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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骚戏 > 第三章

第三章

灌醉咧。"

翠蛾摇头说:"你这话俺咋信哩?表姐是个聪明人,不吃大亏咧?"

花五魁忿忿地问:"她吃啥亏?"

翠蛾轻声道:"表姐为啥突然离开秧歌班走咧一年?是你那天往她肚里种咧一块­肉­哩!"

霹雳再度炸响,花五魁一ρi股坐到炕沿上,过了半晌,眯着眼睛说:"孩子哩?小子还

是闺女?"

翠蛾伤心地道:"是个带把儿的!"

花五魁做梦都不会想到,因为一场醉酒,自己竟在这个世间多了一个儿子。他说不上

害怕还是欢喜,愣怔了半晌,哆嗦着问:"他们在哪儿?"

翠蛾摇摇头。

花五魁冷冷地说:"你不说俺也晓得,她一直在暗中踅摸杀俺的机会哩。其实……其实

俺也想早点和她有个了断。"

翠蛾轻声说:"表姐未必那么想,这么多年她要想早就报官咧。你毕竟是孩子的爹哩!"

花五魁冷笑道:"报官她也活不成,没准想让那个小子将来折腾俺哩!"

翠蛾不再言语,望着针线匣里的物什出神。

花五魁突然盯着她问:"你想啥辰景报官?"

翠蛾惊愕地抬头,嗫嚅地说:"姐夫,俺……俺啥辰景想报官咧?俺告诉你这事体,就

想让你晓得……晓得妹子和你……一条心哩。"

花五魁又问:"你担保这辈子不外说?"

翠蛾看着他刀子样样的眼神,心里一哀:"姐夫,妹子咋样你才相信哩?"说完,特意

往脸上抹了一层让人不容怀疑的笑容。

花五魁仔细辨认着她的微笑,直到自己的心稍稍稳当下来。可是,他腔子里突然又涌

上一股无可奈何的愤怒,懊恼地低吼道:"你……你不报官又不外说,为啥要……要告诉俺你

晓得哩?"

翠蛾看着花五魁痛苦的表情,恍然悟出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而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

说破了这件事体,两人共守一个秘密,关系会变得无比亲近。

翠蛾后悔不已,眼里流下两行热泪,哀声说:"姐夫,只要你……你不动杀喽妹子的念

想,妹子以后当哑巴也行哩!"

花五魁并没有动杀她的念想。

这些年来,他一直可怜这个女人,就是刚才在自己最恐惧的辰景,也没动灭口

的心机。

翠蛾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后悔弄巧成拙,委屈的泪水流淌不尽,低头抽抽搭搭啜泣

起来。

花五魁早没了当年杀人时的狠劲与胆魄,他相信了翠蛾的眼神。可是,这事体突然横

在眼前,他咋样才能从腔子里卸下自己的恐惧、颓废和愤怒?

他不杀她,也不能将她暴打一顿,脑子里乱哄哄一片。

花五魁心里叹了口气,拿了行头想走。

翠蛾可怜巴巴地在他身后一声轻唤。

"姐夫---"

花五魁身形定住。

"姐夫---"

翠蛾的第二声呼唤像一只快蹬腿的鸟,痛苦不堪又带着几分怯怯的祈盼。

花五魁回过头来,惊呆了。

翠蛾抬起泪流不止的脸,全身哆嗦得瘫了样样地软在炕上,额间两绺碎发垂耷下来,

楚楚可怜得像极了戏里梨花带雨的官家小姐。而最令花五魁眼热心跳的,是她在他转身要走

的辰景,脱了那件蓝布大襟衣裳,两条光溜溜的胳膊之间,两坨丰满硕大的酒酒正白花花地

随着身子晃颤。

花五魁觉得全身的血陡然齐涌到脸上,双腿竟不听使唤地向她蹭去。

翠蛾见他走过来,那张好看的脸变成煞白,自顾蜷起双腿将裤子脱下,闭了眼慢慢躺

倒在针线盒边,哭了:"姐夫,你妹子是个傻妹子哩---"

多少年了,花五魁从媳­妇­兰芝死后再没看过女人的­肉­。眼前这身细细白白的景致显然

令他惊奇而亢奋,他觉得自己满腔的恐惧和愤怒有了着落,心里一直挥之不去的颓废也有了

寄托。

花五魁咬了咬牙,恼怒地往地上扔了行头。

翠蛾从悄悄脱衣裳的辰景,就准备好了承受由于愚蠢带来的报复。尽管她梦想了多少

回和花五魁的欢爱,可是,这种情形之下的欢爱,无疑是对他愤怒的愧疚和补偿。

翠蛾伤心至极。

她一心想用顺从和沉默让花五魁明白。

她一动不动。

花五魁粗暴地挑进她的­肉­里。

开始,她还是觉得有些羞臊和难过,可当她感觉到了花五魁的凶狠和强横,空落落多

年的心和身子竟一下变得充实起来。伴着嘴里那声惊叫,她的心背离了忍受的初衷,变得主

动和狂放,死命用胳膊把花五魁揽进怀里。

花五魁愤怒地荡开她的手,不愿意让她限制自己的自由,疯了样样地越撞越深。在他

的想象里,这一次次的撞击就像用铁锨一锨锨地挖一座坟墓,挖得越深,恐惧和愤怒才埋藏

得越彻底,颓废才越消失得无影无踪。

翠蛾死命咬了嘴­唇­,承受着撕裂样样的疼痛。

她不想嚷叫,她以为只有憋住这种疼痛,才是等待了多年的背负着代价的快乐。她甚

至听着花五魁两腿蹭得炕席那急促的"嚓嚓"声,都是快乐带给她的意外收获。

翠蛾把自己完全放松了,不再关心身子的疼痛,魂魄也按照她的欢喜游荡在天地之外,

留在这片炕席上的,只是尘世间一副多灾多难的躯壳……

半晌,她的魂魄又回到炕席上,睁开疲惫的眼睛,看到穿了衣服的花五魁站在地上。

翠蛾想给他一个带着愧疚的感激的笑,没敢。

花五魁冷冷地说:"反正是个死,俺也想好咧,你要念想俺刚才日你的这通舒坦,就迟

几年再说。"

花五魁说完转身要走。

翠蛾眼泪一下子流出来,顾不上穿衣裳,光溜溜的身子从炕上扑下,哆嗦着跪在地上,

搂住他的双腿,委屈着啜泣说:

"姐夫,别把俺歪想喽。今天你就是不日俺,俺这辈子也不外说哩---"

翠蛾听了三紧一松的敲门声,晓得是花五魁。

她又诧异又欢喜地拉开门闩,"扑"地闻到一股酒气,晓得他喝了不少,急忙扶住胳膊

让到里屋炕上。

她没想到花五魁会在瓣儿大喜的夜里来,以为扒坟的事体出了乱子,紧张地问:"那事

体咋着哩?"

花五魁注意到屋里有些烟气,咳嗽几声,移动脚步踩了燃在地上的艾绳,拿出怀里掖

的薄荷秧说:"她大爹一手­操­办的,怕锅沿起疑心,提前让俺回咧。不准有啥事体,要不就给

信咧。"

翠蛾认得他手上拿的是他后院栽种的东西,接过来在窗户、门框和炕角各放几支。半

晌,站在远处幽幽地说:"家里留门儿咧不?"

花五魁见她问得小心,晓得她想明白他一会儿就走还是要留一宿。于是,轻声说:"瓣

儿他们不等咧。"

翠蛾面上一喜,在铜盆里湿了手巾替花五魁擦了手脸,偎在他身上痴痴地说:"姐夫,

俺等这整宿的欢喜等得都心慌死咧!还……说会儿话不?"

翠蛾急切地把手放在花五魁的褂子扣上。

花五魁不说话,朝她一笑。

翠蛾麻利地替花五魁解了衣裤让他躺下,又把自己脱个­精­光,跪爬着到炕角吹了灯,

软软地合身贴过来。

在翠蛾的念想里,花五魁肯定会像平时急急地先日上一回,可是自己暖烘烘的身子偎

蹭了半晌,花五魁却没有动静,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花五魁的手在翠蛾的酒酒上没有用力,翠蛾索­性­静下心来等他,右手不由自主地向他

的裆里摸去。

花五魁没有反应,懊丧地叹了口气。

"姐夫,叹啥气哩?"翠蛾的手停住。

"俺觉得今天不行。"花五魁欠了欠身子。

"酒不是好东西,喝多不沾光哩。"翠蛾安慰道。

"其实俺本没想着来,喝点酒就管不住咧。"花五魁的手在翠蛾的酒酒上拍拍。

"姐夫,你来俺就欢喜,再说……再说夜还长哩!"翠蛾说着,光溜溜的胳膊把花五魁

搂住。手摸在他背上时,摸到密密匝匝的鼓包包,又惊诧地说:"你后背咋咧?"

"让蚊子咬咧,刺痒挠心哩。"

"俺说你今儿咋不行哩,不是酒闹的,平时你来的辰景也喝过酒哩。"

翠蛾心疼地摸着花五魁的后背,忽然想起啥,一轱辘爬起来点着灯,从炕柜里翻出一

瓶金牛八宝眼药,又下地拿碗盛了清水,把红红的药面倒进去用手指划开,跪爬着上炕让花

五魁趴好。

花五魁不解地问:"­干­啥?"

翠蛾用手蘸了眼药水在他后背上抹着,嘴里像娘哄娃娃样样地柔声说:"疼不?疼是解

毒哩。这不光治眼,蚊叮虫咬也管用,还治牙疼哩。"说完,嘟起嘴往花五魁的后背吹了几口

凉气。

花五魁觉得后背滚过一片刀刮样样的刺痛,咬着牙一声没吭。

翠蛾把碗放到炕柜上,盖了被子躺下,攥着花五魁的手轻声说:"姐夫,觉得憋闷就亮

着灯吧,盹了就睡,夜里给你抹个两回几回的,天亮醒了保准不痒咧。"

花五魁心里感动得想哭,眼眶有些湿润。

翠蛾抚摸着花五魁的胸脯,笑着轻声道:"看你,这么大人还挤眼儿,叫妹子笑话哩。"

花五魁哀声说:"人不得劲,心里没底。"

翠蛾眼圈一红,清亮亮的泪水滴下来。她把花五魁的手捂在自己的酒酒上,激动地说:

"姐夫,晓得不?妹子这里和你亲近,恨不得替你遭罪哩!"

花五魁晓得她说的是实心话,点了点头。

翠蛾笑了,拍拍花五魁的手,又挺挺胸脯和他挨得更近些,痴痴地说:"要不累就捂着

吧,分分心疼痒得轻哩。"

花五魁顺从地把手贴在她的酒酒上,闭了眼睛。

翠蛾一动不动,看着慢慢跳跃的灯芯,盼他早些熟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翠蛾硬挺的身子有些酸疼,花五魁才响起微弱的鼾声。

翠蛾小心翼翼地挪开花五魁捂着的酒酒,刚想吹灯躺下,突然,外面响起敲门声。

"哒、哒、哒、哒。"

翠蛾愣住,一时不晓得该问话还是沉默。她怕门外的是李锅沿,要是让他撞见,不打

死她才怪。

敲门声再响。

翠蛾缓过神来,"扑"地把灯吹灭,黑暗中摸索着穿了衣服,光脚从炕上下来又拿起门

边的洗衣­棒­槌,一颗心在腔子里狂跳得按藏不住。

"谁?"翠蛾哆嗦着问。

"是俺,吹啥灯哩?"是福根的声音。

翠蛾听出他的声音,没了让李锅沿撞见的害怕,可是脑袋"嗡"地又变大变沉起来。

这是咋咧?花五魁从没在家里宿过,就这一回还碰上个老冤家。

"你来­干­啥?"翠蛾强打­精­神。

"路过,顺便看看你。"福根说。

"俺没病没灾的,挺好。"翠蛾压低了声音。

"开开门,给你撂点钱。"

"不要,贼腥味儿!"

"开开吧,喝口水就走。"

"俺早被你休咧,黑咕隆冬的让人说闲话,走吧,俺要睡咧。"

"你还怕说闲话?俺早见屋里有人咧,开不?俺砸咧!"

翠蛾心里一惊,晓得今天躲不过,生怕他真的砸门惊动四邻,又怕他堵到天亮叫人来

看笑话,只好硬着头皮把门打开。

福根进来却不敢贸然往里走,站在门口颤声问:"到底是谁?"

翠蛾听出他的话音胆怯,反倒坦然地说:"谁也跟你没有牵扯咧,你要不想活命,点灯

自己去看哩。"

福根听了头皮一炸,"蹭"地蹿出屋外。

翠蛾心里一喜,扶住门框冷冷地说:"要走就走,省喽到时后悔。"

福根觉得不甘心,站在门外正犹豫,忽听屋里一声病恹恹的嚷叫:

"翠蛾,冷哩---"

福根笑了。

翠蛾沮丧至极。

福根讥笑着说:"俺还以为是哪棵横葱,敢情你跟花老板好上咧。咋?他病咧?"

翠蛾出门返手关上门板,硬邦邦地道:"实话跟你说,瓣儿和芒种今天喜日,姐夫有病

不愿意在家添不吉利,来这儿让俺伺候一宿。你要折腾就叫街坊四邻都出来,俺不怕笑话,

要不就走,俺回屋还守着他哩。"

翠蛾说完,转身回屋Сhā上了门闩。

翠蛾说这话的辰景早想通了,街坊四邻晓得她和花五魁的事体反倒好,备不住以后用

不着偷偷摸摸,正好光明正大地来往了。

福根愣在外面,心里一阵难过。

翠蛾晓得他没走,立在门边听动静。

半晌,福根慢慢蹭到门边,压低了声音说:"翠蛾,其实俺回来真是想看看你,也谢谢

你摔盆打幡葬喽俺的爹娘老子。这些年在外面不容易,和俺好的那个媳­妇­整天算计钱,俺晓

得她和俺不是一条心,迟早也得涮了俺。正巧这几天做咧个肥活儿,俺把钱放在你这儿留个

后路,用得着你尽管花,花不完就攒存着。万一有天俺没喽退路回来,也能撑几年哩!"

翠蛾没说话,心里有些酸。

福根又说:"钱放在门底下,千万千万收好,别光赌气便宜喽旁人,俺走咧。"

翠蛾听见门槛上一阵脆响,福根的脚步声也渐渐踢踏到了院外。她愣怔片刻,确信福

根走远才慢慢拉闩把门打开。

"哗啷---"

一件东西重重砸在翠蛾的光脚上,有些生疼。

翠蛾心里一惊,弯腰拣拾起来。

真是沉甸甸的一袋子洋钱!

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她几辈子都花不完。

福根抢了银行还是抄了大户人家?

要不就是杀了人?

翠蛾的手哆嗦起来。

"翠蛾,冷哩---"花五魁又是一声嚷叫。

翠蛾低低应了一声,慌乱地Сhā了门闩,摸黑把钱袋放进堂屋那只盛高粱的瓮里,进到

里屋炕沿上坐下,惊魂未定地说:"姐夫,这天儿咋会冷哩,说梦话吧?"

翠蛾说着,抚抚他的头,哪知却摸到一头冷汗。她心里一惊,再往他胸脯上摸,湿得

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样。

翠蛾慌了神,本想点灯看看,可是因为瓮里那袋洋钱,不敢弄出光亮,急得头上也浸

了汗珠。

花五魁鼻子"哼"了一声,通身哆嗦不停。

翠蛾爬上炕脱了衣裳,用小褂给他把身上的汗擦净,钻进被窝将他紧紧搂住。

花五魁的冷战越打越大,牙关磕得"咔咔"连响。

翠蛾轻声叫了几句,花五魁没有应声。她心里彻底慌了,六神无主地反扎进他的怀里,

抽抽搭搭地哭了。

"姐夫,你这是咋咧?你这是咋咧---"

花五魁在翠蛾怀里哆嗦了一宿。

翠蛾被他的冷战和那袋洋钱搅得惊慌不安,一夜没有合眼。

天刚要亮的辰景,花五魁突然叹了一口长气,身子动动想翻身。翠蛾晓得他躺累了,

撤回胳膊腾让地方。

"嚓---"

两人被汗粘在一起的­肉­响着分开。

"姐夫,这一宿可把俺吓死咧!"翠蛾心疼地说。

"骨节疼哩。"花五魁有气无力地睁开眼。

"敢情,身子烫得像火炭哩。"翠蛾擦着他头上的汗。

"胡诌八扯光做梦,啥辰景咧?"花五魁问。

"天快亮咧,饥不?肚里有点东西抵抗劲儿大哩,俺烙张饼。"翠娥说着就要下炕。

"别动烟火咧,俺一会儿就走。"花五魁说。

"咋这么着急?烧了一宿还有劲儿走路?摔在半道上咋办哩?俺不让你走!"翠蛾说

着,暖烘烘的身子又凑过来把他搂住。

"叫人看见不好。"花五魁说。

"就不。"翠蛾的胳膊用了用力。

"让回吧,好叫他们到广育堂抓药哩,俺觉得身子骨不行咧,别耽误喽病。"花五魁说

着,想坐起身,可是身上疼得让他咧了咧嘴。

翠蛾听了他的话,不好再挽留,失望地松开胳膊披上小褂,帮他坐起来穿上衣裤,扶

着下了炕。

花五魁脚下轻飘发软,趁翠蛾往外拉门闩,身子打着晃说:"睡会儿吧,看眼红的,拖

累你咧!"

翠蛾看出花五魁眼里的感激,心里一阵欢喜、满足,抱着他的后腰痴痴地说:"姐夫,

是好是歹让人捎个话哩,别老让妹子念想着。"

花五魁拍拍她的手:"好了俺就来咧。"说完,开门晃悠着走出小院。

草场胡同离南城门不远,一直往西走到十字街,再往南不用拐弯就到,也就一顿饭的

功夫。

花五魁像被卖­肉­的剔了几根肋条,腾云驾雾样样地摇晃着一路向十字街走去。他真觉

得身子不行,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心里直犯嘀咕:这是咋咧?没中风没着凉,更没

吃啥不­干­不净的东西,光凭肚里那点酒能成这个样样?

街上没有人,罩在城里的烟雾小了许多,站在十字街往南瞅,隐约能望见黑黝黝的城

门洞。蚊子也少多了,可还是有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飞,想必是他后背抹了眼药的缘故,蚊

子们远远相跟着那股清凉的味道,好像故意跟他耍闹。

花五魁一路走走停停,等气喘吁吁来到窄窄长长的薄荷巷,又拐过自家场院的东墙,

他的眼皮突然忽猎猎跳个不停。

花五魁身形陡地定住。

门前,威风凛凛地坐着一只大狗。

它比平常的狗至少高出半尺,身子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是稀少的"雪里站",只是垂耷

的尾尖上有一寸长的黑毛,没有被主家剁掉。

白狗见到花五魁,歪了歪头,眼神似笑非笑。

花五魁不敢近前,相互对视半晌。就在他眨眼的辰景,大狗突然转身跑开。

花五魁定了定神,紧闭着的漆黑门板上,耷拉着的锁吊链间,一件红红的东西又映­射­

了他的眼睛。

花五魁觉得腔子里一炸,趔趄着走过去把它扯在手中。

那是一件剪裁­精­巧的红布兜肚。

在清蓝蓝的天光里,红布显得有些旧,可是,上面绣的那朵绿叶间笑开了嘴的白兰花,

却是晶莹剔透,格外醒目。

花五魁把它抓在手里看着那朵兰花,突然双眼一翻,仰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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