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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重生之嫡女风流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吃醋的司马十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吃醋的司马十六

如果不是你曾存着歹毒的心思欲推旭兮下水,让旭兮变成傻子,然后慢慢将旭兮往赌博的歪道上引,我也不会让人引着杨如瑯去赌局赌钱,从而欠下这无法偿还的巨债!如果不是你欲利用我为踏脚石,那么你的如琳将来也不可能成为我的踏脚石!二姨娘这因果报应,你相不相信?!”

二姨娘不听则已,听了只觉浑身发抖,手指着晨兮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是准备让人把旭兮往歪的带,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做!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怎么知道我要利用你当如琳的垫脚石的?你……你……”

突然二姨娘仿佛看到晨兮狰狞如厉鬼地看着她,在火中绝决的诅咒,那样子凄厉不已,­阴­毒不已,简直堪比修罗!

她双眼一突,吓得昏死过去。

晨兮慢慢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了眼地上了二姨娘,对千儿万儿道:“走吧,找一个粗使婆子来服侍她。”

“好的。”千儿笑着应

了。

万儿不解道:“为什么不弄死她得了?反正现在将军也不待见她,估计她死了,将军还更高兴呢。”

“死?”晨兮冷冷一笑:“杨如琳没有死,她怎么能死呢?我要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女一个个死去!”

千儿万儿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这该是多大的仇恨啊,这二姨娘真是不知道做了多少缺德的事,才让大小姐这么恨的。

到了兮园后,早饭已然摆上了桌,春儿见了心疼道:“小姐,快喝点粥吧,累了这一晚的,看看眼底都出黑眼圈了。”

晨兮点了点头,忙了一晚,她还确实是饿了,当下拿起了粥碗准备喝。

才放到嘴边,就看到华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脸­色­瞬白道:“大小姐,不好了,大公子欠了赌债被人活活打死了!”

“知道了。”晨兮不动声­色­的喝了口粥,待咽下后,轻轻地抹了抹­唇­道:“着人去给二姨娘报丧吧。”

“啊?”华儿愣了愣,不是该找人把大少爷的尸体拉回来么?怎么就光给二姨娘知道了呢?

千儿对着华儿斥道:“快去,快去,你这么傻乎乎地看着小姐作什么?耽误小姐用餐?”

“噢,知道了。”华儿立刻退了下去,找人给二姨娘报丧去了。

直到喝完了粥,晨兮才笑道:“这粥不错,很好喝。”

“要不要再来一碗?”

“好。”

想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晨兮竟然喝了三碗才抚了抚小肚子道:“饱了,再也喝不下了。”

“小姐去躺会吧,一夜未睡,铁打的人都撑不下去啊。”

“那我先去休息,有事叫我。”

“好的。”

晨兮躺在了床上,明明很困,却就是睡不着,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床幔,心里激动不已,她终于报了一部分仇了!

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把母亲的仇报了,把旭兮的仇报了,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仇了!

司马琳,杨如琳,父亲,你们一个个等着接受惩罚吧!

她一面想,一面睡,渐渐地终于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要迷迷糊糊地睡着时,就听到外面窃窃私语:“真惨,听说被扔到了乱葬岗,没一柱香的时间就被野狗吃光了。”

“啊?怎么会这样?好歹也是将军的骨­肉­啊,这些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大少爷都敢打死?”

“这你就不知道了,将军把大少爷逐出族谱了,怎么还可能收尸!”

“逐出族谱了?将军也太无情了吧?”

“一千万两啊!谁拿得出来?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啊,你说让将军怎么办?”

“听说二姨娘听到这消息,喷出一口血就昏死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呢,但大夫说了,就算醒了也是个活死人了。”

“唉,二姨娘也算是恶有恶报了,当初多么风光,转眼间就在成这样了。”

晨兮豁得睁开了眼,对外喝道:“来人,将这些嘴碎的人各打五大

第一百八十六章 诬蔑晨兮杀婴儿

第二日下午,晨兮正看着书喝着茶,千儿就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看最新上-_-!-_-!网看最新上-_-!-_-!网

走到晨兮的边上后,给晨兮倒了杯水后,就坐在那里抓耳挠腮的。

晨兮被她悉悉嗦嗦的声音扰得看不下书去,遂将书本往桌上一放,笑道:“好了,你有什么就说吧,免得你在一边烦得我头疼。”

千儿贼兮兮地笑道:“将军在书房里大发脾气,说是把书房晨的古董砸了不少。嘿嘿,真是大快人心!”

“噢?”晨兮眨了眨眼道:“这么快?这些乞丐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那是!”千儿扬了扬头,趾高气扬道:“我不光找了乞丐,还找了赌坊的人,更找了酒楼茶楼里说书的人,还有各大妓院的人一起说呢,您说能不快么?”

“这么多?”晨兮不禁愕然,不过转念一想,定然是司马十六的手笔,知道她要准备对付父亲了,就助她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她不禁失笑,这些都是什么地方?都是流言传得最快的地方,这一夜之间怎么能不遍地开花呢?

“可不是?嘿嘿,现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说将军只认钱不认人,为了十万两银子连儿子也不要了。更有好事者还往赌坊里去求证,赌房里就说确实是十万两银子,还说本来看到将军的份上,可以每个月还一万两,可是将军却舍不得,直接把大少爷扔给他们了,他们是怕坏了赌场的规矩才不得以打死了大少爷!不过这么一说又出现了新的版本,说是其实大少爷不是将军生的,而是二姨娘偷人生的,不然将军怎么会不肯救呢?”

晨兮眼微闪,笑道:“这倒是意外的收获啊,这种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事才让百姓茶余饭后会更有谈资,相信没几天父亲就要臭遍街了,不管怎么说,为了钱不救亲子也好,还是小妾偷人生子,还把这儿子养了十几年,对父亲来说都是丢人之极的事。”

“听说今儿个将军在朝中也被御史告了,说他素行不端,爱拈花惹草,养得起歌妓小妾,居然舍不得替儿子还帐,以至于亲儿枉死,简直枉为人父!”

“噢?那秦家的那两没帮着父亲说话么?”

“扑哧”说到这里千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笑容里一片讥嘲,不齿道:“说来真是丢死了人,您知道么,昨儿个将军虽然不救助大少爷,可是却还派人去秦府里要银子了,一开口就是五万两,还说如果不出这银子,就是他们眼睁睁看着嫡亲的外甥死,还说他们忘恩负义,不想想当初是怎么富贵的,不收他们利息钱就算仁义了等等,把二位秦家的人气得直跳脚。我估摸着,要是将军知道有今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昨天去秦家要钱的。”

晨兮勾了勾­唇­笑道:“昨儿个我借着二姨娘的口告诉了父亲,秦家拿了母亲五万两银子,就算计到以着父亲的为人会去要钱,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去要,还想了个这么别脚的理由,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也不帮他!不过秦家就算是气死也会付这钱的,毕竟父亲官摆在那里,最近又跟太子亲近,如果所料不错,父亲定然还会把我与九皇子之间的关系大肆宣扬一番,这九皇子没事送些东西来府里也不是什么藏着腋着的事。”

千儿敬佩道:“小姐果然是料事如神,所料一点也不差,秦家确实是给了五万两银子,所以在今天是落井下石,当场把五万两银子的事抖了出来,说将军讹他们的钱,他们是为了救外甥才出这钱的,没想到却还没有救成。我估摸着两家的关系就这么破裂了。”

“未必,朝廷的事说不准备,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能让他们感觉到有利可图,两家还是会走到一起的,毕竟还蹬亲戚的名份不是么?”

千儿想了想道:“也是。”

这时万儿走了进来道:“小姐,二姨娘家的两个嫂嫂来了。”

“噢?她们一起来的么?”

“是的”

千儿道:“这可奇了怪了,她们两的相公刚跟将军在朝中斗了个你死我活,撕破了脸,怎么转眼间又来杨府了?这不是找不痛快么?”

晨兮敛住了笑,凝神蹙眉看向了窗外,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

两丫环知道她这样的表情是正在思考,遂也不打扰她,让她静静的想着。

突然,晨兮的指一顿,­唇­间勾起了讥嘲地笑:“千儿,让你做的事都做了么?”

“您是说……”千儿的眼睛一亮。

晨兮点了点头。

万儿气道:“不会吧,她们真得这么狠毒?”

晨人冷笑道:“这宅子里哪有什么真情?你看父亲就这么眼不眨的把杨如琅舍了出去,这可是他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啊,不还不是说舍就舍了?”

顿了顿道:“等着吧,一会就会来请我去了。”

万儿咬牙切齿道:“没想到她们真是狼心狗肺,为了些钱财连丧尽天良的事也做得出来!对了,小姐,您说将军可知道?”

“应该不知道!知道的话我就被动了。”说到这里,她连忙道:“万儿,去,拦着秦家的人,不要让她们见到父亲。不管用什么办法!”

“是!”万儿立刻走了出去。

千儿道:“小姐,我也,有什么消息及时回来报告。”

“好。”晨兮点了点道:“春儿,帮我梳妆,什么贵的就把什么往身上放!”

“好咧!”春儿眉开眼笑道:“小姐这么多名贵的珠宝也不带,天天放在妆盒里面睡大觉,都快睡得发霉了,这下好了,一会戴上,闪瞎了那两暴发户的眼!”

晨兮抿着­唇­笑,是的,她就是要让两个秦夫人看看,看看她多有钱,可是这钱却不是她们能肖想的!最好活活气死她们!

想到这里眼一厉,居然算计到她的头上来了,真是不知死活!那么就让她们尝尝身陷囹圄的滋味吧。

待晨兮刚打扮好,千儿就兴冲冲地回来了,小脸胀得通红:“小姐,我回来了。”

晨兮看着她笑道:“瞧你满头是汗的,快洗把脸。”

“不用。”千儿毫不在意地抹了抹道:“您可不知道,真是笑死我了。”

“噢?又怎么了?”

“就如小姐所料,大秦夫人真的是去找将军的,而小秦夫人则是找二姨娘去了。”

晨兮眼一闪道:“她们倒是分配得好。”

“可不是!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我麻溜地把清鸾给叫去了,清鸾还真是不错,立刻就一路往书房去了,到了秦大夫人面前,二话不说,就骂秦大夫人不要脸,竟然光明正大的来将军府里勾引将军,把秦大夫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毫无还手之力,那脸气得脸都白了。您可没见站清鸾骂人的样子,那架势真是看不出来!”

晨兮捂着­唇­笑道:“清鸾在二姨娘的手底压抑久了,心里自然不痛快,这么一骂倒是让她发泄了,只是这样却得罪了秦大夫人,不知道会不会让秦大夫人记恨她,对她不利!”

“这您放心,我把清鸾易容了,易成了将军前些日子宠幸的歌妓的模样,那歌妓竟然敢仗着将军宠幸打了咱们三等丫环一个耳光,我早就看了不顺眼了。(这下好了,让她吃了个闷亏。”

“你呀!”晨兮不禁失笑:“倒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这不是跟小姐学的么?”

晨兮白了她一眼啐道:“明明是跟你主子学的怎么又怪到我的头上了?”

千儿贼笑道:“主子和您将来不还是一家么?何必分得这么清呢?”

“千儿!”晨兮作势要打她。

这时万儿掀了帘子走了进来,笑道:“小姐,秦大夫人气呼呼地走了,已然进了二姨娘的院子了,想来一会就要来请小姐。”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婆子的声音:“大小姐可在么?”

三人相视一笑。

晨兮则端坐在椅子上,拿着杯子轻抿了口茶。

不一会,千儿引了个婆子走了进来。

那婆子对着晨兮就行了个礼,随后恭敬道:“奴婢是院子时的扫洒婆子,受了秦家两位夫人吩咐请大小姐去趟二姨娘房,奴婢只是将这话传给大小姐,奴婢这就告退了。”

晨兮笑道:“知道了,嬷嬷辛苦了。千儿,赏!”

千儿拿了一把铜板递给了那扫洒婆子。

婆子受宠若惊,连连道谢,才屁颠颠的走了。

千儿这才笑道:“这婆子倒是个机灵的,嘴很利落,先是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低下,不得不听从他人的安排,又怕得罪了小姐,只说是传话,不说别的就退下了。”

万儿啐道“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快意恩仇么?这宅子里的人都是成了­精­的,你就学着点吧。”

“嘿,你让我学?你怎么不学着难道你不是跟我一样么?”

“好了,咱们走吧,看看她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是不是跟我想象的一样!”

“好啊,好啊。”千儿万儿一听有好戏看,兴奋不已。

待晨兮带着千儿万儿到了二姨娘的院子后,二姨娘院里的粗使婆子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奉承的笑:“大小姐,奴婢有礼了。”

晨兮淡淡道:“千儿。”

千儿给了那婆子几个大钱道:“拿去喝茶,没事就外面转转吧。”

“多谢大小姐。”那婆子接过了大钱,就往外而去了。在宅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晨兮见她离去了才似讥似嘲道:“走吧,别让二位秦夫人等急了。”

才进了屋内,就见两个秦夫人局促地坐在二姨娘子床边,两人都是一脸的不耐烦之­色­,看来要不是为了等晨兮,估计早就走了。

此时的二姨娘就如一个活死人般躺在了床上,两眼支楞着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的样子,真怀疑床上是躺了个死人。

眼慢慢地扫向了二姨娘身边的襁褓,­唇­的讥讽更浓了。

“杨大小姐……”两个秦夫人看到晨兮后,眉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眼里全是嫌弃之意。

不过待看到晨兮一身华美的装饰,与头上身上价值连城的饰品时,眼中却立刻放­射­出惊人的贪婪之­色­。

“两位秦夫人。”

既然她们无礼小看她,那么她也不会降低身份却呵着她们,当下也漫不经心地往主位上一坐,一副疏离淡然的模样。

秦大夫人脸一下变了颜­色­,她们怎么说也是官太太,没想到晨兮竟然这么怠慢她们,简直是奇耻大辱。

秦小夫人正要开口斥责,这时晨兮却皱着眉道:“千儿,怎么回事?两位夫人过府来访,你怎么不把拜贴给我?这样我也好早早准备迎接仪势。”

两个秦夫人顿时一窒,这杨家大小姐分明是有意说给她们听的,就是告诉她们,既然她们没有拜贴,那么她杨家大小姐完全可以不把她们当回事!所以她们也不能指责她没有对她们行礼!

秦小夫人立刻改变了口风,笑道:“都是我们关心二姨娘心切,这不听说她喜得贵子,我们就迫不及待来了,倒是忘了拜贴之事。”

晨兮皮笑­肉­不笑道:“忘了拜贴倒是小事,走错地方才是大事,眼下我们杨府不比以前了,住得可了候府,里面的男主子也比较多,二位夫人虽然已然年华老去毕竟也是女眷不是?该避的嫌疑还是要避一避才是,秦大夫人,您说是不是?”

秦大夫人听了又恨又气又尴尬不已,知道晨兮是借着她去找杨大成的事发作她呢,可是发作就发作了,居然说她是年华老去的老女人!她才三十岁,怎么就是老女人了?真是太毒舌了!

不过这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地道,当下她讪笑了笑,正要辩解时,就听晨兮又道:“其实我也是相信秦大夫人出身名门,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当然不可能做出什么有辱秦家门楣的事,可是众口铄金不得不防是吧?再说了秦大人也算是有些头脸的人,要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总是对他不利的。所以秦大夫人不要怪我多言,毕竟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是吧?”

秦大夫人听了心里更气了,这秦家谁不知道她就是一个商户的女儿,跟什么名门根本搭不上界,这是晨兮有意埋汰她来着。

可是她总不能为此解释吧?

当下只得按压住心头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应。

这时晨兮看了看她们的手边,竟然连杯茶也没有,遂作出生气状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两位夫人来了,连杯茶也没有准备?还不快去准备?”

千儿连忙应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不一会千儿拿了个壶,三个空杯走了过来,十分利索的给三人都倒满了杯。

晨兮接过万儿递来的茶,笑道:“让两位夫人见笑了,杨府简陋,就请随意喝些吧。”

“好说,好说。”

秦大夫人与秦二夫人颤了颤脸皮,拿起了茶杯,她们赶了这一路,到府里还真没有喝过一口水,当下拿着茶杯时还真感觉渴了。

遂低下头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夹杂着说不出什么味飘入了她们的鼻子,不过她们想杨府这么大,杨晨兮又这么富贵,杨晨兮能喝的茶自然是好的。

当下也就不介意的将一杯茶一饮而尽。

这时晨兮却慢慢地放下了茶杯,­唇­间似笑非笑。

突然千儿一惊道:“哎,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晨兮道:“怎么了?”

“昨儿个小少爷要尿尿,奴婢一时找不到尿壶,就用这茶壶接了,本想一会就去清洗,没想到事多就忘了,今儿您说要泡茶,奴婢就去泡了,未想那尿却放一夜­干­了,还以为是­干­净的茶壶呢,这茶……”

说到这里,千儿不敢再说下去了。

“恶”

“恶”

秦大夫人与秦二夫人两个夺门而出,对着外面的花坛就吐了个稀里哗啦,这千儿虽然没有明讲,但就算是傻子都听出来了,这茶水里全是尿!

晨兮­阴­­阴­一笑,眼又看向了床侧的婴儿,眼底一片暗沉。

不一会,秦大夫人与秦二夫人又回来了,狠狠地瞪了眼晨兮道:“杨大小姐,你们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么?”

晨兮淡淡道:“是府里的奴婢错了,不过她也不是有意的,我也差点喝了不是?想来两位夫大人有大量,不会跟她计较才是。”

秦家二夫人气得全身发抖,敢情她们要计较就是小­鸡­肚肠了?

不过今天她们打定主意要让晨兮吃不了兜着走的,当下不再着眼于这些小事上。

秦大夫人作同热络状道:“说来我们还没抱过小少爷呢?杨大小姐,否让我们抱抱。”

晨兮笑道:“孩子就在那里,二位夫人抱就是了。”

“这……”秦大夫眼珠一转道:“这怎么行呢?哪有客人自说自话抱人家的孩子的。”

言下之意是想让晨兮将孩子抱给她们。

晨兮听了眉一挑反问道:“难道你们想让二姨娘把孩子抱给你们?”

秦家二个夫人把晨兮诅咒了个遍,这杨晨兮看着不大,怎么这么刁钻?

当下陪着笑道:“大小姐真是说笑了,二姨娘都成这样了,怎么还可能抱孩子?”

“既然这样,那你们自己抱就是了。”

“妹子怎么成,咱们都是大户人家,还是得按规矩来的。”

这边两个秦夫人死活要晨兮抱,而那边晨兮死活不抱,一时间就僵在那里。

突然晨兮笑道:“好吧,既然一定要主人将孩子递给你们,那么就这么办吧。”

秦氏两夫人大喜过望,互望了一眼,眼中充斥着得逞的得意。

只听晨兮大笑道:“父亲,二位秦夫人要看弟弟呢。”

二位秦夫人顿时脸­色­变了,齐齐地看向了门外。

只见门帘一掀走进来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分明就是杨大成,身后是晨兮的丫环春儿。

晨兮笑着迎上去,行了个礼道:“父亲,秦大夫人想要见您,来时就在满院子的跑,女儿怕她被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冲撞了,遂让她先找秦小夫人一起陪着二姨娘,这才让春儿把您请来了。您来了正好,她们正想看看小弟弟呢。”

杨大成扫过了两秦夫人一眼,没好气的哼了声,道:“你们怎么来了?是秦林里,秦林广让你们来给本将军陪礼怕么?”

两个秦夫人听了更生气了,昨天被讹了五万两银子的气还没消呢,还给他陪礼?

不过想到今天来的目的,遂心平气和道:“老爷与将军在朝中的事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妇­道人家知道个什么?我们这次来主要是看看妹妹的,还有妹妹的孩子,对了妹妹似乎­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啊!唉,想到我那可怜的大外甥,我都一天没有­精­气神了。”

她这话是有意敲打杨大成的,可是听到杨大成的耳里却成了**­祼­的威胁,当下更是搂不住火了。

喝道:“来人,送客!”

秦大夫人一听跳了起来,指着床里毫无声息的婴儿道:“将军,本来杨家的事我们不想管,也管不着,可是这孩子不但是你们杨家的小少爷,还是我们秦家姑娘生的孩子,你们杨家的嫡小姐就生生地把这孩子掐死了,今天怎么着也得给我们一个说法!”l3l4

第一百八十七章 计除秦家

重生之嫡女风流,第一百八十七章计除秦家

杨大成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眸光­阴­冷,森道:“两位是来讹我们杨家的么?”

秦大夫人淡淡道:“不敢,不过这孩子无缘无故的死了,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说法?”杨大成不怒反笑:“你所谓的说法不过是想冤枉晨兮杀了她的弟弟!你把杨府当什么了?又把我杨大成当什么了?”

秦二夫人眼一闪,陪着笑道:“瞧大将军说的,咱们秦家一直是感念着大将军的恩情呢,我们老爷也常说,要不是有大将军的帮衬,我们两家的老爷又怎么能做到如今的位置?所以心里也一直很是存着感激之情。ai悫鹉琻”

“感激之情?”杨大成冷笑道:“感激到在朝廷中对本将军背后捅刀子?”

秦大夫人尴尬地僵在那里,秦二夫人毕竟机灵,眼珠一转道:“其实那哪是我们老爷想这样做的?按着咱们两家的关系,别说是五万两银子了,就算是要我们秦府,我们两家也不会眨眼睛的,我们可是感恩的人,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您也知道胳膊再粗也扭不过大腿不是?毕竟我们还有秦府几百口人要顾忌……”

说到这里她拖了个长长的尾音,还故作神秘的看着杨大成。

杨大成脸­色­一变,脱口而出道:“太子……”

杨大成突想到了关在柴房里还来不及处置的冷姨娘,难道是太子心中有怒,借机发作他?不过不除了冷姨娘,这不等于在卧榻边盘了条毒蛇么?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明正言顺的借口,他又怎么会放弃呢?

一时间他的脸­阴­晴不定。

这时秦二夫人连忙做出了惊恐之­色­道:“将军,有些事心里明白就是了,千万不要说出来,徒惹了祸端。”

晨兮见了秦二夫人声情并茂的表演,不禁失笑,她说这秦家的人哪来的胆子敢算计她,又怎么能认定了父亲会跟她们合作,原来还真是要用这么一手!

跟她预计的是一模一样!

秦家倒是把父亲的心理分析了个透彻,都快成了父亲肚子里的蛔虫了!

她们这是先吓着了父亲,引起了父亲的焦虑,后再鼓动父亲拿出钱来贿赂各个官员,说是能让官员们保举父亲,父亲这种利欲熏心的人自会心动。

可是钱从哪里来呢?

自是从她这个女儿身上来了。

为了让她能心甘情愿的拿出银子来,所以设计陷害她,说她杀了二姨娘生的那个孩子。

一旦父亲被她们打动,那么就会顺着她们的说法说她杀了幼弟,那么她就不得不为了封口出这笔钱!

而她们拿了这笔钱后,就会从中克扣部分,不但补了五万两银子的缺,还会大赚一笔。

而且,只要她松了这口,那么从此她就成为父亲与秦家的摇钱树,永远也填不饱他们的欲壑了。

真是好算计啊!

不过她们却碰到她,注定这个算计只能落空了,不但落空,而且……

眼底冷光乍现。

这时杨大成露出迟疑之­色­道:“那你们的意思是?”

秦二夫人见杨大成竟主动咨询她们的意见,脸上露出了笑容:“怎么说咱们都是亲戚,打断皮­肉­还联着筋,我们的老爷们也不能看着这事不管是么?所以我们老爷的意思是让您跟朝里在京的官员多走动走动,到那时所有的官员都说您好,那皇上心里还不认为您好么?到那时,该打的打,该杀的杀,只要杀­鸡­儆了猴,还有谁会嘴碎再胡说八道?将军认为如何?”

杨大成听了一阵的心动,今天在朝中他可是尝到了人情冷暖,那些人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可是一听到御史数落他的罪状时,一个个都忙不迭的撇清关系,甚至还落井下石。

这都是他平日里与他们之间没有经常交际的原因,要是他与他们之间常来常往,也不至于今日到这种地步。

可是交际就意味着花钱,他倒是有一些钱,但那些钱也不能随便用啊,一旦用了出来,皇上非得查它的出处不可!

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人贪污么?本来皇上就忌他拥兵自重,要是他还给皇上抓到把柄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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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时听秦二夫人状似无意夸道:“今天来到府里,左看右看就杨府的大小姐最是富贵了,到底是嫡女深受将军宠爱,这吃的用的穿着都是最好的。”

杨大成听了看向了晨兮,待看到晨兮的打扮时,眼睛一亮,他怎么忘了晨兮有钱啊!

晨兮的身后可是连着林家的,林家是什么人?历代帝师啊,京城中的房产无数,铺子连街,田产更是数也数不过来。

昨儿晨兮不是还说能拿出两万五千两银子来么?这还是她慢慢攒的,要是把那林家的铺子弄到手该是多少的钱啊?

他就不信林家不顾及这个外甥女!

突,他明白了秦家二夫人来的意思了,感情是看上了晨兮的钱了。

不过真要陷害时他沉吟了起来,难道他真要栽赃陷害晨兮么?这晨兮虽是他的女儿,可是背后还着三王爷,更还有九皇子,何况如今的晨兮不比一年前,聪明的很,如果算计不好的话,还可能引火烧身。

他现在因为杨如琅的事已臭遍街了,再算计晨兮的话,传了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可是这钱……

他左右为难,又贪晨兮的钱,又怕被晨兮反将一军。

晨兮见了他的表情,心里冷嘲不已,真是畜牲!

不过父亲都能为了钱把杨如琅的命都舍了,还能不敢算计她么?

幸好……

杨大成作了天人交战,最终还是被贪婪的**占了上风。

他脸一板,对晨兮道:“兮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却指向了已冰冷的婴儿。

终于出手了!

晨兮漠的摇了摇头道:“怎么回事得问秦家二位夫人了,女儿来之前她们就在了,女儿到如今还末近过床呢,女儿怎么知道?”

秦二夫人尖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杀了自己的亲外甥不成?”

晨兮反驳道:“那秦夫人的意思是我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不成?”

“呃……”秦二夫人一愣,她没想到晨兮能这么尖锐的反驳她,倒把她驳得一时语塞,是的,她是这么想的,可是她指责出来跟被晨兮指责是两回事啊!

“将军……不好了……”

正在僵持间,总管急急地冲了进来。

杨大成眉头一皱,沉声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官府,官府来人了,说是咱们杨府出了人命,有人告到了府衙了。”

“什么?”杨大成勃大怒:“谁?谁告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胡说八道?”

“我!”晨兮淡淡地回答。

“你?”杨大成怒道:“晨兮,你疯了么?没事去告官?难道你还嫌不丢人么?”

秦大夫人一惊,在一边煽风点火:“这真是好笑了,只听过人怕官司的,府上的小姐倒好,没事还喜欢衙门,这不是弄些虱子在头上么?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晨兮正­色­道:“有人在杨府里行凶,我身为杨府的掌家人自要告官,试问这有何错?”

“行凶?什么行凶?又有谁死了?”杨大成嘴里强硬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见晨兮­唇­间勾起了讥嘲的弧度,纤纤的指指向了床里早就没了气息的婴儿,冷道:“我弟弟的命难道不是命么?难道就因为他小就能被忽视么?刚才父亲不也问我是怎么回事么?女儿无法回答发生了什么,但女儿相信衙门会给女儿一个公平,公正的说法,也还小弟弟一个公道!”

二个秦夫人脸­色­顿时变了,变得瞬白。

秦大夫人连忙道:“我突想起有些事要回去了,大将军,他日我再来贵府拜访。”

秦二夫人也道:“被嫂嫂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家里还真有重要的事呢,我也就不在这里打扰将军了,就此告辞了。”

说完两人就准备往外走。

晨兮淡淡道

:“急什么走呢?刚才二位夫人不是还义愤填膺的责怪父亲么?说什么虽是杨家的儿子却也是秦家的外甥,现在眼见着就要真相大白了,夫人们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两个秦夫人连忙道。

“怎么会不可惜呢?”晨兮皮笑­肉­不笑道:“秦家两夫人为了讹诈杨家的嫡女,亲手捏起了刚出生的婴儿企图嫁祸于杨家嫡女,最后身陷囹圄,这么好的情节夫人们不听听,不看看真是太可惜了!”

说到这里,晨兮看向了杨大成。

杨大成心头一跳,想起了刚才自己差点帮她们一起诬蔑晨兮,对上晨兮的眼睛时不禁有些躲闪。

晨兮微微一笑:“父亲,秦家也欺人太甚了,朝廷中诬蔑父亲要了他们五万两银子也就罢了,这回到杨府秦家的两位夫人竟敢明目张胆的在杨家行凶,还敢栽赃嫁祸,这是仗了谁的势?难道秦家真的视将军府为无物了么?任他们为所欲为么?说什么父亲见死不救,这不定就是秦家搞的鬼!父亲一生为官清廉,现在连住的房子还是大房祖母可怜父亲借给父亲住而已,哪来的十万两银子救人?难道为官清正也有错么?还是说非逼得父亲去贪污受贿救自己嗜赌成­性­的儿子?那这样父亲以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又怎么对得起圣上的一片信任之心?”

杨大成听了眼睛一亮,是啊,他们说他见死不救,心硬如铁,那他可以反驳自己有心无力,实在是为官清正根本拿不出这钱来。

那么这样一来,他就成了为了一身傲骨能大义灭亲之人!

圣上反而会更加的看重他,信任他!

如此一来,秦家的指控才是他的致命伤了,那么他就把秦家二个夫人送到了衙门,这样的话秦家人上门杀子企图诬蔑的事就会传得沸沸扬扬,到那时他再对圣上申辩自己根本没有拿秦家的钱,全是秦家造谣生事,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再说了,晨兮是谁?是他的女儿,他要真用钱问她要,她敢不给么?不给就告她个忤逆不孝!什么时候轮得到秦家的人想分一杯羹了?

想到这里,他大喝道:“来人,将秦家这两个夫人抓起来,送到府衙去!”

“是!”一­干­仆人如狼似虎的冲了进来。

秦家两夫人惊惶失措地叫道:“将军,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我们可是有诰命在身的!”

杨大成狞笑道:“有诰命在身就能上本将军府里随便杀人了么?那可是本将军的儿子,你们都敢下手?真是反了你们了!”

秦大夫人急道:“不过就是一个傻子,死了就死了,何必这么认真?”

“什么傻子?在本官眼里就是一条人命!”

门口传来愤怒的声音,众人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精­­干­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脸的正气。

“吴提刑!”晨兮倒是一惊,她只让人告官,没想到却请了熟人来,当下喜道“吴提刑,您怎么来了?”

吴提弄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晨兮笑道:“老夫本来就是哪有案子往哪去,回到京城又有什么稀奇的?”

心里却想,还不是因为你?那小子怕你吃亏了,你走到哪把我拉到哪,保证能在最快的时刻保护你!

他堂堂一个提刑官竟成了老妈子了,不过比起别人来他还算幸运的,毕竟还是­干­的本行!

不象那些人,在那小子的重新安排下几乎全盘打乱了,各行各业的,各个位置的都重新部署,就是为了能在各方面保护这位大小姐的安全,能以最快的速度维护这位大小姐的利益,更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执行这位小姐的命令!

他真怀疑,那小子以后就是个妻奴!真是丢男人的脸!

不过,这位大小姐的办案手段倒是让他十分钦佩的,能够一起合作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当下对杨大成道:“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大成抱了抱拳道:“吴提刑别来无恙?”

“还好。”吴提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杨大成内心搓火,这吴提刑对着晨兮就满面笑容,甚至还有讨好的意思,怎么对他就这种态度?

难道他一个将军还比不上一个黄毛丫头有脸不成?

不过他知道吴提刑这个为官清正,刚正不阿,虽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可是却始终屹立不倒,说明皇上对他是极其信任的。

想到他正急于挽回皇上对他的印象,遂也不再计较吴提刑的态度,反而更加讨好地笑道:“那就有劳吴提刑了,这两位秦夫人竟敢在杨府行凶还望吴提刑明察。”

吴提刑淡淡道:“有没有行凶不是将军说的,而是要本官查的,等本官确定了自会给将军一个交待,不过将军死了儿子怎么这么高兴?”

杨大成的笑容僵在了那里,尴尬不已,心里却把吴提刑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吴提刑自知道杨大成在暗骂他,不过他实在不齿杨大成的为人,又敲打道:“昨儿街里传闻将军要钱不要儿子,今儿个又死了个儿子,将军还真是不顺,得防患着”

这话听起来是关心杨大成,其实是让杨大成安份点,别再出什么花样了,府里再死了伤了什么小辈,就是杨大成的问题了。

这也是为晨兮考虑,怕杨大成又对晨兮作出什么。

杨大成听了心头一凛,倒是听进去了,想着这段日子杨府还真不能再出什么事了,否则真是屋漏偏大逢连­阴­雨了。

有些事你就算解释也解释不清,百姓的悠悠众口岂是用武力能堵得住的?

当下对着吴提刑道:“多谢吴提刑指”

吴提刑淡淡地点了点头,不再理杨大成,而是走向了婴儿。

他翻了翻死婴儿眼皮,又摸了摸温度,又仔细的看了一会。

慢慢地直起身边,淡定地吐出两字:“他杀!”

秦家两个夫人的心登时放了下去,这不废话么?不是他杀好好的婴儿怎么会死?看来这个吴提刑也未必有真本事。

谁知吴提刑突冲着秦大夫人冷笑道:“秦张氏,你还不将你杀死杨家庶子的罪行从实招来?”

秦大夫人大惊,辩道:“吴提刑,我乃是有诰命的人,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再说了这孩子就是我小姑子的儿子,也是我的外甥子,我跟小姑子又无怨无仇,我又怎么会杀了这孩子呢?”

吴提刑冷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秦张氏的手拉开!”

衙役的人将秦氏的手拉了开来。

一双手白白净净,根本看不出什么!

秦大夫人叫道:“我的手怎么了?如果吴提刑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算是拼命上达天听,也要报今日之辱!”

“你的手怎么了?”吴提刑眼变得犀利如刀,对着副手喝道:“蒋云,拿洗真水给她洗洗。”

“是。”蒋云拿起了一个瓶子,从中倒出了一些水,后将秦大夫人的手狠狠地摁了下去,喝道:“看看你的罪证吧!”

秦大夫人看向了水中的手,刚才还很­干­净的手指,慢慢地现出了一个个黑­色­的污迹。

她惊慌得脸­色­都变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拼命的往衣服上蹭,可是怎么蹭也蹭不掉。

这是晨兮有意刷在婴儿皮肤上的留痕水,岂是擦就能擦掉的?

“怎么回事?”吴提刑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怒道:“你简直不是人!竟连婴儿都能下得去这手!”

他又拿起了洗真水轻轻的擦着婴儿的脖子,顿时小脖子上现出了比皮肤还淡十个手指印来,白的­阴­森!那是因为手指将脖子上的留痕水抹掉了。

秦大夫人见了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秦二夫人见势不妙,就要偷偷溜走。

这时晨兮悠悠道:“秦二夫人这是往哪里去?这秦大夫人是后来院子的,可是她却杀了我弟弟,这说明什么?”

秦二夫人眼睛躲闪道:“说明什么?”

“你能不知道?”晨兮笑得冷蔑:“我说过,谁要害我弟弟,我决不会放过的,你,也不例外!”

秦二夫人连忙叫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当中去了趟茅房,这一切都是秦张氏做的,跟我没有关系!”

“是么?”晨兮笑得冷冽。

秦大夫人听了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指着秦二夫人的脸就破口大骂:“周氏,你这个不要脸的!明明是你想出来的主意,现在却装着没事了?告诉你这事就是你让我­干­的,我有罪了,你也别想脱罪!”

秦二夫人急道:“大嫂,你怎么能反咬我一口呢?明明是你做错了事,为什么要拉着我跟一起承担呢?”

“周氏,你再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好啊,你来啊,你一个杀人犯我能怕你?”

“杀人犯你也有份!”

两人就这么狗咬狗的对骂了起来,记员就飞快的记着。

晨兮见这事已成了定局,遂走到了杨大成身边轻道:“父亲,打蛇不死小心蛇咬人!”

杨大成脑中一阵清明,眼底现出了狠戾之­色­,对,明天他就要告御状,有吴提刑作证人,还怕弄不起秦家这两人么?

晨兮勾了勾­唇­,没有了秦家的帮助,父亲,你还能走多远?

秦家,我永远不会忘了前世你们在我背后做了多少恶毒的事!今天终于报仇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夜明珠

秦家两个夫人分别以谋杀将军府庶子的罪名入了狱。

杨大成一怒之下将秦林广,秦林野告上了朝廷,今上下令彻查,只半天的工夫,吴提刑就得到了秦家两夫人的口供,证实是秦林广,秦林野贪图杨家的财产,欲杀了婴儿嫁祸杨晨兮,以此来要胁杨大成就范。

圣上听闻勃大怒,这时杨大成又添油加醋,说自己从秦家要的银子是秦家当初从杨家借走的,后来才知道是秦家用于了升官经营了,作为一向清正的他自不允许秦家拿着他的钱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所以才让人去秦家追帐的。

却没有想到银子没有要到,反而被秦家反咬一口!

在大殿上说得是声泪俱下,瞬间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畜牲变成了一个义愤填膺为国为民的青天了。

而这时不知道谁给圣上上了一道折子,圣上打开一看,更是怒不可遏,直接将秦林广,秦林野革职查办,更令吴提刑彻查两人贪污受贿,买官卖官的罪行。

不几日,就查得水落石出,罪名成立。

秦林野,秦林广押入刑部大牢,秋后处斩。而秦家家产抄没,男的为奴,女的为娼,秦家从此消失。

这真是君恩最难测,宠也是他,祸也是他。

“二姨娘,恭喜了。”晨兮站在二姨娘的床头,看着毫无反应的二姨娘,笑得悠,声音更是如滴出水般的柔:“说来二姨娘真是命好,要不是嫁了父亲,恐怕也逃不过这场祸事。”

二姨娘仿佛死了般,依一动不动。

而晨兮倒并不在意,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二姨娘,­唇­间含笑,良久……

一滴泪从二姨娘的眼角边流了下来。

­唇­微微的翘起了弧度,眼底却愈加的冰冷了,能哭就代表还知道痛!她要的就是让二姨娘痛,痛到无以复加。

让二姨娘也尝尝她曾经的痛苦。

手拿起了纱绢,晨兮俯下了身体,轻轻地掖了掖二姨娘眼角的泪,感觉到二姨娘身体一僵,笑,柔且软且带着丝丝的诱哄,可是这声音听到二姨娘的耳里却如利剑般的恐怖:“二姨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太高兴了?大夫说你身体不好,可禁不起大喜大悲,所以二姨娘可要好好保重才是。”

泪,终于被掖­干­了,晨兮的手一松,丝绢掉在了地上。

脚踩了过去,将丝绢踩得面目全非。

没有了泪,床上的二姨娘又现出了死寂般的神态。

晨兮站在床头,手轻轻的抚到了二姨娘的发,啧啧道:“唉,秦家真是作孽啊,就这么心狠手辣的下手把弟弟杀了,瞧把二姨娘急得,这白头发都出来了……想当年二姨娘可是父亲最宠爱的妾室了,可是如今看着比父亲还老上了十几步,这是不是天意弄人啊?”

二姨娘似乎动了动,晨兮的­唇­间勾起了讥嘲的笑,这个女人真是自私,秦家的灭门都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反应,那几滴鳄鱼的眼泪估计也是为了她自己流的。

而她只不过说二姨娘比父亲还老,二姨娘就沉不住气了,竟有了反应,这女人果是天­性­凉薄,只爱自己。

笑意更深了,自私就好,这种人惜命的人,一定舍不得死的,而她现在可不想让二姨娘死呢。

当下轻笑道:“看来二姨娘累了,那我就不打扰二姨娘了。”

轻勾了勾­唇­,转身,行云流水,贵气逼人。

床上二姨娘艰难地转过了头,眼,猛得睁开,­射­出了怨毒的眸光,狠狠地盯着晨兮离去的背影。

就在晨兮走到门口时,突……

她转过了身,就这么与二姨娘来不及躲避的目光相撞,笑,更加的璀璨了:“二姨娘果是个重情之人,听到我要走,竟这么依依不舍。既如此,我也得向二姨娘表示感谢不是?”

二姨娘的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唇­翕了翕,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晨兮笑得更明媚了,一副关心状,一如当初二姨娘佛口蛇心的样子,声音慢慢悠悠,软言软语道:“别担心,就冲着二姨娘这份情意,我会好好的照顾如琳妹妹的,直到她所托非人,受尽折磨,苦不堪言,终于被妾室逼得无处容身,身首异处,可好?”

她说话间笑容满面,语气更是和风细雨,可是吐出来的字眼却是如毒剑般狠而尖锐,直击了二姨娘的心脏。

“扑!”二姨娘只觉喉间一甜,一口血直喷而出。

晨兮冷冷一笑,转过了身,走到外面对院子里唯一的老婆子沉声道:“好好照顾着,要是死了,你们全家陪葬!”

老婆子吓了一跳,连忙道:“是,大小姐放心,老婆子一定好好照料二姨娘。”

“好好的!知道了么?”那两个好字咬字尤其的重。

老婆子只一呆就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了,当下阿谀道:“放心吧,奴婢一定用最好的参吊着二姨娘的命。”

“嗯。”晨兮点了点头,淡淡道:“好好当差吧。”

说完带着千儿万儿款款而去。

才到了兮园,就见华儿匆匆走了进来:“大小姐,快,接懿旨。”

“懿旨?”晨兮皱了皱眉,不知道太后有什么事找她。

她前世没有少跟太后接触,那个老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心狠手辣的很!

所以她不敢怠慢,连忙换了衣服,佩带整齐就走向了大厅。

大厅里一个穿戴体面的太监正坐在那里,而杨大成则满面含笑地陪在一边。

看到晨兮后,脸­色­一沉:“怎么这么久才来?让林公公等这么久?”

晨兮给杨大成行了个礼,又对林公公行了个礼,笑道:“小女子来晚了,让林公公久等了,恕罪。”

林公公有些惊异地看了眼晨兮,没想到这杨大小姐年纪虽小却与众不同,要是别的千金小姐碰到这种事要不作出害怕的样子,要不就是手足无措,哪象这位杨大小姐宠辱不惊,淡定自如!

他本也是个人­精­,当下笑道:“杨大小姐不必客气,杨府的茶一向有名,说来咱家还借此多喝了几杯,哈哈。”

晨兮微微一笑道:“说到茶,其实林公公最好是喝碧螺春茶。”

“碧螺春茶?”林公公愕地看向了晨兮,他也是一个茶道爱好者,又是太后面前的红人什么样的好茶没喝过?可是竟没听说过碧螺春,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晨兮心里咯噔一下,她忘了,这不是前世,碧螺春还未曾命名呢。

当下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这茶叶其实真正的名字叫做吓煞人香,不过我自己给它取了个高雅的名字,让林公公见笑了。”

林公公失笑道:“吓煞人香?这名字确实有点吓人,不过咱家倒是好奇怎么个吓煞人法,这名字又是从何而来。”

晨兮笑道:“公公想知道这茶如何吓煞人香倒是不难,小女子手中正好有几两,公公拿去尝了就是,这茶之所以取这名字的来历,我倒是知道几分。”

“快快说来。”林公公是个好茶之人,听了顿时心痒不已,连连催促。

晨兮抿­唇­一笑道:“相传是有一采茶少女上山采茶,因一次采得太多了,筐中无法放下,她就将茶叶放入了怀中,没想到这茶叶得了热气,竟异香突发,引得所有采茶人都惊呼:哧吓人香。而将这茶叶泡茶之后,更是形美、­色­艳、香浓、味醇,当地的百姓遂不分男女长幼,莫不沐浴更衣,贮不用筐,悉置怀间。而尤以那发明此法的少女出产方为妙品,每斤价值三十纹银。”

说到这里,她俏皮一笑道:“小女子那里正好有三两,公公给我十两纹银就行了。”

“晨兮!”杨大成惊得连声喝止,开玩笑,只听过各家各户巴结上面派来的太监公公,生怕送钱送少了让这些公公不满意,还没听过问这些公公要钱的!这晨兮是吃错药了么?

晨兮却恍若未闻,还伸出了雪白的小手。

林公公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大笑了起来,连连道:“好好,应该的。”

说罢还真拿出了十两银子放在了晨兮的小手里,随后又放了十两道:“多给你十两,回头买糖吃。”

买糖吃?

晨兮额头一阵黑线,不过脸上却露出天真之­色­,毫不客气道:“那就谢谢林公公了。”

“哈哈,谢什么?三王爷医好了咱家的老寒腿,要说谢咱家还得谢三王爷呢。”

“那是林公公的福气。”

“哈哈,你真会说话。”

这一个处事圆滑地当红太监,一个­乳­臭美未­干­的黄毛丫头,竟变得亲近起来。

其实这正是晨兮的手段,人与人相处是要因人而异的,这林公公当她一见时就知道是前世最爱茶的小林子,只是两世了,这个以前是先皇身边侍候的小林子成了太后身边的总管公公了。

但不管林公公是在谁的身边,他的爱好应该不会变的。

果晨兮只一说茶道就证实的自己的猜想。

既爱好不变,那么­性­格也不会改变,她深知身为太监总管的林公公,看似高高在上,别人都巴结着他,其实他有一颗极其自卑的心!

他既享受别人对他的敬畏,又憎恨别人内心对他的不齿,所以晨兮知道其实林公公是非常渴望别人的真心的相待的!

所以别人都是送钱财给林公公,她就偏反其道而行之,这样反而拉近了与林公公的关系。

果,看到晨兮不阿谀不奉承,反而跟朋友相处般跟他相处,让他感觉到了真正受人尊敬,从而也在心底认可了晨兮。

这时千儿拿着碧螺春走了过来。

还未到林公公面前,林公公就激动的站了起来,大赞道:“香啊,真是香啊,果不愧为吓煞人香。”

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这茶叶,低下头闻了闻后,露出了陶醉之­色­,大叹:“今日闻得此茶,才知道以前喝的茶都是不堪入口啊!”

晨兮抿着­唇­笑。

这时林公公道:“这茶如此之好,怎么未曾上贡?”

“说是这名字太吓人,所以没敢上贡。”

林公公叹道:“这世上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也有这种听着恐怖实则高雅的好东西啊。回去咱们一定要向太后建议,这茶要长供。”

晨兮笑得更高兴了。

千儿万儿也敬佩不已地看着晨兮,这位主子真是能抓住一切机会啊。

前些日子才跟苏州的茶商谈好了收购所有的碧螺春茶,今日就把市场也打开了。

这皇家都饮的茶,还怕卖不出去么?

这时林公公看了看天­色­,将茶放入怀中后,催道:“快走吧,太后该等急了。”

晨兮也正­色­道:“有劳林公公了。”

一行人就往外而去。

到了皇宫,在门口换了小轿后,林公公眼一闪道:“杨小姐,咱家就去复命,您自己个坐着小轿慢慢去慈宁宫吧。不过这是宫中,一切自己小心了,莫要多看多心。”

“莫要多看多心……”晨兮玩味的念着这句话,思考着这话中的意思。

林公公可不是那种嘴碎的人,说这话定是有含义的。想来是刚才那包茶叶的功效,对了林公公的脾味,所以才出口提醒的。

她正闭目想着,这时轿子停了下来,一个宫女道:“杨大小姐,请移步。”

晨兮下了轿发现停在了慈宁宫百米之外,这往前就是小道了,按规矩是不让坐轿的,只能步行去慈宁宫。

当下晨兮跟着那小宫女往前走去。

才行了一会,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经过晨兮时,不小心撞了下晨兮,一溜烟跑了。

晨兮注意到从她身上掉下了一颗滚圆的珠子,那珠子滴溜溜的滚到了草丛之中。

而这一切那个跑的宫女不知道,而带她去慈宁宫的宫女也不知道。

晨兮的­唇­微勾,笑了笑,原来林公公所说的莫要多看多心是指这个啊!其实就算林公公不说,她也不会贪这便宜的。

不过是夜明珠,有什么了不起的?林家那暗道里的比这还大还多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太后的试探

重生之嫡女风流,第一百八十九章太后的试探

她飘然而过,就在走过夜明珠的位置时,突然心头一动,手指微拂间,飘落此许几不可见的粉末。ai悫鹉琻

很快的,她就跟着小宫女来到了慈宁宫。

慈宁宫一如既往的庄严肃穆,里面都是奇珍异宝,前世她也曾随着司马琳来请安过数次,但太后并不喜欢司马琳,所以也捎带着不喜欢她。

没想到两世为人她竟然又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太后是为了什么见她。

“杨小姐,请片刻,太后今儿个有些倦怠了,正在内室养神呢。”

“好的,谢谢。”晨兮点了点头,笑着坐在了最末首的座位上。

不一会,小宫女送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晨兮谢过后,端起了茶,闻了闻,茶是好茶,雨前的龙井,根根碧绿坐于雪白的瓷杯之中。

只是这茶中……

眼微微地冷了冷,要不是她跟着司马神医学医一年,同时更是将毒术学得个­精­通,根本不会知道这茶里的乾坤。

倒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让人五年内不能生子的药。

这太后是什么意思?

她今年不过十二岁,就算是结婚生子也得四五年后,这药真是多此一举了。

本来她喝了倒也没什么,可是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算计!前世她就是喝了加了料的酒失去了胎儿,所以对宫里这种手段是深恶痛觉。

慢慢地将茶放下,不动声­色­地看向了旁处。

身边的宫女见她不喝,不禁一惊,笑道:“杨小姐怎么不喝茶?感情是嫌这里的茶不合口味?要不奴婢去给你换一种茶叶?”

“这位姐姐真是玩笑了,宫里的茶自然是好的。只是来时我在家里喝了许多茶,这茶实在是喝不上去了。”

言下之意是你换什么茶我也不喝!

小宫女脸­色­一变,眼不禁看向了内室。

晨兮假装没有看到,而是淡定自若的打量着屋里的摆饰,其实这些东西她都熟悉的很了,只是作个样子罢了。

这时听得内室传来轻轻地咳嗽声,那小宫女立刻道:“杨小姐,太后醒了。”

晨兮立刻站了起来。

后堂的珠帘轻轻地被撩了开来,太后被两个嬷嬷扶了出来。

说是扶出来其实不过是一个形势而已,太后也不过五十岁的样子,还不至于老得要人扶。

而且眼前的太后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一头乌丝盘得严丝合缝,上坠九凤戏珠长尾簪,端得是富贵逼人,气势凛然。

一如晨兮前世的印象。

晨兮连忙迎了上去,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道:“臣女见过太后,祝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精­明的眼扫过了她,走到了居中的位置坐下后,才淡淡道:“起来吧。”

“谢太后。”

晨兮起来后,就站在一边静静的候着,安静的仿佛没有存在般。

太后不禁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站姿优雅,不过不枉,是非常标准的宫姿,更是闪过一道讶­色­。

没想到这杨家的嫡女倒是与众不同,不似一般进宫见她的千金,要不是阿谀奉承,要不就是怕得发抖,这位倒好,仿佛透明空气似的,毫毛存在感。

可是就她一脸恬然的笑容又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当下咳了咳道:“坐吧,别杵着了。”

“谢太后。”晨兮也不推辞而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只是侧着身子坐了一半。

太后又是惊讶了一番,这个杨家女怎么好象专门经过宫庭礼仪培训过的?

她可不记得让杨家小姐进宫练习过,因为杨家还不够这个格!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脸顿时沉了下去。

晨兮见太后的脸­色­在看到她的坐姿时突然变了,心中一动

就明白了太后的想法了。

当下有意作出一个小动作,虽然很细小,却没逃过太后犀利的眸光,太后的心情顿时大好了。

抿了口茶状似无意道:“杨小姐这宫礼倒是学得不错,谁教的?”

晨兮作出害羞状道:“家祖父最是讲究礼仪之人,在家时行为举止都要以宫礼习之,臣女幼时常在祖父跟前,也就随着几位表姐一起练习了,不过回到府里又忘了,所以不是太标准,请太后原谅。”

太后这才想起这晨兮虽然只是将军之女,可是她的外祖却是林厚泽,林家世代帝师,而且每代都有一个女儿进宫侍圣,自然会要求学习宫礼,那么杨晨兮学到一些也不足为奇。

当下心情更好了,笑着道:“无妨,你还是个孩子,学成这样已然不错了,将来有需要时让宫里的嬷嬷教你便是。”

晨兮的心头又是一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太后有意让她入宫?

不,不行,她这辈子绝对不嫁皇家人!

当下笑道:“多谢太后美意,只是臣女将门出身,野­性­惯了,实在是习不得这宫庭礼数,莫把嬷嬷气出病来了,倒是臣女的罪过了。”

太后听了眼中闪过一道不愉之­色­,这杨晨兮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没听出她口中的意思么?

还是说杨晨兮太小了,根本不懂得察言观­色­,听话听音?

如果是这样,那更不行了。

当下脸­色­一冷,对身边的小宫女斥道:“你们怎么回事?杨小姐来了这么久连杯热茶也不送上?难道让杨小姐笑话慈宁宫里连杯茶也供不起么?”

小宫女脸一白,正要说话时,晨兮连忙道:“太后容禀,不怪这位姐姐,实在是臣女在家时喝得太多,已然喝不下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这下把太后给吃的后路都堵死了。

太后脸­色­更难看了,不过到底是玲珑之人,当下眼珠一转道:“那真是可惜了,你来时哀家寻思着你年纪小,会喜欢点心一类的东西,还专门让嬷嬷作了些呢。”

晨兮露出诚恐状道:“臣女如何敢当太后如此厚爱?”

“既然不忍心辞了哀家的好意,那把点心带回家慢慢吃吧。”

晨兮心头一沉,想到前世太后是如何不动声­色­的杀了皇上宠妃的事。

听说当年皇上宠爱一个妃子宠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后宫妃子都纷纷到太后的面前去诉苦,太后却一直按兵不动,直到有一天那妃子病了身上生了个痈,太后听了直接送了一只鹅给了这妃子。

要知道鹅是发物,身上生痈都禁服,服之即死。

那妃子显然是知道这一事的,见了鹅当时就面如土­色­,可是既然太后赐下,不吃就是违了懿旨,逆了太后的好意,太后就会治她个大不敬的罪名。

可是吃了,那就等于往黄泉路上走!

当时皇上又恰好不在宫中,那妃子迫于无奈,只能吃下了这只鹅,当晚暴毙。

等皇上回到宫里时,听到宠妃死讯悲痛欲绝,可是等知道只是吃了只鹅才死的,又是觉得匪夷所思,又只能叹红颜薄命。

太后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处置了这个宠妃还没有破坏呣子的关系。

虽然事后她觉得这未必没有皇上推动的因素在里面,自古帝皇都薄情,真要爱这个妃子,又怎么会让这妃子成为众矢之的?这分明是把这妃子抛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想来是利用完了这妃子了,所以就一杀了之。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偏生皇上不在宫里时生痈呢?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太后会不会使出同样的招数来对付她!

如果她拿了这点心,回到家里她不吃,那么她就是对太后大不敬,太后可以立刻将她杖毙!

可是如果吃了,这点心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她死在家里,太后更是没有一点责任了,就算父亲知道她是吃点心死的,也不会为她而得罪太后,甚至还会高兴她的钱财全部归了父亲支配。

她想了想露出感激状道:“那真是太感谢太后了,正好明日

臣女要去圣恩寺里敬香,正愁找不到最好的东西孝敬佛祖,这下太后赐下的点心可解决了臣女大难题了,臣女谢过太后。”

说完对着太后又是恭恭敬敬的一跪。

太后的眼眯了眯,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杨晨兮,似乎在窥探晨兮心底所想。

晨兮却只是露出敬畏感激之­色­,让太后根本看不出什么究竟来。

良久,太后才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道:“好,你真是好孩子,这般想着佛祖,想来是个­精­通佛理之人。”

“太后过奖了,说到­精­通佛理,这普天之下又哪能找出超越太后的人呢?太后才是佛学大家,只随意一点拔就令臣女终身受用。”

听了晨兮的奉承话,太后笑了笑道:“你这孩子嘴倒是甜。”

这时一个宫女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太后听耳边说了几句。

太后脸­色­一变道:“胡说,杨大小姐乃是杨将军的嫡女,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会拿宫里的夜明珠?放肆,还不下去?”

那宫女连称有罪,惶惶地躬着腰退了下去。

晨兮微微一笑,这太后说是相信她,却把这事说得这么大声,分明是等着她辩白呢。

她今天要是不辩白个一清二楚,估计明日整个京城就要传遍她进宫见了次太后,就偷了太后的夜明珠了。

当下露出惶恐之­色­“太后,是什么夜明珠?”

太后有些懊恼道:“没事,不关你的事,不用问了。”

“太后,君子这饮盗泉之水,只因担了个盗字,臣女虽然不敢自诩为君子,却也有铮铮傲骨,身为清流世家的嫡外孙女,绝不能容忍一个盗字污了名声,望太后成全!”

太后这才叹了声道:“刚才宫里失了一颗夜明珠,可那宫女说是与你相撞后丢掉的,所以……”

晨兮道:“既然这样,就在相撞处找寻就是,说不定掉在哪里了呢?”

太后眼一闪笑道:“你说得没错,哀家怎么没想到呢?来人,速速派人在杨小姐走过的路上找找。”

晨兮笑了笑,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夜明珠根本不会找出来。

倒不是太后要陷害她偷东西,而是在考验她来着。

现在她非常肯定是太后在考验她的处事能力!

想到这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她把那个始作俑者骂了个狗血淋头。

果然,一群宫女走了回来,纷纷的摇头。

太后也叹了口气道:“看来是丢了,唉,可惜了一颗上好的夜明珠,还是先帝赐给哀家的。”

这话说的,晨兮要是不给找出来就是罪大恶极了。

连先帝的东西都敢弄丢?

晨兮抬起头,从太后眼底看到了一抹杀意,看来如果她找不出这夜明珠,那么她就没有通过太后的考验,没有通过考验的人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

以绝后患!

皇家之人绝不允许有愚蠢的人存在。

晨兮笑了笑道:“太后放心吧,臣女有办法找出夜明珠来。”

“噢?你有办法?”太后眼中闪过一道兴趣。

“请太后把所有的宫女都集中起来可好?”

太后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嬷嬷道:“听到杨小姐的话没有?去,把所有的宫女都叫来。”

“是”

晨兮又笑眯眯地对另一个嬷嬷道:“可否请嬷嬷帮我弄盆洗手的水来?”

那嬷嬷看了眼太后,太后点了点头。

那嬷嬷则去倒了一盆水放在了晨兮的面前,晨兮从怀中拿出了一瓶药放在水中轻轻的搅了搅。

水还是透明清澈,没有一点变化。

变化的是太后的眼神,闪烁不明。

不一会所有的宫女都来了,晨兮笑道:“众位姐姐先洗洗手吧。”

众宫女不明所以看向了一边站着的嬷嬷,见嬷嬷没有反对,遂一个个挨着往盆中洗了洗。

晨兮则拿着毛巾一个个的擦过去,笑道:“我替姐姐们擦手。”

直到全擦完了,晨兮才对太后盈盈一拜道:“太后,臣女找出那个跟臣女开玩笑的姐姐了。”

太后眼中闪过一道惊异,又怪异地看了眼晨兮,她没有错过晨兮嘴里的话。

开玩笑!

她竟然把这事说成了开玩笑!

多么玲珑剔透的一人啊!

她竟然能猜出这是自己设的一个局!

如果她要强求惩治那个拿夜明珠的宫女,她就是狠狠的打了自己的嘴巴了,可是她选择了当成一个玩笑,那么这是保存了自己的脸面。

一时间她还真是有些喜欢这个聪明之极的女孩了,怪不得那个傻小子会这么喜欢她呢,还真是与众不同。

当下笑道:“好,把这个调皮的宫女找出来,好好罚罚她!”

晨兮笑着走到了其中一个宫女的面前,将小手一伸调皮道“姐姐,把夜明珠给我吧。”

那宫女惊呆了,半晌没说出话来,等回过神来看向了太后,见太后点了点头,遂笑道:“杨小姐真是聪明,奴婢见杨小姐一副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开个玩笑,你不会怪奴婢吧?”

“怪,当然怪!”

那宫女一惊,这时晨兮却道:“你都把我差点吓傻了,你说能不怪你么?你可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那宫女喃喃道。

晨兮想了想道:“给我绣十个荷包,要不重样的!”

那宫女瞬间松了口气道:“这个容易,一个月后就送到杨府去。只要杨小姐不嫌弃奴婢的手艺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求都求不来呢。”晨兮笑眯眯道。

太后更加惊奇了,如果不是知道晨兮是第一次见暖玉,她差点认为晨兮早就知道暖玉这人呢。

她笑道:“你这小丫头,倒是知道挑好的,这暖玉的绣功连宫里的锦绣纺都比不上呢。”

晨兮笑道:“臣女看出来了,这些姐姐穿的虽然都一样,可是暖玉姐姐却在暗处不显眼的地方绣了几朵花,使得这衣服更加的别致清新,而那些花更是看得栩栩如生,可见暖玉姐姐是个绣功了得,又眼光极高之人。”

太后眼睛一亮:“你倒是个仔细的人,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夜明珠是暖玉藏起来的。”

晨兮露出惭愧之­色­道:“请太后恕罪。”

“恕你无罪。说吧。”

晨兮这才道:“其实来时一位姐姐确实撞上了臣女,臣女也确实看到这夜明珠掉在了地上,可是臣女想着在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没有去管,不过想这夜明珠毕竟是贵重之物,要是因着臣女的不闻不问而丢失了,虽然我不杀伯仲,伯仲却因我而死,臣女到时良心也会不安的,于是臣女动了个小心思,在夜明珠上洒了些留痕粉。只要摸过这夜明珠的人,再配上我盆里的药水,指尖上就会出现隐隐的黑­色­,臣女借着刚才擦手的机会正好发现暖玉姐姐的指尖上有些黑­色­,跟捡珠时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遂确定这珠子是暖玉姐姐藏起来了。”

太后露出了喜­色­:“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处事也很到位,不错,不错。”

说完后又拉着晨兮聊了会,不一人嬷嬷把点心端了出去,笑道:“太后,这点心可是包好了给杨小姐送去?”

太后笑道:“既然杨小姐要是敬佛,就让杨小姐自己拿吧。”

晨兮跪了下来,磕头谢恩。

太后笑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哀家也不留你了,你以后有空经常进宫陪陪哀家吧。”:

“是!”晨兮依然是宠辱不惊地应了声,没有一点欣喜骄傲的样子。

太后看了又是啧啧称奇,如果说一开始晨兮的淡定是因为不熟才故作镇定,那么现在在她这般示好的表示下依然能做到淡定自如,那真是让她对晨兮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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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越看倒是越喜欢了。

晨兮谢过了太后,拿着点心就随宫女走出去了。

这点心她倒是放心了,不会加什么,不过她刚才要是没找出夜明珠,那么这点心里有什么就说不定了。

待她一走后,太后身后的门帘就掀开了,走出一个相貌极其俊美的少年来。

他嬉皮笑脸道:“皇­奶­­奶­,她是不是很好?”

太后宠溺的白了他一眼,哼道:“嗯,不错,配得上哀家的小九,当个侧妃还是可以的。”

“侧妃?”司马九的脸­色­立刻变了,他急道:“皇­奶­­奶­,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甘于人下呢?了孙儿不要她当侧妃,要当就当正妃!”

“胡闹!”太后脸­色­一厉道:“你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了么?她虽然好,可是她毕竟只是将军之女,以她的身份当个侧妃已然是高攀了,要是当正妃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怎么高攀了?这天下还有比她更聪明的人么?要是一个正妃笨得要抽筋,一个侧妃却聪明的让老天都嫉妒,那传出去才让人笑话呢!”

太后语重心长道:“正妃聪明不聪明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身后的势力!你懂么?你虽然有哀家的疼爱,可是你没有太子显赦的母家,也没有二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你有的只有哀家的支持!可是哀家的支持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你也知道慕容家自从你父皇掌权后,权力已然被渐渐架空,你母妃更是被其他妃子逼迫而死,这些都是因为什么?因为你身后没有权力!如果慕容家依然如先帝在时那般权势滔天,你母妃身为慕容家的嫡长女能被几个妃子弄死么?而哀家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母妃死呢?所以小九,情情嗳嗳对于帝王来说根本就是奢侈的东西,只有权力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么?”

“孙儿不明白!”司马九一阵心烦道:“晨兮这么聪明,孙儿有了她抵得上千军万马!您不知道,这一路上要不是她,孙儿都未必能活着见到您了。孙儿怎么能负了她呢?”

太后厉声道:“混帐!什么要负了她?难道你跟她私相授受了么?难道她保护你不应该么?她身为臣子之女保护皇子是份所应当,别说保护了,就算是为了你死都是她的荣耀!何况她父亲身负护卫的责任,如果你有什么事,她们一家连坐!所以别说什么没有她就活不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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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试用一个月吧

“皇­奶­­奶­……”司马九急道:“孙儿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孙儿也从来没有忘了母妃的仇,更知道要想登上那位置必须有强大的背景,可是孙儿就是喜欢杨小姐了,难道皇­奶­­奶­想让孙儿娶一个相看两厌的女人么?这样孙儿就算坐到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又有什么乐趣可言的?那不是行同行尸走­肉­么?”

“混帐!”太后气得拿起了杯子就要砸他,可是看到他痛苦的样子,不禁又心软了。悫鹉琻晓

太后用力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犀利­精­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司马九,道:“你真是要气死哀家才甘心么?啊?”

司马九重重地跪在了太后的面前,膝行到了太后身边,仰着头道:“小九不敢,皇­奶­­奶­息怒。”

见司马九这样子,太后又心疼了,连忙将他拉了起来,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傻孩子,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心里的苦么?你那些苦衰家也曾尝到过……”拿出了丝绢轻轻地掖了掖,她迷蒙的眼悠悠的看向了门外,门外繁花似景,美不胜收……

她讥嘲一笑:“人人都道皇宫好,人人都说富贵好,可是只有真正进了宫的人,才知道这富贵不过是个牢笼,是要用自由幸福一生去交换的!如此富贵得之又有何用?可笑的是在里面的人想出去,而在外面的人却拼了命,打破头的想进来……唉……”

她将目光收了回来,落到了这个最心爱的孙子身上,其实说是孙子,这所有的孙子没有一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因为皇上并非她的亲子,她虽贵为皇后,却没有一个儿子,这是她一生的痛!

眼,轻轻地闭了闭,将辛酸的泪都拢于眼底。

说什么地位高贵,母仪天下,可是这母仪天下却是她用一生的幸福,永远无子的痛来换取的。

先帝虽宠她,敬她,却更防着她,始终不让她生下子嗣,唯一生下的也就一个女儿,而这么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不让慕容家外戚专权!

所以她只能扶持了柔妃的儿子坐上了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并让新帝纳了她娘家的侄女为妃。

可是新帝也一如先帝般冷酷无情,竟一面削弱了慕容家族的势力,一面又纵容其他妃子欺凌她的侄女,也就是司马九的母妃,最终她亦是只薄了司马九的一条命而已。

这皇宫里,只有司马九与她还有血缘关系了。

她能依靠的也只有司马九,要想让慕容家再现辉煌也只能靠司马九了!

所以她不允许,不允许有丝毫的变故了,她再也等不起了,她不能再等司马九的孩子生出来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变得坚硬了,冷冷道:“小九,事到如今,你的终身大事一切听衰家的!”

“皇­奶­­奶­,为什么?”司马九眼见着太后刚才似乎已松动了,怎么突又变了呢?

他一急之下抓着太后道:“杨小姐不但聪明,而且身后有杨将军的三军势力,更有林家千年大儒的世家底蕴,门生天下,这对孙儿也是一大助力啊,皇­奶­­奶­您为什么不考虑不考虑呢?她当正妃如何不好了呢?”

太后顿了顿,想了想后,摇头道:“杨大成虽身为三军将领,但为人人品不好,大西北时宠妾灭妻,前些日子又为要钱不要儿子的命,这种人好­色­成­性­,自私凉薄,根本不顾及子女的死活,有的只是他自已的荣华富贵,怎么可以相信?并寄以重任?说不定哪天就倒戈一击成了你的心腹大患,不妥不妥!至于林家,虽门生天下,但向来不管朝廷之事,林厚泽为人更是老­奸­巨滑,谨慎小心,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外姓的孙女而扶持于你呢?否则以他们林家世代帝师的地位,加上积累的大量的人脉,早就招了历代帝王的忌惮,哪能容得林家还如此风光,屹立不倒?所以小九,你别看杨小姐看似背后权力人脉都样样齐全,其实却都是虚的,用不上啊!”

司马九低下了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何况他从来没有指望过利用晨兮身后的这些可用的势力,他对晨兮就是纯粹的喜欢,就是想拥有她,与她白头到老。

可是没想到这些借口也被皇­奶­­奶­给否决了,他该怎么样才能娶到晨兮呢?

他可不会忘了晨兮要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他只能说尽量做到,可现在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问题,而是连正妃的位置也不能给晨兮,那晨兮怎么可能相信他?

“皇­奶­­奶­……”

“好了,不要说了。你先坐下来,一会还有客人来。”

司马九一愣,见太后没有想让他说下去的意思,遂不敢再说,免得引起太后的反感对晨兮不利,刚才他可没错过太后眼中的杀机。

要不是晨兮聪明,太后说不定就动手了。

虽有他在,他就算是拼着跟太后撕破脸也会保护晨兮的,可是他怕的是不能一分一秒地看在晨兮边上,给太后找到机会对晨兮不利。

欲速则不达,还是慢慢来吧,也许让晨兮多与太后接触,等太后喜欢上了晨兮,自就松了口了。

当下心情又好了,遂坐在一边陪着太后聊起了家常。

太后也渐渐地露出笑容。

两人正聊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行了个礼道:“太后,左相的千金吴小姐来了。”

太后顿时笑了出来。

司马九脸­色­一变,瞬间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他豁得站了起来,对太后道:“皇­奶­­奶­,孙儿想起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太后眼一瞪威胁道:“你敢走,哀家就立刻下旨让杨小姐进九皇子府当侍妾!”

司马九瞬间软化了下来,侧妃还有机会升成正妃,这侍妾是永远不可能当正妃的,他绝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让太后作出害了晨兮一辈子的决定。

当下他­阴­沉着脸坐在了那里。

太后见他听话的留了下来,眼中浮出满意的神­色­。

不一会,一个美貌的少女随着宫女袅袅而入,应该就是左相的千金吴小姐了。

吴小姐进了殿后,妙目就看到了坐在客坐上的司马九,脸上顿时飞上一团红晕,眼微敛着,掩饰住眼底的爱慕与喜欢。

她的神情都落于太后的眼中,太后笑得更满意了。

左相一直是她所要拉拢的对象,可是左相十分的圆滑,从来保持中正,不偏不倚,让她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幸亏在她的百般打听之下,知道左相最疼爱这个最小的女儿,简直可以说爱若至宝,听说此女当初出生之时,霞光满天,更有仙鹤群飞,乃是大大的祥瑞。

故有人传此女命中大贵,这也是左相宠爱有加的原因。

“拜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连忙笑道:“快起来吧。”

吴小姐顺势站了起来。

太后招了招手道:“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吴小姐轻移莲步走到了太后的跟着,太后打量了一番后,赞道:“啧啧啧,真是个漂亮的丫头,长得这个水灵啊,让哀家看了都舍不得放开了呢。”

太后身边的沈嬷嬷笑道:“既太后舍不得就留在身边就是了。”

太后啐道:“尽胡说,这可是左相心尖尖上的女儿,哀家怎么可以横刀夺爱呢?”

吴小姐腼腆地笑了笑,头更低了,露出了脖间了一段阳春白雪。

太后眼一闪,指着司马九对吴小姐道:“那是九皇子,你们都是年轻人,也认识认识,不必拘礼。”

吴小姐立刻作出了惶恐状:“呀,是臣女失礼了,眼里只看到了太后,竟没有注意到九皇子,真是该死。”

这话既是拍了太后的马屁,又是把她自己抬高了几分,意思是她品行端正目不斜视,从来不会去注意到男子。

太后听了当更满意了,笑道:“没这么严重,小九也是一个随意的人。”

吴小姐这才走到了司马九的面前,用最优美的姿势,用自认为最动听的声音:“臣女见过九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马九毫无反应。

吴小姐有些尴尬地蹲在那里。

太后脸­色­一沉,向着司马九使了个眼­色­。

可是司马九仿佛老僧入定般,没有反应。

吴小姐脸­色­更是难看了,她保持着这种姿势很累人,脚已有些发抖了。

太后见状连忙道:“吴小姐快平身吧。”

吴小姐这才站了起来,长吁了一口气。

这时太后声音陡一厉:“小九!”

司马九蹭得一下站了起来,道:“皇­奶­­奶­。”

末了还抹了抹眼睛。

太后心里那个气啊,这熊孩子是有意拆她的台,竟给她装睡了。

当下对着吴小姐强笑道:“想来他昨晚睡晚了,这坐着都睡着了,真是。”

吴小姐十分体贴地笑道:“很正常呢,有时我爹爹吃吃饭都能睡着了呢。”

太后露出关心状道:“左相真是忧国忧民,你得让他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得太后关心,爹爹也感激不尽。”

太后笑了笑,对着司马九使了个眼­色­,道:“你跟吴小姐多聊聊吧。”

吴小姐听了小脸通红,欲语还羞。

司马九的眼紧紧地盯着她。

她被司马九盯得一颗小心脏跟小鹿似得扑腾扑腾,又是高兴又是害羞。

太后倒是乐见其成,她就怕司马九不屑一顾,这般看着她倒是不觉得司马九无礼,反而高兴。

这时听司马九懒洋洋道:“会画画么?”

这是考才艺了?看来九皇子也是对她有些意思的。

想到这里她羞答答道:“会一些,只是不怎么­精­通。”

太后笑了起来,帮着宣扬道:“这孩子就是谦虚,说什么不­精­通,这京城谁不知道吴小姐画是一绝?”

吴小姐又喜又羞,妙目期待地看着司马九。

司马九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又问:“可会作诗。”

“平日里无事就与姐妹们吟诗作对,倒是会那么一”

太后又笑道:“又谦虚了不是?前些个你们京城小姐的赏诗会,你的诗可是拔了头筹的。”

听太后这么称赞自己,吴小姐又是骄傲又是高兴,看向司马九的眼更多了几分炙热,只希望九皇子听了后对她更是喜欢,不是她自吹,她要认诗画第二,整个京城没有人敢认第一!

这时司马九漫不经心的扫过了吴小姐,看着那虚伪虚荣做作的脸一阵心烦,一张清秀可爱又带着凶狠的小脸却慢慢地浮上了他的心头,心中一甜,顿时冷寒的脸上有着冰雪融化的迹象。

吴小姐一呆,原来九皇子笑起来还这么勾人心魄,这么好看啊。

连太后也有些诧异,没想到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别的女人的小九竟会对吴小姐笑了,想来小九看上了吴小姐了,顿时心花怒放。

她说嘛,这天下的男人哪有嫌女人少的?

她对吴小姐使了个眼­色­,吴小姐浑身热血沸腾,轻移莲步走到了九皇子边上…。

一阵浓烈的香气袭来,九皇子眉不自觉的一皱,看到站在边上的吴小姐,心头一怒,刚想大声喝斥却心头一动:“你可会研墨?”

吴小姐一呆,她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研墨呢?

见她期期艾艾的样子,九皇子一阵厌恶,不禁声音提高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既这样本皇子说得浅显点,你可是愿意为本皇子研墨?”

太后脸一沉,正好喝斥,这不是存心埋汰人吴小姐么?哪有一个堂堂千金小姐给别人磨墨的?

吴小姐听了却欣喜不已,在她看来这是九皇子邀她呢!她抑制住心头的激动,红着脸点头,细如蚊吟:“臣女自愿意。”

“嗯,那好,既你是千金小姐,本皇子也不会亏待于你…。”

吴小姐听到这里浑身血液沸腾了,难道九皇子真是如她一般,对她一见钟情了么?

连太后也诧异不已地看着司马九,这个转变也太快了吧?也不问问吴小姐的意思?

这时听司马九深沉的嗓音道:“好,既这样,本皇子每月给你五十两俸银,包吃包住,期限嘛先­干­一个月,看看你的适应程度再说。”

“不。不。九皇子您说什么?”吴小姐顿时小脸瞬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司马九。

司马九挪揶地看了她一眼,勾勾了冷薄的­唇­:“你不是太后找来的侍墨丫环么?”

“九儿!”太后勃大怒,重重的一拍案台。

司马九邪魅的笑了笑,对太后一躬身道:“父皇还有事安排孙儿去做,孙儿辞了。”

说完看也不看吴小姐,施施而去。

太后气得全身发抖,吴小姐更是委曲地哭哭啼啼,哭得太后一阵心烦,强打起­精­神对吴小姐道:“吴小姐,今日是个误会,等小九回来,哀家定会让他跟你道歉的。”

吴小姐收了泪,凄道:“是婉儿不好,才不能让九皇子满意。”

见吴小姐这么识大体,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安慰道:“放心吧,这事哀家替你作主了,改后必给你父亲一个交代。”

吴小姐低着头不说话。

“沈嬷嬷,拿哀家那套头面给吴小姐,就当作今儿给吴小姐的陪礼。”

吴小姐连忙作出不敢当的神­色­,忙不迭的拒绝:“不,不,太后,是臣女让九皇子误会了,是臣女的错。”

太后一把拉住了吴小姐的手,心疼道:“哎呀,这么懂事的丫头,真真是心疼死哀家了。这头面你一定要拿着,这可是哀家对你的一片疼爱之心。”

吴小姐见推辞不过,这才勉强地收了下来。

“好了,今儿个你也累了,早些回家吧。”

“臣女告退。”

待吴小姐走了后,太后脸­色­一变,怒道:“去,把那个孽障给哀家找回来!真是气死哀家了。”

走出了宫门,吴小姐眼中­射­出怨毒之­色­:“九皇子,你欺人太甚了!”

转过眼对身边的丫环道:“去,打探一下,之前有谁进了宫,九皇子平日又喜欢与哪家千金来往!”

“是。”

司马九一出了宫就直奔了杨府而去。

才到门口,还没报上名字,就见门房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支支唔唔道:“九皇子请回吧。”

“回?回哪去?”司马九没好气道:“去,快给你家小姐通报,就说小九来了。”

“九皇子,就是我家小姐说的,您要来了,就让您回去。”

“什么?”司马九脸­阴­晴不定,好你个杨晨兮,我为你得罪了左相千金,还得罪皇­奶­­奶­,你倒好还给我气受?

当下一气之下掉头就走。

门房看了长吁了一口气,抹了抹头上了汗,大小姐啊,以后这种差使可别让奴才做了,那可是皇子啊,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他还未把这口气全吐出来,就见司马九一阵风似的回来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红衣如血一闪而过,直奔向了杨府内宅。

“啊”他张大了嘴,完了,他怎么向大小姐交待啊。

只几个起纵司马九就来到了兮园。

“杨晨……”

兮字还未喊出来,只见两道银光带着犀利的冷意袭向了他。

第一百九十一章 谁是下毒的人

“哇,杨晨兮,你来真的!”司马九吓得倒退了数步,银光一闪贴着他的鬓划了过去,飘下几根断发。

千儿万儿瞬间收了长剑,面无表情道:“九皇子,请回吧,我们小姐不想见您。”

司马发勃然大怒,掸了掸衣服后,指着千儿万儿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既然知道本宫是九皇子,你们还敢动手?不要命了么?”

千儿俏脸一板道:“我管你是谁,擅自闯入小姐院子的,一律打了出去,我们是小姐的奴婢又不是九皇子的奴婢!难道九皇子希望我们看到皇亲国戚就立刻认怂,立马将小姐卖了?”

司马九一愣,不禁打量起这两灵牙利齿的丫环来了。

他早就知道晨兮救了两丫环,并十分的相信,没想到今日一见不但是会武的,还忠心耿耿,一个个赛一个的泼辣!

怪不得晨兮会这么信任呢。

当下也不生气了,笑道:“两位姑娘,麻烦给通报一声,就说司马九要见你们小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司马九身为皇子都陪着小心,万儿千儿也立刻如变脸般露出天真可爱的笑脸,但话里却没有半点退让:“九皇子,不是奴婢们不给您通报,只是刚才小姐有意交待,只要是九皇子来了,一定不见!”

司马九脸一沉:“真的不见?”

“真的不见!”

“那好,不见本皇子的话,本皇子今儿个就不走了。”说完长袍一撩,竟然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千儿万儿一愣,这算什么?耍赖么?

好歹也是皇子啊!要不要这么没皮没脸啊?

千儿万儿看了眼司马九,见这位爷竟然转了个身背靠着假山上假寐了起来,看来是作了长期抗争的准备。

眼见着来来回回的仆人多了,这要传了出去还得了?

千儿对着万儿使了个眼­色­,万儿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小姐,九皇子坐在门口不肯走,怎么办?”

“噢?”晨兮放下了手中的书,想了想道:“他这么喜欢看风景就让他看吧。”

“不是看风景,他在那里睡觉。”

“睡觉?”晨兮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这司马九搞什么明堂?没事跑她院门口睡觉,这不是存心么?

当下脸­色­一沉道:“去,给他端杯茶去,免得说我不好客。”

千儿的­唇­抽了抽,都让人堂堂皇子坐在了门口了,还好客?

当下转身倒茶去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晨兮道:“回来。”

“看到他有要睡的样子,就给他添茶把他叫醒,反正只要让他保持清醒就行了。”

“啊?为什么啊?”

“你笨么?他要是门口睡着了,传出去就是我对皇子不敬,你说太后能饶我么?”

“坐在门口就能饶了您了么?”

晨兮狡诈一笑道:“那当然,那是九皇子喜欢我院门口的风景,所以坐在那里欣赏风景,我因顾

忌着男女有别不能相见,所以添茶倒水送点心以示对九皇子的敬重。这能一样么?”

“小姐你真­奸­诈。”千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去,”晨兮啐了她一口,道:“快送去,别让他睡了。”

“好勒。”千儿兴高采烈的跑了。

看到端上来的茶,司马九的­唇­狠狠的抽了抽,这算什么意思?

敢情还真准备让他把根扎下了?

千儿热情道:“九皇子,您喝口这茶,这是我们小姐特意从苏州买来的碧罗春,味道可好了。”

司马九看了眼茶杯里飘着的几片绿叶子,虽然很香,但没兴趣。

摇了摇头道:“本皇子不渴。”

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万儿道:“九皇子,吃点点心。”

“不饿。”

“九皇子,热不热?”

“九皇子,你冷不冷?”

“九皇子,要不要给您打扇?”

“九皇子……”

司马九坐在那里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脑子边全充斥着这些吁寒问暖的声音,他真怀疑是整个府里的丫环是轮着来给他魔音穿耳的。

他只想大叫一声把这些讨厌的苍蝇都赶走,可是又怕更惹晨兮生气才忍住了。

没想到他的隐忍却造就了这些丫环的嚣张,更是变本加厉讨好着送东送西,有的甚至还酥胸半露,让他气得差点扇了过去。

这算什么?杨晨兮是什么意思?

他哪知道晨兮让人暗中对府里所有的丫环说,九皇子欲从杨府选两个顺手的丫环,如果选中的话,大小姐送五十两的奖励。

这下丫环们还不卯足了劲讨好司马九?

先不说这五十两银子,就算是当王爷的丫环也比当将军府的丫环强上百倍啊!

于是前赴后继地人一拔又一拔的展示着自己,大有今天九皇子不选两个走的话,誓不罢休的架势!

终于他受不了了,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吼道:“走,走,走,本皇子什么也不需要!你们别来烦本皇子就行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小丫环欲语还羞道:“那九皇子要不要奴婢拿张宣纸来画张画呢?”

“滚!”司马九就快抓狂了,顺手捡起了一块石头就砸向了那小丫环。

“啊……”

小丫环一声惊叫,眼见着石头就砸到了自己的脑袋,明知道要躲开,可是脚下如灌了铅般躲不开,她闭着眼,等待着头破血流。

突然她的身子被人一拉,堪堪避过了那飞来的石头。

她连忙看了过去,发现是千儿救了她,正经道歉时,千儿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别来打扰九皇子。”

众丫环见千儿都发话了,也不敢再作纠缠,遂一个个退了下去。

司马九长吁了一口气,才­阴­沉着脸又坐了下来,两眼一闭,却又眯

了起来。

这时耳边听到又一道女音:“九皇子,要不要给你抬张床来?”

“你耳朵聋了么?没听本皇子……”司马九暴跳如雷,指着那说话的人就是一顿痛骂,待看清来人时,瞬间脸上乐开了花,连声音也变得温柔不已,讨好道:“小狐狸,你怎么来了?”

晨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堂堂九皇子都坐在了大院门口了,我再不来,太后不得治我个大不敬啊?”

这话明着就是告诉司马九她为了太后招见的事心里不痛快。

司马九一窒,尴尬道:“对不起啊,小狐狸,我不是有意的。”

“你是不是有意的,你是故意的!”

晨兮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司马九连忙跟了上去,亦步亦趋,软言软语道:“好了,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有意的,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真的喜欢你,我这不是向你道歉来了么?”

“道歉?”晨兮脚一下个停顿,不愉道:“我的一辈子一句道歉就能解决么?我的幸福也是这句对不起能挽回的么?”

“小狐狸,我知道我这么先斩后奏是不对,可是你这么说也太伤我的心了,怎么叫一辈子的幸福一句道歉能挽回么?难道嫁给我就没有幸福可言么?”

“你觉得呢?”晨兮反问道:“你觉得你能给我什么幸福?你连保护我的能力都没有,还谈什么给我幸福?”

司马九听了羞恼道:“我怎么没有能力保护你了?”

“那我问你,今天太后招见我时你在哪里?太后给我喝带着避子药的茶你在哪里?太后让我找夜明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在最危急的时候,你都不能在身边保护我,你能给我什么幸福?给死尸一个风光大葬么?”

司马九皱了皱眉道:“小狐狸,你别说这么难听,我怎么不在你身边了?其实我一直都在后面听着看着,关注着你呢,只要你有危险我就会立刻冲出去救你的,绝对不会把你置于危险之中的。”

“关注着我?”晨兮冷笑道:“真正爱我是根本不会有丝毫的顾虑的,你之所以不敢挺身而出而是选择关注,那就是因为你顾忌着太后,顾忌着你的举止产生的后果,九皇子,你心里顾忌的东西太多,根本不能给我幸福,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说什么幸福不幸福,爱不爱了。”

“为什么?”司马九急道:“为什么你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你曾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的,我承认我是不赞同,可是我却在努力改变我的观念!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非要说得这么绝对?”

晨兮猛得回头看向了他,目光疏离而冷漠:“你也说了,你在努力改变,如果爱让你这么痛苦的话,那何不放手?寻找一个更轻松更放松的爱去?”

“如果我能放手的话,这还用你说么?”司马九痛苦地皱着眉道:“我本来想也许我是一时迷惑,所以我给了自己半年的时间却说明自己不爱你,事实上我也一直努力的克制自己,这半年来一直没有来找你,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我每天不想你百遍我就睡不着觉,我每天不回忆你我曾经并肩作战的情景,就觉得生活中缺了什么,我脑子里全是你的身影,想到你的感觉就是痛且快乐着!终于我忍不住了,我想皇­奶­­奶­疼我,一定会肯为我作这个主的,所以我就……”

“你想?所以?作主?”晨兮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讥道:“你脑子进水了么?你想?你难道不知道身为皇子根本是不可能按着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做事的么?你难道不知道身为皇子身上肩负的责任是什么么?你难道不知道太后对你寄于的厚望么?你想?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自以为是的想象,就差点送了我的命?作主?我看是作主要了我的命才是真的!”

说完气冲冲地往里面走去。

“小狐狸……”司马九急得紧追了过去。

“别跟着我,你要真为我好,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晨兮走进了屋里,狠狠地关上了门。

“小狐……嘶……”司马九还想做最后的解释,才抬起脚跨向了屋中,一下被用力关上的门撞到了鼻子,一时间又是酸又是疼。

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疼死我了。”他一面捂着鼻子,一面跳脚,眼却偷偷地看着紧闭的门。

千儿慢悠悠拿了块手绢慈递了上去,柔声道:“九皇子,别哭了,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多难看啊。”

“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小姐把您怎么着了,要是太后一气之下再把我们小姐给赐死了,我们还不知道找谁去哭呢!”

司马九听了这两丫环你一言我一语的戏弄他,气得就要跳起来,偏生不敢对这两丫环动手,他知道一旦伤了这两丫环,估计小狐狸就永远不会见他了。

见大门依然是紧紧地闭着,看样子今天小狐狸在气头上是不会原谅他了,遂也不赖在这里了,只气呼呼的瞪了眼千儿万儿,警告道:“别让本皇子再见到你们,否则有你的好看!”

说完,甩袖而去。

待他走后,千儿与万儿对望了一眼,万儿学着司马九的样子哼道:“否则有你的好看!”

说完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千儿也笑了起来。

哼,想跟主子抢人?没门!

入夜,晨兮刚吃完晚饭,接过了千儿递来的漱口水漱了漱口,门外就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一个小丫环。

千儿见了眼一瞪:“哪来的小蹄子这么没有规矩?没见大小姐正在用餐么?”

那小丫环一惊,连忙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哭道:“大小姐,不是奴婢不懂规矩,实在是有十万火急的事。”

“什么事这么急?”

“有人给二少爷下毒,香草已经死了。”

“咣啷”晨兮手中的杯子一下掉在了地上,听到脆脆的声音,她立刻清醒过来,急道“二少爷怎么样?可有什么不妥?”

小丫环连忙道:“大小姐放心,二少爷丝毫无损。是二少爷命奴婢来请大小姐去的。”

晨兮这才放下了心,立刻道:“走,快。”

回头叮嘱春儿道:“春儿你在家呆着,我带着千儿万儿去。”

“是。”春儿应了声。

千儿万儿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晨兮脸­色­­阴­沉不已,这几日一来是忙着二姨

娘的事,二来是时间不成熟,她就没有动那些人,没想到那些人沉寂了半年又开始动作了。

居然还敢动她的旭兮!这次她绝对不会放过她们了!

旭兮的落松院与她的兮园隔得并不远,这也是她掌家后重新安排的,就是为了能就近照顾旭兮。

只一会就到了旭兮的落松院。

院中一群丫环婆子见了晨兮顿时涌了出来,对着晨兮行了个礼后就开始喊冤:“大小姐,奴婢冤枉啊,奴婢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啊。”

晨兮懒得理她们,只直接对千儿道:“千儿,看着她们,一个也别放出去。”

“是。”

身后是一片的喊冤声,晨兮带着万儿走了进去。

屋内旭兮正坐在那里,看着香草的尸体,一言不发。

“旭兮。”

旭兮抬起了头,见是晨兮,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去:“姐姐。”

“你没事吧?快让姐姐看看。”晨兮拉着旭兮的手,仔细的打量起旭兮,又不放心的替旭兮把了把脉。

旭兮安慰道:“姐姐,我没事,我一口没喝。”

听旭兮这么说,再加上把脉也正常,晨兮才松了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都是姐姐不好,没有早点把凶手抓出来。”

旭兮一愣:“姐姐你知道是谁要害我么?”

“嗯。”晨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道杀意:“本来还没时间收拾她们,没想到她们倒耐不住处寂寞了,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姐姐……”旭兮疑惑的看着晨兮,不解道:“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早早将这些害人的人绳之于法呢?”

晨兮一愣,后悔道:“对不起,差点让你受伤害了。”

“不,姐姐,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怪姐姐,只是不明白姐姐这么做的道理。”

“知道这事的时候我还没有把府里理顺,而且我的能力还不足以跟父亲抗衡,我不想为人作嫁!所以我准备再等等,等到一个合适的时候再去­操­作,现在看来我倒给了她们机会了,这次一击不中,她们定然会变本加厉,所以你放心吧,这次我不会饶过她们了。”

“好的。”旭兮对晨兮是全然的相信,只是担心道:“不过姐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害。”

“放心吧。”晨兮笑了笑,抚了抚旭兮的头,手才伸出去,却发现旭兮竟然跟她一样高了,手顿时僵在那里。

旭兮见了,连忙将脸低了下来,凑到晨兮的手边,笑道:“姐姐永远是我的姐姐,不管我长多高。”

晨兮听眼中雾气升腾,是的,不管旭兮长多高始终是她最疼爱的弟弟,这府里就她们姐弟相依为命了,她一定要保护好他!

“旭兮……”她不禁有些哽咽,含着泪注视着这即将长大成人的弟弟,也更坚定了为他筹谋的决心。

想到这里她收回了手,正­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晨兮问起了正事,旭兮也一本正经道:“自从跟爷爷学了医术与毒术,我对吃的喝的都习惯­性­的先闻一闻再用。今晚香草拿了碗母­鸡­汤来,说是熬了

一个时辰的,让我多喝点补补身子,我本来没有多想,可是当闻到汤里淡淡的香气时,感觉有些不对,那可不是­鸡­汤的香,但我到底不能分辨是什么香料,自然也不敢喝了,就把汤给放一边了。没想到香草见了却不停的催我喝,我感觉她的神­色­有些不对,遂不动声­色­的倒了一碗给她,让她也喝,谁知道她听我这么一说脸顿时白了,随后就是推三阻四的不肯喝,于是我就确定这汤里定然是有问题的。”

“然后呢?”

“然后?”旭兮­阴­冷一笑道:“对于害我命的人我还会手软么?当然是逼着她把汤喝了!可惜是她明知道这汤有毒还情愿喝下,却始终不交待自己受谁主使!”

晨兮点了点头道:“好,做的好,对于这种吃里爬外的人绝不能姑息!”

旭兮有些担心道:“姐姐不会认为旭兮太心狠手辣么?”

“当然不会!”晨兮冷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旭兮,男子汉大丈夫就得下手狠,准,快!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绝不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要知道打蛇不死就反被蛇咬!”

旭兮认真的听着,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姐姐说的,旭兮一定照做!”

晨兮欣慰的笑了笑,待看到香草的尸体时,眼中嗖得冷光一现,寒声道:“这贱婢死得突然,与她接头的人定然会害怕,生怕香草屋子里留下什么罪证,眼下把这些丫环婆子都集中在一起,关了起来,晚上让看守的人有意放松些,看看到底是谁会去香草的房里,那这人定然是指使香草下毒的人。”

“姐姐不是说知道谁下的毒手么?为何还要这般大费周张?”

“捉贼捉赃!没有证据就没有说服力!”

“旭兮明白了。”

“好,那你先好好休息,晚上还有事呢。”

“好的。”

“那姐姐先回去了,等半夜我再来。”

“送姐姐。”

晨兮到了外面后,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道:“来人,将这些人都关到柴房去,不许给饭吃,等明个儿天亮了再好好的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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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昧水忏《侯府嫡妻》【火爆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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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迷云重重一

“李婆子,今晚的风可真大啊。舒悫鹉琻”

“可不是怎么的?”那李婆子有些怨怼道:“眼见着就要入秋了,秋夜凉风起,阵阵入骨寒啊。偏生我还这么倒霉被安排在这里看着这群小蹄子与老货。”

“唉,这不也是为了找出害二少爷的凶手么?”

“凶手不是香草么?都畏罪自杀了,还能找出个屁啊,就是瞎折腾!”

“谁说不是呢,可是主子让咱们做什么,咱们也只能做什么,谁让咱们就是奴才的命呢。”

“唉,可不是这道理怎么的!”

“嗨,不说这些个了,来,我给你拿了些酒菜来,咱们找个避风的地方喝几盅,去去寒。”

“这……”那李婆子迟疑道:“不大好吧,要是这些小蹄子跑了怎么办?”

“瞧你说的,她们都是家生子,又不是害二少爷的凶手,没事跑什么?大小姐就是一时之气把她们关着泄泄愤而已,你还真以为她们中真有凶手么?”

“你说得倒是有道理。”李婆子笑道:“还是老姐姐心疼我,来,我们找个避风的地方聊会。”

“好咧。”

门口传出了离去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只见柴房里伸出了一只手,熟练异常的拔开了外面随便扣上的小扣子……

门慢慢地打开了,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丫环,夜中小丫环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是个机灵的。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仔细地看了看周围,侧耳听了听后,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又将门轻轻地锁好,趁着天黑,一溜烟的就跑了。

暗中李婆子与另一个婆子走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笑。

李婆子道:“去跟大小姐说,鱼上钩了。”

“好,今儿一定要抓着那个想害二少爷的人,将那贱人千刀万剐!”另一婆子咬牙切齿地说了声就走了。

落松院中一片的安静,黑漆漆的仿佛一片坟场。

因着所有的丫环婆子都被抓起来了,旭兮也被晨兮送到了司马神医府上住了,整个院中是空空落落无声无息。

“吱呀”

门被轻轻打开发出几不可闻的吱呀声,却在夜中显得诡异而­阴­森。

这时忽得一阵风吹了过来,发出凄厉的呜呜声,仿佛厉鬼在哀嚎。

那丫环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脚下顿了顿,她吓得窜进了门,忙不迭的将院门关好,才如脱了力般靠在了门背上,长吁了一口气。

她靠着门背,闭着眼,平复着恐惧的心情。

良久,她才轻手轻脚地往院落中的丫环房走去。

黑暗的走廊上,她就如一抹幽灵般穿梭着。

终于她停在了一扇门前,左右探了探后,感觉安全了,从腰间找出了一把钥匙,十分麻俐的塞入了紧紧锁着的锁眼里。

“咯嚓。”

锁被打开了,丫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呼气,还好这锁没换掉,还是香草以前

用的。

她快速的打开了锁,一个闪身进了屋子,关好了门。

“嚓!”她轻轻地划亮了火折子,点燃了一枚小小的蜡烛,并小心的笼着,以防光线外泄。

透过窗纱,只见屋里忽明忽暗,人影晃动,仿佛闹鬼。

随即看到人影上下翻动着,到处找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

那人影不动了,屋里传来压抑的欣喜声:“太好了,找着了。”

随即烛光一灭,门又打开了。

那丫环很快的关上了门,上好了锁。

就在她带着喜悦转过身时,脚停顿在那里。

“哗!”无数的火把瞬间燃起,照得院子里如同白昼。

只见旭兮屋的丫环婆子一个个义愤填膺的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叫巧心的丫环。

而晨兮站在院的中央,­唇­间带着似笑非笑的冷冽。

“巧心,没想到竟然是你要害二少爷!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真是贱人,你这个贱人,差点害死了整个院子的人!”

“是,杀了她,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对,对,杀了她!”

“竟然敢背主害主,简直是该千刀万剐!”

这群丫环婆子一个个又气又恨地看着巧心,恨不得撕碎了她。

其中一个婆子更是冲上了来,对准了巧心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瞬间,所有的人都围着巧心把巧心打得哀号连连,求饶不断……

也难怪这婆丫环婆子这么愤怒,要知道如果旭兮真是在院中被毒死了,这群人都得陪葬!她们能不恨死那个下毒的人么?

直到巧心痛苦的呼叫声越来越低,晨兮才向千儿使了个眼­色­。

千儿会意的点了点头,喝道:“好了,别打了,难道你们想打死她杀人灭口么?”

众仆人听了仿佛得了定身术般,立刻停止了谩骂诅咒与拳脚,一个个退了开去。

立在两边敬佩地看着晨兮,要不是大小姐聪明,怎么能抓出这个暗中的毒手呢?

千儿则低下了头,从巧心的怀中搜出了一包没用完的毒药,瞪了眼巧心后,递给了晨兮。

晨兮漫不经心的翻看了看后,交给万儿。

“巧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奴婢……奴婢……”鼻青眼肿的巧心惊恐地倒退着,眼中再也找不出刚才的灵动了,而是被恐惧所占据。

晨兮目光如矩的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整个院子里只听到火把书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再也没有一丝的声音了。

唯有数十对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她,就如夜间狼群环伺。

而晨兮就是那头狼,正目无表情的盯着她这只惊恐不安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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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巧心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拼命的磕着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与香草有仇,所以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就往香草的汤里下了毒,奴婢是为了陷害香草才这么做的,没有想到害二少爷,大小姐饶命啊……”

院中一片寂静,唯有巧心的磕头声不绝于耳。

不一会她就磕得头晕眼花,朦胧中她看到一对­精­致的绣鞋慢慢地移向了她,那莲足每移一步都给她带着强大的威压感,仿佛死神的来临。

她瑟瑟发抖,难以承受这么强大的威压。

就在她感觉心脏快被这种窒息的沉重挤碎时,那对绣鞋突然在她的眼前汀了。

她只觉身上一轻,长吁了口气。

“你确实是该死!”头上传来晨兮冷如刀尖的声音:“你身为奴婢心有二心该死!作为奴婢敢下毒害主,该死!下毒后不思悔改,还企图欺骗主子,该死!你简直是该千刀万剐!来人,将这个背主害主之人拉下去,千刀万剐!家人连坐!”

晨兮每说一句都让巧心的心随之惊颤,待听到晨兮说千刀万剐家人连坐时,吓得扑腾一下趴在了地上。

哭喊道:“不要,不要,求求大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吧!放过奴婢吧……”

晨兮冷眼看着她,对众仆厉声道:“还不快动手?还等什么?”

一群如狼似虎的仆人冲了上来,抓住了巧心就往外走。

“不要!”就在到门口时,巧心一把抓住了门楣,声嘶力竭:“不要,奴婢说,奴婢都招,大小姐开恩啊。”

“等等!”

晨兮看了眼众人,淡淡道:“千儿,万儿,春儿留下,其余的人都退下。”

“是。”一­干­人虽然十分好奇想知道幕后指使人是谁

,可是晨兮下了命令谁也不敢久留了,一个个快速的离开。

这时巧心瑟瑟发抖的伏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千儿拿了张椅子到晨兮的面前:“大小姐,坐。”

“嗯。”晨兮坐了下来,接过了万儿递过来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也不催巧心说话。

巧心伏在地上,惊魂不定,良久,才回过了神,她抬起的脸,看向了晨兮。

夜中晨兮那张美丽的小脸在火里隐约着高不可攀的冷艳,而最让她害怕的则是晨兮的眼,仿佛能看穿人心,让所有的­阴­谋与腌臜都无以循形。

“是……是……”巧心连说了二个是,却还是没有说出谁是主谋。

晨兮低垂着眸,轻抿了口茶,淡然道:“慢慢想,我不急。”

巧心不解的看着晨兮,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叫声响彻了夜空,如一道催魂的利箭戳刺入了巧心的心脏。

“不……”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泪如雨下,拼命的磕着头,哀哀泣泣道:“求求您了,不要伤害奴婢的家人,这都是奴婢做的事,不关奴婢的家人啊……”

晨兮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继续磨叽,你只要知道你磨叽十个数,你的亲人身上就少一个器官,你就慢慢耗着,反正今儿个小姐我有的是时间。”

&n

bsp “不!”巧心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爬到了晨兮的面前,哭道:“奴婢说,奴婢说,是奴婢,奴婢受了候爷夫人指使要毒害二少爷,可是奴婢却害怕,所以将毒药给了香草,让香草下手害二少爷的。”

“香草为什么会听你的安排?”

“那是因为香草与三老爷通­奸­被奴婢发现了,奴婢逼着香草帮奴婢下毒,否则就把这事告诉将军。”

“就算是香草与三老爷通­奸­,最多也是被打发出府里,香草又怎么可能为了这事而担上个害主的罪名?这可是要偿命的!”

“那是因为奴婢跟香草说这毒不是立刻发作的,而是得半个月后发作,这半个月足够香草有机会成三老爷的妾了。”

“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那是因为……因为……”巧心看着晨兮,口中吞吞吐吐。

“说!”千儿在一边喝道。

巧心打了个寒战,连忙道:“是,是,那是因为香草已经怀了三老爷的孩子,所以香草才会答应的。她说这样也好,现在大少爷死了,二少爷再一死,那么杨家就只有两个少爷了,到那时三老爷的儿子就有机会承袭了。奴婢估摸着其实香草也早想除去二少爷了,只是一直没有人给她机会,奴婢送上门这个机会,所以我们才会一拍即合的。”

晨兮面沉如水,眼底一片幽深,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千儿万儿担忧地看着她。

巧心则害怕的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半晌只听晨兮喝道:“来人,带上这贱婢去候夫人的院子。”

怡雅院中,贾氏早就睡下了,被敲开门后,她只粗粗的整理好自己,就看着晨兮带着巧心及千儿万儿她们走了进来。

“这是……”

“姪女给伯母请安了。”晨兮先是对着贾氏行了个礼。

贾氏眼一闪,处变不惊道:“今儿个下午的事,我听说了,本准备明儿个你们,这不巧下午突然心悸不已,遂没有去。”

“心悸?”晨兮似笑非笑道:“伯母是该有心悸。”

贾氏脸­色­一变,怒道:“杨晨兮,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带着人兴师动众直闯了怡雅院中,就是为了来指责我的么?告诉你,虽然这候府被你们杨家占了,我好歹也是诰命的候夫人,真要惹急了我,大家都撕破了脸!”

晨兮淡淡道:“伯母这般愤慨是作什么?要是被人看在眼里,还以为伯母是气急败坏呢。”

“你……”贾氏腾得站了起来,双目冒火的瞪着晨兮道:“你这是什么话?敢情还怀疑我要下手杀旭兮么?”

“怀疑?”晨兮冷笑:“要是怀疑的话就好了,现在是证据确凿!”

“你说什么?”贾氏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看着晨兮。

晨兮也不再多说,只指着巧心道:“不知道伯母可认识这丫头?”

贾氏只看了眼巧心,就摇头道:“不认识。”

那声音是­干­脆利落,不带一点的犹豫。

晨兮眼微闪道:“伯母可得看仔细的,怎么看也没怎

么看就否定的这么­干­脆?”

贾氏高傲道:“我身为候府夫人如果连看过一眼的仆人都记不得,那还有什么资格管理整个候府?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见也没见过。”

听了贾氏断然的否定,巧心一急,叫了起来:“候夫人怎么不认识奴婢了呢?要不是候夫人给了奴婢断肠药指使奴婢把药放入二少爷的­鸡­汤里,奴婢怎么敢做这种背主弑主的大逆不道的事?”

“咣啷!”贾氏手中的茶盏掉在了地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巧心,气道:“你……你这贱婢,说的这是什么混帐话?我何时让你毒害旭兮了?”

巧心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磕着头哭道:“候夫人,奴婢知道将您出卖是奴婢的不对,可是奴婢实在不能眼见着奴婢的家人死于非命,奴婢求求您了,认了吧,您害了二少爷罪不至死,奴婢可就是要千刀万剐的,求求您了,你天天念佛吃素,就算您大发慈悲,饶了奴婢吧。”

说完扑通扑通的又磕起了头,那磕得用尽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见不禁生了侧隐之心。

贾氏脸­色­惨白,气急道:“你……你这贱婢简直是满口胡言,我怎么可能做这种狼心狗肺的事?”

转脸对着晨兮道:“兮儿,听伯母的,伯母从来没有让人害过旭兮,这全是这贱婢的陷害!伯母见也没见过这贱婢,怎么可能让她害旭兮?”

巧心见贾氏一心抵赖,心急如焚,连忙拿出了一枝钗子递给了晨兮:“大小姐,这是候夫人给奴婢的钗子,说是只要奴婢听了她的话,毒害了二少爷,就会让奴婢有离不尽的荣华富贵。奴婢句句是实,绝无半点虚言,请大小姐明察。”

千儿接过了钗子递向了晨兮,晨兮翻看了看后递给了贾氏:“伯母你看看这钗子。”

贾氏拿到这钗子后脸­色­顿时变了,这钗子是她最喜欢的一枝,平日她就常戴着,只要是人都会认识这钗子是她的。

当下气得浑身发抖,抬起脚一脚踢翻了巧心,怒道:“你这贱婢,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为何害我至斯。”

巧心被踢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她趴在地上,哭道:“候夫人,您认了吧,是奴婢不该猪油蒙了心,受了您的蛊惑才起了害二少爷的心,奴婢已然受了惩罚,可是奴婢不能不顾家人啊,求求您了,念在奴婢为了您作了这丧尽天良的事的份上,开开恩吧,让奴婢死也死个痛快吧。”

“你……你……”贾氏只觉百口莫辩,站在那里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巧心,要不是要怕担下个杀人灭口的恶名声,恨不得一刀杀了巧心。

这时,晨兮见贾氏脸上已然遍布了满腔的愤怒与恨意,看来已然被逼入了绝地,满意的笑了笑。

“巧心,我来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是候夫人指使你毒害二少爷的,你除了这金钗可有别的证据?”

巧心微微一愣,摇头道:“没有。”

晨兮微一沉吟:“你平日跟候夫人可有接触?”

“奴婢以前并未与候夫人有所接触。”

晨兮听了脸­色­一变,怒斥:“大胆刁奴,既然你平日与候夫人从未有过接触,为什么候夫人会选你替她去毒害二少爷?难道你以为候夫人的智商就这么低么?”

“不,不,奴婢虽然与候夫人没有接触,但跟候夫人身边的玉鸾姐姐

关系十分的好,自从住入了府里后玉鸾姐姐一直很照顾奴婢,知道奴婢家中缺银就送银子,还帮奴婢请大夫给奴婢的父亲治病,所以奴婢很感激玉鸾姐姐,是玉鸾姐姐向候夫人举荐了奴婢的。”

贾氏大怒:“来人,把玉鸾这贱婢给本夫人带上来!”

晨兮看了眼巧心,冷笑道:“就算玉鸾与你交好,你是傻的么?让你背主就背主,让下毒就下毒?”

巧心惨然一笑:“是奴婢不该有妄想,不该有贪念,是玉鸾说候夫人让奴婢做成这事

后,就让奴婢做候夫人娘家的哥哥的小妾。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想着当婢当奴哪有当妾好?再说听说那贾大少爷虽然年已四十,但膝下并无男嗣,奴婢想着自己年青身体好,要是办成了讨了候夫人欢心,候夫人向候大少爷说些好话,候大少爷必然会多宠幸奴婢,到那时奴婢要生下个儿子的话,那不从此就富贵荣华了?”

“富贵荣华?”晨兮讥嘲道:“你要知道不管这事你做成还是做不成,都是死路一条!还富贵荣华?”

巧心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晨兮,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为什么?”晨兮看着这个无知的丫环,眼底冰冷一片:“先不说发现了就是死路一条,就算你做成了,要是真是候夫人指使又怎么会让你活在这世上?难道让人抓住候夫人的把柄么?”

转过头对贾氏道:“伯母,我说的对是不对?”

贾氏正­色­道:“没错,如果真是我让人找巧心下手的,一旦事成,我必会杀人灭口!”

巧心听了登时面如土­色­,倒在了地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一个丫环匆匆的跑了进来,低声道:“回夫人,回大小姐,玉鸾自杀了。”

贾氏蹭地站了起来,美目中­射­出了恨毒的光芒,咬牙切齿道:“好啊,竟然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死了没有?”

“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身子都凉了。”

“哈哈哈,死了,都死了……”巧心突然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

贾氏与晨兮则漠然地看着她,直到她笑罢后,晨兮才道:“巧心,我最后再问你一句,是候夫人亲自把这钗子交给你的么?”

巧心抬起了失神的眼,看向了晨兮,呆呆道:“小姐,如果奴婢说实话,能放过奴婢的家人么?”

“我本不是嗜杀之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刚才你所听到的只是口技而已,只要你的家人忠心耿耿不做背主之事,我不会因你的事惩罚他们的。”

“谢谢大小姐。”巧心惨然一笑,对着晨兮磕了三个头,才道:“这钗子是玉鸾借着候夫人的名誉送给奴婢的,奴婢见这钗子是候夫人最喜欢的,就信了玉鸾的话,哈哈哈……没想到全是谎言!哈哈哈……”

突然,她发出一声凄厉怨毒的诅咒:“玉鸾,就算成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站了起来,对着墙狠狠的撞了过去。

“啊……”贾氏吓得倒退了数步。

就在她惊叫中,巧心脑浆迸裂,软软的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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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她这么爱笑就去卖笑吧.(太监抽搐,一国宰相的千金当妓汝?

太子,陈将军的嫡小姐要与太子妃比武.

太子:她这么爱打打杀杀,让她去边关守城吧(太监面瘫,一国将军的千金当卫兵?

太监:太子,皇上想杀太子妃.

太子:他这么爱杀人,明天找几个杀手把他做了.(太监昏倒,这是皇上啊!

太监:太子,太子妃养了个宠物

太子:养个宠物有什么稀奇的.

太监:那个宠物是公的.

太子脸上僵了僵:算了养就养吧.

太监:可是那个宠物是个人,是个男人.

一阵风起,眼前没有了太子的影子,只听到磨牙声:莫离殇,你竟然敢养男人!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吃醋的司马十六

只一会,就有人把巧心拉了下去,并收拾好了屋子。舒悫鹉琻

贾氏却怎么也不肯呆在这屋里了,遂与晨兮到了客房。

到了客房,贾氏坐了下来,借着喝茶的动作打量着的晨兮,见晨兮面­色­平静,只是低着眉品着茶,那姿态恬静淡然,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从来没有存在过般。

她不禁暗叹后生可畏,想她当初十二岁时可做不到晨兮这般处变不经还谋定而后动!

这杨晨兮是等着她开口呢……

那美丽的脸上现了一道伤痛之­色­,眼不禁幽幽地看向了窗外,这都是家里没有男丁的下场啊!

候府被无良的叔伯兄弟占了,现在她们两个­妇­孺就是待宰的羊羔,随时都能被人找个理由处理了。

她都很低调的作事了,可是还是有人对她栽赃嫁祸了。

唉,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目光微微地收回,看向了不动声­色­的晨兮,不禁有些踌躇,她真能相信这个女孩么?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悲凉一笑,不相信又能如何呢?眼下明显别人抓着了她的把柄,虽然这个把柄并不是她下的手,可是事实俱在,她总是无法逃脱了。

她已然没有了主动权,能做的就是配合了。

她又是一声叹息,心里痛苦不堪,她怎么这么命苦呢?看似光鲜的生活下过得这以凄苦!

良久,她才对晨兮淡淡道:“大小姐说吧,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事。”

她称晨兮为大小姐,就是对晨兮保持了距离了。

晨兮只作不知,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叮”茶盖轻轻地盖上了茶盅发出了极细的叮铛声,这声音听在了贾氏的耳里却让她心头一跳。

“大伯母认为该如何呢?”晨兮放下了茶盅,清澈的眼对上了贾氏的眼。

贾氏的心咯噔一下,杨晨兮果然是要候位!可是唯独这个她给不了,她做不了这主!

她摇了摇头,口气软了下来道:“晨兮,你也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的难处,你所求的所想的,我也知道,可是唯独这个事我帮不了你,真的,我没有这个权力。”

“大伯母谦虚了。”晨兮悠悠道:“这过继个子嗣整个杨府除了您还有谁有说话权?”

贾氏脸­色­不愉道:“晨兮,平日里看你就很聪明,怎么这时候却装糊涂呢?是的,过继是我的事,可是我上有婆母,怎么能够自作主张呢?再说还得有族里的同意不是?旭兮可是杨家的嫡长子,你觉得你父亲可能同意么?”

“父亲?您觉得父亲不会同意么?父亲的这人您也不是不知道,只要有­奶­便是娘,如果您肯过继旭兮,他可是巴不得呢!这样他就更能名正言顺的住在这里了不是么?”

贾氏听了脸­色­一沉道:“这样的话,我更不能答应了,我决不能允许的杨家的人长住在这里!眼下我这个正经的主子都快成了客人了,要是旭兮真成了候府继承人,那么我就成了真正的客人了,假以时日还有我的地方么?”

“这个不用担心,只要旭兮过继给了伯母,我第一个就是把父亲他们都赶出这府里!”

“什么?”贾氏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晨兮,眼里全是惊恐之­色­。

这晨兮真是胆大包天,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口!

不,一定是杨晨兮的计谋,是为了骗她答应才说得这些话。

当下脸­色­就更差了,冷冷道:“晨兮,你不用用这话来欺骗于我,在这个问题上我是不会妥协的,如果说之前我还有可能在杨家过继一人,可是经过杨大成这么一闹,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晨兮也不再劝,只是抿了口茶,笑道:“听说大伯母有一个孪生的妹妹,不知道有没有这事?”

贾氏一愣,不禁看向了晨兮:“这你也知道?”

晨兮微微一笑道:“孪生子不祥,所以一般家里生了一对孪生子的话,一定会杀一留一,当初伯母是先落下地的,所以就留了下来,至于伯母的妹妹则是因为您的父母于心不忍,并未杀死,而是送到了很远的乡下,不知道有这事没有?”

贾氏看向晨兮的眼光有些戒备了,疏离而略带讥诮:“确有此事,你的消息很灵通。(”

晨兮也不与她多计较,只是优雅地又抿了口茶,继续道:“听说你这个妹妹嫁了人,不过没多久就死了相公,不过老天似乎挺可怜她的,竟然给她留了个遗腹子。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贾氏的脸上略带着悲天悯人之­色­,叹道:“我从来未曾见过她,没想到她过得这么不如意,唉。”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大伯母又不是她,又怎么知道她过得不如意呢?也许她过得比大伯母还逍遥呢!”

“你……是什么意思?”贾氏的眼中略带迷惑地看向了晨兮

晨兮抿了抿­唇­道:“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她生的孩子好象与大伯父有些关系。”

“轰”

贾氏只觉脑中的一根筋断了开来,她豁得站了起来,指着晨兮厉声道:“出去,立刻出去!”

晨兮定定地看着她,缓缓道:“我只说一句,十四年前大伯父是否曾出门半年未归,回来后是否有挣扎为难之­色­?”

说完怜悯地看了眼贾氏,站了起来道:“我不会逼你的,等你想明白了就来找我,不过时间不多了,我可不知道幕后的人何时会再对你下手!”

说完,对千儿万儿使了个眼­色­道:“走,我们回去吧。”

身后是贾氏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失了魂魄一般。

路上,千儿不解地问道:“小姐,为什么不打铁趁热呢?”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别看平日大伯母吃斋念佛,可是心气却是高的,要是逼急了她,她破罐子破摔,那咱们所有的布局就全白费心思了。”

说到这时,她莞尔一笑,自信道:“不过,没关系,明天她就会主动找我的。”

千儿万儿相对一笑。

到了兮园后,晨兮打了个哈欠,对春儿道:“春儿,磨墨。”

“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就写几个字,写完就睡。”

“好吧。”

春儿在一边磨着墨,晨兮提起了笔,凝眉想了一会,才用在纸上写下了几个与她平日笔迹完全不同的字:“事情有变,计划提前,明日午时。”

等写完后,她的轻轻地吹了吹墨,让墨香飘飘而出,而她的­唇­间勾勒着掌握一切的完美笑容。

“千儿,给。”她将纸叠好后,递给了千儿:“按他们的联络方法给送去。”

千儿笑着接过了纸,露出了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明儿个又有好戏看了。”

晨兮捂着嘴又打了个吹欠道:“不行了,我困了,我先睡了。”

千儿万儿连忙道:“小姐,快睡吧。奴婢们这就告退。”

待晨兮迷迷糊糊的睡着时,似乎身边的位置微微一陷,随即似乎有一具温暖的身子一直搂着她,让她感觉无比的安心。

这一觉睡得更踏实了。

直到了近晌午时分,她才悠悠地醒来,醒来后,先是看着身边的位置发了会呆,才慢慢地回过了神来。

“千儿……”

“来了,小姐。”千儿端着洗漱的东西走了进来,看到晨兮小脸光彩夺目,不禁高兴道:“看来小姐昨儿个睡得很香甜,这脸­色­不错。”

晨兮下了蹋后,穿了软鞋走向了脸盆,一面洗着脸一面道:“昨儿个我睡着后,房里可有什么动静?”

“动静?”千儿露出了迷惑的神情,不解道:“有什么动静?奴婢们没听到。”

“真的?”她看了眼千儿。

“当然真的。”千儿笑道:“要有什么动静还能瞒得过我与万儿么?小姐想来是做梦了吧。”

“也许吧。”晨兮不动声­色­的绞­干­了毛巾,把脸擦好。

“对了,小姐,就您睡觉的一会可出了件大喜

事。”

“大喜事?”

晨兮不禁奇怪道:“跟我有关系么?”

“跟您是没有关系,不过跟九皇子有关系,嘿嘿。”千儿笑得的幸灾乐祸啊。

“九皇子?他有什么喜事?”晨兮更不明白了,皇上也不可能废了太子立司马九,更不可能将京城的禁卫军交给司马九,除了这两件事,她实在想不出司马九会有什么喜事了。

“他订亲了。”

“啊?”晨兮张大了嘴,更奇怪了,司马九对她的执念,她又不是不知道!

虽然她早知道司马九逃不过被联姻的命运,可是这也太快了点吧,她不敢置信道:“这么快?他怎么能肯呢?”

千儿神密一笑道:“他愿意也得不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谁让他碰了人家小姐的身子呢?哈哈……”

敢跟主子抢小姐,活该!

“什么?”晨兮并不相信了,以司马九的为人,以他目前的状况,别说碰别的女身子了,就算他真有心碰,也会暗中做这些事,怎么可能被人抓到把柄呢?

当下她更奇怪了,不禁笑道:“好了,别卖官子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今儿个一早右相的千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到去慈恩寺烧香,就在街上突然碰上了一群黑衣人劫持,而九皇子正好早朝经过,看到是右相府的马车怎么可能不管呢?当下与那些黑衣人缠斗了起来,可是偏不巧那右相千金从轿子里摔了出来,摔就摔了吧,偏生往九皇子身上扑了过去,而且啊,扑的过程中把衣服还撕破了,九皇子的手好死不死的正好摸到了人家光­祼­的肌肤上,这众目睽睽之下的,您说九皇子能抵赖么?才到宫里,圣上就下旨将右相的千金许配给了九皇子当正妃了。哈哈哈。”

“右相的千金?不是左相千金么?”

“九皇子摸的可是右相千金,怎么可能把左相千金指给他呢?”

晨兮轻勾起了笑,这想来又是司马十六的手笔了!没想到司马十六吃起醋来后果这么严重,真接把司马九的终身给毁了!

太后一直要拉拢的是左相,所以定然会把司马九正妃的位置留给左相千金,可没想到司马十六这个腹黑的人,竟然设计了司马九与右相千金有了肌肤之亲,这下好玩了,右相可是太子党啊,而右相的千金据说也是右相的宝贝心肝来着,不过估计司马九也不会信任右相。这一招够狠啊,一下瓦解了两个敌对势力背后的力量。不过最惨的还是右相,不但太子防着他,连自己的女婿也防着他,从此是猪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哈哈,这右相是招谁惹谁了,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她掩住了笑道:“对了,那司马九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圣上下的圣旨,他能有什么反应?”千儿鄙夷道:“昨儿个还说怎么爱小姐呢,转眼间听了这道圣旨就跪下谢恩了。”

晨兮淡淡地笑了笑,这也不能怪司马九,换任何人也只能这样的反应了,不然还能抗旨不成?

如果公然抗旨了,不但是圣上大怒,就算是右相也会对司马九产生怨恨,难道他的女儿这么不招人待见么?

所以谢恩才是无奈中最明智的作法。

司马九是一个聪明的人,当然会在最短的时间作出最正解的动作。

“这几天关照好门房,九皇子来一律挡驾,必要时赶了出去。”

她料想司马九必然会找她解释今天的事,可是她可不敢跟他见面,一旦被右相知道了,圣上知道了,她就成了勾引司马九的狐狸­精­了,这个罪名就大了去了。

“是!”千儿万儿高兴的应了声,这下好了,主子出手果然马到成功,让那九皇子来招惹小姐!如今有了正妃该消停了吧。

慈宁宫内,太后大发雷霆,指着司马九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傻了么?没事要你逞什么英雄?做什么英雄救美?你这回得意了?娶了右相的千金了?你知道你是把左相得罪到底了么?你真是气死哀家了!”

司马九委曲道:“皇­奶­­奶­,我哪知道上个早朝会碰到有人打劫右相千金?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要是不救,右相不得恨死我么?我想着不过就是打发几个黑衣人,但能让右相

欠我一个人情也是好的,没想到事情到最后竟然演变成这种状况了,要是我早知道,打死我也不能救那个女人啊!”

“你不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说不知道有用么?你要是说不知道能让皇儿把圣旨收回去,那你去说一千个一万个去!哼,真是不省心的,气死哀家了。”

“皇­奶­­奶­,现在怎么办?我可不要娶那个右相千金,那长得也太丑了!”

“怎么办?你问哀家?哀家问谁去?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的心思,在你的眼里除了杨晨兮没有一个是美的!右相千金长得是一般的些,却也不至于丑到不堪入目,你别用这种话说来塘塞哀家!”

司马九连忙阿谀道:“什么也瞒不过皇­奶­­奶­这对睿智无双的眼。”

听了司马九这么说,太后满腔的怒意也收敛了许多,看着自己疼爱的孙子,不禁叹了口气道:“那右相的千金配你还真是委曲了你。”

司马九一喜道:“那请皇­奶­­奶­帮我废了这道旨意吧。”

“废了?你想得美!你以为废了这旨,你就能娶上左相千金了?左相与右相虽然一直不合,但这种明里扫右相面子的事,左相也会惦量着的,何况左相这个老­奸­巨滑的人,一直没有给哀家一个准信,是不是愿意把吴小姐给你当正妃还是未知数呢,他能为了你跟右相明里撕破脸?别到那时,右相把你恨之入骨,左相也没拉拢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正好,反正他们的女儿我一个也不想娶。”司马九低低的咕嘟。

“混帐!”太后拿起了一个杯子狠狠的砸在了司马九的身上,骂道:“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那杨家小姐有什么好的?让你神魂颠倒到连身上的责任都忘了?你要再这样,别怪哀家不客气,直接赐杯毒酒给她,让你从此断了念想。”

“不要!”司马九吓了一跳,跪了下来哀求道:“皇­奶­­奶­不要,我答应您,什么都听您的,不要伤害她好么?她是孙儿唯一的温暖了,不要连这一点的唯一也从孙儿身边抢走,好么?”

看到司马九含泪而泣的样子,太后叹了口气,扶起了司马九道:“傻孩子,只要你能顾全大局,哀家何尝愿意做那狠心之人?”

司马九长吁了口气,可是他还未将这口气全松下时,就听太后厉声道:“但是,你要是阳奉­阴­违,就别怪哀家下手不客气!”

司马九浑身一凛,连忙道:“是,我一定听您的。”

“嗯。”太后坐在那里,神情莫测。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道:“要想让皇儿收回旨意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个右相千金你就委曲点娶了吧。”

“皇­奶­­奶­!”

太后眼一厉道:“怎么?刚才你还说全听哀家的,怎么转眼就改变了?”

“不是……”

“什么不是是的?在哀家这里只有听与不听,别给哀家解释这么多,哀家不看解释,不看过程,只看最后的结果!”

“是。”

见司马九落落寡欢的样子,太后心头一软,柔声道:“说你傻还真是傻,你眼下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立个正妃了,右相虽然是太子的人,可是一旦你娶了他的女儿,太子就未必能有多信任他了,毕竟太子要是登上位,他最多是个扶持有功,以他现在的地位,他也升不了什么了,但如果你要是登上那位置,到时那他就是国丈,你想想又是右相又是国丈,是人会选那个?”

“当然是右相与国丈同时做了。”

“正是,所以太子是绝对不会再信任右相了,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么?不管右相是真向着你,还是假向着你,这总是削落了太子的势力,也让太子与右相产生的嫌隙。要是右相真心帮助你,这又何尝不是你的助力么?怎么说来,对你还是有利的。”

司马九默然不语。

太后语重心长道:“皇家子弟最要不得的就是儿女情长,那东西是消磨人意志毁人不倦的玩意儿,等你站在了高位,还怕没有爱情么?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就算是杨晨兮也不得不进宫服侍你!到那时,你再好好待她,她还能飞上天去不成?”

“这样也行?”司马九的眼里全是困惑,低喃道:“可是晨兮是这么高傲,她怎么肯当妾呢?”

“妾?”太后冷道:“妾是平常人家的玩意儿,在皇家那是有品级的!皇家的妾比大臣家的正妻还高贵,你别忘了,就算是一品诰命也得给四大妃以上位级的妃子磕头,你说这妾比正妻如何?”

司马九似乎被打动了,低低道:“这倒也是。”

“所以说,眼下儿女情长都放一边,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经营目前的势力,知道么?”

“知道了。”

“嗯。”太后满意的看了眼司马九,道:“那杨晨兮现在不过十二岁,等能嫁人总得有个三四年,所以你要想得到她,就趁着这三四年把该做的都做了,千万不要蹉跎岁月,到那时,你就真的再也得不到她了。”

司马九一听蹭地站了起来,俊美的脸上现出了坚决之­色­道:“皇­奶­­奶­放心吧,孙儿一定会做到的!只要皇­奶­­奶­答应孙儿,在孙儿成功之前,不要让晨兮被指出去,孙儿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获得成功。”

“好,哀家答应你!”太后大喜道:“如此你全听哀家的全排。”

“是。”

“沈嬷嬷,将哀家选中的那些小姐的画像给九皇子过目。”

“是。”

不一会沈嬷嬷拿了十几卷的画轴走了过来。

司马九打开一看,皱眉道:“这是……”

太后眉眼中透着冷戾之­色­:“既然纳了一个正妃,就­干­脆把四侧妃,六妾的位置都选齐了!这些千金的家世虽然不是那么显赫,不过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而她们的父亲看似位置不那么重要,却都是掌握着实权的,所以哀家要你把她们全部收入后院!”

“啊?不,太后,四侧妃之位有一个是留给晨兮的,否则将来成功之后,哪有她的位置?”

太后恨铁不钢地瞪了他一眼:“你终是不心狠,这些女人不是你的妻,不是你的妾,而是你的一步步走上天梯的垫脚石知道么?到那时候,听话的,就留着,不听话的……”

太后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寒声道:“不听话的还留着做什么?那时你还怕没有位置给你的杨大小姐么?就算是正妃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世事无常,人生无常,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不生病的?你说是不是?”

司马九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后,在他的眼里太后一直是慈祥的,和蔼的,亲切的,他从来没有想到太后还有这么狠戾的一面,这么多无辜的女子甘当了他的踏脚石还不算,还有可能被杀了……

“怎么?害怕哀家么?”太后­阴­冷的看着司马九。

司马九连忙摇头道“不,不是的,我知道皇­奶­­奶­是为了我好,自古通向皇位的道路上都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走过去的。我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太后欣慰的笑了,摸了摸司马九的头叹道:“当初哀家进宫时也是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可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女孩早就死在了无数的勾心斗角中了,她要不死,那死的就是现在的哀家,你懂么?”

司马九心头一沉,点头道:“我懂,我全明白。”

其实不光是后宫,他与皇兄弟们何尝不是这样?善良的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他太懂了。

“懂就好,好了,你把这些画卷拿回家去,好好合计一下,谁该是什么位份,后面哀家把她们的家世,在家里的地位,还有父亲担任的职务,及母家的势力都写得一清二楚了。”

“是,孙儿告退了。”

“去吧。”

待司马九走后,太后才松了口气。

沈嬷嬷笑道:“九皇子还是孝顺的。”

“是啊,这孩子其实本­性­是善良的,只是被逼到这份上的,唉,他越是这样,哀家就越得为他多想,他可是留在宫里的我们慕容家唯一的血脉了,哀家绝不会允许他有任何的闪失。”

“放心吧,九皇子吉人天象。”

“希望如此吧。对了,那个杨晨兮你也找人盯着些。”

“是,奴婢知道了。不过等九皇子有朝一日……真的把杨小姐纳进宫么?”

太后冷笑道:“那就得看小九的态度了,要是他能

明白权衡之术,那么纳入宫里又有何妨,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也算顺了小九的心思。但是如果那时小九还如现在这般痴迷杨晨兮的话,那么……”

她­精­明的眼猛得一眯,眯出一道凛烈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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