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有认命!
所以在飞机上我没有动弹。尽管在我眼里任何时候我都能控制局面,抢占先机。我可以一瞬间制服那个心不在焉、狂吃猛吃的年轻漂亮的女中校,控制她然后占领飞机,带着穆子君逃走,不管哪里都行,也许可以到俄国,也许是韩国去政治避难。
但是每当我想起她那个“男朋友”,我的心就痛得很。从小到大,我吃过不少苦头——都是那几个家伙给我找来的苦头,但是我从来没有在心理上受过什么苦,更何谈这种心碎的滋味。我感觉我的心脏就在滴血,我的心房膜瓣坏了一块。
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行动。
也许,这就是人类嫉妒心理在我身上的一次展示。我也没有愧疚,对我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嫉妒又怎么了?我嫉妒那个可恶的家伙夺走我的仙子,所以我宁可和穆子君一起受苦,也决不让他们两个有个美好的结果。
我有一点凉意。
风从旁边车窗上猛烈的吹着,我能感到在这个春末的天气里,在这个极北的城市里冷冷的春意。
现在我们已经到达哈尔滨,但是一下飞机我们两个就被黑巾蒙住双眼。然后乘坐一辆军用大切诺基朝着这个城市的郊外出发了。
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我抗议过,我抗议他们挡住了我观看美景的双眼,其实我只是想多看几眼穆子君。我总有一种感觉,我强烈的感受到我能见到她的日子不久了。也许我们都被关进监狱,永无再见之日;也许她被当诱饵吸引她的“情人”的过程中,被救走、被杀死;也许是我这个任何事情都办不成的倒霉鬼成了“替罪羊”,痛痛快快地死了,连父母之恩也来不及报答。
但是,他们蛮横地剥夺了我的这个权利,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中校为了显示自己知识的渊博,为了掩藏他们分基地的所在,为了防止某人的逃走,恶作剧地给我戴上了眼罩。
她认为,有一些经过特别训练的人能在长期颠簸状态下中记住路途中每一个标志性的特征,甚至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留下一两个记号。
“中校”的手下有点为难,他们甚至认为对于我们两个几乎等于宣判死刑的人来说,记住路途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更何况我们的眼罩是他们的领带做成的,这让他们很有点狼狈。
但是我冷冷地讥讽那个中校说道:“完全没有必要。即使你蒙住我的双眼,我也能通过我的鼻子、通过我的耳朵、通过我的心跳来计算路程、记录路况。我照样可以在脑中完完全全地刻录出路面的状况来。”
中校很是狼狈了一把,居然拿出小女人的作风来,用手下的臭袜子堵住我的耳朵、堵住我的嘴。最后还狠狠地抽了我几耳光,用高跟鞋(在飞机上她就爱现地换上了一套名牌衣服和鞋子)踢我的肚子。
我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人能当上中校。在和平年代、在重男轻女的军队里,这样年轻的一个女人不到25当上中校,却有着13,4岁女孩所拥有的古怪脾气,看来她真的是娇气小姐的日子当得太久了。我真不希望下一次她执行任务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死在一个小偷或者一个无赖的手上,更有甚者,也许就糟塌了。
越野车走走停停,有时候还要后退几把,故弄玄虚,都是这个丫头搞的鬼。
后来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我嘴里耳里的臭袜子被取了下来,但是眼罩还没有来得及拿下的时候,我就立刻扶在旁边一个人身上大吐特吐。
“呀!”那个中校尖叫起来,好像被射中ρi股的兔子。
我立马明白,刚才我扶住的人是谁了,然后我就在一阵猛烈的轰击中倒了下来。
几个小时后,一个密室内~~~~~
房间内只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强烈光源的台灯。
我坐在一张椅子上,鼻青脸肿,衣衫褴褛,整张脸都被那个台灯照着。我的双手被铐在椅背后面,双脚也被绑在椅脚上。我眯着眼睛,尽量放松身体。
我觉得我很享受这种痛扁的滋味了,至少能减低我心里的伤痛。
那个中校坐在我的对面,身上又换了一套英姿飒爽的军装,此刻笑嘻嘻地看着我的丑态,一手拿着一个硬纸板,一手拿着一个铅笔在上面胡乱地画着什么。她的旁边站着一个部下,一丝不苟,表情严肃,却换上了一套很是简洁、但更能凸现身态优势的制服。我想,这也许是他们国安局真正有用的制服了。
我左右看了看,周围都是空荡荡的,房间也比较狭小,是个专门的审讯室,我的左右一边肯定有一面墙是个反面镜,可以让外面的人看到犯人被审讯时候的丑态来。
“怎么样?这里环境不错吧,虽然没山没水没美人,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意识流的产物。是不是?”中校——不,我总不习惯于称呼这么年轻的人为中校,应该是——小丫头一只手不停地画着,看到我醒来,问了这么一句自以为很幽默的话。
我咧开嘴,但是嘴角边的伤口却引起了一丝疼痛。
我笑道:“怎么会呢?这里有山有水也有美人!”
小丫头愣住了,奇怪道:“为什么?”
“你旁边的那个愣头青站得就像座山,而你……你不仅是最柔情绵绵的水,还是个美人,是——水美人!我见过最美的!”我调锴道,还在某几个字上特别加重了音。
小丫头脸一下变红了,红到了脖子上,我甚至能看到她的双手也变得通红。就像酒精过敏的人喝了一点“马尿”,整个人立马全身都是粉红的。
她手上的笔也颤抖着停了下来,双眼也迷离了,那嘴边的酒窝开始加深,头居然慢慢要低了下去,整个人变得扭捏起来。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这么一句轻佻的话,会引来她这么大的反应。她这是害羞的反映嘛?她也会害羞?她还是那个蛮不讲理、不知所谓的名门小姐?还是一个代表国家形象的国安局干探的中校?
虽然在我眯着的眼睛中,她现在这一副小女儿形状很有一番朦胧的美感,但我可没有工夫让她继续陶醉下去。也许,她所处的环境使得没有人敢称赞她的美,也许她的脾气使得没有人敢跟她开玩笑,但这些不知所谓的事情干我何事。
“小……中校!”我提醒她注意环境,要陶醉可以回家顾影自怜、照镜自赏,“请问……我的那位同伴呢?”
我的问题让她立刻端正了姿势,还故意咳嗽几声掩饰刚才的失态,然后问到:“什么?你说什么?”
“我的同伴呢?”
“噢,你说那个女的啊!她呀……对了,你跟她什么关系?”她严肃起来,但是她嘴角的可爱的酒窝使得她这辈子都不能严肃。
“同学!你们不是号称无所不知的嘛?这点问题怎么会来问我?”
“噢……”她还不放松,“那么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是不是不知道她在外面有一个特别棒的男朋友啊?也许……你是她的情人?”
“请注意你的措辞,小姐。你还是个闺女的!”我的心好像被狠狠地揪了一把,她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哼!”她把手上的笔狠狠地敲在桌子上,把旁边那个先生吓了一大跳,“小刘,你来做笔录!今天我们要从他嘴里面把他祖宗八代的小名都挖出来!”
那个小刘立刻战战兢兢地捧过她递过来的硬纸板和被摔断的笔,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他把纸板垫在桌面上,就这么要趴在那里做笔录。
我瞥了一眼,却差点要呻吟起来——那个纸板上居然画了一幅画。那个鬼丫头,居然做我的漫画,把我画成一个猪头牛身的怪物。不过她的想象力倒也有点让我悲哀地贴切:我想我现在的头脸也确实被她打得像个猪头了,而我健壮的身子在任何小女生的眼中那都是一头最强装的西班牙斗牛。
“哼!”她又开始哼起来,“小刘,你这样很没有形象!这样怎么可以做一个成功的干探,你还怎么向世人展示我中华英儿的雄姿?居然给我趴在桌子上!起来……站起来做笔录!年轻人,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