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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三国志之刘备有子刘封 > 135 赦免

135 赦免

汉室天下大乱的根源,就是各地的世家大族!

董卓之所以为天下所不齿,不在于他威凌皇室,而是他残暴不仁,动辄杀人,不能收买各地豪强认可自己;袁绍之所以强盛,并非是他能征贯战,只是因为他得到了地方豪强的认可罢了,说白了,还是仗着他袁家四世三公人脉广的好处!

早先田丰提议以并州为基地,便是基于并州世家大族相对其他地方弱小,易于刘备这样的家世浅薄者强势掌控。《+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m.xiangcunXiaoshuo.org》实际上,以王、温、郭为首的并州世家大族,确实都没有实力与强势入主并州的刘备对抗,刘备也因此能够在短时间内罢免旧官任命亲信,完全掌握了并州大权,若不是高览反叛,并州固若金汤,刘备都可以关起门来做土皇帝了。

然而也正是因为刘备所任命的都是亲信,除了温愈之外再无并州本地人,并州本地豪强对刘备并不怎么认可,而随着刘备在并州统治的巩固,各地流民纷纷涌入,并州豪强危机感进一步增强,终于酿发成了叛乱,几乎在最后关头助袁绍反败为胜!

原其叛乱起因,却只是王氏族长王祈收到一封来自“王柔”的亲笔信,其中有多少说不通的地方且不说,王祈却真的就发动的叛乱。

因为刘备没有与地方豪强共治天下!

“先生以为,治乱世当用重典?”刘封看了钟繇一眼,在钟繇若有若无的笑意中,却找着了一道凌厉的杀机。他困守孤城几个月,每日劳思竭虑,却在最后关头差点晚节不保,没有当场将王祈碎尸万段,已是极大的克制自己了。

“用不得,却不能不用!”钟繇轻轻一叹,田丰微微颔首。

刘封有些迷糊了,这个道理他自然懂,他也不准备杀很多人,但有些人一定是要死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何田丰与钟繇要慎重其事的跟自己提这事。

“报公子,张燕求见!”正迟疑间,张燕在门外大声道。

刘封起身出迎,笑道:“子冀一来,春风满面,想必又有什么好事了?”

张燕看着田丰钟繇俱都一脸严肃,不敢怠慢,与二人躬身施礼,道:“公子,燕来请教今夜是否出战驱除袁绍?”

刘封一怔,下意思的抹了抹鼻子,回头看了田丰一眼。想来关羽不好意思拉下脸来,这才让张燕过来请战,却已是极大的让步了。

“承泽,这几日你且在府中休息,若有人求见,你只推说自己伤重未愈,不必理会!”田丰皱了皱眉,也不与刘封多做解释,沉声道。

然而,这却是变相的剥夺了刘封的权力,钟繇像是早便知道似的,微微一笑,张燕有些担心的看了田丰一眼,主仆有别,纵然他是公子的老师,这般教训孩童似的说话方式,却是大大的不妥。

“呃?”刘封亦是吃了一惊,心中竟莫名有了些恼火,倒不是紧张田丰剥夺自己权力,却是他根本不知道田丰要做什么打算,有些不悦的道,“先生,袁绍还在城下,晋阳几乎烧成了灰炽,雁门仍在袁绍手中,父亲更远在冀州,万事繁杂,我就这么躲起来?”

钟繇指了指自己两个黑眼圈,不无羡艳的道:“承泽,有些事情,不必你来处置,你来做也不合适!”

……

田丰分兵就夜出袭,袁军军无斗志,一战败北,袁绍与袁谭、辛评等人轻骑逃回冀州,所部四万步骑,尽皆归降并州。张命轻骑直入雁门,雁门守军原本多为并州人,听闻袁绍战败,相约袭杀袁绍所置长官,开关归顺。

一连数日,任着外面烽火连天,刘封却闭门不出,怀抱娇妻逗弄幼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其乐融融。

到了第三天,刘封府上来了一个他不得不见的人:蔡琰!

婉儿一脸的晕红,轻轻的将刘封摇醒,幽幽的一叹道:“也不知道田先生他们怎么想的,事情这么多,却让你一个人躲在家里使坏。”

刘封半眯着眼睛,目光在无限娇好的曼妙香躯上扫过,伸手又将她拉入怀中,在粉背上柔柔爬走着,振振有词的道:“身为少主,吃苦在后享乐在前,再有天大的事,也大不过我的婉儿,除非你不要我了!”

婉儿“卟嗤”笑了,抚着他胸口伤处,满是不舍的道:“外面来了客人,你不问问是谁?”

“管他是谁,不见!”刘封虎吼一声,翻了个身将婉儿压在身下,不由分说,便要开始新的一轮荒唐。

“别!”婉儿大急,双手死死的将他撑住:“是蔡小姐!”

“呃?”刘封一怔,僵直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蔡……文姬?”

“嗯。”婉儿美眸轻闭,低低的应了声。

这个人,自然不能不见的。

刘封满腔的烈火,一下子一扫而空,无奈的从婉儿身上爬了起来,看婉儿也要起来,忙又将她按住,在玉脸上轻轻一吻:“躺着好好休息,我一会回来找你!”

婉儿一脸羞红,轻啐了一口,却也依言紧了紧被裘重新躺下,由着他折腾了半日,早已浑身骨头发颤,确是再懒得动了。

刘封稍稍整理了一下,穿戴齐整,却浑忘了稍做一下掩饰,便大踏步的挑帘走了出来,却见小莲侍在外间,红扑扑的小脸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当下嘿嘿一笑,想来这小女孩旁听了半日,正满腹的不健康思想罢,招了招手,神秘的道:“夫人要起来了,招你进去侍候。”

小莲微不可察的低应了一声,脚下生风,倒像小兔见了大灰狼似的。刘封却带着一脸的满足,没走几步,耳后传来一声惊叫,更是大乐。

……

到了今日,刘封却还有些分不清,自己对蔡琰的感觉,几分是怜,几分是敬,亦或者原本就是男人的征服,出征在外,他会想念王蘅,想念婉儿,阿黛,却几乎从未想过晕位蔡大才女,就是回到家中,他亦寻不出合适的理由与她相会。

然而一听到她的名字,心头却又热切了起来。

只想不到,这一次,却是蔡琰自己来找他了。

若真是有伤在身,倒也就罢了。只是眼下刘封身上的这些个伤处,对于卫行那种俊秀公子来说或许天大地大的苦痛,伤筋动骨一百天不敢耽误了,然而这点“小伤”,对于刘封这种沙场拼杀的人来说,却是可有可无的,行军打仗,冲锋陷阵,一样不误。

蔡琰看着刘封过来,身上果然看不出半分伤病的模样,秀美的脸上一缓,微不可察的划过一道失落之­色­,起身相迎,轻身一福,檀口微启:“蔡琰见过公子!”

这突然而来的生分,却让满腹子不知道如何面对蔡琰的刘封大吃一惊,当即怔在了那里,双手双足也不知往哪里放,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蔡琰亦只低着头,半晌没见他的回应,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一黯,轻声道:“蔡琰唐突,扰了公子清净,只因事关非常,还请公子见谅!”

“文姬你因何与我这般生份了,可是恼我这几日没来找你?”过来的路上,刘封想过几种蔡琰可能会有的表情,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模样。

蔡琰轻身一退,避开了刘封的搀扶,亦不看他,凝视着窗外一片草翠,春回大地,草木返青,正是一片生机盎然。蔡琰淡淡的道:“公子日理万机,蔡琰不过私事相求,本不该前来扰了公子清净,只是事关非常,蔡琰亦不忍见使公子英名受累,如有失语之处,还请公子多多担待。今日能得公子接见,已是感激不尽了,又怎敢再生徒多烦恼。”

刘封讪讪收回手来,听着这一番客客气气的话,脸上一呆,心下黯然:“我们先坐下说罢,有什么事,我一定应你。”

蔡琰亦想不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迟疑的看了他一眼,轻身一福,认真的道:“这一次王家火烧晋阳,阖族老弱尽行被拘,听说明日便要尽行伏法,蔡琰以为,­妇­孺无辜,请公子放过他们,也算,积了一场功德!”

“王家的人吗?”刘封苦笑一声,刚才那么轻易的答应了她,一来是想念蔡琰不会说什么不恰当的话,二来,也是想缓和一下蔡琰刻意制造出来的生分,却想不到她也是为王家求情来了,还如此当仁不让。无奈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了,王家的­妇­孺,不会受到牵连。”

“谢公子,蔡琰告退!”蔡琰对他这么答应下来,却也没什么意外,脸上更无一丝喜­色­,当即欠身告退。

“文姬!”刘封一急,一把拉住了蔡琰玉手

然而,这个时候,主事晋阳的,却是田丰,一个毫不客气的将所有求情者赶出门外的冷面人,并州的第一文臣!

此时,他是并州的主事人。

像是算计好了一样,一向与田丰不和的关羽亲率大军追击袁绍去了,刘备远在冀州,刘封闭门不出,据说,身受重伤,不能见客。然而刘封的妻子、几次外出探视伤患抚恤孤老的公孙婉儿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担忧的样子。又听说,田丰曾与公子起了激烈的冲突,之后刘封就诸事不理,闭门不出。

没有人怀疑田丰对刘备父子的忠诚,传言或许有不实之处,王氏一门的命运,却差不多就这么定了,或许是刘备要让田丰扛下这个杀人的骂名,或许是田丰一意按律执法,真的不惜激怒刘封——田丰刚而自矜,他已经不止一次宁可得罪所有的人,也要坚持他的主意——都没有什么两样。

太原王氏落户太原已有数百年,举族嫡庶男丁不下千人,这一次因为王祈发难,与守城并州军激战中死伤不少,再剔除那些事败后自杀和被自杀的,却依然还有数百之众,加上各自妻小奴仆,受押之众竟有上万之数。

王氏一族,除了王柔兄弟脱身事外,在并州者无一漏网,包括那个反戈一击擒拿了自己族兄的王邑。

这还是死伤大量亲族子弟家将奴仆之后的王氏,遥想昔日太原王氏的盛景,他们,确是足以反面撼动刘备统治根基的一支恐怖力量。

晋阳的西北角,正是王氏族人聚居之处,也是王氏祖先开基之地,王氏宗祠就落在这里,王氏的先人,就埋在遥遥相对的龙泉山上。只是这原来车盖如林的所在,而今,却成了王氏一族的囚禁之所。

钟繇反扑成功,所有王氏族人田宅都被收割了,除了城西北的这一处,所有田宅的去处,甚至钟繇都已经规划好了。正好将所有王氏族人关押在一起,也不知是有意羞辱王氏,还是因为这个地方开阔,最合适重兵把守,看守的军兵也不拘禁王氏族人在他们的田宅内行动,惟一需要保护了,也就是王祈一人而已。失去亲人、面临灭顶之灾的王氏族人,恨不得将他们的族长撕成碎片。

王祈一一默默承受了下来,他还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三天下来,每天自杀和被自杀的王氏族人ℚi妾前仆后继,直接被拖了出去产,交由王柔的几个弟弟去敛埋。

如果有人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借此出逃的话,那他就错了。每一个被拖出去的死尸,无一例外的会在胸口被补上一刀,有人固然是流了血,更多的人,确实在抬出来就已经死了。

……

自晋阳城下一场决战之后,并州大地就下起了不间断的小雨,冰冻的大地纷纷返苏,老树重发了­嫩­芽,碧草从地底下又钻了出来,畅意的舒展着她们柔弱的肢腰。

春雨贵如油!

大地的芬芳很快的就掩盖掉了战场的肃杀,血腥归为了肥料,滋润着并州的土壤。总算,没有误了今年的春种。

并州人固有的坚韧,很容易的就抹掉了眼泪,平静的安葬了战死的丈夫和儿子,安顿了伤残的父亲和兄长,匆匆的,便又扛起了锄梨,赶着马牛,套着驴车,领着官府发放的奖赏,或者说是抚恤,也补祭了灶神社神,叩谢了先人,再重新开始的新的一年。

也许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年,也是又将是悲喜交加的一年。

然而这一切,似乎就要与太原王氏无关了!

王祈很清楚,他再也看不到这充满生机的一幕了。

其实王祈早就应该死了,也老早就当了自己是个死人。九十几岁的老母,相守几十年的妻子,才俊非凡的儿子,襁褓中的孙儿,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罪人还活着,忍受着所有的羞辱强吊着一口气,还坚强的活着。

王祈不恨任何人,不恨反戈一击将他擒拿的族弟王邑,不恨那个将他一家满门屠戳的人,不恨那个给他伪造族弟王柔亲笔信的郭图,据说他已经死了,自裁死了,更不恨交友不慎的族弟王柔,如果不是他,王氏一门,这一回真的要死无孑类了,祖宗坟茔,再无血祭了。

王祈却独独恨自己误信了伪报,以至于牵累了王氏满门。

王祈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强撑着一口气活下来,他只有最后一点愿意民,很不甘心的想知道,那个软心肠的公子刘封,会不会法外开恩,给更多的王氏族人留一条生路!

久困城中,王祈其实不能确定族弟王柔是否还是刘备的忠臣,接到王柔的“亲笔信”的时候,他也一度犹豫,不知道何去何从。而且就算王柔当真投靠了袁绍,他也觉得自己依然可以置身事外,做他的隐士,富家翁。

只是当刘封回援驻军城外的时候,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便摆到了面前:若是王柔真了投靠了袁绍,刘封会否一封信­射­进城下,教钟繇先收拾了王家?

不敢确定,不敢冒险,却也只能冒险!

王祈这才下定决心投靠袁绍,充当袁氏内应。

事实上,如果那个时候守城的刘封,王祈倒是很可能的,继续装聋作哑下去,静观其变。王祈一直都很肯定,刘封是个软心肠的人,高兴的时候,刘封甚至可以和一个陌生的小泥腿子一起玩泥巴逗黄狗,可以对一个一辈子穿草履的半死老泥腿子执子弟后辈之礼,唠叨上半天的风土人情。这并不是为了收买人心,因为刘封在他不高兴的时候,或者在他认为某人不值得结交的时候,他对谁都不屑一顾,哪怕这个人是世家子弟,宿老名士。据说,刘封之所以交恶袁氏,就是因为他的这个脾气。

刘备不过一个织席贩履出身的破落皇族,他的儿子,骨子里也还是一个泥腿子,而且至今看来,这对父子一向都很以泥腿子自诩,有着泥腿子一贯的毛病:软心肠,喜欢做滥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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