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要一直跟着他呢？”好吧，原来，那时的自己，也是很困惑的，并不是我自以为的为了所谓的爱情，坚决坚定的态度。

果然，人永远是对自己最好，那怕是做出了这么丢脸的事，想起来，一形容，还是用了最好的词语。

少扯。

“为什么呢？我真的不知道，小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一看到他的背影，就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好多画面，可是，那些画面中，又好像没有我的存在。但为什么，我总觉得，那就是我跟他的回忆呢？”

自己对着自己喃喃自语，很奇怪，却，因为自己的这一席话，我突然心跳加速。

没错，关于史妖孽，我总有着一些很奇怪的回忆，比如，我总会回忆起，我跟他一起舞剑追逐的日子，我时时在梦中看到自己和他在天空之中腾云驾雾，遨游不止。

“对不起，史赋，我要去一趟妖界。”

我想了起来，我似曾经对史妖孽说过这么一句话，但，这一句话无论是放在那个小小的自己，又或者，那个泥做了的三小姐身上，似乎，都不对。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呢！

我想不通，当时的我更是想不通，而就在我思索万千之时，画面一下子又变了，而史妖孽的情绪又变了。

因为，天空，莫名地下起了血雨。而史妖孽，却是站在了雨中，看着地上。

地上，一对被碾得不成样的泥人，若不是那还没有散了形的小小泥人头，我一定会以为，那不过是一堆小小的泥巴。

“结果，就只能是这样吗？”史妖孽失魂落魄似的，喃喃自语，他笑了，笑中混着无比的凄凉，甚至，在我看来，他这是在哭。

对，那怕他没有真的哭出声来，但也是哭得撕声裂肺的那一种了。

“初雅，初雅，结果，就只能是这样，对吧。”

“哈，初雅，恨我不？恨我不？你到是出来说一句，恨我不？可是，你没有资格恨我，是你先负了我。你说过，你只是去一趟妖界就回来的，可是为什么这一去，非但一去音讯全无，而且，还成了这样子，还，还……”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崩溃了，在血雨之中崩溃，发疯似的扒起了被血雨冲散了的泥土，捧着，颤抖，号啕大吼。

我被这一种无比强烈的感情绪震撼到，以至于呼吸似在这一瞬间停住了。而这个记忆的空间，也开始停住，像是给谁突然按住了暂停键那样。血雨，停在半空中，溅在地面上，打起了水花，史妖孽捧着泥土撕声裂肺的痛苦，所有的所有，都固定了。

但我却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在更加激烈地跳动，沸腾，好似，心快要从这个小小的吉娃娃身体内奔了出来。

我，像是突然给打通了记忆的脉络那样，突然间，一幕幕清晰的画面，扑面而来。

“哈，没想到冥王史赋竟是长成这样子的。” 我看到自己身穿着一身火红的仕女装，高贵，又俏皮。“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妖孽，根本就与传说中的形像不一样。”

“对了对了，不如就叫你史妖孽吧，要不然，太对不住你这妖孽的长相了。”

“史妖孽，你整天呆在地府里，不闷吗？”

“史妖孽，你冷梆梆的样子太无聊了，就不能多笑一个。”

“史妖孽，你这么拼命做什么？反正，没有你，地府照转。”

“啊，为什么我非得回去，反正我爱呆那里就呆那里，咦，难不成，你这嫌我烦？”

……

“史妖孽，接着，送给你的。为什么送给你，还能为什么吗？嗯嗯，这听着，这可是主上特得打造给我的，他说，那一天我要碰到了心上人，就把这个玉簪送给他……反正，你就当是心血来潮突然送给你就行了。”

……

“史赋，对不起，我不能和你成亲了，我必须先到妖界一趟，对不起，你能等我回来吗？”

原来是这样子吗？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吗？是我负了他在先，他憎恨在后，种种的缘由，竟就是这样，这样的可恶，这样的可恨，而我又是这样的咎由自取。

我愣愣地看着史妖孽手中紧紧抓住的玉簪，一瞬间，也掉下了眼泪。

史妖孽，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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