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悲的是,我连史妖孽都弄丢了,一并的,连那把唯一可以抵挡住妖魔鬼怪的玉簪,也没了。
迥然一身,影孤形单,这让我想起了周董的掬花台,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受到里面的孤独。
好吧,就算是只剩下我自己,还是得想着法子活下去,要不然,然后,再想法子找到喵喵她们,到那时,也许,我还可以回到妖界,取出照妖镜,然后,穿越回现代。
想到这里,我却突然心痛,就算此时,正仰面看着蛾眉月,也无法止住自己哗啦啦狂掉下来的眼泪。
从来没有那一刻,我如此憎恨自己的无能。但凡我有点能力,也不至于让那个老鼠精抢了那根玉簪,更不会因此而把史妖孽弄丢。
史妖孽,史妖孽,我该怎么办,才能再次找回你。
我是个怯弱之人,这样的孤单,这样的无助,以及这样的懊悔交加,真的让我承受不住了。
我蹲了下来,痛哭流泣。女余状才。
好吧,其实,懦弱的人,也是有好处的,这可不是我自夸,因为,但凡懦弱的人,总是比较容易接受现实……好吧,说白了,就是委屈求全。
我真的也没有哭多久,倒屈服于现状,没有再哭下去,反而是抹干了眼泪,仔细地想着,接下来,自己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竟看到,不远处的小径上,似有灯光什么的,正缓缓地过来。
待那灯火近了,我才看到,竟是一个男人,正手撑着一盏煤油灯,朝我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约摸二十上下,长相很是清秀,偏瘦,穿着一件藏绿色的布衣,看上去,有点像是古代的书生。
而且,他的眉宇之中,也透露出书生的义气。
他可能是没有料到,在这夜深人静,荒郊野外,竟然还遇到人,而且,还是女人。
看到我时,他愣住了,然后,却是拿高了煤油灯,见我正双手抱在胸前,在,风中瑟瑟发抖,竟是十分了解似的叹了一声,“又是一个。”他倒是莫名其妙地说了这句。
我想,一定是最近落水然后又漂浮回来的人很多,才会使得他发出这样的感叹吧。
不过,对方到底是个男人,虽然看上去,有些弱,可我还是很警惕戒备地盯着他看,又怕他接近,又怕他当我是孤魂野鬼,转身走了。
好吧,这复杂的心情,就是说出来,诸君也是无法真切地体会到的。
这男人,看了我好一会后,真的就转身了,却,没有马上走了,反而是背着脸对我说,“跟我来吧,你这样子,少不得,又得大病一场。”他说着,真不管我会不会跟上,竟自迈步往前。
我真是犹豫了好一会,毕竟,被骗过,那种惊恐感,还深深地留在体内,无法根除,这会子,还真是没法做到什么都不顾及,就跟上去。
但,瑟瑟的寒风,又吹得我实在受不了。
苦无没有任何熟人可以帮得上忙,左思右想之后,我只得咬咬牙,跟上去。
黑暗之中,那个男人的手中的煤油灯,倒是与高高挂在蛾眉月相互印章,照亮了前方的泥土路。
只是两旁边的杂草芦苇,左右摇摆,沙沙作响,倒像是里面正躲着无数的怨魂鬼怪似的。
这让我,又是一阵阵的胆战心惊,竟是不顾一切,加快脚步,紧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
很快,那个男人便带着我,来到一处庙宇。
庙宇其实挺大的,分成前后殿,前殿上,供着的,正是有口界碑的城隍爷,香火竟是很旺盛,一进去,灯火通明不说,竟还有好多的信徒还在上香。
我跟着那个男人的身后,走了进去,见信徒信正在虔诚地祈祷,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去打挠到她们,却是轻悄悄的,尾随着走进了后堂。
看样子,后堂是庙祝的休息场所,却是很大,分成东西两厢,两边的通道,却是用一道紧闭的门给锁住了。(啊?问我为什么这么一看,就知道的,说笑啦,我又没有透视眼,自然是住下来,才知道的。)
这时,我以为,这男人,一定是这庙里的庙祝什么的。
我心想着,城隍爷好歹是个贤明的神明,他的庙祸 ,虽然不一定也是贤明之人,但,一定也不会坏到那里去,至少,不会像那些个想把我卖掉的坏人一样。
果不其然,他带我进来后,让我坐到一个小小的客厅之中,自己又出去。不一会,转了回来,竟是拿了一套道士的衣服。
“到里面换上,再不换,就算你是半妖的身子,怕也是会支持不住的。”
得,我一听他这话,呵,胆战心惊了起来,怎地,现在连一个道士,都可以看得出我是半妖?难不成,我三头六臂?三头六臂的是小轻易,不是我。
还是说,我长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种种离奇的想法,真是让我又是一阵阵的恶寒。
以至于后来,我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还好好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生怕那个地方多了出来。
……我这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呢?
换成道姑之后,我披散着头发,就那样走了出来。
得吧,也怪我自己没有注意到,在古代,女子是不能随便地男子面前披头散发的。
但,能怪得了我吗?我来到这个莫名奇妙的地方,虽然时间不算短,可我有跟过那一个正常的人类交往过,没有好不好?全都是妖魔鬼怪,而这些妖魔鬼怪,压根就没有在意过人间的各种规则。
好吧,说来说去,还是我自己不谨慎。
那个男人,正坐在小客厅老旧的椅子上,正一边喝着茶,见我披头散发走了出来,眉头不悦地皱了下,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提醒我。
“我已经跟庙里的庙祝打了招呼,暂时让你住了下来,只是,你以后切不可这么无礼。”
得,这会子,我那里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个无礼法了。不过,到底是人家救了我,再怎么样,也得心怀感激了。更何况,他竟还给了我暂时的栖身之处。
只不过,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半妖的。
这时,男人放下茶杯,起身就要走,我于是又犯了一个错误,我竟然急忙忙地走上去,拉住了他的衣襟……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缥这么做,只是,只是因为流离失所,一时间,也许,把他当成了最亲的亲人了。
所以,我拉住了他,却,马上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太过了。别说是古代男女有别,就算是在现代社会,这样子也很违规的。
我尴尬地放下,又尴尬地问他,“那个,我,谢谢你。”
他只皱着眉头看着我,倒是,没有太过于不悦似的,倒像是因为我太过于冒失,让他觉得烦。
他不想答我,便又要走。
我却是又叫住了他,“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没什么意思的,真的,就想知道,帮我的人,到底是谁而已。”
我说着时,两手还直摇摆,生怕他误会了。
好吧,这会子,我的脑子中,竟是自动想起种种关于才子佳人的各种狗血的相遇故事,然后,又狗血地成为一对的种种结局。
嗷嗷,我是不是太过于主动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撩动了古人,那说就真的是太那个了。
好吧,这会子,是我玛丽苏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也不想想,我那个名正名顺的未婚夫,可是十分地嫌弃我啊。
想到未婚夫,我便又想到了史妖孽,想到他从今往后,沦落成水鬼,又是一阵阵的悲从心里来。
得,我又掉泪了。
这男人见我这样,却是有些不解。不过,在他看来,我最多是在感叹之前的危险遭遇而已。
“一会庙祝使会引你到西厢去住下来,若是你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回那里去,也可以多住些日子。”没想到,看似淡淡的,却是挺暖心的。
而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告诉我自己的名字,便离开了。不一会,庙祝便来了,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伯伯的,鹤颜白发,倒是能看出几分的仙骨。
他果然把我带到了西厢。
当然,我进去后,马上明白了,原来,这里分成东西两厢,分别住着道士和道姑。
啊,您们说这一墙之隔,会乱?
能乱到那里去,我进去后,才发现,住在这里的道姑,是奶奶级别的,隔壁的道士,是爷爷级别的,而且,也没有几个人。
好吧,其实,到这会,我也有些纳闷了。如此,看来,年轻辈的,也就只有我和那个穿着藏绿色布衣的男人了。
可是,转而又觉得不对。
这里的道士,道姑,穿的,都是跟我一样的,青天白云,朴素,就跟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头上,更是只简单地用一条白布条束起头发,根本连顶冠都没有……好像,这跟那个男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那里可能没有关系呢?
想想,他穿的,虽然也是布衣,却是藏绿色,多不一样,这一想,才明白,他压根就不是一个道士。
既然如此,就更不会是庙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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