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瑶的嘴角流出一缕血丝,似已受伤,轻靠在朱瑞的怀里,颤声问道:“你刚才用的是玄慈斋招式,你怎么会我们玄慈斋武功?倒底是何人传你?”
她声音不大,却能引起大堂内一片哗然。
屋外陡然一声巨雷,犹如在阮汐汐心头霹开。
窗外有狂风吹进,扬起她一缕缕长发,亦掀起她心中惊天巨浪。
惊诧之后,阮汐汐静静地盯着明瑶绝丽的容颜,在那两片红唇轻吐下,她已经明白了明瑶下一句要说的话:她阮汐汐就是一直冒充玄慈斋手法杀人的凶手!!
朱瑞自然也明白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大惊:“明瑶,此事不可胡乱猜测。”
席间有人惊声问道:“明瑶姑娘何出此言?”
明瑶避开阮汐汐宁静地眼神,冷笑:“只凭一点就可证明她与杀死三大门派弟子脱不了干系。我们玄慈斋根本没收过像她这样的弟子,她何以会玄慈斋的武功?”
大堂里一片窃窃私语声。
明瑶继续说道:“更多的疑点让我只出手一试,她就露出了破绽。第一,她为什么如此巧妙的出现在河边?第二,她脸上受的伤,难道周掌门没看出来,正与你们用内家真火伤人的手法一致?她虽然用药膏遮掩起来,又岂能抹杀明眼人的眼睛?这说明她在河边与令公子做过打斗。第三,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月余前,我在大刀门附近的南良城见过她,那时正是大刀门弟子赵程远死后两天。这一切的巧合,让我对她不得不疑,想不到突然一试之下,她措不及防,竟用上了本门武功。”
终于,天地间酝酿良久的暴雨黑压压地“啪啪”落下,覆灭地上烟尘,扑去腾腾热气,所有的闷热气息向屋内一阵阵涌来,强烈的不适令阮汐汐眼前一阵晕眩。
“原来是你这个妖女,还我们少掌门命来。”
“给我杀了她,以命抵命。”
“杀了她,杀了她。”
这种情形下,她就算想解释也没用。只因她确然用了明瑶送给她小册子上的武功招式,她并不知道那属不属于玄慈斋,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力,把明瑶击退击伤,就在刚才被明瑶一握间,那股滚烫的热流就是她灌输在自己身体内的内力,自己只要一发力,就会不受控制地往外冲,她被眼前这个红衣女子设计了。
她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不去看那些腾腾杀气的脸,不去听那些暴起的叫骂声,她只是看着那张绝丽中带着一般女子所没有的豪气的脸,多么美丽的女子。
她又慢慢把目光移向朱瑞,原来他根本没有那么好心,没有什么侠义,这都是她一个人的设想。这一切事情的发展,也定是他会同那个美丽的女子让她上套的把戏而已。
心底冷笑,好一个贵公子,好一个富丽堂皇的借口,把她送到都城?原来是把她送到这里,来当一只无辜的替罪羊。
原来,这些人都像毒蘑菇一般,越是披着美丽的外衣,而毒性越烈。
江晴初是如此,绿萍是如此,包括眼前的两位更是如此。
为什么,都要来欺负一个对他们来说毫无威胁的人。
朱瑞也凝目静静地看着她,他没料到事情会成这样,只觉明瑶此举太过轻率,怎能凭一招半式就断定眼前这个女孩子是杀人凶手。
想起她之前还欢欣的笑脸,此时竟也没有悲凄绝望,眼里看不到一滴软弱的泪水,就如那日江晴初弃她而去一般,只有冷笑,只有对他朱瑞的不屑。
难道他做错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竟做了一件天下最蠢最傻的事,他真的……不该带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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