活,每天除了4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剩下的只有一件事:学习。
各种各样的学习,语言类,科学类,经济类,社交,仪态,品酒,审美观,繁琐而严苛。
路易·英寡能见到红夫人的时间是极少的,大部分是导师拿着她在商场那些成功的案例分析,让他学习。可是在那些案例里,他看到的是一个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杀伐果断,冷血毫无感情的女人。
每次红夫人出现的原因必然只有一个:他的学习没有达到她的要求。
比如他不能掌握十二个国家的语言,比如他的钢琴过不了十级,再比如他在仪态学习时,不小心将汤汁滴到礼服上。
路易·英寡像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每天被人安排着做什么就要做什么,还要做到百分之百的完美,要是有一丝的不完美,他受到的是严厉的惩罚。
这样的生活他活的很压抑,时常想念西寻,想念祖母,也想念那个奶声奶气说着“若嫁英寡,宁可剃度”的小女孩。
回到法国与祖母联系仅有一次,在圣诞节的时候,他不敢告诉祖母现在的生活,祖母身体不好,有眼疾,怕她担心,急坏身子。
有一次实在受不了,他偷拿老师的电话,躲在衣柜里拨通了许烟雨家中的电话。
烟雨在电话里和他说:“我前两天在一本书上读到一句话‘命运应该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既然在那里生活的不快乐,为何不回来?你用过的砚台,我每天练字时都有帮你擦拭,你在田间捉的那只小乌龟,我每天都有喂食,但它可能不喜欢我,吃的不多,廋了很多。祖母每日坐在家门口,每每听到脚步声,都要问一声,是不是英寡回来了。”
烟雨还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可是英寡,没有你的西寻,空落的我想哭。”
一个月后,路易·英寡刚刚十四岁,一个人偷偷的从法国逃回了中国;他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策划这次逃回西寻的计划。
十四岁的孩子,近乡情怯,一心只是想要回到那个温暖如诗如画的小镇,守着他年迈的祖母,养着他捉来的野乌,用着祖母用过的砚台练字,与满腹才情的烟雨,烹茶论诗;却不曾料到——
这一次冲动的任性,竟然酿成了弥天大祸。
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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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歌词略多,但不写,缺少意境,便多写了几百字送你们,绝对不是为了卡你们,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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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1)
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1)
路易·英寡前脚刚登机飞往中国,后脚红夫人就已知晓,原来他的一切都在红夫人的掌控之中,老师的手机早已被监听,他费尽心思的策划的逃跑,在红夫人眼底不过是小孩子的过家家。
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就为了女孩子违抗自己,在路易·英寡还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满心期待见到祖母与烟雨时,她通知了早已抵达西寻的人,掳走许烟雨。
那*许父的好友儿子娶媳妇儿,去了外地喝喜酒,家中只有许母与烟雨母女两人。
三更半夜几个人毫无声息的偷偷潜入许家,将还在睡梦中的烟雨抱走;许母浅眠,被一道闪电惊醒,不放心女儿起*想去看看,刚出房门就看到家中有黑影闯入,惊吓的大叫起来。
黑影们迅速的离开,许母跟着就大叫,结果被一棍子打昏迷过去。
吵闹惊动了隔壁的祖母,爬起来衣服都来不及穿,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追出去;祖母患有眼疾,看不清楚,可她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恍惚间听到烟雨的哭叫声,她跟在后面颤颤巍巍的一边追一边喊人……
一家家的灯逐渐的亮起来,一道炸雷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磅礴大雨,有养家畜的家户,鸡飞狗跳,狗吠声不断。
祖母浑身湿透的追到路口,脚下打滑,又看不见,整个人摔倒在地,头撞到旁边的石头上,当场昏迷不醒。
很多人出来了,知道许家出事,急忙将昏迷的祖母送去最近的医院急救,而被抱走的烟雨却没有追到,报了警,警察只是说会尽力。
许父接到电话,冒着大雨连夜赶回家中,只剩下妻子哭的近乎断气。
……………………………………………………
路易·英寡抵达西寻,一路高兴的跑向祖母家中,小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眉飞色舞与喜悦。
轻快在快到门口时倏地停住,大门口挂着醒目的白色灯笼与白绫,里面传来吴叔吴婶撕心裂肺的哭声,而隔壁的许家,也是悲恸的哭声惊天动地。
脸上的笑倏然冷掉,他浑浑噩噩的走进去,灵堂就设在正厅,相框里摆放着祖母的黑白照片,吴叔吴婶披麻戴孝,跪在火盆旁边一边烧着冥纸,一边哭的泣不成声,吴叔在一旁不吭声的抹泪。
他猛然跪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的看到的这一切,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他的祖母还好好的活着。
于是,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祖母,是真的走了。
吴婶看到他回来哭的更厉害,跪着爬到他面前,抱着他哭天抢地,一边哭,一边说:老太太走的不安心啊……老太太走的不甘心啊!
十四岁的路易·英寡看着祖母的遗像,明明有着巨大的悲伤,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吴婶告诉他,烟雨被人掳走了,老太太去追没追到,摔倒撞到石头流很多的血,送去医院的路上就不行了。紧紧的抓着吴婶的手,眼睛里不断有眼泪流出来,重复着:“是她,是她……作孽啊……会有报应的……英寡……我的孙儿,一定要把烟雨找回来!”
老太太在追的时候,听到那几个人说的是法语,心里明白的很,这群人是法国那边派来的!
与英寡脱不了关系!
她的一生葬送在路易家族也就算了,英寡身上流着路易家的血,那是他的命,可是不能白白搭上一个无辜的小姑娘的一生。
老太太一把年纪能看透的事,路易·英寡岂会看不透,可笑的是他自以为是完美无缺的计划,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粉墨登场的小丑罢了。
一夕之间他失去自己至亲的两个人,而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生母。
他的父亲从法国赶过来,对着老太太的墓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对着路易·英寡无言凝噎久久。
路易·英寡未长开的五官轮廓已没了稚气与天真,堆满了麻木与漠然。
留在西寻半个月之久,他每天都会去祖母摔倒的地方,地上有一大摊的血迹,石头上也有;他就蹲在石头旁望着出镇的路,眸光黯哑无光,呆滞的像是没有灵魂的人。
半个月后是红夫人第一次来中国,也是最后一次,她要来带走自己的儿子。
路易·英寡看到她没有愤怒的指责与谩骂,甚至是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临上车前对着吴叔吴婶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吴婶哭的不能自已,吴叔红着眼眶扭开了头。
回到法国,他的父亲与母亲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战争,毫不顾忌的在他的面前大吵一架;与其说吵,不如说是父亲一个人在咒骂数落着红夫人的种种恶行;而红夫人面不改色的在文件上签字,丝毫未将丈夫的怒火放在眼底。
最终父亲愤然离去,自此漫漫长的时光不曾踏进这华丽而冰冷的古堡一步;而他留在这里开始了如同傀儡般的生活。
………………………………………………
路易·英寡19岁时,已经进公司一年有余,暗暗派人寻找烟雨,被红夫人暗中阻挠。
他直接将锋利的水果刀抵在自己的大动脉上,用自己的命威胁红夫人。
找回烟雨是祖母临终前对他唯一的交代,即便是用尽一生的时间,他也要找回烟雨,向她赎罪!
最终是红夫人妥协了。
找到烟雨是在路易·英寡20岁那年,在陕西的某个偏僻的炭窑里,被养成了xing·奴。
原来当年红夫人派人掳走,让他们把人随便买给谁家都可,只要不被找到;恰巧他们碰到一群人贩子要买,便卖了。
几番辗转最终许烟雨被卖到炭窑里,成为了xing奴。
不是没想过死,毕竟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小女孩,怎堪这般苟活;只是每次都被救了,治好等待她是一顿暴打和极致的虐待。
许烟雨被掳走的那年,她才有十岁,饱读诗书,满腹才情,一头乌黑长发经常会辫成两条辫子放在身前,漂亮聪颖。
再见她,是十四岁,一头脏乱不堪的枯发如草,面黄肌瘦,水眸里的灵动早已不复存在,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十根手指满是老茧,指甲缝里全是污垢,看着路易·英寡的眼神也是无比的冷漠。
路易·英寡眼底一片潮湿,不断的道歉向她道歉,她却神色茫然麻木,不知如何作声。
路易·英寡想要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却死也不愿意,表示自己不认识他。路易·英寡不敢勉强,打算多逗留几天,好好的劝她,慢慢开导她。
岂料——
当天夜里就接到她的死讯。
许烟雨在炭窑里用铲碳的铁锹割断自己的咽喉,血流成河,怀里仅有一封染着自己血的遗书。
遗书是给路易·英寡的。
原来她不是不记得他,不记得以前的事,只是不想承认自己还记得;曾经的许烟雨是那么的天真聪慧,而如今的许烟雨已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西寻是她梦里死也要回去的温暖故乡,那里有爱护她的父母,有祖母,有英寡与小乌龟;而现实中她死也不会回去了,她不能背负着一身的肮脏回去面对父母,让人指指点点,卑微下作的苟且余生。
遗嘱里只要求路易·英寡帮自己做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不要告诉任何人找到她的消息,就让所有人幻想着小烟雨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上干净单纯的活着。
第二件事是帮她找到跟随母亲去国外定居的堂哥,看看他生活的好不好。
第三件事是不要送会西寻也不需要立碑,随便找个地方把她的骨灰撒了。
生前她做了六年的囚裔,死后她希望自己的骨灰能随风飘荡在这片大地的每个角落,哪里都好。
路易·英寡抱着她的遗嘱,跪在她血迹斑斑冷硬的尸体旁,泪如泉涌。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不该找到她。
要是自己不来,至少她还活着,可是他一来,让烟雨想起儿时的天真美好,怎么能再面对如今的肮脏不堪。
其实路易·英寡没有告诉许烟雨,在她失踪后许母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半年后精神失常,谁也认不出来,看到孩子就会拉着当做烟雨,要抱回家。
许父为了照顾精神失常的妻子和寻找烟雨,将教师的工作辞掉,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头发全苍白了。
一年后,许母失足坠河,救上来时已经没气了;许父坚持不懈的寻找着烟雨。
两年后被查出肝癌晚期,不到半年撒手归西,死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烟雨,眼睛都没闭上。
许家一家三口就这般的没了,每每被人提及,都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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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听完杭航的话,整个人都错愕了,眸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英寡的童年,更不能想象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而红夫人一个女人,也是一个做母亲的女人,怎么可以狠心至此,活生生的毁掉幸福的一家三口。
“许烟雨是你的……”
“她是我妹妹,我就是烟雨要伯爵找的堂哥,我本名许航,父母离异,我跟随母亲去了泰国,改名随母姓杭。我的母亲嫁给一个赌徒继父,欠下巨额赌债,父亲拉着母亲一起**,留下我一个人辛苦还债,伯爵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打地下拳击,被打的奄奄一息。他替我还清所有的赌债,并把我从泰国带到法国,一直带在身边,待我犹如手足。”
许烟雨的事情全部是伯爵告诉他的,伯爵一直都把错推在自己的身上,他把欠烟雨的全弥补在杭航身上;杭航却觉得这并不是伯爵的错,要恨也是恨心狠手辣的红夫人,而不是当年那个只有十四岁的小男孩。
“烟雨要是还活着,现在应该是结婚生子了,她将会是伯爵最好的朋友,知己;她会希望伯爵能活的幸福,快乐。”杭航眸光沉重,提及往事,心头也是沉闷如山压,凝视着蓝慕绯,言辞恳切:“烟雨的事一直让他有所顾忌,是不是与他靠近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那将来要是遇到自己想爱的女人怎么办?”
“所以他知道Grace和封尘对自己的背叛时,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拿Grace不断的来试探红夫人的底线,想要为自己和将来喜欢的女孩争取到一个明媚的未来,他真的很努力了,可结果还是失败。”
杭航说:“这些天伯爵看起来像是个没事,可我知道他心里真的是放不下你!那条手链,他时刻放在口袋里,从不离身。我问他,既然放不下,何必狠着心把你推的那么远。他说,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强。”
不是不爱她,而是装作不爱,宁愿痛苦的推开她,也不愿意让她留在自己身边,随时要面对未知的危险。
蓝慕绯无声的听着杭航的话,眸底早已气雾氤氲,潮湿一片。
杭航说完自己想要说的话后,打算离开,蓝慕绯送他到门口,突然开口:“杭航,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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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音落下,她清澈的瞳仁深情的凝视他,水眸潋滟,流光溢彩。
路易·英寡一直低头敛眸,没有看她,光线淡雅也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情绪。
“路易·英寡,你不要再说那些羞辱我的话,我若痛五分,你必然痛了十分,何必呢?”她明眸凝视他,情意绵绵,再也没有最初的矜持与羞赧,用最真诚的方式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情。
“你心里有没有我,我比你自己更清楚,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就这样轻易的放弃我,放弃我们得之不易的感情!我跋山涉水为你而来,从来都不只是为了来与你告别。”
路易·英寡缓慢的抬头深蓝色的眸光映着烛火静静的凝视她,眼眶逐渐染上红丝,放在身前的双手收紧成拳头!
“英寡,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不要离开我,我们还没有走到穷途末路,请不要这么快放弃,好吗!”
红唇轻轻的碰撞着,掌心早已被汗水侵湿,眸光期许的凝视他。
曾经他给她三次的机会,请求她回到他的身边,如今她也给了他第三次的机会,请他不要这么就放弃她,放弃他们的感情!
路易·英寡削薄的唇瓣紧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缓慢的起身,慢慢的走向她。
蓝慕绯凝噎着看着他,心跳失去了冷静,狂乱的跳动,不止是手心,现在连后背上也是紧张的冷汗涔涔。
他越走越近,眸底逐渐涌动期许,嘴角弧度还未往上,他的眼神漠然从她的脸上错开,脚步经过她的身边并未停下。
蓝慕绯的身子瞬间僵冷住——她,被无视了!
她下意识的转身抓住他的手腕,声音急切:“路易·英寡,我不是许烟雨,你也不能把许烟雨的悲惨人生强加在我的身上。”
路易·英寡的步伐停住,背影明显的一僵,下秒狠狠的甩开她的手臂。回头看着她的眸光里流转的尽是阴戾与寒意。
“蓝慕绯,你真的是够了!”薄情的唇瓣吐出的话,字字如刀,刀刀削骨,“我不爱你,到底还要我说几次,你才会明白!”
话音落地,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背影在黑暗中绝然而萧索。
蓝慕绯的心阵阵紧缩,心痛到了极点,想要追过去,可是双腿没有力气,猛地蹲下身子,双臂抱住自己冰凉的身子。
眸底潮湿涌动,自己已经努力成这样,还是不行吗?
真的不可以吗?
……………………………………………………
月挂树梢,银白色的光如霜般如数倾斜,覆盖了整个大地。
路易·英寡大步流星的走到车边,下颌紧绷的厉害,眼底已经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神色烦躁的拉车门,拉不开,没有钥匙,车子被杭航锁住了。
整个人更加的暴躁,攥成拳头的手毫无痛觉的砸在防弹玻璃车窗上,一下又一下。
不知疲倦。
玻璃窗没有任何的裂痕,他的手却早已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鲜血染红玻璃,一路往下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胸膛跟着起伏,心痛至极。
她不是烟雨,也不会像烟雨那样悲惨的结局,可是,他就是不敢拿她去冒险,一点都不敢;一次溺水,已经让他深刻体会到那种失去她,永远看不到她的窒息痛苦。
那种滋味,他永远不会想体验第二次。
她不是烟雨,他也不能让她成为第二个许烟雨!
他讨厌封尘,也从未将封尘放在眼里,可是封尘至少说对了一件事:但凡是与他靠近的女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么,他怎么敢去全心全意的爱她。
那么,他又怎么能自私的不顾她的安全,接受她这般深沉的爱。
不是没有努力过,是努力后没有结果,他的身体里流淌着路易家的血,他是红夫人的儿子,从十三岁那年开始就注定要像个傀儡般的活着,红夫人一边努力的要求他事事完美,一边剪断他所有的翅膀,不让他飞出她用一生编织出来的天罗地网。
这些年红夫人从未将路易家族的势力真正的交给他,甚至连他在公司的股份也少的可怜,而他每年安Сhā在公司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会被红夫人踢出去。
他私下并购的公司,一开始存活的极少,很快就会被红夫人挤压破产;而近几年他暗中操控的公司虽然逃掉厄运,却处处受牵制红夫人,没办法真正的与她较量。
ME公司便是其中之一。
但凡他的那些朋友帮他暗度陈仓一下,也免不了要遭受家族的施压,不得不收手作罢。
红夫人手中掌握的不止是路易家族,还有她的娘家的所有财富与势力,涉及到政治与法国各大势力旁枝;尽管很多人对她不满,可是她的地位这么多年始终稳如泰山,无人可以撼动。
更何况是受她牵制多年的路易·英寡!
从来都没有这么恨过自己是路易·英寡,恨自己是红夫人的儿子!
若不是该有多好,他不会连爱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不会连想给自己爱的女人一个家都做不到!
“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相信,你一点也不爱我!”
他倏然转身,垂在身侧的手,鲜血滴滴落在地面上。
她伫立在月光之下,眸底泪光闪动,嘴角沁出不倾国,不倾城,却足以倾覆他余生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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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昨天那个不是我发的,我媳妇趁我去上厕所发来玩的,吓坏你们不好意思啊!为赔罪,今天加一更,么么哒)
不要催我结局,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完结的道路上狂奔,至多还有半月时间,也许半个月时间都没有了,大家闭着眼睛忍忍,很快我们都能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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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2)
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2)
“英寡,你已经不能自拔的爱上我。”她说这句话时,眉眸自信,没有任何的闪躲或羞赧。
似是在说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话!
路易·英寡隽利的眸子倏然一紧,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猛然将她抱在怀中,用了全部的力气收紧双臂,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再也抵抗不住她的爱,再也不压抑早已在心湖里泛滥成灾的情感。
“你这个笨蛋!”他低声骂着,声音沙哑,“会死的……会死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蓝慕绯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眼眸里有湿润流出,她喘气的声音无比的笃定,“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怕啊……”
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活在这座城市,而你我的余生要如同陌生人般擦肩而过。
我只怕……你不爱我!
“你这个笨蛋!”他再次低吼着重复,她不怕,他却怕了。
怕她像祖母,像烟雨,像蓝曦那样永远的离开自己;而自己呢,却连保护她都做不到。
“爱上我这个笨蛋的你,岂不是更笨!”红唇轻抿,故作轻松的回答。
他紧紧抱着她,无言凝噎,侧头嗅到她发丝的芬芳,贪婪的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以前你不是生气我爱你不够深,不愿意为你奋不顾身?现在我愿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蓝慕绯哽咽着,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结实的腰板,“英寡,我爱你,所以我什么都不怕。不怕生离,不怕死别,不怕千军万马来阻挡,我只怕你对命运投降!”
“绯……我暂时做不到给你想要的!”他微微的松开她,低头深蓝色的眸子里有着水波流动。
他暂时还娶不了她,给不了她想要的,甚至不能靠近她,会带给她无穷祸患与危险。
蓝慕绯抬头深情凝视他,“我可以等,等到你给得起的那天。若不能光明正大的相守,那我们就默默的相爱,不让任何人知道,我愿意做你没有名分,没有人知道的女人,只要你是自由身,只要你爱我!”
她不愿意向现实就此妥协放弃自己的爱情,连十岁的许烟雨都知道说‘命运是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更何况他们两个人岁数加起来已过半百,难道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在路易·英寡陷入祖母与烟雨悲惨人生的阴影中,不能自救的时候;她必须坚持这段爱情;因为一旦连她也放弃了,放弃的就不是一段感情这么简单,而是放弃了两个人的一生。
反正她的人生已经一无所有,不在乎在孤注一掷赌一回她与路易·英寡的未来!
输了,她认命,可万一要是赢了
路易·英寡听着她的话,心头一紧,无比的心疼,大掌轻抚着她的脸颊,“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蓝慕绯轻轻的摇头,握住他的手,认真的一字一顿说:“这不是委屈,是爱!”
路易·英寡低眸,暗忖了许久,最终掠眸看向她期待而紧张的眼神,低哑的嗓音道:“……豁出去一回,大不了和你葬一块!”
这话惹得蓝慕绯眸底一片潮湿,薄唇轻抿,话语还没出,他的唇瓣已压下来,亲吻她柔軟的两片瓣儿,舌尖温柔的探进去,横扫过她的唇舌,轻轻吸过牙龈,温情的让怀中的嬌軀,陣陣顫慄。
许久未有亲密的两人,并未因之前的事而有隔阂,两个人是因确定彼此的心意,而心情激动,澎湃,热情的接吻,恨不得将彼此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不远处躲在黑暗处的两个人看到月光下拥吻的他们,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简转身,背靠着大树,看着夜空上的月亮,嘴角沁着笑容,“他们爱的好勇敢喔!”
杭航也转过身,低头看着她清爽的面孔,认真道:“我觉得,你比他们更勇敢!”
“嗯?”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抬眸好奇的看着他。
杭航敛眸,嘴角抿着笑,摇头:“没什么!”
明明很喜欢很喜欢着一个人,却愿意成全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人喜欢的人。
这样的勇敢,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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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航早已让庄园的人都撤离,只剩下她和路易·英寡两个人。
好不容易找到医药箱,给他清理受伤的伤口,黛眉一直紧蹙着,一边涂药,一边轻轻的吹气,责备的语气道:“不管发生什么,以后都不要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路易·英寡侧卧在软榻上,并未说话,眸光凝视她,滚烫的温度让她眸底划过一抹娇羞,他无声的勾起唇角,笑意晕开。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大胆的和一个男人真情告白,哪怕当初对龙离非也没有这样的念头,唯独对眼前这个男人,有很多不由自主,很多个冲动与情不自禁!
“笑什么笑,你还没答应我!”她低眸,声音娇嗔。
“好,我答应!”他低低的嗓音里也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用纱布将他的右手包裹好,医药箱还没来得及收拾已被他揽在怀中,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骨头还是这么硌人。”声音有着点嫌弃。
蓝慕绯在他的胸前轻轻拍了一巴掌,“嫌弃就别抱,我可没求着你抱!”
路易·英寡双手圈着她,嘴角轻扬:“是没求着我抱,就是怕我一不抱,就有姑娘又给我多来几次真情告白,求爱……”
蓝慕绯连忙捂住他的唇瓣,“不许说,不许笑我,给我留点面子!”
到底是女人,要是传出去她这样死皮赖脸的向一个男人大胆求爱,以后她还有什么脸见人啊!
路易·英寡的笑声越发的爽朗,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亲了她额头下,“看你表现。”
蓝慕绯娇嗔的瞪他一眼,这人怎么还是这样讨厌……
靠在他怀中,哪怕什么都不用说,只是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心底都能欢喜的开出馥郁芬芳的花朵。
……
沉默许久,就在路易·英寡闭着眼睛像是要睡觉的时候,蓝慕绯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他:“宋小婉的事你做的?”
他眼皮子都没掀一下,漫不经心的抛出两个字:“你猜!”
蓝慕绯趴在他胸膛,下巴抵在他健硕的胸膛上,盯着他冷硬的轮廓看,“看样子真是你做的!”
宋小婉因为证据确凿被定罪,罚款是小,坐牢是大,这生算是毁了。日后出狱能是什么样的生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路易·英寡睁开眼睛,眸底划过一抹饶有深意,有兴趣道:“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是我做的?”
蓝慕绯深呼吸一声,倒也不怯场的将自己心里的推断说给他听。
在很早之前,她曾经看到宋小婉和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吃饭,那时以为是宋小婉背后的金主,撑腰的;其实猜的也没错,只不过她一直都没想到这位金主到底是谁,什么身份。
直到宋小婉的艳照流出,在最某网站看到最后一张艳照,男子的面部模糊,虽然不清楚,她却觉得眼熟,在哪里见过。
后来看到红夫人参加一个公益慈善现场活动的直播,无意间扫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她这才恍然醒悟。
宋小婉的金主撑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红夫人身边的随扈——韩平!
绑架扔自己进塞纳湖畔的主谋是红夫人无疑,那么行动的人必然是她最相信的韩平。
韩平是红夫人的心腹,路易·英寡若是轻易动了他,便是公然与红夫人撕破脸,这不是一件好事。
宋小婉是韩平看上的女人,把宋小婉丢出来,近乎差点将韩平牵扯出来,身败名裂,这也算是借棒打狗!
算是给韩平和红夫人一个警醒!
路易·英寡嘴角含笑,目光专注的看着她,听她仔细的分析,眸底的光越发的亮,在她说完后,情不自禁的在她圆润的小鼻上亲了下,毫不犹豫的夸赞:“不愧是我的女人!”够聪明!
蓝慕绯笑:“夸我还是夸你自己?!”
自恋狂!
路易·英寡笑,将她抱的更紧,嘴角的笑敛去,声音低低的:“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没能帮你讨回全部,会不会怨我?”覺得他這個男人做的太失敗了?
“我知道你心疼我!”她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眸子,眼底情意绵绵。
为爱受的苦,受的累,受的委屈,都算不了什么!
路易·英寡从怀里掏出手链,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执起她的手亲了下,“以后不许摘下来!”
“那你以后不许再把我推开!”
狭长的眸子里流转笑意,嘴角微挑:“长本事了,都敢和我谈条件了!”
“是你教的好!”
“不会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路易·英寡低头亲吻她的唇瓣,他再也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什么危险,他们都一起面对,天塌下来,他撑着,要是撑不住,大不了就陪她一起死。
他就不相信,自己豁出性命难道还保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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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要回市中心,蓝慕绯再次见到简,面色含笑,眸光真诚,非常感谢简的帮忙。
若没有简的帮忙,相信她也没办法和英寡重新和好。
简笑意盈盈眸光看着他们俩,轻悦的嗓音道:“你们呀只要好好在一起,就不枉费我这个烟雾弹喂了那麼多蚊子!”
路易·英寡揽着蓝慕绯的肩膀,深邃的眸光射向简,第一次很认真的说了句谢谢。
简抿着唇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为了不让人察觉,蓝慕绯不能與他同车回去,得坐杭航为她安排的车。
送她上车前,路易·英寡抱着她,許久沒鬆開,分开这么久,待了一晚就要分开,真的舍不得。
蓝慕绯抱着他腰板的双手也舍不得松开,“再联系……”
他低声的“嗯”了下,蓝慕绯要松开他的时候,有力修长的手指忽然钳住她的下颚抬起,低头唇瓣就覆盖上去。
蓝慕绯怔了下,缓慢的闭上眼眸,*在这个*悱恻的吻上。
两个人吻的如痴如醉,绵绵不舍。
另一辆车子里的简隔着玻璃看到他们接吻的画面,嘴角的笑逐渐淡去,垂下的眼帘遮挡浓郁的失落。
驾驶位的杭航透过后视镜扫到她的失落,眉心微敛……
…………………………………………………………
7月5日,蓝慕绯突然接到一条银行的短信通知,是汇款记录,账户里多出来的钱,让她愕然。
在看到汇款信息,她立刻拨通一个号码,“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好,十五分钟后见面!”
十五分后,公司附近的公园,蓝慕绯看到远远走过来的身影,黛眉微微的蹙起。
云故一身黑色的休闲服,精神不是很好,脸色微微泛白,似乎很疲倦的样子。
“姐……”他走过来,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疲惫。
“我账号里钱是你匯的!”蓝慕绯问他,见他没否认,又立刻追问:“这么短的时间,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云故看着她,眉头皱了下,沉声道:“我有我的办法,你别问了……把钱还给他,我们和他之间算是两清了!”
“阿故,我——”蓝慕绯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自己与英寡的事!
突然有手机铃声响起,是云故的,他看了她一眼,侧身去接电话。
蓝慕绯看着他,心里想着撇开这件事要保密不说,阿故短时间内弄到这么多钱,她真的担心他是做了什么事。
之前杭航告诉她,云故从他那搬走了,她打电话给云故,问他怎么回事。
他什么都不肯说,现在就连他住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
云故接完电话,蓝慕绯还是得问:“阿故,你老实告诉我这钱究竟怎么来的?”
“说了我有我的办法,你拿去还他!”云故低头敛眸,装好手机,说:“我有事,先走了。”
不等蓝慕绯说完,他转身就走,步伐急匆,似乎真的有什么急事。
蓝慕绯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感觉,她和阿故似乎越来越远了,像是在一条路上背道而驰。
他有很多事隐瞒自己,再也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蓝慕绯真的不放心他,怕他走歪路,毕竟23岁这个年纪太容易迷失与被*。
犹豫一番,她决定偷偷的跟着云故,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云故打车子走了,她也急忙拦了一辆车,跟在后面,在车上给助手打了一个电话,自己有事先离开公司,有事再给她打电话。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停下,蓝慕绯付钱要下车,手机突然震动,电话是路易·英寡打过来的。
“我现在不在公司!”
“……”
“阿故好像有什么事,我不放心现在跟着他!”
“……”
“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先挂了。”
不等那边路易·英寡说话,她匆匆的挂掉电话,步伐急切的跟在云故后面,进了大楼,以至于忽略了门口的霓虹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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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3)
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3)
云故是乘电梯下了负一楼,蓝慕绯看另外一部电梯还在顶楼,等不及便从旁边的安全通道下负一楼。
负一楼下是没有阳光的,完全是靠着灯光,此刻没开多少灯,光线暗淡,视线不是很清楚。
蓝慕绯隐约听到什么声音,下意识的走过去,直觉告诉自己阿故在那里。
看装修环境,不像是什么正经地方,说是酒吧但应该是最低俗的那种,不似漫步云端那般走的是高端路线。
没有到开业的时间,到处都是乱七八糟。昏暗中看到有两个年轻人抓着一个人的手臂,有一个人拿着棒球棍狠狠的揍着他。
空气中也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那人满身血迹,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口申吟。
“云哥,怎么办,他就是不肯说!”拿棒球的人停下,回头问站在一旁的男人。
他微微侧身,让蓝慕绯看清楚侧脸,那满脸阴戾的人不是云故又是谁。
云故面无表情的拿过棒球棍,眼睛眨都不眨的狠狠打在那人的膝盖骨上,疑似骨头碎裂的声音;只听到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我说……我说……别打了……”
蓝慕绯整个人都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眼睛都可以不眨下,废掉别人腿的人,真的还是自己的弟弟,云故吗?
步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不小心碰到堆放在门口的椅子,发出了声响。
“谁在外面?”里面的人听到声响,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抓住想要离开的蓝慕绯,扯进来。
他的力气太大,蓝慕绯挣脱不掉,被甩进来,踉踉跄跄的撞到冰冷僵硬的桌子,痛的黛眉蹙起。
男人再次想要走向蓝慕绯,云故看过来,眼神瞬间变了,冷声呵斥,“住手!”
男人怔住,云故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谁准你动他的!”。
眸光紧张的落在蓝慕绯的身上,关切道:“姐,你没伤到吧?”
男人蹲下身子,痛苦的捂住小腹,也怔住了,大概没想到蓝慕绯是云故的姐姐。
蓝慕绯眸光怔怔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嘴角勾起的弧度,意味不明,喃喃的吐出两个字:“……云哥。”
……………………………………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云故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双手搭在腿上,低头敛眸,一半的脸色沐浴中阴暗中,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蓝慕绯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可能猜测到那样的地方混起来的是什么。
“你进了黑社会。”
云故没说话。
“阿故,你知不知道那个圈子有多危险,随时都会死的!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一条路?”蓝慕绯已经冷静不下来了,她以为自己放手不管云故,他长大了也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他会选择这样的一条路!
他还是低着头沉默。
“钱是怎么来的,怎么还回去!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与那些人接触。”蓝慕绯深呼吸,按耐住自己心里的怒火。
“不要!”一直沉默的云故,终于出声,坚定的拒绝。
“云故!”蓝慕绯的声音忍不住的提高。
云故抬起头看她,眸光里有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皱着眉头说:“你把钱还给他,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不会太久!”
蓝慕绯不相信他的话,心里想着也许告诉他真相会比较好,“阿故,其实——”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突然有个年轻人跑过来,脸色急切,步伐还没稳,对云故喊:“云哥,对方带人过来了……”
云故眸子一掠,迅速的起身,对蓝慕绯说:“你先回去!”
话还没落地,他已经和那个人迅速跑远了,不管蓝慕绯怎么叫都叫不住,头也没回一下。
天色渐黑,蓝慕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眼眸里满载着担心与不安,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看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她实在放心不下,没回去,反而是跟他们的身后,一路尾随。
…………………………
原本就乱七八糟的地下酒吧,此刻更是混乱不堪,两帮人在互殴,手里不是长刀就是酒瓶,棒球棍,铁棍等东西。
随时随地的碎裂声,血液飞溅,痛苦的口申吟,蓝慕绯看到这一幕呆若木鸡,眼神不安的在人群中看到云故,面无表情的拿着一个银色的桌腿,不停的与对方互殴,脸上的血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的……
阿故,怎么会变成这样!
蓝慕绯心痛的同时更担心他受伤,场面实在混乱,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身影混乱,不知不觉云故的位置就变得与她非常靠近。
云故背对着她,没注意到,面前有两个人在对付他,身后有人想要偷袭,手里拿着的是长刀。
蓝慕绯看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看到地面上的酒瓶,冲过去拿起来好不容易的轮在那人头上。
那个人的头开了花,血液瞬间流出来,回头看蓝慕绯……
蓝慕绯吓的脸色惨白,手一松,玻璃摔的支离破碎,脚步不由的往后退。
云故看到她,脸色一变,眼底变得更加阴狠,手中桌腿狠狠的往对方的脑袋上打,对方倒地,他一把抓住蓝慕绯的手,“走……”
蓝慕绯脑子里一片空白,脚步跌跌撞撞的跟在他后面,身后吵杂的声音越来越远,鼻端下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被云故拉着的掌心触觉黏糊。
此刻什么都顾不得,就跟着他往外跑,刚出了大楼,门口突然停下一辆车子,车窗摇下开车的杭航,面色凝重,对他们喊:“快上车!”
云故毫不犹豫的拽着蓝慕绯跑过于,拉开车门将她塞进车,自己却没打算上车。
蓝慕绯抓住他要松开的手,坚持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刚刚的场面有多混乱危险,她亲眼看见,绝对不允许他再回去!
“快上车!”杭航沉脸催促。
云故对上她担忧决绝的目光,迟疑一秒,还是上了车子。下一秒,杭航已将油门踩到底。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蓝慕绯一直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很怕他折身回去。
开车的杭航嗅到血腥味,透过后视镜扫了眼后面的人,眉头不由的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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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周围也没什么摄像头,杭航下车开车门。
蓝慕绯一下车就看到对面停着的车子,一道峻影靠着车身,手里还有着没抽完的烟蒂。
他看到她,剑眉一拧,丢在地上的烟蒂都来不及碾灭,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抓起她鲜血淋淋的手,声音阴寒:“你受伤了!”
下一秒,清寒逼人的眸光射向从车上下来的云故。
云故看到他,再看看蓝慕绯,怔愣了。
蓝慕绯挡在他和云故之间,声音里有着后怕,却逞强的说:“我没事,别担心!”
大概是为救云故,拿酒瓶轮别人脑袋时,酒瓶碎裂不小心割破她的掌心了。
即便她这样说,路易·英寡盯着云故的眼神,始终透着浓郁的不悦!
云故何尝不是一样!
昏沉的光线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站在眼前的两个人,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
原来他们一直在一起,没有分手过。
“你又骗我!”云故听到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而出,只觉得愤怒与难堪。
他那么努力的想要还清那个人的钱,结果她还是在和那个人纠缠不清!
“阿故……我……”蓝慕绯想要和他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云故愤然难平,此刻根本什么都不想和她谈,转身便走。
“阿故……”蓝慕绯下意识的想要去追他,步伐还没迈开,手腕就被人握住了。回头迎上路易·英寡阴沉的眸光,不客气的训斥她:“追什么追!手上的伤不管了?”
“可是——”蓝慕绯对上他愠怒流转的眸子,声音逐渐消失。
杭航已经去附近的药店买了处理伤口的药,递给路易·英寡,对蓝慕绯说:“你别担心,我去跟着他!”
“谢谢你!”有杭航看着云故,她也不用那么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相信杭航都会照顾着点他。
杭航眼神示意她安心,自己则是快步走向云故离开的方向。
路易·英寡拉着她到路边的垃圾桶旁边,拧开医用的消毒药水瓶,声音低沉,“有点疼,忍着。”
蓝慕绯咬着纷嫩的唇瓣,看着他用消毒水冲洗掌心的伤口,那些黏糊的血液也冲洗掉,用棉棒沾着药水轻轻的均匀的涂抹在掌心的伤口上。
他俊朗的轮廓沐浴在昏昏沉沉的光线中,格外的好看。
绷带轻轻的缠绕两全,固定好,眸光看向她,“下次再这么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语气冷冽,充满了警告。
若不是不放心她,叫杭航查到云故现在的情况,杭航要是没赶过去,今晚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
蓝慕绯抿着唇瓣露出牵强的笑容,没受伤的左手去牵起他的右手,纱布拆了,伤口慢慢的在结痂成疤,“你的手面伤了,我的手心受伤,还都是右手,不觉得这个是缘分,注定我们要同甘共苦!”
路易·英寡倨傲眼神斜视她,冷哼:“这样的缘分,不要也罢。”他不希望他们之间的缘分是需要通过伤害来获得。
蓝慕绯一时间没有说话。
路易·英寡将东西收拾下,对她有用的药物都留下,剩下的丢进垃圾桶。拎着袋子,牵着她的手,上车。
车门一关,他这就将她抱进怀中,从酒庄回来他们就没见过面,只有寥寥的电话和短信,思念的湖水早已泛滥成灾。
今天若不是担心她会出事,也不可能会见到面!
蓝慕绯也想他,坐在他的身上月退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呼吸亂了節奏,“英寡……”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抬头吻住她的唇瓣,热情如火,*悱恻;唇齿相交,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和唾液,发热的手指忍不住的将她塞进褲子里的衬衫下擺扯出来,撩起衣衫,指腹细细的婆娑在宛如凝脂的皮膚上。
“英寡……英寡……”蓝慕绯焦灼鼻息喷在他的脸上,被思念与他的撩撥蠱惑的不知所措,低低的,一遍遍不耐其烦的低唤他的名。
他的鼻息难抑,呼吸越来越重,掌心已经握到她的豐滿,眼睛里尽是火焰,熊熊燃烧,亲吻着她弧线优美的颈脖,“真想你!”
这个身体与住在身体里的灵魂!
蓝慕绯知道他忍的难受,可真不想在这里面,车子里不干净,谁知道每天上下几个人,有多少看不见的细菌。
所以在路易·英寡试图揭开她褲子的紐扣时,她輕喘道:“别……这不干净。”
路易·英寡何尝不知道,可下腹腫脹的厉害,撐起來的地方抵著她的翹臀,“不做,许久不见,打个招呼。”
蓝慕绯被他逗笑了,臭*,还真敢说!
他倒是真的没做,就是将她浑身都廝磨一个遍,难受的忍不住时,就把她的手往他腹部下按,咬着她的小耳朵说:“陪它玩一辈子,可好?”
一番折腾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他逐渐冷静下来,慢条斯理的帮她整理好衣服,开车窗让满车厢的馨香随风散去。
下车的时候蓝慕绯脸颊倏然红起来。
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內褲已经濕透了。
路易·英寡眉间笑敛去,看着她,低声道:“我不方便送你回去。”
蓝慕绯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没关系,我自己打车回去!”
路易·英寡暗暗的叹气,将她往怀里一揉,低低的嗓音里充满笃定,“绯,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
这样只能偷偷摸摸的交往,不能正大光明在一起的日子,一定不会太久!
蓝慕绯心底一酸,不觉得自己委屈,反而替他委屈,他那般高高在上,倨傲不羁的人,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正大光明在一起,要用这样的方式,他心里肯定比自己更难受!
“英寡,我相信你!”蓝慕绯抬头望着他挺立的五官,嘴角漾出丝丝笑意,“因为你是我蓝慕绯爱上的男人!”
路易·英寡手指温柔的轻抚她的脸颊,这个女人啊真是要他愈发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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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航是追到了云故,两个人没说上几句话。
用杭航的话来说,现在的云故像是走进死胡同,在钻牛角尖,除非自己想通了,否则没人能劝得醒。
路易·英寡倒是不关心云故的死活,但担心他会牵连到蓝慕绯,让杭航暗中多派几个人保护蓝慕绯,当然是不要被她发现的前提下。
目前红夫人还不知道他和蓝慕绯的事,看他和简走的近,对蓝慕绯的监视也松懈很多,目前的形势对他和蓝慕绯还算是有力,暂且能保证她的安全,现在可不能被姓云的小子给捅出篓子。
夜深人静,云故浑身酒气的推开门,一直往前走,没开灯,脚踢到*,沉重的身子跌在*上。
*上似乎睡着什么人,被他吵醒了,缓慢的坐起来,“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闻到酒气,语气关心道:“你喝了很多酒?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
掀开被子,还没有来得及下*,手腕被他握住,顺势被压住,黑暗中他满是酒气的呼吸沉沉的压下来,滚烫的手将她的睡裙撩到腰際,扯下內褲,甚至没什么前奏,扯下自己的皮带、褲子等,沉腰一挺…
“痛……”她还没准备好,很是干涩,他这样的迫不及待,让她很疼。
他好像听不见一样,如同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在她的身體里横冲直撞,黑暗中重重的喘息焦灼的蹿动。
她从最初的痛感,逐渐适应,也能回应他,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带给他最極致的块感。
在黑暗中她感觉上方有什么往下滴,落在她的胸前触觉微凉,接着是高/潮的欢愉。
持续有两分钟,他倒在她的身旁,她还未缓过神,香汗淋漓,轻喘着的时候,听到黑暗中那声小的几乎听不到“姐姐……”
心与身体瞬间跌进冰窖。
……………………………………………………
蓝慕绯忙完上午的工作,趁休息的空隙给云故打电话,与早上一样,还是没有人接。
她给云故发短信,要是他再不接电话,她只能去昨晚的地方找他。
没一会云故终于给她回短信,下午会来接她下班。
蓝慕绯松了一口气,至少阿故还愿意来见自己。
……
下午还没到下班的时间,蓝慕绯打电话去楼下的值班室问是不是有一个年轻小伙子在楼下,值班保安认识云故,知道是她弟弟,回答她,你弟弟刚到。
蓝慕绯早已收拾好东西,拎着手提包就急匆匆的下楼。
云故今天穿一身米色衣服,身上的阴戾似乎没那么重了。站在路边的树下,双手放在口袋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蓝慕绯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云故抬头看她,眸光落在她缠着绷带的右手上,眸底划过一丝愧疚,“对不起。”
蓝慕绯抿唇不在意的笑笑,“我们一起坐公车回家。”
云故没反对,陪着她走向公车站,似有若无的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蓝慕绯投的币,云故跟在她的后面,位置刚好坐满,她往后面走几步,站着;他走到她身边站着,一只手扶着把手,一只手还是放在口袋里。
车窗上倒影着云故的浅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八年前比她矮些许的云故好像突然长高了,现在比她还高一些;五官长开了,稚嫩褪去,更多几分坚毅。
是不是人长大了,感情就会随之淡薄了!蓝慕绯心里这样想着。
司机突然急刹车,蓝慕绯游神,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面撞,眼看着就要撞到面前的玻璃窗,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忽然,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覆盖在她的锁骨位置,紧紧的将她圈住在怀中。
蓝慕绯倏然睁开眼睛,后背抵在他健硕发烫的身体上;他的手臂揽住她,倒影在玻璃车窗上的俊颜似乎越发的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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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4)
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4)
他低低的略有紧张的嗓音从耳边拂过,“没事吧?”
“没,没事。”蓝慕绯反应过来,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氛围弄的有点尴尬,车子已经开的平稳了,他的手臂却没有松开。
“你,可以放开我了!”
云故没说话,垂下自己的手臂,一只手扶着,另外一只手犹豫一番,最终握住她的手腕处,掌心湿热。
蓝慕绯抬起头,眸光看向他。
他的眸光看向窗外,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说:“别撞到了。”
蓝慕绯没有说话,眸光正视在玻璃上,被他握住的皮肤有着火烧的高温,感觉怎么都很不自在。
以前也不是没有和云故一起牵手回家,那时他们的生活虽然很清苦,却心无缝隙,单纯而美好,为什么现在连相处都会变得不尴不尬。
云故低着眸子,握着她的手,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剧烈的跳动着;几次暗暗调整呼吸都没有用。
下车的时候,他松开她的手腕,蓝慕绯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一直送她到楼下!
“你上去吧。”
蓝慕绯看着他,面露忧色,“阿故,我不是有意隐瞒你,我想要告诉你,只是没有适当的机会!”
云故听到她提及那件事眉宇间划过不耐烦,点头:“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说!”
因为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会离开路易·英寡,不是吗!
“阿故……”
“你听我说!”云故淡淡的打断她,浅蓝色的眸子里流转着凝重,轮廓也日渐俊毅,“那笔钱是我还他的,与你没关系!你要真把我当弟弟,就别让我活的抬不起头!还了钱,你也能心无旁鹫的和他在一起!”
“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生活,就让你抬得起头吗?”蓝慕绯真不明白如今的云故到底是怎么想的。
云故说:“至少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自己走,不后悔!”
“阿故……”蓝慕绯脸色划过深深的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上去休息,有事再给我打电话!走了!”云故掠眸,深深的看了她几秒,转身的一瞬间,嘴角涌动着酸涩。
“阿故……阿故……”蓝慕绯不停的叫他,他都没有回头,背影在夕阳中模糊了。
她能怎么做?
云故已经23岁了,算是个大人,她不能打,不能骂,除了无力的言语苦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点什么。
他们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也是最相信彼此的亲人,如今为何距离彼此越来越远了?
甚至,现在连他住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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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顶楼的风很大,透着一股窒息的沉闷,脚边横七竖八的啤酒罐,他身子靠在铁栏上,手里还拿着易拉罐不停的喝。
一边喝,一边对着这个灯火阑珊的巴黎夜晚,大喊:“蓝慕绯……蓝慕绯……蓝慕绯……”
弥漫着酒气的声音嘶哑,充满痛苦与压抑,浅蓝色的眸子在黑夜里被巨大的痛苦占据。
他的身子缓慢的往下滑,头不断的往后面撞,迷离微醺的眸子呆滞的看着星光闪烁的夜空,唇瓣一直低喃的唤着她的名字。
喜欢她,不能告诉她;想要与她永远在一起,她却已经属于别人了。
在她的身边,除了弟弟这个位置,不会再有别的位置可以给他!
可是,他最不愿意要的就是“弟弟”这个身份。
看着她和那个人在一起,心如刀绞,看着她受伤难过,他恨不得想把所有伤害她的人都给杀了!
可是……
她需要的不是他!
而是那个人!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么无论是疏远还是靠近,都是一种折磨。
他到底该怎么办!
有人走上来,在他的面前蹲下,伸手要拿走他手里的啤酒,“别喝了……”
他没看她,直接把她推开,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地上。
她侧头去看他痛苦而压抑的神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扑上去,夺过他的啤酒狠狠摔在地上。
“别再喝了,也别再想了,再想她也不会是你的!”
他的脸色一僵,望向她的眸光呆滞几秒,难堪的撇过头,猩红了眸光,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阿故,你清醒一点,她和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看看我们的生活,再看看她的生活,你愿意将她拖到这个永无休止的地狱里来吗?”
他绝望的闭目,颓然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青筋凸起,经络分明。
“阿故,我爱你……只有我才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你不要再想她了,好不好……”
温妮扑到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一边说,一边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
因为真的喜欢他,所以看到他痛苦,她也很痛苦。
因为真的爱上他,所以愿意委曲求全,不介意他的心不在自己这里!
云故始终没有说话,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去抱她,绝望被淹没在黑暗中!
或许,这样的疏远,对她,对自己,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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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再见到蓝席廷,是在公司,因为他和蓝慕泽来和梅利先生谈中国代理权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知道他们是相识的关系,梅利先生特意吩咐她也参加会议,之后负责招待他们。
蓝家在中国的势力,梅利先生很清楚,决定把代理权交给他们,也是经过慎重的思考后而决定。
双方都达成合作的意向,签约什么的流程走的很快,签约在下午,晚上直接是庆祝宴,梅利先生身体不舒服,由他的秘书和蓝慕绯负责;订了很好的会所,招待他们。
蓝席廷那边除了蓝慕泽还有其他公司其他的下属,年轻人到一块,很快就熟成一片,尤其是蓝席廷和蓝慕泽算是很优质的两个男人,蓝慕绯这边过来的几个经理级的女人都垂涎三尺,撇开能不能发展成长久的感情不提,就是***,也是不错的。
不过那边的下属劝她们打消这个念头,一个是经年单身,不近女色,另外一个从不掩饰自己的性取向,不爱女人;可以考虑一下他们啊!
蓝慕绯喝了两杯酒,觉得口渴,便偷偷的跑出包厢,要了一杯柠檬水,坐在外面的休息室图个清静。
没一会蓝席廷也出来了,大概是也年纪大了,不喜欢热闹,这点蓝慕泽与他相反,年纪越大,越爱热闹,与他在一起总嫌弃两个人太过冷清,看这多年也审美疲劳,没什么话可说了。
蓝慕绯看到他走出来,朝着他笑了下,蓝席廷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最近还好?”
蓝慕绯点头,“挺好的!你呢?”
“不好不坏!”蓝席廷说完暗暗的叹一口气。托蓝慕泽的福,恋恋(蓝桑榆)每天打电话问他关于新女朋友的事情,他一开始否认,到最后都懒得否认,以为这样恋恋就会作罢,放过自己,谁料到恋恋更来劲了,要不是季羡拦着,她早要飞到法国来看蓝慕绯了。
蓝慕绯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下意识的问:“怎么了?”
蓝席廷迟疑下,清了清嗓子,说:“这个要求可能有点儿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一句,蓝小姐能不能做一次的我女朋友?”
“诶?”蓝慕绯没明白他的意思。
“假扮一下我的女朋友!”蓝席廷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嘴角划过无奈的笑,“算了……不勉强你了!”
蓝慕绯暗暗的忖思,反应过来,“你是想让她安心?”
蓝席廷点头,无奈道:“阿泽多嘴,让她误会,现在每天夺命连环Call!”他不接电话,她就打给阿泽,他是真的没办法!
“原来是这样。”蓝慕绯若有所思的点头,认真的想了想,看向他,“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
蓝席廷挑眉:“请说!”
“你在法国这段期间,可不可以假扮我的男朋友?”只要她有名义上的男朋友,红夫人就不会再怀疑自己和英寡之间还有关系,能换来一段时间的平静!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蓝席廷没立刻答应,询问她缘由。蓝慕绯也没有隐瞒他,如实相告。蓝席廷凝视她的眸子里流转着一抹赞许,“你真的很勇敢!这个忙,我帮。”
“谢谢!”蓝慕绯露出清浅的笑容,“那我要怎么帮你?”
蓝席廷想了下,“介不介意与我合照,给她看!”
蓝慕绯摇头,之后又补充:“不能太亲密!”英寡知道,会生气的。
蓝席廷嘴角晕开笑容,绅士的征询她的意见,“搭肩膀可以吗?”
搭肩膀,不是很过份的举动,英寡就算知道,应该不会很生气,她点头答应。
蓝席廷往她身边坐近,拿出手机,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蓝慕绯的身子往前,他的身子往后,看起来似乎很亲密,但其实两个人除了手指和肩膀的触碰,身体没有其他的任何触碰,不过是利用了错位的视觉效果。
两个人对着手机露出浅显的笑容,银白色的一闪,画面定格。
蓝席廷刚放下手机,蓝慕绯怔住了,因为休息室外面的走廊一道锋利的眼眸射过来,脑子“轰”的一声空白了,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路易·英寡一双深蓝色的眸子此刻清寒逼人的盯着坐的非常靠近的两个人,尤其是蓝席廷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蓝慕绯后脊骨一凉,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与蓝席廷拉开距离,他却长臂一收,将她揽到怀中,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做戏,要做真!”
她愣了两秒,看向路易·英寡,他的身边不止有杭航,还有好几个不熟悉的面孔,看样子也是来这里应酬的。
要把自己有男朋友这消息传出去,今天是最佳机会!
按耐住想要起身的念头,眸光与路易·英寡漠然的视线对视一秒,他的步伐往走廊深处走,心里暗暗的祈祷,他可千万不要误会。
这一切都只是在演戏!
所有人都走了,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拿手机要给他发短信。
蓝席廷阻止她,“现在给他发短信,更容易惹人怀疑!”
拿着手机的手顿住,眼前担心的看向他,“那怎么办?”
蓝席廷暗忖了下,沉声道:“你要是相信我,就交给我安排!”
蓝慕绯不假思索的点头,她相信这个救过自己两次的男人,尽管还不是很了解他!
蓝席廷嘴角抿开浅浅的笑,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问她,“为什么相信我?不怕我会出卖你们?”
“我觉得,一个为爱守护的人,不会太坏,值得相信!”
蓝慕绯不了解他,但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一个很爱很爱的女人,能为自己心爱的人,经年独身,她相信这个人一定不坏,而且心地善良。
蓝席廷笑了,没多说什么,离开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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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席廷单独开私密的包厢,独立的休息室,钥匙是蓝席廷让侍应送给她的。
等到她到包厢时,发现路易·英寡已经在等着他了。
关上门,下一秒就往他的怀里钻,迫不及待的和他解释自己和蓝席廷只不过是相互假装的帮忙,让他不要误会!
路易·英寡剑眉微敛,深邃的眸光一直阴鹫的盯着她,薄唇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
蓝慕绯见他迟迟不说话,手指揪着他的衣服,“你真生气了?不然我和蓝席廷……”
话还没说完,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又温柔又霸道。一进来看到她和蓝席廷那么亲密,心里的确很生气;恨不得过去把她拎过来,让姓蓝的离她远一点,可看到她眼底的紧张,那么拼命想要解释的样子,他又心疼了!
现在他连想和她见一面都这么难,需要蓝席廷这个烟雾弹,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生气!
最该气的应该是自己!
气息紊乱,蓝慕绯被他吻的脸颊绯红,轻喘,还在担心他生气,“英寡,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心疼!
心疼需要她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两个人得之不易的感情!
抬头与他神秘如海的眼眸,似乎能读懂他的想法,小手紧紧的抱着他结实的腰板,“没关系,我能忍受……”
为了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能忍受!
路易·英寡被她的一句话搅的心湖澎湃,眸底的光越发的灼热,蹿动的鼻息滚烫的洒在她的脸颊上,“绯儿,我想要你,给我!”
蓝慕绯轻轻的笑,眸底溢出情意绵绵,“有何不可!”
四片薄薄的唇瓣紧紧的贴在一起,他的手指温柔的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呼吸交融,两个颤抖的灵魂相互依偎,似乎就能驱赶走,曾经岁月那么多的苍白与冰冷。
………………
蓝慕绯香汗淋漓,像是一只高贵的波斯猫般靠在他的胸膛,呼吸由喘逐渐平静下来;沾着汗液的睫毛轻轻的颤抖,覆盖在眼睛上,似乎累的要睡着了。
路易·英寡精神很好,好不容易能与她在一起独处,哪里舍得睡觉,低头轻吻落在她白希纖細的頸脖。
蓝慕绯被他吻的很痒,笑着去推开他,“别闹……累!”
刚刚他的花招太多,折腾的她身体似乎要分家了,也许是许久没有碰到彼此,她的内心对他也是有渴望的,竟然一一允他。
有力的手指拂开遮住她脸颊的头发,不经意间扫到她额头的伤疤,浅粉的疤痕,让他的心蓦地一揪。
以前没这样的感觉,现在每次看到她身上的伤疤,他就懊悔,心疼不已。
如果早知道有朝一日会这般的爱她,他一定对她一见钟情,矢志不渝。
“不能睡,一会得回去。”他提醒她,毕竟还有很多人,要是他们两个人一起消失,免不了要被怀疑!
蓝慕绯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和他说,过两天自己要去香港出差。
路易·英寡点头,拉着她一起起*,弯腰从地上捡起凌乱的衣服,一一为她穿好。
做这件事的时候,问了几句出差工作的事,要过去几天。
这次去香港出差,是公司的品牌打入中国市场,香港是第一站;北京是第二站,蓝席廷和蓝慕泽会直接去北京负责那块,听闻蓝席廷的双胞胎弟弟也在北京。
提及香港,自然避免不了提及他曾经去香港工作,邀请她去香港一起看维多利亚港的夜景。
这次知道要去香港出差,蓝慕绯特意让公司的人订了能看到维多利亚港夜景的酒店,最顶楼,相信一定能看到很好看的风景。
她出发去香港的那天一早,路易·英寡就给她发了短信,要她落地记得给自己报平安。
………………………………………………
出发去香港是在7月15日,蓝慕绯和同事一行人差不多七个,下了飞机;开机就给他报平安,直到酒店也没有等到他的短信,想必他可能是在忙。
蓝慕绯未多想,洗澡换衣服,也没时间看维多利亚港的夜景,而是直接睡觉。
隔天一整天都会很忙,要见很多人,很多工作要做,必须要蓄精养锐!
第二天睡醒,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
路易·英寡在香港时间凌晨3点,说他有公事,目前在澳洲。
一连五天,蓝慕绯和同事都忙的除了吃饭喝水,每天睡4个小时,其他时间都拿来工作!
最后一天是休息与自由活动,前*的聚会闹到深夜,蓝慕绯回到酒店,喝了酒加上疲惫,来不及洗澡,倒*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模模糊糊中,感覺到有一雙溫熱的手在自己的身體上遊走,倏然的一個激靈,她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推開黑暗中壓下來的人,“誰……唔……”
話還沒說完,熟悉的唇瓣壓下來,思念有多濃烈,這個吻就有多纏綿。
藍慕緋覺得自己是不是想他,想出了幻覺。
做夢,夢見他。
竟然,還是一個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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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5)
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5)
天未亮,蓝慕绯略有疲惫的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口很干,想到昨晚那个春夢,脸颊又忍不住的红起来。
自己大概是真被他带坏了,这么不知羞恥的竟然都開始做春夢了。
叹了一口气后,隐隐觉得不对,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侧头对上深蓝色揉满笑意的瞳孔,彻底怔住了。
路易·英寡躺在她的身边,赤/祼着胸膛,支撑着自己的头,眉宇间都流转着似笑非笑。
“——英寡?”蓝慕绯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心的说,“真的是你?”
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有温度,不是做梦!
路易·英寡握住她的手,挑眉,睥睨她:“不是我,还能有谁?”真是一个小傻瓜!
这个惊喜来的太意外,她简直不敢相信,激动兴奋的完全不管自己还是光溜溜的,直接扑到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
“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在澳洲吗?”
路易·英寡抱住她,笑起来,“不过来,怎么看到你这么高兴的样子!”
自从他们重新在一起后,在一起的时间少,虽然每次她都在他的面前露出笑容,可他知道她心里并不轻松,压力很大。
知道她在香港的最后一天是休息观光,他自然要过来的;去澳洲工作,不过是幌子,避人耳目!
蓝慕绯高兴好一会,主动的去亲他,一番绵长的吻后,她的气息都乱了,又免不了担忧,“没关系吗?不会被人发现?”
“别担心,他们以为我是和简在澳洲!”温热的大掌轻轻的揉了揉她的长发,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简?”蓝慕绯嘴角的笑,逐渐敛去。
路易·英寡挑眉,“吃醋了?”
蓝慕绯从他的胸膛下来,靠在他的肩膀上,若有所思道:“没有,我就是觉得,我们欠蓝席廷和简很多。”
“简好像是喜欢你的!”这句话在舌尖转一圈咽回去了。
许是女人的直觉,简这般帮路易·英寡,她看路易·英寡的眼神,都让蓝慕绯察觉到,她将自己的男朋友放在心里。
可这话在路易·英寡面前不能说,不管他知不知道简的心思,蓝慕绯都相信他的心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
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你留也留不住;更何况现在简除了帮他,也没有做任何危害他们感情的事,所以她也没必要草木皆兵的将简当做假想敌在防备。
像路易·英寡这样的男人,有爱慕者,一点儿不稀奇;她早就习惯了!
路易·英寡侧头亲吻她的香肩,“日后会还他们。”
蓝慕绯被他吻的很痒,尤其是被子下面的手更不规矩了,她连忙阻止,“……昨晚你都没经过我同意就做那样的事!现在不许做了!”
他一板正经的反驳她:“胡说!你的身体明明同意了,不然我能进去?!”
蓝慕绯脸颊火烧,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你少耍无赖!我肚子饿了。”
路易·英寡盯着她看,鹰眸眯起来,似乎在看她是不是撒谎!
“昨晚聚会光喝酒,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胃空空的难受!”蓝慕绯水眸潋滟的望着他,贝齿轻咬着唇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企图用苦肉计让他暂且放过自己!
路易·英寡听到她说只喝酒没吃东西,剑眉拧起了,起身道:“起*换衣服,我带你去吃东西!”
蓝慕绯在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突然想到什么,吓的叫了一声,抱着衣服迅速的跑进了浴室。
路易·英寡不知道发什么事,立刻换了干净的衣服,走到浴室门口敲门,“怎么了?”
浴室里没有人回应,他正在想要不要直接踹门,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隙,她的小脸露出来,身上裹了白色的浴袍,头发也没刚才那么凌乱,咬着唇瓣,掩饰不住的笑意,“你……昨晚帮我卸的妆?”
昨晚回来太累,没洗澡,脸上的淡妆都没卸,早上起来净顧着高兴,把这事忘记了,刚下*想起来,吓坏了。
她怎么在他面前露出这么邋遢的样子!
不是矫情,是希望在喜欢的面前露出自己美美的样子,这是每个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在意的点。
路易·英寡明白过来,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撑开门,站在她面前捏了捏纷嫩的脸颊,“以后你累了,尽管睡;有我帮你卸妆!”
蓝慕绯心里暖暖,数秒反应过来,“你,怎么会?”
“就算我不认识那些瓶瓶罐罐,难道我还不会打电话问吗?”三更半夜打电话问他的秘书关于卸妆的问题,虽然吓坏了秘书,但能让她的皮肤干干净净,滑滑嫩嫩,他倒觉得无所谓。
“英寡,你真好!”蓝慕绯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下。
路易·英寡心里很满足,大掌捏了捏她的脸颊,“快洗漱,小懒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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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玩的太嗨,这么早同事都没起*,蓝慕绯和路易·英寡手牵手离开,丝毫都不担心被人看见。
在巴黎他们见面需要小心翼翼,怕遇见熟人,怕被记者拍到,但是在香港根本就没人关心他们是什么人,做什么的;两个人可以像正常的情侣,牵手,搂肩膀揽腰!
香港这边有分公司,路易·英寡过来几次,知道有家早餐不错,特意开车带她去吃。
吃早餐的时候,两个人的左手还紧紧的牵在一起,舍不得分开;偶尔还可以相互喂食,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长的都好看,频繁有人看过来,别的桌的女朋友还小声抱怨:“你看看别人多体贴……”
她男朋友不以为然的笑,凝视她的眸光里有着*溺,“你不知道有一种男朋友叫别人的男朋友!羡慕他们做什么,没准他们还羡慕我们呢!快点吃,小胖墩!”
“不许叫我小胖墩!”
“好的,小胖墩……”
“……”
蓝慕绯与路易·英寡听到他们的谈话,目光对视忍不住的笑了。
结账离开,路易·英寡问她想做什么。
蓝慕绯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问他的意思,路易·英寡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吃饭,开房,极少有其他的活动!
但他现在要是开口说回酒店,小东西大概会生气。
“随处走走,看看电影,还是想买什么东西?”他思索了下,女人不都喜欢购物吗!
蓝慕绯其实都无所谓,只要和他在一起,做什么她都高兴!
路易·英寡望着她,眉眸笑意愈浓,压低声音,很神秘的问:“那做愛呢?”
蓝慕绯羞恼的拍了他手臂下,下意识的去看四周,人来人往还好没人注意到他们,“路易·英寡,不许你在大街上耍*!”
“回酒店就可以对你耍*?”他一副‘我懂了’的坏笑。
蓝慕绯说不过他,甩开他的手臂,佯装生气的说:“我不理你了。”
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嘴角却情不自禁的往上翘,怎么都压不下来。
路易·英寡笑声爽朗的跟在身后,过马路到对面的时候,他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
她甩开,不让牵。
他再伸手,牵起她的手。
她再甩开……
他再去牵……
她再甩开……
他再……
反复不下七八次,他牢牢的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甩开,低下头,喑哑的嗓音在她耳边拂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吻你!”
蓝慕绯娇嗔的瞪他一眼,就知道吓唬她。他挑眉,眸底的光略显得意,似乎在说:不信,试试?
蓝慕绯当然不会冒这个险,大步流星的往商场里面走。
路易·英寡买电影票,因为是上午看电影的人不多,不需要排队;他挑了一部文艺片,买一瓶進口純淨水,零食没买。
总觉得以她这个年纪,应该不会喜欢在电影院抱着爆米花桶看电影,很幼稚。
他猜对了,蓝慕绯的确不喜欢,她的手不是要用来吃爆米花,而是要牵着他的手!
电影开场前,光线就黯淡下来,座位选在10排,8与9两个视线最好的位置;前面有两三个人,后面没有观众。
文艺片大部分剧情都无聊,无病口申吟的对白,男女主角欲语还休的表演,纯属是消磨时间;前面有一对情侣已经忘情的拥吻在一起了。
蓝慕绯的目光专注在大屏幕上,没注意;路易·英寡的指尖轻轻的划过她的掌心,见她没什么反应,凑到她面前问:“有那么好看?”
“还不错……”蓝慕绯回过神后,这才發現前方羞人的画面,刚想说这样很不好,话没说出来是因为他侧头唇瓣落下来,吻住她。
蓝慕绯想撇开头,他的一只手掐在她的腰肢轻易的将她提到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颊,不让她闪躲。
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谈恋爱一定要看电影!
蓝慕绯被他吻的气息不稳,輕喘着挣扎,“会被人看到的!”
“这个时候就算你想被看,别人也沒心思看你!”路易·英寡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脖,手指撩開了她的衣襬,輕輕的婆娑著她細嫩的皮膚。
蓝慕绯眼睛瞄过去看,前方的人都散了,整个电影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他的手指隔着月匈衣在她的豐滿上调皮。
“那也不好,不卫生!”这电影院人来人往,座椅每天都坐过多少人,清洁的阿姨每次都只是把垃圾收拾走,这座椅不知道多久没消毒清洁了。
自从进来,她和英寡就尽量避免触碰这些东西。
他嘴角含笑的亲吻她,声音沉哑:“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想要的碰她!
蓝慕绯感觉到他褲襠撑起来了,很硬的杵着自己,黑暗中脸颊泛着滚烫,唇瓣贴到他的耳畔,不知道说什么。
路易·英寡笑了,男色惑人,手指从她的衣服里撤退,好心的替她整理好衣服,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笑意,“是你說,次数由我说的算,到时候别后悔!”
“……”
………………………………………………
下半场的电影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蓝慕绯提议不如提前离场,路易·英寡允了她。
两个人去附近逛了逛,也没看到什么想买的,随意的走近一家书店,还卖一些流行音乐CD,蓝慕绯挑了两本书,路易·英寡去挑了CD。
试听CD的时候,他招手让蓝慕绯过来,待她走过来,亲自给她戴上耳麦,耳机里播放的是她的手机铃声,抬眸望着他的眼眸柔情蜜意,波光流转。
清浅的笑映进他的眸底,心猿意马,情不自禁的低头吻她。
蓝慕绯怕被人看见,连忙推开,四周张望,神色紧张而谨慎。
大掌往她腰上一扶,低沉有力的嗓音拂过她的耳畔,“没有人认识我们,怕什么!”
话音未落,再次吻上她。
爱一个人是这样的,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抱她,亲吻她的唇,想要做尽这世间最亲密的事。
这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事,偏偏他们不能;总是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看着她这般的小心翼翼,他真的很心疼!
他路易·英寡的女人,不该爱的这般小心翼翼,处处妥协,受尽委屈!
“这里不是巴黎,我也不是什么伯爵,只有一個你的英寡!”气息蹿动,他的额头亲密的贴在她的额头上,沙哑的嗓音极尽温柔缱绻。
蓝慕绯的心一颤一颤的疼,与他深情对视的眸底逐渐有了潮湿,双手环抱在他的肩膀,轻轻的点头。
在这个地方,没有伯爵,没有红夫人,只有一个她的英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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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找了一家不错的餐厅用午餐,下午随便找地方看看风景。
阳光静好,他们走在人群中,十指紧扣,看到好看的风景也会用手机拍下来;路易·英寡说是请她吃冰淇凌,但大部分冰淇凌都被他吃了;不是他喜欢吃甜食,而是太凉,她的身体不适合吃太多,他便逗她,抢着吃完了。
天桥上有人画速画,蓝慕绯拉着路易·英寡坐在凳子上,让别人给他们画一幅情侣画像。
画的很好,路易·英寡又让人给她画一幅单独的。
她坐在小凳子上,上身是白色休闲雪纺衬衫,下身是米色的小脚裤,休闲优雅,简单干练;长发没有扎,随意的洒落在白色的布料上,形成最强烈的对比,微风掠过她的发梢,竟然柔和成一幅最美的风景。
路易·英寡站在对面看着她的侧脸入迷,指尖有着烟蒂,白色的白雾萦绕在他的周围;隽秀鹰眸似要将她刻进自己的骨血中。
蓝慕绯眸光游离,但当眸光迎上她的时候,便会有恋人之间的情意绵绵与花开般的笑意。
……
晚餐在酒店的房间用的,侍应将东西撤下去的时候,天色尽黑,五彩缤纷的灯火亮起,将这座城市换了一幅模样。
这几天忙着工作,蓝慕绯都没好好的欣赏过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究竟是有多美,此刻已洗過澡換了一身吊帶長裙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美丽的夜景,心想着爱的人就在身边,心生暖意。
路易·英寡端着刚醒好的酒给她,小酌怡情。
“今天开心吗?”
“开心。”蓝慕绯轻啜了口微凉的液体,酒香在唇齿间弥漫,眼神看着窗外的风景,鼻端下就是他的气息,左手轻轻的落在玻璃上,“难怪你上次要我过来看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真的是美丽。”
她看着风景,他看着她,嘴角扬起无声的笑,轻啜着红酒。
那次到香港看到这样的风景,就想长夜漫漫有她的軟香玉體在怀,是何等的銷魂;说什么看风景,都不过是借口,没想到她还真信!
“这次看到的风景和上次看到的不一样。”
蓝慕绯收回眸光,转向他,“哪里不一样?”难道不是同一个地方?
路易·英寡手執酒杯一饮而尽,酒杯随手放在一旁的台子上,眸光灼灼的看向她,“上次看风景,这里还没有住一个人;这次看风景,这里住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现在就在我眼前。”
握住她微凉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让她感受到自己狂乱有力的心跳;对她的情感,毫不掩饰。
之前对她是有意,但还未有动情,而现在是真真切切的动心生情,并且情深难测。
蓝慕绯的心跳忍不住的加快,酒还没有喝完,已经像醉了,被他的情话灌醉了。
没想到他的嘴巴不止损人厉害,说起情话更是让人招架不住。
路易·英寡拿走她手里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低头就吻住她的唇瓣,将口腔里的酒一点点的渡给她。
蓝慕绯并未抗拒,喝下他亲自喂给自己的酒!
香醇的气息在两个人的唇齿弥散,蓝慕绯一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上,气息紊乱,脸颊逐渐染上红晕,也感觉到他的体温在慢慢的升高。
房间里的光之前调的很是淡雅,此刻氛围刚好,加上一点点的酒精,还有“相爱”这个催情劑,难免会意乱情迷。
路易·英寡俯首深情的亲吻她的唇瓣,一遍遍不耐其烦的描绘着她的唇瓣轮廓……
蓝慕绯闭上眼睛,一点点的回应他,满腔的爱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倾诉。
“绯,我的绯儿……”唇齿教缠的缝隙,他情不自禁的低唤着她。
她的小手从他的衬衫下摆探进去,轻抚着他干练毫无赘肉的腰際,焦灼的鼻息乱窜,压抑着。
他的褲襠已经支撑起一个弧度,熱情的蹭著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慾望,对她的渴望。
蓝慕绯不知道怎么就联想到他的年纪,有点儿好奇的,輕喘著聲音:“我听说男人过了三十五会走下坡路,会肾虚,我们是不是该克制点?”
总觉得他们有点儿不节制,尤其是他,好像不分场合地点随时就能硬起来!
路易·英寡脸色一沉,大掌在她的翹臀上惩罚般的掐了下,“你嫌弃我老?”
“没有!”蓝慕绯迷离的眸光凝视他俊朗的容颜,“我是关心你,你今年不是刚三十五岁。”
他薄唇溢出邪魅的笑容,盯着她道:“今晚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三十五,似老虎!”
“……”
蓝慕绯想解释自己真的只是关心他的身体,不该过度,怎么就变成嫌弃和质疑他能力了?
路易·英寡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别说是三十五,就是五十五,一百五,只要有她,他永远猛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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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6)
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6)
从香港回到巴黎,蓝慕绯是和同事一起的;路易·英寡是在香港等简过来,两个人一起回巴黎。
这样在外界看来,虽然伯爵从澳洲转飞香港,可是一路有简相随,香港酒店那边也处理妥当,自然不会让人察觉到端倪。
看到路易·英寡与简这样密切的联系,最高兴的莫过于红夫人,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韩平身上与脸上伤刚刚愈合,一身黑色的西装,神色阴厉,不太相信伯爵,与红夫人:“伯爵,不像是轻易放弃的人!”
红夫人优雅的品尝着红茶,不以为然的笑笑,“没听那个姓蓝的女人有了新男朋友,英寡虽成熟,但骨子里还是个孩子。”
在一个母亲的眼睛里,孩子永远是孩子!
更何况是在一个控制欲已经极端到變態地步的母亲眼睛里,35岁的路易·英寡与5岁的路易·英寡没什么区别。
韩平皱眉,话虽如此,可他不觉得伯爵是在为那个女人置气和简姐在一起!
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他们还不知道的事,很可惜派出去的人,跟踪到的消息是他们没有任何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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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回来后,与云故联系,想要见他一面,还是想劝他回头,那条黑道不能继续走下去。
云故在电话里语气淡淡的,似乎着自己很忙,避而不见。
蓝慕绯心里不尽的失落与难受,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好好的怎么就走到今这个局面!
接到一通紧急电话是在开会的时候,电话里的人不知道了什么,蓝慕绯的脸色倏然惨白,立刻起身向让梅利先生请假,她要出去一趟。
梅利先生见她神色慌张,像是发生什么事,没阻止她。
蓝慕绯了“谢谢”没有形象的急匆匆冲出了公司,打车去警局。
云故被警方拘捕,是恶意伤人,若是情况严重可能会被定罪判坐牢。
蓝慕绯赶到警局的时候,云故还在审讯室做笔录,她见不到;简单的问一下情况,警方的态度非常不好,对于像云故这种混黑道的头目,极其的厌恶,连带着对蓝慕绯也有着厌恶的情绪。
蓝慕绯一听到云故可能会被判刑,心里很慌,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又不能去找英寡,蓝席廷和蓝慕泽在北京还没回法国,其他认识不了几个人,找谁都不合适!
心急如焚。
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响起,“——绯绯!”
蓝慕绯转身看到封尘从走廊那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察,神色客客气气的。
“发生什么事了?”封尘皱眉,见她在警局出现,猜测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蓝慕绯不是很想让他知道云故发生的事情,“手机丢了,来备案!”
封尘知道她在谎,但也没有勉强她,“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记得找我!”
“谢谢,我想应该没什么需要劳烦封先生!”
封尘没有再继续拿着热脸贴冷ρi股,找个理由先出了警局,蓝慕绯望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不免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警局,是巧合,还是——
向旁边的警察旁旁敲侧推几句,知道原来是宋婉的疯狂粉丝把宋婉的悲剧责任全部推卸到封尘的身上,最近时常往me公司寄恐怖的东西;还尾随封尘,差点撞了他的车子!
封尘过来是和局长打个招呼,希望尽快平息此事,不要让媒体知道,又会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蓝慕绯没时间去想封尘的事,眼下该怎么帮云故是她的燃眉之急。
…………………………………………
封尘上车之前,问了两个送自己出来的警察,关于蓝慕绯来警局的真实情况。
警察没隐瞒他,一五一十的相告。
封尘剑眉微拧,事情到了这步,她都不愿意和自己开口,就这样讨厌自己?
“她是我的一个朋友,麻烦接触的时候,客气点!”封尘知道警局的人都是什么破德行,怕她受委屈,受冤枉气。
两个警察也是精明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让他放心!
封尘上车,拨通一个号码,熟练的法语道:“最近在巴黎?现在帮我一个忙!”
……
“对,现在有点急;立刻过来一趟!”
……
收了线,他眸光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剑眉拧成一团,神色深思!
云故出这么大的事,她都没去找英寡,难道真的是分干净了?!
………………………………………………
蓝慕绯在警局正在打点电话,找了一个律师谈这件事,对方有点儿名望,态度拽的不得了,她是打了好几个电话和他的秘书谈。
这才和他通上电话,这位律师要蓝慕绯先同意签代理合同,还要提前支付部分的律师费用。
蓝慕绯为了云故,自然是二话不就答应!
律师带着合同在二十分钟后赶到警局,开口问的不是云故的情况,而是关于蓝慕绯是否真的能够支付得起律师费用问题!
蓝慕绯讨厌对方身上的世俗与满身的铜臭,可为了云故,不得不暂时忍耐,将自己目前的工作情况告之,绝对有能力支付得起费用!
律师这才放心,让她快点签了代理合同,他好去和警方交涉。
蓝慕绯略略的看了一下合同,正打算签字,突然一道黑影笼罩住她,声音清脆干净利落,“蓝姐,您好,从此刻起我将会是云先生的代理律师,这份合同您不必签字!”
蓝慕绯与律师一起抬头,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衫,长发散落在胸前,发梢微卷,一双干净的眸子里透着职场女强人的干练。
“你是谁啊?”律师站起来,还没有对方高,一脸的不爽。
“我是唐时言律师,请问你有意见?”一双明眸射向他,自信的气场让对方顿时萎靡了。
在律师界盛传着这样一句话——国有李诡辩,法有唐才!
国,指的是国都的李越祈;法,指的是法国唐时言。
若李越祈是因为有慕容庄这个盛誉全球的法国父亲,而成为诡辩;那么唐时言便是靠着自己的分和自身努力,一步步走到今,成为法国律师界的翘楚,不管是有丰富经验的老律师,还是新初出茅庐的菜鸟,提及她的名字是又害怕又敬佩。
就连法官提到她,也是头疼不已!
对方一听她的名字,立刻恨不得去抱她的大腿,哪里还会有意见,溜须拍马,可惜唐时言并不买账。
蓝慕绯听过唐时言这个名字,但了解的不多,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成了云故的代理律师!
“蓝姐,我知道您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我想目前最重要的将当事人保释出来!”
唐时言是律师,时间于她而言就是金钱,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解释上面,立刻去与警方交涉。
蓝慕绯看着她挺拔的背影,不知道她和警方了什么,很快要被走廊那边带,转身的时候她给了蓝慕绯一个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蓝慕绯现在只能等唐时言的结果,趁这个时间立刻上去查了唐时言的资料,一看原本不安的心立刻落定。
从唐时言入行以后就没有失败的记录,而且她接受的案子大部分都是案情复杂,几乎没有什么胜算,所有律师都不愿意接的烫手山芋,保持着连胜的记录!
现在她倒不需要太担心云故无法被保释,她更好奇的是谁派唐时言来的!
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路易·英寡,可觉得不像,他应该不知道云故发生的事。
那么能想到的人,只剩下一个了!
……………………………………
半个时后,唐时言成功将云故保释,交了一定的保释金,在短期内云故是不可以离开法国的。
云故看到蓝慕绯,眸子怔了两秒,迅速移开,不愿意与她对视,似乎觉得羞愧。
蓝慕绯很感谢唐时言,表示会将支票送去她的律师事务所。
唐时言:“在我抵达警局前,封先生已经让人将支票送去了。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她递给了蓝慕绯一张名片后,转身离开,开走停在警局门口的一辆黄色跑车!
蓝慕绯确认云故没有受伤,声音平静如镜,无风无浪道:“我送你回去!”
走了两步,发现云故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向他,声音沉冷:“现在我的话都不听了?”
云故迟疑的跟在她的身后。
蓝慕绯打车送他回去,上车后云故对司机了一个地址,完一路寂静,谁也没有开口。
路上蓝慕绯的手机响起来几次,她看了眼手机号码,没接,摁掉。
车子停在的地方与他们以前住的地方差不多,云故先下了车子,蓝慕绯付钱下车。
“阿故……”哭腔的声音响起时,已经有人扑进了云故的怀中。
蓝慕绯站在一旁看清楚他怀里的人时,怔住。
温妮眼眶很红,明显是哭过了,看向蓝慕绯时,这才察觉自己失态,连忙放开云故。
“绯绯,谢谢你救阿故出来!”
蓝慕绯眉心微动,什么时候温妮可以代替阿故向自己谢谢?
以前是她阿故与温妮;现在变成了温妮阿故,还有自己。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被隔绝出他们的世界了?!
云故谁也没看,径自的往里面走。
屋子空间很,只有一张双人床,靠墙的衣柜,一个**的浴室,两个人还好,三个人就有点拥挤了。
一进门,云故就走随手拿了挂在窗口的衣服,走进浴室,很快里面就有流水声传出来。
温妮让蓝慕绯进来坐,给她倒了一杯水。
蓝慕绯没有坐下,眸光四处打量这个简陋的房子,湿气很重,光线也很不好,唯一的采光点就是那个脏兮兮的窗户;床上的被子与衣服乱成一团,门口的地方,男人与女人的鞋子也摆放的很乱。
蓝慕绯一眼就能认出那些衣服和鞋子是属于阿故的。
他们俩个人已经同居了。
温妮端了一杯水递给她,“喝杯水吧!”
蓝慕绯没有接过杯子,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声音略冷:“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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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7)
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7)
温妮脸色微微泛起苍白,心的问:“你……不赞同我和阿故在一起?”
“这不是赞不赞的问题!而是——你们一直隐瞒我!”要不是今阿故出事,温妮打电话给自己,她送阿故回来看到这些,他们还打算隐瞒她多久!
她不是反对云故谈恋爱,更不会阻止阿故和谁在一起,问题在于一个是自己的朋友,一个是自己弟弟,两个人在一起,甚至已经同居,而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这种被蒙在骨里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让她觉得很糟糕。
好像是被他们一起抛弃了。
“我们没想要隐瞒你,是怕你反对!我比阿故大3岁,比你还大1岁!”温妮看着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歉疚,
这话在蓝慕绯听来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解释,温妮不了解她,难道阿故还不了解?他想要做的事,做的决定,哪一次她有强制性的反对,阻止过?
或许当初自己就该强势的阻止他,也不至于现在是一点也管不到阿故。
云故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头发上的水还未干,发丝的水顺着脸颊一直往下落,眸光看向蓝慕绯,语态疲惫,“我想休息,有什么事能不能稍后再!”
委婉的下逐客令,蓝慕绯还能什么,站在这里看他睡觉?
恰巧手机响起,温妮要送她下去,蓝慕绯挥手表示不用,转身的一瞬间扫过云故,眸底流露出一抹失望。
蓝慕绯下楼站在路边,手机还在响,她想按掉,可想到唐时言离开前的话,到底还是接听电话,“喂……支票我会让助理送去公司还给你,谢谢你!”
“既然想感激我,为何不当面?”电波里传来低沉的嗓音,蓝慕绯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辆商务车停在她的面前。
车门打开,下车的封尘收了线。
“你跟踪我?”蓝慕绯握着手机,神色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反感他这样的行为。
“想要查他的住址不难,不是一定要跟踪你。”封尘并未生气,眸光淡淡的望着她,“上车,我送你回去。”
蓝慕绯站在原地未动。
封尘:“不是要谢谢我吗?”
蓝慕绯到底是上了车,不想欠他的人情,但还是欠了,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话,蓝慕绯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与他的距离拉的很开,眸光随意的看向车窗外;削薄的唇瓣轻抿着,没有要与他言语交谈的意思。
封尘眸光似有若无的从她的身上掠过,手指放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无声的敲着;开车的是公司的司机,因为最近宋婉疯狂粉丝的事,他已经不会自己一个人开车,都是坐公司的商务车,尽量低调。
车子停在蓝慕绯的公寓楼下,司机下车为她拉开车门,蓝慕绯下了车子,封尘也跟着下了车!
“谢谢你,支票明就会送去。”蓝慕绯淡淡的了一声,转身要进去。
封尘迅速握住她的手,“绯绯……”
司机精明的立刻去附近买包烟,一会回来。
“封先生,请自重!”蓝慕绯用力的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封尘皱眉,脸色逐渐沉了,但还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好声好气道:“听你和他分了,这样也好,跟在他的身边没什么好处,看起来风光,其实就是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早点离开,少受点伤!”
蓝慕绯眉心微动,看他的眼神微冷,漠漠的出声:“我和他分不分手,我受不受伤,与封先生都没有关系!”
封尘恼了,语气不悦道:“蓝慕绯,你别不知好歹;我是真的关心你,才和你这些;换做其他女人,我懒得一个字!”
“那麻烦封先生也懒得对我一个字,我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不值得。”蓝慕绯不冷不热的声音,就是不愿意领他的情!
“你——”封尘真是被她气的够呛,转身上车“嚯”的一声摔上车门。
蓝慕绯无动于衷的转身上楼!
开门,进屋,站在玄关换了拖鞋,侧身瞬间怔住。
玻璃窗前伫立一道峻影,指尖的烟蒂白雾晕开,他侧靠在窗前,冷峻的轮廓线揉着冷意,剑眉紧拧着,眸光射向她时,不难发现他是在生气。
蓝慕绯走上前,温声道:“你怎么来了?”
路易·英寡碾灭了烟蒂,沾着烟味的指尖輕撫着她的脸庞,声音沉冷:“这么大的事,你找他,却不找我?”
蓝慕绯眼眸一掠,他都知道了,刚刚楼下发生的事,他也看见了;心底一緊,还好封尘没跟上来,否则就会发现他在这里了。
她担忧的神色,让他的眉头皱的更紧,觉得她是在心虚。
“在你心里,我很没用?”他再次开腔,声音愈发的冷;他现在是没办法公开和她在一起,但是从警局把人弄出來,問題不大,甚至不需要他出面。
“我没这样想!”蓝慕绯连忙摇头,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仔细的将前因后果与他解释清楚,她怎么可能主动去找封尘帮忙。
她也不想欠封尘的人情,可在警局时她一心想要将云故保释出来,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英寡,我知道把人从警局弄出来,不难,甚至无需你出面!在那个当下,我根本来不及细想,我要救阿故出来,又不能曝光我们的关系,我……”
话还没完,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瓣,“下次不管发生事,你第一时间应该想到的人是我,找的人也是我!其他的事,不重要!”
不管他能不能解决,处理好,她都应该第一时间想到他,要依赖他!
蓝慕绯点头,嘴角泛起牵强的笑容,想到什么,问:“你这样过来没事吗?”
不会被人发现?
长臂揽着她的肩膀,亲吻落在她的唇角,“杭航都处理好,你放心!我也只能逗留几个时,时间久了会不好办。”
蓝慕绯双手主动揽住他的脖子,很是珍惜这几个时的相处时间。
路易·英寡虽然知道封尘帮她,非她的本意,可心里到底是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不是因为蓝慕绯,而是因为自己!
这样的偷偷摸摸,被束缚的感觉,太难受;她出什么事,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让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很受挫。
可他也知道,这不是她的错,是自己做的还不够,不能让她百分之百的依赖!
这样想着,他低頭親吻她時就有些激动,甚至咬痛她;手指已经尝试去脫下她的褲子,隔着內褲輕輕磨蹭。
“英寡……”蓝慕绯被他吻的喘不过气,眸底迷离,兴致却不高,“我不想。”
心里还在想着阿故的事!
路易·英寡将她抱起来,三步跨两步的走到沙发旁坐下,身子往后靠,将她抱在怀中,夏的衣服都單薄,很容易脫掉,滚烫的吻落在她的香肩上。
“與我在一起,你都应该是阴‘到’多云!”喑哑的嗓音话时,特意加重‘到’的字音,手指在剔透的月退內側輕輕滑過,如通了微量的電。
嬌軟的身子在他懷中顫慄,鼻息焦灼躥動,遲鈍好几秒,反应过来他的画外音,脸上火烧似的红,“你脑子里是不是整就想着這種事?”
不然怎么能出这么多流氓的话。
削薄性感的唇瓣流泻浓郁的笑,褪去掛在她身上的衣裳,自从确认她的敏感點在腹,每次都会撩撥得她无法抵抗。
比如此刻。
蓝慕绯腹又热又痒,而他还在親吻着她的腹,折磨得她情不自禁的溢出口申吟,下面开始潮水泛滥,馨香在静谧的客厅弥散。
路易·英寡将她碍事的褲子彻底丢在地上,握着她的手輕撫在自己的支撑起来的弧度上,上身的衬衫还整齐着,下面的衣服已经褪去,衣摆下他腫脹上的青筋凸起,经络分明,热情的蹭着她沁出细汗的掌心!
蓝慕绯合上眼眸,感觉它在掌心逐渐的变化,气息滚烫,愈发的口干舌燥;自己也越发的濕潤。
蓦地他换了一个姿势,原本是她双脚顺向一边的靠在他的怀中,现在变成他坐直腰板,把剔透的雙月退分开,扶住她的腰,稳稳的坐在自己的腹下三寸。
“唔……”这种方式还是第一次,蓝慕绯的感觉很明显,反应也很诚实,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他的手指在她白希的頸背遊走,親吻落在她的耳畔四周;她的身體越發的熱,雙手忍不住的從他的衣衫下擺進去,輕撫著他健碩的胸膛,嘴吻著他的喉結。
兩張嘴都將他含的緊緊的,製造出更多的快樂。
沙發套上免不了沾滿潮濕,被蹂躪的凌亂不堪。
情若是到深處,肉慾歡愉,便是兩個人表達相愛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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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离开公寓时,蓝慕绯在床上睡的很沉,身上沾染上的东西,他已经处理干净,让她舒舒服服的睡。
杭航将车子停在很隐蔽的角落,没有监控探头的死角;远远的看到伯爵走来,他迅速下了车子,替他拉开车门,“刚刚发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想必是红夫人的人,我想办法把他们支走了。”
否则現在一定会看見伯爵从公寓里走出来。
路易·英寡神色沉静如故,波澜不惊的鹰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上车后吩咐杭航:“把me卖给封尘,越快越好!”
杭航一怔,“你要放弃me?”
路易·英寡没回答他,暗忖了几秒,继续:“北京上海那块怎么样?”
“目前算是顺利。”杭航回答他,眸色越发的凝重,忍不住问,“伯爵,这次打算是义无反顾了?”
他还是没有继续回答,眸光透过车窗看向她的那层窗户,没有任何的灯光,在昏暗中的俊颜上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云故那边你花钱打点好,好好的和他,毒品这东西不能沾,他想死是他的事,别拖着绯儿!”
想到云故现在干的那些事,他的眸光就不由的阴鸷起来;绯儿一直那么关心他,想要他走个正道,他倒好,哪里不乱还就不去。
打架鬥毆販毒,真是什么不好就干什麼,下一步是不是要去杀人了!
只怕到现在绯儿还不知道真相,若是知道……
路易·英寡无奈的轻叹一声。
“帮我约马西见个面。”
杭航面色微变,沉默半会,到底是什么都没;立刻打电话去安排。
马西,法国最大黑手党教父,基本上黑白两道都礼让三分,性格乖戾,不好相处,没人愿意与他牵扯上关系。尤其是伯爵這樣的身份,更是應該避之不及。
伯爵为了蓝慕绯,现在是费尽心思,却什么都不告诉她,一门心思的对她好,眼里心里都容不下其他人了。
想到那张明媚的笑脸,杭航不由暗暗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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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8)
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8)
梅利先生公司周年庆,办了一场晚宴,很是盛大,从商业老总,到时尚圈名流,名模受邀请的人也是众星云集。 周年庆是公司公关部负责的,蓝慕绯不属于公关部,倒不需要帮忙;不过梅利先生给她下达了一个重要的任务——招待宾客。
最近梅利先生似乎身体不好,精神很差,出现在公司的时间越来越少,能来参加公司的周年庆也是强装着精神;虽然他也有秘书和特助,但那么多人,光靠他们和几个高层经理,也忙不过来。
蓝慕绯帮黄希雯打理的工作室也算是有声有色,上次的牌发布会就办的很好,梅利先生对她也是相当的看重。招待宾客虽然很累,但能结识到形形色色的人,容易建立起自己的人际关系。
以前她做经纪人,打交道的老总少,大部分是媒体记者,杂志或服装设计师;这次来参加公司周年庆的更多是商业圈有头有脸有社会地位的人。
蓝慕绯身穿一袭黄希雯亲自设计的浅绿色礼服,收腰的设计,在腰的两侧有蕾丝勾出的柳叶图案,双肩是荷叶形状,微微的露出事业线,不规则的裙摆下柳叶图案层层递进,在裙角越发的繁多重叠,杂乱无章却透着另一种美。
怕累,没敢穿高跟鞋,裙摆够长也能遮得住双足,端着香槟杯和梅利先生的特助一起招待宾客。
黄希雯现在的肚越来越大,罗若琛根本就不敢让她出门,自己跑过来,和蓝慕绯打了个招呼,又去休息室见了梅利先生,不放心黄希雯在家里,急匆匆的就走了。
易·英寡和简·兰斯特洛一起出现,蓝慕绯是知道的,在周年庆的前一个星期,易·英寡给她电话提过。
蓝慕绯虽然不想要他和简在同一个场合出现,让人误会是一对,可也知道这样做是迫不得已!
所以在看到他们抵达现场时,隔着人群,她只敢偷偷的看他一眼,不敢正大光明的去迎接。大部分人都知道她和英寡分手了,现在要是她显得落落大方去迎接他和“新女朋友”倒有些不正常了!
易·英寡身穿深蓝色的礼服,没有系领结,也没有用领带,衬衫的领口扣是解开的,多了几分潇洒不羁;眸光在人群中扫到她时,鹰眸倏地一紧,眉心微敛。
简在他的脸颊上看到了一丝不爽,忍不住笑了,“蓝姐,今可真漂亮!”
易·英寡居高临下的睥睨她一眼,死丫头,故意的吧!
眸光在扫向和宾客寒暄的蓝慕绯,眉头越皱越紧,漂亮什么漂亮,那是什么衣服,那领口有必要开那么大?腰间加什么蕾丝图案,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什么的更讨人厌!
“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男主义!”简嘴角含笑,与过来的人打招呼,压低声音与他。
今她穿了一件齐膝盖的洋装,鹅黄色的,偏可爱的风格;与性感还差很远;无所谓,反正她的年纪本就不大,给人的感觉也是真可爱,这样的装束更适合她!
“以后你丈夫要是不在乎你穿成什么样,你就慢慢哭吧!”易·英寡不屑的哼了声。
他这不叫大男主义,而是在乎;她是属于他的,不管有多美,只有他能看,别的人,尤其是男人都不能看!
简撇嘴,不在乎他的话,“他才不会像你这样,大男主义,幼稚!”
易·英寡低眸认真看她一眼,忍不住笑,还真是个丫头,一点儿也不懂男人!
蓝慕绯隔着人群不着痕迹的去看他们,距离略远,听不到他们在什么,但恰好一瞬间捕捉到他嘴角的那抹笑。
黛眉微蹙,莫名的心情低落
一点不吃醋,不在意是假的;那是她的男朋友,心爱的男人,可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可爱的女孩。
即便知道是做戏,可还是希望能够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
蓝席廷抵达会场是在梅利先生上场致辞之前,台上司仪在介绍公司的历史,下面的灯光都暗了,蓝席廷穿梭过人群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还好,赶上了。”
蓝慕绯抬头看到他的俊颜,眸底掀起一抹惊讶与笑容,“不是赶不上吗?”
北京那边的事,是蓝席廷和蓝慕泽负责的,一直忙着没回来,虽然对他们发出邀请函,但一直没确认能不能赶得及来参加。
“这么重要的场合,出于对合作方的尊重,我也要赶来参加;北京那边有阿泽,不必担心!”蓝席廷身倾斜向她,压低声音道。
在过来的时候,他扫到了易·英寡的身影,此刻不免问一句:“今还需要我做你的男朋友?”
蓝慕绯下意识的去扫了眼在左侧的易·英寡和简,他低头不知道和简在什么,薄唇含笑,怡然自得;她收回眸光,双手主动挽住蓝席廷的手臂,“今更需要!”
蓝席廷眸光瞥了那个方向,恰好易·英寡的眼神也射过来,眸底有一丝戏谑转瞬即逝,手臂从蓝慕绯的手里抽出来,直接揽住她的肩膀。
蓝慕绯有些错愕,他低头凑到她耳边:“看台上,他正在看你。”
她嘴角含笑,压低声音,“没想到蓝先生也有这么顽劣的一面。”
“你这么好的女孩,值得被珍惜;怎么也要让某人有点危机感!”
蓝慕绯侧头,眸光与蓝席廷沉淀了岁月的温润瞳孔对视,笑意在他的眼底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悄悄绽放。
……
台上了什么,易·英寡完全没心思听,盯着那个方向的眼神愈发的阴鸷,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沉,下颌紧绷的厉害。
冷峻的眸光她白希肩膀上的那只手臂,真恨不得立刻过去剁了。
简感觉到阴戾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开,自己都感觉到冷飕飕的,忍不住的扯了扯他手臂的衣服,“冷静,收敛,不怕别人发现你们的关系啊!”
易·英寡回过神来,收回眸光,扫了简一眼,蹙起的眉心忽而一松,长臂一伸直接搂住简。
简愣了下,看向蓝慕绯的方向,只见蓝慕绯清澈的水眸看过来,好看的眉眸笑意逐渐散开。
易·英寡下颚微微上扬,似是挑衅的望她一眼,挑了下眉梢。
蓝慕绯无动于衷的收回眸光,不但没生气,反而嘴角难抑的往上扬。
简将这两人的表情收入眼底,不免觉得好笑,真是幼稚啊!
幼稚的让人很羡慕。
梅利先生上台致辞后,是舞会时间,蓝席廷过来还没时间和梅利打招呼,要过去打个招呼;蓝慕绯没去,她想去躺洗手间!
舞池里很多人在跳舞,蓝慕绯靠着边缘走,不断的借过;突然有人挡在她的面前。
“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对方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绿色的瞳孔,下颌满是胡渣,语气不是很客气与绅士。
蓝慕绯抱歉的笑笑,“這位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要去洗手间,您可以另尋舞伴嗎?”
要从他的身边经过时,男人突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女表,我找你跳舞是给你面,别给脸不要脸!”
蓝慕绯被他捏的手指很痛,皱眉,语气不由得冷了:“放手!”
“你凭什么命令我!不就是伯爵上过的女人,拽什么拽!”男人的言语愈发的粗俗不堪,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不放,白希的肌肤很快就有一圈淤红。
蓝慕绯下意识的看了下四周,大部分宾客都在专心跳舞,但附近的人已经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今是公司的周年庆,不想引起宾客们的注意,闹的不愉快,压低声音道:“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我就是不自重,怎么了!一个女表还希望有人尊重?笑话!!”男人不屑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充满了轻蔑与鄙夷。
在舞池里陪简跳舞的易·英寡早已经看到她被一个男人缠住,步伐停住,下意识就要走过去,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冷静点,看看情况再!”
易·英寡眸不动声色的沉了,低头看简的时候,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要是蓝姐自己能解决,她不会希望你在这个时候过去,曝光你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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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第二更中午刷!关于“阴到多云”这个梗没懂的,我只一句:阴道多雲,精液有雨!要還是不懂,我唯有無能無力的歎氣!唉……()
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9)
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9)
他抑制住心头的愠怒,眸光再次看向蓝慕绯的方向。
“你放手!”蓝慕绯试图去掰开他的手指,可对方的力气很大,她掰不开,急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情急之下就用指甲掐对方的手腕凸起的青筋。
对方吃痛的一把将蓝慕绯甩出去,大骂道:“你个臭女表,竟然敢掐我!”
蓝慕绯没站稳,步往后退,踉踉跄跄的步伐在踩到自己的裙角时,不由自主的直接跌在地上。
附近的宾客看到了,却没有人上前搀扶,反而都退避舍。
顿时,音乐停止,会场的灯也迅速全开了,所有人的眸光凝聚在蓝慕绯的身上,议论纷纷,有些人的眼神下意识的就去看简身边的易·英寡。
蓝慕绯跌在地上,膝盖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潜意识的就看向在人群中的易·英寡,只见他额头的青筋凸起,经络分明;眸底的光越发的阴鸷,下颌紧绷的厉害。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向易·英寡求救。
其实,不是。
蓝慕绯清澈的瞳仁凝视他,忍着疼痛与狼狈,似有若无的摇了摇头。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是希望他走到自己身边,保护自己。
可现在,她真不希望他走过来,一旦他当众走过来,他们没分手的消息就会被传到红夫人的耳朵里,他们面对的将会更多未知的危险。
比起那样的危险,现在这点狼狈算不得什么。
易·英寡欲要过去的步伐顿住,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眸光愈发的清寒逼人。
“就是一个女表而已,拽什么拽;没见伯爵都不要你了,我给你脸,请你跳支舞,还蹬鼻上脸!真当自己是回事,我呸!”
男人对着蓝慕绯各种言辞诋毁的谩骂,甚至吐了一口痰在她的裙摆上,嘴角泛着冷冽的笑容!
周围的人对蓝慕绯是各种指指点点,在场男士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的态;大多数女人都是眸含讥笑,谁让当初蓝慕绯与易·英寡交往的绯闻闹的沸沸扬扬,大部分的女人都觉得她配不上身份尊贵的伯爵大人。
“她就是伯爵之前的女朋友啊!啧啧,今可真是丢脸丢尽了……”
“像她这样的女人还想要做伯爵夫人,真是异想开……”
“今简·兰斯特洛也在场,你看她,哪里比得上人家的一根手指头!”
“可不是……她哪里配得上伯爵!”
“……”
各种诋毁,轻蔑的言论,虽然是声,却还是一字一字清晰的传入了蓝慕绯的耳朵里。
蓝慕绯薄唇慢慢的溢出凉寂的笑。
有时,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她和易·英寡交往与她们毫无关系,她们凭什么又有什么立场对自己和英寡的感情指指点点,指手画脚。
配或不配,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英寡,没有人有资格半个“不”字。
蓝慕绯双手支撑在地面,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最靠近她的男人,眸底划过一丝阴冷,不着痕迹的移动脚步,脚尖踩住了她的裙摆。
很多人看到了,却一言不发,甚至是一脸看好戏的态。
蓝慕绯的膝盖跌倒时撞破了,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流淌,注意力全在膝盖上,没注意到男人的恶毒行径;站起来要走一步时,“嘶”的一声,礼服的下摆撕裂,她再次要跌倒地上。
“呵——”男人勾唇冷笑一声。
蓝席廷和梅利先生打过招呼,闲聊了几句,从休息室离开,过来时就看到不对劲,很多人围到一起,似乎发生什么事。
拨开层层的人群,挤进去时就看到蓝慕绯跌坐在地上,自己要站起来,可那个男人竟然踩住了她的衣摆。
眼看着蓝慕绯就要再次跌倒,他眼眸一掠,“慕绯……”
想要过去扶住蓝慕绯,但有人的速比他更快。
现场很多人都没想到,蓝慕绯自己也没想到,以为自己要再次狼狈的跌倒时,温暖的胸膛将她接住,熟悉的安全感将她整个人都围绕住了。
蓝慕绯怔愣。
现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易·英寡扶着她站稳,脱下自己的礼服,披在她的身上,细心妥帖的将她的长发从衣服里拿出来。
动作轻柔,心!
深邃的蓝眸凝视她,眼底的情意与温柔、心疼,毫不掩饰的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
蓝慕绯面露忧色,握住他伸过来要抚摸自己脸颊的手,“你不该过来,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下,他们没有分手的消息怕是隐瞒不住了。
“忍什么忍,自己的女人当然要带在身边,由我自己来保护。我就是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蓝慕绯是我易·英寡的女人!”
他应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过来,不该犹豫,不该听简的话,更不该看懂她要自己忍住的眼神!
蓝慕绯的膝盖虽然很疼,可心底暖暖的,在他的眼睛里看见的自己一点儿也不狼狈,相反更多是自信与幸福!
易·英寡的指尖流连过她的轮廓,落在外套上,将扣扣上,不愿意她的美丽泄露一丝一毫给别人看。
隽利的眸光漫不经心的扫过四周的人,那些辱骂她,轻视她的话,他一一听见了。
削薄性感的唇瓣微微一扬,晕开意味深长的笑容。
“所有人都你配不上我,其实不配的人是我,他们哪里会知道你为我到底承受了多少;我要是眼睁睁的看着你有危险而什么都不做,连自己的女人都没办法保护,我会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眸光温柔情意绵长的凝视她,低哑的嗓音不大不刚刚好够传入在场每一位宾客的耳畔,狠狠的扇了那些诬蔑她,轻视她的人重重的一记耳光!
在场的男人心里各有所思,有些人认为易·英寡能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女人,是真男人的行为;也有些人认为易·英寡为一个女人做到这步,实在是愚不可及!
在场的女士有羡慕蓝慕绯的,能够被伯爵这般的深爱着,也有讽刺蓝慕绯,看低蓝慕绯的,此刻脸色尴尬而难堪,像个哑巴一样,不出半个字。
“别把她们的话放在心里。”易·英寡温声宽慰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向那些人,一字一顿道:“她、们、算、个、屁!”
那些女人脸色已经逐渐苍白了。
蓝慕绯的眸底逐渐潮湿,看到他这般为自己,当众这些话,每个字每句话都在维护自己,如何能不感动!
“英寡——”鼻音微微的重了,黑白分明的瞳仁晕开浅浅的笑,此生有他这些话,足以,再无他求!
易·英寡执起她纤细白希的手,在手背上温柔的留下一吻,嘴角的笑也是温柔的,“你等我一下。”
声音还未落下,侧头看向那个羞辱蓝慕绯的男人,眸底的光阴戾慑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看得的人全身渗凉。
蓝慕绯没有阻止他,反正已经隐瞒不下去,这些日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心里压抑的负面情绪不比自己少,此刻就让他好好的发泄。
也让那些人认清事实,堵上那些不干不净的嘴!
“是谁告诉你,我不要她了?”易·英寡步伐一步步逼近对方,即便年纪没对方大,可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让对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脸色逐渐苍白,眼神慌乱了。
“我……我……”男人的眼神在宾客里四处油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用了哪只手碰她?”易·英寡已经将他逼到墙角,对方靠着墙角,慌张畏惧的对上他阴鸷的眸光,结结巴巴半也没出一个完整的字。
“这只手……”犀利如刀刃的眸光从他的左臂看向他的右手臂,“还是这只手?”
男人感觉到危险,下意识的就将右手臂往身后藏,后背早已被冷汗侵湿。
易·英寡看着他,唇瓣噙着一抹笑容,只是这笑不及眼底。
声音犹如从地狱里传来,寒凉彻骨——
“看来是用这只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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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10)
情漫漫非寡欢:倾覆余生续今世(10)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时,他已经抓住男人的右手臂,脚下擦的油亮的皮鞋踹在男人的膝盖上,对方哀嚎一声跪地不起。
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路易·英寡当众活生生的折断了对方的手臂!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冷气,虽然不是自己的手臂被折断了,可光是看着也觉得痛。
男人倒地不起,不断的痛苦哀嚎,原本就不好看的五官此刻更是扭曲在一起,显得狰狞无比。
路易·英寡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慢慢的擦拭着触碰过他的手指与鞋尖,神色倨傲冷清,不屑的眸光扫了对方一眼,极其轻蔑的将手帕丢在对方的身上。
转身走到蓝慕绯的面前,一脸的冷若寒霜淡去,只剩下温柔缱绻,“我们走。”
蓝慕绯点头,他倾身当众将她抱起来步伐沉稳的走出了会场。
待他们的人影消失在眼帘,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刚刚议论蓝慕绯那些女人都大口大口的喘气,多怕伯爵会找她们算账。
站在人群中的蓝席廷薄唇晕开笑意,眸底流露出的全是对路易·英寡的欣赏。
而一直站在原地的简似乎被所有人都给遗忘了,她静静的看着所有的一切发生,看着他当众维护蓝慕绯,表达自己的感情。
心里一半高兴,一半失落。
这样的路易·英寡注定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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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抱着蓝慕绯进客厅,吩咐管家送医药箱进来,退下。
蓝慕绯坐在沙发上,路易·英寡蹲在她的身边,用剪刀直接将她的礼服下摆剪掉,将裙子撩到膝盖上面,右腿的膝盖破了皮,渗出血液,此刻血液已经在伤口表面凝结。
路易·英寡处理伤口的动作很轻柔,一边上药,一边还不停的吹气,怕她疼。
眸底划过一丝歉意,他真后悔一开始的隐忍,否则她也不会受伤。
蓝慕绯握住他的手,眸光认真的看着他,“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今晚这么一闹,红夫人明天肯定会知道真相,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自己和英寡在一起!
路易·英寡坐在她的身边,长臂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温情的亲吻她的额角,“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的留在我身边,想着怎么对我好,剩下的交给我去想!”
蓝慕绯眸底水波闪动,心生暖意,抬眸看着他:“最近你怎么变得越来越温柔了?”
路易·英寡挑眉:“你不喜欢?”
“喜欢!”蓝慕绯主动抱住他,“非常喜欢!”
路易·英寡眸底晕开浅浅的笑,手指温柔的穿梭在她的发丝中,神色似乎在说:这还差不多!
蓝慕绯靠在他的怀里,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看他:“我们好像把简给忘记了!”
“有杭航在,不必担心!”路易·英寡掌心落在她的侧脸,让她再次靠在自己的怀中。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我这里,上下班我去接你,或着杭航去接你!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单独离开公司!”
他低沉的嗓音有力的逸出,蓝慕绯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次没有再拒绝,一切都听从他的安排。
路易·英寡低头亲吻她的唇瓣,眸底的光扫到她微露的事业线,眉头微皱。
蓝慕绯被他吻的喘不过气,尤其是在他的手已经覆盖在她的丰满上,身子阵阵的颤栗。
路易·英寡将她抱起来,直接往楼上走。
两个人的唇瓣,一直没有离开过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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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平将让人拍到的影片拿给红夫人看,眸色凝重,“伯爵和这个女人一直都在演戏欺骗您!”
“忍什么忍,自己的女人当然要带在身边,由我自己来保护。我就是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蓝慕绯是我路易·英寡的女人!”
路易·英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红夫人没看完影片已经将手机放下了,薄唇沁着一抹笑,但这笑不及眼底,反而让人心底发凉!
韩平沉默了一会,见红夫人没什么表情,又说道:“我查到伯爵将ME公司卖给了封尘,又分别在中国的北京和上海收购了两家公司,现在都由他的那几个心腹在暗地里操控。”
红夫人细若柳叶的眉缓慢的皱起,红艳的唇瓣轻抿:“麻雀长成了雄鹰就以为自己能在空中自由翱翔!”
她起身,走到鸟笼前,打开鸟笼,轻易的抓住头有一点绿的绿眉鸟,眸光越发的冷冽,“但他忘记了,我既然能培养出他的雄鹰锋利爪牙也一定够砍掉他的爪牙!”
白希的手指缓慢的收紧,绿眉鸟在她的掌心发出痛苦的尖叫声,小小的身体垂死挣扎着。
她面色沉静,掌心用力的手面的青筋凸显,拚命挣扎的绿眉鸟不到一分钟,彻底断了气。
红夫人不屑的将绿眉鸟扔进了鸟笼中。
佣人送上干净的湿毛巾供她擦手。
她一边擦手一边吩咐韩平,“我要见姓封的那个野种!”
………………………………………………
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早上睁开眼睛就能够看到心爱的人在自己的身边!
蓝慕绯正在体会这样的幸福,虽然不知道能体会多久,可是这一刻的感觉是很幸福,很幸福的。
原本是想早起给他做早餐,但还没起来就被他抱进怀中,要她陪他多睡一会!
自从他们在一起后,他好像吃她做的包子次数越来越少了。
蓝慕绯不禁怀疑他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喜欢吃包子是假的,真正的目的是勾/引她!
路易·英寡嘴角含笑为自己辩解,是真喜欢吃包子,也有想要勾/引她的成分;现在不让她做,是怕她辛苦;偶尔吃一次就好,反正吃不到包子,可以吃她补偿!
早上路易·英寡送她去上班,车子大大方方的停在公司的门口,丝毫都不避讳。
蓝慕绯也不怕再被人知道,对于公司里的同事各种祝福,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一一收下!
好不容易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蓝席廷的电话,祝福她之外,也是宣告这个假男友现在可以功成身退了!
蓝慕绯很感谢蓝席廷一直在帮自己,要是有机会的话,很想请他吃饭表示感谢。
蓝席廷没有拒绝。
之后又接了两个电话,一是黄希雯的,二是梅利先生的,无疑是有关于她和路易·英寡的关系!
黄希雯气她隐瞒自己,但也非常祝福她和伯爵,觉得他们很勇敢!
梅利先生是过来人,对于他们年轻人只剩下祝福。
电话里梅利先生的声音沙哑,似乎很虚弱,蓝慕绯不由的担心,询问方不方便自己去看他,梅利先生婉言谢绝,让她好好的上班,好好的恋爱,他这个老人家就不用挂心了,人老了,身体哪里能没点毛病。
蓝慕绯不好勉强他,作罢,专心的工作!
下午下班路易·英寡没有来接她,来的是杭航。
蓝慕绯心里有点不安,今天的新闻她也看了,红夫人不可能不知道,不知道有没有为难英寡!
问杭航,杭航让她放心,伯爵会处理好!
蓝慕绯没再问,杭航不愿意说,肯定是英寡不愿意让他告诉自己,怕自己又担心,胡思乱想。
别墅的门口停着一辆豪华气派的车子,杭航不放心,要送她进去。
红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在会客厅优雅的品茶,眼底的余光捕捉到蓝慕绯走过来的身影,让管家等人退下。
蓝慕绯走到她面前坐下,杭航站在一旁没离开,不放心她和红夫人独处。
红夫人掠起的眼帘看向杭航,眸底的冷光稍瞬即逝,“我和蓝小姐说几句话而已,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什么都不放心!”杭航回答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可蓝慕绯还是听出他语气里的抵触与憎恨之意。
红夫人皱起眼帘,不悦的看向杭航。
蓝慕绯想到许烟雨的悲惨收场,明白杭航心里的怨恨,侧头看向他,温声道:“没事的,你忙你的去!”
在英寡的别墅,她相信红夫人还不至于正大光明的害自己!
杭航犹豫一番,见蓝慕绯让他放心的眼神,最终转身离开。
红夫人眸光打量着蓝慕绯,嘴角溢出一抹浅的难以看见的笑意,“真是可惜了——”
蓝慕绯回过神,眸光看向她,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以你的聪明才智是一个伯爵夫人的不二人选,可惜就可惜在你有一个愚蠢的母亲,不仅让你的家族落败,还让你流落法国,一无所有!”
若蓝慕绯现在还是伊家的人,她的外公还尚在人世,或许凭着她的这份聪明,自己会同意让她和英寡在一起。
蓝慕绯敛眸:“她是她,我是我,不要拿她和我相提并论!”
红夫人端起杯子,优雅的喝了一口茶,“在这个世界上最无法改变的就是血缘关系,你以为不承认就可以改变什么?”
“我是没有办法改变这个铁一般的事实,但我也绝对不会让人拿她的人生来束缚我的一生!”蓝慕绯眸光笃定的迎上她,说话时底气十足。
红夫人不以为然的抿了抿唇,似笑非笑,放下手中的杯子,沉默片刻,红唇轻抿,“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主动离开伯爵,我既往不咎,还能满足你几个小愿望。”
“否则呢?”蓝慕绯眸光静静的与她对视,声音平静,无所畏惧的说:“再次把我扔进塞纳河畔,还是想尽办法羞辱我,让我无颜苟活?满足我的愿望?您没有麋鹿,还是不要装什么圣诞老人了。”
尽管对方是英寡的生母,可是在知道她的种种后,蓝慕绯很难对她有尊敬之意,不是因为她恶毒的要自己死,而是她以爱为名,活生生的毁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她间接的让英寡的祖母离世,更是让英寡这么多年不得自由的活。
红夫人眸子倏然一冷,忍不住的冷笑起来,“如果你认为死是让你离开伯爵唯一的办法那就太天真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无门!让你慢慢的失去原本拥有的一切,信任、亲情、友情,要是我没记错,你还有一个捡来的弟弟,对吗!”
蓝慕绯明眸瞬间冷下来,语气警告她:“如果你敢动我弟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很期待,你到底会怎么不放过我!”红夫人起身,居高临下的看蓝慕绯的眼神里流转着鄙夷与不屑,“你也不必太紧张,比起那样,我更期待当你坚信不疑的爱情、亲情、友情背叛你,抛弃你,肆意贱踏你的时候,你会是何等模样!”
蓝慕绯的后脊骨一阵阵的寒凉,望着她的眼神充满探究,总觉得她这番话另有深意!
“你们这些天真的孩子整天说着真爱无敌,这个世界哪里来那么多真爱。罗密欧朱丽叶,梁山伯祝英台,哪一个真爱不是以悲惨的死去来成全所谓的爱情。事实会证明,你们那些所谓的情情嗳嗳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最不堪一击,最恶心的存在!中国一句古话说的好,贫贱夫妻百事哀,当你们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拿什么来相爱!”
她不屑的冷笑一声,挺直腰板,步伐优雅的离开。
蓝慕绯眸光怔怔的看着她背影离开的方向,后脊骨逐渐被寒凉侵湿了。
之前听杭航诉说红夫人过往的所作所为,她还没有这样的感觉,现在‘红夫人已经疯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红夫人刚刚说的那些话,极其的自我与极端,她的整个人生观价值观,对感情和人世的认知都已偏离了正常人!
这样的人,疯狂起来,真的会毁掉一切!
蓝慕绯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给云故打电话;红夫人再狠,她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毒手,可云故不一样,他很有可能会因为红夫人要对付自己的受到伤害!
电话接通,云故在家,没出去,也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蓝慕绯嘱咐他最近出入注意安全,实在不行他们可以暂时住到自己那去。
云故看到新闻也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拒绝了,也没有对她多说什么。挂电话之前,只是叮咛她,照顾好自己!
蓝慕绯掐断通话,握着手机,脸色泛着苍白,心里很是不安,怕云故受伤害,更害怕他是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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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路易·英寡回来的很晚,蓝慕绯一直在等他,看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心底没由来的一沉。
上前帮他解开领带脱去外套,亲自拿拖鞋给他换上,不假他人之手。
路易·英寡将她抱到怀中,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疲惫,嘴角还是漾开浅浅的笑,“越来越有贤妻的模范了!”
还能开玩笑,事态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
蓝慕绯顺着他的话说:“要不要我放好热水让你泡澡,再准备好晚餐供你享用?”
路易·英寡挑眉,认真的考虑后,说:“把晚餐换成共浴会更完美!”
粉拳不由的落在他的胸膛,“三句不离耍*。”
路易·英寡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下,牵着她的手上楼。楼下时常有家佣经过,说话或是有什么亲热举动都不是很方便。
楼上的卧室靠窗摆放着一个软榻,他躺下,将她抱在怀中,遥控器打开窗帘,关了灯;这样便可与她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星辰月光。
路易·英寡的长臂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把玩着她的手指,沉默许久,低低的开口:“我们去西寻度假一段时间,如何?”
蓝慕绯抬起头望他,黛眉微蹙,“英寡,你老实的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昏暗的光线中她捕捉到路易·英寡眸底有一丝隐晦闪过,心里有很不好的感觉。
他沉默许久,紧紧的搂着她,沉声道:“我……已经不是伯爵了!”
“什么?”蓝慕绯愕然,片刻反应过来,“怎么会?路易家族不就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继位伯爵,若你不是伯爵,那伯爵之位怎么办?”
“如果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资格继位伯爵之位!”路易·英寡淡淡的声音在空气中发酵。
蓝慕绯怔愣,眼神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脑子里有很多事在翻涌,一件事牵连着一件事,多的理不清,剪不断,想的头都在疼。
路易·英寡静静的看着窗外,摸着她的头发,问:“要是我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不会愿意和我在一起?”
蓝慕绯坐起来,与他正面四目相对,“要是我残废了,或毁容,你会不要我吗?”
路易·英寡的剑眉拧起,意味深长道:“这个要看毁的是上面,还是——”深邃的眸光往她的小腹下面看。
蓝慕绯忍不住的拍他的手臂,娇嗔的骂了句:“没正经。”
路易·英寡头微微的起来下,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下,一只手枕在头下,眸光温柔的凝视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
自从在酒庄决定要在一起后,他就没想过要再放弃她,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他愿意舍命陪她一起走下去。
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她,而是尝试放弃结果是失败的!
与她分手的那段时间,他没日没夜的失眠,注意力无法集中,就好像是个残废,仿佛除了抽烟什么都做不了。
脑子除了想她,还是想她;想起她时的心情,有喜有怒有酸,更多的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不甘心从此以后生命中再也没有了她!
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可她好像已经被熔进他的灵魂中,他很清楚,除了眼前这个女人,此生再也没有人能在自己的心尖上扎根了。
所以即便是舍弃自己的身份与姓名,他也要与她在一起。
蓝慕绯听完他的话,心头暖流拂过。
脑子里忽而闪过一个激灵,眸光看向他,声音轻轻的从红唇中逸出,“是——封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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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1)
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1)
能代替路易·英寡名正言顺继位伯爵之位的人是——封尘!
路易·英寡的眸底掀起一抹欣赏,“怎么猜到的?”
封尘的身份,杭航应该不会告诉她的,封尘更不会,她能猜测到,真让他感觉到意外。
“这不难猜。”蓝慕绯垂下眼帘,想到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复杂的让人头疼,“虽然是朋友,可你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你对封尘处处避让,他不是很领情。若不是有这层关系,以你的脾气怎么可能放纵他。”
她没有把封尘grace的事出来,被戴绿帽子是每个男人都不能容忍的事,她不可能当面揭穿他的难堪,让他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
他薄唇沁出淡淡的笑,手指揉捏她手指的骨节,“我遇到过的女人聪明的不少,但你是唯一聪明到让我欣赏的女人!”
那些女人自持有些聪明,喜欢在他身上耍聪明,玩心眼;以为他会不知道,其实他都看在眼里,不戳穿罢了。
蓝慕绯也聪明,但她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从不自持聪明,在他的面前耍心眼,玩手段;在他的面前,她从来都不会矫情做作,本本分分的做她自己!
这也是他最喜欢她的地方之一。
蓝慕绯在很早之前心里就有过这样的揣测,不过当时因为红夫人,她觉得是自己猜错了。
以红夫人那样强烈的控制欲,她怎么能允许老伯爵婚内*,还有了一个孩子;所以她打消了那样的揣测,没想到当初的大胆揣测,竟然是真的。
“我想不通,你母亲应该不会准许这样的事发生!”
蓝慕绯咬着纷嫩的唇瓣,眸光里满载着疑惑不解。
路易·英寡嘴角泛起一抹复杂的笑,眸光从她的脸上转移到窗外的凉薄月光上。
“当年他坚持将我送去西寻,不止是为怕我被红夫人教育的价值观偏差,也是因为他有一个红颜知己在西寻;只要我在西寻,他就有正当的理由久留西寻。”
低低的声音隐隐失落,听的蓝慕绯心蓦地一揪,原来老伯爵将他送去西寻,醉翁之意不在酒。
“祖母——也知道?”
“知道,阻止不了,也能体谅。”
昏昏沉沉,静谧的卧室里似乎飘来一声叹息,路易·英寡薄唇轻勾:“其实我能理解我父亲,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得了红夫人这样的女人;他不是没尝试过爱她,只是那样的女人,真的没有一个男人有勇气去爱,尤其是我父亲那样的性格,逼到极致,他能做的只剩下逃避!至于红夫人——”
声音顿了下,冷嘲的笑起:“她要的是名誉和利益,只要我父亲不离婚,不给她制造任何麻烦,她不在乎我父亲在外面有几个女人,生几个私生子,因为不管有多少人,但凡有人阻碍她的利益,她都不会放过!”
“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
蓝慕绯欲言又止,心疼那样的英寡。红夫人从没有给过他,一个母亲该给孩子的温暖,而他的父亲竟然也……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英寡!
路易·英寡回过神来,看到她眼底流转的心疼,嘴角泛起淡淡的笑,云淡风轻道:“以前有祖母,现在有你,我知足了。”
蓝慕绯重新靠在他的怀抱中,瞳仁生涩,双手紧紧的抱住他,“我们离开这个纷纷扰扰的地方,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我们的日子,再也不让人打扰我们。”
“好。”路易·英寡低头能吻到她的额角,他心里的家应该像西寻那样,依山傍水,不染尘埃,而她心里的家又是什么样的?
“你心里的家是什么样的?”
“一栋白色的洋房,门前有一片绿地,白色的栅栏,可以种上牵牛花,绿绿的叶子攀附在上面一定会很好看;门口有一个信箱,还要有一个牌子,写着绯寡的家。在屋子后面要有一块空地,我可以种点东西,你不是喜欢吃南瓜饼吗?我可以学着种南瓜!”
“搬家的时候,你开车,我坐在后面抱着包子,最好是养一条像可乐那样的狗,这样就算我们俩都不在家,包子也不会孤单……”
蓝慕绯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在脑子里描绘出一幅很美丽的画,以后他们的家,有她有他,一只猫,一只狗,就这样过一辈子。
声音逐渐了,她眯着眼睛,卷翘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困意席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路易·英寡手臂抱着她,鼻端下是她淡淡的气息,清香淡雅,无可复制;眸光看着窗外的月光,嘴角含笑,似有若无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徘徊——
“还要生一支足球队,6男5女……不好,还是9男2女……算了,还是10男1女……还是11个子吧!此生我只想疼你这一个女儿!”
他比她大上足足十岁,很多时候,她在他面前可不就是像个女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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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4日巴黎的各大娱乐、经济杂志版块都被路易伯爵身体抱恙,暂时退出公司安心休养,原本他的职务由老伯爵的儿子暂代。
众人哗然,早年间曾有新闻报道路易家的老伯爵在外面有私生子,但从未被求证,而报道这宗的新闻的杂志没多久就在行业内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如今路易家族对外宣布这样重磅的消息,无疑是承认是当年新闻是真的!一时间,无论是络还是大街巷,茶余饭后提及的必然是路易家族。
外面的舆/论沸腾,而路易家族的公司正在开着会议,股票没有如大众预期那样狂跌,保持着稳定,就如同会议室里封尘坐在主位,而红夫人坐在他的身边,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个,更不敢有任何的怨言与质问。
时至今日,公司的大部分股权都被红夫人握在手里,路易·英寡手里的百分之五,因为放弃伯爵爵位,这百分之五如今归于红夫人手中。
封尘身为老伯爵的儿子,这么多年来手里竟然没有任何股份。
这次红夫人赠予他百分之十的股份,让他名正言顺的入主公司,甚至股份比当初给路易·英寡的还多!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地狱堂,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没有人可以违背自己,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一样!
封尘目前自己名下已有me公司,现在虽然没有继承路易家的爵位,可暂代了路易·英寡在公司的职位,变相的也在暗喻爵位离他,不远了!
封尘一时间成为全法国的名人,每个女人都会谈起的对象,可惜的是他已经有一个绯闻准女友!
封尘有多风光,路易·英寡就被衬托的有多黯淡。表面他是生病退出公司,但很多人心里都明白,他大概是因为那个叫“蓝慕绯”的女人,而被红夫人踢出公司,踢出路易家族!
路易·英寡和杭航处理着剩下的事,明他们就能离开巴黎,去西寻过平静的生活。
蓝慕绯打电话给黄希雯,在和她沟通后将所有的事务都交给助理,黄希雯很能理解她和英寡,没有责怪,相反是非常的支持他们;之后又打电话给梅利先生,感谢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的照顾与提拔,让他失望了。
事业与英寡相比,她选的永远是后者。
梅利先生也非常能谅解她,让她和英寡安心的去度假,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回来。
蓝慕绯坐在电脑前,心里着不必去管别人怎么,手却还是犯贱的点开页,各种评论如潮跌至。
有替路易·英寡惋惜的,有嘲笑他愚蠢的,更有骂她红颜祸水,害人不浅。
黛眉逐渐皱起,后脊骨被凉意侵湿,鼠标还没有往下拉,屏幕倏然黑了。抬起头迎上他深沉的眼眸,温雅的嗓音从耳畔轻轻的掠过,“不要去管别人什么。”
蓝慕绯的手被他牵着,起身抱住他,声音闷闷的,“我只是不明白,感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他们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
那些谩骂,字字句句不堪入眼,将她贬低的一文不值,不堪至极。
“你也感情是我们俩个人的事,嘴长在别人脸上,管他们做什么!”路易·英寡敲了下她的额头,“你聪明,有时候又犯傻。”
蓝慕绯抿着唇笑,也觉得自己幼稚,与那些人计较什么,大概内心比较渴望自己和英寡在一起能得到祝福,可即便没有一个祝福的声音,他们也不会分开,不是吗!
“什么时候走?”她想早点离开这里,与他去过平静不被打扰的日子。
“明下午!”路易·英寡回答,巴黎这边都安排好了,他人是走了,但手底下的人却不能不管,都是跟着他超过十年的心腹,要安排妥当。
“上午我想去和云故告别!”
蓝慕绯还没告诉云故自己要暂时离开巴黎的事,也不知道该怎么。
路易·英寡没有反对,让杭航送她过去,之后直接去机场,他在机场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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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路易·英寡出门了,似乎有什么事要处理。
杭航没跟着,他送蓝慕绯去云故那边。
蓝慕绯提前给云故打了电话,也不知道是他的意思,还是什么,她去的时候,温妮不在。
房间似乎被简单收拾过,没上次来那么乱。云故给她倒了一杯水,蓝慕绯自己要暂时离开巴黎,他的手抖了下,热水洒到手面上,烧灼的疼从皮肤蔓延至胸膛。
无动于衷的将水杯放在她的面前,声音艰涩:“与他一起?”
蓝慕绯没有隐瞒的点头。
“什么时候会再回来?”新闻他也看了,知道她这次和那个人离开巴黎不会是短暂的时间。
蓝慕绯不确定的摇头,“不清楚。”
云故浅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暗殇,从口袋里摸烟盒的手都在颤抖,心脏的地方不断的紧缩,紧缩。
蓝慕绯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油漆掉落的桌子上,“你给我的钱,我没给英寡,除去上次要还给封尘的律师费,我这几个月的工资都在这里!”
听到“封尘”两个字,他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温妮想想;你是男人,既然决定要和她在一起,就要对人家负责;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跟在你委身于此。你长大了,以后的路要靠自己走,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剩下这点了。”
这次离开巴黎,再回来还不知道是何时,与云故再见,也不知道是何时;她舍不得阿故,却不得不走。
云故望着她的目光逐渐红了,撇开头,眸光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疼的想流泪。烟雾在他们之间缭绕,人生的岔路口,他们到底是要分开走。
蓝慕绯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她要出发去机场。
起身,走到他身边,主动拿走他手里的烟碾灭,“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照顾好自己。”
眼睛有点湿了,转身走到门口,忽而之间背后有一道力量拥住她。
云故控制不住的抱住她,下颌放在她的肩膀上,手臂不断的收紧,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
“阿故,算姐姐求你……不要再走黑路,太容易受伤了。”蓝慕绯抿唇,鼻音略重。
“好。”艰难的从疼痛的咽喉挤出一个字,有什么在眸底蹿动,划过脸庞,嘴角的苦涩更深。
蓝慕绯没有再什么,抬起的手在他的手臂上轻轻的拍了拍,示意他放手!
“保重!”从齿缝里挤出的声音沾染着血腥味,再不想也要放手,让她走。
猩红的眼眸里只剩下不甘、不舍,无奈的水光波动,止不住的静流。
………………………………
蓝慕绯下楼,杭航看到她,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她要倾身上车时,突然一个急刹车的声音,接着有人叫住她,“绯绯!!”
蓝慕绯回头看到从车子上下来的封尘,温润的神色上全是急切,眸光凝视她,迫不及待的开口:“你不能和他走,你绝对不能和路易·英寡走!”
蓝慕绯眸光平静,波澜无惊的看着他,“你有你的风光无限,我们有我们的平淡流年;封尘,他对你已经仁至义尽。”
封尘的脚步在她的面前急切的收住,眸底一怔,“你……都知道了?”
“再见,封尘!”过去的对错,已不重要了,放得下过去,才能看得到未来。
蓝慕绯要上车,他下意识的伸手就来抓住她的手,指尖还没碰到她的衣袖,被旁边的杭航挡住了。
眼睁睁的看着她上车,杭航关上车门,转身面对封尘,语气沉冷:“现在你拥有的一切都是伯爵放弃让给你的,封尘,你好自为之。”
话音落地,杭航上车,发动引擎,伯爵已经到机场,等着他们呢!
封尘想要拉开车门,杭航把车门锁住,他拉不开,眼睁睁看着车子缓缓启动,激动的拍着车窗,“蓝慕绯,你下车……你们都太真了,你们以为红夫人会就这样放过你们吗?”
“路易·英寡根本就斗不过她……蓝慕绯你们迟早是要回来的……”
车子已经启动,速度越来越快,封尘跟不上车速,那些声音逐渐随风飘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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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转眼已是九月中旬,蓝慕绯与路易·英寡在西寻生活已有数月,时光悠悠,朝看日出蓬勃,西看晚霞漫。
吴叔吴婶知道他们要在这里住上好长一段时间,每都笑得合不拢嘴,忙前忙后,乐此不疲。
路易·英寡虽然是在度假,可也并非完全休闲的什么都不做,每都有不同的电话要接,有视频会议要开;看起来挺忙的。
蓝慕绯是真的一点事都没有,每除了陪他,他忙时,她便和吴婶话家常,或学习厨艺,做他爱吃的东西。
每个周五晚上他要飞上海,周六晚飞北京,周日晚上再飞回来!
具体什么事,他没,蓝慕绯猜测可能是在这两个城市有公司,事情多,有些事肯定要他亲自处理。
杭航将他们送到西寻,逗留*,隔一早就离开,现在是在法国还是在中国,蓝慕绯都不知道。
西寻这个地方,生活节奏很慢,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剩下的全是老人和孩子,淳朴真,气氛安宁,很容易就让人忘记了大城市的喧嚣与处处刀光剑影。
蓝慕绯打过电话给云故,想知道他的近况,三次电话,只有一次电话是通的,聊的不多,都是一些关心话。
之后给温妮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里温妮要蓝慕绯不要担心,云故不在走黑路,现在他们正在打算拿着那笔钱开家店,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蓝慕绯悬在半空的心慢慢的放下了。
周日晚上十二点,路易·英寡风尘仆仆的从北京飞回来了。
吴叔吴婶都休息了,蓝慕绯知道他要回来,为他等门。看到他剑眉的掩饰不住的疲惫,心疼道:“不用每次都这么着急的赶回来!”
路易·英寡深邃的眸光从她的脸上一路往下,意味深长道:“没有我,你晚上睡得着?”
蓝慕绯反应过来,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外套因为赶路染上的尘埃,挂在衣架上。
虽然他嘴巴上没,可蓝慕绯心底知道,这一个月多来他都没安心,每次来去匆匆,怕的就是他不在,红夫人会对自己下手。
暗地里他派多少在保护自己,不知道,可以确定的是一定不少。
她站在衣架前,将他外套口袋里放着的手机、身份证、护照等东西都拿出来了;侧颜在淡雅的灯光中柔和,看的路易·英寡心底渗出温柔缱绻,心念一动。
从后面抱住她,下颌放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哑,温柔魅惑:“绯,我们要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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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2)
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2)
蓝慕绯的脊背有两秒的僵直,转身黑白分明的瞳仁迎上他,声音轻轻的,“怎么突然想提及这个?”
这是他第一次提到要有一个孩子,在此之前,她完全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有点儿意外。
路易·英寡手指掠起她发丝在耳后,清邃的眸光温柔缱绻,“我一直想与你有个孩子!你的身体现在调理的还好,可以试试。”
蓝慕绯眸底的光有些飘离,虽然之前有过一个他的孩子,不幸运的没留住;之后她从来都没往这里想,结婚都没想过了,更何况是孩子。
纤细白希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抬眸跌进他的深眸里,“这件事让我考虑考虑,之前没想过,一时间说起来很意外。”
路易·英寡在她的眸底捕捉到一抹担忧与不安,声音低沉,“我们的孩子有名有姓有身份,不会是私生子,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她不敢提孩子,因为他们现在虽然相守,可还没有结婚;他查过,他们两个人要结婚,在中国是没办法注册,要是去其他的国家注册,在法国的法律上依旧不是被认可,不受法律的保护,她怕孩子出生会被冠上私生子的臭名。
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红唇,哀求的声音道:“你就让我再想想,要孩子也不是想要马上就能有的……”
她的身体虚,子宮曾经受创,想要怀孕也非易事;现在他们刚到中国没多久,他的公司还没上轨道稳定下来,孩子的事真没必要这么着急。
“你不相信自己的身体,也要相信我的能力……”路易·英寡低头吻住她的红唇,唇瓣相贴,缝隙中喑哑的嗓音低喃:“我怎么可能射不准……”
蓝慕绯被他吻的喘不过气,呼吸輕喘,嬌軀在他的怀中莫名的顫慄,明眸里逐渐染上情迷;被他抱起回房间掀起一片旖旎氤氲。
路易·英寡固执就是想要与她有孩子,蓝慕绯也倔强,不愿意;他不做安全措施就不愿意让他进,不管他怎么诱-哄都没有用。
都到关键时刻,他又不可能不做,无奈之下只好暂且顺着她的意,拆开了小方块。
翻云覆雨,许久之后,蓝慕绯累的在他怀中沉甸甸的睡去,路易·英寡为她清理好身子,换上干净的睡衣,抱着她躺在*上。
侧头温情的亲吻她的额角,眸底的眷恋愈甚。
“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怨你……”
换做其他女人,恨不得早就为他生儿育女好一辈子绑住他,可她偏偏还不乐意给他生孩子!
也许,自己就是喜欢这样的一个她吧!
看着聪明,其实在感情里傻的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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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
下午蓝慕绯在和吴婶学织毛衣,想着在冬天之前能给他织一件毛衣,赶不及的话织一双手套也可以,实在不行最后总不会连围巾都织不好吧?!
她应该还没笨到这地步。
路易·英寡站在院子里,戴着蓝牙耳机,脸色在静好的阳光下逐渐的阴沉,鹰眸的光越发的阴鸷,最后的话言简意赅又清寒逼人。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不耐烦的摘掉蓝牙耳机,眉头拧的很紧。
蓝慕绯抬头看到这一幕,眉心微动;他眸光看过来,与她对视,嘴角牵起一抹牵强的弧度。
吴婶精明着,见此立刻说自己要去什么事,将空间留给他们小两口。
路易·英寡走进来,蓝慕绯放下手里的毛线针,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她坐在他旁边,明眸担忧的看着他。
路易·英寡刚刚说话语气重,现在嗓子干,将水喝完了放下杯子,这才回答:“不是什么大事!”
蓝慕绯伸手覆盖在他的手上,嘴角流转浅浅的笑,“你也说我聪明,所以什么事都不愿隐瞒我。”
路易·英寡挑眉:“拿我说过的话,来将我的军?”
“是你教的好!”蓝慕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耳濡目染多少学到点。
路易·英寡的掌心向上,握住她的柔荑,眸光沉沉的与她对视,也不隐瞒她了,“北京和上海的公司底子不错,很有发展前途;现在是她在利用娘家的势力向中国政aa府施压。”
路易家族虽然说古老的带刀贵族,但是经过百年的历史褪色,保留尊贵的爵位称呼与荣耀,可是除了财富已经没了权力;而红夫人的娘家财富不如路易家,可权力不容小觑;这也是当年为何两家要联姻的缘故。
现在两家的权力财富全在红夫人一个人的手中,她想要阻止路易·英寡在中国发展,不是什么难事。
蓝慕绯黛眉微微的蹙起,“中国政aa府会买她的帐?”
“不想买她的帐,但也不想得罪她。”路易·英寡语气凝重,虽说商场复杂,可官场比商场更复杂百倍,即便他一一解释给她听,也未必能懂其中一二。
蓝慕绯也没有再追问,想了想,迟疑的问道:“我听闻蓝席廷的家庭背景不简单。”
路易·英寡明白她的意思,蓝席廷的父亲虽然不是从政,可是母亲二嫁之前好像是嫁给了政治家族,认识一些政治上的人;从律师到检察院,再到牵扯到中央的人;他的弟弟又牵涉到佛罗伦萨的黑手党,非亲弟弟的蓝慕泽有个干爹,蓝云笙军队出身。
这一家,个个都是了不得的传奇人物。
只是这次的事牵涉了方方面面,撇开他不想有求于人一面,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愿不愿意帮这样的忙。
毕竟中间充满未知的风险。
蓝慕绯见他沉默,也知道他在考虑什么,“我去探探他的口风,这个忙要是能帮,日后我们总会还他!”
路易·英寡将她抱到怀中,耳鬓厮磨,声音低沉,“要真是撑不下去,怕不怕与我一起种田,做个小村妇?”
蓝慕绯靠在他怀里,露出浅浅的笑,“种田也挺好的,把你晒黑点,弄的邋遢点,我也不用担心还会有女人惦记着你。”
路易·英寡被她的话逗笑了,握着她的手,亲吻手指,眸底流泻出*溺与爱意,“小东西,一肚子的坏水……”
蓝慕绯娇嗔的瞪他一眼,“谁说是坏水……”话语顿了下,凑到他耳边,好听的嗓音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给你的,都是爱的潮水……”
说完,路易·英寡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倒是羞的不行,埋首在他的怀中,脸颊火烧般滚烫。
路易·英寡神色欣喜,如获珍宝,眸底的惊喜遮掩不住,捧着起她的脸颊就是铺天盖地的亲吻。
他可真是捡到宝了。
“唔……会被吴婶看到……”蓝慕绯被他吻的喘不过气。
路易·英寡情不自禁的将她抱回房间,用脚踢上了门将她丢在*上,欺身而上。
“别……大白天的……会被笑话……唔……”
路易·英寡吻住她的唇瓣,迅速的脱衣服,窗帘都是拉上的没人看得到,至于吴婶他们,都是人精,不会那么不知趣。
蓝慕绯反抗不了,也没必要反抗,适当的迎合他。
路易·英寡情绪比平常激动,更为兴奋,心底满满的是感动。
因为他知道她是想要让自己高兴,不想让自己为公司的事伤神,否则以她的性格断然说不出那样的话。
肌肤相贴,香汗淋漓,分不出你我,像是长成了一体。
他有节奏的律动,撞得她魂飞魄散,眸光迷离,魅惑的嗓音在她耳畔如春风拂过——
“现在我被你爱的潮水包围……”
蓝慕绯被他的言语刺激的小腹阵阵收缩,将情-潮推向了沸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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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和蓝席廷通过电话,蓝席廷下周四到北京,这件事想要面谈。
路易·英寡想了下,让蓝慕绯和他一起去北京。
蓝慕绯不想去,他是去谈公司的事,她跟着去干嘛,怕自己成了他的累赘。
路易·英寡的态度很坚定,一是怕她在这里有什么意外,二也是她在西寻生活一个月了,这地方短住不错,住久了会无聊;想让她出去多走走,多看看。
蓝慕绯只好陪他一起去北京,见见蓝席廷。
周二下午到北京,入住酒店,休息了*,隔天路易·英寡没有去公司,倒是一早叫她起*,吃过早餐,提议去香山公园走走。
每年的九、十月是去香山看红叶的最好时候。
香山海拔557米,最高峰顶有一块巨大的儒峰石,形状像香炉,晨昏之际,云雾缭绕,远远望去,犹如炉中香烟袅袅上升,故名:香炉山。
简称:香山。
香山以红叶而闻名,每年十月慕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都能挤的道路水泄不通;九月底,虽说枫叶还未红透,可看着也是一幅美景。
蓝慕绯出门前特意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运动鞋;路易·英寡也身穿休闲服,英姿潇洒,比起穿正装似乎年轻了好几岁。
牵着蓝慕绯的手,一路漫步,不时充当导游为她讲解,甚至会有几个外地来的小女孩一路跟在他的身后面含桃花的听他说。
雖然聽不懂他說的法語到底是什麼意思。
蓝慕绯听着觉得新奇,又觉得佩服,觉得他知道的真多;不免会好奇的问,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以前来过?
路易·英寡闻言,勾唇一笑,丢下一句话:“我也是第一次来!”
蓝慕绯更奇怪,既然他也是第一次来,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缠着他问。
他除了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就是不多说一个字。
蓝慕绯故作生气的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路易·英寡嘴角含笑的跟在她的身后,凝视她的倩影,眸底流荡着*溺与温暖。
第一次带她出来玩,他自然是要做足功课,不但看了半宿的香山各个景点的资料,连同洗手间坐标,每条路都看了一遍。
要是不小心走散,至少打电话她描述地方,他会第一时间知道。
走到人群多的地方,他怕她丢了,要上前牵她的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小姑娘,突然围绕上来,试图用英文与他交谈。
路易·英寡说的是法语,她们一句都没听懂,脸颊泛红,一直在笑,用中文说他的声音真好听。
蓝慕绯走了一段,感觉不到他的眸光,停下脚步,隔着人群发现他被一直跟着的小女孩给围绕住了,眉心微动。
隔着远,中间又隔着人群,听不到路易·英寡在和她们说什么,只见几个小女孩的眼神都随着他看向自己,每个人眼底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恨的。
唉……
蓝慕绯心底默默叹气,这男人走到哪里都免不了会招惹几朵桃花。
现在倒好,连十几岁的小丫头都被他迷住了,果真是——男色惑人,祸害不浅。
不想等他,继续往前走,就让他和那些小丫头们慢慢聊吧。
差不多五分钟后,路易·英寡跟上她的脚步,握住她的手,语气微沉:“怎么不等我?”
“不打扰你和小姑娘们培养感情!”蓝慕绯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
路易·英寡再次牵住她的手,停下脚步,眸底流转笑意,“你吃醋了!”
蓝慕绯才不想承认自己会吃几个小丫头的醋,眸光看到不远处的小卖部,对他说:“我口渴。”
路易·英寡顺着她的眸光看去,“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
蓝慕绯点头,目送他走向小卖部买水。
之前围绕路易·英寡的小丫头们走过来,询问她是否会说英文。
蓝慕绯迟疑的点头。
其中穿黄色休闲服的小丫头看起来十六七岁,一双明亮的眼眸看着蓝慕绯,羡慕的口吻道:“你真的很幸运,找到一个对你这么好的未婚夫!”
未婚夫?
蓝慕绯眸底划过一丝意外,是他告诉她们,他是自己的未婚夫?
“我们想要他的联系方式,他说,我的手機里除了我的未婚妻不會存其他女性的號碼;不是因为她要求才这样做,因为愛她而願意這樣做!”
蓝慕绯微微一怔,眸光看向买完水往这边走过来的路易·英寡,眸底微微的湿热。
几个小丫头看路易·英寡过来,一哄而散。
路易·英寡将拧开的纯净水递给她,眼底的余光扫了下那几个小丫头,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午又四处转转,遇到寺廟,問她要不要進去,藍慕緋搖頭,她不信這些。
三四点时,蓝慕绯累了,走不动,又不想去排隊坐纜車。
路易·英寡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我背你!”
蓝慕绯迟疑,虽然是运动鞋,可走了大半天双脚早就不舒服了,而且他从来没有背过自己。
趴到他宽广的背上,路易·英寡背着她站起来,她虽然轻,可身高在那里,在他的背上还是有重量的,背走两步还好,要是常走,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蓝慕绯纤细的双臂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背上,感觉好像被人托起来,他走路的步伐很沉稳,被他背着走很舒服,一点都不难受!
走了很长一段路,记不得多久的时间,他的额头渗出汗水,气息也没一开始那般平静,沿着俊朗的轮廓线往下滴在她的手面上。
蓝慕绯心底暖暖的,想到那个小丫头说的话,心湖掀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以前我听人说过,想知道一个男人爱不爱就看他愿不愿意背着你走15分钟!”蓝慕绯低低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虽然他从来没有亲口说出爱她的话,可她心里明白,他对自己的爱,并不比自己对他的少!
路易·英寡步伐顿了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你要在我的背上,一辈子下不来了。”
蓝慕绯听懂他的画外音,眼眶红了,双臂更紧的搂着他,唇瓣凑到他耳边,低喃的说了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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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路易·英寡因为背着她出了一身汗,回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
外套放在椅背上,手机放在桌子上,蓝慕绯喝了半杯水,眸光从窗外的风景落在黑屏的手机上,眼底的余光扫向浴室的门。
再三迟疑,终究忍不住好奇的拿起他的手机,没有密码,直接解锁,翻开了电话薄,很多电话号码,有些她认识的,有些她不认识,可是没有一个是女人的名字,而电话本排名第一位的名字映入眼帘……
心头一紧,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听着浴室隐隐传来的流水声,将手机贴在心口的位置。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她的电话号码署名为:老婆。
…………
路易·英寡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白色浴袍,头发上的水还没擦干,水珠滴滴往下流,顺着他的颈脖流进健硕的胸膛。
蓝慕绯坐在桌子前,低头敛眸,半张脸沐浴在背光面,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怎么了?”
他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多问,她猝不及防的起身,紧紧的抱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
路易·英寡低头看她,手指轻抚着她的轮廓,“发生什么事了?”
她轻轻的摇头,双手解开他的腰带,轻轻的抚摸上他无一赘肉的腰部、胸膛;气若幽兰似有若无的喷洒在他的胸膛。
路易·英寡眸光逐渐灼热,眉头微皱,下身很快腫脹起来,喉头一紧,抑制不住的鼻息蹿动,身体也随之滾燙。
她微凉的唇瓣轻落在他的頸脖,胸膛,吻住他右邊顆粒的同时,手指大膽的褪去他刚刚穿上的內褲……
“绯——”
路易·英寡的声音是又痛苦又快乐,低头看她,滚烫的目光里流转不解。
她是极少会这样的主动,真是要他的命,觉得要疯了。
蓝慕绯伸手拿掉自己头发上的皮筋,长发散落,让她看上去更加的性感迷人,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瓣一下。
“英寡,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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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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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路易·英寡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唇瓣已覆盖上他性感削薄的唇。
管他结婚不结婚。
管他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反对他们在一起。
管他会有什么样的眼神看他和她还有孩子。
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给他们的孩子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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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蓝席廷见面的地点是蓝席陌的别墅,因此也见到了蓝席陌与妻子萧明珠。
萧明珠的视力不好,似乎是幼年发生过事故,导致双目失明,这些年蓝席陌一直为她寻找治好双眸的办法,但始终无果;动了两次手术,也只是稍微能看清人影,具体的看不清楚,她不愿意再折腾,蓝席陌也只好作罢。
这次见面的目的不言而喻。
在见路易·英寡和蓝慕绯之前,蓝席廷、蓝席陌、蓝慕泽、萧明珠几个人坐下来,谈了一下。
萧明珠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听听;蓝席陌与蓝慕泽都不想Сhā手别人呣子的战争,尤其是蓝家早已脱离政治圈多年,再次Сhā手,先说长辈们不愿意,他们自个儿也不想。
蓝慕泽说:“要蓝慕绯现在真是我们的大嫂,兄弟几个人绝对帮你到底;可现在人家跟别人,和别人母亲斗争,我们掺和进去,不合适!他们要是知道,非得削我们!”
蓝席陌没说话,却是赞同蓝慕泽的话,这样的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蓝席廷沉默抽烟,眉头紧锁,眸底游离着笃定的光,许久后,喑哑着嗓音道:“那就只有我自己来想办法。”
蓝慕泽急了,“她和你没关系……你这样帮她图个什么?”
“什么都不图。”蓝席廷削薄好看的唇瓣吐出烟圈,声音沉哑:“就是不想看到有*因为身份背景这种东西不能终成眷属。”
蓝慕泽沉默了,与蓝席陌对视一眼,心里知道,他这是想桑榆了。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放下过桑榆;他因为身份血缘,而无法与桑榆在一起,所以不愿意见到别的相爱的人,明明可以在一起,却要因为身份家世这样的东西,而被迫分开。
一直沉默的萧明珠扯了扯丈夫的袖子,声音清淡,“帮他们一把。”
蓝席陌握住她的手:“……明珠。”
“你还记得许不暖吗?”萧明珠瞳孔映衬灯光少了年少时的阴冷与孤僻,此刻温柔不少,“当年她与妈萍水相逢,不管妈有多大的麻烦,不还是出手相帮!现在我们既然有这样的能力去帮助别人,为何要说不?”
蓝席陌眸底渗出温柔的光芒,与她十指交扣,低喃的说了一个字:“好!”
二比一,蓝慕泽只有少数服从多数的份——帮!
…………………………
四个男人走到一起,可以聊的有很多,政治,经济,车子,女人。
这些蓝慕绯和萧明珠都没兴趣,萧明珠邀请她随处走走,蓝慕绯欣然随行。
园子里一路铺的全是盲人路,萧明珠已经走过千万遍,熟悉的不得了,健步如飞;蓝慕绯却是看的胆颤心惊,生怕她会撞到,或是绊倒。
萧明珠笑意浅浅,“虽然我看不见,可我听得见,感觉得到;再者,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可能会伤到我。”
蓝慕绯望着这花园的布置,再看她脚下的路,露出清浅的笑,“您的丈夫对您很是用心!”
“他对你,不也很用心!”
蓝慕绯眸光看向与他们说话的路易·英寡,他的眸光刚好看向她,距离虽远,她还是捕捉到他眸底的眷恋,心生温暖。
“他对我,的确用心。”
为了她抛弃尊贵的爵位,来到一个陌生的国都,重新开始一切,舍弃了自己的身份与姓名,即便不能注册结婚,却已将她视若妻子。
他为她付出的,真的是太多太多。
这次见面,蓝慕绯与蓝席廷没有单独说上话,但有些话其实不用说出口,大家都懂。
一个愿意帮忙,一个被帮忙。
一个心生善意,一个心存感激。
君子之交淡如水,在人生这条长路上,能遇到这样一个愿意帮忙的朋友,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路易·英寡与蓝席廷他们去见政aa府的人,蓝慕绯就在酒店学习着织毛衣,实在无聊就下去走走,也不走远,怕他回来看不到自己会急。
中国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在酒桌上谈下来的,想请人帮忙自然免不了请客应酬;路易·英寡每天回来的很晚,一身的酒气。
蓝席廷和蓝慕泽也没好哪里去,蓝席陌因为答应萧明珠戒烟酒,所以这样的应酬,他是不会出面的。
蓝慕绯庆幸自己是跟过来了,否则他喝醉后,身边连一个可以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有时他喝的多,回来倒*就睡,若还有意识,免不了要亲/亲/摸/摸,将她上下吃一个遍;最让她无奈的是,他非不愿意戴那玩意,说是要孩子。
别人要孩子都是戒酒,他倒好,要孩子,还每夜酗酒。
喝醉的路易·英寡比孩子还孩子,蓝慕绯根本就拒绝不了,拿他没办法。心想着应该没那么幸运,就这么几次会中。
差不多半个月时间左右,该疏通的疏通,该见的人全见了,北京包括上海那一块,所有的事都顺利下来。
原本银行不放的贷款,也因为有蓝家很顺利的放下来了。
路易·英寡为表示感谢,除了宴请蓝家三兄弟吃饭,也给萧明珠送了一套价值不菲的珠宝。
酒桌上,路易·英寡给了蓝席廷一份文件,是他公司的股份。
蓝席廷收下了。
他不缺钱,更不缺路易·英寡的钱,可他知道要是自己不收,路易·英寡与蓝慕绯的心里都不会安。
路易·英寡喝的有点多,回去的时候坐在车上醉醺醺的靠在蓝慕绯的肩膀上,紧皱多日的眉头终于有那么一点点的松开了。
回到酒店房间,蓝慕绯扶着他坐在沙发上,她去浴室给他拧条毛巾擦擦脸。
刚迈出一步,手被人握住,他轻轻用力,她直直的跌坐在他的怀中。
“怎么了?”蓝慕绯伸手抹去他额头的细汗。
路易·英寡将放在手边的袋子递给她,“给你的。”末,亲了她的唇角下。
蓝慕绯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将袋子打开,是好几份房产文件,有西寻的,有上海的,有北京的,有巴黎的,还有两份是公司股份,署名是她;甚至还有一块墓地。
鼻尖一酸,抬眸看着他俊朗的容颜,声音低低的:“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些?”
路易·英寡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眸光里的眷恋浓郁的似是化不开,嘴角泛起淡淡的笑,似醉非醉的说:“早就想给你了,就是怕你脾气上来,又多想。以前是无所谓,在我这和在你那没两样;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要有个孩子,我要为你们娘俩打算,万一以后我有个什么,你们娘俩不会什么都没有,被人欺负……”
“你别说了。”蓝慕绯听不下去,手指轻落在他的唇瓣上,眼眶蓄满潮湿,“你说这话,存心是不想让我活。”
其实,这些文件的电子档,之前她在他的手机无意间看到过,除了被公司套住的动不了,他近乎是想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转移给她!
他一直没说,她就假装不知道,不曾提及。
她要的从来都是他这个人,这颗心,要是他没了,她有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路易·英寡低头温情的亲吻她的眼角,声音沙哑,语气里有着淡淡的酒精味,她不讨厌。
“我就是太想让你活,好好的活。”温热的大掌隔着衣服抚/摸在她平坦的肚子上,“我自然是想要长命百岁,让你怀孕,看着小家伙在你肚子里一天天变大,看着他长大一天天追着我们老。”
话语顿了下,言辞恳切,“谁也不能保证没个万一,我得为你们娘俩的一辈子打算。”
蓝慕绯纤长的手臂搂着他,心湖被他搅的湖水泛滥,鼻子酸,心里更酸,瞳仁生涩。平日里的冷静与矜持荡然无存,像个孩子般固执的说:“我只要你!”
他把这些东西都给她算什么。
他忍不住的笑,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流下的一滴泪,“我一直都是你的,永远都是;可我能给你的就这些了……”
她最想要的名分,他给不了,总觉得委屈了她。
蓝慕绯心头更难受。
她知道,他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给自己了。
关于墓地,大概是上次叶桑的事她伤感,怕死后连安置骨灰的地方都没有。
一句感伤的无心之语,没想到他一直放在心上。
蓝慕绯不喜欢他这样,抬头小心又酸涩的亲吻着他的唇瓣。
滾燙的大掌扣住她的后颈,化被动为主动,溫柔纏綿吻著她的唇瓣,细细描绘,用尽一生的温柔与深情。
那些文件被遗落在地上,丝毫不在意会不会被损坏,她只想拥有他,哪怕是在他身下化为一滩水,甘之如饴。
满室的旖旎缱绻,情-潮久久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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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事解决的差不多,上海那边有杭航处理,也算稳定;路易·英寡带蓝慕绯回西寻。
至于在哪里定居,两个人都没决定好。
北京与上海都是大城市,经济发达,什么都很方便,但生活节奏快,北京雾霾严重,空气也不是很好;路易·英寡是有意见未来的家置办在上海附近。
比如:周庄。
这一切都还沒定,不着急;眼下他最急迫想要看到的是她能怀上自己的孩子,最好是健康能干的儿子,这样以后要是有什么,自己不在她身边,也有人替自己照顾她,保护她。
路易·英寡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因为想离开她,或是怕红夫人会做什么;而是他今年35岁了,人生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已经走了三分之一多,还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
都说世事无常,没有一万也会怕有个万一;以前他不会考虑这些,可与她在一起,他是男人,要保护照顾好自己的女人,自然要为她的将来打算,更何况现在打算是要孩子,他需要考虑的事更多,要更全面。
从北京回来后,基本上心思都在孩子上,说是一回事,想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买了很多验孕的東西,只是结果都显示没有。
每次蓝慕绯都是期待紧张加害怕,她其实还没准备好要做一个母亲,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要是多一个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他那么渴望与她有一个孩子,什么都安排好好的,她连一个“不”字都不忍说出口。
路易·英寡买了很多关于怀孕、育婴的书籍回来,但凡公司没事,他就拿着书仔细的研究,仔细的看,然后盯着她平坦没有任何动静的小腹看,好像他这样盯着就能把她肚子里盯出一个娃出来。
十一月,西寻早已冷了起来,说话呼吸缓慢的溢出一团气雾,模糊着视线。
蓝慕绯到底是没织出毛衣,比她想象中难好多,手套也没有,最终改织成一条长长的围巾;选是黑色毛线,百搭的颜色,再者有什么瑕疵的地方,也不容易看出来。
路易·英寡体质耐寒,还穿着单薄的衬衫,外搭一件深色薄风衣,蓝慕绯帮他围上围巾,不算难看,就是有点不搭他冷峻的气场。
他倒没觉得,对于她亲手织的围巾,喜欢的很,都不许吴婶他们碰。
……………………
孩子的事始终没动静,急不得,两个人也只好顺气自然;最近天气不好,西寻、上海等地都是阴雨绵绵,路易·英寡打算等天晴,带她去上海转转,他也要去公司看看。
没有等来天晴,却等来了巴黎来的电话。
路易·英寡接到电话时,蓝慕绯正在学煮茶,抬眸看到他面色变了,不由关切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梅利先生快不行了。”他深邃的眸子里有着伤痛。
蓝慕绯手里的杯子倏然摔在地上,摔在地上,水花四溅,支离破碎。
他们离开巴黎时,梅利先生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路易·英寡安排了最近的飞机航班,西寻没有机场,要先去上海,再飞巴黎。
折腾一番,抵达巴黎已经是11月底了,巴黎也是冷的要命。
下了飞机,路易·英寡和蓝慕绯风尘仆仆的赶往医院看望梅利先生。
梅利先生躺在病*上,戴着氧气罩,脸色苍白憔悴,整个人消瘦的不像话。冰冷的医疗仪器发出的声音,证明他还是有生命力的。
“梅利先生……”蓝慕绯一开口已哽咽,眼眶红了。
路易·英寡站在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眸光与梅利先生对视,声音低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这病不是突然生的,梅利先生是定期检查身体的人,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梅利先生抬起无力的手摘下氧气罩,牵强的勾了勾唇瓣,“人老了,谁还没点病痛,告诉你们这些糟心事做什么。”
他想起来,却没力气。
路易·英寡上前,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坐起来,蓝慕绯在他的后背多加了两个靠枕,让他舒服点。
梅利先生苍老无神的眸光看着他们,干的起皮的唇瓣轻轻张合:“本该去看看你们,奈何身体不争气;这临走就想与你们道别,想看你们好好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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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席陌萧明珠出自《总裁的豪门前妻》番外篇《你是我生命的光》今天(12/5)还有一更,下午出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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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4)
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4)
“什么时候的事?”蓝慕绯在*边坐下,心里难受,难怪之前看他的脸色一直不好;以为只是小病小痛,她只顾防备着红夫人,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梅利先生虚弱的露出笑容,“事情都发生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不重要。”
蓝慕绯脑子里灵光一闪,眸子一怔,看着他说:“上次你陪我去找手链,其实就已经查出来了,是不是?!”
那么早就查到了,他一直都没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住院治疗。
“像我这样孑然一身的人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早点死也好,少受罪。”梅利显然已经将生死看开了,早点离开,早点去看她,也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拿到报告时,医生已经宣布他是晚期,即便是住院化疗,最多也就撑上一年的时间;现在不过是提早了一点点,无所谓的。
公司已经交给专业经济团队打理,全力支持慈善事业,该处理的事,处理完了,该告别的人也告别了,眼下就他们两个人,让他挂心。
若不是医生不让他出院,他就飞西寻看他们了。
面对这样的事,蓝慕绯真的很伤感。梅利先生作为一个长辈,对她一直照顾,提拔,也点醒过她;如今看着他要离开,心里很是不舍。
路易·英寡与梅利先生也是相识多年,无关于利益,一个喜欢垂钓,一个喜欢吃鱼铸就他们的革命情谊;如今面对生离死别,也是无比的沉默,眸光凝重。
医院晦气重,梅利先生让他们回去,能在临走之前见他们一面,已是了无遗憾。
蓝慕绯先出去了,去一趟洗手间。
梅利先生嘱咐路易·英寡,一定要好好珍惜蓝慕绯,别像自己等到失去,后悔莫及。
路易·英寡眉头微拧,什么都没说,沉沉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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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气很重的房间,满地狼藉,云故一把掐住温妮的颈脖,将她甩在*上,满脸的愠怒,无法抑住。
“你根本就知道一切,你跟着他们一起骗我,耍我……”
就连那*,也是她事先让人在自己的酒里下了药,否则他怎么会碰她!
之前他以为是自己喝多了,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温妮被他掐的近乎断气,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簌簌的往下落,起身想要抓住他的衣服。
云故挥开她的手,再也不想被她触碰。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喜欢你……阿故,我真的很爱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你!”
温妮哽噎,一句话断断续续,费了很大力才说完!
“喜欢我你就这样设计我?”云故真的没想到她会这样设计自己跌进一个深的看不见的圈套中。
“阿故……”温妮止不住的啜泣,顾不得自己脖子的疼痛,起身想要去抱住他。
云故毫不留情的推开,冰冷的眼眸里看着她只剩下冰冷与厌恶,“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话音未落,愤慨离去。
“阿故……阿故……阿故……”温妮痛哭不已,想要追上去,可门已经被愤然摔上,用力到整面墙都跟着颤抖。
她双腿瘫软在地,整个人伏在地面,哭晕了妆容,无比的狼狈,在潮湿的小房间里,啜泣的声音久久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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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和蓝慕绯没有回之前的别墅,而是去了他父亲曾经居住的房子里;虽然不豪华,但布置温馨,很适合两个人暂住。
一番折腾,蓝慕绯很疲惫,从医院回来澡都没洗,躺在*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路易·英寡帮她脱掉鞋子和外套,将薄被盖在她身上,将室内的温度调到刚好。
凝视她疲惫的神色,浓眉里有化不开的心疼;拇指指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怜惜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无声无息的离开房间。
蓝慕绯有时间休息,他没有,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之前黄希雯生产,他们在西寻都没回来,差人送了礼物,现在回来礼貌上是要去看一眼。
再者,罗若琛知道他们回来,也想与他见上一面。
虽然他人在西寻,可巴黎发生的事,他还是知道的。
封尘入主公司,表面上是红夫人的棋子,暗地里没少搞小动作,红夫人是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时机。
还有就是简·兰斯特洛已经进入兰斯特洛家族的公司,自从那次梅利先生公司的晚宴后,他们就没见过面。
简找路易·英寡好几次,没找到,辗转找到罗若琛,他没将路易·英寡在中国的联络方式给她!
毕竟简对路易·英寡的心思,他们这些旁观者都看得很清楚,而路易·英寡却是不可能喜欢上简。
罗若琛提及这事,话还没说完路易·英寡淡淡的打断他,“我已经有绯了。”
即便没有绯,他也不会喜欢上简;口味没重到看着长大的小女孩都能下得了手。
罗若琛听懂他的画外音,不再提,话题转移到其他事上。他从没想过伯爵会为蓝慕绯做到这一步,换做是自己,也许是做不到的。
路易·英寡身子靠在沙发上,薄唇噙着一丝笑意,轻喃的嗓音道:“情到深处不由己。”
他也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人动心,情不自禁到一发不可收拾;每一步都走的不容易,若是能放得下,也不会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罗若琛笑他这辈子算是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他笑着应声,栽了便栽了。
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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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利先生走的时候是凌晨两点;路易·英寡与蓝慕绯都在睡梦中,接到医院的电话,路易·英寡不忍,却还是将蓝慕绯唤醒。
蓝慕绯听闻后,怔怔许久,回过神时已是泪流满面。
人世间最令人无奈的就是死别,除了眼睁睁的看着,无奈的接受着,什么都做不了。
路易·英寡将她抱进怀中,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很快胸前湿热一片。
医生也说了,梅利先生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奇迹,大概就是盼着还能与他们见一面;如今见了面,做了告别,他自然是要走的。
换了衣服赶往医院,后事虽然已经委托人办理,身为他的朋友与晚辈,还是想要全程参与,毕竟是他在人世的最后一段路。
因为要参加梅利先生的葬礼,所以他们在巴黎可能还要多逗留几日。
蓝慕绯见到封尘时,毫无心理准备,是在医院的走廊;路易·英寡去了洗手间,他们今天要送梅利先生去火葬场,后天会下葬。
封尘一身黑色西装,身后跟着两个类似保镖的人,成为路易家族的人,好像就是不一样了。
“我说过,你们还是会回来的。”当初走,真的是多此一举。
蓝慕绯因为梅利先生的离世心情沉重,无心与他辩驳,多做纠缠;转身要走。
封尘快一步的拦在她的面前,低头时眸底已没了温润,目光越发的阴鸷,“这段时间……你真的好吗?”
蓝慕绯抬起头,清澈的瞳仁在白炽灯光下映衬的略显清冷,“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怎么会不好!”
封尘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眉心微敛,削薄的唇瓣,刚要说话时,身后传来的低沉阴冷的声音:“你挡了我未婚妻的路。”
回过头迎上路易·英寡清邃没有感情的眸子;他已经经过封尘的身边,走到蓝慕绯的面前揽住她的肩膀,神色顷刻温软下来,“车子在门口等着,我们走吧。”
蓝慕绯与他对视,点头,看都没看封尘一眼,似乎只要有路易·英寡在,她的眼睛里就再也映不进去其他的风景。
封尘欣长的身影孤冷的伫立原地,清冽的眸光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嘴角缓慢的沁出一抹冷意的笑。
未婚妻……?
路易·英寡,你当真以为你们能在一起?!
当真以为你能够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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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利先生的葬礼,来了很多人,包括罗若琛、封尘、简等等……
简一袭黑色的呢绒大衣,黑色小礼帽,手执一支白色玫瑰,献在梅利先生的墓碑上;转身退居一旁;眸光下意识的去看路易·英寡与蓝慕绯。
两个人一手一支白玫瑰,另外的手紧紧的牵着彼此,连鞠躬时都没有分开过,好像不管有多大的力量都不能分开他们,
金色的瞳孔里有一秒的黯然与失落,牵起的唇角流出淡淡的笑,到底还是想要祝福他们的。
封尘的位置与他们稍远,一双深邃的眸子隔着人群凝视他们,眉头一直紧紧皱着。
葬礼结束,天气冷,路易·英寡让蓝慕绯先回车上,他还要与罗若琛、简他们打声招呼,既然见面了,总要说声再见。
蓝慕绯懂他的意思,让他帮自己向简告别;独自先回了车上。
昨天去看了黄希雯,因为差点难产,身体一直很虚弱的在家休养;生了一个儿子,白白胖胖的健康又可爱。
要是没什么意外,大概明天晚上的飞机,她和路易·英寡会回中国。
云故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打温妮的也一直是无人接听,既然回来自然是想要去见他们一面。
晚上再打一次云故的电话,要是还不通,明天白天得去他住的地方找一趟了。
蓝慕绯往停车的方向走,封尘急匆匆的跟着她步伐过来,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急?”封尘皱眉,他们回巴黎不到两个星期,这就要离开,是怕红夫人做什么?
蓝慕绯看了他一眼,声音清淡:“本就是为梅利先生回来,人走了,我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封尘没说话,不远不近的与她一同往停车的方向走,昨晚巴黎刚下了一场雨,此刻空气里有着潮湿,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可能是沾染的白玫瑰的花香。
“蓝家会帮你们,让我很意外。”快走到车子旁边时,他突兀的开口。
“你会做红夫人的棋子我也很意外。”蓝慕绯波澜不惊的回答,反将一军。
封尘怔愣了下,凝视她的眸光越发的深幽。
不远处一辆车子开过来,停在路边,下车的人一身亮色大衣的Grace,戴着墨镜,下车眸光看向封尘。
蓝慕绯看到她微微的蹙眉,极其反感她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打扮出现。她不会不知道今天是梅利先生的葬礼,但凡懂点礼貌的人不会以这样光彩靓丽的打扮出现,极其的不尊重逝者。
封尘走向Grace,不远处路易·英寡和罗若琛他们打完招呼,朝着这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Grace的眼神望着走向蓝慕绯的路易·英寡,描绘精致的柳眉微微微敛,眸底的光一闪即逝。
封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路易·英寡让蓝慕绯上车,手体贴的放在她的头顶,怕她撞到;两个人的侧脸有着同样的柔和与默契。
敛眸,声音冷然,“我们走。”
Grace上了车子。
路易·英寡与封尘他们不是同一个方向,两辆车子在同一条道路上,平行擦肩而过,越离越远。
………………………………………………
上午还有一点阳光,到傍晚整个巴黎都被阴云笼罩,低沉的似乎是要将整个巴黎压垮。
蓝慕绯在卧室收拾衣服,留一套明天需要的衣服,其他的都摺叠整齐放进行李箱。
路易·英寡和远在上海的杭航通电话,说的都是公司的事。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蓝慕绯放下手头的衣服要去开门,刚出房间门;路易·英寡对她挥手,让她继续,自己掐断通话去开门。
蓝慕绯没放在心上,折身回去收拾东西,等收拾完走到客厅,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捏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录音笔,脸色阴沉的很难看。
峻影弥散着浓郁的戾气,眉头紧拧,气氛尤其的凝重。蓝慕绯问怎么了,他抬起头深邃的眸光隐晦复杂的凝视她,抿着紧的唇瓣并未开口。
蓝慕绯没由来的心慌,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录音笔,直觉告诉自己他的异样全部来自于这支录音笔。
路易·英寡蓝色的眼眸猩红了,握着录音笔的手紧攥成拳头,青筋凸起,愠怒难藏。
蓝慕绯按了播放键……
“这样会不会出人命……我怕……伯爵要是知道不会放过我的!”
“……”
“她流了很多血……孩子肯定会保不住,再不叫医生她会死的……我照你的话做了,现在她孩子摔没了……够了,我不想再多害一条人命。”
“……”
“Grace小姐,立刻给我说好的五十万美金,我立刻离开巴黎,永远不会回来……”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录音笔里的传来女人断断续续充满惶恐的声音,隐隐约约还传来虚弱的一声:“救我……孩子……救孩子……”
蓝慕绯如置身冰窟,录音笔倏然“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所有的声音在瞬间戛然而止。
——比死还要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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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5)
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5)
“这就是你说的意外?”深邃的眸光透着一股冰冷,起身就要走。
蓝慕绯起身拦在他的面前,“——英寡!”
“让开!”路易·英寡近乎是命令的语气对她说话。
他的女儿蓝曦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人谋害的,她一直都知道真相,却隐瞒他至今。
他甚至曾经问过她,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她骗了他。
“一切都过去了!”蓝慕绯双手抓住他的手臂,不肯让他走,知道他心里的痛,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一直都不愿意让他知道。
蓝曦已经死了八年,再让他知道真相,再痛一次。
何必呢!
“英寡,过去的不重要!”她眼眶里蓄满水光,双手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他现在很不冷静,她不能让他离开,“我们需要的是未来!”
“为什么?”他不懂,她怎么可以放过害死蓝曦的凶手。
“因为蓝曦的出现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我和她都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出现在你和Grace的世界中。”
遇见他时,他和Grace还有婚约在身上,而她却与他发生*-情,并且有了这个孩子。在知道Grace和封尘的事情以前,她都没有觉得Grace残忍,她觉得是自己和蓝曦的存在,伤害了Grace,心存亏欠。
在知道所有的真相之后,她也无法对Grace恨之入骨,因为她已经释然了蓝曦的离开。
恨一个人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而她没有那个时间与精力。
路易·英寡怔愣,犀利的眸光盯着她,深谙一闪即逝,微凉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上她的脸颊,声音沉哑:“你从来都不是第三者。”
对于Grace,他起初有过喜欢,那时的Grace没有太多的慾望,单纯可爱,虽然有一些虚荣心,却并不惹他反感;后来Grace变的越来越难以满足,在知道Grace和封尘那些肮脏事之后,他只是将她当一个棋子在使用;再无真心。
蓝慕绯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是与众不同的。
这个女人,是他放在心尖上,扎了根,想用一生的时间来呵护。
蓝慕绯的手覆盖在他的手面上,“英寡,你答应我不要再去纠缠那些故去的事,我们回中国开始新的生活,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很多孩子……”
路易·英寡沉默,轮廓线条紧绷的厉害,薄唇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
蓝慕绯放开他的手臂,抱住他结实的腰板,踮起脚尖轻吻落在他的唇瓣上,声音透着请求:“我们按原定计划回上海,好不好?”
他没说话,不想这样轻易的就放过Grace。
她能轻易原谅害死蓝曦的人,而他不能,尤其是听到录音笔里传来她虚弱的求救声。
八年前,她还只是一个17岁的孩子,连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怀孕,生育对她而言已经是极大的挑战,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们怎么可以狠心的这样对一个17岁的小女孩。
蓝慕绯呼吸似有若无的喷洒在他的脸颊上,手指从他的腰肢往上,在他的胸膛婆娑,唇瓣贴在他的唇瓣上,鼻息蹿动,似有若无的声音从缝隙中流出来,“英寡,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一定会有!”
她深情的亲吻着他的唇瓣,细致描绘他的唇线,白希的手指解开他衬衫的纽扣,輕撫着他毫无赘肉的胸膛,逐渐往他腹下三吋移动……
路易·英寡似有若无的回应她的吻,在感觉到她的柔荑時,腹下三吋的某物苏醒,逐渐腫脹起来,温度飙升。
眸底收盡她眷恋的神色,心底一揪,似乎是要用彼此的体温驱走生命过去岁月里那么多的冰冷与无力,手指覆盖在她胸前的丰滿上,張口吻住她的薄唇,回应她的吻。
左边胸口的位置,却是撕裂的在痛。
路易·英寡将她抱在桌子上坐着,修长有力的手指解开她的衣衫,并未完全脱去,挂在身上半遮半掩,更加刺-激着视觉效果。
在他一系列的动作下,嬌軀輕輕的顫慄,褪去她沾滿情慾的內褲,有着濕意,沁着馨香;握在掌心一并輕撫着她不着一物的剔透長腿。
蓝慕绯纤细的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潮水流在桌面,让她羞涩难忍,想要下来,他却不准。
站在桌子前,以站立的姿势一点点的将腫脹送入……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的在他的耳边嘤咛,他断断续续的送进退出,眼底的余光看着她的反应,没听清楚她说什么。
“你说什么?”
蓝慕绯迷离的眸光因为这刺-激-感沁着湿意,唇瓣舔著他的耳垂,小声的说:“我——爱——你!”
他健硕的颈背明显的僵了,这是她第一次会在做这样的事说出这三个字。
侧头,猩红的眸光里有着柔情万丈,深情的吻住她的唇瓣,似乎是想要将满腔的柔情与爱意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平常结束,蓝慕绯都累的睁不开眼,只想睡觉。
这一次相反。
事后,路易·英寡在*上熟睡了,蓝慕绯被他抱在怀中,却怎么也睡不着。
被子下面的两个人都是不着寸缕,肌肤相亲,想到刚刚的歡愛,ji情而压抑,两个人的心里有压抑着部分的情绪,没有往日的甜蜜;却更难忘。
蓝慕绯抬头看到他阖起的眼眸,剑眉还紧拧着,眉心流转着疲倦,似乎很累的样子;甚至她将腰间的手臂拿走,他都没醒过,可见他是真的累了。
也是,自从回到法国,她的休息时间还算正常,他却不一样,梅利先生的喪事,他全程参与,又要见罗若琛那些人;一直都没好好的休息过!
蓝慕绯轻手蹑脚的下*,捡起地上他的衬衫套在身上,刚走两步,感觉到有什么沿着月退流出来,温热的,夹杂着腥味。
走到浴室开花洒,温水一瞬间流出,冲走身上的歡愛的气息,却冲不走身上歡愛的痕迹。
蓝慕绯站在花洒下,脑子里有很多事情一闪而过。
这个时候,蓝曦离开的真相被路易·英寡知道,太过蹊跷。
潜意识觉得不安,好像是有什么人暗中在操纵什么,想要牵绊住他们回不了中国。
知道真相后的路易·英寡情绪激动,人在冲动的情况下究竟会做出什么,她不知道,所以她必须阻止他,不让他出去。
更不能让人影响了他们的行程。
自从回到巴黎,她就有一种感觉,她和英寡就像是两只猎物掉进早已织好的蜘蛛网里,而捕猎者正在慢慢靠近,即将展开捕猎行动。
从浴室出来,她给阿故打电话,始终不通,改发短信。告之明天晚上她就要和英寡离开,上午想要去看看他。
许久之后,云故终于回了一条短信。
让她不用去找自己,告之他航班时间,他会去送他们!
蓝慕绯看到他的信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将航班时间发给他,将手机关了,重新躺回路易·英寡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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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蓝慕绯醒来,身边空荡荡的,脑子“轰”的一下空白起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急忙跑出卧室,穿着睡衣就要跑出去……
刚要开门,门突然自己开了,从外面进来的人看到她也是一怔,清邃的眸光对她上下打量好几回,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她急切的声音道:“你去哪里了?”
“买早餐。”他举起自己手里拎着的早餐,声音顿了下,语气不悦:“穿成这样,你想去哪里?”
蓝慕绯看到早餐这才松一口气,低头再看看自己,赤着脚丫站在地板上,没穿胸衣,单薄的粉色吊带睡衣胸前丰滿上的顆粒很明显能看到。
脸颊一红,醒来没看到他,还以为他去找Grace算账了。
“没想去哪里!”转身就想往房间钻,路易·英寡的动作更快,走进来,门还没关就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唇瓣贴在他的耳边,“好像硬了……”
“什么?”蓝慕绯没反应过来,回头看他。
路易·英寡用脚踢上门,早餐放在一尘不染的鞋柜上,将她抱到面前,低头看着她丰滿上凸出的两顆粒,“这里……硬了。”
蓝慕绯顺着他的眸光看下去,脸颊烧红,想推开他,未果。
他低头隔着柔软的睡衣含住她ting起的顆粒,舌尖顺着乳暈转圈,薄薄的衣料瞬间濕透,服帖在肌肤上凉凉的;有点抑制不住的輕吟了声。
“晚上要坐飞机回去!”蓝慕绯出声提醒他,现在好像不该是做这个的时候!
他的手指已经撩起她睡裙的衣襬,手指在她的小腹周围油走,低头亲吻她还未洗漱的唇齿,气息很快融合成一天,輕喘起来。
“所以……提前补偿我。”
蓝慕绯想拒绝,他的吻转移到她的耳畔,吻着她的耳廓说,“除非你想体验飞机ji情!”
“……”
谁想要体验飞机ji情?!
一番翻云覆雨,吃早餐的时间推迟到十点多,吃完两个人又睡了一会。
下午要提前去机场,已经和云故约好碰面的时间,晚餐要在机场附近的餐厅一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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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在餐厅和云故碰面,一起吃饭,飞机是九点的,提前十五分钟登机,他们八点二十分就要离开餐厅去过安检。
三个月没见面,云故似乎变了样,天气寒冷,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牛仔裤,双手在口袋里;脸色微微泛白,精神不是很好。
蓝慕绯看到他的第一眼,心蓦地一揪,“怎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云故抬头先是看了她身边的路易·英寡一眼,再看她,露出牵强的笑,“我挺好的。”
这样也叫好?
蓝慕绯皱眉,想说什么,路易·英寡替云故解了围,提议先点餐,吃过再聊。
晚餐三个人吃的都不多,剩下大半让服务员撤下了。
路易·英寡借口说想抽根烟,起身去了餐厅特意设置的抽烟区,把时间留给他们姐弟两个人。
蓝慕绯隔着一张桌子看着云故疲惫的神色,黛眉微蹙,“你和温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云故扯了扯唇角,声音沙哑:“没有,你别瞎想。”话语顿了下,眼底的余光扫了远处吸烟区的峻影,问:“他……对你好吗?”
蓝慕绯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眸底情不自禁的溢出柔情,点头:“他对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
云故心底酸涩,脸上还故作轻松道:“那就好……”就好。
蓝慕绯还是忍不住的问:“温妮……她怎么没过来?”
他们俩住在一起,他过来,温妮应该也知道,怎么没过来!
“她——”云故对上她的清澈的瞳仁,欲言又止。
要告诉她吗?
关于温妮做了那些事,要让她知道吗?
在她的心里一直把温妮当做好朋友,要是让她知道了温妮的真面目,她能接受吗?
心里大概会难过很久,很久
被温妮骗了,是他自己愚蠢,一时的冲动与无知,就让他承受这个后果;她现在和那个人在一起,生活的幸福快乐,何必徒增她的烦恼。
“阿故——”见他沉默许久没说完,蓝慕绯忍不住的出声,他在想什么,表情那么的奇怪。
“她有事不能来,我送你也一样!”云故扯唇笑的很敷衍。
蓝慕绯见他不想说,也没有逼问,心里琢磨可能是吵架了,每一对情侣在一起都会吵架,哪怕是她和英寡。
不过因为她比他小很多,她生气,他都会主动来抱抱,哄哄就过去了。
云故和温妮差三岁,有代沟和意见相驳也是正常,这需要他们两个人慢慢磨,别人是无能为力的。
一会路易·英寡回来,三个人在餐厅坐了一会,八点时,云故提醒到他们还是早点过安检,免得出岔子被耽搁了。
云故一路送他们到机场,换登机牌,直到安检的地方。
蓝慕绯将自己脖子上灰色的围巾解下来,亲自给云故戴上,“天冷了,多穿点衣服,照顾好自己。”
云故比她高,她给他围围巾时,他要微微的弯腰,她才能不辛苦。
路易·英寡站在一旁看着,也没吃醋,知道她是将云故当弟弟,没别的想法;云故对她也放弃了执念;他不至于还会吃这样的醋。
云故感觉到自己被温暖包围,靠近她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气,心里一涩,艰难的挤出两个字:“保重。”
“你也是。”
蓝慕绯脚步往后退,一直对他挥手,退到路易·英寡身旁,被牵手走向安检处。
云故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路易·英寡先递去了护照身份证机票等,蓝慕绯站在他的身后,忍不住的回头看云故,心里满满的不舍。
三四个穿制服的人突然急匆匆的走过来,将云故围住,云故怔住,没反应过来。
蓝慕绯见情况不太对,想都没想折身跑回去。
路易·英寡看到,紧跟其后。
“云故先生,你涉嫌谋杀法国籍女子温妮,现在我们要拘捕你;这是拘捕令,请你跟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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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宝,破蛋快乐!即便你再拉低智商,我都不会真嫌弃你,也感谢你笨笨的样子给我们带来那么多欢乐!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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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6)
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6)
什么?
云故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有一米九身高的警察拿出自己的证件和拘捕令之后,又拿出一副冰冷的手铐,不管他反应没反应过来,“咔”冰冷的一声后手铐将他的双手铐住,两个警察站在他的两侧,架住了他的双臂。
“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云故终于反应过来,激动的开口辩解。
“阿故!”蓝慕绯冲过来就想要抓住他,警察却挡住了她,“你们放开他,你们凭什么抓我弟弟?”
亲眼看着云故被戴上手铐,蓝慕绯无法接受,情绪激动的大声与警察交谈。
“他涉嫌谋杀,我们有权利拘捕他。这位女士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否则我们将会向法院起诉你!”
“No!这不可能!阿故不会杀人……他杀谁了,你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人,也没权利拘捕他!”她没听清楚之前警察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但她相信阿故不会杀人,绝对不会!
“他谋杀了他的女朋友——温妮!”
警察冰冷机械化的语气回答她,眸底已经有了一丝不耐烦!
“什么?”蓝慕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
否则她怎么会听到警察说阿故杀了温妮。
“这不可能!”蓝慕绯情绪激动,她不能相信,“这绝对不可能!”
阿故怎么可能会杀温妮!!
“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指控他的谋杀罪。若你不相信,可以为他聘请律师,到法庭上和法官说!”警察给了同僚一个眼神,示意把人带走。
蓝慕绯怔怔的眸光看向云故,他情绪激动的不住摇头,浅蓝色的眼眸里布满红丝,不停的在否认,“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姐,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他彻底慌了,像个无助的孩子想要抓住唯一能抓住的东西自救。
而现在他唯一能抓住,期望的人唯有——蓝慕绯!
警察强制性的要带走云故,蓝慕绯潜意识的就是抓住云故的手,警察挡在中间,神色不耐烦的吼道:“不要妨碍我们……”
伸手要推蓝慕绯时,手臂被人扣住了,抬眸对上路易·英寡清寒逼人的眸光,后脊骨漫上一丝凉意。
“不准碰她!”路易·英寡不收紧手上的力量,像是要捏碎对方的骨头;与生俱来的气场强大的让对方不寒而栗。
“阿故……”蓝慕绯眼睁睁的看着云故被带走,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
“你……你放手!否则我可以……控告你袭警……”警察脸色都开始惨白起来,一句话断断续续,无比艰辛的吐出来。
路易·英寡的注意力全在蓝慕绯的身上,不屑的甩开警察的手,揽住她的肩膀,没让她追上去。
现在追上去也没用,反而会让警察抓住把柄控告她妨碍公务!
警察虽然心里不爽,可见惯形形色色的人,路易·英寡身上的强大气场让他不敢多说什么,转身急匆匆的追上自己的同伴。
“阿故不会杀人……他不会!”蓝慕绯双手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袖,抬头清澈的瞳仁里只剩下一片慌乱与无助,“英寡,帮我……帮帮我……”
警察说阿故杀了温妮,这怎么可能;她不相信,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是没有一定的证据,警察怎么会这样正大光明的拘捕云故,现在真的是一团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英寡。
路易·英寡温热的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声音沉静如故,“你冷静点,有我在。”
蓝慕绯散光无神的双瞳开始慢慢的聚拢光芒。
“只要他没做过,我一定会保他没事!”他低沉的嗓音笃定的从薄唇溢出,“你信我。”
蓝慕绯自然是相信他的,可一时间发生这样的事,她真的慌了。
死的那个人是她的好朋友温妮,而警察竟然说她的弟弟云故是凶手。
这让她难以接受,更没办法冷静下来。
路易·英寡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亲吻着她的额角,“有我在,别怕。”
蓝慕绯紧咬着血色已失的唇瓣,身子在他的怀中止不住的颤抖,感觉有一股冷意从心底最深处往涌上来,蔓延四肢百骸。
冰冷的近乎要窒息了。
路易·英寡收紧有力的臂膀,明亮的灯光下深邃的眸子越发的阴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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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先送蓝慕绯回去,她不肯,想要和路易·英寡一起去警局了解情况。
“这件事牵涉到谋杀,罪名严重,没那么简单,有些谈话不适合你在场,听话,在家等我的消息。”
大冷天的他不愿意让她跟着自己东奔西跑,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必须亲自送她回去,看着她进屋。
蓝慕绯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没有执拗,在他要出门时,拉住他的手臂,眸光凝视他,诚恳的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他留下来,谢谢他愿意帮阿故!
路易·英寡反握住她冰冷的指尖,掌心的温暖渗透她的皮肤,像是要给传递一点温暖和力量。
“傻瓜,我们之间用得着说这个!在家好好休息,等我的消息,别乱跑,知道吗!”
蓝慕绯点头,再舍不得还是要松手,让他去了解情况。
偌大的房子里暖气开的很足,她蜷曲在沙发的一角,感觉还是如置冰窟;机场发生的一切都还在她的脑子里如同电影画面一帧一帧的闪过。
重复,闪现。
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会拘捕云故的,可是她看到云故的反应,显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可能会杀人。
即便阿故曾经失足走过黑路,她依然相信阿故还是阿故,不可能泯灭人性的去杀人。
尤其是对象还是温妮。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蓝慕绯低头双手掩面,将所有的痛苦与无助的神色都埋藏在黑暗中。
…………………………………………
路易·英寡是在快天亮的时候才回来,听到开门的声音,在沙发保持同样姿势的蓝慕绯蓦地起身,还没走两步,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暗与无数细小的白光点交织在一起,就连他的轮廓都模糊了。
“绯——”
路易·英寡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大步流星走过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来,坐下!”
蓝慕绯在他的搀扶下,重新坐在沙发上,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袖,约有两分钟终于缓过劲,他担忧的神色逐渐清晰。
“阿故,阿故的情况怎么样?”他担心着她,她却一心担心着阿故。
“情况,不乐观。”
不想隐瞒她,也瞒不住,这些事她迟早会知道。
温妮死在他们*的地方,有证人证明曾经听到死者与疑犯有激烈的争吵;温妮的死因是被人掐住颈脖,窒息而死。
法医在死者的颈脖淤痕上采集到指纹,经过对比证实是疑犯云故的;死者的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至死的地方也没有二次勒痕,更重要的是云故没有不在场的证据。
但凡有一个证人可以证明温妮死亡的时间,云故不在现场,谋杀罪名就不会成立。
眼下棘手的问题是,云故没有证人,也没有办法证明温妮死的时候他不在现场。
路易·英寡的话说的很委婉,可云故要被起诉谋杀罪名是肯定的,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是不利于云故;一旦被起诉,开庭审理,被定罪的可能性很大。
蓝慕绯一直沉默没说话,指尖的温度越来越冷。
经过*的思绪沉淀,此刻她的情绪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纵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云故是凶手,她也不相信阿故会杀人!
黯淡无色的眸光看向他,眸底划过一丝心疼,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奔波,你一定很累,你去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云故的事要处理,可英寡的身体对她来说也很重要,越是危险逼近,她越要让自己冷静下来,绝对不能让恐慌与害怕击垮自己!
路易·英寡点头,起身去浴室冲个热水澡。
蓝慕绯走向厨房,冰箱里的食材很少,原本都该等钟点工过来清理掉的,现在只能拿来凑合,让英寡垫下肚子,空腹睡眠对身子不好。
路易·英寡和蓝慕绯都没什么胃口,做出来的东西吃了几口,都放下了餐具。
他将蓝慕绯抱回房间,知道她也是*没睡,温情的亲吻她的唇瓣,“陪我睡一会。”
蓝慕绯点头,靠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可脑子里无比的清醒,没有丝毫的睡意。
云故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睡不着,若自己不睡,英寡也不可能睡,她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英寡考虑。
在路易·英寡的怀抱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朦胧中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路易·英寡站在*边换衣服。
“吵醒你了?”路易·英寡余光捕捉到她的目光,领带都没系好,直接走过来,温情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蓝慕绯坐起来,看了下*头的闹钟,已经是中午了。
“我帮你叫了外卖,记得吃。”路易·英寡温热有力的手指将她凌乱的发丝稍稍的整理下。
“你呢?”她问。
“约了人,设法今天下午争取让你们见一面!”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谋杀罪与其他的罪名不一样,罪名太重,现在已经是证据确凿,暂时关押收监,想要见面不容易。
若他此刻还是伯爵,也许见面不难,可现在他已经不是了,那些人自然是趋炎附势的不买他的帐;加上这暗中还牵扯到其他的力量,他也不好在她面前说。
她嘴上不说,可他知道她心里一定很想见云故,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蓝慕绯眼眶瞬间红了,若说这世界谁最了解自己,非英寡莫属。
很多话不需要她说,他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乖乖的在家里等我的消息,确定下来,我会派人来接你。”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此刻自己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与支柱,自然是无时无刻的让她安心的依靠。
蓝慕绯点头,伸手慢条斯理的帮他将领带系好,双手没有垂下来,反而紧紧的抱住他的颈脖。
此时此刻,很庆幸还有他在自己身边,不至于茫然无助,不知所措。
温热的大掌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下,示意她不要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自己在。
临走前还叮咛她要吃东西。本就身体不好,不能因为担心云故再饿坏了身子。
他走了没多久,送外卖的人就过来了,蓝慕绯没什么胃口,想到他的叮咛,又将放下的餐具拿起来,勉强自己能多吃一口是一口。
下午三点,路易·英寡打电话给她,已经确认能见面,司机在楼下等她。
蓝慕绯早已换好衣服,装着手机就急匆匆的下楼。
司机是之前为路易·英寡开车的司机,蓝慕绯看到他,匆匆的点头算是打招呼,上车,让司机快点。
周尽是路易·英寡的心腹,即便路易·英寡不在法国,他也依旧效忠,否则路易·英寡也不会放心让他来接路易·英寡。
车子停在警局的门口,路易·英寡站在门口等着她,车子挺稳,他上前绅士的为她拉开车门。
一路上蓝慕绯的心头都极其的不安,看到他眸底的光稍稍稳定,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一起走向警局。
这次路易·英寡帮云故找到的辩护律师是唐时言,整个法国最好的律师,要是她都没办法帮云故脱罪,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上次蓝慕绯与唐时言见过面,没有多做介绍和客气;唐时言简单的把现在的情况说给蓝慕绯听,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所有的情况对云故都很不利。
唐时言陪他们两个人一起与云故会面,坐下时一双清明凛冽的眸光看向路易·英寡,饶有深意。
路易·英寡知道她的意思,侧头看脸色苍白的蓝慕绯,心疼不已!
有些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绯,有件事我早上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蓝慕绯现在脑子里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又紧张起来。
不是云故又出什么事了?!
“你要有心理准备——”路易·英寡紧紧的握住她冰冷的手,声音低沉,“警方在云故的尿检里验出甲基苯丙胺成分。”
“什么?”蓝慕绯一脸茫然不解,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甲基苯丙胺是什么?”
路易·英寡皱眉,削薄的唇瓣终究将那句残忍的话说出来:“甲基苯丙胺是冰毒里的一种成分”
蓝慕绯瞬间像是迎头一棒,整个人回不过神来,短时间里根本就没办法消化他话里的意思。
甲基苯丙胺是冰毒的成分。
云故的尿检里有检验到甲基苯丙胺成分。
意思就是——云故吸毒!
是这个意思,她没理解错,对吗?!
现在唯有唐时言是最冷静理智的,声音平静无波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说案发时间自己在路边喝酒,可是那条路没有监控,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他真的有在那里出现过,也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喝酒!”
“所以——”蓝慕绯眸光看向唐时言,欲言又止。
唐时言放下自己手中的笔,纤长的手臂随意的搭在胸前,背部完全靠在椅背上,利落的下结论:“我怀疑他是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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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7)
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7)
云故穿着囚服,双手被银色的手铐铐住,在狱警的监视下走到桌子前,手铐依旧没有解开。
苍白的脸色有着颓靡,眉宇间无法掩饰住的疲惫不堪,眼神甚至不敢去看蓝慕绯。
打破寂静的人是唐时言,她想要知道案发的时候云故究竟在哪里做什么,只有掌握所有的情况,她才能想出对策。
云故下意识的看了眼蓝慕绯,还是那句话,在路边喝酒,没有证人。
唐时言深呼吸一口气,将目光落在蓝慕绯的身上,眼神似乎是在说:你看他这样的不配合,我也无能为力。
“可以让我单独和他聊一会吗?”一直沉默的蓝慕绯抿着干涩的唇瓣出声。
唐时言和路易·英寡对视一眼,默契的相继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姐弟。
蓝慕绯波澜不惊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低头敛眸让人猜不透想法的云故,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只剩下两个字——陌生。
是的,眼前这个走过黑路,吸毒,甚至即将被起诉谋杀罪名的云故让她感觉到很陌生。
这张坚毅的轮廓再也没有了青涩与纯真,有的是复杂与猜不透!
“为什么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蓝慕绯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气轻轻的发酵,说这句话时,她的心无可救药的痛。
云故抬起头,一双浅蓝色的眸子划过愧疚与不安,艰涩的从喉间逸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让她失望了!
蓝慕绯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现在不是沉浸在愤怒或悲伤中,而是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
“你告诉我一句实话,温妮的死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她终究是心软的,连一个“杀”字都不敢用在他身上,觉得残忍。
云故摇头,眸光诚挚的望着她,斩钉截铁的说:“我没有杀人,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他是走了黑道,曾经恶性斗殴过,也吸毒了,可他没有杀温妮,真的没有!
“好,我相信你!”蓝慕绯回答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云故怔愣。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样毫无怀疑的就相信自己,蓝色的眸子里缓慢的氤氲水雾。
“告诉我,案发的时候你究竟在哪里,做什么?!”
浓密如扇的睫毛轻颤,低下来遮住眸底的光,苍白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线,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
蓝慕绯等了一会,见他不肯回答,黛眉倏地紧蹙,“事到如今究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非要被判罪去坐牢,你才甘心吗?”
云故猛地抬眸看向她,眸底有一抹挣扎与矛盾稍瞬即逝。放在桌子上被铐住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青色的经络若隐若现。
他真的很想叫她不要管自己,和那个人回中国好好的过日子,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的罪有应得。
可是——
说不出口,所有的言语如刺在喉,吞不下去,吐出来,心如刀绞。
他,不想坐牢。
“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在蓝慕绯逐渐冷下来的眸光中,他低头,轻声的重复这一句话!
蓝慕绯知道他是不会说出真话的,也没必要浪费时间,起身的时候,声音里有些恨铁不成钢,“我们在外面想尽办法帮你没有用的,这个时候唯一能帮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话音落地,她转身离开。
云故黯淡无光的眼神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在眼前消失,眼眸逐渐猩红起来,缓慢的阖上眼眸……
所有的绝望都将被遮掩。
关于云故的案子,蓝慕绯、路易·英寡与唐时言坐下来详谈了一下,唐时言将现在的所有情况都分析一边,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是有利于云故的,甚至因为他吸毒的会让法官与陪审团有负面的看法。
唐时言以一个专业的律师角度在这件案子里给他们的意见是,若云故不能说真话,最好就是将谋杀改打为误杀。
在云故的尿检里有甲基苯酸的成分,可以说他是被药物控制了意识,在毫无清醒的意识下失手掐死了死者;强制性戒毒起码要一年多的时间,在狱中表现良好,可以利用她的人际关系,向法庭求情,提前释放,基本上期限可以控制在10年左右。
男人三十多岁,不算老。
蓝慕绯对于这个意见不是很赞同,云故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打误杀,坚持要打无罪释放。
这样的情况唐时言以前也遇见过,能明白她的心情,但不赞同她的坚持,给了路易·英寡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好好的劝一下,目前这个方案是最好的!
如果坚持打无罪释放,她现在的把握五成不到,丢了她的天才头衔不要紧,到时候云故面对的可不就只有十年牢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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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还在为云故的事奔波,见了不少人,结果一样,都是无能为力。
然而事情远比他们预计的要严重,温妮的父亲坚持要告云故谋杀罪名,不惜对媒体抹黑云故,将温妮的身世塑造的楚楚可怜,辛苦赚钱养云故,他去吸毒,殴打温妮,甚至强迫温妮去卖/淫。
不管什么事一牵扯到媒体就会变得复杂,媒体并不需要真相,他们需要的是爆点,只要能炒作热点,杂志报纸销量增加,温妮父亲说的是真的假的,云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根本就不重要。
一时间云故竟然沦落到众矢之的,近乎要被大众的吐沫淹死了。
蓝慕绯和路易·英寡试图与温妮的父亲沟通,至少别让他在媒体面前胡编乱造,抹黑云故,误导大众;但结果不尽人意;温妮的父亲甚至不愿意见他们一面。
温妮的父亲是赌徒,之前温妮辛苦打工就是为帮他还赌债,蓝慕绯曾想过能不能用钱堵住他的嘴。
这个想法被路易·英寡否决了。
一个赌徒生前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女儿的生死好坏,在女儿死后却装作一副慈悲的模样,这中间充满了诡异和阴谋,现在他们是步步为营,一步都不能错,一旦给钱让人抓住把柄,反而会害了云故!
警方要起诉云故,其中的程序还要走一个星期的时间,唐时言还是建议他们采纳自己的提议;蓝慕绯否决了,又去见了一次云故。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蓝慕绯看着他消沉颓靡的样子,真的很想给他一个耳光。
英寡为了他的事,每日奔波,吃不好睡不好这都罢了,更重要的是他曾经高高在上,风光无限,从来都是拿鼻孔看人,何时看过别人的眼色。
为了云故的事,他没少去接触那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人,没少受别人的冷眼和奚落。
能怎么办,他已经不是路易家族的伯爵,红夫人在圈子里放话,从此以后路易·英寡与路易家毫无关系。
眼下有谁敢得罪红夫人来帮路易·英寡?
英寡认识的那些朋友家族势力个个都在,问题在于老一辈的人都在,压着下面的人,想伸手却使不上力;即便是罗若琛,想要帮路易·英寡,要顾及红夫人,也要顾及他的家族和黄希雯的家族,也只能看着干着急。
…………………………………………………………
开庭一审结果并不理想,若辩护律师不是唐时言,也许云故当场就被定罪,判了刑。
蓝慕绯和路易·英寡全程坐在旁听席,看着唐时言与检控方律师周旋,尽量拖延,奈何云故吸毒,加上温妮父亲在媒体面前说的那些话;可以从法官和陪审团的眼里看到他们对云故的印象很差。
法官宣布休庭,疑犯继续收监不得保释,择日再审。
唐时言离开前和路易·英寡说,要么让云故说实话,要么就改打误杀,要么就换辩护律师。
这种能预测到结果的无罪辩护,她不想要浪费时间继续下去。
路易·英寡说会考虑,心里很明白,绯儿怕是不会同意打误杀,只剩下让云故说实话与换辩护律师这两种选择!
他们谈话的时候,蓝慕绯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却碰到了最不该出现却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看着蓝慕绯怔怔的神色,薄唇轻勾:“别用这样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怎么说相识一场。”
蓝慕绯最近休息不好,也没食欲,看着就比之前清瘦,脸上没有血色,黛眉上隐隐疲惫不堪,好似在巨大的蜘蛛网上挣扎的只剩下精疲力尽后的无能为力!
“你究竟知道多少?”
封尘眉梢一挑,看着她,没说话。
“他没在我面前说,可我猜警方那边施压的人是红夫人,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现状。”蓝慕绯干涩的唇瓣淡淡的开口,声音比死水还要沉寂,眸光紧盯着封尘,冷冽的声音问:“你究竟知道多少,在这件事里有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封尘看着她的眼睛里流转着欣赏与笑意,真心的赞叹,“绯绯,你真的很聪明!只可惜——你站错了位置。”
“对错你我说的都不算。”尽管疲惫,说话时神色里还是透着一股倔强与不服输,“封尘,你到底为什么要站在红夫人那边?”
封尘的母亲是老伯爵的*,红夫人即便是容得下她,也不会容下封尘,他没有理由去帮红夫人!
为利益吗?
她不相信!
“你不会懂。”封尘勾唇,似笑非笑一下,眸底疑似流过悲哀与自嘲,“有时连我自己都不懂。”
蓝慕绯眉心微动,他这话里有其他的深意。
封尘看着她许久,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深呼吸一口气,闭目的瞬间开口说道:“绯绯既然离开了就不要回来……巴黎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蓝慕绯皱眉,不解的问道。
“走吧!”封尘敛眸,丢下这意味不明的两个字,转身离开。
蓝慕绯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脑子里还在想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路易·英寡等了她许久,见她没回去,便去寻她。
远远的看到她站在走廊像根木头,眸底拂过一丝担忧,走上前道:“没事吧?”
蓝慕绯回过神来,对上他深邃的眸光,摇了摇头,牵强的扯了下唇角,要他不用为自己担心!
心乱如麻,还在想封尘说的那番话,很显然有画外音,可她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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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开庭之前,杭航从上海赶过来,大事帮不上,但开车保护蓝慕绯这点事他还是能做到的;周尽便可以专心跟在路易·英寡的身边。
蓝慕绯又去见了一次云故,想要他告诉自己实话。
杭航送她去的,他没陪着她进去,一直在外面等。
会面室里只有蓝慕绯和云故两个人,狱警在门外可以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的动静,却听不进他们究竟说什么。
蓝慕绯最后一次问云故,温妮死的时候,他究竟在哪里!
云故还是不想说,在蓝慕绯眸底逐渐氤氲起水雾时,他沙哑的嗓音缓慢的响起:“我……去找红夫人了。”
蓝慕绯眸底掀起一抹错愕,一脸的疑惑与不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找红夫人,更不知道为什么找红夫人这件事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云故知道一切都隐瞒不住,诚实的将一切从头交代一遍。
………………………………………………
蓝慕绯搬走后,他搬到杭航那边住,杭航不经常回来,等于他每天都是一个人生活;蓝慕绯给他买了手机,温妮也存了他的号码。
有一次温妮在酒吧遇到事,打电话求救,打到他这里来,他就去帮她解围,送她回家;后来他不想读书,想工作,温妮知道他的想法就介绍他去自己上班的酒吧做酒保学徒,以后要是做调酒师也不错。
就这样一来一往的,两个人逐渐熟练。
他性格沉闷,不怎么爱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很沉默;温妮会经常找他说话,偶尔也会给他带点吃的。
所有的事情都在收到一份快递后逐渐偏离原本的航道。
那份快递里交代了蓝慕绯当年的遭遇,还有红夫人对她的所作所为;甚至她和路易·英寡之间的种种,事无巨细的交代,矛头直指蓝慕绯和路易·英寡在一起是为了换取他做手术的那笔钱。
当下知道所有的一切,他认定事情是那样的,不管蓝慕绯怎么说都不相信,他想要赚钱,想要把钱还给路易·英寡,帮蓝慕绯恢复自由。
温妮知道后,说自己认识人,混黑社会帮忙看场地一晚上就有很可观的收入,他可以尝试一下。
为了还清那笔钱,他没有迟疑太久就答应了。
在黑道里混的哪里有不受伤的,每次都是温妮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关心他,他虽然不喜欢温妮,却很相信她。
他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是阴谋;看场子赚的多,却远远不够还路易·英寡的钱;于是温妮提议可以帮忙散毒,这是来钱最快的方法。
他想着只要把钱换上就可以不做了,岂料这一脚踏进来就是无敌深渊,越陷越深;散毒哪里有不吸毒,验货给客人看的……
就这样染上了毒瘾。
后来是封尘找到他,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红夫人路易·英寡的母亲设下的阴谋,教唆怂恿温妮,将他一步步引入最冰冷的黑暗中,再也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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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8)
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8)
那天和他温妮争吵后,愤然离开就没回去过。
他冲动的去找红夫人,想要理论,想要问问她怎么这么恶毒,要对付怎么不去对付自己的儿子,拿他们这些人的命不当命吗!
他是这样想的,可红夫人哪里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被韩平拦在外面进不去,却看见封尘从别墅里走出来。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可能封尘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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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走出警局,眼眸空洞而麻木,云故的话一直在耳畔回荡。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封尘当初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他早就知道他们终究是要回巴黎,因为他知道红夫人的所有计划。
那么早,她浑然不知的情况下,红夫人就开始布一个陷阱,引诱他们一步步的走进这个陷阱里。
默许路易·英寡退出公司,佯装要与他断绝关系,划清界线,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今天埋下的伏笔,让英寡没有力量帮云故走出这个阴谋圈套。
蓝慕绯坐在警局的阶梯旁,颈背都被冷汗侵湿了,直到这一刻,她亲身体会了红夫人的可怕。
杭航将车子开到门口停下,下车将出门前伯爵吩咐自己带的外套大衣一并带下车,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披在她身上。
“天冷,上车。”杭航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可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最难受的还是伯爵!
蓝慕绯双手伏在身前的膝盖上,眸光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声音里透着无力和疲惫,“杭航,你说——为什么我和英寡想要在一起就这么的难?”
封尘也好,红夫人也好,每一个人都在想尽办法拆散他们。
好像她和英寡的相爱是一件多么罪不可赦的事。
伤感的语气让杭航听着心里都难受,安慰她:“伯爵一定会解决这件事,你要相信他!”
蓝慕绯卷翘的睫毛剧烈的颤抖,缓慢的低垂遮住眸底的光,神色麻木而茫然,有一种不知道路在哪里的感觉。
杭航知道她现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心里备受煎熬,一边是她喜欢的男人,一边是她相依为命的弟弟,不论哪一个她都没办法选择。
她为伯爵付出,牺牲很多,伯爵又何尝不是。
“我知道你很在乎这个弟弟,可你也要知道,伯爵为了你这个弟弟也费尽心思。”杭航舔了下唇角,天气寒冷,空气都变得干燥。
蓝慕绯抬头看向他。
“离开巴黎之前,伯爵特意约了巴黎最大的黑手党教父马西,用了三千万美金赎回云故;让所有的黑帮都不收他,不招惹他;那时伯爵还不知道云故吸毒,否则他一定会想办法帮云故戒毒。”
杭航知道伯爵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免得她担心又愧疚,觉得亏欠自己。
心湖被丢下一颗巨大的石子,涟漪不断的泛滥,瞳仁生涩,鼻子都算了。
这个男人总是背着她,默默为她做那么多事;教她如何不爱惨了他!
“杭航,麻烦你送我去一个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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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起,杭航开门,看到她似乎并不意外。
“进来说,或是站在这里说。”
蓝慕绯站在门口没动,没必要也不想进去,眸光清冽的望着他,开门见山问道:“温妮死亡的时间里,你见过云故,你可以帮他作证。”
封尘没有否认,身子往门上一靠,双手放在居家服的口袋中,睥睨她:“你知道的,我不会出庭。”
“啪”蓝慕绯想都没想的给了封尘一个干净利落的耳光,其实在来的路上她就知道他是不会帮云故作证的,否则也不至于要开庭了。
封尘没料想到她会给自己一个耳光,头被打偏了,白希的肌肤上印着浅浅的手印,眉头微皱。
“我们的事为什么非要把阿故牵扯进来,他是无辜的!”蓝慕绯的声音里有着金属般的冷锐。
阿故虽然没有说,可她能猜测到快递给阿故那些东西的人是封尘,故作好人的把真相告诉阿故,却又误导他去找红夫人。
甚至温妮的死,都是他们一早策划好的。
封尘云淡风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这一巴掌蓝慕绯是用尽全力打的。
“从你决意要和路易·英寡在一起后,他就注定不可能置身事外。蓝慕绯,我一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靠近他,是你不听劝告。如今温妮也好,云故也好,他们都是因为你的爱情死的死,坐牢的坐牢……你以为没有我,红夫人就不会设计他们了?”
“我是否还要感谢你?”蓝慕绯的声音里浓郁的讽刺意味。
封尘深呼吸,压抑心头的不快,本愠怒的嗓音逐渐的缓和,“蓝慕绯,你很清楚现在你唯一能找的人是谁!”
话音落地,毫不犹豫的关上门。
事到如今,他们走到这一步,对和错,其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和路易·英寡注定是繁华末路,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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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第二次开庭的日期越来越近,路易·英寡也是毫无办法,查到了云故那晚的去向,可也知道红夫人是不会让他们出来作证的,他们在用这样的方式逼他和绯儿就范。
他不会的,可是绯儿……他不确定。
蓝慕绯蜷曲在沙发的一角,神色漠漠,不停的拨弄手腕的手链。
他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走到她身边坐下,她很自然的就往他的怀里靠,丝毫不介意他的满身风尘。
“回来了,累不累?”她的声音轻轻的,透着关心和心疼。
“看到你就不累。”他低头亲吻她的唇角,温柔厮磨,旖旎氤氲,缝隙中声音低哑,“你都知道了。”
杭航开车送她去过哪里,他不可能不知道。
蓝慕绯也没有否认,气息不稳的“嗯”了一声,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颈脖,恨不得像是要钻进他的身体里。
路易·英寡修长骨骼分明宛如玉竹的手指温柔的穿梭进她的发丝之中,扣着她的后脑,让她黑白分明的瞳仁与自己平视,声音沉冷:“答应我,别做傻事;这件事一定会有转机,相信我!”
泛着苍白的唇瓣抿的很紧,迟迟不语。
“答应我!”他沉声近乎是命令的语气。
“我答应你。”
蓝慕绯的声音轻若柳絮,明媚深情缱绻的凝视他,“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分开我们!”
两颗真心相爱的心,是绝对绝对没有人可以分开。
路易·英寡听到她的话,紧绷的脸色缓和,手指温柔的轻抚她的脸颊,“等事情解决了,我们把云故也带去中国,再也不回来了。”
离开巴黎,离开红夫人的势力范围,谁也不能再伤害他们了。
“好。”蓝慕绯露出牵强的笑容,靠到他怀中,沉默几秒,“能和我说说封尘母亲和你父亲的事吗?”
路易·英寡的身子往后靠,让她靠在自己胸膛更舒服点,“好好的怎么提及这个?”
“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站在你母亲那边?!”
“也许是为了合葬一事。”
“合葬?”蓝慕绯眸底划过疑惑。
“他母亲和我父亲死于同一场车祸,我父亲当场死亡,他母亲送到医院,本有机会救活,可她知道我父亲死了,拒绝救治;唯一的遗言就是想与我父亲合葬!”
蓝慕绯眉心微动,不由自主的猜测,“同一场车祸,不会是——”
路易·英寡低头眼神里划过一抹自嘲与哀伤,肯定她的猜想,“那场车祸是专门为封尘母亲设计的,她唯一没想到的是我父亲会在车上!”
“为什么?”已经这么多年,连封尘都有了,红夫人何必多此一举。
“因为我父亲铁了心要离婚,触及到她的底线!”
红夫人并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和多少女人发生关系,她在乎的是身份地位与荣誉;而封尘的母亲为了和老伯爵在一起受尽委屈和流言蜚语;老伯爵想要给她一个名分,铁了心要和红夫人离婚,更不介意把事情闹大!
红夫人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结果,她认为所有的问题都出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于是安排人在车子上动了手脚。
那天本来是封尘的母亲要带封尘出去玩,封尘临时身体不舒服,老伯爵知道后特意过去看他,问题不大,答应给封尘买一件礼物。
封尘吃药在家休息,有佣人照顾,封尘的母亲就陪他一起去为儿子挑选礼物,老伯爵亲自开的那辆有问题的车子。
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即便老伯爵的死是一场意外,路易·英寡这么多年还是无法原谅红夫人,要不是她心狠手辣的要害封尘与封尘的母亲,封尘的母亲不会死,他也不会失去父亲!
这就好像是报应。
红夫人想要阻止老伯爵离婚,结果却是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蓝慕绯听着他淡漠的声音诉说着往事,心揪起来的疼。即便老伯爵并没有全心意的爱着这个儿子,可是在路易·英寡的心里,父亲这个角色还是很重要,他无比的重视,所以才难以释怀。
“所以这么多年不管封尘说了什么,你都会容忍他!”因为红夫人害死了封尘的母亲!
路易·英寡握住她的柔荑,在掌心落下一个吻,清邃的眸子里流转过一抹浓郁的悲凄,“——不止。”
“他在世的时候,告诉过我;他不会给封尘任何股份和财产,唯一的条件是让我保他不死!”
蓝慕绯怔住。
老伯爵……太狠了!
他这样做究竟有没有考虑过英寡的感受,又将英寡置于何地!
左边心口的位置刀绞般的在疼,她紧紧抓住路易·英寡的手,说:“我从来都不想去恨谁,今天第一次很想去恨……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没有给过他亲情的温暖,自私的都只成全自己的慾望,却要英寡来无私,凭什么?
他们凭什么这样来对她的英寡!
路易·英寡低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薄唇轻轻的漾起似有若无的笑,“都过去了,现在有你爱我,给我一个家,以后什么都会有!只要你不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生不离,死不弃!”蓝慕绯双手揽在他的脖子上,微微的侧头唇瓣主动覆盖在他的唇上。
心疼,难过,更多的是拼劲全力想要挣扎出这个蜘蛛网!
她想要和英寡在一起,一辈子都不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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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平是在第二次开庭的倒数第三天出现的,路易·英寡和杭航一起去见警局的高层,希望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蓝慕绯接到韩平的电话,支走了留下来保护自己的周尽;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怕的!
韩平开车送她到上次红夫人约她喝茶的地方。
那时她和英寡的感情还没这么深厚,没有发生这么多事,心里很平静,说直白点就是孤勇;而今她和英寡许诺终身,温妮死了,云故被关起来等待着他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命运。
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红夫人今天穿的是绛色套装,搭着黑色貂皮外衣,淡淡的妆容在这个寒冷的冬季略显清雅,朱唇轻点,抿了一口茶盏,杯壁并没有留下任何的唇痕。
蓝慕绯走到她对面坐下,清冷的眸光细细打量岁月在红夫人脸上留下的痕迹,怎么都没办法将这张雍容华贵的容颜与“恶毒”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在中国玩的还开心吗?”她掠眸看向蓝慕绯时,甚至纡尊降贵的为蓝慕绯斟茶;平淡的语气好似是真的在关心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在外面的生活。
唇角含笑,神色轻松,并未因为路易·英寡离开路易家有任何的愠怒或烦恼。
面前的茶盏氤氲气雾,一片小嫩芽在水中舒开,飘在最上面,沁着茶香。
蓝慕绯迟迟没有端起茶盏,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对面的人看,声音波澜不惊,“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红夫人优雅的执杯子,慢慢的轻啜完杯子里的茶,放下杯子,用纸巾擦了擦唇角的茶渍,这才抬眸看向她:“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你希望我求你?”蓝慕绯不卑不吭的反问。
红夫人抿唇轻笑,没有说话,眸光看向站在门口的韩平,他走过来,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在蓝慕绯的面前。
蓝慕绯扫了一眼,眉心倏然皱起——
“若是我看不到想看到的新闻,你那个弟弟这辈子就要牢狱里度过了。”她清淡的嗓音似乎真的只是在说稀松平常的事,顿了下,又笑道:“也不是一辈子,那种地方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
“你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蓝慕绯颓然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收紧,脸色由青到白,真恨不得将面前的这杯茶泼到对面。
“我给过你机会。”红夫人嘴角的笑逐渐敛去,声音也冷冽起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若一开始她乖乖听话,愿意离开英寡,自己也不必绕这么大一圈,布下这个局来诱她入局。
这么多年还真没几个人能让自己这么费尽心思的布局,蓝慕绯是第一个!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蓝慕绯眸底划过一丝痛恨,也许这一生再也不会这样恨一个人,“你毁掉许烟雨一家,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丝丝的愧疚不安吗?间接害死自己的丈夫,你一丝一毫的心痛都没有……”
蓝慕绯的话还没说完,红夫人已将杯子里的茶水泼在了她的脸上。
温热的茶水溅到宛如凝脂的皮肤上,顺带着也侵湿了两侧的头发,被侵湿的睫毛轻颤,唇瓣上的水珠因为她轻勾的弧度无声的垂落。
“原来——你也是有感情的。”
若是红夫人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丈夫的*,丈夫的死,也就不会用茶水泼她了!
“闭嘴!”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下,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冽,她真的是小看了这个女人在英寡心里的地位,那些事英寡竟然会告诉她,“你没资格谈论我的事!”
卷翘的睫毛低垂颤抖了几秒,唇瓣流转意味不明的笑,缓慢的起身,声音里透着怜悯,“我不会离开英寡,即便是死,我也不会离开!”
即便救不了阿故,她也不会离开英寡,哪怕以后用尽一切弥补阿故,她也不能这样对英寡!
要是连自己都这样对他……
英寡该有多可怜!
挺直了腰板,转身往门口走。
红夫人细若柳叶的眉头微皱,盯着她纤细却弥漫着倔强与坚韧的背影,淡淡的开口,“你敢踏出去一步,一定会悔恨终生!”
蓝慕绯的步伐倏地收住,听到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脑子“轰”的一下子空白了,回头,眸光机械般一格一格的对上她,水雾氤氲的双瞳,痛苦与仇恨并存。
红夫人面色沉静,优雅的给自己自酌自饮,已不去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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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蓝慕绯机械迈步折身走回到桌前,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倾身冰冷而颤抖的手捡起卡,紧紧的握在掌心,似是要割破自己的掌心。
Did,而非nued,不是没有努力过。
而是——
有些人注定得不到幸福。
那么——
英寡,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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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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