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汐翻了个白眼,真是无语了,自大狂,以为给了她天大的恩赐,这古代的男人就是不一样的强悍,据闻给他老爹的信里是说要明瑶与她同时进门,一妻一妾,笑死人了,看她可怜施舍个妾的身份,她是不是应该要对此感恩戴德一番?
忍住心里的恼意,干笑几声,[道:“朱大侠,劳您多费心了,汐汐知道这弃妇的身份被众多人唾弃,但很不幸,汐汐近日与人成了亲已经有了夫君,你的那个妾的位置就留给比我更可怜的人吧。”
朱瑞一怔:“怎么可能?”
阮汐汐好想拍着他的手臂说:猪兄,万事皆有可能。
忍了忍,已经没有与这位自以为是的猪头大侠谈下去的兴趣,枉自己当初看他有副好皮相,以为他会与众不同,原来却是头沙猪。眼珠一转,突然两手一拍,大声道:“朱大侠,对不起,我忽然记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做,先走一步……”
还不待朱瑞出声,拱手一揖后就向下山的路跃去,跑出一箭之地时后面传来朱瑞的声音:“我查到怡红院的芳芳姑娘与杀三大门派弟子的事有关联,希望你能往这方面查……”
这位朱大侠难道相信她不是杀人凶手而在查此事?借用他老兄一句话,怎么可能?不过既然他说了这条索线,芳芳那里她自要去探一探。
本想先去见温言,转念一想还是给南才说声了再去。想不到回慕容府的路上,在热闹的街市中竟遇到一脸沉色的福伯。他似乎在那里等了她很久,福伯一见她就沉声说道:“夫人,请快随我走。”
福伯自到慕容府后就一直没见过他,阮汐汐不禁有些奇怪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心里不由突突跳起来,问道:“去哪里?”
福伯不再答话,已先行往前快步走去。阮汐汐赶紧跟在福伯后面,不一会,人烟渐稀,地形有些熟悉,正是与温言成亲的那座宅院的方向。
心里不禁想到,这福伯的神色也太让人容易产生误会了,定是温言让她过去,没必要板着张脸嘛。想到马上能见温言,脸色渐已晕红。
有时候有些事情是发生在刹那间,有些事情是早已注定。对于注定不幸的人来说,老天给了你瞬间的幸福,后一秒便会将你狠狠地丢进痛苦的深渊。老天是一个残忍的恶徒,不该你得到的东西,若得到了,他就必然要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阮汐汐站在前夜还红烛高照,温情笑语过的地方,那里应该是一座宁静清雅的宅院,淡淡的花香间,应该有温言淡笑着向她张开双臂。可是此刻,没有宅院,没有花香,没有淡笑的温言,这里到处充斥着尸体烧焦后的恶臭。这里只有一堆冒着青烟的瓦砾。
影子卫和福伯原来还有这么大的恶魔因子,把房子烧了想对她说什么?就如昨日影子卫脸色古怪的叫自己回慕容府一般,他们又在骗自己。他们怎么可以手段越来越高明,就是要骗她,也不可以把她与温言成亲的地方付之一炬?
她转向那两个一直不吭气的人,影子卫笔直的背为什么忽然像苍老的老头般垮了下来?为什么福伯眼里竟是满眶欲流不流的沉痛眼泪?
阮汐汐笑了,用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沙哑声音道:“福伯,影子卫,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将我带来,是想让我看这堆瓦砾吗?你们公子呢?难道你们想对我说他已经死了,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良久良久,当阮汐汐笑容越来越硬,心一点一点往下沉,直到坠入最底层快承受不住时,影子卫终于哑得不成声地说道:“昨夜三十二名杀手同时袭击,宅院里八个人全部殉亡。”
阮汐汐腿一软,手指尖都在颤动,深吸几口气后,颤声道:“宅院里本来多少人?”
福伯已经泣不成声:“连公子八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阮汐汐大摇其头,嘶声道:“你们骗我,你们骗我的,温言是无所不能的,他怎么可能会死,他还在里面等我,他说会等我来的,他说过还要带我去南良,他怎么会丢下我不管,他从来都会说话算话,他绝不会失信……”
她边说边退,终于疯了一般冲到瓦砾中,不断用手扒开每块墙石,心慌地嚷:“温言,温言,你出来,你出来呀……”她不相信,什么事都有可以发生,但温言绝不会死,他还没有死心塌地爱上自己,怎么能无声无息的把她丢下……
没被烧尽的木板上还有火星一明一灭,她看不见,她的眼睛已被泪水溢满,泪珠滴在上面滋滋地响,她听不见这些,她知道只要扒开这些可怕的碎片,就能见到那张总是淡笑着的面容……
影子卫上前拉住她,呜咽出声:“夫人,尸首我昨夜赶过来时已经搬出去了,这里已经没有公子……”
八具烧成一团的焦黑尸体,里面怎么可能会有那淡雅如风的温言,她的温言如天空皎月般的容颜,她的温言总是一身淡蓝长衫那样随风而飘,那样好看,好看得她不知夜里梦到过几多回。他总在梦里对她笑着说:“丫头,不管出了什么事,都等我来解决,你只要平安无事等我来就好……”
心底的世界里寂无声息,听不到自己撕心裂肺的悲声,这种遭遇这种痛楚她是如此熟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经历过,这次只不过是一次旧戏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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