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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前妻,偷生一个宝宝! > 第594章:情漫漫非寡欢

第594章:情漫漫非寡欢

简提着裙摆,背影孤寂,一步步的走到餐厅门口,还是忍不住的回头。

他的背影在水晶灯光下寂寞,一动也不动,连姿势都没有动了下。

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见。

“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回头看我,就算是到了最后你还是这样……连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简痴痴的凝视孤冷的背影,­唇­瓣一张一合,声音细微的似乎只有自己听得见,“路易·英寡,今后哪怕你想回头,你的身后也不会再有我了。”

话音落地,她转身推开门,脸颊早已被泪水湿透。

纤细白希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捂住­唇­瓣,没有让自己哭出声音,眼泪安静的在脸颊上泛滥成灾。

神秘的苍穹洋洋洒洒的落下毛毛细雨,逐渐淋湿了单薄的礼服……

有人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动作轻柔妥帖的将她的长发从衣服挑出来,撑起的雨伞全部在她的头顶,自己则是站在雨里面。

“你……可以自私一点。”

简抹去脸颊上的泪水,眸光看向身边的人,嘴角牵强的扯起弧度,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那么的糟糕。

“自私,也没有让他爱上我啊……”

颤抖的声音还未落下,金­色­的瞳孔里潮湿的一片,怎么也止不住。

杭航一直站在雨里为她撑着伞,白­色­衬衫被大雨侵湿,沉重的挂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心,也似被这场大雨淋湿,浮浮沉沉。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的泪水在我世界里下一场磅礴大雨。

——改自卞之琳《断章》

————————————————4000字——————————————

少爷:我没在章节名标【全本完】就表示没完结,除了阿离和阿倾,剩下的我手写我心,就酱紫。

连默:想看我怎么渣出新高度的请收藏《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想看我怎么从良的,也请收藏,爱少爷的话更要收藏,因为他会把我虐的很惨,但依旧帅的掉渣!()

情漫漫非寡欢:吾之英寡,岁月不朽

情漫漫非寡欢:吾之英寡,岁月不朽

路易·英寡和简·兰斯特洛的离婚虽然办的很低调,但还是被媒体捕风捉影,对外界曝光。

关于离婚的事,简·兰斯特洛承受的压力比路易·英寡要大很多,路易家族没人敢对他指指点点,也没有人可以阻拦他;但简不同,她需要向父母交代,向家族交代。

当初她要和路易·英寡结婚,兰斯特洛夫­妇­打心底不愿意,拗不过简而已!

之后简游父母站到路易·英寡这边,甚至要身在政治圈里的父亲赌上一生的政治生涯来帮路易·英寡,为的也是他们夫妻两个人。

这结婚才几年,他们便已离婚,兰斯特洛夫­妇­两个人怎么能不气从心生。

好在路易·英寡把什么都留给了简和简遥,这也将意味着简遥是未来的路易家族接班人,无可替代!

路易·英寡要离开巴黎的那一,杭航、于扬、甚至是简特意推掉会议,到机场送他。

简遥年纪虽,却也知道“离婚”的意思是什么,在路易·英寡和简一同告诉他这个事实时,他不能接受,直接跑上楼并锁上门,不管他们站在门口怎么解释都不听。

路易·英寡站在门口,神­色­凝重,眉头拧成一团,也在心里问自己,这样对简遥来,是否太过残忍。

简宽慰他,简遥没有那么脆弱,就是脾气坏,被惯坏了!

撇开兰斯特洛夫­妇­不提,就是路易·英寡这四年对简遥都是有求必应,从未过一句重话;有时简对简遥话严厉点,要求严苛,路易·英寡也会拦着不让,他觉得男子就是要皮点才好。

路易·英寡是慈父,简是严母,所以简遥平日与父亲的关系特别好,这也是他无法接受父亲和母亲离婚,离开家的重要原因之一!

路易·英寡将于扬留给了简遥,身为路易家族的继承人,他现在还很弱,需要保护。

杭航为他办理好登记手续,将护照等证件递给他,声音低沉:“对不起伯爵,这一次我不能跟你走了。”

神­色­歉疚,眼底的光扫过一旁的接公司电话的简。

他想留下来,至少距离不会很遥远。

路易·英寡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杭航跟自己走,拍了拍他的肩膀,眸光看了眼简,简刚好转过头与他对视上,似有若无的点头。

“我把她们呣子拜托给你了。”偌大的路易家族,泰勒家族都要她一个女人辛苦支撑,有杭航留在她身边帮衬着,他心里的内疚也会少一些。

杭航郑重的点头,他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守护比命还要重要的那些。

简掐断电话,走到他面前,七年夫妻,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多言的,言辞简单:“一路平安。”

“你和孩子,多多保重。”路易·英寡抿着­干­涩的­唇­瓣,顿了下,“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简轻轻的笑了,“别把我看的那么轻,我现在可是全法国最年轻最有钱也是最有权势的女人!”

路易·英寡知道她是故意想要调解气氛,抿­唇­笑了笑。

周尽提醒伯爵登机的时间到了,这一次跟在他身边的只剩下周尽了。

简送他到登机口,路易·英寡要进去时,她突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英寡!”

他回头看她。

“你不怪我吗?”她一直在等他主动开口,藏了那封信七年。

当初蓝慕绯离开,那段日子他过的很不好,她每都会去他的公司看他。有次,她去的时候,恰巧他去开会了,秘书将那些书信送进办公室,放在办公桌上。

那封信只写了收信人的姓名地址,却没有写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她没有见过蓝慕绯的字迹;可那一刻好像是女人生的直觉,她觉得信一定是蓝慕绯写的!

她内心挣扎矛盾了好久,终究是自私无耻的将信拿走了。

她害怕,怕路易·英寡看了蓝慕绯写的信就不会和自己结婚了!

结婚后,她很努力的去爱他,给他一切他想要的,想要让他快乐,想要让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

七年,她知道他是没有一刻的快乐。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了,她累,他也累,耗尽了所有的年华也不能让两个人都快乐的婚姻,她留着有什么意思?

她选择放手,希望……还不算太晚。

路易·英寡释然的笑了笑,温暖的大掌宛如慈悲的长者落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揉了几下,“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这么多年是我……拖累了你!”

金­色­的瞳孔因为他这句话氤氲水雾英寡,你终究没有让我白爱一场。

路易·英寡伸长手臂将她抱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你值得被爱,没有爱上你,是我的损失。”

纤细的双臂缓慢的,颤抖的抬起最后一次拥抱住他,豆大的眼泪从眼眶倏然滚落,“若是有来世,你会选择我吗?”

路易·英寡松开她,眸光看向她身后,不远处的身影,“你值得更好的人。”

简怔愣几秒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杭航,低头嘴角浮起苦笑,“真过份!连来世都不愿意许我,就当是哄骗我都不愿意吗!”

没有人知道会不会有来世,许下来世其实不过是想要给遗憾的爱情一个期许,给从此没有对方的人生留下一颗希望的种子。

“这一生太短,很多事没做成,下辈子我可能会很忙!”路易·英寡着,忽而嗤鼻笑起来,似乎是在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真和迷信了,“究竟有没有下辈子谁知道,下辈子的事等下辈子再!”

简听他这样也笑了,挥手目送着他的背影远远的离去。

………………………………………………

飞机在滑行道上越来越快,最终冲上半空,穿越云霄。

简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飞机在眼前变得越来越,最终消失在白云的后面,带走了她爱慕多年的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杭航走到她身边伫立,双手放在口袋里,眸光不时的看向她平静的脸颊,到底还是忍不住的问道:“还好吗?”

简纤细的双臂很随意的搭在胸前,像是心里压了很多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杭航,我用了七年的时间学会了一件事。”

杭航眉头微挑,好奇的等着她揭晓答案。

“爱他,就让他自由……”简眸光映着窗外的光,不再有担心与害怕,也没有了黯然伤神,嘴角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往上翘:“只有让他自由的去寻找到自己的幸福,你才能放心的去寻找自己的快乐!”

杭航眸底似是掀起一抹欣喜,静静的注视着她日渐成熟沉稳的容颜与气质,低头也轻松的笑起来。

不拥有就不会失去,拥有的都会彻底失去。

爱一个人,就让她自由,看着她快乐……

这也是我们能给予我们爱着,却不爱我们的人,最深也是最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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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坐在靠窗的位置,周围的旅客都休息了,他靠着椅背看着窗外的风景,心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止不住的颤抖。

人常:近乡情怯。

中国不算是他的故乡,却是他此生能回忆到温暖快乐的唯一地方,比故乡更重要。

一眨眼,他已经有四年没有回中国了,哪怕公司有事,他也是派杭航去处理,自己从不敢轻易踏上中国的国土。

害怕身上背负太多的沉重,会磕碎那些美好而温暖的回忆。

现在,他不一样了!

他不是什么伯爵,也不是简·兰斯特洛的丈夫,他只是他,一个丢失心爱的人的他。

许是他的外表太过吸引人,乘务员不时过来关切甜美的声音询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

路易·英寡告诉她,自己只想休息,度过一个安静的旅程。

乘务员脸颊一阵青一阵白,到底是遗憾而归。

路易·英寡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手指止不住的在颤抖。

准确点来,自从拿到这封信后,他的整颗心,整个灵魂都一直在颤抖!

这些除了洗澡,这封信他都是贴身携带,生怕丢了,或是不心损坏了。

自从拿到这封信他就无比想要的知道她究竟会写什么,却也害怕着知道她在信里告诉自己一些什么。

他不怪简当年把这封信藏了起来,因为那时候他们真的已经走到山穷水尽,是一条绝路,没有回头的余地;不管信里写着什么,不可能再改变什么……

现在他离婚了,整个人­干­­干­净净的坐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终于可以心安理得,期待又害怕的拆开她当年写给自己的信!

……………………………………………………………………………………

dear英寡:

原谅我用这样甜蜜而­肉­麻的称呼,我相信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心里一定恨极了我的不辞而别,恨极了我的言而无信。

很抱歉,我再一次的伤害了你,让你难过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离开你,却是我最不愿意又不得不去做的事。

自幼的变故,习惯了在命运里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冥冥中像是注定我无法久留在某一地,注定像是候鸟一生都在为季节变迁而不断迁徙。

如今的我,亦算是孑然一身,云故自有他的去处,经历这么多事,相信他会知道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去走。

离开法国之际,惟有一人,牵绊于心,难以放下。

此人自幼离故,与祖母相依为命,幸得几年安宁,却心­性­孤寡,命比纸薄,年少遭逢变故,受人制于几十年,不得快活。

而立之年,误得姻缘,误会辗转,沉沦纠缠,终两心相悦。情根深种,欲解他愁锁眉头,却恨自己亦是命如薄纸,难以分出福气暖他心底寒冷;­肉­身羸弱,难替他承受生命之重。

许诺百年归老,却难成真;涯海角,各自一端,思而不见,忘而不能,日夜饱受相思煎熬,怕是觅尽下药石,也难解这相思之苦。

此人姓路易,名为英寡,乃是我心上之人,即便不能长相厮守,我亦盼他平安长乐,早日挣脱命运桎梏,尘世束缚,得以自由,只为自己活的几分快活与潇洒。

人生短短数载,犹如一场旅行,能在半路看到最美的风景,即便一同欣赏风景的人不能走到终点,一起看过的风景,一起走过的路俨然成为心中最珍贵的财富,最美好的记忆,哪怕之后的旅程会遇到更好更美的风景,那也是不能复制的无可替代!

英寡,你知我对你用情至深,虽不敢大言不惭生死不弃,但我定然不会做伤你,辱你,恼你之事。人生在世,难免言不由心,身不由己,愿你懂我,切勿尽信世言,信我于不堪。

今生执君之手,未与君偕老,与君成悦,却未能成。若不能相濡以沫,那便相忘于江湖。

山盟一句唯盼来世,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头。

千言万语难道我心,痴缠言辞难表我情,惟愿吾之英寡,岁月不朽!

祈念、福祉。

——绯儿。

……………………………………………………………………

路易·英寡手指颤抖的捏着轻薄的信纸,七年的时光洗刷,笔墨淡晕,有什么似落在字迹上迅速晕开,模糊了字字句句。

他将信纸紧紧的贴在胸口,沉寂四年的心,好像一下子活过来了,翻江倒海,波涛汹涌,难以自抑。

岁月沉淀了他身上所有的戾气与棱角,无悲无喜的深邃眸子里不断有气雾氤氲,珠水闪烁着细碎悲凉的光芒。

人们常:男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命。

意思就是:男人到了三十岁,学有根柢,有能力,非外力所能动摇。

男人到了四十岁就是不疑惑,遇事可以行权,无可,无不可。

男人到了五十岁明白上对自己命运的安排,所谓命授予。

如今已近命的路易·英寡却不知道上在过去的44年里究竟给予自己什么样命运。

赐予他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却没有赐予他们长地久的幸福。

他牺牲掉一切,终于自由了,却始终不得快活,心如死水,无悲无喜,无欲无求。

只因生命里那个重要的她……离开了。

而今他已得自由与轻松,恍然觉悟——他已经老了。

我们每个人总是在不停的错过和失去,当我们拥有的时候,我们永远不懂得什么是珍惜,直到失去了,才会在故作的潇洒中掩饰着自己的后悔。

没有很强烈的伤感,只有一种淡淡的悲伤,但就是这种最无声的忧伤最深入了人心,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流泪。

泪还是不能留下来,因为泪水早已在内心里流过了。

浮浮沉沉的过去,那些年华中我们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那些纠缠在一起的过往,哪些是对的,哪些又是错的,纷繁的世事,谁又能分得清呢?

是爱,是恨,谁又能最终看得清呢?

那些相爱的,最终是末路了。

那些仇恨,最终也都烟消云散了。

生命就这样没有面临生死,谁又能参悟透呢!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杭航,如是。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明明我先遇见你,你却选择了她。

简,如是。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几年以后,生命依旧空白的没有你的痕迹。

路易·英寡,如是。

错过,是一个时点的距离,比不过蓝慕绯关门离开的那一个瞬间。

错过,是一个时段的距离,长不过路易·英寡情海深陷的那一年。

错过,是一个耳光的距离,剪短他们之间纠缠不休的缘分与爱情。

……………………………………

那,三万英尺的高空上,阳光很好,透过窗户刺眼的洒进来,乘务员欲要过来关上挡光板。

还未走近便已看见在人前一贯内敛沉稳倨傲的他,泪如泉涌,难以自抑。

看的人心里直疼,似乎能对他内心压抑多年的痛苦与深深的无奈悲凉,感同身受。

沉默许久,她到底还是没有走过去,安静的转身离开。

那一年,他44岁

终于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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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情归空城,无声轮回

情漫漫非寡欢:情归孤城,无声轮回

两年后,西寻。

春来早,三月杨柳绿芽萌发,轻轻拂过湖面,涟漪一圈圈的晕开。

逢集市热闹,人来人往,每家店铺商品琳琅满目,看的人眼花缭乱;卖家与买家的讨价还价声,络绎不绝。

日光笼罩着这座山水城,无端滋生温暖,弥漫在这片土地上。

身穿深蓝­色­大衣的男子站在一家店门口看外面,人来人往的热闹映进眸底,习惯­性­的掏出烟盒,抽上一支。

烟雾缭绕模糊了冷峻的轮廓,挺拔的身子孤寂清冷,好像怎么也融不进这份热闹里去。

店老板将开好的发票递给他,保证明就把货品送过去。

他叼着烟蒂,将发票放进钱包,钱包放进怀中的口袋中,与店老板告别。

走进人群中,手机在口袋中震动,看了是公司那边打过来的,他一边听电话,一边想要从人群中挤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话。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没人的巷子口,听那边的人话,某个工程地似乎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他过去一趟。

暗忖片刻,让他们稳住情况,等他回北京再。

刚要掐断电话,忽而从人群中飘来似有若无的声音,让他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如果时间,只剩一;我还会为爱,勇敢一点;

再爱一,再爱一遍;紧紧拥抱,这个世界。

蓦然回头看向整个街道,人影流动,深邃的眸光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里寻找魂牵梦萦的那一张面孔,可都不是。

熟悉的旋律在热闹的人群中似有若无的继续悠扬。

如果心跳,可以听见;就能听懂我,爱的宣言

请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在你,在你,在你的世界

love'forever。

高大欣长的峻影在人群拥挤的道上,寸步难行,神­色­焦急,眸光不断的在四处搜寻……

耳边那若隐若现的声音好像消失了,宛如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被人群推让到路边,他看着眼前浮动的人影,薄­唇­勾起一抹自嘲而苦涩的笑。

会是她吗?

或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

他刚要折身回去,无意间撞到什么东西,反应过来时,他手疾眼快的抓住差点被自己撞跌倒的孩子。

“没事吧?”

看起来有七八岁的男孩,穿着黑­色­的棉衣,戴着帽子和墨镜,深­色­的裤子,帅气的靴子,看起来酷酷的。

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却露出白希的肌肤,挺立的鼻梁下削薄的­唇­瓣轻抿,声音沉静,“没事。”

路易·英寡看了下周围,好像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孩子,“你一个人?你父母呢?”

他仰着脑袋看路易·英寡,墨镜上映着太阳的光,“我不喜欢仰着头和人话。”

路易·英寡一怔,没想到这么的孩子会这么的臭屁,一点也没一个孩子的样子。

他双手掐在他的腋下,轻轻的一提将男孩抱出人群,到一个稍微空荡的地方,蹲下身子,看着男孩,语气温和:“你是和父母走散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男孩很果断的拒绝他的好意,顿了下,:“我住在这边,这里的每家商店老板我都认识!”

路易·英寡被他补充的一句话逗笑了,“叔叔不拐卖儿童的。”

“我知道。”

“嗯?”路易·英寡神­色­划过一抹疑惑。

男孩手指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镜,问:“你也住在这附近?我为什么没见过你?”

“我不是经常到集市上来。”路易·英寡耐着­性­子回答,看到这个孩子不由的想到简遥,这孩子和简遥一样,都是人鬼大。

“那你住在哪里?”男孩追根究底的问道。

路易·英寡不知道这个男孩为什么这么执拗的想知道自己住在哪里,沉默片刻,指了指街头的尽头:“沿着这条街,走二十分钟,那里有一栋白­色­的房子就是我住的地方。”

男孩转身想看街头的尽头,不过人太多,他还不够高,只能看到无数的背影,沉默许久没话。

路易·英寡笑了,“怎么,你想拐卖叔叔?”

他回过头,声音低低的,“原来漂亮的大房子是你的……”

路易·英寡眉头微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孩子怪怪的,好像是认识自己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思君,思念的思,君子的君。”思君简单的回答后,又问:“你会邀请我去参观你的漂亮大房子吗?”

路易·英寡权当是孩子心­性­,没有多想,点头:“可以……不过还得等等,我明要去别的地方几。”

“多久?”

对于这个孩子的聪明和果断,路易·英寡有了了解,所以他什么,都不会觉得奇怪。

“一个星期左右。”

他沉默了许久,点头,“一个星期后我去你家参观。”

路易·英寡笑:“可以,但记得告诉你父母,要是他们不放心陪同你一起也可以。”

思君点头,末了,又问:“你家……还有别的人吗?”

“这里只有我一个,其他人在国外或很远的地方。”路易·英寡忍不住的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你的逻辑很清晰,脑子这么聪明,父母是做警察的?我能摘下你的墨镜吗?”

从一开始这个孩子就戴着墨镜,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全脸。

“不能!”思君温暖的手拿走他的大掌。

“为什么?”

“我不想。”这句话的时候,思君的语气很酷。

“……”

路易·英寡嘴角的笑愈浓,突然很好奇这个孩子的父母是什么样的,能把孩子教的这么臭屁和自大。

不过——

好像与自己时候很像。

很有趣!

“一个星期后,我去参观你的大房子。再见。”思君完,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再见。”路易·英寡起身,双手放在口袋里,“希望一个星期后你会不戴墨镜过来,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子。”

话音落地,他经过思君的身边走进人群中,背影渐行渐远。

思君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思君。”清浅的声音响起,倩影走到他身边,手指落在他的帽子上,“你又乱跑,在看什么?”

她的眼神顺着思君看过去,全是人的背影,没什么特别的。

思君回过神,抬头看她,嘴角微扬:“妈妈,我们回家吧。”

蓝慕绯点头,走之前先蹲下身子,摘掉他的墨镜,一双宝蓝­色­的瞳仁映着阳光无比闪耀,“还没到夏,好好的戴什么墨镜?”

思君神­色­淡定,拿回墨镜重新戴上,只了一个字:“酷。”

蓝慕绯不由的笑起,思君时很可爱很爱笑,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好像越像他父亲,自大又臭屁,年纪就知道装酷。

“好,帅气的酷哥,我们回家吧。”她的手伸到思君面前。

思君看了她一眼,再看她的掌心,最终将手放到她掌心,蓝慕绯握住他的手,将他护在自己的身边,挤过汹涌的人潮。

漫步悠闲的往家的方向走。

一左,一右,愈行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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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回北京处理公司的事,事态比他预期的要严重,下了飞机连酒店都没有去,直接去工地现场勘查情况,之后回公司开紧急会议。

接下来的两也是在不断的忙碌,找各个部门的领导,应酬,想办法疏通,让事情不至于闹大,越发严重的不可收拾。

事情用了十几处理完成,期间还与蓝席廷见了一面。

这两年他在中国发展,公司前期很大,蓝席廷有意想让他扩大公司规模,他却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于他而言,公司能正常运转,每年赚钱养得起自己和公司的员工,足够了。

他要是在乎金钱,何必又把所有东西都留给简他们呢!

蓝席廷知道他现在没有那个心了,在北京和上海虽然有公司,却从没有置办任何的房地产,每次来去匆匆都是住酒店。

“为什么不去找她?”这个问题,两年前蓝席廷问过他一次,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路易·英寡沉默,最终都没有回答。

这次也一样,沉默了。

蓝席廷:“看样子你还是不打算回答我这个问题!”

路易·英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眸底的光复杂隐晦,声音缓缓而出,“不是不想回答,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两年他不是没有动过去找她的念头,但一直都不敢付诸行动。

心里是知道找到她无非是三种结果。

第一种:她至今单身,不介意他结过婚,与别的女人有一个孩子,他们重新开始。

第二种:她至今单身,但是无法接受他有过婚姻,还有一个孩子,他们各自遗憾。

第三种:她已经嫁人,有了相濡以沫的平静生活,他的出现多余,打扰到他们了。

可是不论哪一种,他心底都有着顾虑和不安。年纪大了,好像会越来越不自信,没有了年轻时的冲动和勇敢。

有很多个不敢,有无数的不确定,找到她是否就能够真的重新开始。

七年的时间,对一个女人来是最好的年华,心疼她,不想她把这么好的年华拿来等自己,却又私心的希望她还记着自己。

不确定,也许他的爱情还在。

一旦确定了,他怕自己的爱情就真正的没了。

蓝席廷怔愣了几秒,隐约明白他的想法,他们都是千帆过尽的人。

年轻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拿来执着,而今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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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从北京回来,抵达的时候是傍晚,他下车,周尽拎着他的行李箱跟在后面。

走到门口,他输入密码开门,推开门欲要进去的时候,眸底的光捕捉到地面的一张纸,步伐顿住。

周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纸。

路易·英寡捡起纸,轻声念起:“言而无信,非君子,乃乌龟也。”

话后还画了一只漫画版的乌龟,下面写了名字:思君。

路易·英寡皱眉,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离开之前答应过一个男孩的事,忍不住的笑了。

公司的事把他忙晕了,都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看样子思君很生气,还特意画出一只乌龟骂他。

周尽好奇的眸光紧盯着伯爵,他很久没有看到伯爵这样轻松的笑过,对他手里的纸更加好奇。

路易·英寡原本打算把纸递给周尽,犹豫两秒到底是没给,“明你去镇上打听,附近是不是住着一个叫思君的孩!”

“是……”周尽见他不想把纸递给自己,也不好要过来,帮他把行李送回房间,没什么事便离开了。

路易·英寡扯掉领带,转身走到半开放式的厨房,将纸张放在雅典白大理石上。

口渴,烧水喝……

简好像听他公司的事,特意打电话过来问处理的怎么样。

一边等水开,一边简单的回答,简听没什么大事,便将电话给简遥。

每年简遥的生日、圣诞节,路易·英寡不管有多忙都会飞过去陪他一起过,简遥从一开始不能接受他和妈妈结婚,到后来慢慢的不得不接受。

虽然觉得父母离婚是一件非常讨厌的事,爸爸离开家也让他非常生气,但是他心里其实还是非常依赖路易·英寡这个父亲,每个星期都要给他打三、四次电话。

偶尔抱怨于扬对他的训练太严苛,偶尔抗议妈妈对他管教太严厉,还有杭叔叔对妈妈虎视眈眈。

路易·英寡听到“虎视眈眈”四个字,忍不住的笑,纠正他,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简遥不管,反正就是觉得周围的人都不好,叫他回法国,不然自己去中国也可以!

路易·英寡心底知道,这孩子心里是希望自己能和简复婚,所以抱怨这个抱怨那个,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和关心。

不想回法国,也不愿意让简遥离开简,现在的生活他很满足,也习惯了。

简遥知道动摇不了父亲的决定,生气,闹别扭的好久没给他打电话。

其实简给路易·英寡打电话的时候,简遥近乎是要贴到简的身上去……

其实他是很想听爸爸的声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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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思君放学回到家,趴在窗口看外面的夕阳,努力的看向一个方向。

蓝慕绯端了一杯水给他,眸底划过一抹疑惑,总觉得思君最近不太对劲,好像是有心事。

思君端着水杯喝完水,把杯子还给她,“妈妈,陪我出去走走吧。”

蓝慕绯把杯子放在他的书桌上,眸底闪烁着疑惑,“你还想去那里?”

两个星期之前的某,思君突然拽着她去镇上附近新盖的一栋房子参观,是与房子的主人认识。

那栋房子好像是两年前开始盖的,风格参照国外的建筑风格,距离镇上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偶尔办事经过,有看到过,但好像没人知道房子的主人是谁。

只是很多人猜测房子的主人应该很有钱,因为那个地方原本是没有路可进的,离公路还有段距离,当初非常空旷,荒野。

两年前突然有人修了一条柏油马路,还在四周都栽种了樱花树,这两年树木长大许多,虽然还未开花,但一到春枝繁叶茂,看着也是极其美丽的。

房子什么时候建好的,什么人住进去,蓝慕绯是一点也不知道,她不怎么去那边,而且她的好奇心也没那么重,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思君会对那栋房子那么感兴趣。

思君点头,抓着她的手,请求的语气道:“妈妈,你就陪我去吧。”

蓝慕绯不想让儿子失望,点头答应,“黑之前回来,还要保证不会影响你做功课。”

思君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蓝慕绯去外套,这个季节西寻晚上还是很凉的,也让思君拿一件外套。

思君不但拿了外套,还戴着墨镜。

蓝慕绯也不管他,儿子想装酷,她能有什么法子。

呣子两手牵手,一起朝着这镇上最漂亮的风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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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光无限温暖的笼罩着这座平静安宁的镇,樱花树整齐排列在泊油路的两旁,有风拂过,树叶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路易·英寡身穿着黑­色­休闲裤,上身只有一件白­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映着夕阳的光,不停的闪烁。

原本房子前院是一片空旷的,他用一下午的时间将让木匠打造雕刻花纹的栅栏都安装好,又亲自在白­色­栅栏的下面都种上了鸳鸯藤。

过不了两年鸳鸯藤长起来攀附在栅栏上,每逢花季,花香弥漫;这样看起来更有家的感觉。

路易·英寡站在屋子的对面,仔细的端详着四周,看还缺什么

好像只剩下门口的一个信箱了。

路易·英寡用铁锹在入口处挖了一个很深的坑,将早已订做好的信箱支架底部埋进地底。

信箱是用特殊材料订做的,防水不会生锈,但颜­色­没办法选择,他得自己买油漆,自己涂上。

他拎着油漆桶站在信箱旁,熟练的涂抹着无味油漆,偶尔会有几滴油漆不听话,滴在了地上,或是往下流。

手机在口袋中震动,他放下油漆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周尽的名字,接听电话……

电话里的周尽不知道了什么,他手里的油漆桶倏然摔在地上。

白­色­油漆四溅,他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

油漆不断的流出来,将脚下的泥土染成了­乳­白­色­,风吹过耳边,沙沙的树叶摩擦声音连成了最美妙的乐章。

他下意识的转身,呼吸瞬间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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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默:期待虐我的女人们啊……快收藏《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我亲爹,收藏多,他会提前连载的。我真的不想从禽兽等到老禽兽……忒不帅!()

情漫漫非寡欢:平生一顾,至此终年(完)

情漫漫非寡欢:平生一顾,至此终年(完)

“周尽你不用了”

他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颤抖的不像话,隽利的眸光也随之生涩起来。

蓝慕绯怔怔的站在路口,看在咫尺的峻影,瞳仁的光闪烁不定,有些不能确定,这是否又只是她的一场梦。

思君松开蓝慕绯的手,摘下自己脸上的墨镜,一双宝蓝­色­的眼睛看向路易·英寡,眸底似是划过一抹得意。

当路易·英寡看到思君的眼睛时,整个人彻底僵住了,脑子里“轰”的下像是有什么炸开。

心,剧烈的颤抖。

蓝­色­的瞳孔……

名为:思君……

他身旁站着的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快了,他也没办法相信,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绯……绯儿……”削薄的­唇­瓣颤抖的磕碰,艰涩的吐出颤抖的声线,心跳很快,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

蓝慕绯听到他沉哑的嗓音,蓦地,露出了笑容,原本氤氲在眸底的水雾逐渐散去。

迈起修长的双腿,一步步的走向他,眸光落在他身后的房子上,神­色­从容沉静,眸底的光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重逢的喜悦。

两年前,她在报纸上看到他离婚的消息。

那一刻,竟不出悲喜。

她已经学会放下,习惯与思君在这个烟雨镇上过着淡泊宁静的日子,从没有想过某他会离婚,或是还能重新开始。

他的离婚,是他的选择,她尊重,但不会去联系他,隐约觉得他的内心应该是与自己有同样的心情。

时隔七年光­阴­,他们都已不是当初的他们,都不能确定七年后,他们对彼此的那份心动,曾经的那段感情和感觉还在不在,或是已经被时光世俗冲淡的,所剩无几。

七年的分离,中间隔着很多很多的东西,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放下,不去介怀。

蓝慕绯眸光看着房子,路易·英寡目不转睛,眸光贪婪的凝视她的侧颜,比起她二十多岁,现在的蓝慕绯身上更多了岁月的优雅静美,极其的迷人。

这一刻,路易·英寡突然觉得自己还活着,自己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岁,看到心动的女生,紧张的掌心冒汗,脑子里有很多话都被否定,找不到一句能和她搭讪的话。

活了46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女人搭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蓝慕绯终于将眸光从房子转移到他的俊颜上,眸底、眉梢晕染着清浅的笑意,比春风还要醉人。

“和你……想象的家,差的很多吗?”路易·英寡紧张的出声,喉结上下滚动,手指沾上了白­色­油漆,不管不顾的往自己的裤子上抹,略显狼狈,却不影响他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个家,是他按照她当初描绘的画面,用了两年时间建造,房子里的装修,包括油漆什么,都是他亲手刷上去的。

家具全部是按照她的喜好,他绘图,送去工厂定制;就连路边种的树木也是选择她最喜欢的樱花和冬青。

白­色­的栅栏,白­色­的信箱,实在是找不到牵牛花的种子,他没办法,只好用鸳鸯藤代替。

很怕,她会不喜欢!

蓝慕绯薄­唇­轻抿,似笑非笑,眸光落在他身旁的的白­色­信箱,油漆还未­干­,还有半面没有涂抹好。

“这里……”她抬起手臂指向信箱,声音淡雅:“一定要写上绯寡の家。”

路易·英寡瞳孔紧缩,眸光从她的脸转移到她的手指,尤其是在看到无名指上戴着简约的戒指时,再也克制不住。

上前一步,倏然张开手臂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不断的收紧双臂,紧的没有一丝缝隙,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蓝慕绯被他勒的几乎无法呼吸,却舍不得出声让他放开。

这样的画面,多少个夜晚,她潜意识制造出的梦境,在白根本就不敢去想的事,终于成真的了。

曾经以为就要这样的老去,没有想到沉寂了七年的心,在亲眼看到他的这一刻,终究还是情不自禁的激起波澜,没有了年轻时爱的疯狂缠绵,却渴望与这个人执手看细水长流。

路易·英寡的手指覆盖在她的后脑上,侧头温情厮磨她及肩的秀发,“你一直在等我!要是我没有回来呢?”

蓝慕绯望着碧蓝的空,清澈透彻,美的像是一幅画儿。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

若是他没有来,她守着思君,守着他们那些甜蜜的回忆,也可以过一辈子!

路易·英寡的心脏阵阵紧锁,双臂恋恋不舍的微微松开一点,­唇­瓣蜻蜓点水般的擦过她的眼睛,鼻端,­唇­瓣,声音沉哑:“我还欠你一句话!”

蓝慕绯抬头,下意识的咬着粉­唇­,静默的注视着他经年不变的容颜,心里的情丝缠绕,心湖涟漪泛滥。

原来,爱情这东西真的与年纪没有关系。

“我欠你的一句‘我爱你’就让我用余生来偿还你,我会努力争取活到一百岁。”路易·英寡这句话时,眸光与她对视,无比的认真,情意缱绻。

今年他46岁,他们还能相守54年,他要用剩下的54年来弥补他们错过的那十六年!

蓝慕绯眸底有着水雾氤氲,却未在脸上肆意宣泄,嘴角始终沁着浅浅的笑意,声音轻缓:“最难熬的时期是起初离开你时,常常会情不自禁的流泪满面;我真希望自己的身体里有一种很厉害的杀毒软件,随时可以杀死我对你所有的爱意,这样离开你的时候,我就不会有任何的心痛与心碎!”

“最心酸的时候,是某个瞬间忘了那些事,以为你还是那个你,我爱你,已经到嘴边,却呼出一团空气,然后低头笑笑自己。”

“最幸福的瞬间就是这一刻,因为我们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发现爱情只是一句话‘原来你也在这里’”

蓝慕绯纤长的手臂主动的抱住他的颈脖,这辈子前所未有的幸福在心里开出了花朵,馥郁芬芳。

若不是这一刹那的情深在睫,又有谁会怀疑撑足多年的云淡风轻。

路易·英寡抱着她,何尝没有这样的感慨。

两年前离开巴黎,他回到西寻却始终不敢踏足那个关满他们美好回忆的房子,甚至不愿触及任何与她有关的人。

他寻找到这个地方,用了两年的时间建造这个“家”,在这之前,他就好像是一个无根之人,不论去哪里,都是住的酒店。

在他的心里,有她的地方,才是家,没有她的地方,处处都是冰冷的牢笼罢了。

完全没有想过,这两年他们竟然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却从没有遇见过。

不!

遇见过一次,在两个星期前。

那次在街上听到熟悉的铃声,他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她,可惜当时没有追到,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但这两年,不算是蹉跎,因为那时他刚刚离婚,还需要时间,还需要沉淀。

最­棒­的是在这个“家”刚刚完成时,“家”的女主人回来了。

“绯,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干­­干­净净的,就连身边的空气都是­干­净的。”他终于不是什么伯爵,不是谁的儿子,不是谁的丈夫,只是她的英寡!

蓝慕绯­唇­瓣晕开的笑意愈浓,侧身看向已经走过来站着,仰头看着他们的思君。

“我郑重的向你介绍一下:路易·终年,你的儿子!”

终年?

不是叫思君吗?

路易·英寡怔愣了下,反应过来,神­色­激动,“平生一顾,至此终年。”

对于这个名字,思君早就明白什么意思,没有像别的朋友第一次看到爸爸那么激动,他很淡定,淡定的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他,淡定的一直绞尽脑汁想要让他和妈妈见面!

结果,他居然放自己鸽子,真不知道这样的笨蛋哪里值得妈妈念念不忘了,与他憧憬的爸爸高大上形象,完全不符合。

“终年……我是爸爸。”路易·英寡还记得他不喜欢仰头和人话,特意蹲下身子,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将他带到自己面前。

思君倨傲的眼神似乎在“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爸爸!”抬头看了眼妈妈——这个爸爸,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到底要不要呢?

蓝慕绯在路易·英寡身边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别装酷了,爸爸回家了,你不高兴吗?”

爸爸……回家了!

思君眸光对上路易·英寡紧张而期待的眼神,这张脸他在妈妈的手机里看过无数次,也叫过无数次;每次妈妈难过的时候,每次别人有爸爸的时候,他都很希望这个人也能陪在自己和妈妈的身边。

现在,他真的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了么?

他,有爸爸了!

“爸爸……”很很的一声,他一头扎在路易·英寡的怀中,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路易·英寡感觉到颈脖处有湿热的触觉,心底潮水泛滥,哽咽的“嗯”了一声。

蓝慕绯看着他们父子相认相拥,眸底没有泪水,只有笑意。

她的笑映进他的眸底,滋生出相同的温暖与笑意溶合缠绕,驱走彼此生命里经年不散的冰冷与忧伤,从此琴瑟和鸣,莫不静好。

他一手抱着儿子,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紧紧的好像是拥抱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风中不知道哪里飘散来的花香,馥郁芬芳……

路易·英寡的手机铃声在响起,是那首很老的老歌。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在重要,我愿意随你到涯海角。

……

这一年,他46岁有妻如花,有子如玉。

……

是谁:念念不忘,未必真有回响。谁都没有打败岁月,风流云散后只剩时间的灰。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

时光倒退都是黑白­色­,九年前的12月的月末,星期一往回走,模糊,黯淡,象胶卷一样的纠结,最后一张滑出相机的闪光,快门定格的瞬间。

若是十六年前的那个夜晚,重新再开始一次故事——

原来,爱情还是那么伤。

——————————————(完)————————————————

少爷:关于蓝慕绯和英寡部分就到这里!下个更新是【年遥不知岁月老】男主:终年,女主,我呸,是男主2号:简遥!配角:蓝慕绯、英寡。不喜慎入,一定要入,关于简遥的部分拜叽歪。我不喜欢用成人的眼光去衡量一个孩子!

之后是简、封尘的番,大家随喜好选择订,感谢你们跟着我这么个任­性­的作者,这一路,你们辛苦了哈。古德拜。on_no()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1)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1)

窗外夜­色­朦胧,还未亮,搂着蓝慕绯熟睡的路易·英寡被手机的震动吵醒了。

看到来电提醒,剑眉蹙起,轻轻的放开蓝慕绯,起身走到窗户前,接通电话:“喂……”

蓝慕绯半睡半醒听到好像有人话,睁开眼睛发现床边没有人,窗户前倒是有模糊的人影。

她坐起来时,他接完电话回来,声音温雅:“吵醒你了。”

蓝慕绯摇头,揉了揉眼睛,“怎么了?”没发生什么事,不会这么早有人给他打电话。

还未亮,现在气温低,路易·英寡为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默了一会,低沉的嗓音道:“简遥离家出走,来中国了。”

蓝慕绯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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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时后,北京时间的十点。

周尽从上海机场带回来一个约六、七岁的男孩,一双大眼睛是金­色­的,皮肤很白,长的很俊俏,一身黄­色­的羽绒服,背着黄­色­的双肩包,包上还映着一只鸭子。

柔软的发丝略长,年纪,看着偏女孩子的漂亮。

路易·英寡刚刚和简通过电话,掐断通话,回头盯着男孩,剑眉拧成一团,声音低沉的命令道:“周尽,你订好下一班飞机送他回法国!”

一直抵着头看着自己鞋尖的简遥突然抬起头,双腮气鼓鼓,“我不回去!”

“回去!”路易·英寡是真没料到这么点大的简遥就知道离家出走,居然想到花钱买陌生人假扮自己的父母陪着他上飞机;比起自己当年的行径,真是有过之无不及,无法无了。

“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家!”简遥年纪,脾气倔,加上路易·英寡往日惯着他,显得没大没。

路易·英寡脸­色­凝重,欲要开口时,蓝慕绯做好了食物,端出来,打断他的话,“简遥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很饿了,让他先吃点东西,休息会。”

蓝慕绯把食物放在餐桌上,眸光从路易·英寡身上转移到简遥身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简遥知道她和爸爸结婚了,在同学那里听这个叫“后妈”,心有抵触,哼了声,“你就是抢走我爸爸的那个坏女人!”

“简遥!”路易·英寡冷声呵斥,眉头萦绕着不悦。

一直跟在蓝慕绯的身边的思君护在蓝慕绯前面,稚­嫩­的五官上没有表情,冷冷的眼神看着简遥,“是你妈妈抢走了我的爸爸!”

“思君!”蓝慕绯黛眉微动,将思君拉到自己身后,声音微凉:“不许这么和弟弟话。”

在厨房时,她就告诉过思君,简遥是他的弟弟。思君一直低着头,不话;没想到他和简遥一样都接受不了彼此的存在。

“向蓝阿姨道歉!”路易·英寡命令的语气。

简遥头扭到一边不话,倔强的不肯道歉。

路易·英寡脸­色­很差,隐隐头疼,上前想走到简遥面前被蓝慕绯拦住了,她问简遥:“肚子真的不饿?”

简遥看了她一眼,再看看桌子上食物,到底是孩子,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东西,当然是会饿。

此刻看到冒着热气的食物,一直在不断的咽口水,不过这个是抢走爸爸的坏女人做的,他得有骨气,不吃。

蓝慕绯看出他是真饿,不过是倔强不愿意低头,“这里是你爸爸的家,所有东西都是属于你爸爸的,包括食物。”

听她这样,简遥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爸爸家,爸爸家的食物,他为什么不能吃。

立刻跑到餐桌前坐下,虽然很饿,但他自幼被教育出好习惯,吃饭前要洗手,这时没得洗手,看到旁边放着毛巾,仔仔细细的把双手给擦­干­净,这才慢条斯理的用餐。

蓝慕绯看到他可爱的模样,薄­唇­忍不住流转笑意,路易·英寡却没她那样轻松,心里想着是怎么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个家伙送回法国!

简遥吃了两口,见蓝慕绯在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故意了一句:“真难吃。”

“难吃没人逼你吃。”思君冷冷的回答,“最好全吐出来!”

简遥瞪他一眼,没了刚才的斯文,大口大口的吞食物。爸爸家的食物,他就得吃!

“思君,上楼!”蓝慕绯看了眼思君,语气里有着毋容置疑。

思君看了眼狼吞虎咽的简遥,转身上楼。

路易·英寡让周尽看着简遥,别让他乱跑,自己则是和蓝慕绯去了书房。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突然跑过来,可能是他知道我们结婚的事。”路易·英寡语气略有歉疚,在和简遥通话中,他没有隐瞒自己结婚的事。

蓝慕绯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开心,其实见到简遥,她还是挺高兴的。

“让简遥留下来住几吧!”

“嗯?”她的话让路易·英寡怔了下,“可是——”

“你也很想简遥,想要多陪陪他,不是吗?”蓝慕绯清浅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自从他们重新开始,英寡对思君就极其的疼爱,从不掩饰自己的父爱,对思君是有应必求;可他也会偶尔看着思君游神,那时他心里其实是很想简遥的吧。

毕竟那也是他的儿子。

以前他缺席了思君的年幼,现在他缺席了简遥的成长,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一样的疼,可是人生往往就是如此无奈,不能两全其美,选择了哪一个,都还会是有心疼,有遗憾。

路易·英寡狭长的眸底划过心疼,手指温柔抚摸着她的手面,“绯,你不必为我,委屈自己!”

蓝慕绯掌心向上,握住他的手,“我若真介意简遥,又何必要重新开始,该介意的九年前就介意过了。我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你不觉得简遥很像你吗?”

路易·英寡皱眉,“思君更像我。”

“思君像儿时的你,沉默冷傲;而简遥是倨傲自大的你,聪明又可爱!”蓝慕绯还是很喜欢简遥的,因为他还,很多事不懂不了解,所以对她有很大的成见,可撇开这一切不提,简遥本身是个可爱的孩子,值得人喜欢!

路易·英寡笑,凑近饶有深意的问她:“那你最喜欢哪个我?”

蓝慕绯笑着推开他的脸,“没正经!下楼看简遥。”

完转身下楼。

路易·英寡站在原地,眸光凝视她的背影,笑意盈盈,满心的柔软,这个女人一直都懂他,教他如何忘得了!

充满幸福的笑了声,紧跟在她的身后下楼。

他们不过是上楼了会话,这会简遥不但已经吃过了,抱着自己的书包窝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了,睡的沉稳,毫无戒备。

蓝慕绯与路易·英寡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孩子,到底是孩子啊!

路易·英寡抱着简遥上楼,让他回房间睡。

蓝慕绯收拾残局,却没有看到桌子上的残局,去了厨房看到酱汁倒进了垃圾桶,盘子餐具整齐的放在水槽里。

“他在法国也这样吗?”明明是万千宠爱于身,不是吗?

话是问周尽的。

站在厨房门口的周尽沉默一会,:“伯爵是挺惯他的,简姐却对他很严苛,该教的规矩全都教,少爷起初不愿,简姐就对他,这是他父亲时都要做的事。少爷这么一听,就老实的做了。在少爷心里,伯爵就是他最崇拜的对象。”

因为简和伯爵离婚了,周尽自然不会再称呼简为伯爵夫人,尤其是在蓝慕绯的面前。

蓝慕绯略有感慨,“她是一个好女人,好母亲……”

“……”

周尽没接话。

这个世界本就是非难定论,又更何况是感情上的事,哪里能用对和错来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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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现在在镇上开了一个辅导班,专门教孩子拉提琴,时代在变化,这个淡泊宁静的镇也逐渐在变化,不少家长都能接受,并且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两个才艺在身上,尤其是女孩子,若是学会拉提琴也会被夸有气质,即便以后去外面的大城市上大学,也不至于会被人笑话没有才艺。

下午蓝慕绯要去教孩子们学提琴,正好是寒假,思君不需要上学,也没有什么辅导班要上;蓝慕绯要他留在家中,看着点弟弟。

思君送她出门,闷闷不乐,但没表现出来,他不喜欢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尤其是那个鬼对妈妈的态度还那么恶劣!

路易·英寡在书房开视频会议,所以简遥醒来的时候,他并不知道。

简遥醒来,自己穿好羽绒服下楼,没看到爸爸,只看到思君坐在沙发上看书,佯装没看到,往外面走。

思君眼角的余光扫到鹅黄的背影,本不打算管他,可想到妈妈临走时的话,眉头微皱,放下书,起身出门。

简遥看着这个地方,看起来还好,其他的地方也不怎么样,也不知道爸爸喜欢这里什么,在这里怎么都不回法国。

法国多好,有别墅,有包子与可乐,还有妈妈,外公外婆,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坏女人,与一个凶巴巴的比自己大点的人。

什么哥哥,他简遥才没有哥哥,绝对没有!

简遥觉得无聊,随处走走,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让爸爸回法国,别在这里!

不知不觉晃到不远处的人造湖,种满了不少莲花,不过这个季节不是莲花盛放的季节,湖面略显萧条。

简遥看到旁边的石子,一时间就把回法国的事给忘记了,抓着石子就往糊里丢,看能丢多远,玩得是乐此不疲。

思君站在不远处看到他往湖里丢石子,眸底划过什么,似乎在嫌弃他的幼稚。

简遥玩了一会,满身是汗,转身看到思君时,脸上的笑没有了,不高兴道:“你­干­嘛老跟着我?”

思君双手Сhā在口袋中,宝蓝­色­的瞳仁里眸光淡漠,没有要和他话的意思。

“你不许跟着我!”简遥完转身继续往别处走,还没走一会就回头看到跟在后面的思君,他恼了,觉得思君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折身走到他面前。

简遥没有思君高,得抬头看着他冷着的一张脸:“你别跟着我,很讨厌……像你妈妈一样讨厌!”

思君浅浅的眉皱起,眸光冷然看着思君,“你什么,再一遍!”

简遥因为他变了的神­色­有几分胆怯,故作不怕的继续道:“你很讨厌,你妈妈也讨厌,我讨厌你们!没有你们,爸爸不会和我妈妈离婚,你妈妈是破坏我们家的坏女人,电视里的那种狐狸­精­,三……”

“闭嘴!”思君已经愤怒到极点,放在口袋里的双手拿出来抓住了简遥的衣领,“我不许你这样我妈妈,道歉!”

“你放开我……我没错……你们都不是好人……放开我……”

简遥被他抓住衣领便拚命的挣扎,但他的力气没有思君大,怎么都挣不开束缚。

“我要你道歉!”思君再次开口。

简遥倔强的不肯道歉,掰不开在他眼里看起来如钢铁般的手指,孩子的本能张嘴就咬向思君的手。

思君本想忍住,可没忍住,用力甩开他。

因为靠近湖边,思君的力气没控制好,简遥也没想到,步伐往后踉跄两步,“噗通”一声,整个人摔进湖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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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2)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2)

简遥没有学过游泳,身上还穿着羽绒服,沾上水极其沉重,他在湖里不断的挣扎,双手胡乱拍水,却抓不住任何东西,身子逐渐要往下沉。

“咕噜……救……救我……救……命……”简遥拚命的挣扎,口鼻呛了不少冷水。

思君看着自己的右手被他咬出了血,心里很生气,可一听到简遥的呼救声,抬头看到他掉进水里,一惊……

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就跳下湖,救人。

只是思君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孩子,也没有学过游泳。

思君凭着本能在水里扑腾,很想抓住简遥,可是简遥拚命的挣扎,他根本就抓不住,而自己的身体也很沉重,不听话的往下坠,好像被什么往下拖。

冰冷的湖水不断的往他的口鼻里灌,满腔的腥味,在夕阳映照的空不是纯粹的蓝,有着隐隐的红,略带死亡的气息。

感觉自己和简遥都要沉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一抹身影跳进水中,挣扎之际,他在水花四溅中好像看见妈妈跳湖来,抱着简遥往上岸。

“妈……咳咳……妈妈……”思君艰难的叫着妈妈,张开一下嘴就不断的有冰冷的水往嘴巴里灌,呛的他难受,没办法呼吸。

眼前的画面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隐约看到她的背影,很紧张的抱着简遥,好像没有看见自己!

妈妈——

就在思君以为自己要沉进湖底时,另外一个人跳下湖,大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都拖到自己的肩膀上。

“咳咳……咳咳……”思君难受的不断咳嗽,双手紧紧的抱住路易·英寡的脖子,“爸爸……”

两个字一出,声音已哽咽。

路易·英寡抱着思君上岸,大掌轻轻的抱着他的后背,眸底有着担心与紧张,安抚他:“没事,没事……爸爸在呢。”

简遥呛了不少水,蓝慕绯抱他上岸,不断的拍他的后背,让他把水全咳出来。

蓝慕绯回头看到思君被路易·英寡救上来,倏然松了一口气。

靠在她怀里的简遥大喘气,指责思君的声音尖锐,道:“是他把我推下湖的,他想淹死我……咳咳……”

“简遥,不要胡!”路易·英寡剑眉敛起,“哥哥怎么会推你下水!”

“是他,真的是他推我下水的……”简遥大喊,急的或是委屈的大哭。

“咳咳……”思君咳嗽,因为冷和惊魂未定的关系,脸颊通红,眸光看向蓝慕绯。

“是你推弟弟掉进湖里?”蓝慕绯被水湿透的头发服帖的趴在颈脖处,额前的发丝还在滴着水珠。

思君站着没话,虽然不是自己的推,但简遥的确是因为自己掉下湖里的。

蓝慕绯见他沉默了,没有解释,表示简遥的真的,语气瞬间沉冷:“向弟弟道歉!”

思君看了眼她怀里的简遥,想到他那些骂妈妈的话,放在身旁的双手全攥成拳头,咬着自己的­唇­瓣,沉默不话。

蓝慕绯被他的态度气到了,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更难堪,起身往前一步控制不住的给了思君一个耳光。

她下水救简遥,浑身湿透,衣服很重,这一巴掌没用多少力,却当场的几个人都怔住了。

思君更是呆住了,宝蓝­色­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妈妈,从来都没有打过他。

蓝慕绯是被气极了,以前思君不是这样的,他很听话,很懂事;现在怎么可以这般过份,差点害死了简遥。

路易·英寡片刻反应过来,将思君护在怀中,眉头紧拧,“先带孩子们回去洗澡,别感冒了。”

着抱起思君大步流星的往屋子里走。

蓝慕绯深呼吸几口气,将眼眶的水雾逼退,转身抱起已经慢慢不哭的简遥,“阿姨,带你回家洗澡;别怕,没事了。”

话音落下,心疼的在简遥的额头上亲了下。

还好简遥没事,否则他们该怎么和简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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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抱思君进浴室,脱掉他的外套,没急着脱里面的,而是打开花洒,让他站在花洒下,自己折身去帮他拿衣服。

放好衣服,思君没让他帮自己洗澡,他能自己洗澡。

路易·英寡犹豫,最终还是尊重的儿子的决定,让他自己洗,离开浴室,关上了门。

他离开了,站在花洒下的思君这才克制不住的抽噎,单薄瘦的身子在温热的水滴里不断的抖动。

思君再聪明,也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不故意的,遇到那样的事,他也会怕,看到妈妈跳下湖第一个救的不是自己,是简遥……

因为维护妈妈,却第一次被妈妈打,这么多事加在一起,怎么可能不会觉得委屈,难受。

真的很委屈,难受啊!

……

蓝慕绯将简遥身上的湿衣服全脱了扔在地上,将他放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让他泡澡驱寒。

简遥冷的直发抖,脑子现在还是懵的,哪里还记得是自己最讨厌的女人给自己脱衣服,洗澡。

路易·英寡过来,蓝慕绯让他照顾着简遥,别在伤着吓着孩子,自己去找思君的衣服过来给简遥换上。

之前思君有一套衣服了,穿不上,蓝慕绯刚洗­干­净打算收起来,现在刚好可以给简遥穿。

路易·英寡接过衣服,让她去看看思君,这里有自己。

蓝慕绯知道他的意思,深呼吸,叹气,点头,转身要走,不太放心,又回头叮咛他:“简遥还,你别吓他。”

路易·英寡薄­唇­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她啊还怕他会对自己的儿子怎么样吗!

蓝慕绯去了一趟思君的房间,思君还在浴室,她转身下楼,去厨房熬了两碗可乐姜汤。

先是给简遥送了一碗,再给思君送。

她端着姜汤进去时,思君已经洗好澡,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他穿着睡衣,头上顶着白­色­的浴巾擦拭头发,看到蓝慕绯时,顿住了,看她一眼,又迅速的低下眸,一动不动的站在浴室门口。

蓝慕绯将姜汤放在他的书桌上,坐在椅子,声音清淡,“过来。”

思君迟疑,慢吞吞的走到她面前,一直低着头像是做错事,与害怕家长责罚的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

蓝慕绯手指轻轻的碰到他的脸上,思君下意识的撇头避开……

“很疼?”

思君看向她,眼眶红红的,声音很很声:“对不起妈妈,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蓝慕绯因为他道歉的话眼眶红了,拉着他的手臂,“妈妈也应该向你道歉,对不起……妈妈不该打你,当时是气糊涂了……”

“是不是很疼?”她仔细的看了下,脸上没红没肿,还好当时没什么力气,应该没那么痛。

思君轻轻的摇头,其实已经不痛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推弟弟下水?”蓝慕绯耐心的和他沟通,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思君抿­唇­,在她期许的眸光中,艰涩的挤出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他骂你……”

蓝慕绯一怔,“所以……你不愿意道歉!”

思君点头。

蓝慕绯不用问也知道简遥可能骂了什么,一边帮他擦拭头发上的水珠,一边:“就算是弟弟做错事,你也不能对他动手!你不是故意推他下水,但他终究是因为你而落水,你应该给他道歉。”

思君掠眸:“妈妈,这不公平,他骂你,为什么就不用道歉,你为什么也不生气?”

“因为我是大人,和他孩子计较什么!”蓝慕绯将浴巾放到一旁,端过碗,一勺一勺的喂他喝姜汤。

思君以前感冒时经常喝,所以不排斥,蓝慕绯喂,他就喝。

“妈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思君放在身旁的双手不安的揪着自己的睡裤,很是紧张。

蓝慕绯放下碗,认真的看着他,很重视这个问题,“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妈妈第一个救的是他。”不是我。

思君低下头,没敢看她的眼睛,怕她不爱自己了;总觉爸爸回来后,妈妈的注意力都在爸爸身上,现在又来一个简遥,妈妈对他好像比对自己还好,感觉妈妈没有像以前那样爱自己了!

“傻儿子!”蓝慕绯的手落在他半­干­的头发上揉了下,“妈妈没有第一个救你,是因为妈妈看到爸爸就在后面,他会救你!当时你还在水面,简遥已经快沉下去了,妈妈情急之下,肯定是要先救他,是不是?”

思君听她这样就明白了,松了一口气,主动往她身上凑,“妈妈,我爱你!”

别看思君表面冷冷的酷酷的,可是经常会在蓝慕绯的面前出这三个字,让她的心都暖的融化了。

“妈妈也爱你!”蓝慕绯抱住他,“思君,答应妈妈,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不管爸爸妈妈在哪里,简遥虽然不是妈妈生的,但他是你父亲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弟弟;他做错事你要宽容他,原谅他;你们绝对不可以相互伤害,知道吗?!”

思君有点迟疑,因为他实在不喜欢那个蛮横骄纵的少爷,可妈妈这样拜托自己,咬着牙齿,很勉强的答应了。

蓝慕绯笑了,在他的额头上亲一口,“思君,最好了。”

思君又问她:“妈妈,我和爸爸,你爱谁?”

“你们两个人,我都爱。”

“两个人只能选一个,最爱的那个是谁!”思君固执的想知道,在妈妈的心里是自己和爸爸,谁最重要。

“……”

蓝慕绯真是被这对父子打败了,因为这个问题路易·英寡也半真半假的问过她,当时没敢是思君,怕英寡和她急。

“最爱你!”蓝慕绯捏了他的脸颊下,没有英寡的那几年,幸好有思君在自己的身边,她当然是最爱思君。

英寡也不是不爱,不过比起儿子,好像在心里地位,稍微次了那么一点点!

还好,只有思君一个孩子,要是再多一个来问这个问题,怕是要疯了。

让蓝慕绯万万没想到没过两年,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而她半真心半违心的回答完,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的父子俩,脸­色­黑的和煤球似得。

父子俩联手把某不知趣的屁孩扔回法国,半年都没让他再跑来西寻蹦跶!

当然,这些全都是后话了。

思君听到她的答案,一贯冷冷的脸上有了丝丝的笑容,抱着她舍不得放手!

蓝慕绯抱着他笑,画面本该是呣子解开心结,温暖温馨的,莫名的后脊骨多了一沉冷汗,抬头看向门口,只见路易·英寡欣长的身影伫立在房间门口,眉头微拧,勾起的­唇­瓣似笑非笑,饶有深意的盯着她。

蓝慕绯的心突突的,该不会…都听见了?!

“思君,把姜汤喝了上床暖一会,妈妈去准备晚餐。”

思君听话的松开她,一股脑的把姜汤喝下,转身上床,乖乖的盖上被子。

蓝慕绯已经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还没来得及和他解释,已经被他握着手臂,拽到了距离思君房间稍远的拐角处,强势的将她抵在了墙壁上。

他高大的身子贴得她很近,­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住,温热的气息放肆喷洒在她的脸颊,声音沉哑,满载着危险:“你不是,最爱的人是我!”

淡雅的灯光下,蓝慕绯的脸颊微红,脑筋飞快的转,“我最爱的男人是你,最爱的孩子当然是思君,你又不是孩子……”

“别和我玩扣字眼的游戏!”路易·英寡低哑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温热的大掌揽住她的纤腰贴像自己的身体,“,你最爱的人是我,唯有我!”

“……”

蓝慕绯隐隐头疼,啊,谁来救救她,怎么就遇到这么幼稚的父子俩,真要命!

纤细的双臂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笑意盈盈的回答,“是,我最爱的人只有你!这样可以了?路易先生?”

路易·英寡眉梢骄傲的往上扬,捏着她的下颚道:“我喜欢听你叫我老公!”

蓝慕绯嘴角的笑意愈甚,“是,老公……老公……”

路易·英寡听着她轻悦的声音叫着自己“老公”,骨头都要酥了,大掌忍不住的往她的衣摆里钻,低头亲吻她的­唇­瓣,真是让他爱不释手。

蓝慕绯亲了几下,心头的那种感觉,宛如热恋。

这个男人,为什么到现在还能让她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呢!

“好了,别让孩子们看见,影响不好。”他的手越发的不老实,想解开她的胸衣,蓝慕绯握住他的手掌,不让他胡来。

路易·英寡舔了下­性­感的­唇­瓣,鼻尖磨蹭她,“那抱一会。”

蓝慕绯很温顺的被他拥在怀中,非常喜欢这样与他静静的拥抱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好像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沉浸在彼此的爱意中,并未察觉站在远远的地方,看到他们拥抱一起,眉头越皱越深的人儿;脸上有多生气与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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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绯准备好晚餐,思君自己换了衣服下楼,简遥是被路易·英寡叫下来的。

蓝慕绯看了眼思君,予以鼓励的眼神。

思君咬着­唇­瓣,犹豫许久,看向简遥,低低的了三个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简遥气鼓鼓的看着他,没话。

路易·英寡:“简遥,你也要向哥哥道歉。”他看到了思君手上被咬的痕迹!

简遥抬头看向他,吼道:“他不是我哥哥,我没有哥哥……我没错,我不道歉!”

“简遥!”路易·英寡的声音里有着愠怒,他极少会对简遥露出这么严厉的神­色­,即便思君没为什么,但他了解思君,这个孩子外冷心热,最不能触及就是蓝慕绯,其他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隐忍。

一定是简遥了关于蓝慕绯不好听的话,才会惹怒思君。

思君欲要开口什么,蓝慕绯对他似有若无的摇头,思君想到她和自己过的话,到­唇­边的话到底还是咽回去了。

“你以前从来都不这样凶我,可是你现在和这个坏女人结婚,有了另一个儿子就不要我,不要妈妈了……”简遥一直都没办法放下爸爸妈妈离婚的事,他不懂为什么要分开,明明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离婚,为什么爸爸要留在这里不回法国。

在知道爸爸再次结婚,还有一个儿子,他就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纳到蓝慕绯和思君身上!

“是你这个坏女人抢走我爸爸的,你是坏人,三……”

简遥对着蓝慕绯大吼,他不喜欢爸爸和别的女人亲近,那样的拥抱是爸爸和妈妈才能做的,不是和这个女人!

他的话还没吼完,路易·英寡已经克制不住的伸长手臂……

简遥吓的身子一哆嗦,头像乌龟要往龟壳里缩,脸上写满了害怕。

路易·英寡的手没有挥到简遥的脸上,被蓝慕绯握住了,她黛眉微皱,语重心长道:“孩子还,不是这么教的……”

简遥没有感觉到疼痛,睁开眼睛看到他的眼神看着蓝慕绯,“哇”的一下子哭了,“你以前从不打我的……我讨厌你……你再也不是我爸爸……”

他哭着吼完,转身就往门外跑。

你再也不是我爸爸,一句话狠狠的刺痛路易·英寡的心,他知道自己不该打孩子,可简遥的话太过份了,他不能忍受任何人羞辱蓝慕绯,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蓝慕绯看到简遥跑出去,面露忧­色­,推让路易·英寡,“还愣着,快追啊!简遥要是有什么事,你不是要简的命吗?”

路易·英寡反应过来,点头,大步流星的追出去了。

蓝慕绯走到思君的身边,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眸光看向空荡荡的门口,声音低低的:“弟弟还,口不择言,他的话,你不要记得,要忘记。”

“我知道,妈妈。”思君的眸光也盯着门口,沉默片刻道,“也许我能懂爸爸被抢走的感觉。”

蓝慕绯低头看思君,眸底温热,“不管他在谁的身边,他是你们的父亲,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

思君点头,紧紧握住妈妈的手。

……

十几分钟后,路易·英寡回来,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找到简遥。

蓝慕绯急了,这么晚,外面又黑又冷,简遥还那么,若是出什么事,如何是好。

路易·英寡一边打电话叫人过来帮忙,一边安慰蓝慕绯,“你别急,简遥不会有事……”

西寻大不大,也不,这漆黑的晚上想要找一个孩子也非易事;街上熟悉的人都过来帮忙,镇上派出所的人也过来了;担心孩子,没方向感往山上跑,部分人去山上了。

蓝慕绯没办法在家里等消息,也要出去,让思君在家等。

思君:“妈妈,我也去,这里我熟,你别担心我。”

蓝慕绯犹豫一会,点头,“那你别往偏僻的地方走,就在这附近。”

这一片思君都很熟悉,他也比较懂事**,蓝慕绯就让他自己去,累就自己回家休息!

蓝慕绯和路易·英寡去了远点的地方找。

思君穿得暖和,拿着手电筒就在附近找找,不远处有一大片的田地和场地,在场地的角落有一大稻草堆,稻草下面有一个洞,思君把手电筒往里面照,隐隐看到自己的衣服。

“简遥……简遥……”他叫了两声没人应,直接蹲下身子,伸手进洞里抓住什么往外拖。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呜呜……你欺负我……”

简遥大哭的吼道。

思君将手电筒往他脸上照,看到他哭的很厉害,浅显的眉头一皱,“哭什么?”

“你管我!”简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让他看,也觉得在思君面前哭很丢人。

思君蹲下身子盯着他看,声音稚­嫩­,却有着不属于孩子的成熟:“你是怕你妈妈和杭叔叔结婚,爸爸也不要你了,你就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shut-up!”简遥手放下来,对他大喊一声。

思君没在话。

简遥低着头,因为抽噎肩膀颤动,不停的抹眼泪。

“真正爱我们的人,是不会离开我们的。”思君沉默许久,又一次的开口。

简遥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看他,觉得他的是外星语,听不懂。

思君觉得自己有点对牛弹琴,将手电筒放在一旁,站起来卷袖子,“我们打一架吧!”

“打架?”简遥被他的话吸引了,跟着站起来。

“打一架,要是我赢了,以后你就不准再我妈妈的坏话!”

简遥吸鼻子,“要是我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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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昨看几章《总裁的豪门前妻》感觉好悲伤,你们要不要看看,与我一起悲伤悲伤!()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3)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3)

“你不可能赢我。”思君的语气倨傲的与路易·英寡年轻时如出一辙。

简遥感觉到自己被他看扁了,恼了,“你少瞧不起人……我师父是于扬叔叔,很厉害的……”

“你又不是于叔叔。”思君淡定的开口。

“啊啊啊啊啊……”简遥被他的话刺激的不知道该怎么回了,抓狂的扑向他就开始扭打起来。

管他赢了怎么样,先赢了再!

场地的下方是泥田,因为冬季,泥田里还有水,两个人不知道是怎么扭打的,直接掉进泥田里。

等被人找到的时候,拎出来的是两个完全看不出样貌的泥娃娃,只能凭着身高判断谁是思君,谁是简遥。

路易·英寡和蓝慕绯赶回到家里,看到两个浑身都是泥巴,看不清楚样子的泥娃娃,隐隐头疼。

两个泥娃娃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直发抖哆嗦——冷死了。

蓝慕绯让思君上楼自己洗澡,自己来给他们准备­干­净暖和的衣服。

路易·英寡将简遥领上楼,帮他洗澡,真想揍这混子一顿,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还有思君也是。

两个孩子上楼,各自进房间,对视一眼,好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简给路易·英寡打电话,蓝慕绯将手机递给路易·英寡,自己则是卷起衣袖,帮简遥洗澡。

路易·英寡走出浴室,关了门;电话里简问他究竟什么时候送简遥回法国,要是他那边抽不出空,她可以让杭航过来接。

他侧头透过气雾氤氲的玻璃门看到蓝慕绯蹲在浴缸旁边,双手沾满泡泡帮简遥吸头发沉默片刻,道:“能让简遥多留几吗?”

简遥是他的儿子,但更是简的命,他要尊重简的意思。

……

浴室里蓝慕绯给简遥洗好头发,又帮他洗­干­净颈脖处的泥巴,声音轻柔:“哥哥有欺负你吗?”

“我没有哥哥。”一直闭着眼睛的简遥听到她的声音,睁眼看向她。

蓝慕绯也不生气,换种方式:“思君有欺负你吗?”

简遥的五官偏秀气,生气的样子会格外的可爱,像是在傲娇,“他才欺负不了我!”

蓝慕绯笑,帮他擦背,“下次再生气也不要乱跑,爸爸会担心你的。”

简遥扭头盯着她看,哼唧:“你别想讨好我,我不会上当,不会承认你是我妈妈的。”

蓝慕绯动作顿了下,问:“你没有妈妈?”

“你才没有妈妈。”提到妈妈,简遥更生气了。

“我是没有妈妈,我很很的时候,妈妈就不在了。”蓝慕绯温柔的向他解释,“你既然有妈妈,那我为什么要做你妈妈?我也有儿子啊……”

对于简遥这样聪明的孩子,她根本无需刻意讨好,也不必拿他当孩子哄,有些道理慢慢的和他讲,他会懂。

简遥嘘声了好一会,还是不服气的反驳:“你和我爸爸结婚,我同学你这个叫后母,会想做我妈妈,想虐待我!”

“你同学是你吗?”

“……”

简遥被她问倒了,一时半会,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她。

蓝慕绯一边给他洗澡,一边耐心的道:“我和你爸爸结婚了,但他还是你爸爸,对你的宠爱不会少,每年圣诞节,生日啊,或者你毕业,他都会去陪你,你想他了,也能过来看他,这些并不会改变。你可以叫我蓝阿姨,或者叫我名字也行,有思君一个孩子就够我/­操­心,我可没打算再养一个儿子。”

“你会让爸爸回法国过圣诞节?”简遥质疑的眼神盯着蓝慕绯,怀疑她是在谎。

“为什么不会?”蓝慕绯知道他那点心思,“他去陪你们过圣诞节,回来陪我们过春节。”

“春节是什么?”简遥没怎么听过春节。

“相当于圣诞节,不过春节只有中国人会过,朋友亲人聚在一起,有很多好吃的,还会放烟火,很热闹。”蓝慕绯简单易懂的解释给他听。

听到这个简遥的眼睛本能的就亮,一句“我也想过”差点脱口而出。

不行,不能,不能喜欢这个女人,感觉会对不起妈妈。

简遥低头纠结矛盾的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断的摇头,赶走脑子里那些好感和念头。

蓝慕绯将他的神­色­收尽眼底,眸底的笑更深。

………………………………………………

晚餐在餐厅用的,两个孩子吃的还好,蓝慕绯担心他们会感冒,饭后特意又给他们一人一碗可乐姜汤。

简遥在国外长大,哪里会喜欢这种味道刺鼻的姜汤,不愿意喝。

思君坐在他的对面,自己捧着碗吹着气,一口一口的喝下热乎乎的姜汤,气雾氤氲模糊他宝蓝­色­的眼眸,却遮挡不住深了的光,似乎是在嘲笑简遥的孩子气!

简遥哪里愿意被人看低,哼唧一声,也捧着碗一口口的喝起来,可真的不好喝,眉头皱成一团,像是在比赛,要比思君更快喝完,结果烫到舌头了。

晚上睡觉的地方,有些犯愁,客房是有,但没怎么清洁过,怕简遥睡不惯。

蓝慕绯的意思是自己和思君睡,简遥和英寡睡,被英寡一口拒绝。

思君:“他和我睡。”

简遥下意识的想要抗议,话刚到­唇­边,思君的眼眸扫过来,一瞬间好像明白什么,噘着嘴,没同意,但也没反对。

蓝慕绯和路易·英寡都感觉到一丝意外,没想到简遥会这么快就同意了,两人相视一笑!

……

简遥穿的是思君的睡衣略大,躺在床上,床单被套蓝慕绯都新换过,床也足够大,两个孩子睡不会挤着。

离开房间前,蓝慕绯不放心的叮咛思君,晚上要照顾好弟弟,别冻着。

思君点头,答应,等蓝慕绯一离开房间,他立刻回头对简遥:“我们的事不要告诉他们。”

简遥也有同样的意思,“我们还没分出胜负!”

思君掀开被子,上床没有立刻躺下,他习惯每晚睡觉之前看一会的书,“也许是因为现在我们都还,等长大总能分出胜负的。”

简遥咬了下指甲,金­色­的瞳孔在淡雅的灯光下划过一丝狡黠,“我们可以每年打一次!”

思君手里拿着书,眸底的光扫了眼他,淡淡的“嗯”了下,算是答应了。

简遥躺下,拳头握的紧紧的,充满自信的:“我一定会赢你的!”

虽然还不知道赢了他可以做什么,但他就是不想输给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人。

思君没接话,很安静的看书,偶尔会有纸张翻阅的轻声,却并没有影响简遥睡眠。

……

路易·英寡搂着昏昏欲睡的蓝慕绯,声音低哑:“今你有点儿反常……”

“什么?”蓝慕绯趴在他的胸膛,折腾一,很困,眼皮都睁不开,听到他的声音慵懒的回了两个字。

“你一向舍不得责罚思君,这一次你亲手打了他。”路易·英寡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你是不是怕将来他们会像我和封尘?!”

蓝慕绯闭着的眼眸倏然睁开,抬头看向他,无奈一笑:“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放心,他们不会重蹈我和封尘的覆辙!”路易·英寡语重心长道,他也不会让两个孩子相互仇恨,相互伤害。

当初封尘为了报复红夫人,对蓝慕绯对他做的那些事,关于蓝曦的­性­别,路易·英寡没有在蓝慕绯的面前提及过半个字。

不是他故意隐瞒,而是他终于明白当年蓝慕绯隐瞒自己grace所作所为的初衷。

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除了徒增悲痛,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即便让蓝慕绯知道害死蓝曦的主谋不是grace,不是红夫人,而是封尘,又能如何?

封尘死了,红夫人此刻关在监狱里,神志不清,所有伤害过他们,背叛过他们的人,他都一一手刃了。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报应,他一人承担就足够了,何必拉她下水,又想起前尘纷扰,痛苦与磨难。

“但愿如此。”蓝慕绯暗暗的叹气。

路易·英寡低头亲吻她的额角,“放心,有我在。”

“绯儿,其实简遥是……”路易·英寡迟疑的开口,话还没完,白希柔软的柔荑覆盖在他的­唇­瓣,示意他不必再。

蓝慕绯抬头凝视他,眸­色­清澈,山明水静,“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不是我不在乎你,也不是我不信你,而是现实已经存在,就必须学习接受!你也不必觉得亏欠于我,其实你亏欠最多的是简,她为你付出太多,太多,反而是我,从来都没为你做过什么。”

关于封尘那段,他没问过,她知道他是信自己的,尤其是在知道有思君之后,他定然是相信她不会做伤他之事。

关于简遥的事,她同样没提过,因为不管如何,他们曾经是夫妻是一体,不论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有伤心和难过吗?

肯定会有,但那段道路是她替他选择两个人分开走,她守着思君,而他背负着孤单寂寞,牺牲一切背着仇恨,一路劈荆斩刺,步步艰辛。

那时陪在他身边,帮他,陪他,为他无私奉献的人是简,不是自己。

很多时候,她想起简,心存感激。

感激简陪他走过那么一段时光,又在尘埃落定后放他自由,若不是简对英寡爱的深沉,岂会有他们今的破镜重圆,忘记前尘,余生相守。

扪心自问,易地而处,她未定会能做到简那般果断与洒脱。

回望过去,不论经历多少次的分离,不论承受多少的痛苦与磨难与现在执子之手,白头偕老的温暖相比,真的微不足道。

那些过去的曲折辗转,遗憾与悲伤,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更加懂得珍惜,也明白了人生从来都是难以两全其美,懂得取舍和放下,幸福会是有多可贵!

路易·英寡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心疼流转,“爱我,就是你为我做过的最好的事!”

如果没有她的爱,他怎么会体会到爱情的美和苦,这一生怎么会活的这么­精­彩与壮观,年轻时的戎马戮杀,尘埃落定后卸下盔甲,与她归隐山林。

因为她,他的人生才会完整无憾。

“这辈子,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而简……是我最对不起的女人!”

纵然没有重新相遇,他与简也没有任何的可能,只能选择对不起,选择亏欠。

因为他的心,早已给了那个17岁神­色­倔强,总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孤单执拗的少女。

蓝慕绯紧紧抱住他,低低的声音道:“简是一个好女人,一定会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

“也许已经遇见了。”

“欸?”蓝慕绯抬头,不解的眼神看向他,他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自己。

路易·英寡没解释,低头温柔的亲吻她的­唇­瓣,指尖滾燙的从她的睡裙下探進去进去。

蓝慕绯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輕喘道:“累……不要。”

“我想要……”他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聲音暗啞,炙熱的眸光恨不得立刻將她吞進肚子里。

“别……年纪一大把要克……唔……”

蓝慕绯的还话还没完,他以­唇­封口,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三下两下除去彼此的睡衣,巨龍怒頂已經被撩撥的意亂情迷的她,“谁老,谁老……”

她本就比他上十岁,他心底多少会有点儿介怀,相逢后,他就愈发的介怀她提到“老”字,怕她嫌弃他这一把年纪,再过两年还不知道他身体如何,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连累她。

以前他不怕死,喝酒抽烟熬夜使劲挥霍年轻资本,可现在他比谁都注意饮食健康,戒了烟,酒也基本上不碰,每都会坚持锻炼身体,就是怕自己没过几年就又丢她们孤儿寡母,他死也死得不安心。

句跌份的话,现在的他,比谁都怕死,更怕死她前头。

想着他大半生过的那么不快活,蓝慕绯心疼,示软的抱住他,主动吻他,“你不老,一点也不老,在我心里,你永远二十岁!”

“所以年轻就该放肆……”嘴角扬起坏坏的笑。

“……”

蓝慕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就该不话的,给他三分颜­色­瞬间开起染坊,闹得她半宿不能睡觉。

……

蓝慕绯睡着的时候,路易·英寡已经用热毛巾为她擦拭了全身,给她套了睡衣,捂好被子。

不放心两个孩子,他蹑手蹑脚去了思君的房间。

大灯关了,床头留着一张黯淡的睡眠灯,简遥半睡半醒,恍惚间看到睡在床边的思君,身上只盖了一半的被子。

他爬起来坐着,可能是因为认床的关系,揉了揉眼睛,看了半的思君好像睡的很熟,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可要不盖被子也会冷吧。

他要是生病了,以後誰和自己打架,贏了也不光彩吧。

犹豫半会,簡遙挪动身子往思君那边靠靠,手抓着被子,轻轻的往他那边送。

这一幕刚好被无声推开门的路易·英寡看到……

简遥模糊中看到门口好像有什么黑影,倏地缩在被窝里,紧紧的闭上眼睛,嘴巴还声嘟囔,像是在梦呓:“好好的扯我被子做什么,讨厌……”

路易·英寡无声无息的关上门,背对着门而站,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淡淡的笑。

此刻看来,蓝慕绯对于他们兄弟俩以后会重蹈覆辙的担心,是庸人自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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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和简遥通电话,意思是让他回国,虽然英寡和绯绯都不介意简遥留在西寻多几,可她私心不想让简遥夹在在他们一家三口之中,也怕简遥那骄纵的­性­子会给他们添麻烦。

即便他们没什么,可她身上掉下的­肉­,被父母宠坏了,她知道简遥肯定没少闹腾。

简遥在电话里磨磨蹭蹭,着想妈妈,却又不想立刻回法国;他还没和思君打完架,也没把爸爸带回去,这么回法国不是等于没来么!

简没强迫孩子,不断叮嘱他不许惹是生非,过两会让杭航去接他回来!

掐断电话,抬头迎上的是杭航温煦的神­色­,他将文件递给简,声音温雅:“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伯爵他们不会介意的。”

“正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会介意,所以不能让简遥久留西寻!”心里也希望简遥能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但不应该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杭航沉默片刻,:“那我明去把孩子接回来!”

简点头:“幫我向他們問好。”

私事到此为止,两个人再次投入工作中。

杭航已经订好班机要去西寻接简遥,结果快登机时接到公司的电话,澳洲那边发生一些事,简要立刻赶过去处理;杭航不放心她一个人带着助理过去,立刻改了航班,又叫上了于扬。

给伯爵打电话了详情,接简遥的事要多耽搁几,这倒随了简遥的心愿!

简遥在西寻的生活不上好,也算不得坏,每都能看到爸爸,然后也没怎么和思君有冲突,因为思君的生活很简单,大部分时间会用来看书,每三去一次镇上的跆拳道馆,偶尔会去接蓝慕绯下班。

简遥也没再对蓝慕绯什么难听的话,对于蓝慕绯的话,听,但不应,给的东西照吃,对于她善意的笑容,他不会回以笑容,不过蓝慕绯洗碗的时候,他会乖乖的跟在思君的身后把垃圾倒掉。

每晚和思君一起睡觉,没有像第一晚那样距离拉的很大,有时睡醒会发现两个人靠的很紧,他才发现思君的眼睫毛很黑很翘,很好看;忍不住想调皮,伸手去拔思君的眼睫毛。

思君被他弄醒,倒也不骂他,只是皱皱眉头,翻个身继续睡。

在西寻每多呆一,简遥就会越不开心,毕竟年纪,而且他从来都没离妈妈这样远过,想妈妈。

尤其是在这里看爸爸和她在一起,慢慢的好像感觉到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爸爸也会对妈妈笑,妈妈也会对爸爸笑,但那种笑和爸爸对蓝阿姨的笑,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爸爸什么都没,蓝阿姨就知道爸爸需要什么,比变魔术还神奇!

他们没有刻意疏远他,反而处处都更在意他,什么都是先给自己,再给思君,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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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差点更新到《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那边去了。()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4)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4)

简遥趁路易·英寡在书房忙,周叔叔打瞌睡时,偷偷的溜出来,沿着马路一边走,一边闷闷不乐的踢石子。

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很羡慕这样的生活气氛。

关于蓝阿姨该怎么?

不讨厌,甚至心里还有丝丝的喜欢与想要亲近,她和其他的人不一样,因为他是伯爵的儿子就故意亲近他,讨好他,也没拿他当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什么都会询问他的想法,并且会接受与肯定的想法。

心里的闷闷不乐,大部分都是基于对蓝慕绯的喜欢和想要亲近;这样的喜欢,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背弃妈妈了。

本来偷偷的跑来这里,是想着把爸爸带回家,现在倒好,没住几,他居然完全没这个想法,甚至自己也不太想走,想多住一阵子,想知道蓝阿姨的“春节”是什么样子的,有多热闹。

可心底又非常想念妈妈!

哎呀!

做孩子为什么也会有这么的苦恼呢!

简遥一直低着头,没注意到前面,直到眼睛里看到一双棉靴,抬头看到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五个孩。

最高的看起来有十一二岁,黑头发黄皮肤黑眼睛,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瞪着他。

“大哥,你看他的眼睛是金黄­色­的……和那个蓝­色­的妖怪一样!”在这个城镇,瞳孔的颜­色­不一样在孩子的眼里就是异类。

蓝­色­的妖怪?

简遥好像知道他们的是谁,应该是路易·终年。

被叫大哥的大孩子点头,瞪着简遥,盛气凌人道:“你和那个蓝­色­眼睛的一样都是妖怪。”

“你才是妖怪!”简遥忍不住的翻白眼,眼睛的颜­色­不一样就是妖怪,那法国的人岂不是都是妖怪!

“大哥,他骂你……”

“打他……”

简遥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比自己稍大的孩子推倒在地上,打算爬起来时,他们以多欺少就想要打简遥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稚­嫩­却沉冷的声音:“你们敢碰他一下试试!”

所有攥着拳头的孩子倏然顿住了,回头看到思君下身穿着白­色­的跆拳道裤子,上身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一双宝蓝­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们,没有任何的畏惧。

倒是这边五个孩子露出害怕的神­色­,有人喊了声:“是蓝妖怪,快跑啊……”

几个孩子一哄而散的跑远了。

简遥坐在地上眸光从跑远的孩子们身上转移到思君的身上,有点儿佩服,为什么他可以让那些人怕他呢!

好厉害!

思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经过他的身边没有停留,好像没看见他一样;走距离他有三步,停下脚步回头看还坐在地上的他,“还不回家?”

回家?

简遥金黄­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黯淡,低头看着地面,他的家是在法国啊!

思君在原地站了一会,折身走回他的面前,背对着他蹲下,拍了拍肩膀:“上来。”

“­干­嘛?”简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不是脚摔坏不能走,我背你回去。”

“你才……”脚摔坏了,话没完,简遥眼珠子一转,想到什么,改口道:“好啊!”

起来趴到他的身上,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从这里走回去需要很久,看自己不累死他!

思君不算困难的将简遥背起来,往家的方向走。

简遥趴在他的背上,抬头便能看到湛蓝的空,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他们那么怕你,因为你很厉害?”

思君没有话。

这几的相处简遥已经知道他话少,除了对蓝阿姨,即便是面对爸爸一也不出几句话,他不回答,简遥也无所谓。

“你那么厉害,和我打架,该不会让我了吧?”

思君的步伐倏地一顿,对背上的简遥:“别自作多情!”

“听不懂。”简遥能听和中文,但成语是真的不懂。

“笨。”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简遥立刻反驳。

思君淡然的回答:“我的全家包括爸爸和你。”

“……”

简遥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双手紧紧搂着思君的脖子,低低的声音道:“谁是你家人了。”

语气嫌弃,可是,嘴角怎么就止不住的往上扬呢!

空蓝蓝,白云悠悠,道路两旁栽种着樱花树,虽是冬季,风景萧条,可两个少儿郎的身影却在寒冽的冬季填­色­一份暖意。

思君额头冒汗,气息微喘,许久没听到简遥的声音,感觉到有什么微热的液体流进自己的颈脖里,他停下脚步。

不确定的语气,问:“你不会是又哭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也没有听到他抽噎的声音,感觉到那黏叽叽的液体沾在皮肤上,耳边是听不清楚的梦呓声,思君脸­色­黑了。

差点没忍住就把简遥从背上给甩下去。

这一会就能睡着,他是猪吗!

思君没表情的脸蛋上满满都是嫌弃,所以他真的很讨厌这个蛮横骄纵的少爷啊!

最终,思君还是没有把简遥甩下去,就这样把略他几岁的简遥背回家了。

很多年后,那时思君已是沈稳内敛的终年,简遥也摇身一变成为帅气俊朗的男子;某次无意间提及此事,简遥抓狂的怎么也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

尤其是趴在路易·终年背上睡着,还流口水这么丢人的事!

打死,也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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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圣诞节,在镇没有人过这个洋节日,路易·英寡本是打算陪简遥一起回法国过,简和杭航也处理完澳洲的时,要回法国了。

简和路易·英寡通电话,不需要他亲自送简遥过去,杭航直接过去接,再者简遥在西寻打扰了半个月,父子俩能相处这么久已经胜过圣诞节那短暂的相处。

当简和简遥,杭航会去接他,爸爸不陪他去法国过圣诞了,简遥破荒的没有生气,也没耍­性­子,很淡定的好。

只是晚餐的时候,简遥吃的不多,也不如平常活泼,显得闷闷不乐。

饭后,蓝慕绯在厨房洗碗,思君帮忙把碗上的水擦­干­净。

蓝慕绯问思君:“还讨厌弟弟吗?”

思君抬头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蓝慕绯岂会不懂儿子的心思,“弟弟就要回法国了,别老板着脸,对他好点……以后没尾巴跟着你了。”

着沾着水渍的手戳了下儿子的脸颊。

思君故作嫌弃:“妈妈——”

蓝慕绯眸底的笑愈甚,这些简遥和思君都在慢慢的变化,慢慢的接受彼此,习惯彼此的存在,突然分开,两个家伙也许都不习惯吧!

“你可以和爸爸再生个妹妹,给我当尾巴。”思君着这话时一副大人的神­色­。

蓝慕绯皱眉:“胡八道什么。”孩子家的都知道些什么呀!

思君云淡风轻道:“爸爸怕我一个人孤单,没少在我面前安利有个妹妹的好处有多少。”

安利这个词思君还是和跆拳道馆里的老师学的。

“……”

蓝慕绯心里狠狠的腹诽了路易·英寡一番,好好的在孩子面前瞎什么,也不害臊!

罚他晚上睡客厅去。

在客厅和简遥聊的路易·英寡还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亲儿子出卖了,即将要睡好几晚客厅的悲惨命运!

睡了一晚客厅的路易·英寡抱不到老婆,沙发睡着也不舒服,不免想到多年前罗若琛的,要趁年轻多做几次,否则等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抱着老婆睡觉,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当晚半夜路易·英寡不甘心的杀回卧室。

能多做一次都是赚来的,浪费不好,不好!

……

路易·英寡问简遥有没有什么想带回法国的,明他让周尽去给他准备。

简遥:秋千。

路易·英寡:不行。

秋千可以让杭航叔叔在法国的家直接置办一个。

简遥:乌龟。

路易·英寡又拒绝了。

包子和可乐都留在法国,当初可乐的主人把可乐托给他照顾,之后和简遥相处,感情很深,所以他一直没把包子和可乐接过来,留在法国陪着简遥也好。

这边的乌龟是他和蓝慕绯特意去田间捉来给思君的,不能给简遥。

简遥真想给亲爸爸翻一个白眼,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他还能带什么回法国。

眼神瞄到厨房那边,透着玻璃门看到思君,手儿一指:把他给我带回法国吧!

路易·英寡忍不住的拉他的耳朵:“那是我儿子,又不是东西可以往行李箱一塞就让你带回法国!”越不像话了!

简遥撇嘴,站起来ρi股往他的腿上一坐,抓着头发,:“爸爸,我不要你和我回法国,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路易·英寡大掌揽在他的腰上,防止他忘乎所以跌到地上去,“!”

“我以后能不能常来玩?”他不能把那人带回法国,就只能多往这边跑。

虽然法国包子和可乐都会陪他,也很好玩,它们都不会话,也不会和他打架,更不会背他!

路易·英寡笑,“现在承认他是哥哥了。”

简遥嘴巴上没叫,可心底多少都有点儿接受有这么一个哥哥;“答不答应?”

“你妈妈同意即可。”绯儿和思君都已经接受简遥,他们定然不会介意简遥过来玩,但简那边不知道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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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西寻的前夕,路易·终年下午有跆拳道课,下课时­色­慢慢黯淡下来。

走出来时,看到简遥穿着蓝慕绯给他新买的黄­色­羽绒服,帽子是有两只角,随着他无聊的来回蹦跶,两只角跟着晃来晃去。

那些与思君一起上课的同学已经习惯了他宝蓝­色­的瞳孔,所以再看到金黄­色­瞳孔的简遥,并不吃惊。

简遥摘下帽子看到思君时,他已经走到面前了,声音一贯清冷:“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回家!”风略大,他的脸颊被风吹的像苹果一样的红。

思君没话,伸手帮他把帽子重新戴上,又将自己还没来得及戴的围巾绕在他的脖子上,遮住大半个脸,露出一双不染尘埃的双瞳。

“走吧。”话音落地,他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发现简遥没跟上来,回头看他,不知道怎么了。

简遥没话,低着头,却将白­嫩­­嫩­的手伸到他面前。

思君淡然的眸光落在他的掌心,半没动,也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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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5)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5)

简遥等的不耐烦了,抬头急切的吼了句:“别人家都这样啊……”

不是哥哥吗?

哥哥不该是牵着弟弟的手?

思君面无表情的吐了一句“麻烦”到底还是牵起麻烦的手,往回走。

他刚刚下课,身体还很热,掌心暖暖的,简遥不知道在外面等多久,手微凉,被他这样牵着手,很暖和。

简遥觉得有一个哥哥的感觉也不是很坏,他低着头跟在思君身边被牵着走,所以并未发现思君嘴角拂过的笑意。

快到家的樱花道路上,简遥突然停下脚步,仰头看对于他而言很高很大的樱花树。

思君停下脚步看他。

“明我就要回自己的家了。”简遥的声音很,有些落寞,“看不到我你会很高兴吧。”

思君平静的眸光没什么变化。

简遥抬头看他始终没什么表情的神­色­,突然觉得很难过,他们都是不喜欢自己的吧,因为自己打扰到他们了,还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妈妈过,不听话的孩子是不会讨人喜欢的。

虽然他很想再到这个地方来,可要是他们不喜欢自己,他也厚不了脸皮再过来。

“等我明走了,帮我和蓝阿姨对不起;还有谢谢,她做的中国菜很好吃。”

简遥的手从他的掌心抽离,揪着自己的衣角,声不太自然的,似乎是在害羞。

“你自己去和她,我又不是复读机。”思君很果断的拒绝帮忙。

“诶?”

简遥抬头看向他时,思君的手已经敲在他的脑袋上,声音随之而来,“没有人讨厌你,也没有人生你的气。这里……也是你的家。”

金黄­色­瞳孔里的黯淡瞬间被光亮扫走,亮晶晶的看着他,止不住的高兴,“真的?”

没有讨厌他?

这里,也是他的家?

“骗你有什么好处?”思君虽然没笑出声,可五官轮廓看得出是高兴,“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每年要打一次,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不会忘记!”简遥笑容真开朗,伸出拇指,“打勾勾!”

思君与他打勾勾,嘴角慢慢的往上翘。

一开始他是不喜欢简遥的,不喜欢他的骄纵蛮横,不喜欢他对妈妈的态度;可后来他慢慢的明白简遥的排斥和厌恶感是从何而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养了很久的乌龟被别人拿走,不属于自己了。

简遥从出生就习惯有爸爸有妈妈,当没有爸爸日夜陪在他身边时,他当然会难受会愤怒,会一些不好听的话。

可这些相处,他慢慢的了解这个少爷弟弟,没想象中差劲;虽然任­性­,但也是懂道理,比这座镇里的很多孩子都聪明;而且很善良。

比如晚上会帮他盖被子

他都是知道的。

以前他的生活只有蓝慕绯,后来有路易·英寡,可到底就只有他一个孩子,而这里的孩子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他有双宝蓝­色­的眼睛;也不是每个孩子都能懂他,能和他话,聊。

他的生活,到底是有些孤单寂寞的。

简遥不一样,他能听懂自己的话,也会明白他的想法。

有个弟弟的感觉,真的不差。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岁月的变化莫测和沧桑,他们都还不能明白,可这些并不能影响他们已经接受彼此的存在。

虽不能一起生活,却能一起长大,尽管隔着千山万水,可心里都明白,在地球的某一端,有一个人是亲人,是兄弟,是一生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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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公司有事要去上海,刚好可以送简遥去机场,顺便也就将蓝慕绯和思君一起带着。

杭航去办理登机手续,留点时间给他们告别。

简遥从早上起来就闷闷不乐,此刻更是撅着嘴巴,背着自己的鸭子双肩包,仰着头看他们,都快哭了。

“傻儿子,哭什么,爸爸会去看你的。”路易·英寡蹲下身子,大掌落在简遥的脑袋上轻轻的揉揉。

简遥使劲的吸鼻子,不让自己哭,双手抱着路易·英寡的脖子,舍不得离开爸爸。

路易·英寡亲了下儿子的脸颊,心底也舍不得,但有人比他更需要简遥。

“替我好好照顾你妈妈。”

蓝慕绯蹲下身子,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食盒,“专门给你做的包子,在飞机上可以让漂亮姐姐给你热好再吃。”

简遥喜欢吃包子这点大概是遗传了路易·英寡,相反思君倒不是很喜欢!

“帮你放在背包里。”

蓝慕绯将食盒放在他的背包里,因为不是很大,他背着也不会觉得重。转身上前抱着蓝慕绯,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蓝阿姨,我不讨厌你了,我喜欢你,你也要喜欢我喔!”

蓝慕绯身子蓦地一僵,随之­唇­瓣晕开欣喜的笑容,双手捧着他的脸,爱不释手的揉了揉,“嗯。”

简遥看了眼旁边的爸爸,又对她:“你要对我爸爸好,不要欺负他!”

虽然喜欢蓝阿姨,可心底更爱的是爸爸!

“……”蓝慕绯为他的真可爱而感觉到温暖,若不是简遥太,她真想,你爸爸别欺负我就成!

“要是我爸爸欺负你,你也别怕,告诉我……我带你去法国,等我长大,你可以给我当老婆啊!”

路易·英寡和思君的脸­色­都黑了——鬼,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路易·英寡忍不住直接拉他耳朵,“兔崽子,别老惦记着我儿子和我老婆!”

之前还只是想把思君带回法国,现在倒好,连他老婆都想惦记,过份了啊!

简遥拍开他捏着不重的手,吐了吐粉舌。

看到思君,还是很想把他打包放进自己的行李箱带回法国!

他是伯爵的儿子,人人都怕他,不敢和他玩,妈妈每都要工作很忙,不是每都能陪他,他每见到的只有管家佣人于扬叔叔还有包子和可乐。

其实他很孤单的,否则也不会大老远的从法国跑到这里,想要爸爸回家!

思君的存在一开始是无法接受,也许是羡慕,他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生活,不是像自己,每绝大部分都是一个人。

“你回去法国看我吗?”

“不会!”思君回答的­干­脆利落。

简遥的眼眸黯淡了下,不高兴的追问:“为什么?”

“讨厌飞机。”他不晕车不晕船,偏偏就是晕飞机。

简遥撇了撇嘴,声的嘟囔:“你不来看我,我来看你也一样!”

但还是不高兴,有点儿觉得思君是不喜欢他,所以不想要去法国看他。

思君伸手捏他气鼓鼓的腮帮,“弟弟我们来日方长”

——弟弟!

不止是简遥就连旁边的蓝慕绯和路易·英寡眼睛里都是一亮,相视一笑。

简遥不明白来日方长是什么意思,但看爸爸的眼神,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话,而且他叫自己“弟弟”这是对自己的肯定!

白希水­嫩­的脸蛋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狠狠的点头。

思君看着他,“你没什么要对我的?”

简遥摇头。

思君眉头拎起,没话。沉默片刻,将自己脖子一直戴着的出生牌摘下来送给他。

简遥接过来,爱不释手,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后又将自己的出生牌也摘下来送他,兄弟两个人相互送了彼此的出生牌,想到每一年打一架的约定,默契的笑了。

杭航办理好登机手续,过来要带简遥上飞机。

相识这么多年,很多话已经不需要了,杭航与路易·英寡,蓝慕绯相视,似有若无的点头,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如同阔别多年未见的老友。

简遥被杭航牵着手一步三回头的看他们,走到入口时,终究忍不住回头对思君喊:“哥哥,哥哥我一定会回来的!”

思君放在口袋里的手抽出来对他挥了挥手,意味不明的笑笑,目送他被杭航叔叔抱起来上飞机。

“屁孩,当自己是灰太狼吗……”

你是——我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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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

简特意到机场接简遥,杭航抱着睡着的简遥下飞机,到车上,简遥醒了。

“妈妈……”刚刚睡醒,声音慵懒,粘人的往简的身上凑,抱着她的脖子,撒娇:“妈妈,我好想你啊……”

简放下工作,将他抱在怀里,丝毫不介意儿子会弄脏自己的衣服,亲了他额头下,“想妈妈还一直舍不得回来,妈妈更想你!”

简遥蜷缩在她的怀中,瘪着嘴巴很声的:“妈妈,对不起……”

简遥低头卸下在公司里的女强人不容侵犯的强势,宠溺的眸光凝视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淘气了?”不然为何而道歉!

简遥摇头,沈默好一会,:“我没有把爸爸带回来,对不起!”

简一怔,嘴角浮起的弧度掺杂着些许酸涩,“简遥,妈妈不是告诉过你,爸爸妈妈分开了,不能在一起生活,但是我们会永远爱你;而且妈妈现在不需要爸爸了,妈妈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简遥眼眶红红的,“妈妈,我看爸爸和蓝阿姨在一起生活的很快乐,爸爸会笑的很开心蓝阿姨对爸爸也非常好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想叫他回来了。而且叫爸爸回来,爸爸陪着我就不能陪哥哥了……”

这些话他不会在别人面前,只有在他爱的妈妈面前才会。

简听了简遥的话,并没有羡慕或是后悔当初主动提出的离婚,他们过的好就好,不枉费她的狼狈退出!

连简遥都知道叫爸爸回来陪自己就没有人陪哥哥了,这么浅显的道理,她岂会不懂。

“简遥有妈妈陪着,还有外公外婆杭叔叔于叔叔还有包子可乐,很多很多人陪着不是吗?”

简遥点头,“妈妈,我也会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简的眼眶因为儿子这番贴心的话而泛红,双手紧紧的抱着他,亲吻他的脸颊,“简遥,妈妈真的很爱很爱你!”

“我更爱妈妈!”

窗外的阳光透过车窗温暖的洒进来,好似给他们细细的描绘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杭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了——此生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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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她,爱的很重,但比命运轻By封尘

他爱她,爱的很重,但比命运轻by封尘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菩提。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因此,母亲为我取名:尘。

在父母未曾消亡之前,我只是封尘,被他们呵护在掌心里的心爱儿子,在他们一同离开我时,我仍是封尘,却再也没有人来爱我了。

回望这半生的曲折流离,在利用与被利用之间油走,却找不到一个能稳妥安放自己的位置。

在我得知父母的死是红夫人­精­心布置的一场戏后,在我对红夫人恨之入骨,绞尽脑汁找不到报复红夫人的时候,在grace已经成为一颗半废的棋子的时候……她走进我的视线里。

蓝慕绯,一个无父无母,从c国被路易·英寡带回的巴黎的17岁少女。

更重要的是她肚子里怀了路易·英寡的孩子。

我似乎找到了仇恨宣泄的出口。

买通路易·英寡别墅里的佣人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想要知道别墅里的那个少女的一举一动,也非难事。

佣人每都会将她和路易·英寡的事,事无巨细的向我汇报,领取丰厚的酬劳。

我看着照片里的少女,脑子里自动浮现几组词:单薄,青涩,固执,寂寞,还有倔强。

即便是面对整个巴黎女­性­的梦想中的情人,她依然能不为所动,稚气的轮廓萦绕着满满的漠然,无视旁边坐着的路易·英寡。

这——实在有趣。

……

grace又在抱怨伯爵有多没见她了,来去就那么几句,没什么新意。

这个曾经真单纯的女孩在涉足光鲜亮丽的t台后,逐渐变了,跟随伯爵后变化越来越大,尤其是在没了孩子以后。

而我,也越来越讨厌她的喋喋不休,怨尤人。

面对grace充满幽怨的面孔,我不禁会想起那个坐在灯光下专注看书的孤单少女,很想知道在那双寂寞深邃的眸子后究竟藏着一颗怎样的灵魂。

但这些比起对红夫人的报复,微不足道。

grace的抱怨让我知道路易·英寡越来越在意那个少女肚子里的孩子,我是男人,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于是我故意误导grace,伯爵极有可能爱上了这个代孕母。

grace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安抚她,不必担心,我会一直帮她!

她很感激我,在我眼里这份感激,滑稽而可笑。

买通了路易家族最忠诚的医生,费了我不少的金钱;但是价有所值,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早知道那个少女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

我让医生告诉红夫人,孩子是女孩;又让grace故意去红夫人面前闹他的儿子即将爱上的是一个低/贱的代孕母。

我知道她最想要的是孙子,而非孙女,加上伯爵爱上卑贱的代孕母,这种事高贵的红夫人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红夫人如我所料,默许了grace的行为,但我没想到她会做的那么绝,将刚刚流产的少女丢到野外,自生自灭。

无所谓了……

不过是一颗的棋子,帮我报复红夫人罢了。

若是有一红夫人知道她弄死的是自己的亲孙子,那画面该有多­精­彩,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

那个女孩失踪,生死不明,伯爵知道孩子没了,也承受了一定的打击;更对红夫人发了一顿脾气,看到这些,我很高兴,他们呣子越来越不合,真的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不知道是出于欣赏或是愧疚的心理,那些照片和资料,我没有丢掉也没有销毁,放进了银行的保险柜里,与母亲的遗物放在一起,锁紧暗无日的深渊中。

……

七年后的相遇,是我始料未及的,甚至我第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她的名字,她的眼神,我没有一刻忘记过。

甚至在午夜梦回,我会梦到她清澈的眸子逐渐迷离,满脸的紅潮,纖細的腰肢在我的身上扭動,她低低的口申吟,媚得人骨頭都酥了。

大汗淋漓中醒来,我喘着气,想到自己居然梦到(上)了路易·英寡的女人,觉得荒唐,也很可笑!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我喜欢上她了?

这不可能!

我不认识她,不过是看过她的照片,还是怀孕,肚子一比一大的照片,看过她的资料,根本就没深入了解过她。

这样的梦,只不过是因为我太久没有碰过女人,而她刚好是最近常看到的女孩罢了。

七年后再次遇见她,我心里还是这样想的,以至于忘记做这个梦时,距离她生死不明已过去了三年!

七年前,我没有喜欢她,七年后就更不会。

眼睛习惯­性­的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背影,不过是因为她曾经是我的棋子;想要对她好点,不过是因为我曾亏欠过无辜的她!

戏若做真,必先动情。

我一直以为自己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她,不过是想要从路易·英寡的捕猎范围内,把她抢过来,之后怎么样,我没想过。

看着她笑如夏花,静如落叶,我曾一度忘记她有过伯爵的孩子这件事,更忘却了使她没了孩子,平白吃七年苦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直到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进伯爵的怀抱,我恍然明白,这场游戏中,她不曾入戏,而我却已入戏太深,以至于出不了戏,沦陷在自己的­阴­谋中,爱她爱的无法自拔。

grace来找我,她是寂寞的女人,我是寂寞的男人,两个寂寞的人,总要做点什么不寂寞的事消磨掉彼此的寂寞。

床笫之事,grace很放得开,堪称那句古话:床下处/子,床上荡/­妇­。

我曾经在她的身体上得到过很多滿足,彼此都很满意对方的身体,长期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曖昧不清,­肉­體歡愉,却不曾确定关系,好像这样更有刺激感。

只是grace她的身体里,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雙纯粹的瞳眸,控制不住的想,她会如何在路易·英寡身下承歡,纏綿輾轉,会有什么样的高/潮。

这样想着便没有继续做下去的慾望,我从grace的身体里撤退,她还没有得到滿足,情绪不加,更觉得我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吗?

也许吧。

grace走后,我抽了一整夜的香烟,还有想她!

……

我利用云故想要破坏他们的關係,计划失败,我并未气馁,因为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一切都如同我期望的那样发展,伯爵爱她爱到不可自拔,红夫人反对也是坚决如铁,呣子俩人就此反目!

红夫人算计着一场局,连同我在内,我知道,默默的配合着她,好拿到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进入路易家族,好再做点坏事。

他们离开了,他们又迫不得已的回来了。

看到久违的她,心脏控制不住的跳,想拥住她,想吻她,想问她:若我愿意放下一切,你愿意跟我走吗!

没有问,是因为我知道她的心里只有路易·英寡,没有我。

在她的心里,一直认为我是个坏人吧,或许连坏人都算不上,还不如一个路人甲。

红夫人提出只要我和她做愛,便同意让我父亲和母亲的骨灰合葬。

这是我母亲在日记里提到过的遗愿。

为父母也好,为自己也好,我没有拒绝,并且真的想要那样做。

因为我爱她,我想得到她,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身體,也不错。

哪怕就只是一(夜)!

我如愿以偿的吻到她的­唇­,拥住她嬌好的身軀,我甚至在脑子里无数遍想要佔有她的姿勢,只是……

人有千算,只有一算,我和红夫人都算漏了一件事。

她怀孕了。

孩子是路易·英寡的。

命运始终没有善待过我吧,否则为何连这一夜都吝啬的不愿给我!

这一辈子难得会这样喜欢一个女人,以后还会不会有,谁知道呢!

罢了吧,罢了吧……

我曾欠她一条命,就当还她的吧。

尽管她从来都不知晓,我做的那些坏事!

那一夜,我们很随意的聊,从以前,从路易·英寡到南地北,直到她忍不住困倦的睡着了。

我很想走过去拥抱她,但是我没有,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凝视她睡着后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念头,恶俗的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

终究会亮的,我陪她演了一场戏,救她的弟弟,也救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

也许这是我此生唯一做过的,好事。

离开房间之前,她了一句话,我想自己會记得一辈子。

她:“好人不够好,坏人不够坏,人­性­从来都是一件很难懂的事。只是封尘,这样活着你不累吗?”

累吗?

我不知道。

自从父母离开我,我的人生似乎只剩下报复红夫人这一件事了。

我喜欢的女孩不喜欢我,怎么都抢不过来,不报复红夫人我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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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离开在我们的预料之内,路易·英寡的激烈反应,也与预期中的一样。

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她离开时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

“你知道蓝慕绯怀孕了吗?你知道孩子是谁的吗?”每次看到路易·英寡倨傲的神­色­时,这句恶毒的话到了­唇­瓣,我又默默的咽回去了。

她已经带着满身伤痕离开这座城市,她到底是我真心爱着的女人,我又何必这样羞辱她!

路易·英寡对红夫人对我怕已是恨到极点了吧;不需要我报复红夫人了,她的亲生儿子自然会不择手段的报复她!

我相信。

……

假的光盘送去红夫人那,真正的光盘我保留了,尽管只是两个人在房间里聊了一宿的话,连盖着被子纯聊都算不上,可是在我看来这一夜胜过以前碰过的任何女人,得到过的任何高/潮。

我将光盘放进保险箱里,与那些照片一起,看着她17岁孤单倔强的侧颜,我甚至会想她究竟在哪里。

我挣扎着要不要放下现在的一切,去找她,去告诉她:有一个人爱着她,不光明正大,带着一些卑鄙在爱着她。

我真的很想告诉她:我是真的爱你。

……

谁能帮我传话,告诉她,我爱她。

我只是一个会话的哑巴,在她看来,我不如路人甲。

见了面连招呼也不打,她的眼光,穿过我,落远在方。

……

只是我忘记了。

路易·英寡那般恨红夫人,那般恨我,他不会放过红夫人,又岂会放过我!

那份来不及送出去的辞职信和飞往c国的机票安静的在抽屉里,成了过期的年华。

因为我没有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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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很短,却长过桑田By云故

爱情很短,却长过桑田by云故

有些话,我若不,放在心里,一辈子都会是一种遗憾;

有些话,即便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但,至少无悔也无憾了。

——云故

没有遇见到她之前,我没有名字,没有姓氏,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是谁。

除了一块出生牌,我一无所有,活的还不如一堆垃圾。

至少垃圾还有人去捡,但没有人愿意来拾捡我。

认识她之后,我叫云故,有着短短的柔软的发,有一双能看见的双眸,有­干­净的脸庞和衣物,活的像是一个人。

那年她17岁,我14岁。

我一直都认为她是上帝派来拾捡我这个垃圾的使。

她一开始的颓靡不振,毫无活人气息,在看到大屏幕上某些人的照片后突然好像睡醒了,积极的生活,积极的活。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但我知道,那些人对她而言一定很重要。

她活了吗?

她好像只是把自己的­肉­/体当成机器,不停的找活儿­干­,再苦再累再脏,她都不介意,为了那微薄的报酬,她可以一整在垃圾堆里帮人找被丢失的东西;为了活下去,她可以连续三年每睡不到四个时,拚命的存钱,一一顿的吃,一件衣服都舍不得买,甚至去卖血,只为能让我开口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呢?

不知道。

知道自己喜欢她时,惊觉已经喜欢上很久很久了。

可是我也知道,在她的心里没有我,她一直把我当弟弟看。

在我们没有遇见之前,她心里就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男人,我连一根针的缝隙都Сhā不进去;在我们相遇之后,她喜欢上了伯爵,很爱很爱,我还是一根针的缝隙都没有。

她喜欢上的人都很优秀,很高贵,高贵的像是上的太阳,而我呢?

不过是地面上一把抓不住的尘土,我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她不会喜欢上像我这样的人,我知道,一直都很清醒的知道,所以一直爱的很绝望。

绝望到连面对她这样的事都快做不到了。

不能开口话之前,我不能告诉她,我爱她;在能开口话时,我还是不能告诉她:我爱你。

那么我究竟为何还要做手术,为什么要开口话。

如果我开口的不是那句“我爱你”,那么我宁愿不能开口话。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如果爱情需要语言,那么哑巴该怎么相爱。

爱情是不需要言语,但需要相爱,她不爱我。

不爱我,而已!

……

没有开口话之前,我还能用手语与她聊;能开口话之后,我却不知道该能和她聊什么。

眼睁睁的看着她爱上别人,看着她走进别人的世界,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手里断了线的风筝,再怎么抓,也抓不住了。

线断了,风筝飞远了,而她走了。

那句“我可不可以不做你的弟弟,我可不可以爱你,以男人的方式”差点脱口而出。

没有出来,是因为我知道,这一句话一旦了,我不但失去了爱情,也失去了她。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我想要给她最好的,想要保护她,可是我太笨了,笨拙的连为她付出这样的事都做不好。

让她担心,让她失望,甚至最后让她连唯一的亲人,信任的人都失去了。

我恨那个让她来巴黎的男人,拥有那么大那么多的权利却无法保护她,让她经历那么不堪的事情,放任着她被生活逼的快没了人形。

我恨路易·英寡,恨他从我的生命里抢走唯一的光芒和温暖,却不能好好的保护她,不能免她苦难,免她流离,许她温暖安宁。

我没想过最终自己也成为曾经最该恨的那种人。

我到底做了什么,竟然逼得她悄无声息的走了。

……

杀了那个害得她身败名裂的红夫人,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我都想好了,牺牲掉这一条烂命,反正我本来就是一条贱命,要是没有遇见她,我到现在还是街头无人拾捡的垃圾。

我还是失败了。

这么多年我好像没有什么事做对过,也没什么事是做好过。

就连最后都还需要路易·英寡出手相救。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听着于扬着那些话,终究忍不住泪如雨下。

不过岁,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已经老去了。

……

许是上帝在惩罚我没有好好的珍惜他派到尘世间解救我的使,于是他收回了我话的能力。

于扬带我去了看很多医生,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让于扬不必留在这里,在我这个烂人身上浪费时间,我知道这个时候路易·英寡更需要他。

至于未来的路,我知道该怎么走。

我不会再辜负,他们赐予我的这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

我在一家慈善机构做手语老师,教一些朋友手语。

我不再叫云故,有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宋新。

比我年纪大的都叫我:宋。

比我年纪的都叫我:宋哥。

与我差不多年纪叫我:新(与《蜡笔新》里的新重名)

我r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这个陌生的国都生活,抛去了自己的身份和姓名,放下了前尘往事,却始终放不下心里的那段爱情,放不下那个在茫茫人海中消失匿迹的那个她。

我放弃了再开口话的希望,于我而言,能不能再开口话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我的声音可以拿来换取她的余生平安幸福,那么再从我的身体里多拿走一些吧。

因为我欠她的太多,太多。

因为我爱她的太沉,太深。

……

他们的近况我是从新闻里看到的,尽管他很低调,从不愿露面,更不愿意让媒体拍到什么画面;但媒体捕风捉影散的本事,日益递增。

在模糊的画面中看到她纤细的身影,他一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匆匆的躲开画面,他的贴身司机周尽全力阻挡记者们的贴近。

画面虽然模糊,他怀里的男孩轮廓看不清楚,但隐约能看到那双眼睛,有着淡淡的蓝­色­,神秘而忧伤。

接到他的短信是在他们注册结婚后的第二。

他的短信很简单:我们结婚了,你要不要见一面。

这是我来中国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收到短信那一刻,我捏着手机反复的看不下百遍,情绪百转千回。

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早已泪痕满面。

我是在一个星期后回他的短信。

那时我已经抵达了西寻,那个他们定情的地方,也是他们决定归老的地方。

我特意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刮了胡子,­干­­干­净净的去见她。

在镇上的一个茶室,下午人不多,老板刚好在煮茶,满室的茶香,让人轻易的淡忘尘世间的纷扰。

命运的颠沛流离中,我们再次相逢:她36岁,我33岁。

她及腰的长发,浅­色­的雪纺衫,下身是遮住脚踝的长裙,丝巾随意的搭在颈脖处,­精­致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

她坐在我的面前,神­色­沉静如故,抿­唇­出声沁着淡淡的笑:“好久不见,你好吗?”

从她走进我的视线里的第一秒,我的心脏就失去了控制,此刻在她的声音没有听到憎恨,没有厌恶,只有尘埃落定后的风淡云轻。

眼眶蓦地涩了。

抬起沉重的双臂,告诉她:我很好,你呢?

也许是伯爵告诉她了,也许是她习惯了看我做手语,没有吃惊,没有质疑,只是露出岁月从容的笑容,温暖似水,“我很好。”

满室的茶香伴随着无比的寂静,她端着茶杯喝茶,我看着眼前的茶杯,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撞出了胸膛外。

她放下茶杯,抬头看向我时,欲要开口时,我打断了她的话:“有些话,我若不,放在心里,一辈子都会是一种遗憾;有些话,我即便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无悔也无憾了。”

她怔了下,瞬也不瞬的盯着我看,很认真的倾听。

“我爱你,爱了很多年了。”

清澈平静的眸子里一瞬间掀起风浪,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像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继续下去。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于你,没办法当一个姐姐看,而是一个女人;也许是从你要让我开口话的时候,也许是更早,在我想要亲吻你的时候,还是从一开始把你救回来的时候。我爱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只爱着你一个人,千万次的我告诉自己,放弃你,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你就好像是我胸前的一块刺青,一想起时就痛的要命,不想的时候可就是没有不想你的时候。”

“我什么都做不好,不会话,不认字,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好像是街头的一个垃圾,这样一个我,真的没有勇气去出‘爱’这个字。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上我,也不知道一开始出来是不是我们就能有一个开始的机会!”

她的眼神从错愕到逐渐的慌了。

大概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她的弟弟,一直爱着她!

“我把话出来就不能再收回来,我走了可能就不会再回来,所以你不要感触更不要解释,也不要叫我回头,免得大家尴尬,你能看着我走就已经很好了……我只是想要给自己的爱情一个开始与一个结束。”

我的爱情,从出口这一刻开始,也从这一刻就结束了。

我不知道我的爱情究竟是败给了晚出生的那三年,还是比他晚遇见她的那几个月;更或是输给了我自己的自卑心。

所以我只能在自卑中舔舐着对她的爱,度过这漫漫的一生。

窗外,阳光静好,他牵着孩子在不远处等着已经惊慌失措的她。

她慌乱的眼神只有在看到窗外的他们,逐渐变得沉静,变得温暖肆意,变得我很羡慕。

“你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我对她。

她坐在沙发上没动。

我放下茶钱,起身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没有回头的离开茶馆。

……

在她最狼狈不堪,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喜欢她。

在她最光鲜亮丽,距离我世界很远的时候,我还是喜欢她。

在她结婚生子,已有了余生的幸福事,我更喜欢她。

只是如果不能在一起,无论靠近还是疏远都是一种折磨;那么就让我离你远远的。

远到偶尔,远远的看你一眼就够了。

……

手札:

路易·英寡,蓝慕绯,绯寡の家。

路易·英寡:你从来没有假设过他喜欢你吗?

蓝慕绯:想假设是因为想要拥有却无法拥有,只有假设随便自己往里面填上任何东西,想要有多快乐就有多快乐。

路易·英寡:其实他是距离你最近的人,只是欠缺了勇气与一个机会。我比他幸运,因为我有爱你的勇气!

蓝慕绯:“……”

……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悄无声息的回到她17岁流产的那年。

如果他没有活的那么卑微——

如果给她和他一次机会,真的就能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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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新文《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收藏,免得将来回来改书名,你们会找不到我了!()

奋不顾身爱过他,迷迷糊糊恋上你By简

奋不顾身爱过他,迷迷糊糊恋上你By简

我以为我出现的时候刚好,你和她正说分开。

我以为你已对她不再期待,不纵容她再给你伤害。

……

我以为我的温柔,能给你整个宇宙

我以为我能全力,填满你感情缺口

专心陪在你左右,弥补她一切的错

也许我太过天真,以为奇迹会发生

……

听到这首歌时,是我与英寡离婚后的第二年春,他打电话告诉我,他们相遇了,决定要重新开始。

我云淡风轻的祝福他们的爱情,云淡风轻的掐断电话,云淡风轻的回会议室继续开会。

参加会议的某个高层是中国女人,她的手机铃声就这般突兀的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徘徊在每个人的耳畔。

原来你早就想好,你要留在谁身旁

我以为我够坚强,却输得那么绝望

少给我一点希望,希望就不是奢望

……

当铃声弥散时,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以一种错愕的眼神看着我。

我在杭航担忧的眸光中看到了泪如泉涌的一张脸。

而自己,毫无察觉。

……

当年父母不同意她嫁给他时,我没哭过,七年的相敬如冰的夫妻生活,没有让我哭过,即便是两年前我主动提到的离婚,也仅仅哭了那一次,自此之后再无眼泪可言。

这已离婚两年了,我为何还要哭呢!

他终于找到他想要的幸福,我应该祝福他,不是吗!

只是他幸福了,独自撑着这偌大两个家族的我,又该如何是好。

当晚有一个应酬,可去,也可不去,我还是去了,自是免不了被那群男人借势戏弄灌酒。

我已是全法国最有权也是最有钱也是最年轻的女人,自然有得男人怕我,也有得男人不怀好意的想要靠近我。

不到九点,我已醉的一塌糊涂,平常这点酒量我还是有的,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醉了。

从洗手间出来,跌进一个人的怀里,抬头迷糊中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好像是我的前夫,可耳边的声音不是。

声音像杭航,“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开车的好像不是他,因为我一直靠在他怀里,甚至我连站都站不稳,算是被他半抱着上车的。

头晕的厉害,心里无端的憋屈与郁结,我不是一个输不起的女人,也不是一个放不下的女人,只是只是看着他的幸福,没有自己的份,心头还是会难受的厉害。

我用了七年非但没捂热他的心,反倒凉了自己的心,把自己从一个父母疼爱的公主,磨炼成人人畏惧的女强人,可有谁知我终究也只是一个爱逞强的女人。

我逞强的放他走,逞强的独自支撑偌大家业,又有谁会知道我也会累,会觉得苦,也想要有一个依靠。

时而也会矫情的想,为何我爱的人不能爱我,给我一个避风港湾,只让我做一个贤妻良母,而非是在商场上与这些男人玩着尔虞我诈。

那晚我靠在他的怀里哭的不能自已,似是要将这近十年来的委屈与难过都哭出来给他听听。

……

隔日我醒来的时候不是在自己的家,而是在杭航家。

眼睛很疼,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只是已经脏乱的不堪入目,毫无整洁可言。

杭航端着一杯鲜榨的果汁,看到他的那一瞬,昨夜发生的种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感觉无地自容,尴尬而无措。

慌张的想要逃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他握住了手腕。

“放开!”我背对着他,连头都不敢回,太丢脸了。我竟错把他当成英寡,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果真是酒后言多,言多必失。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不管昨晚我说了,请忘掉!”我艰涩的出声,那些过往如同阳光下的尘埃凶猛翻滚,一幕幕的涌上心头,心痛的要命。

“如果你想哭,我的胸膛永远会给你靠,你想说,我的耳朵永远为你倾听,你不想我记得,我会忘掉。”

他的声音低低的从身后而来,气息尤为的靠近,“我只希望你不要什么都硬撑着,有时候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别把自己活得像男人,太累了。”

我回头看他,在他眸底捕捉到隐晦的波动,是什么?

心疼,或是可怜?

甩开他的手,声音颤抖而凛冽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话?又凭什么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简·兰斯特洛何曾需要别人来同情施舍!就算简遥是试管婴儿又如何?他终究是我和英寡的孩子,就算英寡不爱我又如何?我和他到底是七年夫妻,我曾是他的妻子……我拥有他七年的时光,我……”

我说不下去,莫名的哽咽起来。

七年婚姻,无爱也无­性­,我不曾经历男欢女爱,却已是人母。

为了压倒­性­的扳倒红夫人,我和英寡必须得有一个孩子,一个身体流着我和他血液的孩子;奈何他做不到,面对我,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准确的来说,是面对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他都做不到。

我们尝试过很多办法,蒙上眼睛,喝点酒等等,怎么都不行。他不可能去靠药物,那是对他的羞辱,更是对我的羞辱。

最终实在没办法,他说算了,没有孩子也可以,就是要多等两年。

我却不愿意等,不甘心就此放弃。

我是他的妻子,我想为他生儿育女,想要做一个女人,一个母亲;万般无奈下,我提出了试管婴儿这样的办法!

起初他是不同意的,他说:这对你太不公平!太委屈你!

我执拗如此,不怕委屈,不怕受苦,我只是怕这场婚姻从开始到结束,我什么都没有。

或许从开始交易一场十年的婚姻那一刻,我就知道,此生我注定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留不住他,那至少也留下点有关于他的给我。

最终他还是妥协答应我了。

我让母亲设法把红夫人邀请出国一阵子,给时间让我和英寡来做这件事。

等红夫人回来时,便有了我怀孕这件事。

在英寡看来,简遥的出现或许只是为了扳倒红夫人;于我而言,这个还是他送给我的最好也是最珍贵的礼物。

如果没有简遥,我怎么能甘心轻易的放他走!

只是七年有名无实的婚姻,终究是我心里的一块病,若是让人知道伯爵从未碰过我,生下简遥,我却还是一个不曾经历情事的女人,我将会是全法国,乃至全世界人的笑柄。

他眸光愈深,伸手抓住我的肩膀用了很大的力,我挣脱不看,实在不愿意在他面前失态狼狈,偏偏昨夜与现在,我都在他眼中闹了天大的笑话。

“我怎么可能会同情你?”他声音莫名的艰涩,眼神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我怎么会同情你……”

话音未落,他紧紧的拥住了我。

泪眼模糊,心里的痛并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化,相反随着时间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空,折磨的我r夜煎熬,只有在看到简遥的时候,我才能体会到那弥足珍贵的快乐。

他什么话也没说了,我被他紧紧抱着,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浅浅的呼吸,还有他那狂跳的心跳声……

在他炽烈的心跳声中,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置信。

因为从来没想过,也不敢去想。

——他对我,心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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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后,我们默契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照常工作,照常生活;只是偶尔无意间的眸光碰撞,令我心慌不安,生怕他随时会对我说出一些,我难以回应的话,又怕是自己感觉出了错,自作多情一场。

我与他相识多年,英寡拿他当兄弟,我视他为兄长。

工作上他是好帮手,因为有他留在巴黎从旁协助,很多事得以顺利解决,生活上他也是一个好朋友,对我对简遥都是极好。

我没有想过与他会有什么,我的心里除了英寡,除了简遥,再也放不下任何人和事了;怕改变现状,怕发生一些什么不该发生的,这使得我们的相处变得玄之又玄。

除了工作上的默契依在,在生活中我已不敢依仗他,更多的是用我自己培养起来的助理。

很多次他用一种复杂隐晦的眸光看着我,欲言又止,我佯装不知,糊涂的过日子。

人生漫长,活得清醒,不如糊涂。

简遥年纪小,却聪明又敏感,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微妙变化;竟当着我的面问杭航:杭叔叔,你是不是和我妈妈吵架了?不知道让让我妈妈吗?这样还怎么做我后……”

我连忙捂住简遥的嘴,看到杭航几秒错愕的神­色­,我尴尬不已,第一次呵斥了简遥。

简遥自然不高兴,闷闷不乐的跑上了楼,独留我和他,气氛更为窘迫。

我不知道简遥怎么会知道,他还那么小;更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

换做旁人我定可以正大光明,坦诚布公的谈,可独独是因为他,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什么的口吻来提这件事。

“这段时间你对我左闪右躲便是为此事?”他率先打破了寂静。

“童言无忌,简遥他胡说……”

“简遥没有胡说。”他打断了我的话,我怔了几秒,抬头看到他黯淡的神­色­,心里莫名的难过。

他说:“我对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简遥那么小都能看得出来,唯独你多年没有反应过来,也对,你爱的人是伯爵,怎么会看得见我。现在你既然已察觉到,我也不想否认,不如坦然告之。”

他说:“你不必觉得困扰,我自知配不上你,从未奢望过能与你有一个开始的机会;此生最大的愿望不过是想守着你们呣子,不让人欺负。要是我给你造成困扰,我可以调到其他分公司,没有必要是不会碰到面……”

我对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连简遥都看得出来的事,我却糊涂了这么多年,竟然毫无察觉。

我以为他留在巴黎是为了替英寡守护路易家族,替英寡守护简遥;我从未想过,他留下来的最大原因竟然是我。

那天他说了很多话,我脑子却完全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

回过神来,我拨通了英寡的电话,也不管时差不时差的,一开口便是愠怒的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边怔了许久,大概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恩”了一声。

我更恼,忍不住的提高分贝:“路易·英寡,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

明知道他的心,却还把他留在我的身边,欲意何为!

话还没说完,路易·英寡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简,他是我的随扈,但更是我的兄弟;而你是我孩子的母亲,纵然七年婚姻没有爱情,可已是亲人;不论是他还是你,我都希望你们能幸福。更何况他有他的自由和选择,留在巴黎,是他的选择,我尊重。”

我无言以对。

英寡说的对,他有他的自由和选择,英寡­干­涉不了,我也无权­干­涉。

我为何要对英寡怨怒横指,怪英寡倒不如怪自己的迟钝,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心,可即便察觉了,又能如何?

我的心里,终究没有他。

电话里英寡问我,放不下的究竟是对他的感情,还是放不下那些为他付出感情的岁岁年年。

我没有答案,一时间慌了,急忙掐断电话。

……

自那天之后,他真的调去了分公司,自此退出的我生活,我的生命,没有必要不会见面,连电话也不需要通;什么事都是他的助理联系我的助理。

他不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却发觉他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身边,因为很轻易的就能想起他。

我的助理固然忠心能­干­,但比起他,处理事情的手段不够圆滑,遇事不够冷静和镇定;以前生活上受他诸多关照,现在没有他,什么事都没有人为我心细准备,包里再也没有可以在饥饿时能垫肚子的营养饼­干­;晚上加班晚了,没人提醒我记得给简遥打一通电话;天冷了,也没有人时刻为我备着一件保暖的衣物。

每每至此,不期然的就会联想到“要是有他在身边,该有多好!”拿起手机,想要拨通他的电话,又顾忌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放下手机。

日子便是这般的过下去,转眼便是一年。

年终公司年会,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并未参加;我独自面对着觥光交错,敷衍寒暄,站在人群中倍感寂寞。

在吵闹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谈论起他,耳朵不由的去听谈话。

说是他所在的分公司有一女经理对他一见倾心,死缠烂打多时,近日走的很近,今天两人都没来,怕是在一起过二人世界了。

此番话听在耳朵里,放在心上,不知是何滋味。

该松口气祝福他,或是纠结着多年感情真的说放就放,他怎能做到这般洒脱。

宴会未结束,我寻借口离开,丢下那么多人,只想一个人待着,好好静一静。

年会在圣诞节,本以为没办法陪简遥,便没让英寡跑这一趟,让简遥去了西寻,他也想见思君了。

佣人放假,独剩我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别墅,守着这一屋子的寂寞,挥之不去。

那晚我独自喝完酒柜里的酒,醉倒在沙发上*。

想到从前,想到现在,心底是难过的,我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肩膀,想简遥快点长大,好让我退下来,一个女人撑着这些,太累。

原来,我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坚强。

隔日佣人回来,发现我醉倒在沙发不省人事,吓坏了,急忙送我去医院。

在医院昏迷两日,父母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媒体捕风捉影,硬是要将我的醉酒按到还未走出离婚­阴­影中。

英寡打电话过来关心,我略感抱歉,并让他对简遥隐瞒此事,暂时别让他回巴黎,等一切风平浪静后再说!

掐断电话之前,英寡在电话里叹气:你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又折磨他。

我心底嗤笑,我何曾折磨自己,折磨他,人家现在温柔乡里辗转,何曾有过折磨!

酒­精­未散,都未察觉自己的语气,有多酸。

昏睡半日,醒来映入眼帘的轮廓让我似梦非醒,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堆满担心与我看不懂的情绪,他说:“为何不好好照顾自己?”

我云淡风轻的回答:“一直循规蹈矩的活着,想胡闹一回,倒是忘记自己年纪大了。”

他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许久,未语。

我潜意识的扫了眼他的手指,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白希如玉的手指上没有任何的饰品,看着倒是比一年前清瘦不少。

说我不好好照顾自己,那人不也没照顾好你!

“什么时候办喜事,即便我人不到,支票会到。”

他皱了眉头,问:“什么喜事?”

我一语不发,这样的事他以为不告诉我,我便不知?

半会,他似乎想到什么,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不过一些疯言疯语,何必当真。”

我亦不知哪里来的气,说话都­阴­阳怪调:“空­茓­来风,未必无因。”

他似被我激怒了,瞪着我,“我知我配不上你,未有奢想,你何必咄咄逼人!”

无端怒火在胸腔蔓延,燃烧出燎燎火源,“你再这般轻贱自己试试?!”

一年前他这般的轻视自己,一年后他还是如此,他可知道,在我心底里一直敬重他,这般的妄自菲薄,叫人难受。

他怔了下,怕是没想到我会为这样的事大动肝火,紧绷的下颚缓缓松下,声音也缓和不少,“你别生气,伤了身子;我不说便是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眸光扫到旁边的水壶,抿了抿­干­涩的­唇­:“我口渴。”

他小心翼翼的扶我做起来,倒水给我,手面还扎着针,怕碰到,特意端着杯子喂我喝水。

一杯水喝下,他问:“还要吗?”

我摇了摇头。

他放下杯子,坐在*边沉默好半天,迟疑的开口:“我……还能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们呣子吗?”

我的心蓦地一揪,望向他,“我从来都没有赶你走。”

他黯淡的双眸里泛起亮光,看着我,淡淡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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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承诺,没有开始,他就这样的留在巴黎,不再离开。

日子一如继往的过下去,像以前一样。

简遥回来看到他显得高兴,他曾和我说过:妈妈,爸爸有一个蓝阿姨,你也要有杭叔叔这样才能幸福,好好过日子!

我不知道以他的年纪是如何理解“好好过日子”的五个字,可我能感受到他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懂事起来,偶尔还会顽劣闹腾,但都适可而止。

他没有反感杭航,还很能接受,我想过是不是英寡在他的面前说过什么,细想可能­性­不大,英寡的­性­格不是那么多事的人!

至于我和他之间的事,到底是没有像任何人期待的那样,他还是那个他,我还是那个我,即便多了几分心有灵犀,这其中究竟有没有感情,我并不清楚!

两个人走的近了,工作一起,放假偶尔相约,或是一起陪简遥参加学校的活动;被一些媒体捕风捉影,夸大其词,公司开始有一些流言碎语。

有人骂我不甘寂寞,有人骂他是想要借由女人上位,各种难听的话都有,他可能没听到,也可能听到了,毕竟连我都有所耳闻。

他始终无动于衷,照常工作,该­干­嘛­干­嘛。

某次我实在忍不住的问他:“你不生气吗?”

他愣住几秒,反应过来,还笑得出来:“有什么可气的?他们又不是我,哪里懂我!为不懂我的人置气,不值得。”

我凝视他许久,这个男人面对敌人时有着无比的凶狠,面对生活却有这样豁达的心态,他究竟是拥有着怎样的睿智和胸怀!

他见我没什么话要说,转身要离开。

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一个问题,在这一刻忍不住脱口而出:“爱我,你不怕吗?”

那些流言蜚语,那些人言可畏,足以把人杀死于无形之中。

他背对着我,背影明显的一僵,沉默半会转身看向我,他的眼眸里盛着阳光,触目生辉,“我只怕你过的不好。”

我只怕你过的不好,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话语却击溃了我内心里的所有的防线,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他们看到的是我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至高无上的权利,从未想过这样的我是不是就快乐,就是幸福的。

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他担心着我过的不好。

昔日的种种,历历在目,在经历了一场失败的爱情,失败的婚姻后,我并不知晓自己还有没有去爱人的能力。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鼓足了所有的勇气,主动开口:“杭航,爱是勇气,被爱是福气,以前我有勇气去爱,现在我自私的想做一个有福气的女子,你愿意让我成为有福气的女子吗?”

他怔了好久,回过神来时眼眶都红了,倏然的抱住我,紧的像是要将我搂进他的身体里,“这是我的福气!”

垂在身侧的双手犹豫许久,慢慢的抱住他的腰,好像拥抱住一份阳光。

我不年轻了,我的心飘飘荡荡太久,太累,我很想安定下来;我分不清楚自己对这个男人究竟是依赖还是习惯,还是有些许的情愫,我只知道我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哪里也不去,谁也不再去看,眼睛很累,只要看着他就好了。

我们的开始很平淡,与往常一样,并且告诉了简遥。

他比我们预期中要显得平静,除了说要杭航好好对我,又问了句,什么时候给他生个妹妹!

好像是因为思君提及英寡想要个妹妹,但蓝慕绯不愿意再要,简遥听了这话,也想要个妹妹,三个人对蓝慕绯一番死缠烂打,都没哄到妹妹,简遥便将要妹妹的主意打到我与杭航身上。

甚至说为了不妨碍我和杭航谈恋爱,要去西寻住个一年半载。

我知他是想过去玩,没人管他,自然是不会遂了他的心愿。简遥将眸光投向杭航,杭航假装没看到。

简遥无奈的叹气:两个爸爸都是气(妻)管炎,我和哥哥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我与杭航无言以对,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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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寡打电话与我,无意间提及杭航,他顺口问了我们的婚期,我无法回答。想来我们的事,杭航不会隐瞒英寡。

只是我不明白这通电话究竟是何意。

与杭航在一起交往有一年零三个月,相处的很好,平淡似水,温馨有余,却不曾提及过结婚这个话题。

是他想要通过英寡的嘴,知道我愿不愿嫁给他吗?

即便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对于婚姻并没有任何的­阴­影,尤其是对象还是他,更不会有。

只是我并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

当晚一番翻云覆雨后,他拥着我而眠,我将英寡在电话里提到的事与他说了句。

他怔愣好久,迟迟不肯言语。

当下心底莫名的寒凉,虽然说两个人在一起真心相对最好,婚姻并没有那么重要;尤其是在法国生长的人,更是不屑于那张废纸。

可婚姻到底是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最大的承诺,难道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我这样的承诺吗?

我掀开被子,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莫名的心颤,如置身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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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完结文:《总裁的豪门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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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时光,或许是这样By简

最好的时光,或许是这样By简

他急忙下*,握住我的手腕,言辞恳切:“你先听我说,我不是不想娶你为妻,只是——”

“只是什么?”我凝视他,声音微凉。

他眸底闪过什么,沉默半响就在我失望的想要拂开他的指尖的时,他的声音低哑的拂过:“我不想让那些流言蜚语中伤你,我是男人这一切应该我担着。”

到底还是怕流言蜚语,他不怕被伤,却不得不担心她和简遥,尤其是他和伯爵的关系,此刻对外宣布他们的事,终究会激起舆/论的浪/潮,还不知道会偏向什么。

我深呼吸平复凌乱的情绪,“你知道吗?从一开始你就在说,是你配不上我;配不上三个字是爱情里最烂的理由!既然喜欢就没有配不配得上的问题,喜欢一个人,她的幸福不应该由你亲自负责,交给别人你放心吗?”

“至于你说的男人就该担着一切,我也不认同,感情是两个人的,不管发生什么也是两个人一起承担。否则为何要在结婚时宣誓,不管健康疾病,都不离不弃?”

他怔了好久,露出歉意的神­色­,拥住我:“是我不好,抱歉!其实我很想很想娶你,却总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日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何必顾忌那么多。当初是你告诉我,不理解自己的人,不必去在意。”

……

我和他结婚了,简单的注册,约了简遥和几个好友一起吃顿饭,并没有对外公布。

英寡得知此事,特意派周尽从中国送来礼物。是蓝慕绯亲手绣的十字绣,足足有一米,百花齐放,争相斗艳,下面绣着一行字:恭祝杭简执子之手,白发齐眉。

关于我们的婚事,本来父母打算办个小型婚礼,对于杭航,父母算不上满意,但也知道他是真心对我好,才没有反对。

我婉拒了父母的好意,不想浪费铺张,也不想高调,只想与他和简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时间久了,也瞒不住,这段婚姻被曝光在大众的眼下,各种不堪的舆/论跌重而来,有人将我和英寡的离婚,归结于我婚内出/轨,更有造谣者胡编捏造简遥不是英寡的孩子,是我和杭航偷/情所得。

一开始他都忍着,可等到关于简遥的报道一出,他大发脾气,直接一封律师信发过去,起诉了杂志社。

杂志社知道事情闹大了,连忙道歉,愿意刊登澄清,他不肯作罢,除了告了杂志社的主创,更是命人收购了杂志社,逼得对方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万般无奈找上门,下跪哀求。

我劝不动他。

他说:你我便罢了,活了这么久什么诋毁挨不住,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牵扯到孩子;孩子的心,伤不得。

打电话想让英寡与他说说,其实没必要闹到这地步。

英寡宽慰我,他这是在杀­鸡­儆猴,之前就是我们太宽容那些舆/论,让人得寸进尺;以至于让他们都以为路易家没人,孤儿寡母加一个以前的随扈就很好欺负。

我这才恍然大悟,若不是有心人在背后撑腰,区区一家杂志社的主创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外界以为我们是孤儿寡母,以为杭航不过是随扈,却没想过他跟了英寡那么多年,若是没一定的本事,岂能被英寡倚重。

报道没有对简遥造成任何影响,我便不再过问此事,安心的让他处理。

数月有余,外界对于我们的诋毁声逐渐消失,而那些企图想要动摇路易家族的人,也因为他的杀伐果断,望而却步,生活终于恢复以往的平静。

童话里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就是End,而现实里相守并非就是终点。

如果到这里真的就是我和他的结局,该有多好。

在他刚刚离开我之后的那几年,我常常这样想,却是越想越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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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杭航结婚的第二年,某天我正在办公室里开会,他在分公司处理事务,突然接到电话,他昏倒了。

那一刻,我感觉天旋地转,近乎忘记了自己还在开会,毫不犹豫的冲出了办公室。

赶到医院时,已是晚上,他被送进了病房,还未醒。

医生告诉我,他的Cancer复发,情况很不乐观,长则半年,短则三月时光可言。

瞬时,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一直都好好的,身体很健康,怎么可能会有Cancer,我不相信。

是在做梦,是医生在骗我。

我平生第一次没了姿态,将医生赶出病房,大骂他是庸医,我的丈夫没有生病,他很好。

关上门,泪还未落,耳边拂过他温柔的声音:“——阿简!”

父母习惯­性­叫我“宝贝”,英寡叫我“简”,唯独他会叫我一声“阿简。”

我扑到病*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的说:“我带你回巴黎,找最好的医生做检查,不会是Cancer……不是的……”

他心疼而歉疚的望着我,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对不起,阿简……”

我一怔:“为什么要道歉?”

“我有Cancer,我以为做完手术,努力的休养,就会健康,不会再复发。”他说着眼眶红起来,“没想到还是复发了。对不起,阿简!”

抿­唇­,话音还未出,眼泪已凶猛的往下落。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明明是我该道歉的,夫妻两年,朝夕相对,同*共枕,我却连你的健康都不曾过问,关心过。

这世间还有比我更差劲的妻子吗!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为何当初他爱我至深,却迟迟不提结婚之事。

怕是心里一直担心Cancer复发的事。

最不想发生的事,终究还是要发生,我们谁也躲避不了。

……

原来在他借口不给我造成困扰离开巴黎的那年,他已经被检查出有Cancer,当时是初期,医生建议做手术,好生休养,痊愈的可能­性­最大。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去了外地,让分公司高层的人隐瞒他住院的事。

那个疯狂追求他的女人,也并非是真的追他,不过是为了造成他是被困扰到懒得去公司的假象,这样他才能住院休养。

他在医院一边准备动手术,一边处理工作;等手术完了,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休养,他放心不下我和公司,常常不听医嘱,不好好休息,过度费脑子,身体恢复的更慢,在回到巴黎之前,昏倒过好几次。

这几年他的身体都还不错,除了清瘦,也没怎么感冒发烧,我一直都以为他身体很好,却不曾想他一直都有Cancer。

在一起的时间里,我总在忙工作,他便陪着我一起忙工作,从未有抱怨,我习惯了他的嘘寒问暖,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却忘记了那些本该是我这个做妻子的义务!

是我不够好,是我不够关心他,一切都是我的错。

……

回到巴黎,安排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病*,可是对于他的病情却没有多大的帮助!

医生说像他这样动过手术的一般很少复发,一旦复发癌细胞会扩散的非常快,即便是再好的医生面对这样的境况,也是束手无策!

我在医院和公司两点一线的跑,我还未清瘦,却望着他因病痛而备受折磨得泛黄消瘦的面容,眼睛已经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再也不似以前那般神采奕奕了,就连呼吸也显得那么吃力。

就像蜡烛一样,点燃时光辉四­射­,燃到中间依然光亮,可是,到结尾会渐渐熄灭,那却是永远无法更改的事实。

任凭你别的时候如何伟大,此刻也不过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它一点儿一点儿的燃尽,直至熄灭。

到第二个月时的某天,他突然叫来的律师当着我的面要签署几份文件。

这些年他跟着英寡拼搏,名下的房产股票资产也算得上是隐形土豪,他翻看文件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遗嘱继承,事无巨细的一一写清,他要在遗产继承上写我的名字。

我握住他的手,静静的凝视,一语不发。

他浅浅一笑,“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但我无父无母,烟雨也不在,唯一亲的就是你和简遥,我不留给你,留谁呢!”

我这才恍然想起来,他此生颠沛流离,孤苦无依,本该是遇到一个去爱他,守护他的女子,奈何偏偏摊上我这个自私的女人,一直让他费心费神!

他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律师,律师很有眼力的先离开了。

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初不知道会复发,会这么的快,否则我不会选择回巴黎。这辈子能遇到你,能有这几年的时光,我已经很知足了。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倔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硬撑着,本想要护你一辈子,奈何我注定不能陪你白头到老了。”

从始至终,他说的话没有一丝的悲伤,一切都只是像交代一般,平淡的叙述着。

死亡,似乎是不可避免的,而他已经接受了自己会死这个事实。

“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好不好?”恍惚间,我突然开口。

他深情凝视我,“约定?”音落,他自嘲的笑笑,“……我时间不多了,怕是做不到了。”

我心蓦地揪起的疼,“这一生我们做夫妻的时间太短,太短了……我们约定,你走得慢点,等等我……等我去找你,我们别喝传说中的孟婆汤,带着今生的记忆去来世弥补这个遗憾,好不好?!”

“好!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一定要比这辈子长久。”他轻笑道。

此刻,说得仿佛不是生死约定的誓言,而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语。

……

大部分时间我都留在病房,为了不妨碍到他休息,我办公的地点在他病房的隔壁!

简遥知道他病了,也不闹了,变得极其听话,不再让我烦心了。

生病这件事,他不让我通知英寡,不想让他们提早悲伤,只想与我静静的度过余下不多的时光。

我曾经以为,这一生我爱英寡爱的太用力,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没有力气再爱别人了。

于他,我只是习惯,是依靠,是抓住最后的稻草一样紧紧把他攥在掌心。

自他住院以来,日渐消瘦,每次看着他被病疼折磨的样子,我心如刀绞,恍然发现,原来我早已不爱英寡,那个我做不起的奢侈的梦。

我爱的是这个陪着我,温柔待我的丈夫。

可是我发现的太迟,太迟,我们能相守的时光也太短,太短。

这段时间我们经常聊天,聊我儿时的趣事,聊起在外求学的糗事,听他提及家乡事,还有他那才女般的妹妹烟雨。

提到他从何时对我倾慕时,他似是害羞,笑着摇头说不知道。

起初他见我,也不过觉得是个千金小姐,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并未多想,等我求学归来,未曾想摇身一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眸光一直追随英寡,而他的眸光情不自禁的就追随着我。

我静静的听着他诉说那段晦涩的暗恋,心底的痛,该用什么来抚平?

是逃遁,或是隐忍!

从开始的相遇,相知,到现在的相爱,为何偏偏无法携手永久。

是否注定只能在梦里才能看到桃花开满枝,是否注定只能在梦里,我的爱情才得以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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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航提出想要回家,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大概也是因为心疼我来回奔波。

我私心想要他多陪我一些时日,不愿意放他回家。

在他要拔掉那些针管,回家时,我握着他的手,淡淡的说:“再陪我一段时间,哪怕只是多一天,一个小时,一秒都好。

杭航怔住了,他望着旁边站着的医生,又看看我,最终一句话没说,躺在*上缓慢的闭上眼眸。

有时天空放晴了,他也会想去外面晒晒太阳。

当他提出这么做的时候我是极力反对的,可他却对我笑着说道:“不让我回家,还不准我晒晒太阳?”顿了下又道:“我能晒太阳的日子不多了。”

听到他这么说时,我阻拦他的手不禁一滞。

有那么一瞬间,我多想就此转身就冲出房间,然后放声大哭、歇斯底里,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想让他看到我没有愁容、没有忧伤的活着,这样他才能放心,才能……走的无牵挂。

于是,只要是有太阳的日子,我都会和他一起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体会被阳光沐浴的感觉。可是,我心里更清楚,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最珍贵的,对于他来说——过一秒,就少一秒;过了今天,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明天。

“阿简,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那一天傍晚刚吃过饭没多久,他突然对我说。

真正走出医院大楼时,恍然发现如今已经到了深秋时节,苍茫茫的大地上几乎再没有绿­色­植物的存活,枝头早就光秃秃的了,连落叶都甚是罕见。

此时他没有体力支撑自己行走,所以,我只能用轮椅推着他走。

平坦的道路,米­色­的砖一块接一块,延伸至很远很远的前方,我望不见尽头的前方。推着他走在着喧闹的尘世,路边昏沉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繁星点点,在远处交接成一点。

这个清澈的夜,如同流苏弥漫,丝丝缕缕似断不断,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诉说着多年的沧桑变化,还有我们的无奈。

我们停在医院小广场的喷泉旁,他拉住我的手,望着我的脸,视线久久不曾移开。

许久,才缓缓说道:“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能在一起,也没人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能在一起。能够娶到你,有这几年的时光,我是高兴的,可一想到之后又要丢下你,我不放心。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还能看穿你厚厚的盔甲后是多么脆弱的灵魂!我可怜的阿简,以后你又要孤单单的一个人,我怎么这么没用呢……”

说着,他嗤笑了起来,带着无奈。

听着他略加低沉的声音,嗡嗡地在耳边响着,我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深秋的夜,医院道路散步的人依然不少,长椅上年迈的夫妻携手望着清朗的夜,或恋人或夫妻或亲人携手走在街边,每一步都很小,好像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似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恍然间,这句话在脑中闪现,连我自己也不禁一愣。正想着,我不由自主地慢慢从他的手掌下穿过,缓缓地握紧,感受着只属于他的温暖。

现在,我执了他的手,可是……却要如何能偕老?

从我们在一起后,他无数次的说“我爱你”,无数次的对我温柔妥协,却不曾问我一次,不曾问过我一次,是否爱他。

没有提过要孩子的话题,他将简遥视若己出。

他是怕我说的答案,不是他想的那个。

他知道我很爱简遥,并不想再要一个孩子。

这个男人,他在用他的灵魂,他的每一寸呼吸爱我,至死不渝。

一想到我随时可能失去他,心痛难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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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三个月,他的情况越发糟糕,长时间的昏迷,有时我就坐在*边看着他,盯着那个小小的仪器,很怕它停了,很怕我的丈夫就此长眠不醒。

化疗并没有抑制住他癌细胞的扩散,每每看到他承受着那巨大的痛苦,从那里出来,什么都吃不下,喝口水都会吐,我心如刀割。

做化疗的人情绪都容易暴躁和崩溃,他也是,可他不曾对我重声的说过一句,他的痛苦,难受,从来都是一个人强忍着,不愿让我分担。

我能做什么呢?

很想找一个地方放声大哭一场,宣泄所有的悲伤与痛苦,愤怒与不甘,可是我不敢,不敢离开他的身边一步。

有时就连是在他的身边,哪怕再累也不敢合眼,我深知看一眼,少一眼。

周遭泛着浓郁的悲哀,悲莫悲兮——是离别。

杭航走的那日,一早公司来电话,因为某财务主管做假账,亏空公司账目,事情极其严重,非得我去一趟公司。

我不愿离开病房,他温声对我说:“这偌大的公司不止是你一个人,更牵涉到无数家庭,你要负责!以后我不在,你更是要辛苦了。去吧,早去早回!”

不知道怎么了,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握住他的手,不愿离开。

他­精­神不错,对我笑着,说:“我今天­精­神不错,也很想吃东西。你早点去,还能赶得及回来陪我一起用晚餐。”

我的坚持抵不过他的软言细语,我极其认真的说:“我一定快快解决此事,你定要等我回来,一定。”

“一定等你!”他笑着点头答应,催促我快点走!

我转身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回头对上他温暖的眸­色­,折身走回去,俯身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老公,我爱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老公,第一次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激动与欣喜。

他搂着我,用着仅剩的力气与我*亲吻,他的­唇­瓣微凉,沾着药物的苦涩,在我们之间却萦绕着甜蜜的情意。

气息微喘,他放开我,温柔的替我整理了下衣摆,温声道:“去吧。”

这次我没有迟疑了,我总以为有些话只要我说给他听了,他便会坚持下去,为我而坚强的留下来。

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希望他不要离开我,要一直一直的陪着我。

……

许是这连日来积攒的愤怒幽怨在胸腔,回到公司我雷厉风行的处理此事,没有留下任何余地。

一堆杂乱的事情处理完后,思绪混乱,异常的累,不知怎么的就趴在会议室的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是医院打来的,我慌张的接起电话,医生在那边说:“杭先生走了,十五分钟之前。”

“……”

我握着手机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医生在电话里又重复一遍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一时间,天旋地转,神魂俱裂。

心痛的好像要死掉,悲恸铺天盖地的涌来,将我深深地掩埋。

窗外黑夜白昼交替不停,可是,我的世界却为什么停止不动?

以后,再没有人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为我准备养胃的夜宵,也没有人陪我看朝云晚霞,也没有人会在我累的说:来,靠着我肩膀休息一会。

再也不会有人总在我耳边叮咛:你是女人,不要事事逞强……

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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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寡和蓝慕绯得知他的死讯,匆匆赶回巴黎,带着终年一起。

那时我r夜守在医院空荡的病房,守着那张空荡荡的病*,还余留着他淡淡气息的地方,不愿离开。

父母拿我没有办法,只得让英寡好好劝我。

我听不见,看不见,时间好像停留在与他相守的日子,守着与他的回忆,就这样吧。

年轻时我爱英寡,爱的死去活来,爱的骄傲卑微,可终究他是不爱我;经历世事沧桑后,我爱上杭航,奈何命运要早早的把他从我的身边抢走,不愿让我们白头偕老,此生活着还有何希望。

如果没有简遥,没有白发苍苍的双亲,或许我就这样随他一起去了。

时间是伟大的,它将杭航的温柔,他的深情,他的好一点一滴的渗透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深处;以至于失去他时,就好像有人生生地将血脉连接的心脏摘走一般,撕心裂肺。

开始的几天我根本无法相信他就这么走了,我­精­神恍惚却又坚定不移的相信,他没有走,他那般爱我,矢志不渝,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丢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英寡与绯绯安慰我——人时已尽,人事却常!

可是我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我的丈夫,爱我如命的那个他,彻底离开我,­阴­阳两隔!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只知道醒来之后,英寡低沉的声音告诉我:“你怀孕了,快有四个月。”

那一瞬间,憋在眸底的泪水奔腾的流下来,我哭的不能自已,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杭航用尽一生的时间和生命来爱我,而我一直在贪婪的享受他带给我的好,却从未为他付出什么,甚至连在他弥留之际,都没能让他知道,他要做父亲了。

我很后悔,如果不是我的粗心大意,如果能早一点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做爸爸了,他是不是就能多撑一段时间,能多陪我走一段路……

是否就能够等到我们的孩子出世。

那段时间我的­精­神差到极点,加上又是高龄产­妇­,别说管理公司,就连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英寡与绯绯商量,留下来一段时间,他管理着公司;绯绯与我母亲一同尽心尽力的照顾我。

……

杭航的骨灰并未下葬,亦没有立墓碑等,因为他最终是给英寡留了一句话:待我死后,请将我的骨灰制作成婚戒,就让我一直守着她,不离开。

我想他这个决定可能是因为我曾经对他说过,我希望他能一直陪着我,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

我们结婚只是简单的注册,没有婚纱照,没有婚礼,没有求婚戒指;我们的双手一直­干­净没有任何的饰品,未曾想过,在未来的某一日,他用自己的骨灰铸就一枚银­色­的婚戒,戴在我的无名指,困住了我的余生,伴我以终老!

……

简遥知道我肚子里有一个宝宝,身体不好,每天都去搜罗笑话,坐在我*边一一说给我听,为博我一笑。

终年这个孩子­性­子随绯绯,沉静淡泊,话语不多,却是终日陪着简遥左右。

失去杭航,我哀莫大于心死,可为了肚子里这个孩子,我咬牙撑着,那么多年,那么大的公司两大家族我都撑得下来,没有可能保不住我和杭航的孩子。

对于蓝慕绯,曾经因为英寡,我觉得自己输给这个女人,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她,见证我的失败;却没想过当我爱上杭航,当他离开我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英寡说得对,七年婚姻没有爱情,俨然成了亲人;现在不管英寡或是绯绯都成我的亲人。

对于这个孩子,父母的意思是不要也可,因为我是高龄产­妇­,加上怀孕初期碰上杭航病重,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不能保证孩子生下来百分之百的健康,而且他们认为我已经有了简遥,没有必要为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冒险生孩子,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人。

我红着眼眶同母亲说:“不会有了……不可能再会有了……”

这个孩子,我势在必得。

怀孕到六个月,我的肚子也并不大,做了检查,是个女孩。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一瞬间泪如雨下。

我想他,想告诉他,他做父亲了,想告诉他,我们将会有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女儿。

只是这一切,他都不可能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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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36周,羊水突然破了,我难产被送进了手术室,破腹产,九死一生,女儿终于来到这个世界上。

四斤三两,瘦小的瘦小的,因为我体质的关系,她一出生就被送去了氧气箱住了两个星期;而我虽然从手术台下来了,却也是死里逃生,在医院住了半月。

期间英寡和绯绯一直留在巴黎,一直照顾着我和孩子。

简遥和终年两个人对于这个新出生的妹妹都喜欢得不得了,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妹妹;一起和月嫂学习怎么冲­奶­粉,怎么换纸尿裤。

为女儿取名,与双亲还发生了争执,他们希望孙女是姓兰斯特洛,因为他已经不在了。

我固执的要让女儿随他姓,即便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身上流着他的血,会叫着他“爸爸”,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姓杭!

女儿取名:杭千暖。

小名儿:想想。

许是怪我,想想自幼的身体不好,经常感冒发烧,每每看到她那么小因要吃药嚎啕大哭,我心如刀绞。

此生我辜负杭航良多,现在连他唯一的孩子也照顾不好,我真的很对不起他。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身体终于慢慢的恢复过来,不再病怏怏的;想想的身体随着长大,逐渐有抵抗力,比刚出生那年好,不会再时常发高烧。

看到终年,伯爵爵位的事,由不得我不去想。

最初我是觉得一切都给简遥,这是理所当然,否则我何必撑得这般辛苦;可自从他走以后,这样的想法已经没了。

人生在世权利财富情爱这些其实都不必执着,能健健康康的,平安长乐,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简遥对爵位与公司一切兴趣不大,我问过他的意见,他是不愿意继承爵位,更不愿意接受那庞大的家族公司,他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束缚。

我尊重他的意思。

与英寡和绯绯谈,终年身上也是流着路易家的血,他有资格,也有权利继承爵位。

谈话没有结果。

因为终年也没有兴趣继承爵位,更没兴趣接受生意。绯绯的心情与我是一样的,她也希望孩子能自由生活。

我们都没想到上几代争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的爵位到两个孩子这代,两个人竟然都不稀罕,都不想被爵位束缚,想自由的去做自己的事!

英寡的意思是暂时不着急,他还没老的什么都管不住,等真管不住,再看看他们兄弟俩谁来接管。

这偌大的家族,百年根基,不能说没落就没落了,不管最终是谁,总要有一个人来管!

我细想也是,这种事急不得,还能再等等;更何况还有一个想想,以后或许能帮得上哪个哥哥的忙!

英寡和绯绯是在想想两周岁后离开巴黎,回到了西寻。

公司的事他处理的很好,我再接手,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事,得心应手;加上有英寡给我介绍的几个有能力信得过的人,我没有前几年那么累,也有时间陪伴想想的成长。

终年没有跟随他们一起回西寻,也没留在巴黎,而是去了A国求学。

本来简遥也想跟着去,似是放不下我和想想,最终还是留在巴黎读书。

……

后记:

双亲曾有意安排其他优秀的男子与我约会,说其不介意我遇有一儿一女,还有两段婚姻。

我却介意对方,不是没有他的温柔,就是没有他的体贴与绅士。

最终父母无奈作罢。

我守着偌大的家族,守着想想便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下去。

……

没有你的日子,我的世界,我的时间,都将停留在有你的那几年里。

回忆你的种种,与记忆为伴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人生这场戏,好的,坏的,你方登场他唱罢,爱恨痴嗔,都随着时间逐渐弥散在洪荒中。

唯一没有弥散的就是我对你的爱与思念,随着时间的推移,如同陈坛老酒,越放越浓郁。

最好的时光,或许是这样。

愿有来生,我好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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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会发阿离和阿倾的小片段!同时关闭进群权限。这一路走来,好的,坏的,都成了过去,也许这便是我们的,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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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年,守旧月光(全剧终)

当时那年,守旧月光(全剧终)

路易·终年21岁那年,在A国一边读书,一边跟在A国的皇太子龙靳的左右,加上另外一个年级相仿的路让,三个人年轻俊朗,气宇轩昂;被A国媒体誉为“靳城三公子”。

路易·终年是伯爵之后,­性­子沉稳内敛,沉默寡言;而路让是路向北之子,自幼天资聪慧,温润如玉。

皇太子龙靳样貌继承父亲与母亲的所有优点,柔美至极,却又­性­格顽劣,招惹不少口水,甚至有人传言他与路易·终年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三个人的关系都是极好的,路让儿时更是像是龙靳的小尾巴,形影不离。

终年与龙靳的关系要追溯到他刚出生的那两年,与母亲一直住在A国,没少与龙靳接触,更没少被龙靳捉弄;之后虽然与母亲搬离A国,却一直都有与龙靳保持联系。

他来A国读书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龙靳的软磨硬泡,每每通电话,龙靳都会提到此事,最终是没办法的点头了。

这件事还让简遥不高兴好一阵子,简遥想要终年留在法国,毕竟巴黎是终年另外一个家,他要是在巴黎读书就能与简遥有更多时间的相处。

谁料,终年竟然独自跑到A国来读书,气的简遥指责他鼻子大骂:到底我是你弟弟,还是那姓龙的是你弟弟?

终年沉静如故:他是我哥哥,你是我弟弟!

简遥气急败坏便是要与他打一架,赢了终年就不能去A国,要留在法国,结果:不言而喻!

儿时他们经常打架,为的是维护各自的母亲,后来是因为两个人都不愿意继承爵位,便以打架决定,这么多年简遥都没有赢过。

简遥生气归生气,还是常常从法国溜到A国来看他,打一架。

直到终年21岁这一年。

这一年,输的依旧是简遥。

简遥骂咧咧的,输了却没有不开心,本打算在A国多逗留一些时日,他很久没有见到终年,想得很。

当晚却接到于扬的电话:太太在厨房突然晕倒。

那一瞬间,简遥脸­色­大变,极其惨白!

……

终年陪着简遥一起回的巴黎,下飞机连喘口气的缝隙都没有,急忙赶往医院。

简没有多大的事,就是当初生想想元气大伤,后来虽然休养的不错,身体到底是大不如前,这几年她陆续经历失去长辈的伤痛,也是一种打击与伤害。

简见到终年,眉梢欣喜,又觉得歉意,不过是晕倒,却让终年特意跑一趟。

终年声音低沉,颇有英寡的风范,“简姨,我们是一家人,你说这话太见外了!”

简还在输液,可能是药物的关系,人会比较疲惫,没与他们说几句话,便昏昏欲睡。

终年让简遥陪简一会,自己先离开了。

简遥等母亲睡着,轻轻的为她压好被角,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病房。

终年此刻已经有180cm的身高,后背靠着墙壁,低着头,一半的神­色­被光晕模糊,一半的神­色­沐浴在黑暗中。

他走到终年的身边,差不多的姿势站着,双手放在口袋中,沉默许久,突兀的开口:“看样子以后我们不用再打架了。”

终年宝蓝­色­的瞳孔有几秒的凝滞,抬头不解的看向简遥,听到他勾起­唇­瓣,低低的嗓音道:“我……要继承爵位。”

“你不是最讨厌被束缚和做生意?”

“我突然发现妈妈老了,外公不在了,想想年纪还小,所有的事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她会垮掉的。”简遥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喜笑颜开,事实上他现在连呼吸都觉得沉重,“我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我不撑起这个家,谁来撑?你吗?你愿意吗?”

终年沉默,他是不愿意回巴黎的。

简遥深呼吸,长长的吐气,似是要将胸腔的闷气全都吐出来,抬头看着天花板,低喃道:“为什么要长大?要是能和你一直这么打下去,该有多好!”

外公不在了,想想是女孩,还小;妈妈一个人支撑着三大家族的产业,越来越力不从心,很早以前与爸爸离婚了,后来好不容易能和杭爸爸在一起,以为会幸福的走完一生,谁知道杭爸爸也走的那么早。

他以前生活的没心没肺,无忧无虑,那全是妈妈给他的自由;而现在轮到他站起来支撑起这一切了。

终年复杂而歉意的眸光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今年连18周岁还未满,便要承担起整个家族的兴衰,是否过于残忍!

他­唇­瓣抿的很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凝重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不想继承爵位,也不想留在巴黎。

简遥侧头看向他,扯­唇­一笑,拍开他的手,“对不起个屁!真的对不起就留下来,不要从政啊!”

终年沉默不语。

简遥也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终年心里是想从政,他的专业报的也是政治系;虽然说是谁输谁继承爵位,到底是一场嬉闹。

打了这么多年的架,他不曾认真,终年不曾用心,输赢,从来都不重要。

打架不过是他们握手言和的一种方法,向对方证明自己的自己的一种方式,是兄弟两个人的一种默契。

简遥叹气,将那些郁结的气息赶出了胸膛,拍向他的胸膛,“别想这么多不开心的事,一起回家看想想,她很想你!”

终年点头,同他一起回去了。

想想自幼没有爸爸,可是有外公外婆,妈妈,­干­妈和两个哥哥疼爱,是温室的小花朵,也是最天真快乐的公主。

比起简遥这个二哥,她更喜欢沉默内敛的大哥,因为二哥总是捉弄她,害她出糗;大哥不一样,大哥对她极好,有一种爸爸的感觉。

对于这个小妹妹,终年和简遥都是用了十二分心思来疼爱,谁想要欺负想想都不可以。

蓝慕绯和英寡开玩笑的说:思君和简遥护想想就好像母­鸡­护小­鸡­崽!

简遥说:必须的啊!想想是我们家最小的小公主,必须重点保护,生人勿近,熟人勿扰。将来即便想想长大,谈恋爱,要经过妈妈的同意,然后是你们的同意,之后还要我和终年同意,我们其中一个人不点头,都不行。

蓝慕绯无语,侧头看自己的儿子,他该不会也会和简遥有一样的想法吧。

终年面­色­沉静,波澜不惊的点头。

蓝慕绯一脸黑线,看向路易·英寡,眼神似乎在说:你两个儿子真霸道,想想真可怜……

谁知——

路易·英寡义正言辞的点头:“是该这样,想想恋爱记得通知我,歪瓜裂枣,心术不正的坚决不能让他靠近想想!”

“……”

谁来管管这父子三人,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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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年在巴黎逗留一周左右,简已经出院回家休养,他这才回A国。

离开巴黎的那天,简遥带着想想一起去送他到机场。

简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分别,倒是想想年纪小,又是小女孩,容易伤感,还没说再见,眼睛已经红了。

回到A国,龙靳和路让亲自开车到机场接终年。

开车的是路让,龙靳和终年坐在后座,龙靳一张俊朗柔美的脸上泛着狂放不羁的笑意,车窗摇下,柔软的发丝时而被风温柔的拂过。

他侧头瞥到终年紧绷的下颌,抬手安慰的拍他的肩膀。

终年回过神来,说了句没事。

路让一边开车,一边将现在的情况说了下,老总统有意要龙靳在三年内继位,所以现在他们要被安排进入政坛。

终年自然是要与他们一起进入政坛,那个龙潭虎­茓­,开始这漫漫长的一生。

车子经过繁闹的市区,停在十字路口等绿灯,车窗对面就是广场的大屏幕,播放着各国新闻……

最新的一宗新闻报道便是法国路易家族次子路易·简遥还未成年,已要继位伯爵,开始进入公司,掌控权利。

龙靳看到新闻嘴角泛起笑意,却不及眼底,饶有深意的对终年说:“这个少年,不简单啊……”

终年眸­色­沉静,云淡风轻的回答:“因为他是我弟弟!”

龙靳与回头的路让相视一笑,这个家伙还真是一个弟弟控!什么都是他的弟弟最好!

路让不明白,“你这么关心你弟弟,为什么不留在巴黎帮他!”

路易·终年:“你很孝顺你的父母,但你能替他经历生老病死吗?”

路让:“……”

路易·英寡眸光看向大屏幕,锁定在神采奕奕的少年身上:“这不过是我们各自选择的人生。”

龙靳看着这两个好兄弟,嘴角始终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路让到底是不如终年的成熟与稳重!

……

很多年以后,当终年和简遥各自站在自己人生的鼎峰,再回头看当初自己的选择,后悔吗?

不曾后悔。

因为人生就是一段不能回头的旅程,不求十全十美,但愿无悔。

……

深情眷恋如龙裴与顾明希,冲破种种的­阴­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超越生死如白言与秦南司,逃不过现实枷锁,生死永隔,孤独终老。

情深不悔如越祈与陆半夏,相互猜忌与伤害,情难自禁,白发齐眉。

为爱献身如林叶迦与林七,前生无缘今生续,兜兜转转,等到花开。

至死不渝如靳存煦与烟儿,两颗破碎的灵魂,八年时光,爱你如命。

生死作许如龙离非与倾城,爱与被爱都奢侈,大雪将至,情生婚后。

岁月不朽如蓝慕绯与英寡,误会*­阴­谋转,平生一顾,至此终年。

悲莫悲兮是离别如简与杭航,年华蹉跎沧桑阅尽,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

世人言: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是唱戏的人入了戏,亦或者是看戏的人如痴如醉了,其实都不重要。

曲终人散,终不过是南柯一梦

故事,终究只是故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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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剧·终。

=====================若是有缘·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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