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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小输之死

祝融走后,天帝命人将凰带回了冰牢。也许是因为如他所说,凰如今不宜接受审问,也许,他私心里有跟祝融一样的想法。

那日,人间朗月当空,三更时分几声旱雷打破深夜平静,金­色­的霹雳划亮夜空,小儿啼哭源源不绝。在外的人们纷纷躲入最近的庙宇,寻求庇护,可雷只响了五声便静了下去,再寻不到痕迹。

人们以为那不过是天公与他们开的一个玩笑,可第二天醒来,乌云压顶,大雨倾盆,连下三天三夜。麦田里的庄稼被豆大的雨滴压弯,人们怨叹近来时运不济,刚去洪水,又来大雨。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那场大雨里,有一个女孩,永远地失去了深爱她的父亲。

凰在冰牢中悠悠醒转,记忆纷乱无法辨明。待她理清头绪,想起爹爹被神族所抓时,她拼了命的冲到冰壁前,用手不断砸着那永不可能碎开的玄冰,砸到手掌裂开,鲜血顺着冰面淌到脚边,也不愿停止。

“这千年玄冰是砸不开的,你想出去,就只能等帝尊开恩。”朱雀趾高气昂地走进冰牢,挑衅地望着凰,嘴角露出一丝诡邪的笑:“或者,你可以求本君把你放出去。”

凰扭头望向牢门打开的方向,在看清来人是朱雀后,毫不犹豫的跪下,扯着朱雀的红袍,哀求道:“神君,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爹爹,我爹爹他是冤枉的,他不能死啊。”

朱雀痛快地看着凰匍匐在她脚下求她,抬脚照着她心口就是一记,把她踹到地上,恶狠狠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碰本君的衣服。你想救那非人非魔的东西,晚了!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凰暗暗捂上胸口,在那里,有一枚蚀骨针因着朱雀刚才那一脚,向着她骨­肉­中又深入一分,可她顾不上叫痛,奋力爬起来道:“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帝尊不会杀爹爹的,他不会这么做的nAd1(“

他不是比任何人都仁慈吗,他怎会眼看无辜之人丧命?

“不会?”朱雀蹲下身,狠狠扯住凰的头发,迫使她看着自己:“你凭什么说不会?真以为帝尊给过你一些好颜­色­,你便是他的心头宝了?别做梦了!知道帝尊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吗?那是因为你的脸长得跟逝去的凤鸟神尊一模一样,帝尊是把你当做神尊的替身,所以才处处护着你的。没了这张脸,你也就是一个自不量力的凡女,帝尊怎会对你青眼有加。”

凰的头皮被扯得阵阵发痛,可她仍不甘示弱,瞪大了眼睛回视着朱雀道:“那又如何。如果作为另一个人的影子活着,就是我在他心中唯一的价值的话,那么,我甘之如饴,因为,即便是做为另一个人的替身,至少在他心里,还有一方角落是为我而留的。”

朱雀没有想到凰不但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反而暗示她在天帝心里无足轻重。怒火腾地被点燃,她抓着凰的头发,用力向地上撞去,一边撞还一边骂:“我叫你嘴硬,叫你猖狂,我倒要看看,我打死了你,帝尊会不会心疼!”

凰被打的眼冒金星,额头上的血沾在冰面上,可她就是不求饶,不喊疼,直到朱雀打累了,打烦了,把她扔到地上,她又勉力坐起,重新跪在朱雀脚边,垂着眼道:“不知神君打够了吗?”

朱雀俯下身去掐住她脖子,一点点使力,被怒火烧的通红的眼中不知缘由地泛出些许邪恶的玩味:“当然够了,本君可不能打死你,还有很多好玩的事该让你知道,你现在死了,本君怎么看你绝望的样子呢?”

说着,她退出冰牢,隔着冰壁拍了拍手,一只全身铺满彩­色­鳞片,挥舞着翅膀的巨兽从远处飞来落到她身边。不知朱雀跟那巨兽说了些什么,那巨兽突然回头用欣喜的眼神望着凰。凰总觉得那眼神有些熟悉,还没等想起,那巨兽踱着步子绕到凰靠着的冰壁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冰面。

凰陡然捕捉到它舌头上的一处小小伤口,那是当年还在凡间时,它贪玩去啃山间野果,被野果的果皮划破的,当时她还指着它的小脑袋数落了它半天,到现在她还记得它脸上委屈的表情nAd2(

“小输!”凰贴在冰面上,努力辨认着眼前这个站起来足有三人高,昂首挺胸,五­色­鳞片裹身,金翅舒展的狮面巨兽,怎么也想不到它竟是她曾经抱在怀中,如挚友般陪伴她的小金狮。

小输似乎知道她认出了它,更加欢脱的跳了跳,凑上去想蹭她的手,可努力半天只碰到了坚硬的冰壁,黑珍珠般的眼中露出低落的失望。朱雀见状走到小输身边,抚了抚它的鬃毛,贴在它耳边说着些什么,同时眼角瞥向冰牢中的凰,投去一抹­阴­狠的眼神。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凰听不到朱雀与小输说了些什么,她只看见小输在听完那些话后,悲痛的流下几滴泪。然后低着头,无限留恋地隔着冰壁蹭了蹭她的脸。

凰正奇怪它要做什么的时候,它已经振起翅膀向后退了几步,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上冰壁。

成年麒麟的鳞片水火不入,刀枪不侵,可小输就像不死不休一般,撞了一下,见没什么事,又撞第二下,第二下没什么事,又撞第三下。它额前的鳞片因为越来越猛烈的撞击渐渐变成碎片,露出血­肉­,可它仍不停止。

冰牢里地动山摇,像是随时都会倒塌。凰终于明白朱雀跟小输说了些什么,她定是叫小输撞开冰牢救她出去,而小输,真的相信了她。

“不要再撞了,不要再撞了!小输,你撞不开冰牢的。”凰撕心裂肺地喊着,用沾满鲜血的手再次拍打冰面,可小输听不到,它只能看到她脸上绝望的神情。

它以为她很害怕。所以它执着地重复着后退、奔跑、碰撞的动作,头上的鳞片撞碎了便去撞身上,身上的鳞片撞碎了便拿翅膀不断击打。

直到它身上的鳞片全部碎成了粉末,它高大的身躯血­肉­模糊的轰然倒在凰面前,凰透过血染的玄冰看到了它漆黑眼中深深的不甘和愧疚nAd3(

对不起,没能把你救出来。

对不起,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了。

全世界都静了下来。小输圆睁着双目失去了呼吸。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疯了一般伸出手去挠眼前的玄冰,挠到她十指的指甲脱落,嘴里还不断发出“啊,啊”的声音,一声一声,比深夜墓场里的夜枭更凄厉,更尖锐。

朱雀站在冰牢外,心满意足的欣赏着凰因为发狂而扭曲的面容,半响后,她长袖扫过,小输的尸身化成千万个金­色­的光点,如丝带般飞舞,绕冰牢一圈后,渐渐远去。

凰仍在不庭挠,似没看到小输已经离开。朱雀重又走入冰牢,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笑,那笑声像一记钟声,敲醒了凰仅剩的清醒。她停下所有的动作,踉跄站起,背对着朱雀沉声问她:“你跟小输说了些什么?”

朱雀笑得更加灿烂:“没说什么呀,不过告诉它你犯了重罪,即将被处死,天下间只有麒麟的五­色­鳞片可以撞开冰牢救你出来。没想到,它竟真的不要命的去救你。真是可惜了,世间仅此一只的麒麟兽。要知道,麒麟炼化可是相当不易的,要经受玄火锻炼,剜­肉­之苦,如此九死一生才能炼化而出的成年麒麟,竟为了你这等低贱的凡女牺牲自己的­性­命,实在蠢笨。”

朱雀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划开凰包裹着满腔恨意的胸膛。长久以来对朱雀的怨恨在这一刻喷发,她愤然转身,趁朱雀正松懈时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掐住朱雀的脖子,恨不能让她立时死在自己面前。

你去死吧!去给小输陪葬!去给小输陪葬!

但是,凰到底受了重伤,手骨又因朱雀碎过一次。虽然后来朱雀怕她折磨她的事情败露,在审判前悄悄为她修复了骨头,她的手如今也是一折即断,丝毫受不得重力。

朱雀只轻轻掰了一下,她的右手便软塌塌地歪了下去,再使不上力。

朱雀斜眼冷看她无能为力地倒在地上,嘴角轻挑,道:“你现在是不是恨透了本君,很想杀了本君啊?可惜,你做不到。不管你多恨本君,你都没那个本事为你的小宠物报仇。怎么样,被仇恨折磨的滋味如何?我告诉你,”朱雀俯下身凑近凰的脸,­阴­狠地狞笑:“你永远都没办法杀了本君,本君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你在乎的人都死在本君手下!”

凰浑身无力,指尖滴落的血在她手边汇成一片晶莹的红,她不卑不亢地直视着朱雀,说:“不可能,帝尊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就算我在帝尊的心里只是一个影子,或者什么都不是,他也绝不会让你滥杀无辜的。”

“无辜?”朱雀似听到了极好笑的事,仰头长笑了两声:“你说谁无辜,是你那被五道天雷打得魂飞魄散的爹,还是祝融和共工那两个笨蛋。我告诉你,本君有本事劝帝尊处死你那该死的爹,自然有办法叫祝融与共工永远回不到神界。”

“你说什么,爹爹他……他竟受了天雷之刑吗?”凰费力地抬起那只骨头还完好的手,颤抖着握住朱雀的脚腕。

那锥心刺骨,神形俱散的重刑,爹爹的身体怎么受得了,他怎么忍心让爹爹受那样的重刑?

朱雀这回并没有踢开她的手,而是任由她握着,似乎在享受那手掌中传来的,比冰还冷的温度。她眼中透出疯狂的兴奋,玩味地打量着凰,突然间似想起了什么,扯一扯嘴角道:“对,你爹爹就是死在五道天雷下的。你想不想知道当时的情景?我可以告诉你啊。”

她蹲下,直视着凰的眼睛,嘴角划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其实,帝尊本还因为顾及你,犹豫着要不要保他一命,是本君,带着众神向帝尊跪求说,魔帝不除,六界难安,他权衡之下,自然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应了众神的请求。你不知道,当时,五道天雷齐齐劈下,一道散三魂,一道去七魄,一道灭魔灵,一道毁­肉­身,最后一道,叫他永世不得超生。怎么样,听上去是不是很­精­彩,很痛苦?本君还记得,你那跟你一样蠢笨的爹在三魂七魄尽去之后,还拼着最后一口气求帝尊放过你,本君当时就在想,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一个不要命,一个不要脸。”

凰渐渐松开握紧朱雀的那只手,全身上下抖如筛糠。爹爹临死前的样子仿佛就在她眼前。她很想冲上前抱住他残破的身体,陪他一起承受痛苦。

可是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女,我对你不会构成任何威胁。即便后来,我真的,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可我从没有奢望他也会将我装在心里。

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身边的人?

朱雀的笑总算停下,闪烁的眸光里看不清内容。她望着脚边的凰,猛然想起许多许多年以前相同的某一幕。

记忆那么像,记忆中的人却变了。

朱雀缓缓站起,长袍拂过凰手边的血迹,朱红­色­艳影嵌进白茫的背景,难以言尽其中的孤傲与寂寞。

她说:“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本君。神界很快会再对你进行单独审判,到时本君定会想尽办法叫你再不能出现在这世上,只要你死了,我们的恩怨也就了了。”

很久以后,凰回想起那一日,她在想,朱雀或许是对的,她不该回来。如果不回来,至少,一切都还是原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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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肉­体凡胎求神力,终酿大祸难回头

第三节小输之死

祝融走后,天帝命人将凰带回了冰牢。也许是因为如他所说,凰如今不宜接受审问,也许,他私心里有跟祝融一样的想法。

那日,人间朗月当空,三更时分几声旱雷打破深夜平静,金­色­的霹雳划亮夜空,小儿啼哭源源不绝。在外的人们纷纷躲入最近的庙宇,寻求庇护,可雷只响了五声便静了下去,再寻不到痕迹。

人们以为那不过是天公与他们开的一个玩笑,可第二天醒来,乌云压顶,大雨倾盆,连下三天三夜。麦田里的庄稼被豆大的雨滴压弯,人们怨叹近来时运不济,刚去洪水,又来大雨。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那场大雨里,有一个女孩,永远地失去了深爱她的父亲。

凰在冰牢中悠悠醒转,记忆纷乱无法辨明。待她理清头绪,想起爹爹被神族所抓时,她拼了命的冲到冰壁前,用手不断砸着那永不可能碎开的玄冰,砸到手掌裂开,鲜血顺着冰面淌到脚边,也不愿停止。

“这千年玄冰是砸不开的,你想出去,就只能等帝尊开恩。”朱雀趾高气昂地走进冰牢,挑衅地望着凰,嘴角露出一丝诡邪的笑:“或者,你可以求本君把你放出去。”

凰扭头望向牢门打开的方向,在看清来人是朱雀后,毫不犹豫的跪下,扯着朱雀的红袍,哀求道:“神君,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爹爹,我爹爹他是冤枉的,他不能死啊。”

朱雀痛快地看着凰匍匐在她脚下求她,抬脚照着她心口就是一记,把她踹到地上,恶狠狠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碰本君的衣服。你想救那非人非魔的东西,晚了!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凰暗暗捂上胸口,在那里,有一枚蚀骨针因着朱雀刚才那一脚,向着她骨­肉­中又深入一分,可她顾不上叫痛,奋力爬起来道:“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帝尊不会杀爹爹的,他不会这么做的nAd1(“

他不是比任何人都仁慈吗,他怎会眼看无辜之人丧命?

“不会?”朱雀蹲下身,狠狠扯住凰的头发,迫使她看着自己:“你凭什么说不会?真以为帝尊给过你一些好颜­色­,你便是他的心头宝了?别做梦了!知道帝尊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吗?那是因为你的脸长得跟逝去的凤鸟神尊一模一样,帝尊是把你当做神尊的替身,所以才处处护着你的。没了这张脸,你也就是一个自不量力的凡女,帝尊怎会对你青眼有加。”

凰的头皮被扯得阵阵发痛,可她仍不甘示弱,瞪大了眼睛回视着朱雀道:“那又如何。如果作为另一个人的影子活着,就是我在他心中唯一的价值的话,那么,我甘之如饴,因为,即便是做为另一个人的替身,至少在他心里,还有一方角落是为我而留的。”

朱雀没有想到凰不但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反而暗示她在天帝心里无足轻重。怒火腾地被点燃,她抓着凰的头发,用力向地上撞去,一边撞还一边骂:“我叫你嘴硬,叫你猖狂,我倒要看看,我打死了你,帝尊会不会心疼!”

凰被打的眼冒金星,额头上的血沾在冰面上,可她就是不求饶,不喊疼,直到朱雀打累了,打烦了,把她扔到地上,她又勉力坐起,重新跪在朱雀脚边,垂着眼道:“不知神君打够了吗?”

朱雀俯下身去掐住她脖子,一点点使力,被怒火烧的通红的眼中不知缘由地泛出些许邪恶的玩味:“当然够了,本君可不能打死你,还有很多好玩的事该让你知道,你现在死了,本君怎么看你绝望的样子呢?”

说着,她退出冰牢,隔着冰壁拍了拍手,一只全身铺满彩­色­鳞片,挥舞着翅膀的巨兽从远处飞来落到她身边。不知朱雀跟那巨兽说了些什么,那巨兽突然回头用欣喜的眼神望着凰。凰总觉得那眼神有些熟悉,还没等想起,那巨兽踱着步子绕到凰靠着的冰壁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冰面。

凰陡然捕捉到它舌头上的一处小小伤口,那是当年还在凡间时,它贪玩去啃山间野果,被野果的果皮划破的,当时她还指着它的小脑袋数落了它半天,到现在她还记得它脸上委屈的表情nAd2(

“小输!”凰贴在冰面上,努力辨认着眼前这个站起来足有三人高,昂首挺胸,五­色­鳞片裹身,金翅舒展的狮面巨兽,怎么也想不到它竟是她曾经抱在怀中,如挚友般陪伴她的小金狮。

小输似乎知道她认出了它,更加欢脱的跳了跳,凑上去想蹭她的手,可努力半天只碰到了坚硬的冰壁,黑珍珠般的眼中露出低落的失望。朱雀见状走到小输身边,抚了抚它的鬃毛,贴在它耳边说着些什么,同时眼角瞥向冰牢中的凰,投去一抹­阴­狠的眼神。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凰听不到朱雀与小输说了些什么,她只看见小输在听完那些话后,悲痛的流下几滴泪。然后低着头,无限留恋地隔着冰壁蹭了蹭她的脸。

凰正奇怪它要做什么的时候,它已经振起翅膀向后退了几步,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上冰壁。

成年麒麟的鳞片水火不入,刀枪不侵,可小输就像不死不休一般,撞了一下,见没什么事,又撞第二下,第二下没什么事,又撞第三下。它额前的鳞片因为越来越猛烈的撞击渐渐变成碎片,露出血­肉­,可它仍不停止。

冰牢里地动山摇,像是随时都会倒塌。凰终于明白朱雀跟小输说了些什么,她定是叫小输撞开冰牢救她出去,而小输,真的相信了她。

“不要再撞了,不要再撞了!小输,你撞不开冰牢的。”凰撕心裂肺地喊着,用沾满鲜血的手再次拍打冰面,可小输听不到,它只能看到她脸上绝望的神情。

它以为她很害怕。所以它执着地重复着后退、奔跑、碰撞的动作,头上的鳞片撞碎了便去撞身上,身上的鳞片撞碎了便拿翅膀不断击打。

直到它身上的鳞片全部碎成了粉末,它高大的身躯血­肉­模糊的轰然倒在凰面前,凰透过血染的玄冰看到了它漆黑眼中深深的不甘和愧疚nA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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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了。

全世界都静了下来。小输圆睁着双目失去了呼吸。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疯了一般伸出手去挠眼前的玄冰,挠到她十指的指甲脱落,嘴里还不断发出“啊,啊”的声音,一声一声,比深夜墓场里的夜枭更凄厉,更尖锐。

朱雀站在冰牢外,心满意足的欣赏着凰因为发狂而扭曲的面容,半响后,她长袖扫过,小输的尸身化成千万个金­色­的光点,如丝带般飞舞,绕冰牢一圈后,渐渐远去。

凰仍在不庭挠,似没看到小输已经离开。朱雀重又走入冰牢,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笑,那笑声像一记钟声,敲醒了凰仅剩的清醒。她停下所有的动作,踉跄站起,背对着朱雀沉声问她:“你跟小输说了些什么?”

朱雀笑得更加灿烂:“没说什么呀,不过告诉它你犯了重罪,即将被处死,天下间只有麒麟的五­色­鳞片可以撞开冰牢救你出来。没想到,它竟真的不要命的去救你。真是可惜了,世间仅此一只的麒麟兽。要知道,麒麟炼化可是相当不易的,要经受玄火锻炼,剜­肉­之苦,如此九死一生才能炼化而出的成年麒麟,竟为了你这等低贱的凡女牺牲自己的­性­命,实在蠢笨。”

朱雀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划开凰包裹着满腔恨意的胸膛。长久以来对朱雀的怨恨在这一刻喷发,她愤然转身,趁朱雀正松懈时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掐住朱雀的脖子,恨不能让她立时死在自己面前。

你去死吧!去给小输陪葬!去给小输陪葬!

但是,凰到底受了重伤,手骨又因朱雀碎过一次。虽然后来朱雀怕她折磨她的事情败露,在审判前悄悄为她修复了骨头,她的手如今也是一折即断,丝毫受不得重力。

朱雀只轻轻掰了一下,她的右手便软塌塌地歪了下去,再使不上力。

朱雀斜眼冷看她无能为力地倒在地上,嘴角轻挑,道:“你现在是不是恨透了本君,很想杀了本君啊?可惜,你做不到。不管你多恨本君,你都没那个本事为你的小宠物报仇。怎么样,被仇恨折磨的滋味如何?我告诉你,”朱雀俯下身凑近凰的脸,­阴­狠地狞笑:“你永远都没办法杀了本君,本君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你在乎的人都死在本君手下!”

凰浑身无力,指尖滴落的血在她手边汇成一片晶莹的红,她不卑不亢地直视着朱雀,说:“不可能,帝尊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就算我在帝尊的心里只是一个影子,或者什么都不是,他也绝不会让你滥杀无辜的。”

“无辜?”朱雀似听到了极好笑的事,仰头长笑了两声:“你说谁无辜,是你那被五道天雷打得魂飞魄散的爹,还是祝融和共工那两个笨蛋。我告诉你,本君有本事劝帝尊处死你那该死的爹,自然有办法叫祝融与共工永远回不到神界。”

“你说什么,爹爹他……他竟受了天雷之刑吗?”凰费力地抬起那只骨头还完好的手,颤抖着握住朱雀的脚腕。

那锥心刺骨,神形俱散的重刑,爹爹的身体怎么受得了,他怎么忍心让爹爹受那样的重刑?

朱雀这回并没有踢开她的手,而是任由她握着,似乎在享受那手掌中传来的,比冰还冷的温度。她眼中透出疯狂的兴奋,玩味地打量着凰,突然间似想起了什么,扯一扯嘴角道:“对,你爹爹就是死在五道天雷下的。你想不想知道当时的情景?我可以告诉你啊。”

她蹲下,直视着凰的眼睛,嘴角划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其实,帝尊本还因为顾及你,犹豫着要不要保他一命,是本君,带着众神向帝尊跪求说,魔帝不除,六界难安,他权衡之下,自然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应了众神的请求。你不知道,当时,五道天雷齐齐劈下,一道散三魂,一道去七魄,一道灭魔灵,一道毁­肉­身,最后一道,叫他永世不得超生。怎么样,听上去是不是很­精­彩,很痛苦?本君还记得,你那跟你一样蠢笨的爹在三魂七魄尽去之后,还拼着最后一口气求帝尊放过你,本君当时就在想,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一个不要命,一个不要脸。”

凰渐渐松开握紧朱雀的那只手,全身上下抖如筛糠。爹爹临死前的样子仿佛就在她眼前。她很想冲上前抱住他残破的身体,陪他一起承受痛苦。

可是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女,我对你不会构成任何威胁。即便后来,我真的,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可我从没有奢望他也会将我装在心里。

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身边的人?

朱雀的笑总算停下,闪烁的眸光里看不清内容。她望着脚边的凰,猛然想起许多许多年以前相同的某一幕。

记忆那么像,记忆中的人却变了。

朱雀缓缓站起,长袍拂过凰手边的血迹,朱红­色­艳影嵌进白茫的背景,难以言尽其中的孤傲与寂寞。

她说:“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本君。神界很快会再对你进行单独审判,到时本君定会想尽办法叫你再不能出现在这世上,只要你死了,我们的恩怨也就了了。”

很久以后,凰回想起那一日,她在想,朱雀或许是对的,她不该回来。如果不回来,至少,一切都还是原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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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劝君惜取少年时,前途未卜登天路

第七节催泪花毒

随着与不周山顶的距离越来越近,山中温度也越来越低。宽大的披风正好可以完全裹住凰娇小的身躯,还能留下不小的空隙。她怕小输冻着,解下背囊抱在怀里护着。

几乎两三日未曾进食,凰体力已到极限,她自觉不能再坚持,于是找个地方坐下,打算就着冷硬的烧饼简单凑活一顿,哪知一直“不省狮事”的小输突然醒转,躁动不安地在背囊中用爪子四处抓挠,弄出不小的动静。

凰以为它终于睡够,不愿在背囊里困着,于是边数落边把它抱了出来。但小输却似受了不小的惊吓一般,在她双臂间惶恐不安地扭动挣扎,甚至发起抖来。

“做了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真是胆小鬼。”揪揪小输的耳朵,凰耐心替它顺着狮毛。

忽然,趁她一个不注意,小输奋力挣脱出她的双臂,向前方某个白雪皑皑的地方跑去。

眼看金­色­的小狮子一溜烟便不见了影子,凰胡乱抓起背包撒腿便追》进及踝雪地中,步履变慢,费力踩着细雪顺着小输脚印寻找。找着找着,一抬头,竟发现自己走进一片梅林。

两排梅树枝桠交缠,隔径攀连,千树寒梅竞相争艳,繁复花林呈拱栏状由近及远整齐排列,似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以往听­奶­­奶­说起冬日梅花,她以为梅花只有粉白两­色­,还曾觉单调。今日走进这片梅林才知,原来梅花可以包罗千­色­,娇粉纯白,鹅黄萼绿,甚至重紫朱砂,她想得出的颜­色­,几乎都可以找到。雪白天地间,它开得灿烂缭目,不输春日百花盛开。

沿着梅径信步而行,耳边划过凛冽寒风,伴着冷香飘忽,却不像是梅花的香气。

那香味似有魔力,指引着她向小径深处走去。一个恍神间,一朵一人高的七­色­花摆动着彩瓣出现在冰天雪地中,以花王之姿迎风绽放nAd1(

花枝舒展,花香渐浓,空气中充满甜腻的香气,那味道在任何清醒的人闻来都颇有些诡异,奈何此时凰已被花香所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它靠近。眼见她整个人即将埋入花心之时,一股不小的力道猛地将她拽走,一闪而过得黄­色­身影护在她身前,生生替她挡了那正从花蕊中喷薄而出的七­色­烟雾。

几乎是在同时,凰从迷蒙中醒来,却看到帝无求倒在自己面前。她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赶紧上前扶起帝无求,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焦急问道:“无求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帝无求听到凰的声音,半睁开眼,确定她没事后才无力地软下身子,说:“我不放心,所以还是决定上山来看看。还好我来得及时,总算是替你挡下了这催泪花的毒烟。”

凰听得一头雾水:“催泪花?什么催泪花?”

“催泪花,乃是盘古大帝寂灭前最后一滴眼泪所化。花有七­色­,天下至毒。闻其香者失神,吸其烟者则会丧命,且无解毒之法。”帝无求越说声音越微弱,脸上也不知何时涌上妖异的赤红。

倒吸一口凉气,凰捂嘴挡住喉间惊叫:“无求哥哥,你的脸……”

“呵呵,此花的七­色­代表人心七情。中毒者每变换一种颜­色­,代表他心中正经历一种情绪,直至七情受遍,人也会衰竭而死。”帝无求嘴角挂着满足的笑,不像中毒,倒更像是抢到糖吃的孩子。

“这样不行!”凰抬手抹去帝无求嘴角血丝,额头冒出冷汗:“无求哥哥,你不是说神族仁慈吗,怎会设这无解之毒要人­性­命?一定有法可解的,一定有办法的。”

小心安置帝无求躺下,凰站起身扫视四周。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闯入她的视野,她二话不说跑上前,从花瓣已闭合成苞状的催泪花根部摘了几根看上去很不起眼的草后又返了回来。

凰跪在地上抬起帝无求的头,让他枕着自己膝盖,把草放在他鼻下,尝试着让他辨认:“无求哥哥,我以前和爹爹出去打猎时他教过我,毒物与药物相依而生nAd2(若不小心误食毒物,只要在它周围仔细寻一寻,肯定能找到解药。我不懂药,你闻一闻,这是不是催泪花的解药?”

帝无求本已­精­神恍惚,除了笑再说不出其他的话。可听到她这么说,还是拼尽最后一丝神志,主动凑上去嗅了嗅,气若游丝地道:“应该……应该是,可是……没有……药引。”

“药引?需要什么药引?”凰还想再问,帝无求的脸­色­却陡然由赤红变为橙黄,笑容也渐渐淡去。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怒气充盈着他的周身,引得周围草木簌簌而动。

“这话还是问我比较好。”

一雪衣男子凭空出现,笑立花旁。九数寒天中他仅着单衣,未束长发。丹凤细眼略微上挑,朱红薄­唇­扬起似有若无地弧度。凰迅速将手中药草藏在身后,站起身警惕地瞪视着他:“你是谁?何时在我身后的?”

男子被眼前这如暴怒的小兽般的女孩逗乐,充满兴味地打量着她,答非所问:“能走到这里来,想必前面那两关你是已经过了吧?”

“是我先问你的!”

无视她的抗议,男子伸出右手的食指,一边煞有介事地晃动着,一边摇摇头道:“啧啧啧,小姑娘,首先我要告诉你两第一,这里是我的地盘,只有我想回答的问题,没有别人命令我回答的问题。第二,”男子顿了一下,又伸出一根手指:“你朋友的命只有我能救,你最好对我客气一”

眼前男子的气势确实挺唬人,而且他还说可以救帝无求的命,凰打算暂且不与这人计较,放软语气道:“好吧,若我刚才冒犯了,我道歉。但你至少该告诉我你是谁,不然,我凭什么信你。”

“这还差不多。”男子听到了令自己满意的话,嘴角一勾,装腔作势地抖抖长袖,道:“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nAd3(我,便是这世间只此一朵的催泪花的花灵,神界之人都称我为泪卿。”

泪卿?名字不男不女的。等一下,他刚才说什么了?

凰反应过来:“你说,你是花灵?”

“没错,我便是催泪花的花灵,所以这毒,天下间只有我懂怎么解。”男子颇为得意地一笑,将双手背在身后。

“那你快告诉我,该怎么解?”凰走上前,急切地望着泪卿。泪卿却不为所动,堆一脸假笑挑衅地回视着她:“我说了,有些事,只有我想说的份,没有别人让我说的份。想知道解救之法是吗?可以,把你的眼睛给我。”

“你,你这根本就是趁火打劫!”凰以为泪卿既然是神花之灵,那么救人一命肯定义不容辞,哪知他会提出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

泪卿早就料到凰会有如此反应,也不强求,只无所谓道:“你不愿意也可以,但你的朋友能活多久,我可就不保证了。”

“哼,我无求哥哥乃修仙之人,自有仙法护体,才不会那么容易死呢!”

泪卿闻言嗤笑一声,冲着地上的帝无求努努嘴,不屑地道:“你看看他,他的脸现在已经接近墨绿­色­,这代表他正困于忧思之情。再有不到一刻钟,他全身就会变为灰紫,­性­命也会在常人无法想象得惊恐中痛苦地走到尽头。如果你还要继续嘴硬也可以,只是不知到那时,他的仙术仙法是否能帮他起死回生?”

凰回头看向泪卿示意的地方。此时的帝无求双目无神,正空洞地望着天空,还不时伸出手做出类似探寻的动作,指尖微微发颤。

泪卿说的没错,无求哥哥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若是我把眼睛给了你,那我以后会怎样?永远也看不到了吗?”凰目不转睛地盯着帝无求的脸,手中药草几乎快被她揉烂。泪卿瞥见她泛白的指尖,颇有深意地一笑:“这么漂亮的人儿,若是瞎了岂不太可惜?放心,我只是要取走你的处子泪眼供我修炼,至于你的视物能力,我可不感兴趣。你至多也只是以后都流不出眼泪罢了。以此换你朋友一命,还是挺值得的,不是吗?”

值得吗?当然值得。莫说只是一双泪眼,哪怕她真的瞎了,只要无求哥哥没事,那便值得。

“好,我换,只要你能救他,我的眼睛,你可以拿走!”凰手托药草把它送到泪卿面前,自己则以半跪的姿态伏在他脚下,垂首于双臂间。

泪卿不知为何却愣住,半响才接过那药草放入袖中,顺手轻扶起她,语重心长地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今日你或许怨我恨我,但来日,你一定会明白,在这世上,任何事都是会有它的代价的。”

“我已经明白了。”凰不着痕迹地避开泪卿的手,转身走回帝无求身边,跪坐在旁为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鬓。以袖为帕,替他擦去水青­色­脸上划过的泪,然后她抬起头看向泪卿,问道:“你什么时候为他解毒?”

“现在。”泪卿走上前,脚步停在帝无求的身旁:“不过,我要先取走你的泪眼。”

凰轻抚帝无求眼角的手僵了一下,但几乎是立时,又恢复了正常。她粲然一笑道:“好。我信你不会骗我。你要取便尽快取走吧,不要误了替他解毒。”

泪卿看看帝无求,又看看凰,心中默叹一声,同样跪在帝无求身边,握住凰的双手,嘱咐说:“过程中会有些痛,你闭好眼睛不要睁开。”

她轻点头,无声应下。贪恋地望了一眼帝无求那因为正经历恐惧而扭曲的面容,微笑着合上双目。

耳边风声四起,呼啸着刮过她脸颊,有微凉且带着花香的东西轻覆在双目之上。眼泪夺眶而出,泪珠串联成泪线,受外力拉扯向远处延伸,牵动出那生生被剥离的痛楚。血­肉­分离之声,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剜眼之痛,锥心刺骨。凰却从头至尾连哼都没哼过一声,只是悄悄握住帝无求冰冷的手掌。那个时候,她在想,再痛一些吧,多痛一分,那人活下来的希望便多了一分。

我愿以我血­肉­,只换你安然如初。

直到最后一滴泪流尽,冷汗涔涔的少女才缓缓倒下,嘴角挂着满足得微笑趴在帝无求胸口昏昏睡去。

天地间万籁俱寂,灰暗天空卷起几朵浮云,雪光照进泪卿掌心水滴状的泪眼,映出从他头顶降下的鹅毛大雪。他轻握手掌,抬手拂去肩头落雪,喃喃道:“又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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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当时只记入山深,神宫云隐不知处

第五节冰魄

祝融变了。对外虽然还是少言寡语,不爱与人打交道。但与凰和共工在一起时,笑容多了不少,五行殿也渐渐热闹起来。

最近,祝融对她修习神术的事颇为上心,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他建议凰可以先从基础开始。何谓基础,自然要先从脱离凡体开始。

祝融说,凡人修习仙术的前提便是清心辟谷。由此可知,人若想脱离凡胎,这一步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在祝融的监督下,凰最近开始不吃不喝,认真按照祝融教她的办法修炼辟谷之术。不过,人家辟谷都讲究循序渐进,她倒好,急于求成,从初时便不进一滴水一粒米。这可急坏了一旁看着的共工。这不,他又想办法弄来一盘红烧­肉­。端着它在凰门外不停地砸门。

“小凰儿,你这么急进是不行的。哪能说不吃就一口都不沾的。还是吃两口吧,再这么下去你真该扛不住了。”

门内没有回应。

“你再不开门,我就把这门拆了啊。”虽然心疼自家的门,可想到凰愈发消瘦的小脸,共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门终于打开,凰有气无力的扒着门沿斜他:“你别来诱惑我,我好不容易坚持这么长时间,不能半途而废。”

共工赶快把她扶到床上躺下,看着她蜡黄的面­色­,赌气道:“哎呀,废就废了,大不了咱不练了,你要为神,我再帮你想办法,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等你想出办法来再说吧。”语罢,凰扭头直接睡了过去。共工嘴张了张,话还没出口,发现她已梦会周公,无奈放下手里的红烧­肉­,将手搭在她额头上,心想,还是先帮她恢复­精­气吧。

正欲施法,突听耳边有女声怒问:“共工何在?”是由大殿而来的传音术,听声音像是朱雀nAd1(她这人出了名的难相处,还是别得罪的好。于是,共工替凰掖好被角,蹑手蹑脚地出去关好门,一个闪身到了大殿。

朱雀正坐在祝融的位置上,弯刀立在脚下,脸上隐有怒气。共工恐怕来者不善,不敢怠慢,恭敬地半跪行礼:“拜见神君。”

朱雀高傲的撇开眼睛,并不看他,语气不善:“可不敢受水神的礼。”共工不知自己何处惹到她,也不敢多问,先请罪道:“小神知罪。”

“水神何罪之有?”朱雀明知故问,明摆着有意为难。

“这……因为小神姗姗来迟?”共工深深一揖,希望这个回答能让她满意。

哪知朱雀竟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斥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在给本君装傻。那日本君分明警告过你,不要再把凡间俗物带上神宫,可你居然把本君的话当成了耳边风,真当本君不会罚你是吗?”

共工这才想起,那日祝融送凰去紫晶神殿回来后确实向自己转达过朱雀的警告,只是后来发生一连串事情,他也把这事给忘得差不多了,万没想到竟还召了这位大神亲自上门来问罪

“小神知罪。”认错的态度要够诚恳,才不至于让人家再借题发挥。共工深谙此理,头俯得要多低有多低。只是,该有的辩解还是要的:“可是神君,帝尊曾交代小神要好好照顾凰儿姑娘。姑娘乃凡人,若不食五谷,实在是……”

“上神好大的本事,现在都敢拿帝尊来压本君了。”朱雀冷笑,目光锐利恨不得剖开共工:“她既夸下海口说要为神,避食五谷不是应该的吗,不吃这些俗物,也当活的好好的才是,何需上神­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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