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雨开始下大了,天地一片灰蒙蒙的,文茜同回到风荷院,进了穿堂,小肆和浅绿都收了伞,文茜拿着金嬷嬷递过来的干绵巾,擦去溅在十一阿哥肩上的雨水,又换了外袍,扫去一身寒意。
这时内厅里,响起了小凤儿的哭声,一抽一泣的,似乎很委屈似的。
自文茜回府,金嬷嬷便让浅绿把小凤儿接回来了,原来菊娘又有了身子,再加上她儿子又还小,小凤儿留在那里,确实是有些难为人。
“小宝贝怎么了?”听到小凤儿的哭声,十一阿哥连忙快步走了上去,一把将小凤儿从摇篮里抱起来,那嘴凑到小凤儿粉嫩的脸蛋上,狠狠的香了几口,只是十一阿哥这些日子操心的,那胡渣子刺得小凤儿哭声更大了起来。
不过,十一阿哥哄小娃儿还是有些手段的,抱空小凤儿,忽上忽下的抛着,不一会儿,就把小凤儿逗的直乐呵,张着粉粉的小嘴儿,咯咯的笑个不停。
这丫头,就是个人来疯,只要有人逗她,那准得乐,没人理了,就哭个不停。
看着这两人的样子,文茜心有一股说不出的甜意,若是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多好。
这时金嬷端来一碗百合羹,文茜便接过来道:“爷,你还是歇会儿吧,来喝碗热汤。”十一阿哥点点头,然后将小凤儿交给金嬷嬷。
不一会儿,浅绿便上了饭菜,只是这天,十一阿哥的味口一直不好,才吃了几口便停了筷着文茜道:“文茜,我想过了,这事儿若真要发大不了被罢了差事,可是怕,大清学社的路就到头了,弄得不好,所有的社员都会被牵连,那就是我的罪过毕竟是我将大家招集来的,我想过了,若真到了我最不愿看到的那一步,我就算拼死也要保全一二。”十一阿哥说到这里,那神情中有一份绝决。
文茜不由的握紧他放桌上的手道:“爷,不管到哪一步茜都同你站在一起,可是毕竟还没到最坏的一步,我们可以及早做打算。”
“什么打算。你有什么办法?”十一阿哥些急切地道。
“爷。昨天去药堂帮你抓药地候。夏大夫跟我说起了一个事儿。那就是小麦冬想出洋游学冬自从看了那本《解剖学》后。便有了这个想法为一个医者。而且是一个执着于医道地医者有什么比医道更能吸引他地。小麦冬想去看看所谓地西医是怎么回事。夏大夫找了我。你也知道。我七叔叔在广州做买办。据说认识不少洋人。夏大夫托我让我七叔叔找路子。送小麦冬出洋。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以游学地方式送社员们出洋。一来避祸。二来。外面地世界很大。这一趟游学绝对会让他们大有收获。或许。会对国家地未来产生不可估量地作用也未可知。”
听完文茜地话。十一阿哥陷入了沉思。然后道:“这倒是个不错地办法。这样吧。先以游学地名义让他们去广州。静观这边事情地发展。若是一切都是我们多虑。什么事也没有。那么。他们要出洋还是回来就随他们。若是事情真地发而不可收拾。那就再直接送他们出洋避祸。”
文茜想想。这样行。有个缓冲。毕竟故土难离啊。大清学社里面。除了那些去年雪灾时十一爷收留地孤儿。其他地都是有家有业地。不到万不得以。谁愿意离开呢。
然而这世上。事情往往是往最坏地方面发展。
刚吃过晚饭不久。便有下人来报。纳喇家地文仲少爷和年山姑爷来访。
说实在的,纳喇家自从上次家祸,便一直低调做人,而文茜这边,除了过年过节的互相问候,平日里并不太往来,所以这次文仲和年山的来访便让文茜味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儿。
文仲和年山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风荷院,抖落了一身的雨水,外面的雨较之前又大了,哗拉啦的瓢泼而下。
“文仲哥哥,你怎么来了?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吗?”文茜递了绵巾给文仲和年山,有些担心的问道,不怪她担心,这个时候,又再加上大雨,若不是有什么事的话,文仲不会这个时候来。
浅绿上了茶,几个坐下,喝了口热茶,去了一身春寒,文仲才开口道:“是有重要的事儿,这事儿让年山来说吧。”
这时年山放下了茶杯,然后道:“今天,我们刑部接到一个案子,这个案子是由顺天府递上来的,是关于一本《南山集偶抄》的书,说的是一种文字违禁,但里面字字句句都影谢大清学社,其中有句诛心的话是说:大清学社集朝野内外名士,意图将朝堂变成大清学社的一言堂,那矛头直接指向十 一阿哥。”
说到这里,那年山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道:“说实话,这种文字官司并不少见,但是,直指当今皇子,却决不是一般人所敢为,所能为的,尤其这个告状的赵二所投状子的路子走的是内部路子,我查过这个赵二,他似乎就是前几天,十一阿哥府要捉拿的逃奴,若没有人指点,他如何知道这路子,又如何走通这路子,这些都颇上人费解,今天,我把这事儿同文仲兄说了,我们商议,还是要告知一下十一爷,好及早有个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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