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轻地吹着荒野……
穆子君真的没有睡着,她的精神已经完全绷紧,释放不开来了。就像一个绷紧的弦一样,如果最后还不作出一定措施使她松懈下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弹性,一直保持绷紧的状态。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改变她这个状况。我虽然熟读心理书,但我跟人交往并不多,从来没有实践过。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她很茫然。要在以前有人如此看她,她应该会像普通女孩子那样生气或害羞。但她就是很茫然。
要是现在再出现什么让她失常的事情,可能她的承受底线就会崩溃了。
“我要疗伤!”我说道,而且口气很有点坚决。
她很奇怪,不懂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辽伤要说得这么坚决。难道与她有关?
难道是要她来包扎伤口?可是这里没有绷带之类的疗伤的东西。
“你的状况很不好!”
“那……那又怎么了?”她迟疑道。
“我的疗伤过程比较……血腥!我想以你目前的状况要是看到这些会承受不了。”
她大概以为我所谓的疗伤,就像电影里面那些战士用子弹里的弹药灼烧伤口,用刀子硬生生地挖出子弹来。
“好象……好像没什么关系。”
我笑了起来。我想,只要她能谈话,并能思考的话,事情就有转机了。
“你能不能笑一笑?”
她茫然的看着我,不懂我的意思。
“你受了刺激,虽然现在好像很正常,但时间一久,就会给你的心理造成极大的负担。所以我希望你笑一笑,忘记这一切。你就当你现在在度假。”
她呆滞了。
“怎么了?这么放不开?我记得你是个很好强很开朗的女孩。要不然也不会连我这样的鱼木疙瘩都开始追你了。”
她神色动了动。我知道她已经松动了,刚才有笑的迹象。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学校的106周年校庆上。那时候,你已经名噪一方了,好像在国内还得过很多奖。你跳了一段天鹅湖,之后又用西班牙语唱了一段歌曲。我当场就被你吸引了。我当时不了解歌曲,因为你给我带来的震撼,我后来还研究过一段。而越研究越觉得你的不可思议。你在我心中,有时候就成了仙女一样。”我缓缓道出认识她的过程。
“我追你,那是实实在在的。尽管由于我的个性使然,我不太积极,也早早被你回绝。但你在我心中依然就像仙女。不过……”我停住了,没有讲话。
她愕然地看着我,希望我继续讲下去。
“现在仙女怎么能这样呢?仙女应该一直快快乐乐,不为任何事情所烦恼的,也不为任何事情所影响。”
她低下了头,却没有说话。
“所有你该担心的,所有你所顾虑的事情,只要有我在这里,就不可能发生。我想你还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在乎自己的家人,在乎自己以后的道路。你甚至觉得当时我不应该拉你逃走,只要你用法律就可以保证自己的无罪。因为手榴弹不是你打出去的,是不是?你还在羞耻自己在大厅中央像个小丑一样无力地站着的举动,是不是?”
我的话一一击中她的要害。她开始颤动起来,即便是有了火来取暖,但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
“你就是放不开,如此而已。只要你相信我,你所有的问题我都可以给你解决。我虽然不是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些许小事情还是能做到的。只要逃过这次的追捕,我保证你还能堂堂正正的再次回到学校,继续快乐地读书。而且……”
我的话被她打断了,她突然抬起头来,说道:“你……到底想要怎样,就说吧。我……虽然柔弱,但还不至于不堪一击。”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里没有了茫然,代之以坚定的神色。看来她真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弱。
我笑了起来。她也笑了起来,然后继续低下头:“你怎么不疗伤了?”
我说道:“你要真得很坚强,就看看吧。”
然后抽出了挂在皮带上的菜刀,站起来,走向了已经死了的姆狗。
“你要吃狗肉?”她疑惑起来,不懂吃狗肉和疗伤有什么关系。
“我看过别人杀鸡的,还有杀鳖的。虽然不大喜欢,但至少不会躲躲闪闪得不敢看。”她努力解释着,她误认为我之前对她说了那么些,就是怕她受不了杀狗的举动。
我摇摇头,说道:“狗肉是好东西,但现在来不及处理,烤出来肯定不是滋味。”
然后把狗拖到火光下。我背上依然背着的ak被我拿了下来。我手中的这款ak是被正式称为 “7,62mm Light-Weight Kalashnikov Assault Rifle (AK)”,即“7.62mm轻型卡拉斯尼柯夫突击步枪”,许多人称其为“AK47第3型”。所以它的子弹是7.62mm。
AK47之所以威力强大,不仅仅因为它的高温膛压、冲压铆接、导气之类的参数可靠性高,也不仅仅因为它的工艺精密(事实上论精密苏联制式的东西还是比不上西方的),还因为它里面火药配置十分合理。
我把ak的弹夹抽出,从里面拨出两颗子弹。用菜刀在弹头和弹壳接驳处使劲地一敲,但是没有敲下来。我把它放到一粒较大的石子上,再次用菜刀砍,才终于弄断了。弹壳里的火药撒了一点出来。
我让穆子君分别拿着两个被撬开的装着火药的弹壳。然后拿菜刀放到火焰上去烤热消毒。
当我把刀口慢慢对准我受伤的左臂时,穆子君已经闭上了眼睛。她还是承受不了这么血腥的东西,其实,正常的学生也没有多少能承受的。
子弹不深,而且比较幸运的是射在左臂。
拿菜刀那么大的家伙来对付那么小的伤口,确实很难操作。但是对于枪械、刀具我向来是拿到手就能熟练运用的。庖丁解牛的程度我也许力有未逮,但至少能在最小程度地减少额外伤害的情况下切割开一部分肉。等我确信子弹在那里时,把刀放了下来。然后用手直接伸过去抠。虽然多年的锻炼已经让我学会了怎么样转移疼痛的意识,但我还是疼得哼出来。
穆子君赶忙睁开眼睛,却看到这一幕恶心的场面,立刻站起来跑开了,还把火药撒了一些。
中弹的时候,那种疼痛基本上都已经转化为对精神的麻木了。所以,中弹的时候反而仅仅是麻木和火辣的感觉。但之后,就会有真实的疼痛显示出来。现在,这种疼痛在挖子弹的时候已经无以加复地强横起来。
“呼……”我终于把子弹拿了出来。
“快,给我火药!”
穆子君终于跑过来,手忙脚乱的想把两个弹壳都给我。我接过一个,均匀地洒在伤口上,然后拿了一根燃火的枝条。
穆子君转过身子。我笑了起来,在自己的笑声没有结束的时候,把火头引燃了起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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