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颖泽开车,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我递给他的一根雪茄他却没有推辞,很习惯性地抽上了,配上他魁梧的身材和彪悍的面容,抽雪茄的姿势倒也很大气。我以为朝鲜只有极其高层的人才能长久地抽上烟。
我也抽着。
只不过,是用我那尖利的牙齿咬着,狠狠地吸着。
我的视线一直放在呼啸而过的街景上面。
所谓的街景,无外乎成群的人拿着石头、木棍在猛砸着一些有汉字的商店,而旁边则有一些白或黑色皮肤的人幸灾乐祸地拍着照片。一旦那些暴民觉得砸得够了,就会揪出里面的老板猛打,然后集中起来带走(后果一定是像我在旅馆里所看到的那样)。而那些拍照片的老外却往往面临拿着枪的暴民,他们会夺下老外的相机,并用枪托把他们砸走。
我的心急剧地跳动着。
自从那场实验之后,我的心跳只有30次/分,而且极其平均和规律。但现在我已经出离愤怒了,以至于心脏不争气地失去了控制,我有一种嗜血的感觉。
我很痛恨自己现在没有跳下车去救那些华人,再不至于也可以杀几个印尼人泄愤。
但我依然有顾虑,这种顾虑使我左右为难、心态极不平衡——旁边还有一个不知底细的朝鲜特种部队的总教官。
想来,这种顾虑就像中国处理国际事务一样,即便是处理现在这样最离谱的事情,也总会有更大头的阻碍拦着。
“嘀嘀……”
手机响了起来,我立刻在自己身上摸索,等看到崔颖泽掀来自己手机的盖子接听时,我才猛然想起我的手机老早就坏了。
“喂……”崔颖泽很平静地说道。
“.…..”
要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很容易,但我现在没有心思,我的眼睛投射在刚才呼啸而过的一个场景:一个印尼人手中高高举起一把大太刀,而刀下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女孩用右手遮挡着自己的头部,白皙的手腕上套着一串佛珠。我的眼睛足够自己看到一个佛珠上刻着的一个字,那使得我的心脏猛地一阵痉挛。
一个很平常的字:“中”,可以理解为“中庸”,也可以理解为“中国”。
我猛地闭上眼睛,右手伸出,“掌心雷”滑出,抬手朝后就是一枪,然后默默地静下来,眼睛朝着前方而去。
我敢保证那一枪足够把那个该死的印尼人来个对脑穿了,但是我不敢保证救这个女孩一次她就能活下去。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尽管这把“掌心雷”声音很小,但瞒不过崔颖泽,他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自己的对话。那一眼,包含的意思很多,我想也许我的心理学需要深造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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