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菲儿白了他一眼,也跟着转过身进了屋。
月亮不知何时悄悄爬了上来,白晟的光和着海边咸湿的冷风吹在肖笙的身上让他的身体竟冷得抖了起来。
扑嗒!扑嗒!大滴大滴的雨滴捶打在地上,也滴在他的脸上,很快,整个人被雨水打湿,浇透。
汪辰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痴痴看着二楼的某个亮着灯的房间发呆,忽然看见雨瀑了下来,忙转身到车里拿雨伞。
汪辰从车的后备箱拿出一把黑色的打伞,撑起,然后跑到肖笙的旁边,帮他撑着,皱眉道:“你这样站在这里也没用。你也看见了,她现在还在气你,你这样自/虐也无济于事呀!一会儿台风就要来了,我们快回别墅吧!”
肖笙仿佛没听见汪辰的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她卧室的下面,静静的看着她房间的灯光。
风席卷着雨滴砸在伞上隆隆作响,汪辰双手举着伞也有点扶不住的样子,两个人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汪辰更是因为手里拿着伞,被风吹得在原地打转。
“走吧!我们再留在这里该被台风吹走啦!”汪辰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喊着。
肖笙的额头上不断的在滴着水,水顺着眼窝处缓缓落下,让人看不清,到底是水,还是泪......
京城遭遇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台风,风席卷着地面上的一切可以移动的物体砸在玻璃上,轰融融的作响。
丰辛手里拿着红酒站在窗边,雨水砸在玻璃上,让她的影子投在玻璃上显得有些凌乱,恰如她此刻的心,凌乱、斑驳。
透过那厚重的雨帘,她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日的风很和煦,阳光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让人很容易产生舒适的感觉。这样的日子人们最适合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找一处凉爽的地方静静享受着暖风拂面的温柔、暖阳袭鼻的悠闲感。
而她,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因为犯了错,被爸爸罚站在院中,只能眼巴巴看着一群群的孩子从自己家的院门前嘻嘻闹闹的走过......
父亲对她很严,自己很多想要干的事情,他都不允许。
就在她委屈的 一个人抹着眼泪哭泣的时候,一个小男孩从她家的客厅通过小门走了出来,他穿着白白净净的衬衫,领口处系着一个红色整齐的蝴蝶结,而最让她惊讶的是他的脸。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孩子长得像他这样漂亮,黑色的瞳孔仿佛一颗神秘的黑色星球,神秘而深邃,红而薄的嘴唇像樱桃却比樱桃还要吸引人,还有那挺翘的鼻子,白而细的皮肤......
她停止了哭泣,眼睛呆呆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沉静中带着一股强大气息的男孩子。
“你为什么哭?又为什么站在这里不动?”男孩子静静地看着她,好像一个大人一样,不怒自威。
她本能的诉苦:“我把家里的花瓶打碎了,爸爸让我在这里站一个小时。可是,我的腿好疼。”说着,嘴一憋,又要哭。
小男孩想了想,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就往客厅走。
她吓得眼里满是惊恐,这个时候回去,爸爸只会加重惩罚!这怎么可以呢!
小男孩丝毫不顾她的恳求,大步拖着她走进客厅。
客厅里,两家的家长正在热络的谈着什么,是不是发出大笑,两个孩子的到来引起家长和佣人们的一致注目。
小男孩拉着她走到她父亲的面前,用她不可思议的命令口气对她父亲说:“你以后再也不许惩罚她!听见了吗?!”
小男孩的父亲感觉有些不妥,忙圆场出来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跟大人说话呢!”
小男孩转过身,板着脸,一板一眼地对他的父亲道:“爸爸,孩子做错事已经很内疚很害怕了,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不是吗?你们大人难道就没做错过事情吗?谁来惩罚你们?!”
一席话说得一群大人顿时无语。话糙理不糙,确实如此。
她的父亲彻底被这个小男孩折服,笑着上前抚摸着小男孩的头,笑眯眯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躲过她父亲的抚摸,冷着脸道:“我叫肖笙,倒小月的肖,上竹下生的笙。肖笙。”
丰父这次真的被他给吸引了,马上笑着对肖父道:“哎呦!这小子真是奇才呀!兢生兄,你这个儿子长大后当我的女婿怎么样呀?!”
肖父肖母面面相觑,互相笑了笑,接道:“好呀!正好笙儿又这么袒护辛儿,那就这么定了!”
小肖笙根本不理会大人的笑谈,自己到旁边去看飞机模型去了。
大家都只顾着谈自己的,只有丰辛,一个白白净净又有些怯懦的小女孩一直远远的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注意着他,崇拜着他......
“肖笙,你可以知道,你在我的生命中一直是多么的重要......”丰辛看着外面愈演愈烈的暴风雨,眼底微微酸涩。
她从何时便不再哭了?因为他不喜欢看见人哭,她便不再哭;因为他喜欢人强大,她开始尝试改变自己的性格,变得坚强,甚至偏执,考上了剑桥大学,学了她认为最具挑战的设计专业;因为他不喜欢被人黏着,自己一直远远的站在他的身后,不敢接近。
即使这样,还是不行么?
她轻轻举起手中的红酒杯,放到唇边,一饮而尽!
“辛儿,还在想那个臭小子的事吗?”丰父不知道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丰辛忙放下酒杯,转过身,毕恭毕敬的看着丰父,点头。
丰父的眼掠过她放在小柜上的红酒杯和喝了一半的红酒瓶,眼底微微一黯,缓缓坐到旁边的紫色沙发上,叹气道:“你跟肖笙的事情,是爸爸的责任。当年爸爸不应该草率给你们两个定了婚约,让你有了期待。”
丰辛眼睛微微垂下,眉心微蹙,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了三个字:“不是的。”
丰父知道丰辛从小到大都敬畏自己,语气也放得更缓,和蔼问道:“肖氏接受了你的销售合同后,肖笙那小子同意回去了吗?”
丰辛低头垂目,点了点头。
“嗯,你这样做很好。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见有人这样帮助自己还是会心存感激的吧!更何况,我们肖丰两家联姻本来就是一本万利、双赢的事情,没有哪个人会不动心的!至于感情嘛!可以培养的嘛!等你有一天成了他的老婆,他自然会有归属感的!”
丰辛虽然听着丰父说的很好很宏观,但是不知怎地,总是觉得那样的飘渺,或许,跟所有人相比,自己这个一直在肖笙身后的人,才是最了解他的人吧!
他表面上看着对所有事冷酷无情,手段毒辣,更是把女人当成连袜子都不如的东西,可那又何尝不是那种环境下的逼迫所为。真正的他,恐怕还是那个当年见义勇为,跳出来为自己说话辩白的性情直爽的人吧!
但是,父亲既然发话,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不的,她依旧是低头垂目道:“是!我知道了,爸爸!”
丰父见丰辛无意跟自己多说,把手上的一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后,朗声道:“这是为父送给你的新车,从明天起,你继续去肖氏上班!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高高兴兴的开着新车去!给为父挣回脸面来!”
丰辛看了看钥匙上的宝马标志,脸上挤出一丝笑,点点头道:“嗯,谢谢爸爸!”说着,上前在丰父的额头吻了一下。
丰父满意而去,丰辛疲惫的坐到沙发上,脸上没有一丝高兴的神情。
他,请了半个月,会去哪里呢!?
丰父一走出丰辛房间,丰母便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担忧的问:“辛儿还是闷闷不乐吗?”
丰父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哎!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肖笙这个小子,暗恋了这么多年了,最后是这样一个结果,给谁能接受的了呢!”
丰母叹气道:“唉!大家都只以为我们只是为了家族利益,殊不知,我们早就看出辛儿对肖笙的心意。我们也是为了成全辛儿呀!”
丰父点点头,脸上满是惋惜的神情,揽住丰母的肩膀道:“儿女自有儿女福,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帮她这么多了!有些事希望她自己能想开,我们就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丰母点点头,在丰父的臂弯下,轻轻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偎依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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