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无所不能,能上天,能入地的人是他的,是他的,是他轩辕澈的。
没有什么比这点更好,没有什么比这样更让他激动,他的琉月,他最爱的琉月。
白日压抑的激动和兴奋,此时完全被挥发出来了。
月华如练,绝美物语。
心在呐喊,身体在狂啸,想跟轩辕澈在一起,想在一起。
但是,琉月没有忘记,她脖子后那一颗殷红的朱砂。
那一颗与她本身没有什么危害,但是却能要了轩辕澈的命的朱砂,那一颗她母亲点给她的朱砂。
双臂伸展,紧紧的扣住了身上的轩辕澈,紧紧的扣住,不让他在动一分,不能动一下。
“月?”轩辕澈一下皱起了眉头。
“你忘了。”仰头看着上天的明月,这一辈子她慕容琉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却有一点,唯一的一点挡着她的路,挡着她最想走的一条路。
眉深深的皱起,轩辕澈想起来了。
伸手,侧过琉月的颈子,轩辕澈看着琉月后颈上那一颗殷红如血的朱砂,沉迷的脸转换成咬牙切齿的铁青。
该死的冥岛,该死的朱砂。
一片静寂,两人陷入短暂的静默,只剩下河水叮咚的声音飘扬远去。
“月,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去了它?”静寂良久,轩辕澈一口气缓和了过来,突然低头看着琉月道。
琉月闻言皱皱眉,她只顾想着先抵御扳倒冥岛,至于消除这个,她到还真的把它遗忘了。
扳倒冥岛和要他们心甘情愿给解药,这可是两回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也许,他们要把这一点也提到日程上来了。
夜风飞扬,带着河水的温润,带着开始炙热的温度,飘散与这一方夜空之上。
不能总这么看的见,可是吃不着的是不。
第904-915章 雨幕荡情
雨幕荡情1
风轻云淡,红彤彤的太阳在天空散发着它的威力,金光万丈。
晴空万里,天蓝如碧。
有了前一日的轩辕澈和琉月从天而降,致使整个天辰兵士,犹如吃了兴奋剂一般,英勇无敌了。
而相反的南宋士兵则完全的没有了士气。
后方粮草军需被烧毁,前方天神降于天辰,这般的双重打击,又加之天辰见缝Сhā针的猛攻,溃不成军也。
战事,越发的一面倒了。
几日功夫,天辰直接破掉南宋四十万大军,直扑南宋边关守城。
磨刀不误砍柴工,轩辕澈在战场上磨刀,欧阳于飞就在一旁砍柴。
他可是亲眼看见琉月怎么制作出那会飞的翅膀的。
“琉月,这地方是不是这么个尺寸?”虽然他是从头到尾看了,不过有些小地方的尺寸,他还是有点把握不好。
琉月凉凉的坐在一旁的树下乘凉,现下没有了冥岛三王需要担忧,而战场上她又不怎么懂不说。
而且,现在那些士兵一看就他,那眼的崇拜啊,她看着都觉得牙酸,对于万众瞩目,她委实没多大的兴趣。
因此,干脆躲边上乘凉,把所有战场上的事情全部交给轩辕澈去。
斜了一眼讨好的看着她的欧阳于飞,琉月眼中精光一冒,面上却好似漫不经心的道:“想知道也可以。”
话留半句没说。
不过欧阳于飞多精绝的人物,立刻扬眉一笑道:“你说,要怎么的条件?带标记的地图?”
极喜欢欧阳于飞的上道,琉月轻笑了笑,摇了摇食指道:“不,告诉我,这东西怎么解?”
雨幕荡情2
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后颈。
欧阳于飞见琉月手势,当下就明白过来。
伸手抛了抛手中的木条,欧阳于飞收敛了脸上的笑,慢条斯理的道:“琉月,你认为我会跟你说吗?”
别忘了,他可是她的正牌未婚夫。
虽然他这一段时间,可能是被其他事情影响了,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也没下什么黑手。
不过,他可没说放弃。
更别指望他给她说怎么解,然后在旁边看琉月和轩辕澈怎么着,他肚量还真没那么大。
琉月听欧阳于飞这么说,依旧笑了笑,没有说话。
以前这个念头才在脑海中升起时,就被她否决了,现在看来还是一样的答案。
伸手抛动着手中的木条,欧阳于飞看了眼没说话的琉月,突然又是一笑,高高的勾勒起嘴角道:“要想知道解法,我也可以告诉你。”
轻轻淡淡的话,伴随着欧阳于飞指向自己鼻子的手势。
琉月一见顿时皱眉,这什么意思?
“我就是你的解药。”唰的打开手中的折扇,欧阳于飞笑的灿烂的道:“你身上下了什么,你母亲早就在我身上种了相对应的解药,这么多年灌溉下,相生相克,完全可以破解。”
琉月听言眼珠转动,眉色沉了沉。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见琉月不出声,欧阳于飞轻笑道:“琉月,记住,我不反对那是我要公平竞争。
不过,他在起点上输了那么点,我也绝对不会有那么大的心胸来帮你们铺平,想跟他在一起,那可是不可能的事。”
扫了一眼低笑的欧阳于飞,琉月甩甩袖子,扔下一句:“我自有办法。”
雨幕荡情3
“拭目以待。”欧阳于飞笑的邪气。
想解开她身上下的毒,必须要去冥岛找到她的母亲,才能明了当初种了什么毒。
这才能对应着解。
现在,恐怕琉月绝对不会回冥岛。
那么,这解药她就想也不要想,欧阳于飞笑的老神在在。
暖风帘卷,天气越来越热了。
炙热的阳光挥洒在大地,有一点初夏的感觉了。
不过相对于南宋的早热气候,此时的雪圣国还是微暖时候,春上三月好风光呢。
雪圣国王宫
“轩辕澈连破南宋三十万兵马,直逼南宋边城。”雪圣国主瞪着手中的消息,很是惊讶。
来的太快了,这才多少日的功夫,就逼近南宋边城。
难道南宋国几十万兵马是摆设,如此的不堪一击?
指尖敲打椅子扶手,赫连云召的嘴角突然勾勒起灿烂之极的一笑,几乎晃花所有朝臣的眼。
“来人,传令边关两大守将,调集三十五万兵马,进攻南宋。”一声落下,惊起殿外鸟雀无数。
“王儿?”雪圣国国主一怔,这个时候攻打南宋国?
云召转头看着雪圣国主,眼中光芒闪动:“南宋污蔑我们雪圣国偷盗南宋宝藏在先,这口恶气,我雪圣难道要忍下?出兵讨伐,天经地义。”
说罢,轻笑着扫了一眼围坐的几大雪圣国重臣。指尖轻轻的点着椅子扶手:“强攻之末,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话音落下,雪圣国几大重臣立刻明白了,当即脸上露出了狐狸成精般灿烂的笑容。
南宋倾国兵力五十万,全部在天辰的边境被轩辕澈打了个大败仗,国内已经没有多少后备军力。
雨幕荡情4
这局势已经明朗了,轩辕澈挥兵吞噬南宋,依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那他们雪圣国何不Сhā一脚,分一杯羹。
没有了重兵在手,南宋犹如一只肥硕的羊羔。
“南宋污蔑雪圣偷盗南宋宝藏,雪圣举国愤怒,今发兵三十五万,讨要公道。”
一旨圣令,在这春上天气惊破苍云,帘卷而上苍穹。
雪圣国对南宋挥兵了。
锦上添花有人做,落井下石一样有人做。
弱肉强食,自古俨然。
三月末的阳光从天际挥洒下来,山河多壮丽。
雪圣国太子赫连云召亲自领兵,兵发南宋,三十五万从南宋与雪圣交界进入,南宋国腹背受敌,顷刻间大乱。
天辰攻右,雪圣攻左。
南宋败军既要抵抗天辰轩辕澈,又要调兵遣将应对雪圣,败局已成。
鸟雀鸣叫,丝丝白云在天空中飘舞,无形无相。
绿叶绿的葱翠,绿的妖娆。
傲云皇宫。
碧水浮动,杨柳飞花。
“太子,南宋请求救助,事若成愿意割十五座城池给傲云。”皇宫内那翠湖边,天涯看着坐在湖边赏水色的独孤夜道。
独孤夜伸指头掐断一翠绿的柳条,看着那碧波荡漾。
丝丝水花在鸟飞鱼跃中绽放出来,很是娴静。
“太子,我们若不出兵帮助南宋,南宋势必被天辰和雪圣瓜分,那这样下去,天辰和雪圣国的势力,将会超过我们傲云,情况很不妙啊。”
独孤夜手下的四大统领之一轻水,皱着眉看着沉默的独孤夜道。
天下局势多变,不是此消彼长,就是彼涨此消。
雨幕荡情5
傲云能坐稳中原第一大国,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是七国,今日赵国和陈国已经被天辰和后金瓜分,若是南宋在被天辰和雪圣国瓜分。
这般情况下,天辰将会一跃而成存在的四大国中第一大国,那时候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说了。
指尖轻轻的把玩着手中的柳枝,独孤夜很淡但是却很沉的道:“雪圣出兵三十五万,剩余二十五万兵马囤积在傲云边境。
天辰出兵四十万,慕容无敌带四十万大军后金边关操练。”
冷淡的扔出这几句话后,独孤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几人,冷冷的道:“你们认为呢?”
一片寂静,几人顿时开不了口。
雪圣和天辰早就已经做好了应付他们傲云或者后金的准备,守株待兔的攻伐,他们傲云不会有一点好处。
暖风飞过,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我们不能就这么眼睁睁……”
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天辰和雪圣国就这么坐大啊。
五指轻轻握住断枝,等待独孤夜在张开的时候,柳枝已经化成了一片飞灰,随着微风,飞散而去。
“备马,我亲去南宋。”金白色的衣袍飞扬,独孤夜冷冷的扔下几个字。
衣袍飞扬,春暖如水。
天下山河多壮哉。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
有天气在开始变热的因素,同样也有天辰已经攻进南宋,每深入南宋国境一寸,那南方的炙热天气就越发的彰显出它的威力来。
啃下了进关最硬的一块骨头,轩辕澈就没有在身先士卒,把领兵分攻南宋的任务交给了流川,周成,等几大副将,自己后军慢行。
雨幕荡情6
天辰,不是只有他才能冲锋杀敌。
最关键的仗他已经打下来,他们在无法接着打下去,那简直就是一群饭桶了。
一月时间,天辰一路过关斩将,几乎杀下南宋半边天下。
而另一方云召也挥兵直入,颇有点与天辰争锋,看谁能第一个到达南宋国都的阵势。
战场,如火如荼。
一切进行的顺利的不能在顺利。
南宋靠海,多内河,蜿蜒而去,不受战火丝毫沾染。
这日里,天色碧蓝,大朵大朵的云漂浮在天空中,一团团,一队队。
一汪碧水横贯朝城,朝着下游流去。
岸边芦苇丛生,鸟雀在河边的芦苇上跳跃,在青草上飞腾,野花遍地,灿烂缤纷。
比之战火纷飞,又是另外一番景色。
而在这乱世静景中,一艘小渔船,在河面上浮载浮沉,船上两个渔翁,清闲垂钓,刹是悠然。
“朝城的百花酿,别处喝不到的,来尝尝。”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山清水秀中,听起来分外的舒爽。
普通的衣衫也遮挡不住那妖魅惊人的容貌,不正是那轩辕澈是谁。
盘膝坐在船头一身男装的琉月听言,伸手接过,举杯一口饮尽杯中酒,扔下一句:“一个味道。”
她能喝,千杯不醉,但是不代表她就分得出好坏,葡萄酒勉强可以,水酒,她无能。
轩辕澈一听顿时失笑,扬扬手中的酒杯,换个话题道:“今日的午饭可就指望你了,专心点。”
今日一大早就收到前线全面逼近南宋国都的好消息,他这个坐镇的王上,此时的用处就是尽情提前欢庆就好。
雨幕荡情7
因此下,干脆拧了琉月出来,游水钓鱼。
听着轩辕澈如此说,琉月回头盯了眼鱼竿,皱了皱眉。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如此有兴致垂钩钓鱼过,一是没时间,二还是没时间。
有谁听说过顶级雇佣兵,每天要做的事情是游山玩水,钓鱼的,她没那么好的命。
侧头看了眼心情极好的轩辕澈,在盯一眼不动如山的鱼竿。
琉月袖子一挽,抓起渔船上的叉子就站了起来。
“干嘛?”轩辕澈扬起眉头。
“叉鱼。”干脆利落。
要吃鱼还不简单,叉她会,钓的话估计中午只有饿肚子。
轩辕澈一听下顿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站起身取过琉月手中的叉子,笑道:“那你不如跳下去抓。”
游山玩水兼钓鱼,是来玩的。
琉月听言斜眼扫了轩辕澈一眼,一腿利索之极的就朝轩辕澈踢去,一边道:“那你下去。”
一个闪身飞速避开,轩辕澈心情那叫一个好。
小小的渔船瞬间一阵乱晃。
“好,好,等到时候真钓不上来,我下去给你抓去。”举起手中的铁叉,轩辕澈满脸笑意的看着双手抱胸站在船头的琉月。
眉毛一挑,琉月扬扬下颚很高傲的道:“准了。”
顿时引来轩辕澈又一阵大笑。
微风缓缓吹来,带着点点河水的湿润泥土气息,那是一种宁静天地的祥和感觉,很美好,很纯净。
站在船头看着笑的开怀的轩辕澈,琉月嘴角缓缓的也勾勒起一抹微笑。
好久了,记得自从遇上轩辕澈,他们就没有时间一起这般的轻松过。
雨幕荡情8
每日里面对的不是军国大事,就是迫害,分离,抗争。
何曾有时间,有精力,做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事情。
一尾渔船,垂钩而钓。
河风细润,品酒自遥。
最浅显的幸福,怕也是他们遥望而不可及的幸福。
清风吹起,晃动琉月身上的翠黄衣襟,飘飘若飞。
四五月份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白云朵朵在头上飞,转瞬间太阳遮挡在白云身后,飘起丝丝细雨来。
带着温柔,带着湿气,从天而降,河面立刻绽放出丝丝点点的涟漪。
“来。”轩辕澈见此,俯身就抓起渔船上的一件蓑衣,笑着给琉月批在了身上,抓着琉月坐在了鱼竿前。
转瞬间,渔船渔翁,相映成趣。
摸摸头上的斗笠,看看身上的蓑衣,扫一眼身前的鱼竿,在看看旁边也一身蓑衣的轩辕澈,琉月心中突然一瞬间升腾起一股很宁静的感觉。
渔公,渔婆,相拥凭雨而钓,多么实在的幸福。
嘴角微微的勾勒了起来,琉月反手握住轩辕澈的手,两人微笑的对视一眼,拥在船头。
斜风细雨不须归,此时无声胜有声。
细雨如丝,点点渲染开来。
一尾渔船,两个渔翁,山川如画,美妙若斯。
雨丝不大也不小,渲染着河面,打湿了芦苇。
琉月和轩辕澈相拥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谁也不想打破这宁静的气氛,这是幸福的滋味。
“嗖……”就在这份宁静中,远处芦苇群中突然冲出一破烂的小船,朝着下游的方向就跌跌撞撞的随水冲了来。
雨幕荡情9
看来歪来倒去的样子,一眼就可见船上的人不会驾船。
顺水而下,来的不快也不慢,看样子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
琉月和轩辕澈见此,不约而同的扭头,当没看见,这两人可都不是好人。
小船跌跌撞撞顺水飘来,船还没来,那船上人的说话声到是远远的接着风就传了过来。
“小三,没用的,不用跑了,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一凄婉的声音从雨丝中传来,越发的显得的哀婉。
“不,如是,我们一定能走得掉的,你放心,天辰兵马打来了,里城主他们现在自身难保,那里还有心思来管你。
我们从这里顺水而下,就可以去汉城,到时候我们就安全了。”
一听上去很热血,嗓门很大的男声紧接着接过了话去。
“小三,不是这个问题,我一介花女,城主他们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在想起我,但是……
小三,你在院里做了这么久的事,还不知道吗,嬷嬷给几个没有……没有破身的头牌都下了药。
只有嬷嬷们中意的人,才能服药与我们……若是私下私通,那你会死的,小三,我不想害你……”
如泣如诉,这断断续续的话一说完,只听哭声一片从雨丝中传来,叫人忍不住闻者落泪。
本扭头看向另一边,打算这船就是翻了也与他们无关的琉月和轩辕澈,此时一听这女子这话,立刻齐齐对视了一眼。
这意思怎么跟她这么想似。
只不过,听起来,这应该是花楼里面的头牌,老鸨们为防止花魁身子被别人玷污,想出来的招吧。
雨幕荡情10
对视一眼,琉月挑了挑眉,转头朝那破船看去。
破船顺水而来,离的轩辕澈和琉月这条船比较近了,上面的人也看的相对清楚起来。
一长相清丽,绝对算的上上等姿色的女子,坐在船头,神色凄厉,满脸水珠,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而另一个年轻男子,则一副老实样子,浓眉大眼的。
两人放一起,颇有鲜花Сhā在牛粪上的感觉。
“这个啊,我知道,没事,不那……个……,我也一样喜欢你,我带你走不是为图什么,我就是喜欢你,想看你幸福,就这个,真的……”
老实男子搓了搓手,一边心疼的连连为那美貌女子擦眼泪,一边大声的诉说道。
话音顺着雨丝飘来,带着的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琉月但觉轩辕澈握着自己的手一紧,在雨丝中透着绝对的温暖和不用言喻的情意。
没有回头,只是把身体靠在了身后轩辕澈的怀里。
轩辕澈想说什么,要说什么,她清楚的很。
她知道他也想告诉她,他不在意。
不过,她在意,当然,实在是没办法,那也就算了,不过她这一辈子拽定轩辕澈了,休想找别的女人。
雨丝帘卷,那破船上的一男一女你情我浓的,都不顾船,就任由破船这么顺水而下,难怪这船随时呈现要颠覆的状态。
感情,这两人就认为船下水,就可以不用管了。
而就在这雨丝帘幕中,下游一小船飞速的朝上游划了上来,逆流而上,速度居然相当的快。
琉月和轩辕澈的眼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雨幕荡情11
只见那小船船头一十五六岁,长的挺秀气摸样的男孩子,正抓着船桨快速的划动。
劲风鼓足了衣袖,每划一下船就上前好多丈,显然有一身武功。
不过,这等程度的武功,还没放在轩辕澈的眼里。
顺着南海身后看去,一年老的老翁,抱着筐药娄坐在船舱中,白胡子在风中飞扬,看上去很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小船如飞一般逆流而上。
破船摇摇晃晃在河水里颠颠倒倒的朝下流去。
雨丝如幕,有点大了开来。
“让开。”一声怒吼,那逆流而上的小船上,年轻男孩瞪着那破船就是一声大吼。
他已经划动船只避开了它两三次了,这破船好像专门跟他作对一般,横着就冲了来,硬是挡着他的路,男孩顿时怒了。
这一声大吼,立刻惊醒了破船上的两人。
那老实男子见此连忙抄起船上的船桨,就慌乱的朝河水里伸去。
可他不划船还好,这一划,破船更是在河水里打了几个转,速度很快的一头就朝那逆流而上,冲上来的小船撞了去。
“砰。”只听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
别看破船破,居然还牢固,而那被破船一头撞上的小船,则轰的一声哼,其中间断裂了开来。
那坐在船舱中的老翁,更是被一颠,一下就从船舱中甩了出来,朝河水中落去。
“师傅。”那男孩顿时大惊,连忙一扔手上的船桨,跳起来就朝被摔出去的老翁抓去。
而对面那眼看见撞了人,吓的目瞪口呆的老实男子,只傻呆呆的站在船头,下意识的抱住了朝他砸过来的药娄,话都说不出来。
雨幕荡情12
“噗通,噗通。”两声落水响,那男孩抓住那老翁却没那好武功,反身跳回来,咚咚的落下了河。
“我……我……撞死人了……”老实男子一脸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而他身后的那美貌女子,也惊的忘了哭,惨白了脸。
“混账,你操船不看人的,王八蛋。”老实男子的话音刚落。
河面上呼呼冒出两个脑袋,那男孩拖着老翁,一边朝着那老实男子大骂,一边划过去,抓出破船沿,爬了上去。
“老丈,小三不是故意的,我们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们……”到底是花楼红牌,比那老实的小三见机快的多。
那如是一见老翁咳嗽着上船,立刻一个猛扑扑过去,跪在老翁面前,不断的磕下头去。
老翁一上船,也没管那如是,急忙上前一步冲到还傻乎乎呆愣着的小三面前,抢过药娄,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方嘘了一口气道:“还好,都在,都在。”
说罢,这才转过身看着如是道:“算了,念在你们保护好我药草的份上,今日我就不计较你们,咦……”
不计较的话才说了一半,白发老人突然看见磕下头去的如斯颈项上一颗红点,立刻伸手按住了如是的头。
不容如是和小三惊讶,老头看了看红点:“种毒朱砂,恩。”边说边指尖一挑,挑开如斯肌肤露出点血迹,放入口中尝了一下。
“蟾蜍,鼓毒,断肠草,蝮蛇毒。”细细一品,老翁突然一一道出四种毒药名字。
琉月一耳听到这,双眼一眯,以血辨毒,这老翁……那她身上的朱砂……
第916-927章 好人坏人
好人坏人1
缓缓回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琉月清楚的看见,轩辕澈的眼也厉了起来。
“求老丈救小女子,求求老丈……”
那如是青楼人物就算多清高绝艳,也绝对是精绝人物
一听这老翁如此样说,立刻省悟过来,那头在船上磕的砰砰作响。
“求老丈指点解药,老丈……”那小三呆傻归呆傻,此时反应也到快,满脸狂喜的对着老翁,磕头如稻米。
“撞我们下船,还想我师父指点你们解药,哼。”站在船头,那男孩扭着湿透的衣服,凶巴巴的道。
“老丈,老丈……”如是如泣如诉的声音,从雨幕中传来,越发的让人听了心疼了。^
那老翁抱着药娄,扫了眼跪下的两人,在看了看船,又看了看手中的药草,袖袍一挥道:“想解药也可,下船,这船我要了。”
那如是和小三闻声有一瞬间的呆愣,后小三一步跳起,连连道:“好,好,给你,这船给你。”
那一旁拧衣服的男孩见如此,直接一匕首划开小三的手指。
小三还在惊惧尖叫中,男孩直接就着他划开出血的手指,在他自己的衣服上行书。
“黄芩三钱,不老草……”老翁语速极快。
男孩写字的速度也快,龙飞凤舞,顷刻间一张药方就写在了那小三的衣服上。
一声落笔,男孩连着两脚直接就把小三和如是给踢了下船,驾船载着老翁就这么走了。
那落水的小三会水,当下抓着如是,凶猛的就朝离的不远的岸边游去,生怕慢了,身上的单子会被水化解。
^_
好人坏人2
雨,越来越大了。
点点滴滴砸在河面上,升腾起一阵沙沙的声音。
合着泥土的清香飘散在空中,一片青草嫩绿的气息。
渔船中,一身蓑衣的琉月和轩辕澈,一直看着此方同时扭头再度对视了一眼。
微微侧了侧头,轩辕澈朝琉月使了个眼色。
琉月轻轻一点头,本就坐在船沿的身体一动,无声无息的滑入了河水中,朝着小三两人追去。
而渔船上的轩辕澈则袖袍一挥,渔船立刻就如利箭一般,朝着前方快要消失在雨幕中的破船追去。
分兵两路,各自跟踪。
雨幕滴答,天地间一片青葱翠色。
淅淅沥沥,此雨下了一天,洗去了山川上的血红之色,归还了天地本该有的颜色。
夜幕时分,雨渐渐的收了去。
天幕上,碗口那么大的星子跃在空中,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泽。
南宋此城的总督府,不,此时应该叫天辰此城的总督府,在夜幕中主院里一片灯火辉煌。
琉月一身戒装,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颜色平稳,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波动。
旁边,许久不见的杜一,正一脸冷酷的站在琉月身边。
敞开的窗子下,芭蕉婆娑。
静默中,琉月突然伸手缓缓的倒了一杯热茶:“回来了。”
伴随着她莫名其妙的话语,窗户上人影一闪,一身蓝衣的轩辕澈已经站在了屋中。
斜步坐在琉月身边,轩辕澈端起琉月给他倒的茶水,一饮而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怎么样?”
好人坏人3
琉月闻声伸指点上桌面上一叠信息,给轩辕澈推到了面前。
轩辕澈顿时翻开看去。
“朝城怡红楼当家花魁陆如是,龟公小三。天辰兵破朝城,怡红楼瓦解,楼中女子各奔东西。”
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琉月缓缓的道:“朝城花楼有这个规矩,为当家花魁点身,一直延续了几十年了。”
轩辕澈耳中听眼中看,见此嗯了一声道:“看来身份不假。”
琉月点点头,她找了杜一调查消息。
中午给的命令,晚间时分杜一就给了回复,一是她的血影卫动作快,二恐怕也是朝城无人不知这陆如是吧。
快速翻了一眼手中的信息,轩辕澈抬起头看着琉月:“结果呢?”既然人确定有,不是假冒,那就可问结果。
琉月看着轩辕澈眼中的正色,微微扬了扬眉尾,沉声道:“我一路跟过去,亲眼看着他们抓药,熬药,喝下。”
说道这琉月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轩辕澈炯炯有神的眼,勾唇缓缓笑了起来:“朱砂消失了。”
轩辕澈听到这眼一下就亮了,看着琉月嘴角的那抹邪笑,轩辕澈眉眼一转:“继续。”
琉月听轩辕澈如此说,一下就笑开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了解她。
“毫发无损,到现在活的好好的。”她亲手下了点药,看着那如斯和小三成为夫妻,一点问题也没有。
话音落下,轩辕澈和琉月对视了一眼,眼中都绽放出精光。
“白城不老药翁,住在前方七十里外的白城药谷,据说乃是白城的第一药道高手,无亲人,只有徒弟白药一人。”
好人坏人4
看着琉月,轩辕澈接过话来:“不过此人脾气古怪,心情好什么都好,心情不好,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救。
因此,虽然白城人都知道他有一身好医术,名声却并没扬名天下。”
他亲自追了七十里,把一切都看好,打听好,方才回转的。
听轩辕澈如此样说,琉月揉了揉手指:“脾气古怪,这样的人……”话没说完,琉月眉头有点微皱。
一般在一领域有特殊成就的,无不恃才傲物,这样的人最不好对付,况且是求到他面前。
眉心微皱,琉月还没怎么打算,轩辕澈却轻笑了起来。
伸手点点桌面,轩辕澈笑看着琉月道:“此翁现在正在专研什么百草丹,尚且差一味玄色草,听说三日后他在药谷设宴邀请所有近几城的药材商贩,同行,就为这玄色草。”
听轩辕澈娓娓道来,琉月嘴角邪邪的勾了起来。
一手支撑着下颚,琉月笑看着轩辕澈接过去道:“不巧的很,你那里正好有这玄色草。”
“哈哈……”轩辕澈听琉月为他接了这下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伸指头刮了一下琉月的鼻尖。
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嘴角高高的勾勒起,琉月回头看了眼一直没吭声的杜一:“你去传信给秋痕他们,让他们先拔营而去,我们随后就到。
还有,传信让欧阳于飞过来。”
自从那日看见她和轩辕澈飞翔而来后,欧阳于飞就迷上了那他自己嘴里的四不像。
奈何,那东西不是随便就能制作成。
好人坏人5
力量的均衡,角度的精确,大小厚薄的不一样,这都不是只看一眼就能比对着来的。
欧阳于飞造了几架,硬是上不了天不说,还撞的他自己鼻青眼肿。
这下子干脆耗上了,就在那天辰和南宋原来的边城处,研究制作起来,不跟着他们打过来了。
杜一顿时微微一躬身,快速离了开去。
轩辕澈则看了琉月一眼后,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欧阳于飞这个人本质绝对的不坏,小人中的君子。
琉月若问他什么,他大不了就是不说,但是绝对不会骗人,这人这点上实在是光明磊落的紧。
琉月叫他来,恐怕就是想到时候问他,她身上到底是不是那毒。
若不是,欧阳于飞绝对不会害琉月中毒的。
这家伙也是看穿了欧阳于飞的本质呢。
对视一眼,两人齐齐大笑起来。'
雨后的月色就是皎洁明亮,跟洗过的一般,从窗户中透过来,让人心旷神怡。
微风吹动,今日真乃是个好日子。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白城药谷。
一身青白绸缎儿,琉月和轩辕澈一身普通商人打扮,慢条斯理的翻山朝药谷而来。
繁花遍地,树木葱翠。
蜂围蝶绕,山峦起伏。
端的是一个神仙福地,与之十几里外遭受战火洗礼的白城,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也。
琉月和轩辕澈难得的好心情,边指指点点的赏花,边慢条斯理的前去。
谷中腹地,几间错落有致的竹屋矗立在山谷中,简陋,却别有一番情趣,在着山花烂漫中,出尘。
“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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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和轩辕澈还没有走进,远远的不满声随着风就传了过来。'
“药翁,今年不比往年,现在正逢大乱,谁来赴你这什么宴啊,要不是我这有太多的药材带不走,你给的价又比较高,我想讨两个路钱,这个时候也去逃命去了,怎么还会来你这。”
一沙哑着嗓子的人也抬高了声音道。
“就是,药翁,你是躲在深山不受战火波及,我们可都是受着苦的人。”另一个破锣嗓子的人接过话去。
“快,我这带了几个好药材,千年灵芝,东山百年人参,药翁,你看着给就是。”
话声随着风飞来,琉月和轩辕澈那是丝毫不漏听在耳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笑意,若是来的药材商和同行多了,万一有了玄色草,那他们的可就不珍贵了。
一头雪白头发,脸色沉沉的药翁矗立在竹屋前,看着面前的三个商贩,冷着脸道:“玄色草一杖,一千两。”
冷冷的声音一落,那叽叽喳喳的三个商贩,同时停下说话皱了皱眉。
“玄色草,这东西一千两可买不到。”破锣嗓子抬起头道,那可是冰山上开的花,比起千年灵芝都值钱呢。
“只要你有,开价。”药翁也不客气。
面面相觑,几个商贩顿时哑言了。
他们都是听药翁要药材,开的价又高,所以才过来的,怎么想一来就要这玄色草。
这东西,普通的他们怎么可能有。
草叶青绿,幽幽香味。
琉月和轩辕澈停步在竹屋边上,靠着青松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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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孩白药听见声音扫了一眼行来止步的琉月和轩辕澈,不认识,他都不认识,肯定是白城小药商。
这些大药商都没有,小药商,不理。
当下直接转过头来,不理会轩辕澈和琉月,而那药翁更是头都没有回转一个。'
看着三大白城顶级药商的脸色,药翁的脸一下沉到底了:“没有?”
“没有。”三人对视一眼,回答的到是整齐。
“没有,你们来干什么?一群饭桶,滚滚。”药翁顿时怒了,那白胡子几乎吹上了天去。
这脾气果真不算好。
三大药商脸色瞬间又青又白,要不是顾及着这药翁有一手神鬼莫测的手段,估计会齐齐扑上去。
他妈的,他又没有说他只要玄色草。'
他们要知道他只要这个,肯定来都不得来。
“滚,趁老夫没发火,滚,都给我……咦,什么味道?”一脸怒气的药翁一摔袖子,正对着三人咆哮,一话还没说完,突然鼻尖一嗅,暴露的脸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扭头,转身,顺着香味看去。
只见,靠在树干上的轩辕澈,手中打开着一只檀木盒,里面一跟通体血红,看上去犹如血色玛瑙的青草,正端端正正的躺在盒中。
恼怒的眼瞬间金光乱颤,药翁犹如狗见了骨头,兴奋了。
“玄色草,玄色草。”双手挥舞,药翁以一个绝对六七十岁人没有的速度和身手,朝着轩辕澈扑了过去。
轩辕澈眼见药翁扑来,手腕突然一抖,檀木盒立刻关闭,握在了轩辕澈的手中。
扑上来的药翁顿时一愣,就要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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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后紧跟着也走过来的白药,立刻拽了药翁衣角一下。
药翁立刻反应过来,咳嗽两声,把手拢在了袖子中,看着轩辕澈很慈眉善目的道:“很好,报个价。”
“不卖。”轩辕澈把玩着手中的檀木盒,回答的铿锵有力。
药翁一听那慈眉善目立刻就倒竖了,一眼横着轩辕澈,满脸狰狞的道:“不卖,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赏风景,不行?”轩辕澈面色冷淡:“我这个人卖东西也看人,看心情。”
此话一出,顿时气的药翁胡子乱飞。
身后的三大药商鼓掌叫好。
不过在药翁回头一瞪之下,三人立刻担着扁担,溜了。
回头瞪着轩辕澈,药翁胡子飞啊飞啊飞啊。
一旁的琉月见此,嘴角微勾,这人看上去小孩子脾气样。
“好,你说,你要什么。”生生压抑着自己的坏脾气,药翁瞪着轩辕澈道。
“一张药方。”轩辕澈见药翁按着他的想法走。
当下挥了挥手中的檀木盒子:“只要你给医好了,这玄色草我送给你,若是你没那个本事看好,那么……”话没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
药翁听轩辕澈这么说,立刻醒悟过来,脸色一怒后又是一喜:“是要求我看病,好小子,哼,来,来,谁看,这天下还没我看不好的病。”
“那就好。”琉月接过了药翁的话,站直了身体。
撩开发丝,露出了后颈的朱砂。
药翁一见本以为轩辕澈能拿出这么珍贵的玄色草,必然是有难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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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见居然是这朱砂,那心一下就放了,面上露出一丝志在必得和轻蔑。
原来又是一个花魁。'
此眼神收在轩辕澈的眼里,不由微扬眉,却稍稍放了心。
指尖挑开丝丝血丝,药翁入嘴以辨别。
琉月当下抬起头来,双目注视着药翁。
以血辨毒,她从来没有想到这时候的医术已经高明到这个地步,在现代社会,这也要精密的仪器才能够分析。
看来,有些东西委实也不能太看轻这个时候的人。
血色入嘴,药翁志在必得和轻蔑的眼,立时微微变了色,沉吟着皱起了眉头。
琉月和轩辕澈见此没有吭声,只是看着药翁。'
一片寂静。
山风吹来,山间野花的清香扑鼻而来,甚是鲜美。
在挑一丝血丝,品尝。
在挑……
药翁好像吃琉月的血吃上了瘾,一尝在尝,不过那眉头却越来越皱。
一旁的徒弟白药见此,诧异的欺近药翁身旁,压低了声音道:“师傅,辨认不出来?编个假……”
“如果药翁辨认不出来,我们在另请高明。”白药压低的话还没说完,轩辕澈已经冷冷的接过了口去。
说罢,手中檀木盒子一收,与琉月同一刻转身就欲离开。
“慢着。”药翁见此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我既然给你医,就不会骗你东西。”
说罢,转头狠狠的瞪了白药一眼。
医有医道,可以不医,但不能骗。
白药低下头,再不敢乱说。
皱着眉头,药翁看着转过头来的琉月和轩辕澈两人,沉吟了一瞬间后,沉声道:“这毒已经深入血精,应该下了有十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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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话说的对。
轩辕澈立时点了点头,琉月母亲离开琉月的时候才几岁,离现在确实十几年了。
眉头依旧紧皱,药翁背负双手,开始在原地踏步。
“三虫三花三草三木三水,一共十五种药物混杂,厉害,厉害,老夫平生还没遇见过这样的毒。”
迈步嘀咕:“相生相克,不仅不害本身,反而还起着调和筋脉的作用,却可毒杀阳性,好,好……”
耳里听着药翁的嘀咕声,轩辕澈和琉月对视了一眼。
十五种药物为原材料,冥岛果然不愧是冥岛,随便一点朱砂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我来,不是为了让你夸下毒人的厉害。”伸手入怀,轩辕澈一边冷冷的看着药翁,一边上下抛动着手中的檀木盒。
药翁见此狠狠的瞪了轩辕澈一眼后,在贪婪的看了一眼轩辕澈手中的木盒,狠抓着头发。
“三虫,乃蝎子,火蜂,鹿蟥;山花,乃不生花,阴阳花,血花;三草,乃断肠草,枯荣草,寒草。”
扳着手指头,药翁沉吟着一个一个道来。
“这三木和三水……”皱眉抬头看着琉月。
琉月见此二话没说,干脆走进药翁的竹屋,挑了一个小碗,直接手腕上一划,滴落一小滩鲜血下来。
够药翁尝的了。
“三木,乃往生木,高松木……凤凰木……这三水,三水,瑶池水,天山水……最后一水,最后一水……”
看着药翁几乎要把他的头发扯光,琉月和轩辕澈心也微微有点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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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知道了下的毒是那些原料,要解毒,自然就好说了。
暖风飞过,鸟鸣雀闹。
一片静寂中,药翁突然一拍巴掌,哈哈大笑出声:“冰凌水,哈哈,是冰凌水。”
嘴角高高的勾勒起,琉月看了眼轩辕澈,两人眼中都涌出一股笑意。
“小子,算你们运气找到老夫,换别人任何一个人,都解不了你身上这毒。”一肯定琉月身上是什么毒素,药翁立刻就神气了。
轩辕澈见此朝着药翁微微倾身道:“还请药翁下方子。”
一旁不敢做声的白药,见此冒了一句:“现在才知道有礼貌。”
轩辕澈和琉月无视,全当没有听见。
药翁此时眼看着玄色草到手,心情极好,也不生气。
大手一挥道:“方子没问题,不过其中药材多是名贵之极的东西,我没有,不过你既然拿的出这玄色草,应该也难不倒你。”
说罢,性情所至,直接撕下下方衣摆。,取过配合的很好的白药递上来的笔,挥毫而下。
不一刻,药方既成。
“拿去。”一衣襟扔出,药翁此时分外兴奋,能解如此复杂毒素,这也是为大夫者值得高兴的事情。
衣襟入手,轩辕澈快速看了一眼,果然名贵珍稀,若不是他,恐怕普天下没几个人凑的齐这解药。
“多谢药翁,若是能解自当厚礼,若是出了差错,药翁……”淡淡的话没有说完,其意已明。
回应轩辕澈的则是药翁的一挥手,根本毫不理会,显然他自信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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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上玄色草,轩辕澈见此拉过琉月的手,缓步行了出去。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比之来时,两人的心情越发的好了。
日已中空,那皎洁的阳光从天际洒下,药谷花草越发的璀璨,花香熏的人整个的欲醉。
竹屋中,白药眺望着远方,此时缓缓的道:“已经走了。”
神色平冷,没有了刚才的喜怒形与色。
把玩着手中玄色草的药翁,听言嘴角微勾,五指在那檀木盒子上一捏。
顷刻间,只见那坚硬的檀木盒子,无声的粉碎了开来,化为了粉末,从药翁的五指间流淌了下去。
白药指尖一夹,收起那木屑中的玄色草。
如此举重若轻,力量控制得当,恐怕就是轩辕澈也不能做的如此精妙和不伤吧。
阳光从竹屋的窗户洒进来,好似平铺上一层金线。
金光中,背对窗子的药翁一把撕开衣服,从胸膛的部位,扯起一层薄薄的好似皮肤一般的东西,整个的从上掀了下来。
一头黑发飞扬。
随手一扔,那薄薄的好似皮肤的东西,落入竹屋角落一直温着药的火炉上,瞬间燃烧成飞灰。
同一刻,白药在脸上一抹,也是随手一扔,薄薄的东西飞灰湮灭。
并肩转身,竹屋中两人朝着竹屋后走去。
竹林森森,微风吹来,沙沙作响。
没有晴天白日的朗朗乾坤,反而有点泛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阴森。
竹林深处,那最厚实的土壤上,一朵猩红的花朵正盛开着,仔细看,那并非花朵原来的颜色。
红的妖艳,红的嗜血。
第929-939章 魑魅魍魉
魑魅魍魉1
风轻云淡,万里无云。
轩辕澈和琉月一日时间就赶上了前进的秋痕等人。
战地高歌,南宋国都近在咫尺,一切完全不用轩辕澈操半点心。
一城,最靠近南宋国都的城池,两者间几乎只有十几里。
一城城主府。
“药方没有问题,若真是这样的毒,这方子就完全是对的。”金碧辉煌的城主大厅里,轩辕澈随身携带的军医,沉声道。
“没有问题?”轩辕澈在扫了一眼旁边站立的几个人。
此时南宋整个已经大乱,皇城中不少皇亲国戚都已经逃跑,这些人则正是从南宋国都皇宫中逃出来的御医。
不过,逃,只要轩辕澈想让你逃,你自然就逃得了,他不想让你逃,你怎么逃的了现下天辰的天罗地网。
“没有问题。”几个南宋国御医见轩辕澈询问,立刻战战兢兢的连声道。
军医或许级别不够,不过能成为御医的人,医术不会差到那里去。
轩辕澈当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若是出现了什么差错,你们的人头自己给寡人呈上来。”冰冷的声音,带着不用质疑,吓的几个南宋国御医,几乎颤抖的支撑不住。
“不过,若是医好了,寡人重重有赏。”恩威并施。
“是,是……”南宋几个御医立刻一连串的应答了去。
中间有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撑起头边抹汗边道:“王上放心,这药方完全没有问题,就算有,这药吃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喔……”轩辕澈立刻移过了眼看着此人。
南宋国首席御医扬程。
魑魅魍魉2
“虽然是药三分毒,不过此方子没有什么副作用,与身体没有害处。
这是一味比较中性的药,就算没中什么毒,单独吃顶多头会有点发晕,无什么损伤。
并不予其他毒有什么相生相克,不是加重就是减轻的功效,王上,委实可以放心使用。”
此言落下,轩辕澈看了眼自己的随身军医也跟着点了点头,显然这话说的不假。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怕的了。
挥手退去大厅中的几人,轩辕澈立刻一连串的命令吩咐了下去。
坐在大殿的一旁,从始至终没有吭声的琉月,见此只轻笑着,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她会制作毒药,但是并不代表她会制造解药。
她所会的都是她曾经见过的,用过的,而这种什么三花三草,解毒的什么牛黄大青叶一类的药材,她委实就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因此,她自己评估不了,只能倚仗这些御医,军医的了。
扬眉看着面色严肃的轩辕澈,琉月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
这段时间她好像笑的时候太多了,显然她的心情委实是很好,很好。
“主人。”正轻笑中,杜一突然从大厅外走了进来。
“什么事?”琉月转头头去。
“欧阳于飞不来。”杜一边说边递上欧阳于飞的飞鸽传书。
琉月闻言顿时挑起了眉头,这家伙居然不来。
杰作尚未完工,有事就说。
信息上写的简单明了之极,寥寥几字,显然乃仓促而成。
这欧阳于飞抽空回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这家伙。
魑魅魍魉3
伸手揉了揉眉心,琉月扬扬眉,这滑翔机对他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直接把她抛一边了。
抛就抛吧,他有事惦记也好。
当下,琉月也干脆,直接把药方抄了一份递给了杜一,就这么给欧阳于飞传过去。
轻风温柔,厅外阳光灿烂。
日头越发的暖了。
百花盛开,轻衣丽裙,今年时节真是好的不能在好。
兵临城下,天辰几十万大军合兵一处,围困南宋国都。
投降不杀,封世袭爵位,掌亲王之尊,重臣一个不减,可在朝为官,也可携带家眷财产归隐,天辰一任去留。
天辰开出了高官厚禄。
抵抗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王都,抵不抵抗被天辰灭亡都是迟早的事情,投降反而还有个亲王可以当。
面对如此境地,南宋国主还没做出决定,朝中还没有跑的朝臣,在天辰兵临城下的第二日就大开了城门,迎接天辰王入城。
雄霸铁威,铁甲森森,进兵南宋国都。
南宋王上眼见事过境迁,南宋在无挽回,举剑自刎,与南宋宗庙前以死罪谢南宋百年祖宗。
通天大火,烧光了南宋祖庙,把南宋从此在历史上抹去。
开宫门,南宋太子亲奉玉玺,对轩辕澈叩拜称臣。
南宋一多半天下,从此改姓天辰。
骄阳如火,灿烂天下。
南宋富甲天下,不是说的,皇宫密库几乎花了人眼,珍品宝药更是数不胜数。
琉月的方子,根本就不需要轩辕澈远从天辰库房中拿来,就地就可收刮齐备。
皇宫飞檐殿,乃后宫第一殿。
魑魅魍魉4
“速度真快。”琉月正观赏这飞檐殿,就见轩辕澈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当下扔给轩辕澈一个赞扬的眼。
“就地取材。”轩辕澈递给琉月,眼中没有一丝担忧。
他找人亲自试药了的,完全没有问题,是真方子,好方子。
接过,一口饮尽,琉月立刻转过头让轩辕澈看她后颈道:“消除了没有?”这东西跟了她十几年。
没把他们当回事的事情不觉得怎样,一当回事,那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越早消除越好。
轩辕澈见琉月如此心急,顿时笑了:“没那么快,一天之后才会消除。”他可是专门看好了的。
不为这毒解了怎么样,那是琉月的身体,他不会容许她出一点事。
琉月听轩辕澈这么说,喔了一声,转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一笑。
原本以为会是很费功夫的事情,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除了,实在是让人不能不高兴。
相视一笑间,殿外秋痕和杜伊突然并肩大步的走了进来。
“主人,欧阳于飞的消息。”一见琉月,杜一立刻递上手中的飞鸽传书。
琉月接过展开一看,死不了,就三字。
欧阳于飞的回复,依旧仓促,不过这三个字已经可以说明一切,这方子果然不是假的,虽然她现在已经很肯定不是假的了。
“王上,雪圣太子云召已经挥兵攻进牙城,他的信使来传,明日他会亲来国都与王上相见。”秋痕同一刻朝轩辕澈禀报道。
牙城紧靠原来的南宋国都,与一城距离一样近。
魑魅魍魉5
看来云召的速度不慢,只晚了一步。
你们去准备。”轩辕澈挥了挥手,秋痕立刻应了一声。
“走,我们去看看这国都。”挥手退下秋痕和杜一后,轩辕澈朝琉月伸出了手。
这是南宋的国都没什么看的,不过是天辰的领土了,自然就有看头了。
琉月闻言勾唇一笑,伸手握住轩辕澈的手,两人并肩朝殿外走去。
吞噬南宋大半领土,天辰此时已经是天下第一大国,自己的领土,怎么能不看。
风暖如炙,阳光飞舞。
琉月和轩辕澈共观南宋国都,而此时原本的南宋和天辰边界处的欧阳于飞,也正忙的热火朝天。
茂林中,欧阳于飞拍拍手看着眼前贴合好的缝隙,点了点头,想了几天,终于想清楚这地方应该这个尺寸可能才对。
扰扰头,挥去身上的木屑,欧阳于飞转身取过水壶,靠在大树根部仰头就是一口。
痛快,想通了这处,后面的应该就轻巧了。
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欧阳于飞心情那叫一个轻松,干脆一倒头就躺在了草地上。
重重倒下,一丝纸片被他倒下的风刮的一起,微微飘扬了起来,欧阳于飞见此手一伸,抓过。
“三虫三花三草……”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信息,欧阳于飞突然皱起了眉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这是琉月身上她母亲给她种的毒的单子啊,她怎么得到的?
眯起眼睛,欧阳于飞想起自己前两日,正在想这个节骨眼,看了眼这飞鸽传书传来的单子,认为不错,是解毒篇,就直接回了死不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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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细看,才想起,这就是琉月身上种的毒啊。
琉月这是问他到底是不是,对不对,而他的回答无疑是承认那单子对,那方子没问题。
眉色陡然一厉,这毒乃冥岛不传之秘,怎么有人能够解开?
难道这天下当真藏龙卧虎之辈如此之多?
这样隐秘的毒素,这样种在人体完全靠把脉根本探查不到的毒,也有人能够摸索的出来?
精光颤动中,欧阳于飞有着绝对的惊讶。
这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够解的毒啊。
再度细细看了眼,确实没错,完全对症。
伸指头揉了揉眉心,欧阳于飞抬头看了眼天,缓缓的站了起来。
方子是对的,就这么解了也到没事。
不过,这解药怪异,加之琉月身上已经种了十多年,服用一天之内不能乱吃几种东西,否则那后果也许……
低头看看方子,来的太突然了,他真没听说过南宋有那个神医如此厉害的。
眉间紧皱,欧阳于飞看看地上的滑翔机,在看看手中的单子,越想越有点感觉不好。
说不上来哪里不好,但是就是觉得有丝不安。
“真是的。”鼓鼓囊囊的扔下三个字,欧阳于飞突然一个闪身,就朝山下射去,他有点不放心,去看一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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