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玉终于敢说话了,撇嘴:“连脸都可以不要了,贱女人就是贱女人。”
却没有人答她的话,他们都在看着那把油纸伞下并肩缓缓离去的两人,在夜色里两人越走越远,终于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转过两条街角后。
“小娘子……”
“你想……”
一把雨伞下,两人同时开口,互视一眼,相视而笑。阮汐汐笑道:“你先说。”
林逸晨问道:“小娘子闺名叫阮汐汐,夫君姓温?”
阮汐汐点头:“对。”
“那在下以后就要改称呼了,不知温夫人今晚约在下出来有何事?”
一想到这事她就来了精神。
她今天约他出来其实是想将他绑了脱到只剩裤衩吊到醉春楼门口羞辱他一次,让他一夜成名,看他出丑后还敢不敢再到兴隆庄勾引良家妇女抢大福庄生意。不过此刻瞧他这人并不是很讨厌,还是不要那样做的好,其实她心里刚才早有定论,干笑道:“当然有事,而且还是件大事。”
“什么大事,请温夫人明言,”林逸晨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难道真如夫人刚才所说,想让在下到大福庄做事?”
阮汐汐欣然拍手:“对,正有此意,不知你可否考虑一下?”
“在下受宠若惊,大福绸缎庄在都城里甚至在皇宫声名都相当不错,若能进入大福绸缎庄做事,正是在下的福气。”
“不过,这薪水嘛……”阮汐汐想压压价。多用五两出来请个花瓶,实在不合算,不过等对面的兴隆庄关门大吉了,就立马赶他走,这一招叫过河拆桥。
雨已停,林逸晨收好伞,接口道:“只要管吃管住薪水我可以不要,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阮汐汐闻言大喜,吃住当然不成问题,大福庄后面的空房子还有两间。世间还有如此好的事情,做事不要薪水,掩住心里的暗喜,眨眨眼,笑问:“你有什么条件只管提,看能不能达到你的要求。”
林逸晨慢腾腾地说道:“我只有一个条件,我是冲着与温夫人的缘份而去的,所以希望温夫人到哪里,都能带着在下。”
阮汐汐为难的皱眉。
这个问题有些麻烦了,等把铺子里的事处理好,她就准备进皇宫,难道到时候还带着他去?但是现在又绝不能让林逸晨回兴隆庄,再说现在温言不在,实在也该有个像样的人撑下门脸,等拖得一段时间兴隆庄倒闭后,再将他扫地出门。
打定好注意,笑呵呵道:“好,这个条件很容易做到,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你明日就向兴隆庄老板交辞呈后马上到大福庄来,如何?”
林逸晨点头,“那是自然。”
他似乎早有准备,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两份文书,“不是不信任温夫人,但口说无凭,还是先小人后君子,我们在这两分文书上按个指印为信。”
阮汐汐被口水呛到,干咳连连,这个林逸晨不是只傻鸟,他竟然知道她今晚约他的意图,那他知不知道她准备把他剥光了吊到醉春楼的事?
林逸晨笑问:“温夫人不舒服?是不是刚才淋雨受了风寒?”
阮汐汐摆手:“没事没事。”
林逸晨看着她笑,明明就想占别人的便宜,还说没事。
阮汐汐感觉被他看透,恼羞成怒:“我们大福庄都是以诚信为上,说过的话就会算话,哪里还需要用文书那么繁琐,你这不是存心让我难看么?”
林逸晨不语。
看来她不按指印他就打定主意不挪窝,眼珠一转,就算按指印了她也可以跑,到皇宫里去了难道他有本事去找?阮汐汐故作咬牙状,“好,按就按。”
说完,很爽快地拿起手指用牙一咬,痛得林逸晨直跳脚,“你为什么咬我的手指用我的血按?我这里带有紫红砂……”
阮汐汐用他手上的血抹在大拇指上,两张文书都一一按过,“用血按更能彰显诚意,你就忍忍吧。”就着几盏昏暗街灯也看不清上面写些什么,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她从头到尾就没准备履行承诺。
林逸晨苦着脸按下手印后,小心翼翼地折好往怀里揣去,也没说要给阮汐汐一份。
阮汐汐冷哼,一手揪住他领子将他抵在街道旁的柱子上,从他怀里拿出一份文书,怪笑着警告:“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明天就过来,不然小心你这颗头颅不保。”
据影子卫今早报给她的事情里,就有关于林逸晨的详细资料:林逸晨,男,22岁,三代单传,世代行医,几年前,他父亲行医时因得罪朝臣,被押入狱,后病死狱中。他母亲双目失明,于年前已去世。家道中落后,林逸晨什么事也不做,家徒四壁,穷困潦倒,最近被兴隆绸缎庄老板相中,才就职于兴隆庄当掌柜,实则是一个摆设而已。
所以他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是颗软柿子,只管欺压,不用担心他翻出什么花样来。
终于将这件事搞稳妥了,阮汐汐回去后睡了个好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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