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的驾车技术好得没话说,快马加鞭,半日时间已行出很远,当中经过一座州城的时候,阮汐汐让福伯在街市停下,寻了家卖脂粉白垩之类的铺子,从里面包包裹裹的买了一堆提到马车上,才又起程。
路上颠簸,早已有些不耐,终于盼到日头西落,天地一片昏暗,本以为可以找个地方先宿一晚,福伯却说时间恐怕来不及,只得又连夜赶路。
身上的汗水在衣服上结了盐粒,糙得难受异常,这时候若是能跳进冰凉的河水里洗一洗该是多么惬意。
正在她幻想之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阮汐汐不知出了何事,张口问道:“福伯,怎么了?”
只听福伯声音凝重:“小姐,没事,别下来。”
用这种语气说话,越说没事,越是代表有事。
她分明感到一股庞大的杀气正向这里快速蔓延,阮汐汐心里一紧,有杀手!。
阮汐汐凝神聚气,放开身上每个毛孔,倾听车外动静。
她知道影子卫肯定在附近,若影子卫不是身手非凡,温言也不会派给她。以她三脚猫的功夫,只要不出马车,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从各个方向包抄而来的,有七个杀手,脚步轻如狸猫,身手快愈闪电。
只觉七股凌厉地杀气如狂烈地龙卷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车帘往外翻飞,口鼻几乎被无形地气流封住,几欲窒息。
蓦然--
车外一连窜金铁交鸣声,“叮叮当当”,强劲刺耳,只一眨眼间,又倾于平静。
空气停止流动。
就在阮汐汐以为一切已结束时,杀手又发起第二轮攻击。这一轮,他们带起雷霆之势,怀着必死之心,势必击杀马车里的人。
阮汐汐的神经此时如雷达般,突然感应到一抹阴冷之气自车底向她缓缓游来。
她心跳如雷,意念电转,体内一股螺旋寒劲以闪电般的惊人高速来往于经脉之间,在阴冷之气发动的那一刹那,她竟以怪异的姿势旋出车门--
阴冷之气落空。
她已如一只翩跹蝴蝶,稳稳站在满地残叶的路面上。回瞥车内,只见一支枯手一闪而没。
空旷中,微弱天光下,只余四人在恶斗,福伯手持旱烟杆,招式凌厉,蒙面杀手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毙于福伯手下。
另一边缠斗地两人,其中一个转眼间已被另一个身手敏捷的人一剑刺穿胸膛,这人没有带蒙面巾,应该他就是影子卫。
温言派给她的人果然无虚手,七个杀手轻松就已解决,只是却漏了一个,马车里的枯手。
正在思忖之际,突然警觉背后又有异动--
“小心,霹雳弹!”
影子卫手中急射点点寒芒的同时,飞身拎起阮汐汐掠上一棵大树,还没站稳,就听见马匹一声悲鸣,马车处接二连三的巨响,一蓬蓬绚丽火光轰然炸开,健马炸碎,片片飞向半空,一阵阵浓浓的硝烟,刺鼻的火药味迅速蔓延开来。
火光中,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神出鬼没过的鬼爪杀手已沓无踪迹。
阮汐汐心有余悸,不是影子卫反应快,她已经葬身火海中。这些杀手好厉害,来去无声。
福伯站在不远处另一棵下急声问道:“小姐没事吧?”
阮汐汐只觉喉咙发干,清清嗓音大声回道:“我没事。”
影子卫环着她的腰身往下一跃,立即松开了手,阮汐汐脚软得差点摔倒,这种刺杀场面经历了几次,却还是没能适应过来,太血腥了。
这批杀手竟然还会用炸弹,他们是谁所派?难道已经有人猜到她要去哪里?可惜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现在影子卫就站在她身边,阮汐汐不禁好奇地向他望去,这一瞧,不禁有些愕然--
刚才杀气如虹的竟然是一个淡漠美少年。
他尖剥的下巴,天生上扬的嘴角,好像时时都在对人笑,挺直的鼻梁上一双弯如月牙的眼,若不关注他的眼神,他明明就是一个阳光般爱笑的少年。只是他眼睛里的淡漠,却已经表明,他把所有人都远远拒在心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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