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娜想了想,然后笑道:“文茜说的也对,倒是我太过急了,也是,男人们朝的事不该我们操心的。”说着走过来拉着文茜的手道:“文茜不必多礼,私下里,就叫我雅娜吧,相国寺的桃花开了,前些天,我跟五福晋去看过,很漂亮,不若,我今儿个陪文茜去赏赏,文茜自进府以来,还没出去过吧,要多走动走动才好。”
文茜有些讶异的看着雅娜拉着自己的手,雅娜的手白,微胖,皮肤细腻,十指尖尖,从手相学上说,这是个有福之人,而自己的手却是瘦长,略带骨感,从手相学上说,拥有这手型的人,心思慎密,性情敏感,却非福厚之人哪。
看着此时雅娜笑语盈盈,此刻文茜脑海里在想,若自己跟她身份相换,自己未必有这样的大肚,难怪金麽麽曾说,自己不是当主妇的料,这个时代做主妇,先要做到一点,敞开胸怀,迎接丈夫无数的侧室和妾。
不知为何,这一刻,文茜对雅娜竟是有了一份心疼,自己无奈,她亦无奈。可文茜无奈,她可以躲在自己的院里,可以不理府里的事,至少留一份清静,可雅娜不行,她是大妇,她得做表率。
“那好啊,我还真想出去转转呢。”文茜道。
相国寺的后山是一大片桃林,每年三月份,这里桃花漫山,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游客就特别多。
文茜同雅娜相携上山,处在这一片桃花浪漫里,确是能忘忧。
。。。。。。
桃花仙人进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后还来花下眠。
半读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
一阵童声自花海中传来,读的是唐伯虎的《桃花赋》,文茜不由的随着声音望去,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带着**岁的男童,这诗正是出自那男童之口。
而文茜看着那老者,却是有些惊喜,曾经台怀张氏药的坐大夫夏大夫,这个夏大夫对文茜来说亦是半个师傅。
“夏大夫。。。”文茜走了过去,却看寻夏大夫一年的苍桑,几年不见,夏大夫老多了,估计境遇也不好,那一身长袍,已被洗得白,袖口的前襟俱有破损,那边上的男孩,也一脸的菜色,衣服上也有好几个补丁,只是这男孩风骨不错,就是在这样的情况,初见生人的情况下,仍不见怯场。
“你是。。。”那夏大夫仔细打量着文茜,只是文茜离开台怀也两年多了,再说,她长得又快,变化自然很大。
“我是文茜啊。”文茜笑着道。
“你是文茜!!”夏大夫很是惊讶,然后又重新打量起文茜,才点头道:“不错。。。是文茜,两年不见,你可是变多了。”
“文茜,你碰到熟人,就聊聊,我去烧柱香,等下再过来。”
文茜点点着,看着雅娜带着她的丫头飞白离去,雅娜的丫头叫飞白,文茜的丫头叫浅绿,文茜觉得,这两丫头的名字倒是挺凑对的。
文茜同夏大夫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便问道:“夏大夫怎么来京城了?”
“唉,那年,张纸药出事,我没了生计,就去儿那里,没想去年夏天,正赶上水灾,一个村的人都没了,儿和媳妇也去了,好在,小孙孙还活着。”夏大夫指了指那男孩又道:“没法,为了活命,我又干起了游方郎中的活儿,这段时间正好在京城,今儿个天气不错,就带小孙孙来转转,顺便求个签。”
这时代,不幸的人千万种啊,不过,文茜想着她的打算,这夏大夫不正是最好的坐大夫吗,虽说她的药还没影,可她实在不想让夏大夫这么大年纪带着稚穿街走巷的,那太辛苦,连个落脚地也没有。
“夏大夫,不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文茜问道。
“我能有什么要算,就想着把这小孙孙拉扯大。”夏大夫有些苦笑道。
“那这样,我在西胡同那边有一间小四合院儿,你们就先在那里落个脚吧,以后的事,我再想办法安排。”
“茜姑娘,这怎么行。”夏大夫有些颤颤的道。
“夏大夫,你别跟我客气,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文茜的眼里,你也是我的师傅。”说着,文茜又转头对身边的浅绿道:“浅绿,你现在就带着夏大夫去西胡同的四合院,你二虎叔会在那里的。”
那胡同虽说是文茜的嫁妆,便阿哥府却不会在乎这个小院,便一直没派人打理,还是由二虎照应着,夏大夫住那里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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