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却只对卫固点了点头,坦然的接受了卫固的施礼:“安邑城药铺大半是卫氏私产,刘封想先盘下來,一应药物先任我取用,待得事后再做统计,财物粮帛,该值多少刘封再行偿还与卫氏,如何!”
“呃!”卫固有些惊讶,初时还只当刘封要提出什么要求,却哪想只是要买药:“些许药物,公子但要用,只管取去,若言‘偿还’二字,便是小看我卫家的!”
刘封也不推辞,点了点头道:“如此,刘封多谢卫先生了!”
“幽冀大军乃是仁义之师,为朱虚侯做些什么都是份内之事,我等自是义不容辞!”卫固躬身一礼,又看着盛满金香的水酒吃食,小心的道:“公子,安邑父老略表心意,万勿推辞!”
…………
庐江。
一个儒袍俊秀公子手抚长琴:“当”一道清音顿止,洒然笑道:“承泽素有英雄之志,又慷慨大度,一日龙归大海,云动九天自不待言!”
首席一个中年儒者微微一笑,身前几案上摆着一张楠木棋盘,却是自己在动手,轻呡了一口香醇:“当日我儿南归时,刘承泽曾有意相邀,我儿眼下可是有意北上了。
车五平六!”
后面的话却是对着棋盘上语。
俊秀公子却只是摇了摇头,脸上沒有半丝波动,微微一笑道:“父亲何必戏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孙叔父先败于吕布手中,袁本初又裹足不前,曹孟德独木难支,惟有承泽却是连战皆捷,岂能长久,且承泽身非豪门,一日之间,骤得富贵,周围眼红的多的是,只需一着不慎,便要满盘皆输。
马二进三!”
“我儿不看好刘玄德父子!”中年儒者收手停住,微微诧异的道。
“冀、并远在千里之外,刘家父子素无根基,儿子如何敢只身北上,且儿子若是去了,一旦家中有事,儿子如何能赶得急!”说到这里,俊秀公子剑眉一扬,微微笑道:“天下英雄,非他一家,儿纵然看好他,家中自有富贵,何必舍近而求远!”
“刘玄德与关云长张益德结为兄弟,此二子俱是粗鲁寒门子弟,俱有万夫不当之勇,难以下人,刘承泽视田元皓如师如父,待钟元常如兄,此二子俱是国士无双……”中年儒者似笑非笑的看着爱子,一一解释着:“我儿是不想屈于人下,束手束足不得舒展吧!”
那俊秀公子却只是微微一笑,半点也不因自己心事被揭而不安:“父亲说的,亦有道理!”
中年儒者哈哈大笑,似着这样和洽似友的一对父子,却是天下少有了:“袁本初裹足不前,我儿可有法子助他一程。
车六进四!”
“袁本初之所以束手于酸枣不得前进,不是他不想建功立业,只是不敢动手罢了,要让袁本初发兵,只看董卓怎么做了!”
“哦,我儿且细与为父说來!”中年儒者面露微笑,手抚长须满是欣喜之色。
“当日袁本初剪除宦官,功高天下,本该大展拳脚做一番事业,却让董卓半路杀出捡了个便宜,最后被逼而愤然逃离洛阳,若论天下间最恨董卓的,只怕非他袁本初莫属了,至于他裹足不前,只是于袁氏一族尽在洛阳拘于董卓手中,投鼠忌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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