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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帝疆惊龙 >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蒙面人不在家,他的—个手下醉倒了。

这人是蒙面人的心腹,功力也比白绫高,只是­性­喜酗酒,本来长得不错,一旦醉卧在地,这份德­性­就难看了。

白绫越过这人的身子来到厢房门外,开了铁门,这钥匙是自那酒醉的年轻人身上取来的。

司徒哲乍见白绫,他一阵兴奋与激动之后,忽然捂起面孔,道:“白绫……不要让你看到我……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一个失去功力的男人……”

“司徒大侠,你错了!”

司徒哲大声道:“我没错,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世上哪有一个女人会喜欢一个废人?白绫,你走吧!”

“司徒大侠,请你放下手,抬起头看看我。”

“不……我不敢……”

“为什么?你并不比别人差,至于武功,那人说过,只是暂时失去,仍可恢复的。”

司徒哲实在没有这份决心,他的手缓缓放下抬起头来。

那修长洁白的一双玉腿、苗条的身段,和那经常进入他的梦境中的一张脸,已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了?

只是现在看来,这张脸比梦境中看到的更真更切,也更动人心魄。

尽管她的胴体曾在李梦帆的眼前及雕刀下展示过,但他相信,仅此而已。

“白姑娘,你说我还有希望?”

“当然,只是这也要看你自己。”

“武功被废,如何能说看我自己?”

白绫道:“能使你武功恢复的人很多,你只要有信心。”

“白姑娘指的是哪位?”

白绫道:“蒙面人废了你的武功,他自然可以使你恢复了,问题是他会不会那么做?”

“这也是我想到的问题。”

“你还有路可走。比喻说,李梦帆就可以使你的武功恢复。”

司徒哲面­色­一变道:“白姑娘,就是死我也不要姓李的来帮我恢复武功。”

“为什么?”

“我讨厌他。”

“为什么讨厌他?”

“没……什么理由。”

“世上绝不会恨一个人而没理由的,是否因为他为我雕过像?其实那不能怪他……”

“哼!他自恃人品不错,名望颇高,而到处留情,为什么不怪他?难道是白姑娘主动要求他为你雕像的吗?”

“是我主动的。”她回忆捕捉在河边雕像时的刹那。

司徒哲望着她,她的严肃态度使他不能不信。

司徒哲心中感到不快,道:“白姑娘你来有什么事儿?”

“救你。”

“这话很好听,不知是真是假?”

“为什么你不信?”

“白姑娘煞费心机,恐怕只是想要我出面为李梦帆作证吧?人所共知,只我一天不出面,Qī.shū.ωǎng.李梦帆的嫌疑就没法澄清。”

白绫笑笑道:“司徒大侠以此为荣,感到自负吗?”

司徒哲道:“我失算,落入了别人手中,只怪技不如人,阅历不深,真是惭愧。”

“你知道那蒙面人打算怎么处置你吗?”

“你能告诉我吗?”

“你是聪明人,他废了你的武功,困在这儿,自然还要利用你,一旦你失去利用价值,你还有活命的希望吗?”

“这一点我也曾想到。”

“既然想到,为什么不尽量想办法脱困?须知生命的可贵,就是要死,也要死得心安理得,死得有价值啊!”

“依白姑娘的看法,这蒙面人要怎样利用我?”

白绫道:“事情已很明显,这蒙面人本是和珅和隆贝勒的人,目前似又倒向隆贝勒一边,而行刺和珅……”

“为什么他会这样做?”

“自然有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

“可能杀了和珅之后,再以你的存在,威胁隆贝勒和太妃做某种敲诈勒索。”

司徒哲想想,的确有这可能,道:“白姑娘认识那蒙面人?”

“不认识。”

“白姑娘喜欢李梦帆吗?”

白绫道:“这我没法答复你,但我要说明另一件事——”

“什么事?”

“李梦帆是这世上除了老玉匠边塞之外,最高明的雕玉名家,而边塞已死,也就无人能出其右,而一个年轻自负的女人,总希望自己美好的形象能永远存在,尽管‘青春永驻’是不可能,却能以另一种方式予以保留而流传千古;数十年后,青春老去、­鸡­皮鹤发时再拿来看看,虽不免暗叹岁月不饶人,毕竟在某些岁月中留下了美好的影子,也不枉为人在世——”

司徒哲截口道:“白姑娘,看来是我气量狭窄,希望你别介意!”

白绫微微叹道:“司徒大侠如果愿意按纳我的意见,你可以马上去找李梦帆,他会感激跟帮助你的。”

“姑娘是说你要放了我?”

“我早就想放你,但苦无机会。”

“你放了我,恐怕还是为了成全李梦帆吧?”

白绫神情木然:“就算是吧,这于你何损?于你何害呢了”

司徒哲终于清醒了,道:“我愚昧,竟不知自己的一厢情愿。让人笑话,像白姑娘这样美而慧的人,自应配武林豪侠之流......”

白绫喟然道:“我和司徒大侠也许犯了同样的毛病,好啦!如果司徒大侠接纳我的意见,就请马上离开的好。”

司徒哲深深一揖,道:“白姑娘,救命之恩,容当后报,我要走了!”

白绫道:“请快快离开,蒙面人快要回来了,他的心腹被我在酒中弄了手脚醉倒了,但他也快醒了!”

司徒哲蹒跚的走出这民宅。

白绫望着他的背影,也离开了这儿。

李梦帆和玉珠酒后双双来找傅砚霜。

意外地,白绫也在这儿,这是万万也没料到的事儿,但是傅砚霜却十分冷淡,送上茶后静坐一旁。李梦帆虽有许多话要问白绫,此时此地他也不便启口。

玉珠首先开口道:“霜姐,北京就这么大的圈圈,而你却处处躲着我们,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砚霜冷冷地道:“不要说没有,就是有也没什么关系。”

玉珠道:“这什么话,霜姐,你说,我粗心大意,也许有什么不对地方,或者是上次有人把你送到我那儿……”他说了漆九的事。

“没什么,事情已过去了!”砚霜道:“你们都是君子,彼此谦让,不失风度,有什么不对的呢?”

二人一听,不由心头一沉。

的确,世上任何事都可以“上而揖,下而饮”处之,只有男女间的事难说。

还有,李梦帆和玉珠情感日增,经常在言语之间互相敬重,彼此礼让,这话听在砚霜的心中自然不是滋味了。

傅砚霜又道:“我是一件东西?或是一个奴婢吗?要不,为什么会被两个男人慷他人之慨,让来让去呢?”

“砚霜!”李梦帆道:“听你的口气,似乎你又误会了!”

“但愿这是误会,可是我有自知之明,一位是皇族贵胄,身世显赫,高攀不上,另一位是‘天下第一剑’,武林世家——”

“好了,好了!”玉珠道:“霜姐,你太多心了!由于我们二人相见恨晚,走得很近,自然凡事要互相礼让——”

砚霜道:“可惜我不是东西,也不是奴婢,仅凭-一句话就可以被人人推来推去,为别人表现大方、超然的身份……”

“砚霜,你越说越离谱了!”李梦帆转了话题问道:“白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

白绫道:“刚来一会儿。”

“什么时候离开江帆家?”

“江帆应太上皇之请进京,他就告诉我,我根本没什么病,要我把心情放开朗点儿,所以我自个儿就到京里来了。”

李梦帆道:“白姑娘可知令尊的近况?”

“不……不大清楚。”白绫答话吞吐,不大自然。

李梦帆道:“听说令尊已不在任邱县的大牢中了?”

“噢?家父出来啦?那不是没罪了吗?”

李梦帆这:“由抄家而变成无罪,在官场个是要人费周章的,所以这乎有点蹊跷……”

玉珠一怔道:“白继武开释了?”

“我也不大清楚,只是盖、海二位说的,他们听说白大爷被押在任邱县大牢,便打点照料,夜探大牢,发现白大爷已不在大牢中,连探数次都没看到。因此,他们二人进京,想和白家的两位总管研究这件怪事,但不久,两位总管及盖、海两人都遭了蒙面人的毒手去世了!”

白绫道:“不知道有没有家父的消息?”她只关心老父的生死,对管家们的死却无动于衷。

玉珠道:“世上哪有这种事?谅一个小小的任邱县令也没这么大胆子。”

砚霜截口道:“那可不一定,任邱县敢无的放矢,敢说白家有什么玉雕,影­射­太上皇,他们的胆子已经够大了,有什么不敢做的?”

“要查,要查!我马上派人去查!”玉珠道:“霜姐!由上回的事儿来说,你住在外面很不安全,要不,就住我那儿,你原来住的房间也方便,再不然,就和梦帆在一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砚霜笑笑道:“您抬爱!似乎我住在什么地方,两位都不放心,只要是住在两位任何一位身边就放心了,是不是?”

玉珠道:“这样也有个照应。”

砚霜道:“对于二位的关切,我不能总是无动于衷,这样吧!两位印证一下剑术,谁略高一筹,我就住在谁那儿?”

“砚霜,这是你的意思?你要我们火并?”

李梦帆愣住了,也只是几个月前的事吧!在一个晚上,西直门外的长河一带,他和玉珠两人腾空换了六招一十二式没分胜负,这可急坏了霜姑娘,拔出匕首要自绝相阻(详见美人如玉剑如虹)。现在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砚霜道:“只是上次阻了你们,扫了二位的兴,所以……”

玉珠道:“是啊!此地事了,我的确有意和梦帆印证一番,但要想出一个办法,只求胜负,不见生死,但不是现在。”

砚霜道:“我的意思正是要你们一见胜负,这种比斗前人已有先例。”

白绫道:“霜姐,你不能出这种主意,俗语说:相骂无好言,相打无好拳。万一有个失闪,一位是王爷,一位是武林中顶尖人物……”

“正因为他们什么都礼让,才让他们在比剑上争一争,到底谁强谁弱?”

李梦帆望向玉珠。

玉珠也望了李梦帆一眼。

显然,玉珠是跃跃欲试。

玉珠这种心态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一旦胜了,他就可以赢得砚霜的芳心呢?或者是为了虚名?

能击败天下第一剑,不是显示他比第一剑还要高明吗?

“梦帆,你的意思——”

“玉珠,不可以,至少现在不成。”

砚霜道:“二位放心,我绝不会让二位受伤流血,只要站在我的左右,比手划脚,且要说出招式,见招拆招,见式破式,有一方破不了对方的招式就算落败。”

李梦帆心想,砚霜为什么要来这一招呢?

他一时也想不通,便道:“玉珠,我仍以为不可。”

玉珠道:“梦帆,如此印证,绝不会受伤,因中央夹了个霜姐,而且不论谁胜谁败,咱们的友谊丝毫不受影响。”

李梦帆这:“砚霜,你三思过这事的后果?”

“当然。”

李梦帆道:“玉珠,我勉为其难……”

白绫虽无幸灾乐祸之心,但男女间的事就是这样,有傅砚霜在,她永远得不到李梦帆,万一李梦帆略逊一筹,傅砚霜住到王府去,那就有改观的可能了。

他们来到大厅中,砚霜在中间一站,李梦帆在左,玉珠在右,各抱着剑而不出鞘。

玉珠的确算是身在庙堂,心在江湖的豪侠,讲义气,重情感,尤其和李梦帆这一段,并非泛泛之交。

然而,傅砚霜不是个平凡的姑娘,为了这个姑娘,玉珠放不开,丢不下,所以砚霜的建议,他立刻就赞成。

玉珠绝不否认和李梦帆的交情,但对砚霜也绝不轻言放弃。

砚霜道:“我说过,不沦谁胜谁负,不论到了何种境地,都不许动刀动枪、翻脸动粗,你们都能遵守吗?”

两人同声道:“当然。”

砚霜道:“好,开始,玉珠先攻!”

玉珠剑势如虹,“天风垢”,指的是站在中央砚霜的肩井。

李梦帆神­色­肃穆,“凤点头”算是礼数。

玉珠改为“天地泰”。

李梦帆变为“分鬃”。

玉珠作势拔起、又改为“泽雷随”:

原来玉珠的剑招完全是以八卦的上卦与下卦为名,合乎五行之义,变化万端。

李梦帆剑势斜劈,叫着“断流”(也就是投鞭断流)

白绫和傅砚霜身为旁观者,知道两人各尽所能,丝毫不敢大意。

玉珠变招,绕霜姐游走,攻出“山火贲”。

毫无疑问,这是刚猛路子。

李梦帆随着游走,变为“锄地”(即铁牛锄地)。

两人都是拣自己的剑术中最­精­华的施出来,尤其是傅砚霜站在中央,可感受到双方所受到的压力。

玉珠再变招为“雷火丰”。

李梦帆已施出了“夜战”。

玉珠攻出“浑沌开”。

于是李梦帆是“举火烧天”。

玉珠是“天为乾”。

李梦帆施出“背剑”。

玉珠突然变为“地为珅”,这是上下卦的极端,接着再夹上一招“艮为山”。

李梦帆突然剑势一收,“呛”地——声,长剑已经入鞘。

这一手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即使玉珠也以为并未分出胜负,但李梦帆道:“玉珠,我甘拜下风……”

玉珠面­色­骤变,厉声道:“你把我玉珠当作什么人?”

李梦帆道:“玉珠,你技高半筹,我心服口服!”

“你……你给我请!”

“玉珠你——”

“你不配和我说话——”

“玉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情况根本看不出败象,又如何会败?又怎能认输?”

“玉珠,你上一招‘乾为天’,接着是‘珅为地’,再夹上一招‘艮为山,正好是我那招的克星,若真杀真砍,我可能受伤......”

“你是一派胡言!如果你施出一式‘卧看女牛,,即可破解,如你施出‘野渡横舟’,我反而受制,可能受伤,而由你施出的最后一招看来,你本要施出那一招又临时变卦,可见你是故意输招,你……你瞧不起朋友……”

玉珠“呛”地—声,长剑入鞘,招呼也没打,就掠了出去。

李梦帆怔了—下,见砚霜面罩寒霜,立即追出,大声道:

“玉珠……玉珠……你是误会了,玉珠——”

玉珠早巳不见人影了。

李梦帆返回客厅,白绫正在劝砚霜,姑娘绷着脸,生着气。

李梦帆道:“砚霜,这是误会……”

砚霜冷冷地道:“我以为不是。”

“砚霜,你也不了解我?”

“我本来以为早已了解你……”

“唉!做人好难——”

“这是比武,不是做人,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为什么要动心机?是不是你希望我住到王府中去?”

“事情不是这佯——”

砚霜道:“我早就看出来了,自我找你不着,暂时在王府做客,你来了之后,内心多少有点疙瘩。”

“砚霜,你想得太多了!”

“你可以不想,我不能不想。”

“灭门之仇未报,恕我不便太认真谈儿女私情。”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我傅砚霜逼了你赖了你。”

白绫忙劝道:“好啦!好啦!李大哥,你就少说一句,霜姐的意思很明显,她希望你胜,以便使王爷死了这条心,可是李大哥也尽了力——”

砚霜道:“白姑娘,你不懂。”

“霜姐,事情的确如此,要不,李大哥怎能不顾一世英名?又怎舍得霜姐住在别人的府里去呢?”

砚霜白了李梦帆一眼,道:“我刚才说的你还没听清楚,自我暂住王府,他对我的忠贞已起了疑心——”

李梦帆是否如此呢?他自己都不大清楚。

不过还是那句话:男女间的事有如眼睛,不能揉进一粒沙子。

砚霜有感于玉珠的礼遇和关切,破例让他握握手,在武林儿女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这要看站在什么立场和角度来看。

爱之深,责之切,这是至理名言。

男女之情到底有多深?且看唐朝女冠(女道士)李季兰的名诗“相思怨”——

“人道海水深,

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

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

楼虚月华满,

弹得相思曲,

弦肠一时断。

由此诗即可略窥男女之情。

可惜玉珠不知李梦帆的心事,傅砚霜也不知李梦帆的想法,李梦帆不能谅解傅砚霜,正如玉珠不能了解李梦帆一样。

如果李、傅之情和玉珠及砚霜之情同样的深,李梦帆也会想到,他和砚霜建交在先。

但李梦帆如设身处地为砚霜想想,在一个单身女子只身来到京城,无依无靠之下,一个王爷的至诚至敬的关心接待呵护,她的感受……

可是再聪明的人,都很少能这么理智。

砚霜挽着白绫出厅往内院走,道:“我想静一下,请勿­干­扰......”

李梦帆临走扬起手要呼唤,终于打消了这意念。

司徒哲此刻的体力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因为刚被废了武功的人,就像受了最严重的内伤一样,连走路都走不快。

他出了那蒙面人的住所,就转入小街,故意左转右拐,怕白绫跟踪。

走出了一身虚汗,真是冤家路窄,迎面来了一个八字眉、蒜头鼻、­鸡­皮鹤发的老女人。

她正是高玉兰。

“完了……”司徒哲暗暗一叹,恐怕是刚出虎口,又要进狼窝了,司徒哲要改道而行也来不及了,只好低头疾走。

想想硬闯中堂府的豪情,如今在这女人的面前却要低头而行,哪还有丈夫气概?

但是,这大丈夫气概硬是挺不起来了。

当他与高玉兰交臂而过后,高玉兰“噫”了一声停下来,司徒哲则心头狂跳。

他并不太怕死,受辱比死还可怕。

“站住!”高玉兰喊了一声,司徒哲装没听到。

“你是聋子吗?给我站住!”

司徒哲几乎想哭,突感后衣领一紧,被人揪住。

就像一个小贼被当街揪住一柞。高玉兰一看,认出了他,大声道:“好小子,我终于找到了你……”

原来太妃答应她,杀了和珅就把司徒哲交给她,高玉兰问太妃,司徒哲是什么样子?太妃说了,且说已废了他的武功。

本来在路上遇见,高玉兰应认不出来,但被废了武功的年轻人。,高玉兰一眼就看出门道来了?

“你是司徒哲?”

司徒哲实在已无勇气否认了,他已够窝囊的了,于是冷冷地道:“不错,我就是,这位大娘是——”

“你叫我什么?”

“大……大娘……”

“小崽子,我高玉兰不承认老也不成,可是我还没出阁,你怎么可以叫我大娘?”

司徒哲道:“那我称你高大姐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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