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阮汐汐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总是愿意相信温言说过的每一句话,从没去怀疑过,哪怕他曾失信过她,她心底也没产生过怨他一句的想法。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放下在见他第一眼时就产生的那种情怀,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放下他,放下他,他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他眼里的东西她一样都看不懂,他们两个完全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他对她不会有什么,何必要让自己的心如此狼狈不堪?就让自己把这段不能说出的感情,来用时间这剂良药深深地把它埋藏,永远永远都不要去掀开它。
可是,这颗在胸腔里跳得火热的心,却好像早已不属于自己,总在不经意间,想起他宁静的眼睛,回味他说过每一句话,既害怕他的接近,又渴望着他的关怀,她总是这样对自己矛盾着,却不敢让自己在他面前表露分毫。她怕自己若是稍露一分形迹,便被他从此看低,她要维持她自己内心认定的那一份骄傲,她想每次与他说话时仍能静静地正视他的眼眸。
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么患得患失,是么?
她为自己脑海突然蹦出的这个感触一震,原来她已经在不经意间喜欢上他,不是暗恋,不是好奇,只是喜欢。原来一切事情都发生在不经意间,不经意间他闯入她的视线,不经意间她喜欢上他,不经意间她总是在想起他,就连他灌输给她的真气,也总在不经意间在她体内肆意流淌。
似乎为自己突然明了的事情大为吃惊,她觉得这样的她站在人前好卑微,好狼狈,阮汐汐顿时转过身子,撇下面色不善的江晴初,神色恍惚地向门口走去。
江晴初看着她单凉的背影,眼神渐变森绿。
秦洛看着江晴初的神色一声暗叹。
茶寮里一些行商听说要打架,而且还是在这一带比较有名气的慕容世家子弟,不由又担心又害怕,这种江湖争斗,他们走四方的人最是忌讳,弄得不好都会有性命之忧。有几个胆大的想偷偷溜走,才到门口,已被凌冽的气流全逼了回来,不得不又缩回座位上。
院子里,东临四圣已衣袂鼓动,杀气漫天,只见屋顶上瓦片直响,落叶齐飞,犹如卷起一个气流漩涡,形成一个气流的阵式,将慕容兄弟裹在其中。
慕容兄弟背靠而立,两人衣袍翻飞,面色沉着,竟有一种风吹不动,雷打不应的大师风范,要想自他们身上找出破绽,自是不易。
东临四圣暗想道:此兄弟二人今日若是不除,他日定必成就慕容世家另一个鼎盛时期。
看到东临四圣站在那里形如几座大山而立,慕容千秋和慕容千怜虽然豪气干云,可这样的打斗需要用实力说话,对于宗师级别的武者,他两人单打独斗加点小聪明或许还能有羸的机会,现在是被四人虎视眈眈,若是想羸,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两人心里不由一阵叫苦连连。
这时,阮汐汐看清场上情形,放下自己刹那的心绪,内息暗转,让自己的声音穿透东临四圣周围无形的气场,拍掌大笑道:“别人都说东临四圣很了不起,但刚才江公子却说东临四圣应叫东临四龟,我这一看,果然如此,以多欺少,以老欺小,不要脸哪不要脸。”
东临四圣修为颇高,定力自然也非常人能比,当没听到她的话,均是不动,连神色也无一丝变化,就如几尊石雕般。
像他们这种级别的高手与人动手,靠的不是一双眼睛去看对手,而是一种气机的感应,感应对方的每一个细微末节的变化,只要对方稍有一丝波动,那将是他们出手的绝佳时机,这时便会毫不迟疑而迅猛地向对手发起致命一击。
阮汐汐见效果不大,继续道:“我早有耳闻,听说东临盛产乌龟,一直不信,今日一见,尽然所传非虚,你们这几只老乌龟不仅长得像乌龟,可能与乌龟呆得时间长了,还染上龟性,遇到强人就把X头缩到壳里,遇到小鱼小虾就把X头伸出来,能屈能伸,非常人能及,就连成精的乌龟也自叹不如你们的龟性,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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