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岂有意西向否,吾不日将取河东,下弘农,断公之背矣,袁公路逆新城,击公之肋矣,袁本初向荥阳,取公之首矣,公能退则退,若不能退,早早束缚归降,且勿生疑,坐失良机……”
“刘封小儿,好大口气!”董卓越看越火,手劲不禁大了些,却哪料这封來信却是书于纸上的。虽然光洁不弱于帛绢,柔韧性却大大不及:“哧”了声一触即碎,董卓正在烦躁间,索性双掌一合揉成一团,扔于地上。
下面伸长了脖子等着董卓发话的文武将佐个个好生失望,却不敢多问,瞄了地上翻滚的纸团一眼,俱又拿想眼看向李儒。
董卓也沒想到自己只这一揉就将这信给揉碎了,愣了好一会,心火也熄了些,罢了罢手道:“刘封小儿可恶,竟敢來信辱骂孤,孤不将他碎尸万段,不能消孤心头之恨也!”
下面众将佐见他话虽说得恶狠,脸上却只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沒有发火的征兆,不由的面面相觑,又惧他什么时候发火了,俱是战竦不知所言,自袁绍举兵以來,董卓脾性可是日日见长了,喜怒无定。虽然对自家的将佐还仍爱护有加,那些朝臣们可沒少莫名其妙的就被灭了族的。
李儒大着胆子将那团碎纸捡了起來,细细摊开,看了一眼,心底猛的格登了一下,冷汗迭冒,就在两天前,李儒刚给董卓献计,将皇帝百官迁往长安,再一把火将洛阳给烧了,想不到人家早料到了自己会使这一着了,幸好此事自己只跟董卓一个人说了,这封信也只有自己跟董卓两人看了。
许久,看着董卓一脸怪相的瞪着自己,李儒稳了稳神道:“太师,刘封无胆之辈,兵马不过数千,不足为虑,只待退了袁本初,关东诸贼不战自乱!”
袁绍驻军酸枣,各路兵马近十万,袁绍本人雄武威猛,在西凉军看來,这才是真正的劲敌。
董卓却沒有如往日那般的高声询问着计将安出,瞪着铜铃大眼不耐烦的道:“文优(李儒字),若真如刘封所说的这般,我们可还退得回长安凉州的!”
原來董卓对打败袁绍也是沒信心的。
“太师,儒只在想,这刘封小儿莫名其妙的來了这一封信,不知是作何心思,按理,此番刘封随父出兵,为何却不是以刘备之名來信!”迅速的盘算了一番刘封打下河内弘农的可能性,李儒迟疑的道,心中却总有些不妙的感觉。
“管他为何,义父只管让某去,定为义父取了刘备项上人头來!”武将之首吕布等得心焦,又不知那封來信的内容,大声嚷嚷道。
董卓正在烦躁间,闻言一阵的不悦,怒道:“孤且在议事,你咶噪什么?”
吕布一凛,急忙伏首请罪,李儒出身拦道:“吕将军求战心切,其心可嘉,太师何不使吕将军为先锋,先退了袁术一路!”
三路进逼,袁绍这一方兵马最盛,却是重头戏,若是袁绍并力來攻,非董卓亲征不能挡,刘备公孙瓒这一边都是久经战阵的边地劲旅,实力也不容小觑,只袁术这一方多是步卒,实力最弱。
吕布听着李儒荐自己为先锋,本來心下大喜,后又听着是让自己去与袁术交战,却转又暗怒,只是自己刚恼了董卓,却不敢再多嘴了,心中只望董卓别听信李儒之言让自己牛刀杀鸡去,董卓却是明白了李儒的意思,手下诸将,以吕布勇武才略为第一,若是他还不能击退袁术,其他人更不必说了,却又疑惑道:“有奉先出马,袁术自不足为虑,只是袁绍如何!”
袁绍自不必说,本就是同盟军的旗帜,刘备当年平定黄巾之乱时也曾与董卓共事过。虽然当时董卓因刘备只是义勇军看不起他,事后却也对刘备刮目相看。
李儒笑道:“太师宽心,袁绍驻军酸枣已有月余,至今寸步未移,太师又扣着他袁氏一族三百余人,我料若是太师不去寻他,他亦是不敢妄动!”
“那刘备如何!”董卓还有些不放心的道。
底下众将各自纳闷着,只不知刘封写了封什么信过來,让太师这么在意的。
……
残阳似血,几只空中盘旋的乌鸦咶咶叫着,悠扬的牛角号渐渐收歇,只剩下征调的民夫在收拢着战沒者尸首,扒取兵甲,在发信给董卓的同时,刘封轻骑疾行三百里,击杀河东太守李蒙,偏将军樊稠、骑都尉杨奉夺路而逃,将刘字大旗Сhā上了安邑城头。
公孙续一抹脸上污血,身上烂银甲也破了几个洞,心有余悸的道:“姐夫,这西凉军还真他娘的有点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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