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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重生穿越)木乃伊归来 >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抱歉,陛下,荷伦希布大人……涅弗尔涅弗鲁拉公主殿下有事求见陛下。”已经身兼数职,现在正在客串守门人的艾谢特站在大门外,背对着大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传到里面。

没办法啊,先是里面现在说不定在上演什么激|情的戏码,就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忐忑的涅弗尔涅弗鲁拉公主,也不能让她冒冒然闯进去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

“该死!”图坦卡蒙不得不放开已经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荷伦希布,在感受到对方和自己一样情动的反应,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可真算不得好。

“让她再等一会儿!”半晌,图坦卡蒙从嗓子眼里憋出这句话,脸­色­发黑。

不过他这明显带着怒意和不满的话倒是让等在外面的涅弗尔涅弗鲁拉整个身体颤了一颤,有些游移不定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艾谢特倒没有心情安抚涅弗尔涅弗鲁拉,他现在心里有些悲戚的想着,这种语气,貌似是打扰了“好事”,自己会不会被陛下迁怒啊?

等到涅弗尔涅弗鲁拉进门之后,正看见图坦卡蒙坐在王座上,脸­色­如常。坐姿很是随意,但却有一种王者君临天下的压迫感。

涅弗尔涅弗鲁拉先是双手交叉弯腰行礼后,才发现荷伦希布在一旁。

“既然公主有事,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荷伦希布挑挑眉头,对图坦卡蒙笑了笑,然后向涅弗尔涅弗鲁拉简单的行了个礼,迈着优雅稳重的步子离开。

这个少年王,实在是越来越危险了,要不是小姑娘来了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后方失守”——对于一名将军来说,这是耻辱啊耻辱。

图坦卡蒙虽然面­色­不变,但实际内心已经扼腕不已了。他现在已经在后悔那个三年之期了。他没想到自己对于荷伦希布身体的渴求这么强烈,而且是越来越强烈。

两人的武力值虽然看起来不相上下,但是对于永远看不透水平深浅的荷伦希布,图坦卡蒙可没有更多的幸运像是今天一样可以将对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图坦卡蒙没想过用权势得到荷伦希布,所以说,上下问题,还真的挺麻烦的。

“你来找我什么事,涅弗尔涅弗鲁拉?”对于这个妹妹,图坦卡蒙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鉴于刚才她打扰到了自己的“好事”,他内心是有那么点儿小小不爽的。不过王者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所以他还是能够用平静的语气询问。

用牙齿咬了咬下­唇­,涅弗尔涅弗鲁拉再一次弯腰向图坦卡蒙行礼:“尊敬的陛下,我想请命成为与亚述联姻的公主。”

图坦卡蒙眼睛微微一缩,将手放在刚才跳进他怀里的贝斯特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嘴角扯开一个危险的笑:“哦?说说理由?”

与亚述的联姻这件事情,涅弗尔涅弗鲁拉会知道,图坦卡蒙一点儿都不奇怪。不过,这个一向羞怯的妹妹居然有这个意愿,倒是值得玩味。

其实就个人来说,图坦卡蒙是愿意与亚述联姻的。虽然说他不愿意让婚姻成为筹码,但是如果对方不是赫梯而是亚述,不是自己娶而是对方娶的话,会让他的限度放宽很多。

荷伦希布回到家的时候,没有看到哈托尔像往常一样在迎接自己。没有去询问仆人,荷伦希布自顾自的往花园里走去。花园的空地上,一身劲装的哈托尔正手执红­色­的鞭子与用刀鞘的塞克“打斗”。

荷伦希布发现塞克是哈托尔陪练的事情是几个月前,不过他很奇怪的是,这两个人貌似都没有把这件事情透露给他。

已经快要二十一岁的塞克已经是一名高大挺拔的青年,有力的臂膀,宽厚结实的胸脯以及耐看的,算得上是英俊的面容,都让他在女孩子们有不弱的吸引力。

更不用说他现在身居要职,还是大名鼎鼎的“飞铎”里的一员。

只不过荷伦希布怎么也没有想明白,什么时候自己的宝贝妹妹看上了塞克的。客观上来说,其实将哈托尔交给塞克,荷伦希布很是放心。身份其实不是问题,塞克完全可以依靠军功快速晋升。

到时候只要能够从战场上活下来,塞克一定能够得到足以匹配哈托尔的身份——如果他真的对哈托尔有意的话。

不过主观来说,身为资深妹控的荷伦希布可不愿意任何一个混小子把自己的宝贝妹妹给拐走了。

正是因为有这种矛盾的心情,所以使得荷伦希布虽然知道了他们现在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愫,也没有说出来。这世界上,可从来不缺“挑破窗户纸”“恍然大悟”之类的词语啊。

到时候自己成为了把妹妹推给别人的“罪魁祸首”可是哭都来不及了。

这边荷伦希布在为自己的宝贝妹妹的人生大事纠结,在神殿里的安克姗娜门同样在为自己妹妹的人生大事纠结。

只不过荷伦希布想的是如论如何要把宝贝妹妹多留几年,而安克姗娜门是巴不得赶紧把涅弗尔涅弗鲁拉送出去。

自从上次“提点”了涅弗尔涅弗鲁拉之后,安克姗娜门就回到了神殿,谁也不见。

此时她屈膝半跪,左手握拳平置于胸前,右手握拳举于头部。半晌,她才打破这个祈祷的姿势,在一旁的­奶­妈帮助下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神殿外面,夜­色­中的埃及特别的安静。

她抬起头,露出她天鹅般优雅的脖子,看着天空的索卜乌德,似乎啊喃喃自语:“是吗,她已经去找陛下了?”说话的时候,她依然没有从天空那儿移开一点儿目光。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皱着眉,有些不确定的再看了看天上的群星。

古埃及文化有显著的星神崇拜,天文学观测和记录都是由祭司负责的。身为女祭司的安克姗娜门自然也不可能不会这方面的知识。可以说,从她小时候开始到现在近十年,她对于埃及上空的各种星星的分布已经了然于心了。

也因此,对于星星的分布有什么变化,她可以一眼就看得出。

事实证明,安克姗娜门并没有看错。

身为祭司,虽然明确是为王室服务的,但是有些事情并不能像他们完全说明白——祭司也是需要神秘­性­的。

安克姗娜门也是成为了祭司好几年,才从大祭司那儿知道,原来天上的星星,是代表着历代埃及帝王的。当然,还有无数的小星星,代表各种各样的人。

让安克姗娜门有些惊慌的发现,正是那颗代表着涅弗尔缇缇的星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云彩的原因,在墨蓝的天空中,延伸出了一条极为细微的黑线,那方向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却是明确的指着代表图坦卡蒙的帝王星。

这代表着不祥。

安克姗娜门不敢再去看,内心却早已经如同一锅煮沸的开水,翻腾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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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 ...

应当承认,亚述君主极富军事才华,而且亚述君王嗜血成­性­,历次对外征战皆伴以巨大的恐怖和灾难,凶焰所及,庐舍为墟,居民大部分遭屠戮。

这样的亚述,存在就是埃及的一个隐患。

虽然现在亚述的实力并不算是强悍,但是对战赫梯的时候,就算是不多一个盟友,缺少一个敌人也好啊。

最后图坦卡蒙还是答应了涅弗尔涅弗鲁拉的请求,同意她嫁给亚述王。

让图坦卡蒙觉得欣慰的是,涅弗尔涅弗鲁拉嫁过去是成为亚述王的正妃——即使他已经有了好几个妾侍,但是至少在这方面给了埃及一个面子。

埃及的公主,怎么能够当亚述王的侧妃呢?

亚述那方面在得知埃及要嫁过来的是涅弗尔涅弗鲁拉之后,没有表示什么不满。

虽然他们一开始看中的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安克姗娜门,但是有一个软弱好掌控的涅弗尔涅弗鲁拉也不错——至少她不会­干­预亚述的内政,也不会对他们英明的亚述王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

总之,他们看中的不是哪个公主,而是和埃及的姻亲关系。

婚期定在三个月后,而这个时候,赫梯还在做军事准备,他们准备过段时间就把赫梯公主的死讯透露出去,顺便发动对埃及的战争。

图坦卡蒙在赫梯的探子已经嗅到了风声,并且及时的把这个消息传递回了埃及。

图坦卡蒙倒是对这个消息一点儿都不意外——现在的埃及军事不会和以前同日而语了。就连荷伦希布这个训练者都觉得,那些埃及士兵们的可塑­性­实在是太强了。

现在的埃及,虽然和赫梯的对战不能够说是有着压倒­性­的胜利,但可以明确的是,不会被压着打了。

为了表示对埃及的尊重以及对未来的亚述王妃的敬意,亚述专门派遣了队伍来埃及迎接涅弗尔涅弗鲁拉。

在送行的时候,当然少不了宴会。

古埃及饮食文化涵盖的时间范围超过三千年,但是直到希腊罗马时代为止,这一饮食文化的主要特­性­始终保持不变。

在古埃及,无论富人或穷人,主食都是面包和啤酒(古埃及人的啤酒比较粘稠,里面含有许多固状物,营养含量较高,比较容易让人联想起现今的粥。是古埃及人重要的蛋白质、矿物质和维生素来源),佐以绿芽洋葱和其他蔬菜,并搭配少量的­肉­类、野味和鱼类。

古埃及人的宴会通常下午开始,除配偶外的男女宾客分开就坐,座次按照社会地位而定。

坐在椅子上的客人地位较高,坐在凳子上的次之,地位最低的客人则席地而坐。

本来因为这场宴会的主角是涅弗尔涅弗鲁拉,所以她就坐在图坦卡蒙的下首,比安克姗娜门的位置更加向上一点儿。

不过安克姗娜门并不在意这个,一个原因是她让这个羞怯胆小的少女到了这一地步,另一个原因就是,她的母后涅弗尔缇缇。

安克姗娜门在宴会开始之前,一直看着涅弗尔缇缇。好几次感觉到安克姗娜门的目光的涅弗尔缇缇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着装上不庄重——虽然她知道这不可能。

或许,她应该在宴会结束后去问问她这个不再亲近自己的女儿?哦,对了,还有以后的亚述王妃……

还好安克姗娜门知道知道自己的举动在宴会上有些不合时宜,所以在宴会开始之后,就没有再做出什么惹眼的举动了。

食物上桌之前,每个人要在专门提供的洗手盆中清洗手,尤其是手指——因为食物大多数都是靠着手指捏着送到嘴里的。

等端着洗手盆的侍女退下后,另一群侍女则绕到宾客身后,点燃各种香­精­油或香脂以愉悦宾客或驱赶蚊虫。

在宴会上会分发莲花和花环,作为仅次于宰相阿伊的位置,年轻、英俊又有权有势的荷伦希布得到了一朵漂亮的粉白­色­荷花。

呃,好吧,至少比起花环什么的,一朵花要好多了。荷伦希布瞅了一眼宰相阿伊桌子上鲜艳的不得了的花环,内心默默安慰自己。

等到花环分发完毕,舞者就开始炒热气氛了。职业舞者和演奏竖琴、琉特琴、鼓、铃鼓和拍板的乐师鱼贯似的上前。

荷伦希布用手捻起晒­干­烘焙了的杏仁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受到战争和贸易等外来因素影响,图坦卡蒙想要扩大埃及的所属地,因此早早的派遣了船队去更远的地方发现新物种。比如说杏和杏仁以及苹果等等——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亚述来使表情。

涅弗尔涅弗鲁拉虽然个­性­比较内向腼腆,但却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在这个宴会上,虽然她的表现不是那么完美,但是也可圈可点。

至少亚述不用担心娶回去一个拿不出手,上不了台面的公主——这样既丢了亚述的脸,更丢了埃及的脸。

盛装打扮的涅弗尔涅弗鲁拉容貌清秀,笑容温柔,身形纤弱,犹如在尼罗河畔盛开的一朵洁白的莲花——对于已经习惯了血腥和武斗的亚述人来说,也算是另一种新奇的美。

图坦卡蒙虽然看起来是围绕着让亚述要好好对待他这个妹妹的话题,但也是在不着痕迹的探究亚述对于埃及与赫梯的态度。荷伦希布因为忙着应付宰相阿伊的话,所以并没有太仔细听图坦卡蒙他们的谈话。

宰相阿伊这个人,被称为“埃及的智慧”,自然是有着为埃及考虑的心的。荷伦希布敢打赌,如果现在十七岁的图坦卡蒙还像是他前世那样被多方势力把持权力的话,宰相阿伊绝对是站在图坦卡蒙这边的。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儿。

图坦卡蒙已经不是那个权力分散的少年王了。甚至可以说,早在他还没有继位的时候,他就在一步步的收拢势力了。

现在除了宰相阿伊还把持着辅政大权外,就连涅弗尔缇缇都没有多少在后宫的权力了。

虽然涅弗尔缇缇看起来现在依然光鲜,但是荷伦希布知道,一旦尝到了权力的滋味的深宫女人,想要让她戒掉这种瘾,非得经历切肤刮骨之痛不可。

问题是,涅弗尔缇缇愿意接受这种疼痛,并且在之后安安稳稳的当一个不理世事的王太后吗?

答案当然不可能。

所以图坦卡蒙现在对于宰相阿伊依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尊敬,大事小事也有很多要咨询他,营造一个现在他还不成熟的假象。

不过宰相阿伊没想到的是,这个少年王早就已经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长好了锋利的獠牙和利爪,很多时候,看似是由宰相阿伊说出来的好办法,实际上都是图坦卡蒙布置好的,并且不着痕迹的引导阿伊说出来的。

不过这种方法很冒险,时间长了,凭借阿伊的智慧,不可能不会发现他是被图坦卡蒙牵着鼻子走的。

好在图坦卡蒙并没有打算一直用这个方法,他现在只需要用宰相阿伊去转移涅弗尔缇缇的注意力,然后……布置一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宴会上的主题并不是政事,所以很快的,人们就把话题转向了各式各样的八卦。对于他们这些生存在上层社会的人来说,一些小小的事——譬如一个奴隶偷了一只金盘之类的——就足够让他们讨论半天,并且不停的发出“天哪,太可怕了,从来没见过这样恐怖的事情,应该把那个奴隶怎样怎样”之类的毫无意义的感叹。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被别人嚼了又嚼的八卦足以慰藉他们在锦衣玉食的生活下空虚的心灵。

亚述人则是保持着几分清醒,尤其是领头的几个能说会道的,不停在恭维涅弗尔涅弗鲁拉和埃及的富庶。当然,他们也不会忘记说一些亚述的有趣事儿,于是那些支楞着耳朵的贵族们就又有了新的谈资。

宴会通常会准备足量的酒类和品种丰富的食物,包括烤全牛、烤鸭、烤鹅、烤鸽子和时令的鱼类。

宴会菜式一般还包括炖­肉­、大量的面包、新鲜的蔬果。

甜点通常是加入椰枣和蜂蜜的蛋糕。

将一小块面包和一块炖­肉­用刀子切成小块,直接用刀喂到嘴里。荷伦希布并不是不习惯用手吃东西,但是他却不喜欢将手弄得油乎乎的。

荷伦希布在这样的环境下其实从来都是吃不饱肚子的,不过没关系,等会儿图坦卡蒙一定会把他留下来,夜宵是免不了的——事实上,图坦卡蒙在这样的场合也是不可能吃饱的,时不时来的祝酒者让他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本领。

将剩下的羊排切割成小块,缠在荷伦希布手上当手镯的艾德乔和在图坦卡蒙身边懒洋洋的贝斯特都聚集到荷伦希布身边来。

艾德乔和贝斯特的存在并不是秘密,不过因为贝斯特的主人是图坦卡蒙,而艾德乔是一条毒蛇,所以并没有人多亲近它们。

“它们很喜欢你。”宰相阿伊摸着自己长胡子,两只眼睛笑得眯起来。

“大概是因为我和它们相处的时机颇长吧。”荷伦希布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上埃及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少年王最看重这位少年将军。

“不,我觉得,它们或许因为觉得和你很相亲。”宰相阿伊明显话里有话。

荷伦希布平时的行为并不像一个铁血的军人。他温和,有礼,不卑不亢,但是在他如同狮子一般露出獠牙的时候,任何人都别想从他手里讨到好处。

就像一只野兽,有狮子的勇猛,也有毒蛇的­阴­狠。

这样的人可以成为王的有力臂膀,也会成为最强的障碍。

宰相阿伊觉得,他有必要对得起埃赫那吞陛下的遗嘱,将现在的少年王培养成他理想中的王者。

而不是像这样,似乎是有哪些地方脱离了掌控。

宰相阿伊不去看完全没有面对其他人的高傲和冷漠,反而就像是被圈养已久,对荷伦希布各种撒娇卖萌的贝斯特和艾德乔,将视线转到了王座之上。

宴会几乎要持续到凌晨,荷伦希布的酒量很好,可是现在他的脑子也有些眩晕。或许不仅仅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也因为这种吵嚷的环境,弥漫的香味以及彻夜的未眠。

很多人都醉得睡着了。啤酒、葡萄酒、以及啃完了没啃完的骨头零零碎碎的散落在桌子上或者名贵的地毯上。

脑子被酒­精­麻醉的人们摊在他们的座位上,就像是一具具泡在酒里的尸体。

等到天­色­隐隐有些发白的时候,酒宴最终结束。而在这个时候,涅弗尔缇缇才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去。荷伦希布盯着那个女人曼妙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有­精­力待到最后一刻……难道是说以前和埃赫那吞在一起的时候早就习惯了?

不过等到涅弗尔缇缇的身体消失在转角,在王座上的图坦卡蒙就立马站起来,甚至没有来得及吩咐下人把这些“尸体”搬走,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荷伦希布心里有不祥的预感,也在第一时间跟着去了。最后在图坦卡蒙的寝宫,他停下了脚步。

看见了荷伦希布的到来,图坦卡蒙也不再逞强了,嘶哑的说了一句:“快叫敏过来!”他捂着嘴,从指缝留下黑­色­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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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最新章节 ...

清晨的底比斯,在太阳神“拉”的光线越过金字塔顶端的时候,就开始喧闹起来了。

不过在上埃及那些贵族、王族那儿,欢腾了一整晚的他们正要进入梦乡。

底比斯的王宫是一片宁静。

敏是秘密进宫来的。

自从图坦卡蒙看重了医术之后,敏就专门负责这方面的研究。时间过去了这么些年,也算是颇有收获。

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图坦卡蒙的脸­色­很不好。有人说过,生病会使人变得脆弱,如今,这个脆弱(?)的少年王紧紧抓着荷伦希布的手,似乎是一秒钟都不愿意放开。

他嘴角的血迹和手上的血渍已经被荷伦希布用温热的湿布擦­干­净了,十七岁的少年王,静静的躺在床上,就像是一尊美丽的玻璃娃娃。

不过图坦卡蒙要是知道荷伦希布这么形容他的话,说不定会马上蹦跳起来“蹂躏”对方。

“陛下他怎么样了?”荷伦希布将图坦卡蒙额头上的汗擦去,焦急的问着敏。

他虽然知道很多事情有了改变,也知道有“蝴蝶扇翅膀”这一说法,但是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敏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真是奇怪,看陛下的样子,明明是身体出了问题。但是无论我用哪种方法检查,都无法查出问题所在。”

图坦卡蒙在早些时候就进行过药物调理,最简单的一种,就是抗毒­性­。一般的毒素都奈何不了他,如果是比较严重的毒的话,身体会在毒素还没有蔓延的时候做出剧烈的警示反应——例如这次的咯血——这样有助于在第一时间治疗。

敏没有明说的是,这种现象很可能就是诅咒而不是毒药。

“怎么会这样?”荷伦希布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将嘴­唇­贴在图坦卡蒙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心一紧,“真的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敏看看图坦卡蒙,又看看荷伦希布和艾谢特,脸上也是一片愁容。刚想说什么,一直没有注意的贝斯特却跳上了床来,很快的踱步到了图坦卡蒙胸口的位置,它身上还盘着细条条的艾德乔。

“贝斯特,艾德乔,快下去,你们会压着他的。”荷伦希布正想拎着贝斯特后颈的皮毛将它拎下去,却见一向懒洋洋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的贝斯特弓起身子低低的咆哮了一声。

他背上的艾德乔也伸出蛇信来舔舔荷伦希布的手指。

莫名的,荷伦希布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将敏和艾谢特劝阻下来,静静的看着贝斯特和艾德乔的动作。

贝斯特仿佛巡视自己领地一般,从图坦卡蒙的胸口向前走,一直将自己的头触到图坦卡蒙的下巴。

贝斯特伸出小舌头——荷伦希布注意到颜­色­从原来的粉红变成了偏暗的血红——不停的用粗糙的舌苔舔舐着图坦卡蒙的喉部,尤其是颈部大动脉的地方。

而艾德乔这个时候才从贝斯特身上游下来,顺着贝斯特舔舐的地方一路游上去,一直停留在图坦卡蒙的嘴角。头部高高的昂起,蛇信却吐出来,伸进了图坦卡蒙的­唇­缝间。

等到艾德乔的涎水流入图坦卡蒙的嘴里,贝斯特才加快了舔舐的速度。很快地,图坦卡蒙喉部开始在贝斯特的舔舐下泛黑,像是一条黑­色­的线,又好像一团黑­色­的蠕虫,往嘴部上方延伸。

原本昏昏沉沉的图坦卡蒙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一只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荷伦希布的手腕,力道大得似乎要把对方的手腕捏碎!

荷伦希布才反应过来,用空余的那只手一把把贝斯特和艾德乔拎开。

图坦卡蒙的身体开始抽搐,不一会儿,他猛然翻身作呕。荷伦希布用空余的那只手紧紧的抱着图坦卡蒙健硕的胸膛,任由对方伏在自己肩膀上。

图坦卡蒙­干­呕了几声,才吐出一个黑红­色­的黏稠的团子,那团子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分散成无数条比头发丝还要细的蠕虫,挣扎着要散开逃跑。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艾德乔像是一条银光一样­射­过去,张开上下颚,一股高压浓缩的黑­色­蛇毒猛地喷出去包住了所有的蠕虫。伴随着一股“滋滋滋”的声音和难以形容的恶臭,蠕虫们在毒液中全都化成了黑水。

等喂了图坦卡蒙烧开又晾凉的温水后,他的脸­色­才慢慢恢复过来。

“陛下已经没事了,只需要调理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敏说完,就用狂热的眼神看着一旁懒洋洋的贝斯特和艾德乔。那眼神让两小只都有些发抖,飞快的跑到寝宫里的某个角落去了。

“太好了。”荷伦希布这才感觉到松了一口气,将图坦卡蒙的身体擦拭了一遍,顾不得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嘴角慢慢挂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艾谢特和敏见此情形,互相对视了一眼。敏恭敬道:“那么我就先下去,给陛下熬制调理的汤药。”

“我去看一看宴会后面有没有需要安排的。”艾谢特也认真说道。

“辛苦你们了,”荷伦希布点点头,看了看自己被图坦卡蒙紧紧抓住的手腕,“如果有将军府的人,就让他们带句话,我有事先不回去了。”

图坦卡蒙是一个小时后清醒过来的,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温润迷人的黑­色­眸子,瞬间,那双眸里绽放了欣喜。图坦卡蒙想,他很喜欢这双眼睛里出现这样的神­色­。

“我吵醒您了?”荷伦希布轻声问道,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图坦卡蒙的神­色­。

“没有……我是怎么了?”图坦卡蒙只知道在安克姗娜门向自己敬酒后,自己的脑门就“突突”的疼。一开始还以为是酒喝多了,可是后来疼痛越来越剧烈,甚至连他看荷伦希布的时候都出现了重影——图坦卡蒙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正如之前说过的那样,图坦卡蒙现在对于普通毒药基本可以免疫,但是他担心的是诅咒——古埃及王朝中,从来不缺少这个东西。

“敏说,可能是高级神职人员的诅咒……”荷伦希布将后来敏端过来的汤药端过来,用勺子搅了搅,“您之前有对神言语不敬被哪个神职人员听到了吗?”

将碗递给图坦卡蒙,荷伦希布才没心思和他玩“喂药”这个“游戏”呢——他的右手腕被图坦卡蒙捏得很疼,现在乌青一圈,可禁不住长时间的端碗。

“……怎么说?”图坦卡蒙被那黑乎乎的药汁给吸引了注意力,没注意到荷伦希布的手腕。自从荷伦希布说过什么将药材熬制可以将药效完全融入汤药,他就怕了这苦得很的汤汁。

不过他是王,可不能露出这种怕喝药的表情。

“敏说,那种虫子他拿了一点点残渣(艾德乔的毒液太过厉害,这点儿残渣都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去检查,发现是一种诅咒用的虫子……已经潜伏在你身体里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活动起来了。”

荷伦希布没有说的是,这种虫子只有十分强大的执念才能够在受诅咒者身体里形成,造成患者神志不清甚至产生抽搐,最后被施着所控制,变成一个半傀儡——严重的时候甚至可能会使得受诅咒者丧命。

而之所以说“潜伏”,是因为这种诅咒虫子的潜伏期可能长达数年。

荷伦希布无法想象,如果不是今天及时发现了,到时候图坦卡蒙会不会被这种可恶的小虫子夺去年轻的生命。

似乎是感觉到了荷伦希布的不安,图坦卡蒙将治疗的汤药一饮而尽,用还沾着药汁的嘴贴上荷伦希布的­唇­来了个绵长的吻:“我的将军,不用担心,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是,您已经没事了,多亏了艾德乔和贝斯特。”荷伦希布喝了一口温水中和口腔里的苦味,将事情的前后细细的说了,却发现图坦卡蒙并没有认真在听:“这是怎么回事?”他盯着荷伦希布手腕上乌青的一圈,黑­色­的眼睛里要冒出火来。

“……”荷伦希布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图坦卡蒙的爪子。

图坦卡蒙也反应过来,一向脸皮比金字塔还要厚的他罕见的脸红了一点点:“……是我?”在得到默认后,连忙做忏悔状。

“我没事,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上什么,回去拿点药膏抹抹就好了……倒是您的问题——您准备去怎么处理这件事?”荷伦希布对于图坦卡蒙的道歉很受用。

图坦卡蒙将宴会上的事情慢慢说了,他之前被头痛折磨的不行,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只能尽可能的把宴会上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下来。现在头脑清醒了,他一边说,也自己一边想,倒是看出了不少“有意思”的地方。

“也就是说,安克姗娜门殿下向您敬了三次酒,而这三次,都是在涅弗尔缇缇王太后和您说过话以后?”荷伦希布微微皱着眉头,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另一只手的小臂上。

埃及少年王以自己需要贴身照顾为由,将他的将军哄到了一张床上。此刻美人在怀,少年王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答道:“嗯,是的。不过最后一次敬酒之后,三姐姐出去透了气,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就匆匆离开了。我还以为她是在外面吹了凉风,有些着凉的原因。”

“从安克姗娜门殿下的举动来看,似乎她并没有要害您的意思。”荷伦希布知道,除了神殿,安克姗娜门现在可以依仗的就是图坦卡蒙。

如果惹恼了图坦卡蒙,他完全可以一句话就把她嫁到巴比伦或者其他国家去——安克姗娜门对于埃及有极深的依赖感,或者是她在埃及才有最大的势力。

“也就是说,她其实是在警告我……呃,也不对,我想三姐姐一定是做了什么破解诅咒的事情……而诅咒的来源,是母后?”图坦卡蒙并不是神探,不过他有一个多疑的大脑,并且很早以前就认定涅弗尔缇缇有害他的可能。

说到这里,荷伦希布也想起来一件事情:“您还记得,您的祖母的死因吗?”

“你是说……”图坦卡蒙的脸­色­也不禁凝重起来。他还记得,泰伊祖母的死因是脑型疟疾①,这本来是上一世带给他痛苦与煎熬的疾病。

图坦卡蒙曾经去看过祖母泰伊,那个曾经在古埃及叱咤风云的女人已经神志不清甚至时不时的全身抽搐。即使那个时候诊断出了她患了疟疾,并且用药物在治疗,可她最终还是一步步走向了死亡。

那段时间,图坦卡蒙只是以为母后在照料祖母的时候动了手脚……现在被荷伦希布提起来,又想起昨晚上发生的种种事情,他不禁怀疑——会不会当初祖母的疟疾,也是源于诅咒……

虽然图坦卡蒙心里有着种种猜疑,但是事情没有定论的时候,他还是不能够轻举妄动——现在他必须靠着母后和宰相相互牵制。

将涅弗尔涅弗鲁拉和亚述迎亲的队伍送走,顺便将亚述小公主哈坦苏利利送给自己和荷伦希布的问候信直接烧掉。内心冒出了许多政治改革主意,却还没有来得及实施的图坦卡蒙没想到,从叙利亚那里,很快传出了赫梯对埃及宣战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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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最新章节 ...

埃及的军队在荷伦希布的改编下加强了许多。

在得知赫梯向埃及宣战之后,图坦卡蒙在第一时间内集结了­精­锐的部队,由纳克特敏将军带领,率领大军向叙利亚压去。

虽然说纳克特敏身为南方战区的统领,但是此时被调到叙利亚战场上并没有什么不妥。更何况,作为现在还没有和赫梯作战的南方战区的军士,需要和赫梯来一次血的见面。

这次并不是赫梯和埃及的战争全方面的大爆发,所以在全埃及投入到与赫梯的战争之前,南方战区同样需要与赫梯近距离接触,之后才能够在大型战争中进行更加激烈的争斗。

就如同荷伦希布说的“同为军人,虽然分了南北,可是想要保卫埃及,为埃及开疆扩土的心是同样的”那样,图坦卡蒙准备将这次与赫梯的战争当做给南方战区的士兵练手。

图坦卡蒙甚至想,如果连这场战役南方战区输掉了的话,也不用考虑他们以后参与的战争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一开始就选择­精­锐的部队——磨得越是锋利的矛,越能够最快速的刺破敌人的心脏。

至于边疆的守卫——埃及这么大,有了这些年对于军事制度与军事训练的改革,并不缺少良将。

荷伦希布在纳克特敏将军请战之后,将会去巡视埃及边境。

图坦卡蒙打算加强边境的边防,而荷伦希布也打算趁着这个时候,从东北边界……或者更远的地方挑选一条最好的路线修建军道,以便于作战的时候可以迅速的调兵遣将。

荷伦希布可是知道不少因为地理原因,援军跟不上,而正在作战的军队又被切断了补给,最后给活活困死了的典例。

埃及的国力和军事力量虽然在稳步上升,但是要供养这么大一个国家,要供养这么长时间的军队补给——尤其是现在的士兵是专门由国家养着的,不­精­打细算每一分是不可能的。

而荷伦希布所擅长的计算以及测量等等现代化的能力远比现在的水平高许多,不能耗费时间等着从边境量好数据再快马加鞭的送回底比斯。因此他决定带着“飞铎”和相当于一个连的骑兵奔赴边防。

“飞铎”早已经被荷伦希布­操­练了不下千百遍。可以说有时候荷伦希布咳嗽一声,“飞铎”的那一百来号人就知道该是拔刀还是­射­箭。

荷伦希布准备探测一些边防周边的环境,如果可以的话,他准备回去之后就和他们商量。以王都底比斯为中心,修建了向四方辐­射­的石砌驿道,把帝国各个区域与中心联结在一起,以保证人员物资的流通和埃及军队随时向各发生反叛的地区机动。

图坦卡蒙倒是颇感惋惜,那段时间,他以自己身体不太舒服为由,一直把荷伦希布留在宫中软磨硬泡。好不容易让荷伦希布松了口,可以不用等到十八岁就“如愿以偿”了,结果就传来了赫梯向埃及宣战的消息。

图坦卡蒙气的牙痒痒。

可是没办法,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儿女情长。等到荷伦希布离开底比斯之后,不能把怒气发泄在战场的图坦卡蒙就对着朝政开刀了。

虽然说图坦卡蒙重活一世,是想要做一位好君王。可是很明显,他心目中的好君王标准和荷伦希布所想的“仁君”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句话,图坦卡蒙更偏向于暴君。

或许是埃及王室特有的血脉,在荷伦希布走之后,那些朝臣才发现,原来那个总是把表情表现在脸上的十七岁君王,骨子里流淌的是偏执、残忍、暴戾、霸道的血液。

偏偏图坦卡蒙又把荷伦希布说的那些为君之道学了个七七八八,他最喜欢做的,就是“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虽然有的时候他把别人“啪啪啪”的脸都打肿了才给一个蔫巴巴的小甜枣。

可是谁叫他才是王呢?

别看宰相阿伊这么风光,赢得了上下埃及人民的尊敬。可要是图坦卡蒙真的不管不顾,上一刻他要阿伊的脑袋,估计下一刻那颗“血葫芦”就得滚落到他的王座之下。

这就是王权。

图坦卡蒙一心想让荷伦希布觉得自己是个好的法老,一位好的君王……最重要的是,是值得他永生追随并且死心塌地的男人。所以有的时候,他的­阴­暗面并没有在荷伦希布面前展露——他知道荷伦希布清楚他的­性­子。

图坦卡蒙从来不是适合细腻的人,所以在荷伦希布走之后,他也觉得自己的潜伏期够长了——当然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前不久受到的诅咒让他怒火中烧。

他觉得,如果自己再小心翼翼的,那么说不定自己在活到十九岁的时候,手上的权力还分散着呢。

那么他多了一世的记忆又算是什么?

在纳克特敏将军率领的军队在叙利亚边界和赫梯军短兵相接的时候,上下埃及也面临着可以说是有史以来的最大的变革。

君权神授是埃及法老们权力的依仗之一,所以图坦卡蒙不会轻易的为了改革而削弱自己的王位神化。在保留了法老的特殊­性­之后,从上而下的,进行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大变革。

在这场变革中,他用着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强硬与实力,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将埃及的整个阶级进行了大换血。

当然,不是没有人反对,甚至反抗。可是这个时候,被图坦卡蒙养着的“战狮”和另一支私人卫队发挥了重要作用。

“战狮”就像是一百多头疯狂的狮子,他们不管家族,不受贿赂,就像是图坦卡蒙最锋利的爪牙,只要图坦卡蒙的权杖指着的地方,他们就像毫无顾忌的咆哮着扑上去。

而那支私人卫队这像是潜伏在黑夜中的一只只孤狼。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具体模样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数量。只要遇到“战狮”的暴力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些黑暗中的野兽就会游走到他们的住宅所在,在那些人的睡梦中……甚至是大白天悄无声息的取走他们的生命。

上下埃及是一片腥风血雨。

不过这种混乱就像是尼罗河水下的暗涡,并没有影响到埃及普通人民日常的生活。等到图坦卡蒙的铁血手腕暂时告一段落后,后知后觉的埃及人民才发现,他们的顶头上司发生了变化。

图坦卡蒙结合埃及的现状,以王权为首,建立了一个庞大、严密的中央集权式的官僚体制。

以法老为中心,层层设置各级、各类的官僚,执行统治职能。

图坦卡蒙在以前和荷伦希布就谈论过这件事情,现在又和一些心腹谋臣(大多数自从图坦卡蒙登基之后提拔的一系列新官员)针对埃及的每个“诺姆”设立了150种官职。

上下埃及的国土划分成很多区,中心地带各区由一名法老任命的长官统领政治、经济、军事各项事务。

对阿穆路、叙利亚等边远地区,则实行代理人统治或间接管制,或保留原政权,由原国王继续统治,令其纳贡,或派出军政长官,对原政权进行节制。

鉴于现在叙利亚正处于战乱之中,所以暂时将叙利亚这块另行商量。

国家以神和军队为两大统治支柱,相应地以祭司贵族和军事贵族为统治的社会基础,整个社会带有浓郁的宗教­色­彩和军事化­色­彩。

因此法老有绝对的权力把征服得来的大片土地和奴隶赏赐给祭司和军人,给他们以免除赋税、进行高利贷、商业等种种经济活动特权。

鉴于埃及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军事国家,所以荷伦希布在之前和图坦卡蒙商讨的时候,否决了国家文武官职均由军事贵族担任这一想法。

图坦卡蒙只是看现在被荷伦希布训练的军官都可以基本保持遵纪守法,严于律己的作风。可是荷伦希布想的是如果自己死去的话,这种由军人掌权的社会注定会因为权力的分支而更快的分崩离析。

军人天生骨子里就有征服欲,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像文官一样。

对于荷伦希布的说法,那些心腹谋士也表示同意——其中也有个原因,就是他们也是所谓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要他们和那些武官争夺……

最后图坦卡蒙自己思考了很长时间,结合了古王国时期的一些制度,甚至有些不情愿的借鉴了一些现在其他国家的制度,重新勾勒出了一份官员制度。

当然,在这之中,图坦卡蒙可是为荷伦希布的“早死论”而狠狠“惩罚”了荷伦希布好几次。

新的制度在以七比三得到了通过,所以就形成了偏武(现在的埃及需要军人的铁腕制度)的方式管制基层社会。甚至在村落中都要实行连环保,一家犯科,九家连坐。

总要有个途径发泄图坦卡蒙的残忍暴戾——要让他们知道,敢于挑战的人要掂量掂量他们的本事。

荷伦希布还提醒图坦卡蒙应该建立发达的交通体系,不过现在镇压上下埃及的那些贵族已经让图坦卡蒙有些头痛了——倒不是觉得力不从心,而是觉得烦躁。

图坦卡蒙天生就有很强烈的独占欲,因为从小就和荷伦希布在一起,并见识到了荷伦希布的能力之后,所以他才对荷伦希布有很大的执念。后来他们两个确认了关系之后,图坦卡蒙的独占欲不减反增。

虽然知道荷伦希布是为了自己未来埃及而离开自己,但是图坦卡蒙就是感觉浑身不得劲。

所以对于交通这件事情,他就暂时搁置了。

现在那些小贵族的事情用武力血腥镇压了,剩下的就是连图坦卡蒙都觉得难啃的大骨头了。

最让图坦卡蒙觉得讨厌的,就是这块大骨头的脑门上总是贴着一张“忠君爱国”的标签到处晃悠。

啊,年轻人嘛,总不是很喜欢老头子什么的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的。

尤其这个老头子还想往自己这儿推销孙女。

那个女人没有荷伦希布高,没有荷伦希布白,没有荷伦希布好看,没有荷伦希布能­干­……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是荷伦希布——凭什么要对她另眼相看?

所以说,人老了,有时候真的会犯糊涂的。

图坦卡蒙在收到了叙利亚那儿传来的汇报之后,跑到了神殿里,准备去找安克姗娜门吐吐槽。

安克姗娜门正和大祭司结束一天的祈祷,看见少年王风风火火的走过来,连忙露出一个笑容迎了上去:“陛下,您怎么来了?”

如果说以前安克姗娜门还有些许保留的观望的话,自从前不久涅弗尔缇缇受凉病倒,图坦卡蒙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之后,她就决定完完全全的站在图坦卡蒙这一边了。

图坦卡蒙看来一眼向自己行礼的中年大祭司——这位大祭司是真正的洁身自好的男人,至少在图坦卡蒙私下里得到的报告里没有然后关于这位大祭司私生活混乱的记录。

几乎过着禁欲般的生活——似乎在他心中,除了侍奉神明,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图坦卡蒙不禁看了一眼对方那光秃秃的脑袋和他平静无波的面容,内心的小人捂着眼睛叹了一口气——三姐姐看上谁不好?为什么要看上这么个没意思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思来想去,我对安克姗娜门还是挺有爱的,所以就不黑她了……配个有爱的西皮,让安克姗娜门慢慢奋斗吧……捂脸~~

小法老果然是属于暴躁攻啊……小受一不在身边,就各种腥风血雨弄起来了……但是为毛沙子微妙的觉得很有爱呢?捂脸~~

我,我终于重口了,连我童年偶像皮卡丘都惨遭毒手,我居然还觉得很有爱,捂脸——

话说沙子虽然写不出小剧场,但是沙子会复制粘贴(装13中),一天一个,不许贪多哦!

亲爱的我怀孕了,过来摸摸~”

“那我摸摸。”

“你听,你听,有没有听到小孩子叫你爸爸?”

“怎么可能听到……”

“就是有嘛,你快听!”

“…………亲爱的,请记住你是男的,下次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不要找这种借口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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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最新章节 ...

埃及的边境环境算不得好,这儿的风沙比较大,所以生活在这人的人们出行都是裹着厚厚的斗篷,以防止口鼻被堵塞。

荷伦希布将自己头上黑­色­的兜帽取下来,露出画了厚重的深绿­色­眼线的双眸——这儿的风沙和光线很强,这样可以一定程度上保护眼睛。

向周围看了一下,荷伦希布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轻轻夹着马腹,慢慢的驱着身下的马匹在官道上走着,身后出了“飞铎”还有守卫边疆的一队士兵。

建设一条道路,除了对当时周围的地理环境的考察,还需要更加细致的考察土层,土质,下面有没有断层,路面的宽度可以延伸到多少,甚至还要考虑到风向的问题——如果晚上或者其他时候风沙太大掩盖了道路怎么办?

啊,对了,还要有驿站以及路标……

总而言之,需要做的事情零零碎碎的很多。

不过好在荷伦希布也只是来打算去做一做前面的测量,真正的施工他是帮不上忙的。到时候将这些数据交给军械院,让军械院派出工匠村的人来附近,这附近守卫边疆的士兵也可以拨出一部分人来修筑道路。

荷伦希布用羊皮做成了软尺,画出了红­色­的标格。老萨鲁曼按照荷伦希布的描述用无­色­的宝石密封橄榄油的方法,做成水平仪也派上了用场。

探测路线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至少在古埃及是如此。

荷伦希布每天都披着黑­色­的斗篷去路上巡视,晚上就在灯下整理白天收集到的资料,然后制成表格或者数据图。

图坦卡蒙派到荷伦希布身边的书记官坚决不允许荷伦希布太晚睡觉,荷伦希布也觉得在没有眼镜的时代,一个近视眼的将军有什么好的。

当然,他绝对不承认重要原因是少年王在他出发前在耳边威胁过,要是他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话,书记官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消息传回底比斯——他可不愿意在全体将士前承受图坦卡蒙的怒火,而且还是因为睡眠时间这种可笑的小事情。

长达三个月的时间,荷伦希布为了保证身体可以一直处于最佳状态,在没有训练器械的情况下,每天早晨都要打上三套军体拳。

从他前世十八岁开始到现在,将近二十年的练习已经让一招一式都融入了血脉——比他身后那些虽然虎虎生威,但是还是有些感觉不太和谐的人员要好看多了,有一种行云流水的美感。

这三个月里,荷伦希布也听说过图坦卡蒙在上下埃及的改革以及从叙利亚传来的一些战况。

其中一条关于军事的改革就是法老给退伍老兵发放土地、奴隶和牲畜,但是他们也要缴纳赋税。这些财产可以由退伍老兵的家庭继承、占有,但其直系男­性­继承者必须继续留来陆海军中服役——典型的父子相承。

荷伦希布就这一条问过“飞铎”里的人——他们其实大多数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当时被哈波奎特斯养在一起,成为荷伦希布的少年护卫队。被荷伦希布接手之后,又经过了高强度的训练成了“飞铎”……

对于他们来说,这项措施对于他们这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来说,算很不错了——可以得到土地,即使是以后受了重伤,也不用担心生活了。

至于叙利亚的战况……荷伦希布只能说,这次能够保证埃及在叙利亚另一半的领土权就不错了。

并不是纳克特敏将军不能­干­,而是赫梯发动的速度太猛烈。加上纳克特敏将军本来是南方战区的军事统领,对于北方叙利亚方面的地理形势等方面都了解得不够透彻。

一开始的时候,甚至可以说埃及是被赫梯压着打。虽然后来纳克特敏将军奋力反击了,却没想到赫梯又从哪儿弄出来一个战争女神。

赫梯那边打着要为赫梯公主报仇的挡箭牌,像是一群过境蝗虫般,将叙利亚蹂躏得不成样子。

三个月后,荷伦希布让队伍驮着三车箱的资料——这还不算泥土板,而全都是纸莎草纸——赶回底比斯了。

三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段时间足够老萨鲁曼配合那已经发展到了近百名的铁匠打造出一套套的大型、中型、小型器械;按作用可分为攻击型、防守、机动保障型、维修保障型等;按使用范围可分为步骑战阵器械、攻守城器械、水战器械,车战器械等等作战器械。

虽然每一样只有一两件,但是只要得到了图坦卡蒙的确认后,就可以大批生产了。

荷伦希布将资料送到军械院之后,就准备带着更加具有概括­性­的简约版备份去找图坦卡蒙——咳咳,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三个月没有见面了,他还真的挺想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王了。

不过令荷伦希布没有想到的是,在王宫里先见到的不是图坦卡蒙,而是涅弗尔缇缇。

在荷伦希布出发前,就听说涅弗尔缇缇王太后因为偶然风寒而不得不卧病在床,不过现在看站在眼前的这个貌似­精­神奕奕美­妇­人,她已经病好了?

荷伦希布已经满了二十岁,对一个男人来说,身体的各个部分的生长发育已经趋于稳定了。荷伦希布的身高有一米八六,虽然身体是属于偏瘦的修长体型,但是在戴着头冠的涅弗尔缇缇面前依然高上一大截。

等到了涅弗尔缇缇的寝宫外的会客厅,荷伦希布才停下脚步:“尊敬的王太后,您有什么吩咐?”

涅弗尔缇缇不咸不淡的看了荷伦希布一眼,才在一旁侍女的服侍下慢慢坐在软榻上。她双手交叠,身体微微向后靠,露出一种温柔娴静的美态:“荷伦希布将军……我怎么敢劳烦你给我做事?你看看,我这儿吃的喝的都被陛下安排得好好的……大概是看我的­奶­妈在前不久失足落下鳄鱼池,害怕我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吧。”

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涅弗尔缇缇说着的每个字都如同钢刀,在说到“安排”和­奶­妈失足落水时更是淬了毒一般­阴­森。

涅弗尔缇缇的美目紧紧的盯着荷伦希布——既然她现在动不了图坦卡蒙,但荷伦希布,不过是一个臣子,她一个王太后还怕动不了?!

而且,按照图坦卡蒙对于荷伦希布看重的程度,说不定这种断臂之痛更能够打击到图坦卡蒙。

她怎么就没有在图坦卡蒙小时候看出来,他不是一个年少无知,好掌控的棋子,而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

平心而论,涅弗尔缇缇当初没有想到会走这一步。

在一开始,九岁的图坦卡蒙登基的时候,埃及内部混乱。那个时候的她,是想着极力控制埃及的内乱,并把重振埃及的希望寄托在少年登基的图坦卡蒙身上。

埃及稳定后,米坦尼就可以安稳的过一段时间——即使是被其他的国家控制,也总好过国家灰飞烟灭的好。

可是,那种被众人追捧的感觉太好。

仿佛她才是主宰埃及生死的那一个。

那个时候的涅弗尔缇缇并没有意识到她膨胀的野心,也没想到自己内心已经隐隐有通过“垂帘听政”来控制图坦卡蒙,实现她对政权的渴望。

等到她明白的时候,已经收不了手了。

当时泰伊下葬的时候,她内心是有着隐隐的喜悦的——从此以后她将成为埃及最有权力的女人。

可是那个时候,窃喜的涅弗尔缇缇没想过,那也是她即将从云端滑落的开始。

其实在那次图坦卡蒙的­奶­娘死去的时候,她内心已经隐隐有些后悔了。后来在涅弗尔涅弗鲁拉出嫁时举办的那个宴会时,她有些后怕,想要收手了。

之后她渐渐的感觉有些头痛健忘,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睡着,甚至脾气变得­阴­晴不定。

受凉感冒就是因为她在荷花池旁赏花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睡着了,结果滑落到水里。要不是­奶­娘拼死和其他侍女救她,说不定她就死了。

结果没过多久,身体健康的­奶­娘就在和宫外的人接头后,莫名其妙的在回来的路上掉落到鳄鱼池去了——鳄鱼在埃及也有信仰,那段时间正好是祭拜鳄鱼神索贝克的日子。

涅弗尔缇缇在得知消息后又惊又怒又悲痛。­奶­娘是从小照顾她,是她和米坦尼唯一的联系了。

结果……结果……!

她知道是图坦卡蒙给她下马威,涅弗尔缇缇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是图坦卡蒙搞的小动作,不过她也知道,只要自己安安分分的做王太后,也一定可以寿终正寝。

那次­奶­娘出门,本来是她最后一次动作了的。

这不是她涅弗尔缇缇利欲熏心,也不是她分不清主次轻重——都是他逼的!是图坦卡蒙逼的!!

想到这里,涅弗尔缇缇垂下眸子,掩饰了眼中­射­出的狠毒光芒。等看到身边的熏香渐渐燃尽了,她朝身边的侍女使了个颜­色­,那些侍女们顿了顿,迈着轻巧的步子往荷伦希布那儿走去。

涅弗尔缇缇年少的时候,也曾经学过一些护身功夫。虽然年纪不轻了,可是并不妨碍她现在制住中了迷香的荷伦希布:“这个世界上真是世事无常,不是吗?荷伦希布将军……”抽出一把青铜短刀,将锋利的刀尖贴近荷伦希布的心窝处。

她绝­色­的脸上挂在一抹诱惑的浅笑,略冰的手指抚上荷伦希布的脸庞,仿佛留恋不已的轻柔摩挲着:“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荷伦希布将军,私底下却是伟大的图坦卡蒙王的娈宠呢……要不然,当初为什么陛下会迟迟坚持不娶王妃?”

在埃及,男子和男子之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值得非议的。但是涅弗尔的身体状况已大不如从前,加上算得上是半个母亲和得力助手的­奶­娘是猝死,让她的心智越发不稳起来。只想着有什么可以伤害到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他们的话,就要一个劲的说出来。

荷伦希布对于自己胸口上的那把短刀倒不是很在意,只不过听到涅弗尔缇缇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娈宠”这个词。

涅弗尔缇缇一边说着,一边将刀尖渐渐的逼近荷伦希布的­肉­里,鲜红­色­的血液渐渐从皮肤下涌出,染红了亚麻短衫。

旁边的抓住荷伦希布手臂的侍女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涅弗尔缇缇却仿佛是受了鲜血的刺激,那双锐利的美眸里­射­出恶毒的光芒:“当你和陛下算计我的时候,想过这一天吗?当你和陛下给我下药的时候,想过此刻你的处境吗?”

凑上去,在荷伦希布­唇­角狠狠咬了一口,涅弗尔缇缇舔了舔沾在舌头上鲜血:“不愧是除了陛下,上埃及的千金闺秀们都想嫁的男人……看这脸和这身材……”

涅弗尔缇缇将空余的那只手顺着荷伦希布­祼­着的胸膛拉开,顺着手掌下结实有力的胸肌反复摩挲:“不知道陛下对这个身体的感觉如何呢?”

“陛下今天又去视察金字塔的进程了哦,所以要到晚上才回来呢,咯咯咯……亲爱的将军,要怪,就怪陛下吧……”

说完,涅弗尔缇缇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握着短刀的手腕猛地一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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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涅弗尔缇缇也算是图坦卡蒙的母亲,又是埃及的王太后,所以才在一开始的时候,荷伦希布并没有什么动作。

不过值得感谢的是,自从上次艾德乔的涎水救过图坦卡蒙之后,艾德乔又咬了荷伦希布——那个时候荷伦希布只是坚信艾德乔不会害自己。

可是就在刚才不久,荷伦希布才明白,艾德乔那一咬,竟然使得他的身体变得对这些有毒的物质有抵抗力了。

艾德乔,还有贝斯特,果然不是普通的小动物。

因为想要知道涅弗尔缇缇到底想要搞什么鬼,所以荷伦希布虽然力气都回来了,但还是配合地演下去。

荷伦希布倒不知道图坦卡蒙的动作那么快,居然给涅弗尔缇缇下了药了。不过看来应该是敏研制出来的无­色­无味的药物,所以涅弗尔缇缇就算察觉了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还好图坦卡蒙还没有将铁推向全国,只是给军队配备了——荷伦希布这个时候还在庆幸。

不过当涅弗尔缇缇咬了自己一口后,荷伦希布就后悔了——倒不是感觉到了涅弗尔缇缇不正常的情绪,而是在想要是图坦卡蒙发现自己嘴角的伤,那可该怎么解释?

为了不因为演戏而丧命,荷伦希布可没打算让涅弗尔缇缇从杀害自己变成调戏自己……

将涅弗尔缇缇握着短刀的手紧紧钳制住,另一只手打向对方的麻筋,荷伦希布屈起膝盖往涅弗尔缇缇的小腹处踢去。

涅弗尔缇缇没想到荷伦希布居然还有反抗自己的力气,一时不查就被对方握住了手,紧接着手腕一麻,力劲松懈。还没有等她呼叫,小腹处就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一下子直不起身来。

“冒犯了。”荷伦希布用巧劲打晕了的那几个侍女,捡回了自己的长剑,□指着涅弗尔缇缇。

“你们挡在外面­干­什么?荷伦希布是不是在里面?都给我滚——”正在此刻,外面传来了图坦卡蒙越来越近的声音。

涅弗尔缇缇刚才被荷伦希布的动作给吓着了,此刻眼神一转,立马尖叫起来:“救命……救命呀!来人啊来人啊!”

等到图坦卡蒙戴着金鹰王冠,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涅弗尔缇缇强撑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图坦卡蒙方向跑去:“陛下,陛下!荷伦希布将军要杀我!他打晕了我的侍女们,他要行刺!”

图坦卡蒙并没有让涅弗尔缇缇靠近,一位近身侍卫扶住了涅弗尔缇缇:“陛下……?”

图坦卡蒙面沉似水的看了看会客厅的情形,目光在那几个倒地的侍女略过,直接对上了持剑的荷伦希布。在看到对方白­色­短衫上那殷红的血迹时,图坦卡蒙黑­色­的眼睛里更是举起一股令人战栗的风暴。

涅弗尔缇缇被图坦卡蒙的沉默弄得十分不安,在看到艾谢特身后那除了已逝世的­奶­娘外最得自己信任的侍女时,更是面如死灰——涅弗尔缇缇以为她是为自己端药去了,没想到……

图坦卡蒙一个眼­色­,就让那个近身侍卫制住了因为药物而变得身体虚弱的涅弗尔缇缇。不顾荷伦希布手里铮亮的铁剑,图坦卡蒙大步走向他身边。

在看到对方那微有些沾灰的衣物,图坦卡蒙嘴角的弧度更是往下拉了好几度,也不顾其他人在场,直接将荷伦希布上身的衣物拉开。

瞬间,那还在缓缓流血的伤口以及那结实­性­感的胸膛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中。

似乎是因为三个月没有见到,如今这袒露着的肌肤刺激了图坦卡蒙的双眼,他毫不犹豫的弯下腰,低下头,将温热湿润的­唇­舌覆盖在了那血腥的伤口处轻轻舔舐。

昏迷的侍女早就被侍卫拖了出去,涅弗尔缇缇也被艾谢特一个手刀砍昏迷了,和那个侍女送进了她的寝宫。

此刻,偌大的会客厅里,只剩下面­色­不善的图坦卡蒙和看不出神­色­的荷伦希布,自然没有人看见这刺激的一幕。

图坦卡蒙在将伤口处的血渍都舔舐­干­净后,才对准那被刺破的皮肤,狠狠一吸。

“唔!”那伤口就在心脏外,加上那个特殊的位置,自然是敏感的很,被图坦卡蒙一刺激,荷伦希布也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知道疼了?回来了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图坦卡蒙抬头,才伸手捏住荷伦希布的下巴——快要十八岁的图坦卡蒙已经突破了一米八大关,虽然他对于现在自己和荷伦希布的身高差还是很有不满。

眼神­阴­狠的看着荷伦希布嘴角那一早就发现的破皮,图坦卡蒙的话像是从尖牙之间挤出来的:“这个伤口……是那个女人咬的?你就没躲开——是没力气躲开还是没想过躲开?嗯?”

语调危险的上扬,图坦卡蒙早就一只手揽住了荷伦希布的腰身,另一只手却捏住了对方胸膛上的|­乳­粒,毫不留情的捏着,浑然不管这个动作使得上方的伤口微微裂开,鲜血慢慢的染红了他的指尖。

图坦卡蒙的动作让荷伦希布内心苦笑一声,看来是真的惹怒了他了。顾不得疼痛,他只得贴上图坦卡蒙的嘴­唇­,辗转厮磨:“我也没想到涅弗尔缇缇王太后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毕竟她是你的母后……”

说话间,荷伦希布自己微微张开双­唇­,在图坦卡蒙的下­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我保证,仅次一次,下不为例。”

这个时候荷伦希布才没有心思去管被图坦卡蒙蹂躏的“小石榴籽”,只想着把这个发怒的少年王安抚好。

正因为图坦卡蒙对荷伦希布恐怖的独占欲,所以才对任何出现在荷伦希布身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感觉愤怒——尤其是伤口。胸口上的先不说了,居然还在­唇­上留下了印记!

不过荷伦希布的示弱让图坦卡蒙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就着荷伦希布嘴上的伤口再咬了一下。让自己咬的伤痕掩盖了那个细小的伤口,接着将­唇­角冒出的鲜血卷到舌头上,两人交换着咽了下去。

这个时候心情才好的多了的图坦卡蒙低低的笑了,越来越有男人味的少年王声音低沉­性­感得吓人,他将两人的鼻子尖碰在一起,呼吸之间的热气相互交换:“……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很生气。我可是一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所以,急需要补偿……”

语毕,还暗示意味十足的在荷伦希布形状完美的饱满臀部上摸了摸。

瞬间,什么尴尬什么担忧什么抱歉什么疼痛都不翼而飞了,现在荷伦希布的脑海里就一句话不停的回响——图坦卡蒙这个见缝就钻的小­色­狼!

最后,荷伦希布还是在图坦卡蒙的坚持下答应了洗洗­干­净送到“狼嘴”的“补偿”,不过荷伦希布坚持不能够白日那个啥。所以图坦卡蒙只能够恋恋不舍的在荷伦希布挺翘饱满,结实有弹­性­的臀部上捏了捏。

不顾荷伦希布“刷”的黑如锅底的脸­色­,图坦卡蒙哼着小曲儿去处理政事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天­色­快黑,这样就可以享用晚上的“大餐”了。

虽然现在图坦卡蒙很是痛恨涅弗尔缇缇的作为,但是却还是没想过要她马上死去。不过,她也只能当个“高高在上”的病弱王太后了。

身体这么弱,当然不能让外界的事情麻烦她。就像当初的祖母泰伊一样,只需要好好休息,颐养天年就可以了。

重振埃及的大业,就交给他们这些年轻人好了——他才是埃及的法老,不是吗?

想到这里,图坦卡蒙对于叙利亚传来的加急报更是眉头紧锁,眼中寒光一闪:“要是纳克特敏连一半的叙利亚都守不住的话,那他这个南方战区的将军也不用­干­了!”

将奏报扔回跪在地上的信使,图坦卡蒙冷哼一声:“下去吧,把我的意思带回去,越快越好。”

等处理了这些事,图坦卡蒙才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骨头——唉,荷伦希布居然还要先回家去。托荷艾瑞斯就算了,那个哈托尔算是怎么回事嘛?

图坦卡蒙可是知道,荷伦希布离开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和那个留下来守卫的塞克卿卿我我黏黏糊糊得不得了,一点儿都没有(?)想过荷伦希布,值得他那么担心嘛?

哼,果然,这世上的女人都很危险,就算是荷伦希布的妹妹也不得不防。

“阿嚏——”哈托尔正在和自家哥哥亲亲热热的说话,冷不防身上一寒,一个喷嚏就不小心打出来了。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口鼻,白­嫩­­嫩­的小脸儿有些粉——在自己哥哥面前,真不好意思。谁,谁在说她坏话?

“会冷吗?”荷伦希布刚想要侍女给宝贝妹妹加一件衣服,就被哈托尔挥手拒绝了:“没事啦没事啦,刚才只是觉得鼻子有些痒痒~对了哥哥,你现在回来了,可以在家里呆上很长时间了吧?你知道吗,母亲已经为你祈祷了好久了呢!”

哈托尔偏着头,有些奇怪的看着荷伦希布嘴角的伤口——哥哥说是因为在边境风沙太大,­干­裂了才出血了。可是,那儿的风沙也太大了吧?

自从荷伦希布上战场之后,失去了丈夫的托荷艾瑞斯每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向神明,尤其是阿蒙神,战争女神姆特和战争之神莫①和塞特②祈祷,希望可以保佑荷伦希布的平安以及战争的胜利。

“……啊,是的。这都要多谢母亲,”荷伦希布转过身,看着面带慈爱的笑容看着自己的母亲。虽然失去了丈夫让她白了双鬓,但是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托荷艾瑞斯依然是有着安静娴雅的美,“这段时间我暂时不会离开,前线有纳克特敏将军他们,我现在就留在底比斯。这段时间让您­操­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操­心不­操­心的话,你和哈托尔都是我的孩子,做母亲的,当然要为考虑你们一辈子。”托荷艾瑞斯一手拉一个,脸上露出有些嗔怪的笑。

想到这里,托荷艾瑞斯有些感慨的看看俊美的儿子,美丽的女儿:“虽然我觉得不应该用我的想法束缚了你们的幸福,可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找到相爱的另一半……尤其是荷伦希布……战场上毕竟刀剑无眼……”

说到这里,托荷艾瑞斯叹了一口气,可能感觉到荷伦希布因为这句话微微有些僵硬的身体,笑了笑:“当然,做母亲的还是希望你还是可以一直健健康康的,等到你找到喜欢的女孩儿,生下你们可爱的孩子……所以,也不要因为我这句话而有压力——我和哈波奎特斯的儿子,当然要最好的女孩儿才配得上!”

听到托荷艾瑞斯的话,不同于脸上有些红的哈托尔,荷伦希布脸上虽然还是笑得自然无比,内心的小人实际上已经在猛捶地板了——妻子?儿子?母亲您这个时候就在计划这些事情了吗?

嗷嗷嗷不知道图坦卡蒙是怎么想的……

母亲的这个想法可千万不要那么快让他知道……

想到今天晚上倒霉催的自己还要洗白白给别人送上门去,荷伦希布就一百万个后悔,恨不得时光倒流!

作者有话要说:①,②:听说这两个在埃及都是战神,但是沙子不确定到底该用哪一个,有哪位仁兄可以帮帮偶?OVO

捂脸,我果然是亲爹,还是不忍心让阿布受重伤——关键是小法老一直用死光看着我,沙子实在是下不了手QAQ……

不过小法老也够无耻了,阿布为了他受伤,居然还这么对待阿布,摔!居然还敢得寸进尺,摔!太鬼畜太无耻了,摔!

好小攻应该像这张图的凹凸曼一样温油嘛——

我觉得小法老像这里面的小攻看齐了——

客厅,啪的一声灯亮了,某炸毛受双手叉腰“你又喝酒!!!”

某攻把公文包一扔“没办法…应酬啊…”

“哼哼,谁知道呢!”

“好啦,饶了我吧…”

“不行!给我解释清楚!去哪了和谁?!”

“知道我为什么喝酒么?嗯?”某攻声音低沉危险邪魅,缓缓解开衬衫纽扣,

“为了酒后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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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最新章节 ...

古语有云:“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君为臣纲。”

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关系,有时候就像是夫妻之间的从速关系。

不过如果现在荷伦希布再听到这几句话的话,一定会把这么解释这句话的人抓起来狠狠的揍上一顿——什么君臣如夫妻,害得他今晚上就要……啊,呸呸呸!

荷伦希布想到那个时候图坦卡蒙的表情就有些发寒,所以一直磨磨蹭蹭的在将军府不动弹。结果没想到和母亲与妹妹吃过晚饭回到房间,却发现一个不速之客正坐在平时自己坐的位置上。

那个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图坦卡蒙。

少年王的蜜­色­的肌肤上铺落了一层落日的余晖,略略柔和了对方越发俊美霸气的面容。此时图坦卡蒙看似平静的看着微有些愣怔的荷伦希布,嘴角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我的将军,要是我不来的话,你准备什么时候来找我呢?”

荷伦希布真想马上翻个白眼,走进去带上门,荷伦希布给图坦卡蒙倒了一杯他自己用晒­干­的草药泡的药茶:“我像是喜欢反悔的人吗?尊敬的陛下,请问您这个时候来将军府又是­干­什么呢?”

图坦卡蒙故作正经的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当然是为了正事。”说罢,拿出一卷羊皮纸来,递给荷伦希布。

图坦卡蒙倒也没有打马虎眼,他说的正事就是叙利亚的战事。

古代战争分为四类,即战、御、攻、守。战指野战进攻,御指野战防御,攻与守,则专指城池争夺中的攻城与守城。

如今纳克特敏守住了埃及在叙利亚的领土权,算是完成了“守”和“御”战,可是却不能完全的击退赫梯的兵马,无法让赫梯就这么退出叙利亚的埃及领土。可就这么耗着,实在是很不值得的事。

“那个赫梯的战争女神是怎么回事?”荷伦希布知道,在这个时代,信仰是具有很大的力量的。毕竟不管那“战争女神”是真是假,总让那些士兵觉得有个盼头——看,神明也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不知道,据探子回来说,他们赫梯军将那个战争女神保护得挺好的。好多赫梯士兵都没有见过,所以我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女神’……不过,就算赫梯有一个战争女神那又怎么样?”说到这里,图坦卡蒙顿了顿,不知不觉地欺上荷伦希布,“我埃及还有一个受到战争女神保佑的战神呢~是吧,我的将军?”

呼出的热气顺着耳道传到每一根神经末梢,荷伦希布抓住图坦卡蒙的手:“陛下,承蒙您看得起,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现在想要沐浴了。”

爱惜生命,远离法老。

“一起洗?”图坦卡蒙挑眉,身上戳向图坦卡蒙掩盖在衣服下的伤口,却最后并没有碰触到,“要伟大的法老帮你吗?”虽然语气很是倨傲,可那双画了眼影的眼睛里满满的都算期待——脱下衣服,扒光,压倒……

“敬谢不敏。”荷伦希布将换洗衣物拿了出来——他并不喜欢侍女们一溜儿的等着服侍自己沐浴。尤其是他渐渐长大之后,那些侍女们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自己的身上转悠……搞得他好像有种被这么一大帮子女人给强了的错觉。

让荷伦希布觉得满意的是,这儿泡的浴水都是加了香料——对于放松肌­肉­十分有用。虽然荷伦希布答应让图坦卡蒙给“抱”了,可是在他心里,可就没打算就这么着了。

那句话还依然有效——实力决定上下。

想一想,小法老现在也快要十八岁了,所以自己也不算是残害未成年了。荷伦希布对于自己的武力很是自信,想到等会儿可以把图坦卡蒙给压在身下,荷伦希布就觉得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荷伦希布可不认为自己就这样“弯了”,他对于其他­阴­柔美丽的男孩子或者部队里其他身材健美的年轻男­性­的身体可就从来没有过“反应”……甚至连想法都没有过。

所以说,只因为他是图坦卡蒙吗?

荷伦希布一个人在浴池里对比了半天,却没想到等在外面的图坦卡蒙将他房间里的一本自写的作战心得看完了后还不得劲,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荷伦希布讨论讨论……然后少年王想到了现在自己的将军是在­干­什么,立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轻车熟路的往浴池的地方去了。

荷伦希布的皮肤偏向于亚洲人,而且是晒不黑的那种。在热水里泡了一段时间,皮肤下的血管都活络开了,使得皮肤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色­。在别人眼中,尤其是突然闯进来的图坦卡蒙眼中,那就和“来吧来吧来扑倒我吧”的号召划等号了。

荷伦希布的听力不错,图坦卡蒙走路的声音更是熟悉得不得了。此时转过头去,正好看见图坦卡蒙迈大步子走进来——多亏了荷伦希布很早以前就不让人在浴室外面候着,所以图坦卡蒙这一路走来,也没有其他人看见。

呃,就算是在将军府的那些暗卫看见了,见到是图坦卡蒙,也不敢说什么啊。

那个什么,他们生活在暗处的人,都懂的。

图坦卡蒙一看荷伦希布好像要站起来的样子,赶紧把身上的袍子一扯,大跨步的走到浴池边,“噗通”一声跳进去了——他总是这样。也不管溅起的水花,直奔目标,抱住荷伦希布的肩膀,上去来了个绵长的热吻。

荷伦希布为了不把伤口泡涨了,整个人是靠在水池边,让胸口露出水面的。不过这也造成了他被图坦卡蒙压得动弹不得的情形。

“抱歉……之前很疼吧?”图坦卡蒙将从荷伦希布嘴角留下的液体舔舐­干­净并且吞下去,然后伸出舌尖轻轻的舔着之前被他咬伤的地方。

图坦卡蒙面对荷伦希布的时候总是有些冲动,然后冲动完了后也有些后悔。于是赶紧来讨好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图坦卡蒙有个预感,如果不把荷伦希布哄好了,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虽然荷伦希布从来没有针对过他,但是他可是知道这位将军的腹黑程度的。

呃,他想要压倒他的将军,不是被他的将军压倒啊。

两个人都是热血方刚的年轻人,原本温柔的轻吻很快的变成了­唇­舌相交的激|情热吻。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两人的嘴角流出来,不过让荷伦希布觉得可惜的是,因为自己嘴角的伤,使得他不得不处于被动的地位——可恶的涅弗尔缇缇,可恶的图坦卡蒙!

荷伦希布一边腹诽,一边努力的想要将越吻越疯狂的某人给压制住,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弱势越来越明显。

破罐子破摔的荷伦希布也不想让自己嘴角的伤口进一步扩大,只得默默的承受来自图坦卡蒙的热情。

不过荷伦希布不知道,就像是在战场上,失掉了脚下的一小片儿土地,就会很快失掉大片的江山。

虽然图坦卡蒙对于和荷伦希布的“­唇­舌相斗”很是投入,也每次可以让他很快的有感觉,可是难得的荷伦希布示弱的一次,更是让他激动不已。

咳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他将荷伦希布嘴角已经渗不出血的伤口再仔仔细细的舔了一遍,看到略略有些翻出细小的皮肤被唾液泡的有些发白,心里诡异的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独占欲。

低下头,顺着­唇­角,下颌,脖颈处慢慢吮吸,然后停留在对方凸起的漂亮喉结上用嘴­唇­亲一亲,用舌尖舔一舔,用牙齿啃一啃。满意的听到了对方难耐的低声喘息,那每一次都仿佛敲打在自己的心湖上,让血液从心脏处鼓胀……

图坦卡蒙停下了自己在对方因为沾水而越发柔和紧实的皮肤上不住摩挲的动作,将大拇指按在对方的右边|­乳­首上,不住的左右搓揉。另一只手恋恋不舍的暂时放过了胸膛上有伤口在下方的另一粒,从对方腰身后面绕过去,顺势将对方从水里抱出来。

虽然他觉得在水里来一次也很不错,但是第一次,还是在床上比较舒服点吧……最重要的是,他的将军心口上还有伤呢……可不能多泡水的。

拿下了这一次,以后的机会不还很多吗?浴室什么的,伟大的图坦卡蒙王迟早会征服你的!

如果荷伦希布知道在自己身上乱啃的少年王内心居然有如此“宏图大志”的话,估计会一巴掌把对方给拍飞了。

不过荷伦希布不可能知道图坦卡蒙心里想的什么,所以他一边埋怨自己受的伤不是时候,一边享受着图坦卡蒙在自己身上的点火举动。

图坦卡蒙为了这一天可是准备良久,先不说他让艾谢特收集了各方面的“资料”,就是他让敏暗中制作的……传说中可以让下方的人更舒服的润滑剂都准备了好多年,好几十个品种,每个品种有好几瓶呢……

图坦卡蒙打算到时候每一样都试一遍,然后看他的将军最亲睐哪一种……啧啧,想到那个时候的情形,图坦卡蒙就热血沸腾,­干­劲十足啊。

涅弗尔缇缇那一刀虽然看起来恐怖,实际上只是在荷伦希布胸口上刺破了点儿皮,所以擦­干­了水之后,伤口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痕迹。按照荷伦希布的恢复能力,估计用不了一两天就可以结疤了。

不过图坦卡蒙可是不忍心让伤口复发的,所以在对待左胸口的小石榴的时候,力道明显比右边要轻上一些。

将已经肿大成了一颗小葡萄的东西含在嘴里用舌头逗弄,发出暧昧的水声,另一边按在手心下轻轻揉捏。感受着明明很是软­嫩­的那一小点渐渐变硬,最后在自己的手心下像是一枚小小的红宝石,图坦卡蒙更是从内心升腾出一种成就感。

“……嗯……哈……快……快点!”荷伦希布放开了之后可不像女人那么扭捏,况且图坦卡蒙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挺熟练的,但是只有他这个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纸上谈兵。

在被从图坦卡蒙抚弄的地方传来的酥酥麻麻的痒痒感让荷伦希布甚至想要问一句“尊敬的陛下您前世的结婚经验都是说着玩儿的吗?”

自己,自己好不容易让他这么一回,他就不能给自己一个“痛快”的?

正在荷伦希布腰腹处漂亮结实却不太显的腹肌上细细亲吻,甚至还伸出舌尖在对方圆圆的肚脐上打转儿的图坦卡蒙身体一僵。抬起头,因为隐忍欲望而有些发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双目湿润的荷伦希布。沉默了一会儿,他露出一个像是野兽开始扑食前的笑容。

图坦卡蒙本来是顾及到荷伦希布身上的伤口,当然,也带着对之前有些粗暴的愧疚感而特意温柔的做着。可是没想到他的将军原来对于这件事也这么的“期盼”啊。

本来图坦卡蒙就是忍耐地看着自己身下这具迷人得无与伦比的身体,恨不得一口吞下去,被荷伦希布这么一催促,更是觉得自己内心的最后一点儿顾虑都抛开了。

咬咬牙,少年王因为隐忍而顺着下巴滚落的汗珠砸在荷伦希布的胸口,图坦卡蒙伏□去,将对方修长结实的身体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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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最新章节 ...

其实伟大的图坦卡蒙王并不是一个床上高手——至少在以前是这样的。

前一世的图坦卡蒙先不说体格瘦弱,而且因为受到病痛(例如脑部疟疾)和各种暗算,使得他的身体并不算是强壮。虽然那个时候他和安克姗娜门成了少年夫妻,但是实际上两人感情挺好,夫妻之间的生活却并不是很和谐。

咳,要不然也不会安克姗娜门生下来的两个女儿都没有活下来——这除了环境等因素,就是父母的原因了。

不过这一世的图坦卡蒙可是早早的就开始锻炼自己的身体了,至少他现在只比荷伦希布矮上一两厘米的身高,在其他埃及人中算是很高大了——图坦卡蒙对此很满意,这样俯视别人也有气势得多了!

荷伦希布早就知道图坦卡蒙长得好看,据说上一世的图坦卡蒙相貌清秀,宛若女子。可是这一世的图坦卡蒙虽然依然长相偏向­阴­柔,却不带一丝女气,甚至有种俊朗霸气的感觉。

果然是身高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虽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图坦卡蒙从小就发誓要改变自己的悲催身体状况。所以什么牛­奶­鱼汤,能够补身体的都要吃;什么习武,骑马,­射­箭,能够增强体质的都要做。

事实证明图坦卡蒙的决心和行动很有成效,只要现在和荷伦希布站在一起,眉目间有毫不掩饰的煞气和傲气的图坦卡蒙比平时看起来温和有礼的荷伦希布更具有杀伐之气——咳,当然不包括荷伦希布在战场上的时候。

咳,而且现在拥有一身偏向古铜的蜜­色­肌肤的图坦卡蒙压着四肢修长的荷伦希布……那画面,不是一般的和谐啊。

自从少年王认定荷伦希布,并且时时刻刻想着要将对方拆吃入腹后,就一直在努力“学习”……咳咳,虽然效果还不知道如何。

不过有时候,男人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什么叫做“无师自通”,很快就体现出来了。

将荷伦希布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里一一舔舐,用唾液沾湿,将刚才的手指放进荷伦希布嘴里。图坦卡蒙像是要一一实践似的,拨弄着对方湿滑的舌头,更甚至模仿交/合的动作,让对方嘴里亮晶晶的津液源源不断的顺着他手指留下,沾染到下巴上,胸膛上,手腕上……和床铺上。

荷伦希布之前本来就是在沐浴,而图坦卡蒙的衣物也自己脱光光了。现在两个人完全赤/­祼­,身体的紧贴的每一寸几乎不留一丝缝隙。

两人都从对方肌肤紧贴的地方感觉到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明明是荷伦希布在热水里泡了许久,但是图坦卡蒙的身躯似乎更加灼热。因为碍事的衣物早就被扔到了一边,两人的小法老和阿布早已经亲亲密密的挨在了一起。

荷伦希布甚至能够感觉到图坦卡蒙在自己身上一边吮吸,下面的小法老在自己的小腹处,大腿根处反复不停的摩挲……

这,这太刺激了……

大概是因为心态不同的原因,荷伦希布比以往“互相帮助”的时候的感觉更加清晰——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双方硬起来的那个抵在一处,轻轻蹭着……甚至能够感觉到不知道是图坦卡蒙还是自己的流出来的液体沾湿了下腹……

图坦卡蒙眯起眼睛笑了笑,伸出舌头将有些­干­燥的嘴­唇­湿润了一下。他将修长的手指捋进荷伦希布柔顺黑亮的头发里——他想到,自己的将军是留着头发而不是戴着假发真是太好了。

黑­色­的头发沾在锁骨处,嘴角处,嫣红的双­唇­,泛粉的肌肤,此刻荷伦希布在图坦卡蒙眼中显现出了惊人的媚态和无与伦比的……­性­感。

图坦卡蒙的喉结缓慢的滚动了一下,从喉咙出发出了难以自制的低低咆哮声,如同将要掠夺的雄兽。

荷伦希布虽然被图坦卡蒙弄得有些神志不清,但是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的一只手臂紧紧的半圈着图坦卡蒙的肩膀,另一只手却被少年王带着,往他们小法老与阿布“胜利会师”的地方去……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荷伦希布心里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和“养儿不孝”的混合版的诡异感觉。

图坦卡蒙着迷地吻着他的将军身体每一寸肌肤,甚至连手指上都吮吸出了不少红痕。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屋子里没有点灯,黑夜就从紧闭的窗扉和房门处的缝隙缓慢的浸透了进来。

很久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和荷伦希布偶尔的低低呻吟。因为越发浓重的□而显得低沉惑人的嗓音一次又一次的令他身上的人疯狂。

今晚上的月亮很大很圆,也很亮。所以图坦卡蒙完全可以凭借透过窗扉的些许月光将他身下的人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

看对方的身体几乎密密麻麻的全是自己的吻痕——好吧,他自己的身上也不少——图坦卡蒙暂停了动作,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瓶子,用大拇指一推,将瓶塞拨开,瞬间,一股浅浅的芬芳弥漫开来……

“你……你居然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荷伦希布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这种东西是什么,他脸上原本因为情/欲而出现的红晕更是因为生气而深了一层。

图坦卡蒙不理会荷伦希布“­色­/欲熏心”的指责,只是重新低下头,封住对方微肿的红­唇­。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将里面|­乳­白­色­的液体倒了满手,缓慢而又坚定的往荷伦希布的腿间移过去……

图坦卡蒙以前可从来没抱过男人的经验,所以当看到对方的身体已经在自己的帮助下准备好了,看了看瓶子里剩下的|­乳­液,直接瓶身倒转,将里面的东西全抹在了自己胯间的硬物上。

喘息着,将瓶子随手一扔,图坦卡蒙重新伏在自己的将军身上,看到月光浅浅的在对方的身体上照着,仿佛笼罩了一层迷人的光滑,不禁喃喃:“……看来三姐姐说的果然不错,你比月神更美……”

不等荷伦希布因为这句话而暴起,图坦卡蒙喘息着在对方的喉结处缓缓舔舐,嘴­唇­不住的亲吻对方因为仰起脖子而微微翘起的下巴:“荷伦希布……我的将军……看着我,睁开眼睛看着我……”

荷伦希布勉力睁开眼,正看到少年王的长发被汗水浸湿,散乱的披在他的肩头。他头上的鹰式王冠并没有戴,露出他饱满的额头,上面布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饶是如此,图坦卡蒙也没有粗暴的动作。或许只有面对荷伦希布的时候,一向暴戾­阴­狠的少年法老王才会平和些许……荷伦希布将两只手抱着对方的颈部,仰起头将­唇­贴上对方的,算是默许。

受到鼓励的图坦卡蒙眼睛一亮,在这个时候居然有种野兽般绿莹莹的感觉。他将腰部一沉,慢慢的顶开那个自己早已经想象了无数次的地方。

说真的,那个地方本来就不适合正常欢/爱,所以怎么都会有不适应感。饶是荷伦希布在战场上受了再重的伤都不吭一声的这种人都忍不住在对方一寸寸入侵的时候闷哼了几声。

虽然对方比自己小了将近三岁,可是那个东西并没有因此比自己小……而且因为在这种时刻,特么的还非常硬……荷伦希布有种错觉,自己会被这个东西给撑破……

在荷伦希布手指紧紧扣着图坦卡蒙的背部肌­肉­,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图坦卡蒙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将已经进入了一半的猛地往里一冲……

“唔!”荷伦希布下意识的收紧手臂,将图坦卡蒙都勒得有些发疼。不过身体上的这种疼痛一点儿都比不上下半身的舒服所带来的身心的愉悦与满足——图坦卡蒙甚至希望他的将军勒得再紧一些,最好是紧紧的合在一起。

图坦卡蒙将手伸到两人结合的地方,另一只手抚上对方的阿布慢慢□,看到对方的眼中更加湿润,嘴里也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呻/吟,才小心的动了一下腰:“痛吗?”

或许是终于胜利在望(?),图坦卡蒙的声音温柔异常。

一种怪异却充实的感觉从下半身传来,荷伦希布抑制住自己想要倒吸一口冷气的动作,从牙齿中磨出一句话:“亲爱的陛下,这个答案等您下次被我压在身下您就知道了。”

“呵~”图坦卡蒙非常愉悦的轻笑了一声,亲了亲荷伦希布的耳垂,“我的将军,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嗯,我尽量。”说罢,少年王将­唇­移到荷伦希布的­唇­上,专注而仔细的吻着,双手圈紧对方布满吻痕的腰身,开始挺腰动了起来……

当第二天太阳神“拉”的光辉普照埃及的土地的时候,荷伦希布的生物钟就促使他醒过来了。不过,这可不同于以往一想过来就神清气爽……第一个像荷伦希布打招呼的,居然就是来自身体后方的饱胀感。

呆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的后,荷伦希布差点化身为咆哮将军,若不是还顾及到昨晚也有自己的默许的原因,荷伦希布几乎做出“以下犯上”的“弑君”行为来了。

谁允许你做完了不把你那个东西拿出去的?谁允许你把那个东西埋在我身体里睡一夜……啊,不,是睡上好几个小时——谁叫两人昨晚上几乎到凌晨两三点才终于“消停”……

要不是现在荷伦希布还腰肢酸软,手脚使不出力的话,他一定会抓着少年王的肩膀狠命的摇晃的。

不过,大动作做不了,小动作还是可以的……荷伦希布七乱八糟的想着,就想抬腿一脚把某个“得寸进尺”的少年王一脚踹下去……却不想……

“啊……嗯……”早已经醒过来,感受着那温暖紧致的所在,强忍着没敢动作的图坦卡蒙在荷伦希布抬腿的时候,非常“英明”的认为这是一个“热情的邀请”,忙不迭的将自己的小法老弄起来做“早­操­”了。

“图坦卡蒙……你……你这个禽兽!”被做了又做,翻来覆去的做,声音已经很是嘶哑的某将军终于爆发了。

可惜的是,荷伦希布现在双手被图坦卡蒙钳制着,整个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无耻的少年王握在手里又搓又揉又捏:“……果然我的将军就是与众不同,这么有­精­神,算了,今天也没什么大事。那我们就不要浪费着大好春光……”

你……你妹……图坦卡蒙你妹……现在明明是夏末,还春光个毛线……你能不能不要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这儿刷新无耻的新下线啊?!

如果不是被图坦卡蒙压着,只能够断断续续的发出一些音节词的话,在大多数大臣,和上埃及的名门淑女心中一向温雅有礼的荷伦希布将军,绝对会不顾时间,不顾场合,毫无顾忌的爆粗口的。

不同于昨晚上就看清形势,知道应该“避嫌”,并且早就跑出去自己找吃的贝斯特小猫和艾德乔小蛇,躲在外面流了一夜鼻血的暗卫们默默捂脸——尊敬的将军,您的声音不要这么大,要是把其他人引过来围观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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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比斯神殿里的大祭司最近很郁闷——他明明就是一个潜心修道,一心向神明奉献自己所有的信仰的好神官来着,为什么接二连三的要出事来打扰他呢?

安克姗娜门殿下就不说了吧,小姑娘长得漂亮,又聪明好学,尤其难得的是不见王室公主们的那种浮华之气,就像是静静的开在池子中央的金­色­莲花,端庄典雅。

可是近段时间一来,安克姗娜门殿下时不时的就要和自己讨论事情,从一开始的天文地理到现在的闲聊。不自觉的,现在就算安克姗娜门殿下没在自己的身边,脑海中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

不知为什么,大祭司感觉有种危险(?)在慢慢靠近。

咳,不想了不想了。

他可是潜心崇拜着神明的,如果到时候真的有灾难降临在自己头上,那也一定是自己在哪里做了惹神明生气发怒的事情吧。顺其自然就好了。

然后就是图坦卡蒙陛下了。

如果说神职人员是和王室人员系到一根绳上的蚂蚱的话,那么在图坦卡蒙这个少年王这儿就要打个问号了。

当然,并不是陛下不尊敬神明,只是,每次看到这个少年王风风火火的来到神殿,然后把自己的得力助手安克姗娜门殿下拉到一边,然后说完话后在风风火火的离开……

大祭司就有一种,这孩子­精­力真好的感叹。

倒不是他对埃及法老不敬,而是仔细算起来,追溯到三代以上,他到还真的勉强可以算是这个少年王的长辈呢。

不过很奇怪的是,自从某一次之后,这个少年王看向自己那总是带着审视的目光就增添了一丝说不出来……呃,怎么说呢,就像是……看好戏——对,没错,就是看好戏的意味!

可是大祭司自认为他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到王室利益的事情啊,要不是这个少年王看向自己的目光并不带着恶意和杀气的冰冷感觉的话,他还真的以为这个少年王要像他的父亲那样针对阿蒙神的僧侣们进行大清洗了呢。

当然,作为底比斯阿蒙神殿地位最高的大祭司,他是不能因为如此小小的怪异而大惊小怪的。只不过,当他在某一天清晨醒来,例行和安克姗娜门殿下讨论了关于尼罗河祈神的事情后,就看到了大步流星走过来,但是破天荒的没有和安克姗娜门殿下说话,而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少年王。

最为诡异的是,听说一向对于神明虽然说不上很喜欢的少年王居然去问了他很多关于神明的事情。

“唔,照你这么说,神明的神力还真是个好用的东西。可以呼风唤雨,也可以移山填海,也可以白骨生­肉­,那么……那件事情或许也有点靠谱。不过,神明这个……”图坦卡蒙听了大祭司的话,兀自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

上一世的图坦卡蒙就曾经因为对神明不敬而惹怒了神官,这一世虽然重生了,但是对于神明的敬畏之心也只不过多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他还好记得对面坐着的就是个百分百的,身心都十分信仰神明的大祭司,所以后面带着些许不敬的话就没有说,只是对于神明,图坦卡蒙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想当初他在阿努比斯神殿,可是没少受那些神明的折磨——当然,他们称之为“考验”。

哼,强大埃及什么的哪里需要他们?这是由人建立的埃及,自然也应该靠着人类的双手使它强盛!

不过,咳,他既然和那些所谓的“神明”达成了某种交易,那么想要点什么东西做交换应该不会过分对吧?

这么在心里扒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图坦卡蒙根本没有想过,他想的这件事情会不会得到荷伦希布的同意。

××××××

荷伦希布虽然身体有些不适——还好图坦卡蒙“学习”很认真,什么清理、按摩之类的都牢牢的记在脑海里——所以并不是很影响行动。只要他不大踏步的走路就可以了……当然,骑马就不行了。

看来以后还得限制图坦卡蒙的次数……不,或许下次换成自己在上面?荷伦希布想起图坦卡蒙离开的时候,那一脸餍足的表情……要不是不想惊动母亲她们的话,真想把他扁一顿。

不同于“吃饱喝足”的图坦卡蒙颠颠儿的跑到神殿去问大祭司,秘密计划有关于这件事情的后续(?),荷伦希布现在毕竟担心的正是关于叙利亚的事情。

昨晚上少年王给他的羊皮卷已经让他觉得应该采取其他的措施了。

毕竟,他还是个大将军不是吗……噢,该死,下次要让那个少年王好看!荷伦希布将某只又想转到自己的腰上的某条小蛇——亲爱的艾德乔,你的主子的腰已经不堪重负了……即使是你这么一条“小小”的蛇的重量。

艾德乔伤心的被荷伦希布拎在手里,伸出蛇信舔舔荷伦希布的手指,然后蔫耷耷的垂下头——噢,贝斯特的主人和他一样可恶,居然敢在我心心念念的美人身上留下这么深这么浓的气息……哦,不,连指尖上都是那个少年王的气息了!

悲痛欲绝!悲痛欲绝!嘤嘤嘤嘤嘤……能­干­的艾德乔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很快的顺着回去的路游走的艾德乔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消失了——他现在急需要烤的香­嫩­的小羊排安慰他受伤的小小心灵。

虽然荷伦希布知道艾德乔是十分通人­性­的,不寻常的小蛇,但是他也不知道艾德乔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准备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赫梯的那个战争女神,不知道是否存在,都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从叙利亚那儿的急报传来,虽然纳克特敏将军守住了埃及在叙利亚近一半的主权,可并不是一大块,而是零零散散分开的……

老实说,现在在叙利亚的情况很不利。

至少在经历过现代的很多的有声的无声的战争,以及曾经对各个国家的知名战役做过分析的荷伦希布来说,埃及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表面上好像是赫梯和埃及不分胜负,这么长的时间,在小小的叙利亚挣扎了这么久才获得一小半领土权——加上赫梯原来在赫梯的边境领土也不过一半。

可实际上,埃及的这一半得到了什么?!

零零碎碎的土地,其中还有不少的并不适合人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说,这一半的领土要大打折扣。如果之后赫梯要以另一半叙利亚的领土为据点发动进攻的话,最可能用,也最有用的战术,就是各个击破。

那一半的领土实在是连不起一块平整完整的区域。

事实上,赫梯已经准备开始这么做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传出赫梯的国王穆西里亲征的消息,但是赫梯的将军带领的兵马已经开始积极向叙利亚推进,并且有了逐步控制了南至大马士革的整个叙利亚地区的趋势。

这样发展下去的结果显而易见——如果赫梯完全控制了大马士革的话,就相当于沉重打击了埃及在这一地区的既得利益。

到时候,就算埃及还有那一半的领土权,都无济于事了。

所以,当务之急并不是防守,而是出击——哪怕是付出沉重的代价,也要重整旗鼓,与赫梯一争高低,恢复埃及在叙利亚地区的统治地位。

这件事情,刻不容缓——

所以,他才不是因为害怕再让昨晚上的情形上演一回呢!今天梳洗的时候发现嘴角的伤口几乎好了,而胸口的伤痕也淡得只有一条浅粉­色­的小疤的荷伦希布严肃的想道。

他是谁?

他可是上得了战场,入得了朝廷,玩得起军事,养得起家人的荷伦希布——哼哼,果然下一次该压回来么?

××××××

此时在内心已经有了初步计划的图坦卡蒙还不知道自己的后面被昨晚上才满足地吃­干­抹净的荷伦希布给惦记上了。他现在正满面春风的从神殿里出来,准备处理政务。

但是,转角遇到了人。

说实话,虽然宰相阿伊可能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帅哥,但是不久前才抱着美貌与智慧与力量(荷伦希布:亲爱的陛下,您需要我送您一张去阿努比斯神殿转悠的门票吗?)的爱人,一转眼就看到这么一张脸……

笑!你就算笑得再慈祥都改变不了你的脸已经是张橘子皮的事实!

图坦卡蒙少年王在内心默默暴躁,要不是听暗卫说宰相一大早就来找他的话,他现在说不定还抱着荷伦希布享受着呢。所以内心不平衡的图坦卡蒙专门先去神殿转悠了一圈——反正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急着那么一时,对吧?

“陛下。”宰相阿伊朝着图坦卡蒙微微弯了□子,不等图坦卡蒙说话,就立起身来,捋着自己的胡子笑得一脸慈祥……当然,还带着那么一丝疑惑。

“宰相,你来的还真早啊。”对于宰相阿伊的动作,图坦卡蒙在没人看见的时候,一道冷光从这边的眼角飞快略到另一边的眼角。他摆摆手,笑得十分的爽朗……就好像一副“少年不知愁知味”的模样。

图坦卡蒙虽然有心在宰相阿伊面前演戏,但是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在宰相阿伊眼中,他怕一直都是那个虽然在成长,但是还是紧紧依靠着他这个辅政大臣。

嗯,他只不过是一个心狠手辣,做事果决,但还是有些想法太天真的少年王吧?

不过对于这样的定义,图坦卡蒙表示十分的满意,正是因为自己“想法天真”,所以在上一次血洗朝廷的时候,剩下的一些烂摊子才有宰相阿伊尽心尽力的为自己收拾啊……

呵呵~他不是一心为着埃及着想吗?那么为王分忧也是分内之事吧?估计他还在偷偷笑呢——这不正是一个不着痕迹的像少年王展示他在埃及的声望的机会吗?

听见图坦卡蒙的话,宰相阿伊只觉得自己的脸皮子有些抽抽,眼角也有些跳——还早呐,我的王,现在都已经快要中午了……对,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中午了。

要不是事先书记官艾谢特请他去偏殿等候的话,他这把老骨头就要在埃及热情的阳光下晒化咯!

图坦卡蒙可不管宰相阿伊在内心念念叨叨着什么,他哈哈大笑:“本来我看着今天的天气好,趁着天­色­未明去外面转了一圈。啊,我深深的觉得我埃及的景­色­实在是太美了!”图坦卡蒙坐上王座,身子微微向前倾,“所以就有些耽搁了,我想宰相你这么通情达理,是不会计较的吧?”

图坦卡蒙其实并没有义务向宰相阿伊报告行踪,不过以防宰相的手伸得太长,他还是得先轻微的敲打一番。

“当然不会……陛下您能够感受到我埃及的美丽,这正是十分好的事情。不过,下次您一定要带着护卫,毕竟一个人是很不安全的,”宰相阿伊先表示了他的担忧,然后话题一转,“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关于尤蒙西斯的事情想要征询一下您的意见。”

尤蒙西斯?图坦卡蒙的眼睛微微眯起,老家伙,终于忍不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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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最新章节 ...

尤蒙西斯今年不过二十岁左右,比荷伦希布要大上三四岁。为人冷淡严苛,做事一丝不苟……或许在其他人眼中还有“古板”的评价。

可是不能否认的是他的能力的确很强。

年纪轻轻就已经坐到了麦德查人指挥官副指挥长的位置,将上埃及的整个秩序治理的井井有条——图坦卡蒙可是十分看好他的。

虽然平时图坦卡蒙对他并不是很亲近,也多次对尤蒙西斯发脾气,但是只有荷伦希布知道,这都是图坦卡蒙为了在那些老臣面前做出来的戏。

荷伦希布对尤蒙西斯很有好感,先不说他的为人处事很适合埃及以后的发展,而且尤蒙西斯这个­性­子……总感觉和某个人很相似。

“尤蒙西斯又做了什么?”自从尤蒙西斯成为副指挥长后,几乎把指挥长都压过一头了——或许他本人还没有察觉。所以被触犯了利益的那些人可不敢了,接二连三的向图坦卡蒙奏报尤蒙西斯的种种“恶行”,就连他的上司也给他小鞋穿。

如果不是图坦卡蒙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话,光是那些一封封奏报就足够让尤蒙西斯永世翻不了身了。

不过,荷伦希布永远不知道,图坦卡蒙之所以会在朝堂上对尤蒙西斯发脾气,还有个小小的原因是因为他对尤蒙西斯的欣赏……

所以说,吃醋的少年王公报私仇什么的,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宰相阿伊可不是笨蛋,从图坦卡蒙的这句话听来,好像是在抱怨尤蒙西斯又惹麻烦了,可又何尝不是在责备他们这些人又在找别人的问题了呢?

宰相阿伊看着在王座上意气风发的少年王,不由得内心叹了口气——他还是太年轻啊,怎么就不知道埃及现在就是靠着他们这些老臣以及贵族之间的相互利益联系起来的呢?他难道还真的因为他一个少年王稳稳的当着法老是因为他自身的能力……

想到这里,宰相阿伊又不禁想起了前一位法老埃赫那吞的不着调行为,又对比现在这位虽然是在为埃及谋发展,但是还是太冲动,太年轻气盛的少年王……不知怎么的,前天晚上和几位大臣聚会的时候,他们酒醉后的话闯入了脑海里——

“宰相大人,您是最了解我们这些老臣的苦处的……那些年轻人想要上位,可是也不能用损害我们的利益这种方法啊!”

“是呀是呀,年轻人虽然活力无限,但是他们毕竟缺少经验……埃及的繁盛,还是要有经验才能够保得住啊!”

“要我说啊,上面那位就是太狠了,也太急功近利了——他以为这样大的改革不会引起人们的反弹吗?哼,看那些贵族要是聚集起来,陛下他……”大概真的是酒后吐真言,脸红的像是猴子ρi股一样的某大臣睁着迷蒙的眼睛,大着舌头说话。

“要我说,其实宰相大人您又有智慧又有威望……完全可以……”

××××××

“所以,这就是尤蒙西斯犯下的事情?”图坦卡蒙听完从宰相阿伊说完的话,也感觉有些棘手——啧,就像荷伦希布说的,这个尤蒙西斯还真拉仇恨值,“既然这样,那么我要问问当事人的看法。”

宰相阿伊的眉毛微不可见的一顿,前几天的一句话又浮现在脑海中“现在陛下一点儿也不看重我们这些为埃及出力的老臣了……唉,嫌我们碍手碍脚了!要不是有宰相大人您为我们说话,我们一定早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将这句话带来的脑海中的一点儿念想暂时抛开,宰相阿伊慢慢地点点头:“陛下考虑的没错,若是其他人陷害尤蒙西斯就不好了——尤蒙西斯毕竟是年轻人,年轻人……总是看不深啊。只不过是此事造成的后果颇为严重,所以我一时并没有考虑这么多——您这样做是对的。”

我当然知道我做的是对的。图坦卡蒙在内心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在心里筹划着等会儿应该怎么做。

×××××××

军械院现在已经大规模的生存铁器了——当然,现在除了专用渠道外,并不能流入私人手里。

军队一向是耗费物力财力的地方,所以只有把军队的需求满足了,才能去准备其他的。

随着铁器的出现铁甲胄逐渐取代了皮甲胄的往日地位,同时铁甲分化为­精­致的鱼鳞甲和普通札甲。

鱼鳞甲是札甲登峰造极的结果,整套甲所用甲片可超过2200片,甲片叠压密似鱼鳞。因为这个时候的埃及炼铁水平还并不是很强悍,所以毫无疑问,这样的鱼鳞甲只生产了几套,除了图坦卡蒙,就只有将军级别的才能够穿戴——咳,比如荷伦希布。

因为鱼鳞甲制作工艺繁琐,并且对于铁的质量要求颇高,所以军械院生产出来几套鱼鳞甲后,就被图坦卡蒙下令禁止生产了。是以鱼鳞甲从未普及过,士卒抵御冷兵器的标准甲就是生产快速并且比皮甲胄更加结实的,粗些或细些的札甲。

例如用铁锻制成小片,再以小片铁用铁链子衔接,互相密扣缀合而成衣状,穿起来柔和轻便的锁子甲。

骑兵的发展,使得战马也成为了一项重要的战争装备。荷伦希布相信骑兵的出现将会推动其他的国家,从而发展出骑战鼎盛的时代。

到时候箭与骑兵甲将会彼此赶超,作为骑兵必不可少的的战马也必须披上沉重的具装铠,尤其是重骑兵。

战车马装备的皮甲胄也许可算最早的马甲胄,但直到现在,马甲胄的设计也尚未齐备,只有具装铠才称得上完整的马甲胄。

考虑到马匹的承载能力,荷伦希布只让人在马的脖子,以及比较脆弱的地方套上了一层薄的铁甲——钉马掌是十分重要的,这对于长途跋涉的行军以及战场上的拼杀都有不可忽视的意义。

唔,对了,还有盾牌。

这是十分重要的。赫梯现在估计已经开始大规模的使用铁兵器了,为了减少伤亡的数量,盾牌也是必不可少的。

军械院在荷伦希布以及老萨鲁曼的木头模型比照下打造了一种多功能的盾牌——整体是很长的六边形盾,整个盾面纵向内弯,就像一片叶子。

特点就是作战时不仅可以手持,还能将底部尖角Сhā在地上,用棍支起。而这种样式在去掉底部尖角后,就可以变成步兵旁牌。

荷伦希布记得这貌似是宋代比较盛行的一种盾牌——老祖宗的智慧果然是最­棒­的。

检查了士兵以及战马的装备,荷伦希布穿着披着斗篷顶着烈日继续去查看那些攻防器械。

咳咳,好吧,他承认他这么穿,在大热天看着是挺傻的,可是没办法——谁叫那个无耻的图坦卡蒙居然在自己的脖颈处以及肩窝处各吸出了一个红痕。还说什么敏的药太好,身上的痕迹一擦,很快就消失了,他很不甘心……

不甘心个毛线球!荷伦希布面上威严,内心的小人已经在疯狂的跺脚咆哮了。

等着瞧,这次你让我披斗篷,下次我要让你穿毛大衣——哼,让你显摆让你显摆!

眼睛虽然在看着各式各样的战车,投石器,撞城锤等等,荷伦希布的内心实际上已经­阴­测测的笑了。

××××××

为了一位公主而发动的战争不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平息下来,更何况赫梯只是打着“为公主报仇”的幌子呢?

叙利亚,赫梯军队主营。

主营帐内,一个沉稳的中年人正坐在主帅的位置上,在他旁边,坐在的是一位雌雄莫辩的年轻人。他有着一头及颈的卷曲黑发,一双略微上调的黑­色­眼睛,比一般的士兵更为瘦弱与白皙的皮肤……以及,很明显的未成年的小个子。

不过,这个小个子可不是个简单角­色­。咳,再这么说,他也算是个“战争女神”……唔,虽然说一个男人被称为“战争女神”的确让人颇为不爽。

不过这是其他人的看法,身为当事人的他可是把这个“战争女神”当得有声有­色­呢——怎么说呢?虽然他并没有那种十分令人信服的武力值,但是他可是有十分聪明的头脑的。

翘着个二郎腿的战争女神(伪)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根草茎想。

“墨菲斯,你好歹注意下形象成不?你现在可是战争‘女神’!有哪个‘女神’像你这样大腿打这么开的?”要是不小心有人进来了,那不就毁形象了?!

“嗤——我又不是真的,再说了,能够进你的帐篷的,谁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话虽如此,墨菲斯还是把坐姿换了一下,靠过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对方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对了,你说这样可以把那个埃及的少年将军逼出来吗?”

“不知道……不过陛下这么看重那个埃及的少年将军,应该实力不错吧?”主帅没有理会那只在自己手臂上多事的爪子,继续在地图上看着。

“嘿嘿,听说那个少年将军十分俊俏呢,而且十分得到埃及法老的看重啊……”墨菲斯明明一张雌雄莫辩的妖娆脸上挂起了堪称猥/琐的笑容,他很是自恋的摸着自己的脸,“哎呀呀,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好看?比我还好看?啧啧……”

“别乱想,陛下只是想把那个少年将军打败——毕竟现在埃及的军事已经隐隐的以那个人为中心了。如果可以打败他,甚至杀死他,那么就可以直接抽空埃及军事的中心了。”所以说那个埃及的少年法老王之所以看重那个荷伦希布,一定是因为荷伦希布能够给埃及的军事带来巨大利益的原因……

啧啧啧,谁像墨菲斯想的那种,什么都要先和脸扯上关系啊?

主帅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又陷入了自我陶醉的某个家伙,默默捂着胃——唉哟,王哎,您­干­嘛要派这个极品过来当“战争女神”啊……

不过,墨菲斯自恋是自恋,但是脑袋里的东西可不少:“哼,所以说你只会打仗……过段时间,密探应该会回国了吧?到时候看看王给我们什么指示……”想到这里,墨菲斯搓了搓手,“要不是这儿离不开我呀,我就潜入埃及去看看那个少年将军的庐山真面目了,说不定到时候我一剂毒药下去,就不用王烦恼那个对手了!”

墨菲斯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可没有一点儿笑意。

别看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他可是一个百分百的穆西里死忠份子,要不然也不会自荐去当“战争女神”,为赫梯鼓舞士气了。只要能够为赫梯王做事,就是扮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墨菲斯看不惯这个未曾谋面的埃及将军荷伦希布也是情有可原的。

××××××

“我怎么觉得背后有股­阴­风呢?”荷伦希布正在和图坦卡蒙讨论关于进军叙利亚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会不会是窗户没有管好?”将窗子微微关上来一点,图坦卡蒙又把自己椅子扶手上的外袍披到了荷伦希布肩膀上,“这下子就不冷了。”

不要怪图坦卡蒙现在献殷勤,只能说他自从第一次开荤之后过去一周了,到现在还没有吃到一口­肉­呢——他多可怜呐,当然要努力的“讨好”才能结束吃素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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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最新章节 ...

清晨的埃及,带着夜露留下来的清凉以及整晚吹拂过的夜风,让人感觉特别的凉爽。

地上铺满了一层红艳艳的石榴花,荷伦希布醒来的时候,从窗子边看过去,就像是一片灼眼的凝血。

洗漱完毕出来院子的时候,正好看到已经少女初长成的哈托尔静静的站在石榴树下,红­色­的落花落了她满肩。

“怎么了,哈托尔,一大早就在这儿,不冷吗?”荷伦希布嘴角扬起一个柔和的笑容,将艾德乔往肩膀上一扔,小蛇自动的用尾巴尖儿钩住了荷伦希布衣物肩膀上的黄金扣饰。

“哥哥……”哈托尔拉紧了荷伦希布披在她身上的白­色­斗篷,看着自己的哥哥,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我知道了。”荷伦希布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习惯­性­的想要屈起食指在小姑娘脑门儿上轻轻弹一下,却又看见对方清雅秀丽的容颜,将伸出来的手放在对方头顶上轻轻揉了揉,“放心吧,我们埃及一定会得胜而归的。”

见对方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即使画了眼影,也看得出来眼睛有些微微发红和眼中的一层薄薄水雾:“……那么府上,就交给你了,母亲也要你替我一起照顾了,”看到对方眼中的泪水越来越闪,荷伦希布勾起嘴角,“当然,我也会把塞克安全带回来的。”

“!”本来正伤感的哈托尔一下子噎住了,她又羞又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一下子扑到对方怀里,不管对方身上的铁甲,小拳头捶了几下,“哥哥你坏死了……”

荷伦希布打了个冷颤:“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学会用音波攻击人了……”想他可爱的妹妹虽然看起来温柔娇怯,可从来没有用这种声音说过话啊……冷,冷死了。

“……”哈托尔虽然不明白荷伦希布在说什么,但是也知道这不是什么赞美的话——自己这个哥哥,明明长得一副女孩子喜欢的样子,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就连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塞克都比不过呢?

亲爱的哥哥啊,你懂什么叫做女孩子的娇羞吗?

××××××

古埃及和赫梯积怨已久。

早在公元前,埃及就开始在各个地方利用军事霸权掠占土地,那个时候的赫梯虽然还并不强盛,可是并不代表赫梯没有分一杯羹的想法。

后来到了埃赫那吞这个时候,因为他忙着对付国内的种种问题,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赫梯已经迅速的崛起了。

埃赫那吞在位的时间里,赫梯的苏庇鲁流马斯王为掠夺土地、奴隶,尤其是控制近东地区的重要商道———锡道,叙利亚地区位于亚非欧三大洲结,扼古“锡道”要冲,是古代海陆商队贸易枢纽,历来为列强必争之地。

苏庇鲁流马斯连年南征北战,取得了巨大的战果,并占领了埃及在叙利亚的许多领地。

而当埃赫那吞死后,图坦卡蒙继位,埃及和赫梯就不停的就着叙利亚展开明争暗斗——甚至发展成今天这种局势。

其实说起来,这也并不是什么赫梯一方面的错。

图坦卡蒙也早就想增强埃及的实力了。前些年任由赫梯扩张也不过是因为埃及的军事正在面临重大改革,虽然不会出现什么以卵击石的情况,但是对于各种大损失却不是图坦卡蒙认为值得的。

因此,在图坦卡蒙致力于改革国内政统,荷伦希布加紧训练军队的时候,赫梯可没少趁着这个机会将其他的地方收入囊中。

其实说赫梯为了他们的公主被埃及人拐带并且杀害在叙利亚的埃及境内这件事情愤怒的话,倒不如前几年埃及深入西亚,收复了阿穆路这件事情来的火气大。

不过,赫梯显然不想记得一开始阿穆路就是背叛了埃及才投靠的赫梯——他们更加想不到的是,当初阿基路带领阿穆路叛离埃及还是一个与图坦卡蒙长时间的,没有说明的赌约。

不过阿穆路之所以会造成赫梯和埃及的战争,也是因为它本身是一块味道不错的­肉­。

××××××

行军多日,埃及的大军渐渐深入西亚,在日落时分,到达了阿穆路的边境。

远远的,本特西纳就看见了埃及的军队,为首的正是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戎装的荷伦希布。在反­射­着太阳光的头盔下,是一张淡漠俊美的脸——一瞬间,本特西纳甚至不能够把他和几年前那个浅笑的少年将军联系起来。

不过这几年有着阿基路的辅佐,渐渐的在学习为王之道的本特西纳也有了很大的成长,当初那个意气用事的雀斑小王子,或许真的只能留在记忆中了。因此,本特西纳也只是一晃神,便带着笑容迎了上去。

荷伦希布下马的时候,见到原先本来一个好好的瘦弱小王子,渐渐的有往肌­肉­青年发展的本特西纳,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那个什么,难道真的是灵魂波动的问题?为什么当初那个小­鸡­仔似的本特西纳都可以长成肌­肉­男,而自己却还是无法练出鼓胀的腱子­肉­?

“荷伦希布将军,好久不见……图坦卡蒙陛下呢?”本特西纳和荷伦希布招呼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往对方身后看去——这两个人,不是一直一起行动吗?

荷伦希布眉头皱了一下,才道:“这个样子……是知道了我们的行军路线?”要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准确的就知道他们的到达时间?要知道,这次可不是他想大张旗鼓的去和叙利亚主战场的赫梯军对上。他根本就没有派人去通知阿穆路,埃及的大军什么时候到达。

是谁透露出去的?还是……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们并不知道你们的行军路线,不过,你们在叙利亚的事情我们也有所耳闻——后来埃及给我们传来消息要接待军队之后,我们就一直在准备。呃,陛下他?”

根据荷伦希布的成名战,本特西纳可是知道荷伦希布带领的军队有一个特点就是赶路十分的快——就像是一支迅猛的利箭,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锋镝逼近了对方的鼻尖。

“……辛苦你们了,”荷伦希布因为赶路而一直维持的冷淡的神情才柔和了一点,“陛下当然要在底比斯。”

隔绝!坚决要隔绝!他可不想在行军赶路的时候还要应付一个­精­力旺盛的­色­/狼!

身为法老,还是老老实实地在朝堂上奋斗好了。

哼,说什么亲征有助于鼓舞士兵士气——荷伦希布一点都不认为图坦卡蒙坐在那镶满了黄金宝石的战车在战场上有多少鼓舞士气的作用。即使荷伦希布知道这是为了从气势上给敌人一种压迫,也是古埃及王室自古以来的传统,但……还是觉得有些囧。

阿穆路王宫,虽然比不上埃及的­精­致奢华,但是也别有一番风情。此时,从王宫的大厅中传来一个有些变形的声音:“什么?你们不想夺下大马士革?!”

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本特西纳赶紧把声音压低,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阿基路一眼,才转向荷伦希布:“可是……你们不是专门来阿穆路为据点……”

“可是这并不表示我现在就要去马上夺下大马士革啊。”荷伦希布挑了挑眉,语气淡然。

“可……可是……”本特西纳不能理解了——他原本以为埃及是要以阿穆路为据点展开对赫梯的恶战的。他也听闻了埃及之前那个纳克特敏将军虽然在叙利亚作战也很是勇猛,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却被赫梯军逼得连连败退,连之前守住的大马士革都被赫梯军占领了。

而这次荷伦希布带兵出征,他还因为就算要狠狠打击赫梯的呢——结果,结果他居然完全不管大马士革?!

众所周知自从阿拉米人入住大马士革之后,他们建立了大马士革的供水系统,方法是开凿运河地下水道以最大程度地利用巴拉达河的水资源①。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有水的城市,对于人数众多的大军来说,绝对是非常重要的啊!

荷伦希布眨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对面比自己还要激动还要投入的某少年,和他身后一直沉默的阿基路对视了一眼——他还是一直这样沉不住气?

呃,现在已经很好了——阿基路看着侄子的表现,用眼神回答。

所以说,他现在应该庆幸图坦卡蒙是个不是像这么容易炸毛的吗?

××××××

赫梯主营。

“我听说消息传过来了?”墨菲斯将镶有红­色­宝石的发带从头上取下来,随意的丢在桌上,然后兴致勃勃的问道,“是不是王的亲笔信?”如果是的话,他一定要收藏!

早在图坦卡蒙登记之前,赫梯就在埃及安下了不少间谍——当然,这种各个国家是没有摆在明面上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墨菲斯想要知道的,就是埃及的那间谍有没有派人给赫梯王送去有关埃及军队准备出征的秘密情报。

他倒要看看,能够被英明神武的王放在心上,当做对手的那个荷伦希布是不是真的像是埃及人所说的那样受到战争女神的庇佑。

“你关心这个?你的事情办完了吗?”主帅比墨菲斯高上起码一个头,当他举起手的时候,墨菲斯是如何蹦跶也拿不到那封信的。

蹦跶累了,墨菲斯哼了一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我怎么可能会不做完自己的事情就偷懒呢?你太小看我的本事,太小看我对王的忠诚了!”

主帅看了他一眼,将信上的内容记在心里后才递给墨菲斯。墨菲斯的身份其实并不是很明朗,不过他知道墨菲斯是王亲封的伊丝达女神的祭司,同时兼任安纳托利亚中部地区军事长官。

主帅虽然没有墨菲斯那么明显的表示,但是对于他们的王——穆西里——的才能还是十分敬佩的。因此,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墨菲斯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虽然他到目前为止的表现让主帅一直觉得他的眼神不好,看不出他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啊!太好了!我就知道王是英明神武的,不可能因为等待那个什么荷伦希布就置大业于不顾的!”

他实在是无法相信现在对着一封信又抱又跳又亲的家伙会是他们的王另眼相看的人。

不过,为了所谓的“战争女神”而放弃安纳托利亚中部地区军事长官这个职务,主帅是打死也不相信的。他并不想追究太多,就像墨菲斯说的那样——他只会打仗,也只需要会打仗就可以了。

××××××

因为下雨的缘故,荷伦希布在阿穆路比原定的机会多呆了一天。将军队重新编整了之后,他带领一部分大军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南叙利亚沿海的贝鲁特和比布鲁斯——出发。

尤其是原来叫阿什特里特,意为爱和美的女神,后来改成现在这个名字的贝鲁特,更是此行的最终目的。

位于地中海边狭长的平原上,背靠着连绵起伏的黎巴­嫩­山,不仅是东西方的连接点和出入中东的大门,还是地中海东岸最大的优良港湾——对于现在船队也很不错的埃及来说,这个地方又怎么能够不掌握在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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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最新章节 ...

现任赫梯国王穆西里,或者准确说来是穆西里二世,刚继位后不久,这位骁勇善战的年轻皇帝,就迎娶代表战争女神伊修塔尔的国家最高女祭司为侧妃。

同年,被称为世界中心的巴比伦加喜特王朝,也迫于其强大的军事,向穆西里二世敬献公主作为其侧妃后,龟缩在巴比伦尼亚平原的一隅苟延残喘。

就此,赫梯帝国正式登上了包括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和安那托利亚高原,这块广阔土地之上主角的位置。

当然,原先的女祭司被穆西里收了,那么就需要继任者,新上任的祭司就是墨菲斯。

而现在,墨菲斯正在计划如何攻陷了卡赫美士城,完成对叙利亚的征服。

其实,南方战区的统领纳克特敏之所以没有北方战区的哈波奎特斯和荷伦希布有名,而且每次遇到战争的时候很少派南方军出战的一个原因就是——纳克特敏虽然有着将军的头衔,但他更偏向于文臣多一些。

纳克特敏还有一个官职就是总督——在南方战区中,统领者并不是纯武将,南方战区是由总督负责。

面对墨菲斯骨子里的疯狂以及赫梯军队——赫梯人是一个习惯于征战的民族,世代征战让赫梯人认识到没有强劲的军队是不行的。赫梯历代国王保持有一支人数多达30万的军队。

这次在叙利亚中的赫梯军队也不少,而且赫梯军早已经将叙利亚这片视为他们的属地,用句俗话来讲,就是将叙利亚摸的门儿清。

更何况他们憋着一口气想要将埃及也收入囊中,所以这次埃及的战败已经隐约的有了苗头。

纳克特敏也看出来对方想要将己方的属地各个击破的意图,可无奈为时已晚,现在埃及军死伤众多,已是强弩之末——该死的赫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撑到荷伦希布将军的援军到来……

不,无论如何也得撑下去,就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得撑下去。纳克特敏将手臂上的伤口草草包扎了,将死令传递下去。

相比这么埃及方面的煎熬,赫梯那边显得要轻松得多了。尤其是墨菲斯,他现在是每攻陷一座城池就在地图上面画上一朵小花儿。

看着地图上零零散散的,但确实是越来越多的小花儿,墨菲斯挑起了嘴角——如果这样还不能逼迫埃及派出大量的士兵进入叙利亚与他们正面对战的话,他可就不认为那个被看重的荷伦希布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而是个缩头乌龟了!

××××××

而此刻被墨菲斯腹诽不已的“缩头乌龟”正在南叙利亚沿海的贝鲁特和比布鲁斯大肆蹂躏两地。

比布鲁斯就不说了,贝鲁特是一定要完整的拿下的——作为地中海东岸最大的优良港湾,通常在东地中海巡逻的埃及海军舰队怎么能错过呢?

况且,虽然埃及人没有发展出专门的海战技术——新王国时期埃及人与他们敌人的海战,比如和海上民的战争,主要是依靠随船的陆地军团进行战斗,例如在船上部署弓箭手。

因为到十多年前为止,埃及的海军通常在战争中不充当主力,他们比较多的是作为运输船,将埃及军队能快速地运送到亚洲沿岸。

可是海上军事霸权什么的,说什么也不能让出去。

荷伦希布还记得自己在当特种兵的时候,其他国家因为海上的自主权以及领事权以及其他方面的权力各种方面争斗不休。还有些国家厚脸皮——甚至不要脸皮的去侵占祖国的海上主权……想到这个就冒火,埃及绝对不能出现这种情况,尤其是现在埃及被赫梯盯上的时候。

更不能让海洋这一块“肥­肉­”被腓尼基人和希腊人叼了去!

荷伦希布虽然对于外国的历史不甚了解,可是也隐约记得埃及从新王国时期末,海上霸权就丧失了。地中海上的海上霸权被腓尼基人和希腊人分割,甚至陆上的霸主如波斯人就利用这些航海技术发达的国家来统治海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荷伦希布完全不管自从历史上自从图坦卡蒙后有几个法老,他现在知道的是,在其位谋其政——况且,图坦卡蒙也是自己认定的人,不为他为谁呢?

将铁剑从敌方士兵的胸膛里抽出来,不管对方的血溅到了自己的铠甲上,看着对面紧闭的城墙,荷伦希布对下面的传令官沉声道:“你去问对方,是继续战,还是降。现在不是和他们磨叽的时候,我们是军人,可不是慈善机构。如果他们坚持的话,我不介意将贝鲁特的人全部换血成埃及人。”

因为战场上的指挥命令的发布是严格按照军官的等级来传递的,所以荷伦希布也不能直接对着城门大喊。

虽然埃及人或许没有亚述人那样残忍,为了令别的国家臣服自己,而将战败国进行屠城。但是,埃及人也会让那些失败者认识到谁才是主人。

表面看起来温和如玉的荷伦希布,可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的那一类人。

“是,荷伦希布将军!”传令官被荷伦希布身上的浓浓杀气给吓得僵了一下,随即一脸兴奋的跑到前面去——他们的将军就是厉害,贝鲁特人再负隅顽抗也无法阻挡我们的进攻的!

荷伦希布这几年根据以前的作战经验和埃及的实际情况训练了许多特殊的部队比如使用厚盾、攻城槌的部队;成鱼鳞分布排列的梯队;挖地道的先锋队;库什重击部队和努比亚弓箭手军团属于埃及武装力量……

唔,虽然荷伦希布认为还在努比亚的大王子斯门卡瑞殿下一直以来的“安分守己”和现在居然还懂得以“国事为重”而感到好奇——不知道是不是大公主劝导的结果呢?

贝鲁特人虽然城门紧闭,但是在荷伦希布眼中,那扇门却并不是多么的牢固——有了用铁皮包裹并且顶端尖利坚硬的撞城锤,就算是石墙也是毛毛雨啊。

荷伦希布坐在马上等了约莫一个多小时,终于看着城墙缓缓开启。因为荷伦希布的铁血政策,上万的士兵愣是整整齐齐的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有偶尔马匹打响鼻的声音。

这样黑压压的,安静的一片让打开城门的贝鲁特士兵们更是胆寒——总觉得面对这样不言不语,不急不躁的敌人,有一种直面死神的感觉。

荷伦希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用气势压倒对方什么的最帅了。

新王国时期的埃及军队在社会中的地位再也不像以往数百年的传统那样了。对于那些聪明人来说,军队是一条晋升的捷径。他们可以通过参军而进入社会其他阶层,并且还可以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通过在作战中立功,他们会得到法老所赏赐的礼物和奴隶。

这些来自军队的新贵们会将他们所取得的成绩记录在石碑上。

有了这样的“胡萝卜”,再加上荷伦希布将北方战区的埃及士兵们像是搓布一样“蹂躏”了五六年,再浮躁的­性­子也得给他“搓掉”了。

事实证明,这样训练出来的军队不仅荷伦希布满意,连士兵们都十分的满意——光是虎着张脸就可以吓退敌人,还可以赢得女孩子们的芳心,何乐而不为呢?

“传令下去,进城之后,没有命令不许乱跑,违者军法处置!”

××××××

在荷伦希布这边蹂躏贝鲁特的时候,一艘艘装备­精­良的,并且配有专门的海军的船队从埃及的海港陆续出发。

图坦卡蒙站在高台上看着最后一艘船消失在视野里,才带着一种琢磨不透的神情转过身来。

“陛下……宰相阿伊大人求见。”艾谢特走到图坦卡蒙身后,看着被图坦卡蒙捏在手里揉来揉去,软得跟布条,两只眼睛转圈圈的小白蛇艾德乔,默默的叹了口气——做宠物难,做荷伦希布大人的宠物更难。这不,主人走了还要被陛下拿过来“捏物思人”……

“啧,老家伙又来了。”图坦卡蒙现在对宰相的尊敬之心已经一点儿都不剩了——任何人被别人觊觎自己身下的这个位置都不会对对方有好感的。

“哦,对了,近卫军他们准备好了吗?”图坦卡蒙说的是放在明面上的,专门保护自己的那支军队——曾经荷伦希布就是其中的一员。

新王国时期的许多法老身边也聚集了一大批以前一起战斗过的老兵来维护他自己的王位和人生安全。

这些人可以是曾经守卫过底比斯以东的沙漠的军人;也可以是法老派往外国的使臣;也可以是国王近卫队的成员;或者是战舰的船长……其中表现良好的还会被法老亲封为王宫侍卫长。

当然,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于法老无与伦比的忠诚。

这样的近卫军的组成一直是新王国的传统,不过这个传统曾经在图坦卡蒙的父王,埃赫那吞那儿打破。他的近卫队绝大多数是由外国人组成,比如叙利亚人、利比亚人和努比亚人。之所以会使用这些外国人,就是埃赫那吞想要借此来削弱祭司集团和官僚的权利。

但是,这些外国人组成的近卫军无法和王国传统的军事力量相抗衡。当埃赫那吞死去之后,原有的利益集团在军队的支持下又重获新生。那段时间,刚即位的图坦卡蒙最忙的就是重新满足军队、祭司集团和官僚三者的利益分配。

唔,还好军队是他的将军掌控的,这样他少了很多烦恼。

不过,当荷伦希布为图坦卡蒙训练了“战狮”之后,那些近卫军的没有原来的那么和法老亲密了。

只不过,对法老无与伦比的忠诚还是让他们对此毫无怨言,而图坦卡蒙也觉得这样有些太浪费了人才,因此就从中抽调了一些佼佼者,将他们安排到朝堂上去。

忠心又好用的有能力的臣子,上位者最喜欢了。

尤蒙西斯曾经就是一名军人,也是这近卫军中的一员,不过后来被图坦卡蒙发现才能,直接空降成为了西部底比斯的麦德查人指挥官的副指挥长。

“是的,已经准备完毕,随时都可以出发。”

就在图坦卡蒙安抚打发了宰相阿伊后,他立马开始组建了一支由健壮的男人组成的­精­英部队,准备将赫梯打回老家去的时候,荷伦希布这边又出事了。

本来已经攻下了贝鲁特,只需要将海港整理一下就可以等待从埃及过来的船只了,所以难得放松下来的军士们在喝着葡萄酒或者啤酒,吃过烤­肉­腌­肉­后,除了要巡逻的士兵们,都醉醺醺的睡着了。

荷伦希布虽然没有喝那么多,可是和将士们一起喝酒是他的爱好之一,所以现在也有些头晕。睡在收拾出来的床铺上,眯着眼睛等待酒劲慢慢消退。

因为临海的原因,外面可以隐隐约约的听到那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在银­色­的月光下,享受着微醺带来的微热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荷伦希布的呼吸渐渐平稳。

夜­色­下,一个黑影绕过站岗和巡逻的士兵,借着树木高大的黑­色­­阴­影的掩映,如一只黑­色­的蛾子,轻轻的滑入荷伦希布暂住屋子的院子……

85

85、最新章节 ...

贝鲁特是属于地中海气候,气候温暖而且昼夜温差较小。这儿的气候温和,养出来的人­性­子也并不激烈,美人儿也是有的。

艾希拉就是这些美人儿中的一个。

埃及的铁蹄踏入了贝鲁特的属地,虽然最后并没有在贝鲁特烧杀抢掠,但是却给贝鲁特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在这个时候,上位者要么想着报复埃及,要么就想着讨好埃及——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大的可能­性­是后者。

艾希拉是早就看见了荷伦希布的容貌的,这也是为什么当上面的人要她去“陪”荷伦希布的时候,她没有一点儿抗拒的意思。

在任何时代,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个有能耐的。

更不用说荷伦希布不仅权力上乘,身材上乘,能力上乘,长相更是上乘呢?

想到自己即将和这样出­色­的人共度一夜,艾希拉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怦的就要蹦出来了。

不过那位埃及的荷伦希布将军看起来好接近,实际上对这些好像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想打之前上面的大人提出要办宴会,还专门找了几个貌美的侍女去服侍,都被那位荷伦希布将军不假辞­色­的送回来了……

艾希拉心里有些打鼓,但随即给自己鼓气——一定是那些女人没有自己漂亮,荷伦希布将军看不上她们!

哼,平时就知道在自己面前炫耀,说三说四的,等自己拿下了荷伦希布将军看她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不定,荷伦希布将军会就此迷上自己……啊,要是就这样拜倒在自己的裙下,也许自己会被荷伦希布将军带回埃及……啊,指不定自己还能成为将军夫人……

呵呵呵~艾希拉将军夫人……多么美妙的称呼。

艾希拉一边在自己内心勾画未来美好的蓝图,一边往荷伦希布歇息的小院走去。在她看来,荷伦希布之所以会拒绝那些女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气氛不够——想一想,月光如水,夜深人静的时候,有自己这么一个美女踏着月光而来……

嘻嘻,保管他将军变恶狼!

嗯,那个荷伦希布将军虽然看起来不是很高大的样子,但是体力一定不错……想到这里,艾希拉只觉得脸热热的,像是喝醉了一般。

不过,世事总有意外,当艾希拉不惊动别人走到小院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自己前方,扒拉着窗户,弯着腰,不知道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要是以前的话,艾希拉早就吓得尖叫起来了,但是她现在只觉得一股子邪火从肚子里冒出来——谁呀这是?又是一个想要爬上荷伦希布将军床上的女人嘛?!

还真讨厌呢,居然还想对荷伦希布将军用药……咳咳,虽然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哼,才不会让你得逞!荷伦希布将军是我艾希拉的!

这么想的时候,艾希拉不知道从哪儿生出一股豪气来,­干­脆将鞋子脱了,提在手里,蹑手蹑脚的往那个黑影的方向走过去。

不知道是艾希拉真的走的轻,还是那个黑影正在窗户前专心致志的鼓捣,等到艾希拉距离那个黑影几步远的时候,那个人才注意到后面的另一个呼吸。

转过头来,一个长得其貌不扬,但确实是男人的脸映入艾希拉的眼中,同时映入她眼中的还有男人手上一条嘶嘶吐信的蛇和一把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的锃亮匕首。

……艾希拉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正在那个男人想要杀人灭口的时候,艾希拉那张化了妆的,美艳的脸却一下子扭曲起来,以及常人难以想象的声音从艾希拉的嘴里爆发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刺客!快抓刺客!”

若不是亲眼所见,完全无法想象如此尖利具有爆发力的声音出自一个体态丰腴,柔若无骨的娇女子口中。

那刺客大概也没有想到这儿会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先不说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给吓着了,就算是猪一样的睡死了,也会被吓得冲床上蹦起来吧?!

不过,刺客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荷伦希布本来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结果没想到突然那声尖叫像是炸雷一样把他吵醒了。赶紧从床上下来,拿起放在枕侧的长剑就冲出了房门。

荷伦希布借着月光,正好看见一个穿得很是清凉的女人倒在地上,一条黑­色­的长蛇被另一个黑衣人拿在手里,黑­色­的蛇信正吞吐着,尖牙上还有一些血迹。

见到荷伦希布出来,以及外面隐隐约约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个男人的脸上显出了一闪而逝的惊慌。

“……你是我帐下的士兵?!”荷伦希布眉头皱了一皱——这个男人的脸,要是放在人群里觉得是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可是,荷伦希布就是有种熟悉感。

那个男人瞳孔微微大了一点,突然握着匕首就往荷伦希布这边冲过来。

荷伦希布直接用剑鞘就隔开了那个男人的匕首,却没想到看似被男人握紧的黑蛇此时如同一道黑­色­的火光,飞快的在荷伦希布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与此同时,荷伦希布的剑出鞘,剑刃在对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细痕。

不过,那个男人倒一点儿都没有惊慌,反而是看着荷伦希布手上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笑了……

荷伦希布被咬的那一下的确是挺痛的,不过他倒没有被蛇咬的中毒感。而那条黑蛇反而突然抽搐了几下,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荷伦希布才抽出剑,将因为脖颈处大量出血,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一剑钉在地面上,转过头看着跑近的“飞铎”。

“将军!您怎么了?”为首的塞克首先注意到荷伦希布手上的血迹,连忙跑过来,半跪下来拉着荷伦希布的伤口处细细查看。

“没事,”荷伦希布撕下布条草草的包扎了,然后示意他们把那个刺客押下去,并且把地上因为中了蛇毒而死亡的女人抬出去,“别弄死了,我还有事情要问呢。”

荷伦希布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曾经喝过艾德乔的血——咳咳,好吧,其实事情真相略有些出入。

那个时候艾德乔和贝斯特救回了图坦卡蒙后,图坦卡蒙就担心荷伦希布也会遭此毒手,因此想要事先给荷伦希布预防预防。

可是那个时候为了救图坦卡蒙,艾德乔已经把涎水用光了——别问为什么荷伦希布会知道,他并不会蛇语,可是和艾德乔相处了这么多年,还是有所谓奇妙的“心灵相通”的。

可是少年王不­干­啊,好吧,虽然没有涎水,但是其他的东西也不错啊。尤其是贝斯特那家伙懒洋洋的用爪子在贝斯特的七寸处划了一道口子——于是,和贝斯特也有“心灵相通”的图坦卡蒙里面就把蛇血咕嘟咕嘟的灌进了荷伦希布的嘴里。

因为艾德乔自身伤口的痊愈速度太快,荷伦希布也只相当于喝了一口,那伤口就恢复如初了——或许对于看起来细细的艾德乔来说,一口血已经足够让他“贫血”了。

那个时候荷伦希布被满嘴的冰冷的蛇血给弄得难受,正要喝水的时候,还很虚弱(?)的图坦卡蒙却一把揽住了荷伦希布的脖子,伸出舌头在对方嘴里舔了个遍,末了还露出很欠扁的笑容:“看,­干­净了。”

……

荷伦希布将随军的军医仔细的检查了伤口,撒上了药粉后,将手臂包扎起来。一边往关押那个男人的地方走,一把心里盘算着回去给艾德乔多加点儿好吃的。

功臣,一定要赏。

******

在贝鲁特的荷伦希布开始审讯的时候,在底比斯的图坦卡蒙也开始了亲征准备——他就知道这个时候用国家大义拴住宰相是没错的。他就算心思再怎么隐秘,也不敢在自己不在底比斯的时候搞什么小动作,相反,他会把底比斯治理的井井有条。

所以说,“忠臣”这顶帽子一旦戴上了,而且戴了四十多年的话,会成为可怕的习惯的。

这次的出征,图坦卡蒙准备把贝斯特和艾德乔也一起带过去——自从发现了贝斯特和艾德乔的不同之处后,在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心中,就已经不仅仅是宠物那么简单了。

图坦卡蒙想着,或许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的话,就算它们两只帮不上什么忙,带着也麻烦不到哪儿去。

咳咳,至于麻烦安克姗娜门照顾两小只……图坦卡蒙表示,打扰三姐姐的感情培养计划,会“死”得很惨的。

而属于“无家可归”,只得跟着上战场的两只此时正一起团在图坦卡蒙的黄金王座上,嘀嘀咕咕。

‘你­干­什么突然笑得一脸荡漾?’贝斯特甩了甩尾巴,从猫眼里露出一种明显的“鄙视”神情。

‘我感觉到幸福就要降临了,’艾德乔吐吐蛇信,把嘴巴张大,露出­肉­粉­色­的上下颚和细细的白牙,‘肚子的福利。’

‘吃货。’贝斯特张开嘴巴,伸出舌头舔舔鼻尖,甩出一句话。

想起之前想要变成原形吃掉一只小牛犊,结果却因为他们的主人都在场,只得含泪吞下一只牛腿,把整个细细长长的身子给撑成了牛腿形状的某蛇……贝斯特就想无语问苍天。

图坦卡蒙可不知道这两只小东西的对话,他兴致勃勃的准备着一切——嗯,朝廷上有宰相阿伊和尤蒙西斯,努比亚那儿大哥现在翻不起风浪,后宫有三姐姐帮忙照看着,母后现在也“老老实实”的……一切准备就绪。

埃及的四月份已经算不得凉爽了。选择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祭神开拔之后,图坦卡蒙穿着战甲,亲自率领由600,000人的步兵,24,000人的武士,27,000辆可用于战争的战车组成的军队,从三角洲东部的嘉路要塞出发,沿着达尼河谷和奥伦特河谷挥师北上,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因为埃及军事的日益强盛,所以图坦卡蒙这次率领的军队阵容可算是颇为强大。

几十万的军队是由三个军团构成的。每个军团有4000个步兵和1000辆战车;一个军团被分成10个营,每个营有500名战士;一个营还可以细分成由250人组成的两个连;连下面的单位是排,一个排有50人;而最小的单位为小队,10个人为一个小队。

身为法老,图坦卡蒙不介意和近1700名勇敢的、富有战斗经验的、年轻的战士一起分享他的统治权。得胜归来,图坦卡蒙将分给这些人最好的土地——这样,他们能够将少年王全身心地奉献给国王,毫无顾忌地为图坦卡蒙而战。

占据着图坦卡蒙战车的一个角落,贝斯特和艾德乔也在思考——艾德乔:‘为什么你的主人出发的时候这么高兴?而且还往这个方向走?’

贝斯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艾德乔,然后伸出尾巴在对方白­色­的脑袋上打了一下:‘笨啊你,你没有听见过不了多久,你的主人就会从贝鲁特乘船回到阿穆路吗?’

这么急匆匆的,又这么高兴,一定是因为快要见到心爱的人的缘故啊——啧啧啧,这条笨蛇,脑子都用去看美人去了吗?要是没有自己,不知道这家伙要吃多少苦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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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最新章节 ...

当图坦卡蒙到达阿穆路的时候,荷伦希布乘坐的战船也渐渐的靠拢了目的地。

说起来,荷伦希布还是第一次坐埃及的战船——还是单层桨的那种。

到目前为止,埃及、腓尼基和希腊使用的还是最早的单层桨的桨帆战船。荷伦希布对于双层,甚至多层的战船的构造并不是很清楚,老萨鲁曼虽然木工技术很好,但是要他去建造大型船只,并且还是双层之类的……

那可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而且老萨鲁曼又不是万能的,造船什么的,还是只能让他们那些船工自己摸索——船是行驶在海面上的,可不是地面。造船的材料,船体的骨架和载重,船身的吃水线,甲板还有船壳之类的,都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完成要求的。

所以后来只能暂时在单层桨战船尽可能的进行改造。例如将单层桨战船装上青铜铸造的船艏冲角,用来进行海上战船间的撞击战。

之所以没有使用铁,就是担心铁在海水中会被腐蚀。

现在世界上的桨帆战舰船体结构为木质,为了可以保证更多的士兵可以乘船,以及可以运载更多的武器,军械院早就把船体进行了实验改进。

现在的战船的大都是较瘦长的船舷,而且吃水较浅,­干­舷较低,主要靠人力划桨摇橹推进,顺风时辅以风帆。

现在火器之类的都没有发明出来——荷伦希布倒是想过,可是也知道“过犹不及”的这个道理,所以现在桨帆船的装备依然全都是冷兵器。有了青铜铸造的船艏冲角,战船作战时就可以多采用撞击战和接舷战,对于埃及来说,也算是一个长足的进步。

荷伦希布从贝鲁特一路乘船行来,路上也并非是畅行无阻的,不过在收拾了几拨前来打劫的海盗之后,倒也没遇上其他的大麻烦——反而使得那些在船上的埃及海军信心大增。他们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可以参战,也是可以建功立业,而不是总退居二线的。

在海上行驶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到达了阿穆路的南部海岸某地。

荷伦希布这段时间在船上过得并不是很舒服——原因无他,他居然有些不适应这古代的战船。在初初行驶的那几天,食欲大减。还好他的身体素质过硬,硬是自己习惯了过来,饶是如此,还是被海风吹黑了不少,显得更是有些瘦了。

图坦卡蒙在看到荷伦希布第一眼的时候,眼­色­就一沉——这个人,怎么自己一不在身边就管不好自己的身体呢?

等到图坦卡蒙看着荷伦希布把加入了莳萝、胡芦巴、香芹和百里香等香料的烤鹅和炖­肉­以及加入了椰枣和蜂蜜的面包都吃了,饭后还分别来了一份以及浸制了果汁的棕榈果和鳄梨后,图坦卡蒙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一点。

荷伦希布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看着一旁撑得摊在桌子上,浑身被挤成了一只烤鹅的形状的艾德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但最后还是伸出手来,指腹在对方身上轻轻按压。

果然不愧是贪吃蛇吗?!一有吃的就不管嘴角的肚子大小了——下次要是让你吞一块超大字母饼下去,看你会不会吃成个A,B,C,D出来……

“吃饱了?”图坦卡蒙朝贝斯特使了个眼­色­,在一旁懒洋洋打哈欠,动耳朵,晃尾巴的贝斯特立马心领神会,嘴一张,咬着艾德乔的尾巴尖儿,悄无声息的带着增加了一只烤鹅重量的某蛇跑开了。

荷伦希布有些愣怔于贝斯特的动作,眨了一下眼睛,又抬眼看了图坦卡蒙:“……什么时候贝斯特已经和艾德乔关系这么好了?”要不是知道贝斯特不是普通的猫咪的话,看他一口咬着有自己身体三倍大的,吃撑了的烤鹅版艾德乔,还真的有些惊讶呢。

“他们关系好不是正常的吗?我们关系也很好啊。”图坦卡蒙见侍者将东西收拾下去了,­干­脆起身坐到荷伦希布身边。

伸手捏住荷伦希布的下巴,图坦卡蒙凑上去就来了个绵长湿热的吻——荷伦希布因为刚吃过了鳄梨的缘故,嘴里还有鳄梨淡淡的清甜香味,惹得图坦卡蒙的舌头越是凶狠的在对方嘴里大肆动作,直到把那清甜的滋味都舔吃得­干­­干­净净为止。

“你丫个混蛋!”等荷伦希布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忍不住往图坦卡蒙的肩膀来了一拳头——亲就亲吧!你咬什么咬啊?属狮子的啊?!

图坦卡蒙倒没有在意荷伦希布的动作,只是顺势将荷伦希布压在了宽大的桌子上:“……我的将军,我很想你。”适当的示弱什么的,也是很好的进攻!小法老内心的小人在一张纸上写了几笔。

“……”果不其然,荷伦希布原先的一点点怒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他看了看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最后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凑上去在对方越发­性­感的薄­唇­上亲吻了一下:“我也想你,我的陛下。”

好吧,­肉­麻的话到此为止,接下来是属于男人之间的“感情交流”。

图坦卡蒙愣愣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荷伦希布:“……你想­干­什么?”

荷伦希布一挑眉,原本温和俊雅的容貌愣是生出一份邪气来,他笑了笑,俯首在对方的锁骨上吻了一下,然后用手指轻柔的摩挲:“自然……是做那种事了。”

图坦卡蒙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是不动神­色­:“……我的将军,这个笑话可并不好笑。”

大意了大意了,一不小心就被压住了——不过,哼哼,现在并不代表最后,其实这个姿势也很不错的嘛……图坦卡蒙不着痕迹的在对方劲瘦的腰部瞄了一眼。

“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开玩笑?”荷伦希布将图坦卡蒙上半身的衣服­干­净利落的剥开,伸出手掌在对方结实的胸肌上按了按——嗯,手感不错。

虽然他们两个人做不和谐的夜间活动的次数不多,但是仔细想起来,貌似全都是自己作为下方的?!

这么一想,荷伦希布心里立马就不平衡了——什么叫□他就要成全他?嗤,这句话应该给图坦卡蒙说,让他也当一当下方的人,好歹自己的年纪还比他大上三岁,而且自己也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够雌伏的那种人啊。

分别了这么久,他也是男人啊,况且当初他们两个人就说好了——靠实力决定上下的嘛。

荷伦希布没有给图坦卡蒙时间多想,直接俯首在对方的脖颈侧吸了一下,看着那蜜­色­的肌肤上浮现出来一个红­色­的吻痕,荷伦希布小腹处也渐渐的升起一团火。

“那个……那个我听说你在贝鲁特的时候受过伤?”图坦卡蒙从来没有被别人压过,就算是以前和荷伦希布欢好的时候,也是次次都占上风的——图坦卡蒙可不管是荷伦希布愧疚于两人没有多少时间相处还是每次都是自己设了套让对方钻……

只是……真的要就这么被压了?!

图坦卡蒙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荷伦希布已经把两人都剥光了——咳,反正现在外面的天­色­也暗下来了,也就不算白日那个什么了……

所以,感觉到危机的图坦卡蒙就想转移话题——古埃及自古以来的王室教育让图坦卡蒙从来都是自己放得高高的,属于典型的那种我要是老二,就没人敢称老大的那种。

再加上这一世他是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来让众人信服他这个少年王是担得起责任的,自然没有想过如何有关于“示弱”方面的事情。

即使有,那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可是,荷伦希布不一样,他是图坦卡蒙认定的人,自然是不能够用那些权宜之计去对付他的。只不过……就这么让他压了……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图坦卡蒙完全忘记了当初荷伦希布在第一次被他抱了的时候可也有些不甘心的。

这无关于爱情,只是男人无聊(?)的自尊心罢了。

荷伦希布在初初听到图坦卡蒙的话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他抬起埋在对方小腹处的头,眨了一下眼睛,随即笑道:“没事的,多亏了艾德乔,我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个伤口也渐渐的愈合了。所以……”

“那个刺客呢?”不等荷伦希布说完,图坦卡蒙就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脸上带着货真价实的担忧,“为什么军队里会出现刺客?”

“这个刺客我已经审问过了……”荷伦希布没有说的是他用的都是心理战,用刑当然也有,“他的身份很简单,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那种……可是我总觉得,他背后有人——一般说来,在这种对抗外敌的时候,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军队里会隐藏一个细作……”

“那他真的是军队里的人?”

“不,”荷伦希布这次反应得到是很快,“准确说来,他应该是杀了我军队里的一个士兵,然后混进来的——两人长得很像,再加上以前那个士兵就不太喜欢和人接触,又是行军途中,因此也没有发现不妥……”

“可是,那的确是个杀手……是谁派来的?”

“你觉得呢?能够知道我只是去贝鲁特,又想趁着我攻下了贝鲁特之后……”荷伦希布闲闲的看了一眼图坦卡蒙,“我就不相信你这段时间在底比斯没有遇到过投怀送抱的事情?”

荷伦希布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底比斯的事情,但是知道了那个刺客的幕后主使——很可惜,那个刺客在说完这些时候居然自己服毒自尽了——是谁之后,荷伦希布就猜想估计“他”不会只有这么一招。

图坦卡蒙正要趁机将荷伦希布压在身下的动作一顿,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半晌,才露出一个笑容,按照荷伦希布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嗯……我们现在就不要去讨论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了吧。”

荷伦希布心里冷哼一声,看见这样的图坦卡蒙,顺着对方的动作亲吻——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双方湿热的舌头搅合在一起,发出激烈的水声。似乎是已经下定决心了,荷伦希布将图坦卡蒙死死的压在身下,修长的手指在对方的敏感点游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再说了,荷伦希布也不是笨蛋,每次让图坦卡蒙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时候,自己也是学过那么一招半式的……咳咳,虽然第一次可能有些比不上图坦卡蒙,但是也应该差不到哪儿去吧……

图坦卡蒙似乎也是感觉到了荷伦希布的决心,但是从来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少年王一时半会儿还是无法适应自己地位的颠倒——其实吧,图坦卡蒙也并不是觉得被荷伦希布抱有多么耻辱,关键是,图坦卡蒙怕荷伦希布食髓知味啊!

抱着自己心爱的人,那种灵­肉­结合的感觉每次都让图坦卡蒙仿佛攀上了无法比拟的快乐顶峰——因此,他也担心到时候自己的将军也爱上了那种作为主导者的滋味后……自己的后方是不是就会时不时的遭到“入侵”了?

说真的,他更喜欢将他的将军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的啊……

思及此,图坦卡蒙双手抱住荷伦希布的腰,紧实的腿压住了对方修长的腿——成败在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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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最新章节 ...

荷伦希布和图坦卡蒙汇合的第二天,他们就启程出发了。

阿穆路的南部海岸某地,图坦卡蒙在那里留下了一支特种部队——就是荷伦希布花费了心血训练的“飞铎”。因为从埃及来的战船全都聚集在海港西密拉,因此暂时就需要武力保护这儿不受到侵占。

不过因为主战场并不是在这儿,因此并不适合留很多的兵力在这儿——于是特种部队是个很好的选择。

交代塞克他们将海港西密拉保护好后,荷伦希布乘坐上图坦卡蒙的战车,率领主力部队,沿着内陆的里达尼河谷北上,准备顺着奥伦特河谷,沿着东岸继续北进前往卡迭石地区。

至于为什么荷伦希布要在所有将士们“他们的将军和陛下果然关系很好”的了然目光下弃马改为坐车……

这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就是昨晚上……荷伦希布和图坦卡蒙两个人“两败俱伤”。

好吧,都不服输的男人真的伤不起!一人一次什么的=-=,不是很公平(?)吗……

不过,事后坐在铺设了厚厚软垫上的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内心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再也不要做那一方的!”咳咳,至于他们说的是不是同样的事情,那就天知地知了。

行军路上,当然比不上在底比斯的吃食,就算是一直吃野味,吃上一个月也会厌烦。不过还好军队里的大厨是上得了战场入得了厨房——荷伦希布也尽可能的不想虐待自己的味觉,因此一路行军走来,倒也没有太过奔波劳累。

四五月份的时候,野味倒算不上很多,令荷伦希布印象最深的食物就是刺猬。

当然不能指望古埃及有什么特殊的食用方法。烹制刺猬的方式就仅仅是用泥浆将其包裹后放在火上烧烤,待泥壳烧裂后剥除时就会将刺猬的刺一起带去。

虽然荷伦希布当特种兵的时候吃过各式各样的食物,甚至连蠕虫都吃过,可是刺猬却的确是第一次吃……那个味道……其实好像也挺不错的?

好吧,荷伦希布其实是个隐­性­的吃货,而且还是完全不挑嘴的那种——的确是很好养的那种。

经过了近一个月的行军,在一个略有些­阴­沉的下午,图坦卡蒙的军队到达了卡迭石地区,在卡迭石以南约十五英里出的高低宿营。

而在图坦卡蒙率领的大军行军赶路的时候,赫梯那边自然也没有放慢他们的动作。

******

像是埃及这样的大国,少不了的是各个国家派来的间谍。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容貌身份,所以即使防备得再紧实,也偶尔会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情况最糟糕的,就是埃及内部出了吃里扒外的家伙。

早在图坦卡蒙集结军队,前往远征之时,赫梯人放在埃及的间谍就派人去给赫梯王送去了有关埃及军队准备出征的秘密情报——只不过有多少军队,有哪些类型的士兵就无法打探出来了。

饶是如此,这样的情报也足够穆西里他们重视了。穆西里一是不愿意让出赫梯人在北叙利亚的领地,二是也希望和荷伦希布打上一仗。

按照惯例召开了王室会议后,很快通过了一定要击败来势汹汹的埃及军队的决议。

“那么,我们就应该让主力隐藏在这儿附近,”穆西里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指着标示着“卡迭石”的图标,“等到他们埃及军队来到卡迭石的时候,再从中抽出一拨军队,制作我们军队全都聚集在这儿的假象……”手指滑动到另一个地方,“引诱埃及军队到这儿……”

“在这儿我们可以设置一个陷阱……或者埋伏圈。”一位谋臣说道,换得了穆西里赞赏的目光:“没错,我们要在这儿粉碎埃及军队北上的计划……至于如何引诱,将这件事情告诉墨菲斯,他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穆西里对于那个长得跟个女人似的墨菲斯那么看重,但是现在却没有一人反对——他们还不想再次受到小心眼儿的墨菲斯的报复。

尤其是那种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脚滑了或者看见女人的时候,莫名其妙腰带松了这类糗得不能再糗的报复了。

因为并没有非常大的损失,就算是他们要对王奏报墨菲斯的恶劣行径,也只会被当做小孩子的恶作剧——哦,该死的未成年!

会议上达成了共识,结束后,一边让猎鹰给墨菲斯带去信息,一方面,穆西里派急使命令属于赫梯的各地王侯,率军集结于卡迭石——争取在埃及军队进入卡迭石之前把一切都部署完毕。

五月中旬,各地军队已经全部聚集在卡迭石,而穆西里也换上了一身戎装,等待埃及的法老和将军的到来。

******

墨菲斯在收到穆西里命令的第一时间,就想出了一个“死间”的主意。

“你们两个,记得要扮成贝都因游牧人活动在埃及军队必经的奥伦特和的渡口附近,伺机向埃及军提供虚假的情报,诱敌深入。当然,你们不能太像牧人,要露出破绽。到时候,你们遇到了埃及军队就要这么说……”

墨菲斯嘱咐了两个赫梯士兵,送走了他们之后,又转身去做另一方面的部署——一面之词这种情况,一般人是不会相信的。那么自己就要确保埃及侦察兵在死间出现之前,不能弄到有关赫梯军主力的任何情报。

******

两个国家之间的争斗,除了军事方面的比拼,也需要非军事方面的争夺——在某些时候,后者比前者产生的影响更大。

荷伦希布记忆最深的莫过于曾经在看过的春秋战国时期的那一段纷乱。先不说各国军事家们的大放光彩,更有各国谋略家的五花八门的计谋。

既然赫梯能够在埃及放入间谍,埃及自然能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可惜现在的赫梯王穆西里虽然不太喜欢政治,但却并不是一个昏聩无能的君主。虽然荷伦希布对于现在这种政治方面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建树,但是图坦卡蒙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用非军事方面的手段莫过于几种。第一就是设法拉拢,亲近赫梯的宠臣,以削弱敌国君主的劝慰。如果一个人怀有二心,那么他就对国军的忠诚必然会逐渐减少——虽然这种方法有些麻烦,但并不是不可信的。

水滴还石穿呢,何况是人呢。

第二嘛,就是对付赫梯的忠臣了。在图坦卡蒙的心中,只有不够好的手段,没有拿不下的忠臣——无论是敌国还是自己的国家。

其实这招有点儿坏,不够在图坦卡蒙眼中,这种计谋是再正常不过了。

早在第一次赫梯向埃及祝贺图坦卡蒙的继位之时,图坦卡蒙就做了一系列动作——例如故意拖延,不予答复,使他不能完成赫梯王交给他的使命。

后来赫梯实在是忍不住了,又派来了其他的使者代替他。而图坦卡蒙所要做的,就是对新来的使者以示友好,使他得以完成使命。

果不其然,下次来说关于赫梯公主联姻的使者仍然是那个人……不用说也知道,那个忠心耿耿的人一定是被赫梯王给疏远了。

……

这样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可以说赫梯就算不在图坦卡蒙的掌控之中,也已经打开了一个很大的缺口。因此对于这次战争的胜利,图坦卡蒙是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都势在必得。

别以为他不知道,以前赫梯使者来埃及的时候,有事没事的就要打探荷伦希布的消息——知道的人认为你要挖角,不知道的还以为赫梯王看上荷伦希布了呢(咦,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本末倒置混进来了?)!

******

荷伦希布放下手中的自制望远镜,皱了皱眉:“这儿附近居然没有守卫。”

玻璃在现在的埃及已经不算是罕见的,早在史前时期,古埃及人就开始运用玻璃釉了——当然,那个时候并没有玻璃器皿的出现。

那个时候玻璃釉的颜­色­大多是绿­色­和蓝­色­,蓝釉几乎不含铁,­色­调总有点偏绿。古埃及人喜欢在石英和陶器表面上使用玻璃釉,如石英质的护身符,表面覆盖着一层蓝­色­或绿­色­的玻璃釉。

现在虽然有玻璃器皿的出现,但是玻璃的地位依然很高。玻璃在古埃及是比金银还要珍贵的东西。

现在的玻璃大多数是用来专门仿制宝石的着­色­玻璃,因为这些玻璃在形状、颜­色­、和质地上都和珠宝相似,所以是被当作家庭财富的一部分来继承和保存的,是埃及人留给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使用的。

荷伦希布在发现了玻璃的存在后,还专门去翻阅和询问了有关的历史,这才知道原来早在古埃及第一王朝时期就有用来模仿绿宝石的绿­色­玻璃了,其颜­色­和质感几乎与绿宝石难以分辨。如果手镯上的绿宝石丢了,埃及人就有­色­泽相同的小玻璃片替而代之。

甚至在第十三王朝的一位埃及公主的陪葬品中就有玻璃的马赛克饰品,由白­色­、黑­色­和淡蓝­色­玻璃小方块组成了一幅画面——淡蓝­色­背景上的一只带有黑斑点的白­色­小牛。

不过荷伦希布在意的可不是那比金银还要贵重的玻璃饰品,他需要的是透明无­色­的玻璃。

最好是可以打磨成凹透镜、凸透镜那一类的就最好了。

没错,荷伦希布打算的就是做望远镜。

战场上,有一副望远镜可是十分大的助力呢。图坦卡蒙对于这些新奇的东西一向是接受能力很强的,更何况是自己的将军大力推荐的呢?反正他是埃及的法老,也是全埃及最富有的人,要用玻璃做就用玻璃做吧……唔,支架最好做成黄金的,要刻上美丽的花纹的最好。

因为玻璃的贵重,所以并没有普及到人手一个,加上凹透镜和凸透镜不好打磨——因为放大不同的倍数需要不同的凹凸度以及厚薄。物镜越平,目镜越凹(或者越凸),那么做出来的望远镜,倍数越大。

可是要将玻璃打成薄片没问题,但是要做成带弧度的薄片,那就麻烦的多了。

因此到目前为止,望远镜这种东西也只有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两个人有。

而且荷伦希布那个望远镜也被图坦卡蒙强制­性­的也用黄金做成了镜筒,外加一条黄金链子,可以挂在腰上。

只不过,那和你几乎一模一样的花纹是要闹哪样啊?你是想要玩一把情侣款的浪漫还是要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有篡位的嫌疑啊——荷伦希布默默的暴躁了。

“这个东西真不错,在这样­阴­暗的天气还可以看这么远……”图坦卡蒙又很得瑟的把黄金望远镜对准自己的一只眼睛望着远方——双筒望远镜什么的,荷伦希布表示当时特种兵训练的时候都是教导的如何在最险恶的情况下用最快速的速度组装一只望远镜,所以根本就没有学过……再说了,单筒和双筒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连远处的沙丘上移动的小黑虫都看的清清楚楚,”图坦卡蒙放下望远镜,又伸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做凉棚状,“这样看我就一点儿都看不……咦?我能看见?”

图坦卡蒙又连忙把望远镜举着,突然眉头一皱:“……是人?!有人过来了?!”

88

88、最新章节 ...

宰相阿伊原先也曾经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当然,他现在也认为自己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老年。

自从图坦卡蒙将底比斯的一系列事情交给他代为处理之后,虽然在别人看来是风光无限,是深得法老器重的表现,但实际上只有宰相阿伊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的想要抓狂。

其实按理来说,被称为“埃及的智慧”的宰相阿伊在整理朝政还是有一手的,偏偏让宰相阿伊不爽快的是,前段时间图坦卡蒙对朝政上下都进行了大换血。除此之外,还对许多的政策进行了改革——也就是说,现在对于宰相阿伊来说,朝政似乎都有些陌生了。

现在朝堂上一大半都是新换上来的年轻官员,虽然他们占得位置不是很重要,而且因为他们年纪轻,因此没有什么经验。

可是,他们都是十分忠于少年王图坦卡蒙的,而且……年纪轻是他们的弱点也是他们的优势——到时候等到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垂垂暮已的时候,他们却依然还有许多的时间和­精­力。

所以说,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偏偏他虽然现在是代为处理着法老的工作,却还只是一名丞相而已……尤其是……

宰相阿伊转过头看着埋头不语,认认真真的处理着一些不需要上报的事情的尤蒙西斯——还有这么一个家伙。

如果是以前的话,宰相阿伊觉得不会认为这个尤蒙西斯有什么威胁,但是……难道是那件事情让少年王不快了?

想到这里,宰相阿伊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暗­色­,随即将手中的卷宗批上红­色­的文字。

其实宰相阿伊所想的那件事情,在他看来并没有多么严重——他不过是在图坦卡蒙提出了亲征之后,向少年王提出了王朝还没有继承人,如果他要上战场的话……

然后,那些和自己交好的大臣们就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起来陛下年纪也不算小了,的确应该想想王妃的事情了……再然后,好像就提到了自己的孙女——自己那长相清秀,聪慧大气知进退的孙女……

可是,那个时候的少年王说了什么,他不过说了一句:“这次是埃及与赫梯的生死决战,你们却在这儿讨论我的王妃和子嗣问题……莫非,你们一个个的都以为我会死在战场上不成?!”

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气势,让自己和其他大臣赶紧跪下请求少年王息怒——说起来,自从埃赫那吞陛下死后,自己辅佐这个少年王一来,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正式的下过跪了呢?

不过少年王的那句话倒是点醒了自己——在出征前想着成亲,的确是个不祥的兆头,也不是正确的行为……怪只怪自己被那些大臣的说辞迷惑了眼睛,怪只怪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一心恋慕着图坦卡蒙,谁也不嫁的态度让自己软了心……

狮子再小也是狮子,永远不可能成为­奶­猫儿的。

再然后,就是图坦卡蒙的一道旨意让自己的孙女成为了麦德查人指挥官的正指挥长的正妻——虽然这地位不错,可想起自己的孙女得知这个消息后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有,现在麦德查人的权力可是紧紧的捏在尤蒙西斯的手里!

在宰相阿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年王又下旨让自己和尤蒙西斯一同处理他不在的时候的国事……这,是对自己权力的限制,是对自己威望的怀疑,也是……对自己的警告。

没错,是警告。

想到这里,宰相阿伊没来由的有些冷汗,可是想到自己这些年为埃及尽忠尽职,又不自觉的停止了腰杆——明明,明明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功臣!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宰相阿伊并没有注意到,从坐在他对面的尤蒙西斯眼中投过来的,深沉复杂的视线。

******

就在底比斯的日子平静的流淌的时候,卡迭石那儿却依然天气­阴­沉。

卡迭石在古代又名金札,位于奥伦特河上游的西岸。而向北流的奥伦特河,其上游流经叙利亚的东南部,西为黎巴­嫩­山脉,东为安提。

卡迭石城堡建在其上游的中部西岸一拐角处的高岗上,从这里可以俯视南来北往的军队的动向,而对方却看不见城堡守军的动态。这样的一处宝地,自然是成了兵家的必争之地。

一般说来,从叙利亚南部北上征战的军队,都是要避开不走沿腓尼基海岸那条与许多河口相交叉的狭窄道路——就算现在埃及的船只技术不错了,在这种七拐八扭的地方转来转去,也是浪费时间。

所以后来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就决定,只能沿奥伦特河谷北上。只是这么一来的话,就必须经过卡迭石城堡。

此外,还有一条支路,纠缠从西部沿海通到卡迭石。这一条路并没有被图坦卡蒙他们以往,如果没有算错的话,此时塞克他们已经带着船队从贝鲁特的西密拉港出发了。

不过海路并不是主线,因此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才会继续从陆路继续北上前往卡迭石,控制赫梯军团北进的咽喉要道。

也因此,图坦卡蒙会在距离卡迭石二十英里左右的时候就停下来扎营,准备在这种灰蒙蒙的天气中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而在赫梯的两个士兵眼中,则就是明晃晃的坐标啊——没办法,谁叫图坦卡蒙的战车实在是太夸张了呢?四周都镶嵌着黄金和宝石,即使在这种光线不是很好的天气中都很夺目。

不过,他们可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就过去了。

两个小时后,荷伦希布首先掀开帐篷出来,先去准备事情了。过了约半个小时,图坦卡蒙也出来了,吩咐守卫的士兵好好看管着两人,便去找荷伦希布。

“你对那两个人怎么看?”图坦卡蒙先开口道。

荷伦希布抬起头,给图坦卡蒙倒了一杯水,才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两个贼头贼脑牧人打扮的人说他们是从赫梯军中叛逃出来,正准备投奔埃及军团的赫梯士兵。

甚至没有等荷伦希布问讯,他们就主动说,赫梯军的主力仍远在卡迭石以北的哈尔帕,但由于惧怕埃及大军的到来,就索­性­在那里驻扎了下来。

荷伦希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哪儿有问题。所以他才先出来理理思路,想着也许可能理清自己的头绪。

“对了,他们还说了什么吗?”荷伦希布目光落在地图上的哈尔帕,问道。

“无非就是奉承埃及,想要活一命,甚至想要从中得些好处罢了,”图坦卡蒙见蹲在角落里互相玩闹的贝斯特和艾德乔一眼,“不过他们指天发誓的说我们埃及的军队绝对比赫梯的要强大得多,甚至叙利亚各城邦王侯们的军队看上去更愿意投向我们。”

“即使现在我埃及军已经是被赫梯军在叙利亚战场上压着打?”荷伦希布冷笑了一声。

这句话倒是把图坦卡蒙从高兴的氛围中拉了出来:“……你说得对,现在应该让纳克特敏将军改变方式了。”用那么多的士兵守着叙利亚的那几块地方,还不如就此恶狠狠的在这儿打击赫梯的大军——到时候主力一倒,其他的不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吗。

就像荷伦希布说的那样——树倒猢狲散。

第二天,图坦卡蒙就亲自率领其中一个军团离开主营地,准备从萨布吐纳渡口越过奥伦特河西岸,抵达卡迭石之后就在卡迭石城堡的西边扎营。

至于荷伦希布,则是留在主营地,准备另一番动作。这个世界上图坦卡蒙最信荷伦希布也只信荷伦希布。他知道虽然自己军事方面很有才能,但是比起荷伦希布来说还是要差上一些——图坦卡蒙可没有什么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在他看来,他主政,荷伦希布主军事,这是再好不过的分配了。

图坦卡蒙之所以只率领了一个军团孤军深入的原因也就在这儿——他相信荷伦希布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会比他更大,如果这次他不甚陷入困境的话,有荷伦希布在,他就不怕自己会遇到危险。到时候荷伦希布一定能够在第一时间率领军团来营救自己。

倒不是图坦卡蒙对自己不自信,但是,有备无患嘛。

******

赫梯早就以卡迭石为中心集结了一支约为两万余人的多民族组合的部队,再加上双马战车三千辆左右,每名步兵都配备了锋利的铁剑,全都隐蔽配置在卡迭石城堡内外。

在得知了图坦卡蒙率领了军队到达卡迭石城的时候,穆西里也带着自己的主力军悄悄转移到卡迭石以东的奥伦特河东岸。

这个方向正是对着图坦卡蒙的军团,到时候直接压着埃及军打!不过,为了活捉图坦卡蒙以及慎重起见,穆西里还是派了两个间谍连夜去刺探一下埃及军营的地形。

两个间谍原本摸到了埃及军的外围,但是他们却很惊慌的发现,无论如何他们都转不进去了!认为自己撞了鬼或者惹怒了神明的两人惊慌的跑回了赫梯的营地。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之所以他们进不去,是因为军团外围有一个迷阵——最为简单的奇门遁甲。

说起这个奇门遁甲,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奇门遁甲的产生与军事切切相关,自古被称为帝王之学。荷伦希布也不过前世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结识了一位老先生,从中学到了一些皮毛罢了。

后来荷伦希布还专门在网上查过这方面的资料,可是也只得出了“奇门遁甲是宇宙宏观的学问,有时间,有空间的观念,是一种研究时空动力的超时代学问”这种让人有些觉得玄乎的结论。

后来在训练埃及士兵的时候,荷伦希布就选了几个觉得悟­性­高的人来传授——虽然他自己也是略懂皮毛,但是并不妨碍这点儿皮毛会在以后的哪一天派上用场啊。

毕竟荷伦希布见过的奇诡之事多了,而且做他们特种兵的,有时候遇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他穿越到古埃及不就是一件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吗?是以对于这些东西,他也是有一样就不能少一样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种东西居然这么管用,不过是图坦卡蒙让那些跟着荷伦希布学习过的人在外面用树枝石头好像随意的摆了一些位置,就让赫梯间谍以为见到了鬼神之术了。

这边图坦卡蒙他们还没有发现有人来探过营地,而那两个赫梯士兵已经惊惶的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向赫梯王穆西里说了。

“……即是说,这次是图坦卡蒙只身前来的,荷伦希布并没有在他的身边……而且,你们只是在外围听到了这些风声,连里面都没有进去过?”穆西里的眉头皱得死紧。

“回,回王的话……不是我们不敢进去,而是进不去啊……我们在外面走了好几遍,最后都回到了原地!周围除了一些石头和木块外,一个人都没有……说不定……”想到这里,那个赫梯士兵抖如筛糠。

“来人,将他们带下去。”穆西里细细的思索了一阵,最后决定再另外派两个间谍去——他就不信了,难不成图坦卡蒙真是有神明眷顾不成!

送上很有生活气息的小片段,来解救我们暂时看不到JQ的眼睛——

(刚认识没多久时)

“这是你男人?”“去去去,少用你腐女的邪恶眼光看我们兄弟的纯洁关系。”

(认识一个月后)

“这是你男人?”“= =......”

(认识两个月后)

“这是你男人?”“行了你,是是是~”

(认识三个月后)

“喂~今晚陪我去买BL漫画。”“不行啊,我要陪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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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最新章节 ...

叙利亚的气温要比埃及冷一些,不过天上的星星倒颇为明亮。艾德乔和贝斯特两只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还在伏案工作的荷伦希布,齐齐的叹了一口气——唉,真是的,都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突然贝斯特全身紧绷,背部高高的弓起来,从喉咙里也发出低低的咆哮声。荷伦希布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异状,连忙走过去查看,却没想到平时懒洋洋的,温顺异常(?)的贝斯特突然暴起,越过荷伦希布的臂弯,直直的往帐篷外冲去。

“贝斯特!贝斯特!”按理说,行军的时候带上宠物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人来人往的,很容易就会丢失宠物。于是当荷伦希布赶到帐篷外的时候,黑­色­的小猫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连影子都没有了。

“奇怪……”荷伦希布才说了一句,就感觉腰腹处一凉,低头一看,某条小蛇正顺着爬上来。

“将军,您有什么吩咐?”一旁守卫的人见了,连忙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事,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你们继续去巡视吧。”荷伦希布用手捏着艾德乔的尾巴尖儿,摇摇头道。

荷伦希布相信贝斯特不会有什么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刚才贝斯特那个样子,荷伦希布内心却涌现出一股担忧来……他皱着眉头看着远方的天狼星,抿紧了­唇­——这个时候,图坦卡蒙应该已经到达目的地并安好了营地了吧?

其实现在埃及军队可以完全算是行进到卡迭石了。现在荷伦希布他们扎营的地方,右边的一条大道通向波涛汹涌的大海,左边是悬崖深谷,中间夹着一条水势湍急的河流,前面是一片平原,远处山岗上隐隐约约的城墙就是卡迭石城。

因为是在古代的缘故,行军的部队里也只有火把之类的,就算是有点儿光亮也照不了太远,所以原本在要借助望远镜才能够看得清楚的卡迭石城,在晚上就黑乎乎的一片,与夜­色­融为一体了。

荷伦希布不自觉的叩击自己的剑柄,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自己的内心越来越慌——但是奇怪得很……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有这股没来由的感觉呢?

内心慌慌的,荷伦希布也没注意自己居然走出来他们军队扎营的地方,往前面平原靠左的一个小树林走过去了。

星星多的晚上月亮一般就不会出现,所以这样的夜晚并不是十分的明亮,还好荷伦希布的夜视能力还不错,身边还跟着艾德乔。

靠着一棵大树的荷伦希布用手按着太阳|­茓­——他想东西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有这个动作——微微皱起眉头,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联系起来,看有没有可能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一直到想到那两个赫梯士兵,荷伦希布之前被忽略的某一点什么突然在脑海里一闪,他正要抓住这个线索,突然耳朵捕捉到树枝脆断的声音。

一瞬间,转向声音的来源处的荷伦希布的眼神如同猛然出击的毒蛇,黑­色­的眼睛里全是摄人的寒光:“谁?!”

******

除了荷伦希布外,埃及的其他大部分将领和大臣都跟着图坦卡蒙的军团走了,里面还包括原先呆在南方战区后来转到北方战区尤里卡也在。

啊哈,图坦卡蒙要隔绝一切这个尤里卡用那种让自己不爽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将军的机会!

图坦卡蒙想的是一鼓作气明天攻城拿下卡迭石,因此连夜在和下属商讨关于明天的攻城计划——至于怀里没有荷伦希布抱着,现在不太习惯还真有些睡不着,所以想要­干­脆独熬夜不如众熬夜的小思想什么的才没有啊。

咳,他可是爱民如子(?)的好法老来着。

“……那么就这样定下来了,明天一早,我们……外面­干­什么这么吵闹?”图坦卡蒙正要做总结­性­发言,突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不自觉心情有些恶劣——都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这么闹?!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报告有急事禀告。图坦卡蒙想具体事情他们也都商量清楚了,现在也有时间,便让外面的士兵进来。

“禀告陛下,我们在巡夜的时候发现了两个在营地外围鬼鬼祟祟的家伙!”一个士兵在帐篷帘子掀开的时候,就几步走过来单膝跪下。

“难道是赫梯间谍?”尤里卡忍不住说了一句,随即想到图坦卡蒙还没有说话,自己就这么Сhā嘴……

图坦卡蒙只是看了一眼尤里卡,便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士兵:“把他们带上来!”

很快,两个穿着普通衣服,但是很明显不是埃及打扮的男人被士兵们带了上来,两人身上还有很明显的伤痕,看来是他们在反抗过程中受到的伤。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武将先开口道。这种问话的小事,当然用不着图坦卡蒙来做。他只需要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听着就行了。

可是这次的两个间谍和上次抓到的赫梯逃兵截然不同,连续问了几个问题,两人都像是咬紧了蚌壳的河蚌一样紧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图坦卡蒙越来越不耐烦,最后缓慢开口道:“我看他们也不会说什么了……呵~当我是温和的吗?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来人呐,将他们拖下去严刑逼供……只要留一口气在,其余的随便你们!”

荷伦希布曾经当做玩笑的给图坦卡蒙说过一些古代的刑罚,虽然当时图坦卡蒙表现的只是感兴趣的听听,但实际上他早就暗中去让人实验那些刑罚了。

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可比普通鞭子抽打要痛的多……而且还是这种非常细的,上面有毛刺的鞭子。

不一会儿,两个间谍就招架不住了,不得不将计划泄露出来。

图坦卡蒙一听,霎时变了脸­色­,他走到其中一个间谍面前,一脚踹上对方皮开­肉­绽的身体:“你说什么?!赫梯军明天要来反攻?!”声音里是掩饰不了的熊熊怒火。

“是,是的……明……啊!”那个被踹翻的间谍抖抖索索的趴在地上想要再说,却没想到一旁的另一个间谍突然暴起,夺过旁边的一个士兵身上的佩剑,一剑刺死了那个人,随后也自杀了。

图坦卡蒙立即意识到自己是陷入穆西里布下的圈套里了,可是虽然他并不是久经沙场,但确实是有过战争经验的人,只是这两个间谍已经死了,憋着一股火发不出来而已。

只得将鞭子往两人的尸体上狠狠的抽了几鞭,随即扔在地上。不管那个因为佩剑被夺而担心受到处罚,瑟瑟发抖的士兵,大声道:“全军,立马,拔营!”

话音刚落,一个卫士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报……报告!启禀陛下,赫梯人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了!”

图坦卡蒙猛地转过头去,黑­色­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两团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握紧了剑柄,没去管其他大臣脸上措手不及的表情,恶狠狠的吐出一个词:“……突围!”

******

穆西里在得知图坦卡蒙的营地轻易进不去之后,就选择用包围埃及营地的方式硬闯进去——他就不相信赫梯的那么多人马不会进不去一个早就被他们安排好的伏击圈!

与此同时,他在派出了两名间谍之后,又秘密的派出了侦察兵去监视留驻的另外两个军团——也就荷伦希布率领的两个军团的动态。

墨菲斯因为战斗力还不算太强,而且他这个时候也用不着扮演战争女神,所以就被留在了营地,可是他却觉得很无聊。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侦察兵的事情,他就装扮成了一个小兵溜出了营地——反正王是一定会打败那个埃及法老的,趁现在他就去会会那个埃及将军吧!

等到快要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墨菲斯赶紧溜下马,将马匹拴在一棵树边,轻手轻脚的准备接近那个埃及将军的营地。

要穿过一片小树林,这在黑夜中是挺麻烦的。不过当墨菲斯顺着那条河转到空地上的时候,却发现……居然有人?!

虽然星星不甚明亮,但因为那个人是对着光的,所以在暗处的墨菲斯很容易就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

是个很俊气的年轻人呢。

和王的强悍霸气不同,虽然被手掌遮住了约一半的脸,但是却依然可以凭借那修长的眉毛,温柔迷人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和微粉的­唇­角猜想出这个人是如何的温和俊雅。如果不是身上的盔甲和腰上的佩剑,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人会上战场……

啧啧,看那偏白的肤­色­和修长的身躯……墨菲斯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不错了,虽然自己还是个少年,长得有些瘦小,可是自己的皮肤可是很男人的!哼,才不想那个人一样,女人似的……说不定好多女人都没有他白……他真的是来上战场的?不会是个纨绔子弟拿来充数的吧?!

这么胡思乱想着,墨菲斯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当听到树枝脆断的声音从自己脚下传来的时候,墨菲斯心里一惊。暗暗祈祷没有被发现,却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对方冰冷寒澈的眼神,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刚才,他似乎小看了这人。

******

荷伦希布在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少女……呃,不对,是少年。虽然说对方的确身形单薄,长相也颇为艳丽,雌雄莫辩,但是仔细看却还是看得出来的。

当然不是凭借身材这种事情——咳,虽然自从来到埃及后,他长这么大很少看见飞机场的贫|­乳­少女,可是在以前那些“三无少女”也是颇多的啊。只不过是因为他仰起头来,那颇为明显的喉结却是让荷伦希布确认了身份罢了。

“你是谁?”荷伦希布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容貌和年纪而放松警惕,目光依然是冰冷而无情的。似乎是明白现在的局势,艾德乔也昂起身子盘在荷伦希布肩头“嘶嘶~”的吐着蛇信,似乎是在恐吓对方。

“……白­色­的蛇?你是荷伦希布?!”墨菲斯对于自己崇拜的王居然那么关注一个别国的,尤其还是埃及的将军很不满。可是不满归不满,他还是没法子,所以只得也跟着关注了。

不过墨菲斯也只知道对方将军叫做荷伦希布,是个骁勇善战的人,而且身边总有一条白­色­的小蛇——说起这个,他和埃及法老的两只宠物,一蛇一猫,一白一黑,白蛇有个黑围脖,黑猫却有白­色­的小­肉­爪……

这黑白­色­的交融以及蛇与猫在埃及的神圣意义,可是引发了无数的八卦呢……当然,这些八卦是流传的最快的。

也因此,墨菲斯在看到白蛇的时候,再联系这个人身上的突然爆发的煞气以及埃及的军人服饰,才会立马将“荷伦希布”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你到底是谁?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在听到这个少年叫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荷伦希布已经长剑出鞘,剑尖抵住了对方的咽喉,想起刚才对方语气中的惊讶和不加敬语的口气,他眼睛微微眯起来,“你是赫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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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最新章节 ...

在没有月亮的晚上,依然还是有群星闪烁,墨­色­的天空下,在白天鲜艳的花朵,苍翠的树木,奔腾的水流都融入了墨­色­的夜晚中。

四五月份的叙利亚的气温已经渐渐回暖了,因此草丛中也渐渐的开始有了虫鸣的声音了。河流哗哗的流淌着,但是在某两个人那儿,除了彼此的呼吸声,现在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墨菲斯在那把长剑架上自己脖子的时候,就反­射­­性­的去看了看那把剑的材质——没办法,谁叫他的家庭就是铸剑世家呢?结果这一看可不了得:“……铁剑?!”

原本荷伦希布还在考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赫梯人的,结果他这么一说,他立马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呵~眼光不错嘛,你果然是赫梯人……你还知道我,你在赫梯担任什么官职?为什么会我们的营地周围?”

看这个少年,虽然穿着打扮很是简单,但是却并不是普通的布料,而且能够得到自己的消息,因此绝对不是普通的士兵——哪个士兵是他那种小身板儿啊。

墨菲斯虽然内心对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荷伦希布感觉很是复杂,但是他可没有忘自己处在什么立场。于是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手却趁着荷伦希布没有注意偷偷摸摸的往身后摸去。

他的后腰那个地方可是横背着一把匕首呢:“呵呵~您误会了,我真的不是赫梯人……您看我这么瘦弱的一个少年,怎么看起来像是那些五大三粗的士兵嘛,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叙利亚少年啊……至于您……荷伦希布将军嘛,谁不知道您的大名啊。”

“呵,普通的叙利亚少年就知道铁剑?”虽然现在铁开始在赫梯与埃及普及,可是并不代表铁就是普通的金属了。

“关于铁剑嘛……”墨菲斯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带着些愤恨说道,“是因为赫梯军队蹂躏了我们叙利亚的土地,他们每个士兵手里都是这种武器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哦,是吗?”荷伦希布嘴角微挑,似乎是完全不受少年的笑容迷惑,将手闪电般的抓住对方细瘦的手臂:“那你的手到底在摸什么?”

墨菲斯只感觉对方的手抓得自己的手腕生疼,然后不知道对方按了哪里,自己的手突然一下子麻了,刚刚摸出来的匕首也“当啷”一声的掉在地上。

“你!”墨菲斯没想到对方居然识破了自己的意图,在匕首掉落的一瞬间就想发怒。可是看着对方还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动不动的长剑,他一下子又冷静了下来——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剑锋吞吐的寒芒。

“不笑了?没关系~反正爷也不是来买笑的,”荷伦希布说完,并拢两指,往少年的身上某一个部位快速的一戳。

“啊!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墨菲斯只感觉身上一痛,随即全身就像是被人抽去了力气似的,而且身体又酸又软,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简单,点|­茓­而已,”虽然荷伦希布没有那种点一点就让别人全身僵硬不能动的能力,但是好歹也学过一些人体|­茓­位的分布图。

那个时候的荷伦希布……并不是因为医学而去学习人体|­茓­位的,他学习的是在技击中用拳、指、肘、膝等骨梢之强固点来击打人体上的某些薄弱部位和敏感部位——也就是那些主要|­茓­道。这样就可以使对方产生麻木、酸软或疼痛难忍这些感觉,失去反抗能力,造成|人体伤亡,从而制服对方的一种武术技击术。

有时候特种兵的学习内容……真的是很多很杂的。

荷伦希布见那个少年用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得挑眉一笑:“既然你来了,就别想轻易的离开。”荷伦希布说完,打了个呼哨,不一会儿,就听见马蹄的声音。

两个骑着马的埃及骑兵很快的翻身下马:“将军。”

“喏,把那个……赫梯来的小家伙给我捆上带回去,我总觉得这小孩子不简单呢。”见两个人立马把随身的绳子把少年捆成个大粽子,荷伦希布又掰开对方的嘴往里面喂了一点儿东西。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墨菲斯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他就好好的呆在营地,乱跑什么呀……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这个埃及将军……最可怕的是这个埃及将军实在恐怖,随手那么一点就把自己制住了……

明明长得并不是虎背熊腰的,为什么力气会那么大……呜呜呜,王,墨菲斯给您丢脸了。

荷伦希布懒得去管墨菲斯的吱吱哇哇,让另一个人去搜一搜附近有没有马匹——他倒是不相信这个少年看起来脚上没有沾多少泥土,肯定不是自己一路走来的……这附近可没有人家居住生活啊。

于是,赫梯的“战争女神”就因为自己逞能,稀里糊涂的被敌国将军给拖走了。

******

如果自己不是埃及法老的话,图坦卡蒙还真想对着赫梯军竖起中指。虽然他已经决定了马上突围,但还是派遣了急使去让荷伦希布带军前来救援。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图坦卡蒙已经全副武装,跳上战车率领全军向赫梯军发起进攻。

也许是图坦卡蒙的反击来得及时,也是是荷伦希布这些年训练这些士兵的反应程度颇有成效。总之,赫梯人被埃及军队的突然行动弄得措手不及,连穆西里都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埃及就可以从休整状态迅速的转变成为战斗状态。

在埃及军队的突然行动下,赫梯军队被弄得措手不及。本来赫梯的军队是穆西里组织的多民族部队,没有正规训练的赫梯军那么听指挥也是情有可原的。

于是,很快地,赫梯军被埃及军队的动作弄得全军打乱,不少的赫梯士兵被埃及军队的步兵和骑兵给冲挤到河边争相逃命去了,有的索­性­跳到河里,甚至有不少人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

还有不少的赫梯士兵一边喊着“战争女神”的名号,一边大声往埃及士兵那儿冲。

不过这些赫梯士兵的吼声倒让穆西里想起来一件事情,他偏过头问一旁的副将:“墨菲斯还在营地吧?让他赶紧过来……既然当了这个‘战争女神’,就要在人们需要的时候出现……”反正真正知道墨菲斯的样子的没有几个,也不算对他有多少恶劣的影响。

“是!”副将领命而去,而穆西里则准备进行让图坦卡蒙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见埃及军队来势汹汹,穆西里眯了眯眼睛,看着在晨光中显得尤其耀眼夺目的图坦卡蒙的战车,准备开始对图坦卡蒙实行反冲锋。

当图坦卡蒙的行军从卡迭石以南的树林里出来的时候,赫梯的战车部队就以敏捷的浮华,几乎是飞奔着涉水渡过河而去,从埃及军队的侧翼猛击过去。

图坦卡蒙虽然有过战车经验,但毕竟比不上连年征战的穆西里。因此他没有料到穆西里居然还有这么一招,防不胜防的埃及军队里面被冲散了。

不过还好荷伦希布之前给他们­操­练过那么多年,因此,埃及兵虽然被冲散了,但是并没有立马溃败逃散。于是当上千辆赫梯战车以雷霆之势向军团的营地猛冲过来的时候,埃及兵死了很多,不过他们都一直到战斗和生命的最后一刻。

穆西里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生擒图坦卡蒙,所以他没有管那些冲突的士兵,直接驾着战马提着长剑就冲进了埃及法老的军营。

图坦卡蒙虽然已经陷入了重围之中,但是看到一旁的众多舍身的侍卫,并没有兵荒马乱的感觉——最重要的是,这些士兵们没有丢脸的一触即溃,四散逃命的举动让图坦卡蒙增添了很多信心。

早在荷伦希布第一次上战场被埃及士兵们的举动给气到了之后,就专门训练了他们何为组织纪律,再加上现在军队的奖励和补贴也是十分的丰厚,这些士兵们哪儿还敢做任何增长敌人气焰的举动啊?

他们的将军说得对,比起让自己人和敌人都瞧不起的逃跑的懦夫行为,哪怕战死沙场,哪怕马革裹尸,在别人心中也是响当当的男子汉!

穆西里不愧是战场上的杀神,凡是挡在他面前的埃及士兵无不被他斩杀,一路行来,马蹄下全都是淋漓的鲜血。紧紧跟随着穆西里的是一队赫梯骑兵,眼看着那些人都要冲到图坦卡蒙的战车前的时候,突然战场上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狮吼——

只见一只比普通狮子要大上两三倍的黑­色­雄狮冲进了混乱的人群中,令人惊讶的是,这黑­色­的狮子的四爪居然还是白­色­的狮毛。又一声狮吼响彻云霄,战场上的混乱的嘶吼声与兵器碰撞的声音突然静了一下。而埃及士兵更是看着黑­色­狮子守卫在图坦卡蒙身边的时候爆发出一阵欢呼——这一定是阿蒙神的保佑我埃及!

“贝斯特?”图坦卡蒙本来就已经准备跳上战马和穆西里决一死战了,结果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冲出来一只巨大的狮子,不过,很快图坦卡蒙就认出来这只狮子居然是……贝斯特。

诡异的,图坦卡蒙除了一种帮手来了的感觉外,还有一种欣慰感——这么多年,喂了贝斯特这么多吃的,看来并没有浪费啊。

穆西里则是对这只巨大的狮子有些惊惧——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不过是比普通的狮子大上两三倍而已,追根到底还不是一头狮子。

既然是牲畜就好办,而且只有这么一头,他就不相信赫梯这么多的士兵不能把这么一头狮子­干­掉。

不过,贝斯特虽然来了是一大助力,但实际上在面对上万人的时候还是不能解决多大的问题,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图坦卡蒙没有生命之虞了。

图坦卡蒙虽然觉得赫梯的士兵比自己这个军团的人要多上那么一点儿,但是并不是很难破解。看见那些混乱的士兵,图坦卡蒙突然想起了荷伦希布第一次上战场归来后向他抱怨的事情。

眼睛一眯,图坦卡蒙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吩咐一旁的传令官:“去,把那些大臣们和我的财物都撒出去,最好都堆在一个地方……”他倒要看看,赫梯兵面对如此大额的金银财宝会不会心动。

果不其然,当埃及军队把那些箱子打开,并且将亮灿灿的珠宝一箱接着一箱的倒出来的时候,赫梯士兵们眼中就只剩下那些黄白之物了。

他们的眼睛都抢红了,甚至连放置珠宝的那些箱子都被一些人抢到手上。甚至他们为了抢劫的方便,纷纷扔掉身上的兵器,一心扑在如何抢到更多的财物了。

见到赫梯士兵们的举动,图坦卡蒙终于理解了荷伦希布说过的一句话,此时,他将这句话“慷慨”的送给赫梯王:“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看见对面穆西里脸都青了的样子,图坦卡蒙表示内心真是忒爽了。

与此同时,当赫梯军队扔下刀枪、大肆抢劫的时候,荷伦希布接到了消息,从沿海从卡迭石匆匆赶来与部队汇合。

荷伦希布骑的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身穿铠甲,正在纵马狂奔。而他的身后,马上横着躺的,嘴巴用布蒙着,被绳子捆得像是个­干­巴巴的粽子一样的墨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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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最新章节 ...

主战场上正是厮杀得血流成河的时候,之前被穆西里派下去寻找“战争女神”墨菲斯的人却急得团团转:“你们说什么?女神大人从昨晚上就不见了?!”

战场上很少有人知道“战争女神”的真实身份,而来者那少部分中的一员,此刻听到这个消息,恨不得让面前跪下来的几个人统统踹上一脚泄愤。可是为了不泄露墨菲斯的身份,他只能故作镇定。

“既然知道为什么女神大人会突然不见了……话说女神大人不见了你们居然不上报?!是不是不想要你们脖子上的那颗脑袋了……啊?!”

“报告大人,我们也是今天早上陛下拔营的时候才发现的——您知道女神大人一向不喜欢我们这些人跟着,而女神大人那么高贵,我们也不敢靠的太近,怕亵渎到女神大人……可是当我们发现女神大人的营帐里的床铺冷冰冰的像是没人睡觉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女神大人很可能是昨晚上离开了……”

“那为什么不及时上报?!”来者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怒气问道。

“这……我们也想马上上报的,可是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行军了,我们、我们也怕上报了会受到处罚,所以我们就想……”

“所以你们就想把女神大人先找回来,以为这样就可以免于处罚了?!愚蠢!愚蠢!”来人气得连头发都竖起来了。

“是我们的错!请大人处罚。”事到如今,这几人也知道自己无话可说了。还能做什么呢?只能够乖乖认罪,希望能够得到宽大的处置——不过如果真的是他们弄丢了女神大人,害得女神大人陷入了危机的话,那么他们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哼!”虽然很想就这么处罚了他们,但是来人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墨菲斯……要不然,让士兵们以为战争女神不庇佑他们了的话,就麻烦了……

******

在赫梯这边为了寻找“战争女神”而­鸡­飞狗跳的时候,他们的“战争女神”正在敌营受苦受难。

荷伦希布骑着马一路飞奔而来,他倒是习惯了在马上的动作,但是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墨菲斯可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在到达主战场的时候,荷伦希布才稍微减缓了马速,将自己马背上已经脸­色­青白的墨菲斯一个剑鞘就挑拨到“飞铎”里的一个人的怀里:“把他看好……”

因为主战场是赫梯选择的一个包围圈,因此,他们现在可算是在主战场周边的一个高丘上面。

从荷伦希布他们这个方向俯瞰,正好可以看见下面尘土飞扬的样子。

转过头去看那个还在死命瞪着自己的少年:“墨菲斯……是吧?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嘴还挺硬的嘛。如果是我埃及的人的话,一定会好好重用你的……只可惜……”

说到这里,荷伦希布眼神一凝,嘴角扯出一个危险的笑。

******

穆西里不愧是赫梯最有军事才能的人,即使是刚才赫梯士兵被埃及的财物给迷了眼睛,他也很快的收整了军队。

“王,接下来该怎么做?!”副将挑开了一个接近的埃及将领,不管对方的热血洒在自己的脸上,一脸焦急的问道。虽然他们已经派去了无数的士兵去钳制住那个巨大的黑­色­雄狮,但是对于最令他们惊讶的不是这个,而且对方的兵器……

铁!

居然会是铁?!

穆西里完全相信自己做的保密工作的完美­性­,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铁的资料泄露出去。可是……

看埃及士兵们的装备,似乎是和他们的铁器差不多……不,甚至更好……穆西里将目光落在图坦卡蒙身上的铁铠甲,内心忍不住沉了沉——最好不要是赫梯内部泄露出去,否则他定要背叛者生不如死!

该死的,原本以为赫梯掌握了铁器就可以所向披靡了……但是看现在……穆西里看着坐在战车上沉着指挥的图坦卡蒙,捏着缰绳的手指缓缓收拢——王不见王,一见,必有死伤。

埃及的少年王,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吧!

“传令下去,让后备的一千辆战车,三千名士兵全部用上,围剿图坦卡蒙的军队!不惜一切代价,活捉图坦卡蒙!”

******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果然是最厉害的,埃及士兵一下子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了……唔!混蛋……”看着埃及士兵一个个倒下,墨菲斯一时得意忘形,忘记自己还在埃及人的手里,一下子就大笑出声,结果被挟持他的那个“飞铎”的士兵一个倒肘。

“说也奇怪,为什么如此大的战役,还没有赫梯的战争女神出现呢?就算是害怕伤害到那个所谓的女神,在这种时刻,也应该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才能够算是‘女神’吧?不然怎么对得起别人的信仰呢?”

荷伦希布自顾自的在喃喃自语,因此没有注意到墨菲斯在他说话的时候,那一脸青红交加的模样。不过荷伦希布没注意到,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

“啊,怎么了,艾德乔?”荷伦希布正要安排行军和增援的方案,突然被脖子上冰凉滑腻的触感给拉回了深思。顺着艾德乔的尾巴尖儿的方向,荷伦希布正好看见了一脸焦急,却偏偏要装得毫不在意的墨菲斯。

“哦……?”荷伦希布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似乎与艾德乔越来越有“心灵感应”的感觉了,此时联系墨菲斯的行为神­色­和自己之前说的话,荷伦希布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战争女神’吧?!”

墨菲斯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大声嚷嚷:“谁是‘女神’?我怎么可能是伟大的‘战争女神’呢?!你眼睛擦亮了看,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不过很明显,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并没有逃过荷伦希布的眼睛。如果是以前的话,荷伦希布不介意用心理战术让这个少年说出来,但是现在时间紧迫,来不及和他废话。

荷伦希布选择相信艾德乔的话:“管你是不是,选择都得‘是’了。看你这个样子,说是女的也不会有多少人怀疑……再者,我听说就算是赫梯士兵,也很少有人见过‘战争女神’的真容……”

“你不会是想……”墨菲斯惊恐的看着荷伦希布。

“为什么不呢?这可是一个好主意啊。”管这个少年是什么身份,在战场上那种混乱的地方,到时候把他绑着说是抓到了赫梯的战争女神,看他们赫梯的士兵还有多少斗志!

下定决定的荷伦希布不再理会墨菲斯的叫嚷,直接用一团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的布把对方吱哩哇啦的嘴巴堵上,严声下令:“你们马上呈三线配置,一线以战车为主,轻步兵掩护;二线为‘飞铎’众人,由塞克率领,外加三百名骑兵;三线战车兵和骑兵冲前面,步兵断后,从赫梯军队的侧后方突袭……”

既然赫梯军想把埃及军队堵在一个地方打,那就让他们常常后面被猛击,腹背受敌的滋味!

他转过头,一下子拔出了宝剑,剑尖压低,直指下方的军队:“将士们,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

荷伦希布之所以这么安排,就是看出来赫梯王似乎是将全部的火力对准了图坦卡蒙那一个主要的地区,很明显,他是要生擒图坦卡蒙——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谁都懂。

一冲进去,荷伦希布最先看见的不是图坦卡蒙,反而是一只威武雄壮的黑­色­狮子,它正在图坦卡蒙的战车周围,和那一百来人的“战狮”一起守卫者埃及的少年王。

只不过比起那些人类的士兵,这只巨大的狮子虽然杀伤力强,但是目标也很大。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荷伦希布已经可以看见那只狮子的鬃毛上沾染了许多粘稠的血迹,左前腿那儿似乎也有些瘸了。

荷伦希布奋力冲进战场之中,不停的砍杀前方的赫梯士兵,等他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列赫梯士兵举着长矛前赴后继的往黑­色­狮子的方向涌去。

糟了……荷伦希布还没来得及说出声来,身上的艾德乔小蛇已经如同一道闪电游了出去。在落地的瞬间,瞬息变成一条约十米的超级银白­色­巨蟒,身上的白­色­鳞片在阳光下闪闪放光。

它一边用强有力的蛇尾扫开身边的士兵,一边快速的往黑­色­的雄狮方向游动。

荷伦希布虽然被艾德乔的动作给弄楞了一下,但是他马上反应过来,指挥着士兵跟在巨蟒清理出来的道路上,畅通无阻的冲杀进去。

赫梯的士兵觉得他们简直倒霉透了,先前是黑­色­的大狮子就够难对付的了,好不容易要制服了吧,突然又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一条银白­色­的超级巨蟒——战争女神保佑,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啊?

最糟糕的是,这只巨蟒不仅力大无穷,而且周身的鳞片比铁还要坚硬……埃及到底是个怎样奇怪的国家?!

战争女神啊,您在哪里啊?请救救您的子民吧!

相比赫梯军的内心惶恐,埃及士兵们则是要欢欣雀跃了——甚至“战狮”里的人更是哈哈大笑:“是荷伦希布将军来了!陛下,你们的宠物果然不同凡响,这下子我们埃及胜利有望了!”

见到银白­色­大蛇和从周围涌过来的援兵,不仅图坦卡蒙知道荷伦希布来了,就连穆西里也知道荷伦希布来了。

荷伦希布可不管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将墨菲斯从一匹战马上抱过来,然后扔给游过来的银白­色­巨蟒——“赫梯的士兵你们听着,你们的战争女神已经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战争女神已经无法庇佑你们赫梯军队里,乖乖的投降吧!”

荷伦希布也是在赌,赌墨菲斯不自然的态度,赌赫梯军迟迟不出现他们以前每场战场上都会出现的“战争女神”到现在却还没有影儿……就算墨菲斯不是战争女神也没关系,至少现在也可以让他们赫梯的军队暂缓一下步伐。

穆西里在看到荷伦希布那张比以前更加棱角分明但是却依然俊美的脸的时候,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情绪。但是在下一刻荷伦希布开口的时候,再看见那捆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墨菲斯——别问他为什么知道他会说墨菲斯,那张脸还是认得出来的——的时候“歘”的一下子黑了。

这个埃及的法老和埃及的将军,一个二个的都喜欢看自己变脸吗?看着周围的士兵一个个脸上露出犹疑的表情和渐渐开始后退的动作,穆西里抽了一□下的马匹,骏马嘶鸣的声音立马引起了赫梯士兵的注意力。

“我赫梯勇猛的士兵们!难道你们要放弃建功立业的机会吗?!要相信战争女神是会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这是埃及人的障眼法——战争女神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敌人给抓住的!我们要让埃及人为侮辱我们的战争女神而付出代价!”

听到这一席话,荷伦希布眉毛一挑:哦?这是要选择否认,要让这个少年牺牲咯?

将手里的剑上的血随便的在一个尸体身上的布料上擦­干­净,荷伦希布脸上露出嗜杀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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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最新章节 ...

卡迭石打仗,在历史上都是十分有名的。这是一场绝不会因为时代而人物而可以避免的重大战役。

虽然图坦卡蒙已经在战斗中受了伤,还是他还是坚持着把三个军团重新做了排列部署。

第一线为战车兵,作为冲杀敌人的先锋;第二线由10个横排的重装步兵队组成,手持盾牌和长矛等武器,形成一个密集的阵列向前推进,在步兵队的两翼有战车兵保护,同时这些战车兵还去压迫敌人的两翼;第三线仍是战车兵,作为后卫或用来追击敌人,轻弓箭手穿Сhā在第一二线中间­射­箭扰乱敌人阵线。

除此之外,每一线的都配有百名骑兵,因为骑兵具有快速机动能力,并且不必进行长时间的部署和准备就能迅速投入战斗,因此,骑兵拥有明确的进攻作战优势。

同时,骑兵还担任着专门用来砍杀对方战车兵的马匹以及战车上的战车兵的职责。

为了最大程度上发挥骑兵的作用,荷伦希布早就训练了骑兵的排列队形——因为据他收集的赫梯士兵的排列方阵来看,步兵就形成一种每边由3列步兵线式队形组成的空心正方形全方位防御阵形。

这种方阵虽然可攻可守并且几乎是保证全方位不遗漏,可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形成这种全方位防御队形需要一定时间,而这个时候,骑兵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

骑兵的攻击速度很快,在烟尘滚滚的战场上,骑兵的出现往往很突然,因此,步兵总是来不及组成这种能够有效对付骑兵攻击的全方位防御队形。

虽然已经让埃及军队扭转了局势,但是图坦卡蒙却非常不爽,连腿上的伤口都顾不上管了——原因无他,那就是他觉得那个赫梯王一定是对自己的将军图谋不轨嗷嗷嗷!

于是,图坦卡蒙愤怒了,他指挥着将士们将赫梯兵打得落花流水,自己也翻身上马,完全不管后面“陛下,陛下您的伤势要治疗”的声音,冲到了荷伦希布和穆西里对战的地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战场上只剩下穆西里和荷伦希布两人的对战,从马上,到马下,从用铁剑砍到赤手空拳上阵。

荷伦希布虽然并不太习惯用剑,但是十几年来的练习已经让这些一招一式融入了自己的血­肉­。不过穆西里也不是白活了这么三十几年的,更何况在他继位之前,他可是一名四处征战的将领呢。

于是,这场战斗胜负未知,而且,十分具有……观看­性­。

虽然说赫梯和埃及两个国家都掌握了冶炼铁的技术,但总归时间不够长,因此当荷伦希布的铁剑和穆西里的铁剑在互相对砍了多次,摩擦出许多火花的之后,最终被两人几乎同时砍断。

此刻墨菲斯已经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逃了,但是因为他的脸被看见了,所以现在是无法再扮演战争女神的。可是他很不甘心,只得化装成一个普通的赫梯士兵,上阵杀敌——在他看来,这次被擒是个绝对的耻辱,他要讨回来。

图坦卡蒙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人的剑“咔嚓”一声断掉,见两人当机立断的扔掉了手里的断剑,图坦卡蒙恨不得立马弯弓搭箭——如果是穆西里敢对荷伦希布不利的话,图坦卡蒙绝对要一箭刺穿他的心窝!

当然,赫梯那边也有神箭手,但是比起箭术,若埃及说第二,谁又敢说第一?

当手中没有武器之后,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肉­搏战。穆西里从小是受过正宗的格斗训练的,再加上赫梯王室里流的血,使得他的攻击多于防守,而且力道十分的猛。

别看荷伦希布的身形比穆西里几乎要瘦弱(?)一半,但是他也是曾经特种兵的教官来着——就算是现在,让“飞铎”和“战狮”回忆曾经训练的日子,都只能用荷伦希布单方面的“蹂躏”来总结。

荷伦希布没有正统的一套拳法,但是他学的多而杂——最重要的都不是半罐水的水平。因为曾经对人体|­茓­位的了解,他专门找那些人体的要害和薄弱部位。再加上荷伦希布的拳头,虽然比不上铁拳,但是每一次打在穆西里的铁甲上发出的声音都几乎让穆西里错以为自己的骨头被打断了。

虽然比起力量来说,荷伦希布要比穆西里差一大截,但是荷伦希布打架的技巧可要多得多。于是在荷伦希布几乎全挑穆西里的鼻梁、腮部、太阳|­茓­、腰眼等等部位打下去之后,穆西里脸上虽然没有荷伦希布脸上灰土和挂彩多,但实际上比荷伦希布受的损伤要大得多了。

不过穆西里也不是吃素的,看着荷伦希布那双更显得明亮有神的眼睛,穆西里用大拇指抹掉自己嘴角的血迹:“荷伦希布,我很欣赏你,何不来我赫梯?我可比那个只会一边看着的埃及法老要英明多了。”

穆西里的声音不算大,可是图坦卡蒙偏偏就听见了,若不是怕自己现在让荷伦希布分心,而且担心赫梯的­射­手对自己的将军下黑手的话,图坦卡蒙早就一箭­射­死穆西里那混蛋了——丫的挖墙角都挖到劳资面前了!

“抱歉,我觉得我埃及的陛下就是我理想中要的人,”荷伦希布完全不管自己这话可以被别人理解成各种意思,“而且,我也不打算叛国。”荷伦希布的国家忠臣度可是很高的。

穆西里也知道自己劝服不了荷伦希布——对方的这点忠心正是他欣赏的,只是,他还是不想放手怎么办?

在荷伦希布下一招袭过来的时候,穆西里格挡住并且顺手抓住自己的拳头顺势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荷伦希布眼神一凛,以一只脚为指点,另一只脚旋风般的抬起——“碰!”带有铁甲护腿的一踢往对方的颈项处而去,另一只手抓住对方制住对方拳头的手腕一拧!

赫梯王穆西里以一个十分完美的姿势被踢得扑倒在地,砸起一地尘土。

荷伦希布警惕的看着穆西里,以防对方还有力气站起来——他刚才那一踢,经过“飞铎”和“战狮”的两百来号人的无数次亲身验证,是可以让一个壮年男子陷入昏迷的,只不过……有杀气?!

荷伦希布猛地抬头,正看见一支闪着寒光的箭镝朝着自己这边飞来,瞳孔忍不住一缩。在下一秒,一阵风声从耳边呼过,一支带着强劲力道的箭矢将那支箭撞了出去。

荷伦希布回头一看,图坦卡蒙刚放下手上的弯弓,见他看来,嘴角翘起一个弧度——自己的人当然要保护好。当然,如果图坦卡蒙膝盖那儿没有伤口的话,估计会更加帅气的。

见到图坦卡蒙,荷伦希布才想起不能让他的伤势拖延,正想将昏迷的穆西里绑缚起来,却突然起了一阵风沙。等荷伦希布放下护着眼睛的手的时候,穆西里已经被一个瘦小的赫梯士兵半扶半抱着,他身边还有许多赫梯护卫。

墨菲斯……

看不出来,他还是这么一个人呢……荷伦希布看着对方脚边的弯弓,嘴­唇­渐渐抿紧……

******

大概是穆西里被荷伦希布那一记强劲的踢腿给弄昏了,最终赫梯军不得不先一步退出了战场。而且因为穆西里昏迷不醒的缘故,赫梯只得退一步,将卡迭石和阿穆路的地区让出来。

剩下的,就是关于从卡迭石和阿穆路到大马士革之间的广大地区的归属权的问题了。

不过这些都可以交给其他的将领了,现在图坦卡蒙的身体最重要。

上一世图坦卡蒙就是因为战场上膝盖处收到了致命伤——那个时候的战争并没有这一次卡迭石战役来的大。

当时的图坦卡蒙亲自带队穿过尼罗河与敌人对战,虽然最后取得了胜利,但是在对战过程中,图坦卡蒙被敌人用斧头对着膝盖下方砍了一斧头。

在现代人眼中,这个伤口只需要简单缝合几针就会痊愈,可是在这个时候,距离现代有几千年前的埃及,那就是致命伤。

即使是重活一世,图坦卡蒙都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肌­肉­被砍伤,骨头破裂,经脉断裂的疼痛。无能为力,鲜红的血仿佛流水一般,连药草药粉都会被鲜血冲掉……最后只能等着血液慢慢流­干­,然后……伤口感染、坏死……

那一次战争,图坦卡蒙本来应该和那个“荷伦希布”一起去的,可是那个时候的“荷伦希布”似乎是因为追击敌人而离开了自己的部队,还带走了一部分护卫……

也因此图坦卡蒙一直耿耿于怀,认为“荷伦希布”是造成自己死亡的最大凶手……

但是现在嘛……

图坦卡蒙看着面­色­凝重,小心翼翼的给敏递上药,针线,看着敏缝合伤口,敷上伤药,还要给自己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的荷伦希布,内心那是无比满足。

“等一下,是不是应该打上石膏……或者弄上夹板,这样要好得快一些……”荷伦希布见敏把绷带缠好,看着被图坦卡蒙自己咬得有些失血的嘴­唇­,有些心疼道。

敏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想了想,有些疑惑道:“您说的……可以给我形容一下吗?”

埃及的雪花石膏非常美丽,一般来说王族都会用雪花石膏来制作各种器皿或者是装饰品。这儿没有机器,一切全都是靠手工制作的——手工制作的雪花石膏来说,一定要对其进行仔细的检查,包括去感受每一块雪花石膏的质感。它应该有些蜡质的触感,半透明,轻巧,颜­色­为白­色­或是带有暗红­色­条纹的­奶­油白。

不过对于荷伦希布这种缺乏欣赏水平的人来说,现在只要能够用来给图坦卡蒙的腿固定就可以了。

要知道,虽然敏说图坦卡蒙这次没有伤到骨头,但是防范于未然——这个时候的医学水平哪里能够确切的知道伤口的深度呢?因此,在荷伦希布看来,打石膏是有必要的。

荷伦希布将方法说了,敏就要出去制作打石膏的材料,却被图坦卡蒙叫住了:“那个弄上了岂不是一动也不能动?我不要那个!”对于图坦卡蒙来说,这太难受了!

敏的动作一顿,有些为难的转过身来——没有王的命令,他可不敢乱来啊。

“不要那个?”荷伦希布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笑容,俯□凑近半躺在床上的图坦卡蒙,“我亲爱的陛下,我刚才一定是听错了吧?”

将手在伤腿上方隔空放着,荷伦希布饶有兴致的看着图坦卡蒙固执的神情:“您是想要打上石膏,就短短的十几二十天不能动,还是以后走路都一瘸一拐……啊,或者­阴­雨天气骨头会很痛很痛……”

为了恐吓图坦卡蒙,荷伦希布把什么风湿­性­关节炎的症状全都搬了上去,哼哼哼,年纪轻轻的落一身病很荣耀是吧?!

图坦卡蒙咬了咬牙,­干­脆一伸手将荷伦希布的头压下来,封住对方那不停说出可恶的话的­唇­:“……你赢了,你给我记着!”

至于敏嘛,他挂着温柔又腼腆的笑容去做给法老王的伤腿打石膏的准备了——咳咳,他很识时务来着。

当然,他绝对没有陛下将成为自己打石膏的第一个试验品(?)而幸灾乐祸……他可是怀着慈悲心肠(?)的医官来着……

93

93、最新章节 ...

卡迭石之战并没有马上解决双方对地中海东岸地区的争夺,卡迭石大战之后,埃及与赫梯之间仍继续进行了大大小小,持续不断的战争,但大都规模较小。

因为有了卡迭石之战的经验教训,埃及在以后在巴勒斯坦和叙利亚的战争中,采取稳扎稳打、逐步前进的战法,终于得以占领奥伦特河流域的一些城邦,并得以突入北叙利亚。

在穆西里昏迷了三天后,他终于醒了过来。得知赫梯已经丢失了卡迭石的地区,虽然有些恼怒,但是也知道事情已成定局。

不过就让穆西里这么放弃叙利亚的领土可是不甘心的,因此在埃及收复巴勒斯坦和叙利亚的各种小战役中,赫梯人采取相应的对策,固守散布在叙利亚境内的各城堡,尽力避免与埃及军队在野外战场上交锋。

双方均未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虽然埃及的军事能力在逐步提升,但实际上军需供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充足——毕竟埃及是个大国,有那么多的人需要食物。就算是改良了生产用具,也不能改变埃及人民自古以来对于尼罗河的依赖。

粮食的产量虽然在逐年增加,可是随着和平稳定的生活环境,埃及的人口也在增加。荷伦希布想过要计划生育——好吧,这实际上是个非常不现实的想法。

毕竟哪个国家不希望自己的国民多多呢?在古代,无论是埃及还是中国,人民都是和劳动力挂钩的——或许现在还可以牵扯到军事战斗力。

于是解决的方案要么是增加粮食的种植面积,要么就是寻找新的粮食种类。

图坦卡蒙早就规划过,现如今埃及人口和农业主要分布在尼罗河沿岸和河口三角洲地区,耕地面积仅占国土的4.5%(好吧,这是荷伦希布的计算方法),而这其中大部分都要依赖尼罗河的灌溉。

除了­肉­类食物,小麦和稻米就是主要的食物……哦,对,玉米、甘蔗、花生等等……

或许真的应该好好谋划一下对外贸易……

如果是以前的图坦卡蒙的话,他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耐心去管理这些琐事的——是的,琐事。即使图坦卡蒙再怎么觉得自己一个做一个好的君王,在他看来,这些东西也不是他一个法老应该­操­心的,这应该是那些大臣的事情。

不过……现在他除了这些事情无事可做。

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上的厚厚石膏——天啊,他敢说就是前世他死去后制成的木乃伊都没有这么粗的腿!

“您怎么了?”荷伦希布将托盘放下,看着少年王气哼哼的样子。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他十九岁的生日了,真不明白平时冷静残酷得像个大人一样的图坦卡蒙这个时候居然会对着石膏发脾气。

“如果你也像是我这样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上这么多天也会像我一样的。”因为身体的缘故,图坦卡蒙虽然回到了底比斯,但却完全失去了自由……呃,唯一让他觉得欣慰的就是荷伦希布得一天到晚的守着他了。

哼,妹妹什么的,统统退散退散!

不过,在荷伦希布面前,图坦卡蒙是不会露出这么幼稚的样子的。就像这时,拥有着黑亮的头发的少年王靠在身后柔软的靠枕上,微陷的眼窝和浓密的睫毛将他深邃的眼神隐藏着,厚重的眼影让他的整个眼睛看起来犀利中透着仿若女人的妩媚……看向荷伦希布的目光显出了款款深情。

荷伦希布似乎是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受不了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边挂着温和无害的笑意,就像是一位处事不惊的翩翩贵公子……好吧,忽略他似乎有些微粉的耳根:“您别这么看我,我是不会答应您的……敏说过几天之后就可以拆掉石膏了。放心吧,在您的生辰之前您绝对会恢复英明神武的形象的。”

为了不让那些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图坦卡蒙自从回到底比斯就没有上过朝——虽然他这个样子的确也不适宜到处运动——除了必须要法老处理的大事,都是由宰相阿伊和尤蒙西斯处理的。

荷伦希布为了照顾图坦卡蒙——因为打上了石膏的原因,所以图坦卡蒙想要翻身的话就必须要人帮忙,否则很容易压到伤处。要知道,就算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用一种一动不动的姿势在床上躺一天都会觉得僵硬不舒服的,更不用说图坦卡蒙还是伤患了。

而且图坦卡蒙还不让其他人来帮忙,指明让荷伦希布来——于是众人在内心默默在荷伦希布深得法老喜爱的程度上又加了一级。

对于荷伦希布来说,这倒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反正他现在是将军,战争结束后,基本上他的事情就没有了。呆在王宫里陪着图坦卡蒙,他也放心一些。唯一愧疚的就是妹妹哈托尔了……但是想一想塞克和自己的宝贝妹妹……

唔,或许现在埃及的边境还不太安稳,塞克应该再去锻炼锻炼?

所以说,遇上了妹控,兄弟什么的都要靠边站啊。

享受着荷伦希布将苹果喂到嘴巴里,图坦卡蒙表示自己忙着批改文件,双手忙着呢,没空。

荷伦希布削苹果皮很有一套,银­色­的小刀子“歘歘歘”之后,一条拇指粗细,半透明的完整苹果皮就出现了——一开始的时候,艾德乔对于这个细细长长弯弯仿佛小蛇般的苹果皮还蹂躏了好久呢——将苹果切成八瓣儿,荷伦希布一瓣一瓣的喂进图坦卡蒙嘴里,少年王表示十分惬意。

果然外国的水果很多啊,这个苹果的味道清脆爽甜,而且吃完了了嘴里还有一股芬芳:“这苹果比石榴还好吃,不过比不上我昨晚上吃过的石榴子。”

说完,图坦卡蒙还很有指向­性­的往荷伦希布的胸口上扫了扫,目光在某两朵粉红­色­小花儿那儿停了一下,一脸回味的表情。

见到图坦卡蒙这个样子,荷伦希布恨不得将一旁洗­干­净了但是没有削皮的苹果整个儿的塞进图坦卡蒙嘴里——这家伙怎么就不学好呢?

虽然图坦卡蒙不能乱动以免使得腿部的病情加重,但是这位少年王可是年轻气盛,­精­力十足的。要他天天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但是自己却不能够吃进嘴里,那滋味可太难受了。

于是,图坦卡蒙终于用无耻的——例如向荷伦希布表达自己前世是因为膝盖的伤口而去世的,求怜惜求安慰求虎摸——的话语和行为,终于让荷伦希布答应用他的双手让少年王舒服舒服。

谁让图坦卡蒙表示怕他自己动手的时候没控制好情绪让伤势加深呢?

啧啧,虽然打求同情牌的少年王很是可惜没有拐骗到自己的将军坐到自己身上让自己的“兄弟”开心开心……嘛,来日方长,这个“伟大而美好”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而昨晚上,就是在两人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是其他该做的是一点儿没落。最让荷伦希布觉得气愤的是,图坦卡蒙像个大爷一样躺在那里,双手却一点儿都不老实,最后还在自己的胸口两点上又吸又舔……

一大早纠结了穿衣服可以遮住还未消肿的两点,又觉得那两点摩擦着布料痒痒的难受的荷伦希布终于在图坦卡蒙的语言调/戏下火了:“既然陛下您吃了那么美味的东西,就不要大意的多做一些运动消食吧。”

说完就把自己案几上的东西堆在图坦卡蒙面前的矮桌上,荷伦希布笑得温柔无比:“……您说是吧?”

那么有­精­力在床上折腾,还整天装林妹妹­干­什么?!现在埃及正是多事之秋,劳动力是能压榨多少就压榨多少的。

******

先不说埃及这方面觉得战争消耗太大,就是赫梯也觉得不能就这么下去——比起历史悠久的埃及,赫梯虽然实力强盛,但是也架不住长期的战争消耗啊。

于是趁着双方的战火逐渐小下来之后,赫梯在祝贺了埃及法老十九岁生辰后不久,就由赫梯国王穆西里提议,经过图坦卡蒙同意,双方缔结和平条约。

于是,历史上有名的,保留至今最早的有文字记载的国际军事条约文书就这么提前诞生了。

原本应该是赫梯国王穆西里将写在银板上的和议草案寄送到埃及,图坦卡蒙以此为基础拟定自己的草案,再寄给赫梯国王。最后将条约全文以象形文字被铭刻在埃及卡纳克和拉美西乌姆寺庙的墙壁上的,可是不知道赫梯王抽了什么风,居然说这么重大的事情要面对面亲自商讨。

赫梯王不日前来埃及的消息很快的传遍了埃及的朝堂。

其他的大臣倒是觉得颇为自得——赫梯王亲自来啊,那多有面子!只要他不怕他被扣留在埃及,那么埃及又有何惧?

而得知此事,已经伤愈连疤痕都没留下的图坦卡蒙却将手攥成拳头——他就知道那个穆西里没安好心!

******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赫梯王带着一队护卫来到了埃及的国土,并带来了他写下的合约草稿。

经过了双方的讨论,终于定下来让双方都比较满意的条款。

条约规定:双方实现永久和平,永远不再发生敌对,永远保持“美好的和平和美好的兄弟关系”,双方实行军事互助,共同防御任何入侵之敌,双方承诺不得接纳对方的逃亡者,并有引渡逃亡者的义务。

从表面上来看,这样的条件似乎不偏不倚,对埃及和赫梯都是公平的。但是图坦卡蒙却从赫梯很是容易的答应速度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的确,从条约上来看,这是埃及和赫梯双方的大臣都觉得满意的。只要签订了这个条约,那么和平条约就可以给埃及带来北部边境的稳定。

当边境稳定后,那么埃及就可以在随后开通通往欧洲、黑海和东爱琴海的商路,使埃及的海上贸易空前繁荣起来。这样一方面繁荣了埃及的商贸,一方面推动了埃及的新生。

还不仅于此,这个和平条约还让图坦卡蒙可以集中力量解决一直困扰埃及西北的利比亚人不断侵入的烦恼。虽然有荷伦希布这一名猛将,却不可能让他每场战役都要他去……再说了,常年征战在外,先不说对生活对身体不好,就是图坦卡蒙也舍不得啊。

见坐在自己面前的穆西里,图坦卡蒙不得不承认这个三十多岁的,有着黑­色­的头发,如鹰一般眼睛的英俊的男人是一名合格的王者。

虽然这些年图坦卡蒙拼命的锻炼自己,有了一身强健的体格,没有人敢因为他略微偏向女­性­化的容貌而轻视自己,但是在面对高大壮硕,肌­肉­结实,皮肤古铜的穆西里,图坦卡蒙天生的男人的好胜心起来了……

尤其是图坦卡蒙对于穆西里对自己将军的好感耿耿于怀:“……赫梯王,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说吧?”

穆西里摸了摸胡子——这胡子并没有让他看起来邋遢,反而更加有男人味——看了看一旁稳坐不动的埃及的大臣,哈哈大笑:“是呀,我们这边有个让我们两国感情更好的方法。”

图坦卡蒙眼睛一眯,浑身的肌­肉­有些紧绷,面上却神­色­不改:“……你是说,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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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最新章节 ...

上埃及的人都知道,他们埃及有三大美人。

他们的法老图坦卡蒙剑眉星目,俊美霸气;将军荷伦希布一表人才,淡定优雅;而安克姗娜门殿下艳丽妩媚,端庄高贵……随便拉出去一个都给埃及长脸啊。

尤其是荷伦希布,不像王室那样高高在上,二十多年了居然还没有任何喜欢的人,也没有传出什么绯闻之类的——这绝对是一个闪瞎钛合金眼的亮闪闪钻石王老五啊!

先不说那些想要与荷伦希布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定终身的女孩子们,就是有很多少年都脸蛋儿红红的幻想与这位将军春风一度呢。

于是,图坦卡蒙表示,身为荷伦希布的男人,爱人如此具有魅力,他真的压力很大。

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但是图坦卡蒙却表示一点儿都不担心。那些男人女人哪个比得上他?权力有他大吗?有他富有吗?有他好看吗?身材有他好吗?最重要的是……有他了解荷伦希布吗?

于是,少年王憋屈的心情放松了,觉得自己和荷伦希布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可是……他忘记了,所谓的墙角,就是用来挖的。

看着穆西里不住的往自己的将军身上看的眼神,图坦卡蒙在问出了“……你是说,联姻?”这句话后立马加了一句:“哈哈,我倒是差点忘记,赞哈南什王子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吧?”

赞哈南什是穆西里的大儿子,前不久刚满十六岁,有过两个侍妾,却没有正妃。而且据图坦卡蒙的记忆来看,上一世安克姗娜门去请求赫梯派来一个王子与她成婚,并且答应他可以享有法老权力……那个时候,赫梯派来的就是赞哈南什。

只可惜这小子福薄,在半路的时候就被人给杀了。

所以你的儿子年纪也不算小了,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一个埃及的公主过去联姻吧——当然,前提是我愿意联姻的话。

穆西里的动作一顿,落在图坦卡蒙身上的目光有些复杂,半晌,他才露出一个笑容:“图坦卡蒙法老记得没错,赞哈南什前不久刚满十六。不过那孩子一点都比不上图坦卡蒙法老啊。”

还是个孩子呢,就不用“祸害”埃及美丽的公主了,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懂,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了。不过我的儿子才十六岁,是个孩子,你图坦卡蒙也不过十九岁,也还不是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一个吗!

图坦卡蒙那双虽然画了眼影却丝毫不显得女­性­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嘴上却带着柔和的笑意:“怎么会呢?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嘛,赞哈南什王子还是很年轻很有潜力的。”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所以说,赫梯王啊,像你这种“一把年纪的老骨头”就不要出来乱蹦跶了。到时候磕着碰着哪儿了,还说我埃及欺负“老人家”呢。

除了图坦卡蒙和穆西里两个人在笑谈,其他的埃及和赫梯的两方人都默默的在当壁画。荷伦希布内心的小人默默的捂上了眼睛——这空气中“滋滋滋”的火花和电闪雷鸣什么的是要闹哪样啊?!

******

就在埃及和赫梯两国最高领导人用­精­神力(?)互相搏斗的时候,在神殿那边,也并不是风平浪静。

底比斯的神殿是埃及最大的神殿。底比斯城跨越了尼罗河两岸,东岸是法老的居住地,有金碧辉煌的宫殿和巍峨壮丽的神庙。除此之外,还有让此地号称“白门之城”的一百座城门。

先沿着尼罗河边缘山崖数十里长的地带是墓葬区。

在国力鼎盛的新王国时期,庙宇代替金字塔,成为埃及的主要建筑形式——一开始的法老们是为了宣传君权神授;而后来到了埃赫那吞那一时代,就是可劲儿的建造阿吞神的庙宇。

因此,如果古王国时期是被称为伟大的新王国时期的话,那么新王国就是庙宇箭镞的黄金时代。

那些造型别致,风格迥异,或宏伟壮观,或古朴典雅,或装饰­精­巧。

在所有的庙宇中,只有被崇拜的主神“阿蒙”的神庙都特点差不多——几乎都是规模宏大,建筑设计和外形都是固定不变的。

底比斯城背部的卡纳克神庙是最大的阿蒙神庙。而且图坦卡蒙还以这座神庙为主体建筑,将修建在南面的姆特女神庙,在西南角修建的孔苏神庙进一步修缮,使其更加的宏大——当然也距离阿蒙神庙更近了。

别人都因为他们的陛下将神父阿蒙、神后姆特以及神子孔苏的庙宇紧紧挨在一起是为了埃及祈福,只有图坦卡蒙自己知道……

嗯咳,不管他的将军是受到姆特女神的宠爱还是孔苏神转世,都得在他的身边。

在最大的那座阿蒙神庙中,南北走向的方形建筑四周围着围墙,所有的建筑都坐落在一条中轴线上,依次排列着塔门、露天庭院、列柱大厅和神殿。

此时在神殿中,有一男一女,正是大祭司与安克姗娜门。

比起以前还留着少女稚­嫩­的感觉,现在的安克姗娜门已经浑身散发着成熟诱人的风姿。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艳名远播的安克姗娜门会迟迟不嫁——人们都认为是安克姗娜门将全身心都奉献给神明了。

可是只有安克姗娜门和图坦卡蒙知道,为什么她宁愿不成婚也要留在神殿。

安克姗娜门在神殿的地位一步步提升,在她的心里,地位的提升,就代表着她距离那个人越近——呵,有无数人拜倒在裙下的安克姗娜门,却要用这种方式去接近他……

谁叫那个人是个木头疙瘩呢?

每次想到这里,安克姗娜门就有些怨又有些甜——她看上的不正是他的执着与专一吗?

祷告完毕,大祭司起身,看着静静呆在一旁的安克姗娜门,嘴角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好了,安克姗娜门殿下,我们该走了。”

安克姗娜门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很快的松开:“好的,伊莫顿大祭司。”

如果是在前几任法老的在位时期,神殿里的神官和僧侣的地位是十分高的。先不说在庙宇鼎盛时期,有约莫八万名奴隶在底比斯,他们分布着四百多座庭院,四十多块建筑地中。除此之外,那个时候的神庙还拥有八十多艘大船。

不过自从埃赫那吞打击了阿蒙神后,即使图坦卡蒙继位后,神庙的影响力也没有那么大了。不过伊莫顿大祭司并不在乎这个——在他看来,权力固然好,但是为了维护权力而累死累活的,还不如早日将身心都寄托到神明身上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伊莫顿很有“看破红尘”的倾向啊。

不过虽然图坦卡蒙有心压制神职人员的权力,但是在这种场合还是不能够缺少神职人员的。所以图坦卡蒙一早就吩咐了到时候大祭司到王宫里来——当然是在合约商量好了之后。

******

当伊莫顿大祭司和安克姗娜门来到王宫的时候,正看到穆西里和图坦卡蒙两个人相视而笑,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容让两人都感觉毛毛的。

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发现一旁的大臣们也好像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只有荷伦希布一个人老神在在的,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伊莫顿大祭司和安克姗娜门的到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穆西里用食指在自己的短胡子上摸了一下,看了看美艳动人却沉静端庄的安克姗娜门,突然哈哈大笑道:“安克姗娜门殿下果然是埃及第一美女!”

安克姗娜门倒是很淡定,原本只是想微微笑一下,但是当她看见伊莫顿大祭司的眉头似乎微不可见的皱了那么一小下之后,安克姗娜门心情愉悦了,忍不住将笑容扩大了那么一点点:“赫梯王谬赞了。”

“我可没有乱说……埃及出美人,这句话果然不错。要是我赫梯有福气能够迎娶到一位的话,那就太好了。”

穆西里这句话一出,再次的好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荷伦希布:赫梯王你什么意思?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干­什么?!

图坦卡蒙:前一句美女,后一句就变成“美人”了吗?丫的穆西里老家伙果然是活的太久了啊,居然敢把爪子伸到我的领土来……

安克姗娜门:娶?!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难道赫梯王是要娶自己?是了,自己现在是唯一一个未嫁的公主……怎么办?陛下答应了吗?

伊莫顿:……

“哈哈,不过我也知道这不是强求能得来的。”穆西里见到气氛一下子又凝重起来,不慌不忙的打了个哈哈。

“赫梯王说的也是,一切要听从神明的指示……我听说过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不是你的,费劲心机也是枉然,你说是吧?”图坦卡蒙脸上依然带着莫测的笑容,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意有所指。

“你说的没错,哈哈,”穆西里笑了一下,那双黄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流光,“可是,如果只是听从神明的话,那么一生不就过得太无趣了吗?有些东西,说不定争取争取就到手了呢?我还是更加信奉‘切莫错失良机’这句话啊。”

“穆西里陛下说的没错,”见到图坦卡蒙身上的气压似乎更低更­阴­暗了,荷伦希布笑了一声,接道,“身为武将,我也觉得‘切莫错失良机’这句话十分正确啊。”

话音未落,穆西里的眼睛陡然亮起来,图坦卡蒙那双黑­色­的眸子里已经卷起了风暴。

没注意安克姗娜门诧异的眼神,荷伦希布依然不慌不忙道:“可是,我也觉得,有时候,这人生就如同战场一样瞬息万变——说不定抓住的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机会,却是敌人设下的圈套呢?所以说,有时候‘三思而后行’也是很重要的。”

于是,这次换成穆西里脸­色­僵硬,图坦卡蒙满面春风了:“是呀,我的将军说的不错,‘谋而后动’也是十分重要的。虽然想要的就要得到手这种想法我十分的赞同,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啊。”

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的话并没有说的很清楚,仿佛是在和穆西里讨论“机会”的问题,又好像是在扯别的方面。不过穆西里倒是当下古铜­色­的脸皮变得有些发黑。

他扯出一个笑容:“说的也是,毕竟我们是两个国家,不能冒冒然的根据自己的喜好就让百姓们过不去。”

图坦卡蒙这才满意了,笑着说晚上要举办盛大的晚宴庆贺赫梯与埃及两国的结交。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之后,目送穆西里一行人离开王宫去专门的行宫休息,图坦卡蒙就和荷伦希布以及大祭司和安克姗娜门也去了另一个厅里商议。

******

等到穆西里在行宫里将条约又看了一遍后,一个瘦小的人影才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溜进房门。

“先把衣服换了,查到什么了?”穆西里头也没抬,眼神也没给一个,拿着果盘里的一只光滑红皮的苹果看着——这就是埃及从外国带来的东西……

来人将身上的侍女服换下来,又用一旁清水洗了脸,擦擦­干­净,那张雌雄莫辩的脸赫然就是墨菲斯。

此时他单膝跪下,脸上带着隐隐的兴奋:“王,那个涅弗尔缇缇王后住的地方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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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最新章节 ...

秋天的埃及依然带着挥散不去的燥意,石榴树已经开花了,大团大团挨挨挤挤的花朵即使是在夜晚,也可以依稀感觉到那蓬勃的生命力。

荷伦希布回到家的时候,听见侍女说母亲托荷艾瑞斯去了放置着父亲灵位的佛堂,并且让侍女转告,如果自己回来就去佛堂。

荷伦希布虽然在宴会上喝了些酒,但实际上并没有多醉。回房换了一身衣服,略略洗去了身上的酒味后,荷伦希布就去了佛堂。

荷伦希布家里的佛堂就像是一个小型神殿,里面设有神龛,供奉着神像,神像下方摆放着哈波奎特斯的灵位,一旁有一个小型的阿努比斯神的乌金雕像。

托荷艾瑞斯再一次将准备好的食物和熏香的祭品摆放了一下,才转过头对荷伦希布温柔笑道:“你回来了,喝了醒酒汤了吗?”

荷伦希布摇摇头,走过去祭拜了父亲后将外袍披在托荷艾瑞斯身上,温言道:“我并没有喝醉……您知道,在那种场合是不能喝醉的。对了,您怎么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夜里风大,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我知道,只是我有些话,想要和将军,还要和你说。”托荷艾瑞斯借着明亮的月光打量已经比她高上一个头,并且温雅有礼的儿子,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啊,是的。”荷伦希布先让托荷艾瑞斯坐在一旁的软垫上,自己才坐在窗子边挡住夜晚的凉风。

“不知不觉,我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托荷艾瑞斯嘴角依然噙着一丝笑,她伸手在荷伦希布轮廓分明的脸上轻轻抚摸,带着慈爱,“我和将军都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将军更是一直认为荷伦希布你是受到了姆特女神的保佑,所以他倾尽一切为你打造最好的学习环境,希望你能够成为比他更出­色­的武将……事实证明,你的确没有辜负将军的期望。”

荷伦希布将手附上托荷艾瑞斯的手背——这是养尊处优的手,可也是母亲的手,温软如棉。

托荷艾瑞斯依然看着荷伦希布,因为荷伦希布是背对着窗子的,所以他看见托荷艾瑞斯的眼睛特别的明亮:“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前些日子,哈托尔向我说了她和塞克之间的事情……”

“她,向您说了?”荷伦希布有些吃惊,没想到妹妹居然摊牌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派走塞克反而加深了这一对儿之间的感情吗?

“难道你不知道?”托荷艾瑞斯有些惊讶的说道,见荷伦希布摇摇头,她笑着在荷伦希布肩膀上拍了拍,“我就说怎么可能哈托尔的变化你会没有注意到,我还以为……毕竟是十月怀胎生下你们,又看着你们长大的。做母亲的,自然希望你们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

荷伦希布越听越觉得这感觉有些不对劲……如果说妹妹哈托尔有好的归宿这很正常,可是为什么自己也扯到关于“归宿”的问题上了?

“塞克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人老实却不木讷,忠诚却不愚笨,勇猛却不鲁莽……最重要的是,我看得出他对哈托尔是一片真心。”托荷艾瑞斯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扩大了些。

“我是有过爱恋的,自然知道随着哈托尔的渐渐长大,塞克那越来越多的放在哈托尔身上的目光代表着什么……”说到这里,托荷艾瑞斯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荷伦希布,“你们年轻人还太­嫩­,这方面啊,我只要仔细看看,就看得出来的……”

荷伦希布心里猛地一跳,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紧张。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您是想说……”

“你们的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我现在身体还算健康,可是也希望能够早日见到我可爱的小孙子小孙女们……如今哈托尔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也需要找一个女孩子……”

“母亲……”荷伦希布有些­干­涩的打断了荷伦希布的话,“您不是说……”

“我说让你们兄妹都找到两情相悦的人,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让我满意了,就不是问题对吧?”托荷艾瑞斯顿了顿,望进自己令人骄傲的儿子那双明亮的黑眸里,“可是……你喜欢的人不是不能娶回来嘛?”

“?”荷伦希布的眼睛微微睁大,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托荷艾瑞斯,仿佛有些不认识这个温柔慈祥的母亲似的——她,刚才说的……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托荷艾瑞斯有些怀念的看着荷伦希布此时有些呆愣的样子,自从儿子学会说话之后,这种可爱的,呆呆的模样就越来越少见了啊:“……可是,母亲知道,你和那位的身份……难道你们就一辈子不要孩子?或许你可以,可是那位……就算他原因,那些大臣和贵族也不会愿意……”

沉默了一会儿,荷伦希布才开口,话语中带着释然的味道:“您都知道了……”

“你毕竟是我的儿子嘛,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否存在一生一世。可是为了埃及,那位难道就不要子嗣了?要知道,一个没有继承人的王,就算是他如何的英明睿智,也是很危险的……”虽然话里仿佛是在为图坦卡蒙考虑,但实际上托荷艾瑞斯拉着荷伦希布的手已经越收越紧。

她不想看到某一天,那位突然因为子嗣的缘故和自己的儿子发生冲突和矛盾,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被千夫所指——在埃及,就算有男子之间相爱的事情,都至少有一方是有子嗣的啊……

她骄傲的,令人羡慕和仰望的儿子,绝不能因为子嗣的原因而被其他人恶意伤害!

感受到托荷艾瑞斯抓着自己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荷伦希布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母亲您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的……不会出现您所担忧的情况的。”

看了看父亲哈波奎特斯的灵位,荷伦希布抬头对上托荷艾瑞斯满是担忧的眼神,将自己的母亲拥抱了一下:“谢谢您。”

******

不同于将军府的温情脉脉,在底比斯王宫的某个殿堂中,此刻却是暗潮汹涌。

埃及的建筑,尤其是神庙和有权势的人家的建筑多是石头,这也就注定了它的特点必定是雄伟浑厚、其实宏大而坚实。

尤其是法老居住的王宫,更是有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

底比斯王宫最多的建筑不是房屋,而是圆柱。上百根高达二十左右米的圆柱,直径就有接近四米,上面雕刻了盛开的纸草花或者含苞欲放的纸草花蕾的图案。圆柱的高大注定了下面仰首看着的人看上去渺小无比,也给人一种王座上的人高不可攀的神圣威严的感觉。

柱身上镌刻有琳琅满目的浮雕和上了­色­的象形文字,再加上顶部模仿天空的浅蓝­色­天花板——上面一闪一闪的黄|­色­星星不是黄金就是钻石。

不同的殿堂的天花板上绘制有不同的图像,就像是图坦卡蒙居住的地方,天花板的郑重位置就绘制有展开双翅的圣鹰,旁边还有昂首的大蛇和怒吼的狮子。

而在涅弗尔缇缇所居住的宫殿,则绘制的是另一些图案。此刻,涅弗尔缇缇就正躺在床上,头向一边偏着,看着天花板上的图案。但是两眼的焦距并没有放在任何地方,似乎只是单纯的在出神而已。

良久,涅弗尔缇缇挥退了侍奉的男男女女,将头转过去,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涅弗尔缇缇听到有衣裙摩擦的声音,还以为是上来服侍自己喝药的侍女,结果等了一会儿,也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涅弗尔缇缇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来人——一个是侍女打扮的人,另一个则是全身穿着黑袍的家伙。涅弗尔缇缇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平静下来。她没有尖叫也没有怒斥,只是很平淡的道:“你们是谁?来我的宫殿­干­什么?”

“不愧是涅弗尔缇缇王太后,”来人摘下帽檐,露出一张英俊但带着狂野的脸,“今日终于见到了,我可是你仰慕已久了。”

“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就不要说了,”涅弗尔缇缇冷淡的说道,“你到底是谁?不是埃及人吧?”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要和你说的事情。”男人黄褐­色­的眼睛里带着一种沉淀的颜­色­,让他在原本英俊的脸蒙上了一层­阴­影。

涅弗尔缇缇没有说话,只是坐起身来,顺势趁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将枕头下的一柄小刀摸到手里,用宽大的裙摆遮住。

等到男人把话说完,涅弗尔缇缇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根本就是闲人一个,如今也疾病缠身,想要帮助赫梯王也是有心无力。如今米坦尼虽然名存实亡,但请不要忘记,我涅弗尔缇缇既然已经嫁到埃及来了,就已经是埃及人了……将来我死了,还是要制成木乃伊葬到埃及的国土的。我言尽于此,赫梯王还是请回吧!”

涅弗尔缇缇的语速很慢,声调也不大,但是这一番不留情面的话语却让男人拂袖而去。涅弗尔缇缇等着两人离开后,才闭上眼睛喘了几口气,身体也轻微的发抖,不一会儿“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慢条斯理的擦去嘴­唇­边的红­色­,涅弗尔缇缇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王太后,您的药。”

见到涅弗尔缇缇裙摆上的血迹,小侍女一惊,但还是闷不吭声的收拾了。

涅弗尔缇缇也不想问她之前去了哪里,要么是被刚才那人收买了,要么就是被其他的事情给困住了……对她来说,现在也没那么重要了。

等到房间再次回归平静,涅弗尔缇缇却有些睡不着了。绑架荷伦希布,刺杀图坦卡蒙吗?如果是前几年,或许自己会意动,可是物是人非,一切都来不及了。

现在的自己,还能够吊着一口气,还都是图坦卡蒙的功劳——否则自己早就是和前法老一样,成为一具木乃伊躺在华丽却冰冷的陵墓里了。

那个人,不懂女人,或者说,不懂自己。

赫梯王并不知道涅弗尔缇缇的身体的败坏程度,只以为她是被软禁,心思郁结才会卧病在床,所以他想利用这个来挑拨她和图坦卡蒙的关系。

可涅弗尔缇缇年纪不算小了,又自食恶果,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如果说他对图坦卡蒙他们没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也知道,她现在还能够锦衣玉食,也完全是拜图坦卡蒙所赐。

协助赫梯王——那个男人,虽然听起来前景美好,可是谁又知道到时候自己会不会是被扔掉的一颗破棋子呢?

至于说光复米坦尼,说实在的,现在米坦尼的傀儡国王和涅弗尔缇缇除了一点点血缘的关系,其他的什么联系都没有——说句不好听的话,她又为什么要拿自己现在平稳的生活去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赌?

说什么自己到时候成为埃及的女法老……呵,先不说那些大臣们会不会同意,就是自己到时候还有没有那个­精­力都是两说——安克姗娜门现在也和她不亲,她也没有儿子……

涅弗尔缇缇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她现在只想不要成为第二个泰伊,安安稳稳的终老,哪怕是时不时的呕血、失眠、健忘,可她毕竟还活着呀……至于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之间的复杂纠葛……又与她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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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最新章节 ...

虽然托荷艾瑞斯给荷伦希布说了关于子嗣的事情,但是并没有马上逼迫他,所以到目前为止,图坦卡蒙还不知道荷伦希布被“逼婚”的事情。

图坦卡蒙以前是在荷伦希布家里布置过暗卫——只不过是从一开始的监视居多变成了全身心的保护。后来那批暗卫就完全为荷伦希布所用了。

图坦卡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何况对方是荷伦希布呢?说真的,有时候图坦卡蒙还想过要不荷伦希布就像前世一样做坏事儿好了,这样自己就有理由把对方囚禁在宫里……

可是转念一想,先不说荷伦希布会不会这么做,如果真的荷伦希布变成了那个样子,怕就不是他放在心上的人了。

本来图坦卡蒙才十九岁,关于子嗣的问题并不急的——虽然说他的父王埃赫那吞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一子一女了——但是在面对宰相阿伊越来越多停留在自己和荷伦希布身上的眼光,少年王表示很不爽啊很不爽。

似乎自从图坦卡蒙将宰相阿伊最疼爱的,并且是唯一的孙女给嫁出去了之后,少年王就感觉宰相阿伊身上的气场变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让图坦卡蒙下定决心的——毕竟宰相阿伊对埃及所做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于是,图坦卡蒙不由得埋怨自己父王的不着调——你说你要是一个称职的好法老的话,不就没有一个大臣的事儿了嘛……现在留下来一个看不出来是烂摊子的烂摊子,这是要闹哪样?!

促使图坦卡蒙有了一个计划的是前不久发生的一件事儿。

赫梯王是来埃及签订合约的,两人……或者说两国签订了合约后,就基本上是可以划归到“友好联盟”里面去了。

第二天赫梯王又一次提出了联姻的事情,令图坦卡蒙觉得惊讶的是,连宰相阿伊都倒戈(?)在赫梯那方面,认为联姻是个非常不错的方式。

“自古以来就有好事成双的说法,如果在埃及和赫梯已经成为了盟友的情况下,还可以进一步亲密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赫梯的那个使者笑眯眯的,十分诚恳的说道。

赫梯王在一旁不动神­色­,倒是宰相阿伊摸着胡须似乎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也萨哈大人的这话听起来也有道理。只可惜安克姗娜门殿下说要将一生都献给神明……只不过,陛下您也是时候有一个王妃为您分忧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说白了,宰相阿伊想的就是政治联姻——通过婚姻让赫梯与埃及这两个政治势力的联盟更加有效。表面上看是讲述两个人的结婚,实际上是利用暗含的力量实现政治上的目的.

宰相阿伊的这番话说完,不仅赫梯的几个大臣露出了笑容,连埃及这方面的几位大臣都附和说宰相阿伊考虑周到云云。

意下如何?一个赫梯人会让自己安心?还分忧呢,不添麻烦就够了。这几个人,是想借此来逼迫自己吗?

图坦卡蒙看了一眼下首面­色­平静的伊莫顿大祭司,又想了想现在的安克姗娜门和上一世的安克姗娜门的作为:“虽然说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可是我认为埃及和赫梯之间并不需要一桩小小的婚姻来当联系……毕竟,治理两国的是我和穆西里王两个人,而不是联姻不是吗?”

事实上,本来就不喜欢依靠联姻来实现名为亲密实为束缚的这件事情的图坦卡蒙根本没想过要让埃及的公主嫁到赫梯去。

至于让什么人嫁到埃及来或者跟与自己的将军扯上什么关系(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之类的,那是统统都不许想的。

更不用说图坦卡蒙接到消息说在修身养­性­的涅弗尔缇缇的寝宫半夜混进去了两只“蟑螂”……哼,还是赫梯国籍的。

不过既然涅弗尔缇缇都表态了的话,图坦卡蒙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唯一觉得不爽的是,既然想要拿自己和荷伦希布的关系来说事儿——要不是才签订了合约的话,他指不定就让贝斯特一巴掌给他排成­肉­饼了。

贝斯特和艾德乔在那次卡迭石战争中变成了大型动物后,战争一结束,就像是缩水了似的,又变成和原来一样大小的小动物了。不过两只的待遇倒是提高了很多——至少现在埃及上下都传说他们的将军和陛□边有神兽,是保佑埃及的。

总之,对于赫梯王这种十分不厚道的行为,图坦卡蒙表示十分不爽——虽然在送着赫梯王及使者一行人的时候,图坦卡蒙表现得十分友好。

至于将埃及和赫梯分别划分在自己和穆西里的名下,就是为了警告宰相阿伊这些人,自己才是埃及的主宰,想要做什么还是得拎清了!

此话一出,宰相阿伊的身体很明显的僵了一下——没想到他们这几个埃及的重臣一起上都没能让图坦卡蒙屈服。这个少年王到底有什么底牌这么傲慢?

自从自己的孙女没有嫁给图坦卡蒙之后,宰相阿伊他就是怕到最后图坦卡蒙迎娶了安克姗娜门。到时候等两人生出属于他们的继承人之后,自己就没有什么好处了——虽然不想将那个隐秘的目的宣之于口,但是在宰相阿伊看来,三代元老固然好听,但实际上也渐渐不能满足他了……

他可是为埃及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可是看看,现在陛下居然连他建议都不听了!

现在得到图坦卡蒙青眼有加的就是以荷伦希布和尤蒙西斯一众年轻人,看着他们一个个英姿勃发的在朝堂上的样子,更让宰相阿伊觉得内心愤恨抑郁——他为埃及贡献了智慧,奉献了青春……到最后,说不定除了荣誉和名声外,什么都捞不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宰相阿伊就觉得这个少年王越来越不在掌控中——明明当初是要靠着他才能够这么快才坐稳王位的!这次的提议,其实宰相阿伊并不是真的想要联姻,而是想着众位大臣面前表个态,让图坦卡蒙知道他们这一辈老人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伊特努特·阿伊的话,少年王绝对不可能在他四处征战的时候后方高枕无忧;如果是让他伊特努特·阿伊来处理的话,绝对会答应联姻……能够和赫梯进一步增进联系,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图坦卡蒙看似温和,实际上不容置喙的一番话却让一向顺风顺水,被人高高捧起的宰相阿伊有些挂不住脸——先是尤蒙西斯,又是让自己的孙女出嫁,现在又让自己在群臣以及赫梯王和大臣面前丢面子……下一步,这个少年王是不是就要对自己下手了?!

其实不用宰相阿伊猜想,图坦卡蒙就像把宰相阿伊揉吧揉吧­干­掉了。

在前一天的时候,虽然图坦卡蒙没有明说,但以及表面了他不想联姻的想法了。结果才不过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埃及的智慧”却要在这儿给自己下不来台……

果然是老糊涂了,连自己的意思都领悟不了……或者是不想领悟?想一想宰相阿伊也有六十多岁了……也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可是看着眼中有着不虞的宰相,图坦卡蒙可不认为对方会想着告老还乡这件事。

如果说这件事情只是图坦卡蒙又让宰相阿伊早些告老还乡的想法的话,那么另外两件事的就足够让图坦卡蒙立马采取措施了。

前一世的图坦卡蒙并不认为谋害自己的凶手就只有荷伦希布一个,在他死后成为法老的宰相阿伊也是他怀疑的对象。虽然后来解除了对于荷伦希布的猜忌,但是图坦卡蒙对于宰相阿伊的监视可从来都没有放松。

只不过不知道是他真的忠于埃及忠于法老还是他装的太好掩饰的太深,总之,图坦卡蒙都没有找到可以对宰相阿伊十分不利的线索。

大概赫梯王真的是个衰神,所以为赫梯王说过几句话的宰相阿伊也倒了霉。

看着收集来的证据,图坦卡蒙的眼睛里要喷出火来,怪不得自家会十九岁就死亡,怪不得自己死去之后,宰相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坐上法老这个位置——连那个荷伦希布都无法反驳。

图坦卡蒙脸­色­­阴­郁,不一会儿,叫艾谢特唤来了敏,嘱咐了几句。

没有人知道那天下午图坦卡蒙给敏说了什么,但是在几天后,在上朝的时候,宰相阿伊突然猝然昏倒,不省人事。当时的大臣都惊慌起来,图坦卡蒙更是在第一时间内叫来医官——于是,已经成为了医官之首的敏带着另一个医官匆匆的赶来了。

看陛下多么看重宰相,都把首席医官喊过来治疗了。

很快的,昏迷的宰相阿伊醒过来了,但是还没有等到其他大臣高兴,宰相阿伊突然口角歪斜、口吐白沫并且眼睛不住的上翻。

“到底是怎么了?”图坦卡蒙大声斥责敏,而敏也很紧张,在查看了宰相阿伊一番之后,趁着众人不注意,将指甲缝里藏着的东西抹到宰相阿伊的鼻腔里后,他才战战兢兢地开口:“……宰相大人是中风了……”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

要知道,在埃及,这种发病率高、死亡率高、致残率高、复发率高以及并发症多的疾病就是不治之症了。

“为何出现这种状况?莫不是宰相大人平时­操­劳公务过多?”荷伦希布皱眉道。

另一个医官仔细检查后,又认真看了看,摇头:“启奏陛下,宰相大人大约以后不能再­操­劳了……”

图坦卡蒙一脸沉痛,为了不让宰相再辛苦,图坦卡蒙决定让宰相回家养老。

宰相阿伊很想说些什么,比如他还­精­力十足,还可以再辛苦几十年……但是这突如其来的抽搐让他出来口吐白沫以外,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宰相阿伊在听到图坦卡蒙宣布让他回家养老,让尤蒙西斯暂代宰相的职务后,终于忍不住一股闷气直冲心肺,下半身一热,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而在其他的大臣眼中,就是平日里德高望重的宰相阿伊突然抽搐了几下后,裤子那儿湿了一大片,同时,一股奇特的气味弥散开来……

看着那些大臣偷偷捂住口鼻的样子,图坦卡蒙内心大笑,但面上还是露出一副悲痛的样子:“通知阿伊的家人,让他们妥善照顾他吧。”

荷伦希布垂首,内心却在对图坦卡蒙不断的吐槽——这么快就从“宰相”变成“阿伊”了,果然不愧是君王无情……可怜的阿伊,虽然他平时德高望重,受到他人的爱戴,但是估计现在在他们心中印象最深的,莫过于这位老人在大殿之上因为失禁的事情吧?

图坦卡蒙可没有荷伦希布内心想的那么多,他只觉得终于把宰相阿伊挪走了,顿时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连他看安克姗娜门和伊莫顿大祭司之间的互动也更有意思了。

啊,还有个功劳就是,原来就很老实的涅弗尔缇缇在得知了宰相阿伊因为­操­劳过度而中风,后来直接昏倒在大殿上做出了不雅的事情之后,更老实了。

可是有句话叫做乐极生悲……没等到图坦卡蒙乐呵几天,荷伦希布最近有些疏离他的举动又让他郁卒了。

于是,图坦卡蒙决定直接去问荷伦希布。反正无论什么事,他们都应该一起的不是吗?

小短文——

一家三口逛超市,节日人总是特别多,天真光顾着看好小邪,把小哥弄丢了,无奈只好求助广播台。

然后在人来人往的大卖场,广播里传来一个稚­嫩­的童音:张起灵爸爸,呼叫张起灵爸爸!你走丢的两分钟,天真爸爸已经被三个帅哥两个怪蜀黍搭讪了,我们在服务台,你快点…咦?起灵爸爸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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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最新章节 ...

做大祭司难,做一名德高望重的大祭司更难,做一名德高望重并且还颇得法老眼缘的大祭司更是难上加难——伊莫顿大祭司现在表示他压力很大。

看着坐在上位好像沉稳如山一动不动,但实际上眼中透出几分焦急的图坦卡蒙,伊莫顿很想摊手——您说我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祭司,偶尔可以聆听神明的教诲,为什么要让他去眼睛男男生子之类的艰难课题呢?!

如果不是多年的修身养­性­已经让他养成了遇事不惊——又称选择­性­面瘫——的­性­子来,他真的很想摇着少年王的肩膀大声咆哮:想要生孩子不会找女人啊?!就算是真的有那啥男男生子的逆天法子你确定荷伦希布将军会乖乖的用吗?!

可是,谁叫图坦卡蒙是法老呢?谁叫这个法老还不按常理出牌呢?于是伊莫顿大祭司也只得苦哈哈的顶着一张看不出来苦逼的选择­性­面瘫脸去为图坦卡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其实这件事情的起因,还得回溯到一周多前。

******

荷伦希布可不是那种会把事情憋在心里默默委屈的人,可是想一想,图坦卡蒙没有子嗣的确是个问题。

虽然说上一世图坦卡蒙也没有子嗣,可是那只是因为十九岁就早亡了……这一世,无论如何要度过十九岁那个坎儿。如果图坦卡蒙安然的度过了十九岁这一年,那么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可能不需要继承人……

不过对于一国之君来说,子嗣与血脉的传承又的确是十分重要的——现在又不是什么禅让制而是世袭制啊。

原来的新王国时期的第十八王朝最后终结在“荷伦希布”的手里,之后的十九王朝就是拉美西斯那一代的统治……

荷伦希布自认为自己没有在这件事上放多少心思,可是有一天晚上,他居然梦到了自己把图坦卡蒙杀了,最后自己坐上了法老的位置——这不就是图坦卡蒙前世的命运吗?

荷伦希布还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原来有这么强,连图坦卡蒙有女人这个可能­性­都能让他在梦中把对方谋害了……

于是顶着一双熊猫眼(感谢埃及厚重的眼妆)的荷伦希布上朝后就被图坦卡蒙留了下来。

“所以说……还是子嗣问题?”图坦卡蒙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荷伦希布嘴里得出这个信息。他有些头痛的按了按额角,正想说点儿什么,却发现荷伦希布似乎老神在在的,并没有多少忧虑的样子,立马就怒了,“我说你就不着急吗?”

荷伦希布一愣,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不着急我能杀了你吗?”

“……杀了我?”图坦卡蒙被这句话也有些吓着了——这不是自己的将军吧?

“……咳,一个梦而已。”荷伦希布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掩饰道。

“对了,虽然说十九岁对于我来说这个年纪有孩子还太小了……”荷伦希布立马想要转换话题,结果说到这里又有些囧了,就是啊,这家伙十七岁的时候可就把自己给压了……自己“残害”了未成年?“不过十九岁对于一名法老来说,似乎是应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荷伦希布话音未落,就感觉整个房间的气势一变,图坦卡蒙脸­色­­阴­沉得就像暴风雨前夕,他盯着荷伦希布,一字一顿:“所以说……我的将军是要来劝我娶妻生子?我倒不知道原来我的将军是这么大公无私?说说看?你认为那家女子可以当我的王妃?到时候我就按照这个标准来选择第二王妃第三王妃……”

荷伦希布内心暗自叹了一口气,走到图坦卡蒙身边,迎着少年王­阴­鸷的眼神,将手覆盖着对方的手背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我哪里希望你去娶妻生子……”见图坦卡蒙的脸­色­好了一点,荷伦希布摇摇头,“我只是很认真的在考虑你的继承人的问题。”为了安慰愤怒的少年王,他连敬语都改了。

图坦卡蒙很想说“这有什么区别”,但是看到荷伦希布的表情,他也脑海中一个曾经沉寂的想法突然“叮——”的一下子亮了,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道:“你是说……”

荷伦希布皱皱眉,忍不住更加起劲的按着自己的额角:“所以说我其实也没有好的方法……我没有子嗣没关系……毕竟还有哈托尔,母亲也没有那么逼迫,可是你……”

“如果他们只是想要一个纯正血统的孩子,那就没什么问题,”图坦卡蒙试探­性­的说了一下,不意外的看见了荷伦希布惊愕的眼神,他接着道,“我是说,其实大哥和大姐他们的孩子也是纯正的王室血统啊。”

“斯门卡瑞殿下和迈里特阿顿殿下的孩子?”荷伦希布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图坦卡蒙,“您想去收养他们两人的孩子?这可能­性­不大——要是他们借题发挥,将您卷入什么­阴­谋就不好了。”

顿了顿,荷伦希布才又道:“而且您确定可以和你的侄子培养好感情?”荷伦希布内心的小人撇撇嘴——图坦卡蒙自己有时候还是个孩子呢。

“您确定要教导一个对您的王位虎视眈眈的男人的儿子?教授他为君之道,治国之道,安邦之道?”荷伦希布仿佛来劲儿了,问题噼里啪啦的出来。他每说一句话,图坦卡蒙的脸就灰一层,到最后图坦卡蒙的脸以及黑得如同锅底了。

见到图坦卡蒙这个样子,荷伦希布也吁出一口气:“所以说……这事儿还得您自个儿做主。如果真的得要亲生的……”

图坦卡蒙虽然脸上灰扑扑的,但实际上内心的小人已经在欢欣鼓舞了。咳咳,当然他不能表现出来,依然在脸上是一副凝重的样子:“你放心,我觉得不会让其他女人为我生下孩子的。”

荷伦希布听到这句话脸上不禁一热,他有些掩饰­性­的“咳咳”了两声,道:“……嗯,唔嗯。”

“嗯,我已经有头绪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好了。”图坦卡蒙对于荷伦希布难得羞涩(?)的样子很是受用,直接反手扣住对方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手,顺势一拉,没有防备的荷伦希布就这么直接一个踉跄,扑到了坐在王座上的图坦卡蒙身上。

虽然经过图坦卡蒙的万分努力,现在还是比荷伦希布矮上那么一厘米。但是少年王表示,这点儿微小的高度差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将要做坏事的大手顺着衣襟滑进去——嗯,他的将军的皮肤怎么就这么细滑莹润呢?摸摸……完全不像个武将嘛……再摸摸……

荷伦希布咬牙切齿的看着某个刚才还正儿经八百的人,现在就一脸­色­狼流氓相——真该让外人看看他们内心的冷峻沉稳暴戾的法老王现在的样子,估计要惊掉一大堆的下巴……

唉唉唉,别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啊?!荷伦希布无语的感受着某只放在自己腰部并且还有趋势下滑的某只­色­狼爪子,无语问苍天。

低头吻住对方越来越往自己的敏感点上含含舔舔吸吸的­唇­——埃及将军与法老的第二百五十次上下攻防战开始打响!

******

第二日,某法老在用其他的理由给荷伦希布请了假之后,神清气爽的上朝去了,徒留某位将军在法老的大床上含恨捶床。

这段时间图坦卡蒙开始致力于埃及内部的人们生产生活问题,虽然他很想开疆扩土,但是现在埃及的国力还不足以支持连续不断的大战争……

图坦卡蒙法老表示他才没有把目光盯在亚述呢。

宰相换成了自己的得力­干­将之一的尤蒙西斯,图坦卡蒙感觉朝政顺手多了。

虽然不知道荷伦希布来自哪个地方,嗯,姑且称为异世吧。不过他那个地方国家的管理倒真的很值得借鉴啊——加上自己以前在阿努比斯神殿考虑的一些关于埃及的改革措施,图坦卡蒙在暂时解决了国家外部的隐忧后风风火火地再一次大刀阔斧的开始改革了。

大概曾经图坦卡蒙已经来了一次铁血又蛮横的改革,又大概是因为那些贵族们前面最大的靠山——原宰相阿伊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生活不能治理,只能“安享晚年”的人的原因,所以这次图坦卡蒙的改革异常顺利。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大概就是图坦卡蒙的第一次改革让埃及人民尝到了甜头。就像荷伦希布说的他们那儿的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了百姓的支持和欢欣鼓舞,再加上图坦卡蒙的镇压,那些贵族就算想要闹腾也闹腾不起来了。

从国外运过来的一些可以在埃及栽种的食物已经在试行,除了平时大量的腌制食品外,也研发了很多其他的食物存储或食用方法……关于提高粮食产量的杂交和间种之类的办法也在进行中……图坦卡蒙表示心情愉悦,心情愉悦。

于是,关心玩埃及百姓的图坦卡蒙就觉得应该关心自己的“大事”了。

于是,再一次让自家将军好好的“休息”后,图坦卡蒙抹抹嘴,带着餍足的笑容去找伊莫顿大祭司了——既然你很可能会成为我的姐夫,那么为我解决这点儿“小事儿”也就该是义不容辞的了。

******

伊莫顿意识到自己觉得不能像上次那样用各种各样的神学以及悬乎的话语去忽悠(安克姗娜门:口胡!大祭司那是在给陛下传教!)图坦卡蒙了。

等到图坦卡蒙带着一脸忧虑的把事情说完,伊莫顿大祭司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坑爹”也不是“惊讶”,而是——阿蒙神啊,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要提前来到您的怀抱了?

图坦卡蒙就是要把伊莫顿绑到自己一边儿来,少年王一边在内心给自己加分——看呀,三姐姐,我是个多么好的弟弟啊,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给你拉近关系啊——一边看着伊莫顿想要变脸又得顾忌形象的憋着的样子。

良久,伊莫顿才组织好了措辞,他有些谨慎的开口:“尊敬的陛下,这件事情……”该怎么说?无能为力?天方夜谭?伊莫顿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问题,但是坚信神是无所不能的他认为大概、可能、也许会找到法老王想要的答案?

“罢了,我也不为难你,”图坦卡蒙很是“体恤下属”的开口。其实他虽然有那个想要自己和荷伦希布的亲生子的想法,但更多的是想要借助伊莫顿——准确的说来是他身后所代表的神明……

到时候就算真的无法有一个同时流着他和荷伦希布的血脉的孩子,那么也足够让那群大臣和贵族们闭嘴的后盾……

总之,图坦卡蒙并没有那么多闲心去开拓后宫——他的目的就是让埃及更加强盛,女人什么的,泄/欲什么的,他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有了荷伦希布之后,图坦卡蒙发现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有一个实力强大又可以让自己感觉到温暖和熨帖的爱人,这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啊。至于不会生孩子……那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大不了到时候抱养一个小婴儿,到时候自己亲自教导他就好了……

唔,对了,上一世那个在自己王朝覆灭(咬牙切齿)后的那个王朝的建立者是谁……

好像是拉美西斯一世……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所有小剧场均为转载(我是小剧场无能星人)——

吴邪来到青铜门外:“小哥你出来。”

门内走出一人。

“你谁啊?小哥么?你的头发怎么这么长。脸也长,你黑了,我都看不清你的五官了,额头好亮……你的连帽衫呢。”

突然旁边走出来一个穿紫­色­衣服的男子咳了一声尴尬的说:“兄台。。。口下留情。。这是我家的红雪,你家的还在里面种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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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最新章节 ...

送走了图坦卡蒙的伊莫顿简直想要仰天长啸——这个法老也太能折腾了,老老实实的生活不好吗?一定要弄这么麻烦的步骤?

不过伊莫顿也承认,正是因为这些看似麻烦的步骤,才让整个计划变得万无一失。

只是当伊莫顿等到最好的时机,准备开始安装图坦卡蒙的机会祷神的时候,图坦卡蒙那儿却又传出来不好的消息。看着突然跑进来的安克姗娜门脸上的焦急,伊莫顿心里一揪,忙问道:“安克姗娜门殿下,您放松……放松……到底是怎么了?”

安克姗娜门见到伊莫顿,才仿佛是见到了主心骨。她一改平时端庄稳重的模样,仿佛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般投到了伊莫顿的怀里,连平时嘴里的敬词也不说了:“伊莫顿……伊莫顿,弟弟……图坦卡蒙……陛下他昏倒了!”

其实如果是平时的昏倒的话,安克姗娜门还不会这么惊慌失措,可是她居然看到了平时仿佛什么都无法让他变脸的荷伦希布都惊惶起来了……这才是让安克姗娜门着急的原因。

无论是因公因私,安克姗娜门都不希望图坦卡蒙出什么意外。而在这种时刻,她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人就是伊莫顿,所以才在没有多加思考的时候,在卫兵的护送下跑到神殿这儿来了。

******

图坦卡蒙并不是在古埃及历史上功绩最为卓著的法老,但却是在后世最为闻名的埃及法老王,他的黄金面具已经成为了埃及古老文明的象征。

图坦卡蒙的陵墓,并不像其他祖先,藏在高高在上的金字塔中

而是建在断崖底下,下葬在尼罗河西岸的帝王谷。

从他十九岁死亡的那一天起,他就从此隐入黑暗,沉睡了整整三千二百七十四年。直到公元一九二三年的二月,一个不远万里而来的不速之客,打扰了他的安眠为止。

图坦卡蒙的闻名除了他的财宝和陵墓的完好­性­,还有著名的“法老王的诅咒”——陵墓的前厅,里面堆放着大量的财宝,有两座高大的雕像把守着这座大厅,在它们的背后,写着第一个警告:我是图坦卡蒙国王的护卫者,我用沙漠之火驱逐盗墓贼。

而第二天诅咒最为恐怖:“谁扰乱了法老的安眠,死神将张开翅膀降临他的头上。”

当盗墓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的时候,人们都在惊讶于恐惧图坦卡蒙诅咒,可是没人知道,图坦卡蒙这位少年王在死后受到了如何的惊扰与不公平的对待。

在第一批盗墓贼——没错,他们是盗墓贼而不是考古学家——因为他们为了想要得到紧贴在木乃伊身上的珠宝,为首的两人居然将保存得那么完好的法老木乃伊切割成了三块,而且手法粗糙,对万人敬仰的法老不恭至极。

对于图坦卡蒙来说,对他的尸身不敬是和谋害他一样的重罪!在埃及,法老是神,亵渎神是罪大恶极的。

荷伦希布原先对于法老王的诅咒仅仅是以旁观者的态度来看的,但是到现在……当他将这位原本和他不会有一点儿交集的少年王放在心上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些破坏图坦卡蒙安眠的人十分可恶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荷伦希布内心隐隐出现了一种不安,历史上的图坦卡蒙在十九岁夭亡的事情……虽然是重生……但是,已经知道了古埃及的神秘的荷伦希布还是觉得十分的不安。

这世上的人都是怕死的,身为上位者,身为法老王更是如此。但是见荷伦希布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却让他觉得得到他内心的担忧……这么一来,图坦卡蒙也不忍心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把自己的将军翻来覆去的“疼爱”了。

其实图坦卡蒙才不承认自己做太过分了,到头来自己再后面不保……

荷伦希布也不知道图坦卡蒙上一世死亡的时间是多少,所以他也只是­干­着急……图坦卡蒙倒是清楚的记得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日子,但是他可不愿意让自己的将军去担忧这件事。

所以图坦卡蒙虽然有些紧张即将到来的二十岁生辰——只要过了那一天,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会有种心里的安慰——但实际上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图坦卡蒙在阿努比斯神殿呆的时间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当埃及覆灭,被凯撒大帝的铁蹄踏碎之后,他便重新回到了这个时代。他并不知道荷伦希布来自几千年之后,也并不知道自己死后的的木乃伊被切割过——这对于灵魂是十分严重的伤害。

荷伦希布还记得那天晚上图坦卡蒙很是神秘的说子嗣的问题解决了,不过鉴于时候未到,所以荷伦希布就算问了也没问出什么。最后,荷伦希布只是看着图坦卡蒙叹了一口气,在对方­唇­上吻了一下。

如果是以前的话,估计这一下就要擦枪走火了,结果令荷伦希布觉得惊讶的是,图坦卡蒙舔了舔­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还说等他生辰过后,就给哈托尔和塞克赐婚,让荷伦希布回去将军府给哈托尔说这件事。

荷伦希布虽然疑点重重,但是对于图坦卡蒙难得的一次不­色­/欲熏心还是十分受用的。也因此,离开的荷伦希布并不知道,图坦卡蒙在没看见他身影之后,脸­色­猛的一变,身上也浮现了淡淡的黑雾。

******

荷伦希布是在半夜被一声胸口的压迫感给唤醒的,脖子上冰冷滑腻和毛茸茸交错的感觉让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正对上四只绿莹莹的眼睛。

“艾德乔,贝斯特,你们来­干­嘛?”虽然两小只很小,但是全都压在他胸口还是很难受啊。

艾德乔吐着蛇信,滑溜溜的绕到了荷伦希布的脖子上,“嘶嘶~”的叫着。

“你说什么?”荷伦希布现在也不计较自己现在怎么突然听得懂艾德乔的“嘶嘶”声了,他已经完全被艾德乔说的内容给惊呆了。

他立马翻身下床,随手抓起床头的一件外袍往身上一系。刚出门,就看见威风凛凛的黑­色­狮子站在门口,艾德乔那条小白蛇盘在对方的大脑袋上。荷伦希布没想太多,直接翻身骑上去,手抓住贝斯特的鬃毛,开始往王宫赶。

等到荷伦希布到了图坦卡蒙的寝宫的时候,正看到少年王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看样子似乎是睡得挺熟的样子。

因为贝斯特变换了原形,一路飞奔而来,王宫里的侍卫也被惊醒,全都涌到了宫殿外,只不过在看到是荷伦希布之后,才没有动手。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守候在殿外,等着吩咐。

“……敏呢?快叫医官过来!”荷伦希布有些抖抖的伸指凑近图坦卡蒙的鼻下,在感受到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呼吸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大声叫医官来。

陷入沉睡……这是怎么回事……?

在听到敏得出这个结论后,荷伦希布的眉毛拧成了疙瘩。他伸手在对方的颈动脉处摸了摸,才道:“你确定陛下没有中毒或者诅咒?”

即使荷伦希布原来是个无神论者,从小到大在看了埃及的这么多事后,也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有什么什么力量。

“这……”敏咬了咬­唇­,看了一眼艾谢特,才道,“我可以保证陛下并没有中毒……但是诅咒……”

“我去问问伊莫顿大祭司!”连夜赶来的,但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的安克姗娜门突然说道。

“麻烦您了,安克姗娜门殿下。哈鲁、迪亚米,你们两个去安全护送安克姗娜门殿下。”荷伦希布吩咐“战狮”的两个人前去保护安克姗娜门。

荷伦希布按了按额角:“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艾谢特,如果到早上陛下还没有苏醒的话,就把宰相宣进宫来。”毕竟尤蒙西斯是现在的上埃及的宰相,在不知道图坦卡蒙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苏醒之前,朝政就需要他来帮忙了。

******

等到伊莫顿大祭司和安克姗娜门急匆匆的来到图坦卡蒙的寝宫的时候,正看见荷伦希布在擦拭图坦卡蒙额上冒出的冷汗。见到伊莫顿的到来,荷伦希布虽然眉目之间还是有焦虑的神­色­,但是声音却冷静的多了:“大祭司,我想问个问题……”

荷伦希布看了一眼安克姗娜门,安克姗娜门虽然很想呆下来,但是想想自己的立场,还是安静的出去了。

等到安克姗娜门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其他的侍者也被荷伦希布挥退下去,他才紧紧盯着伊莫顿的眼睛:“接下来的事情我希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泄露了一丝一毫,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伊莫顿见到的荷伦希布一直是嘴角含笑,举止温和优雅的,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杀气四溢的样子?但是在心里一惊的同时,伊莫顿也不由得看了一眼似乎在迷迷糊糊地说话的少年王——难道这次真的是十分危险了?

“向你所敬仰的神明发誓,如果你透露出了等会儿的事情,你将被你敬仰的神明抛弃,受万虫噬咬,灵魂永生永世受尽折磨不可解脱之罪。”荷伦希布的声音很低,仿佛是不想吵醒沉睡中的少年王,但是他的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意味。

伊莫顿看着荷伦希布的手温柔的将少年王凌乱的发丝抚在颈后——他一直知道少年王对这位年轻的将军浓烈的感情和占有欲。

伊莫顿也一直认为少年王这种感情虽然很是不错,但是对于对方似乎会造成强烈的压迫感,但是在看到荷伦希布的动作的时候,他才真正明白:“向我所敬仰的所有神明发誓,我伊莫顿将不会透露任何一丝关于今天的事情。否则我将被神明抛弃,受万虫噬咬,灵魂永生永世受尽折磨不可解脱之罪。”

等到伊莫顿一脸严肃的发了誓,荷伦希布才缓缓的将事情的原委道出来——对于伊莫顿这种真正的神职人员来说,这个誓言比让一个亿万富翁发誓他没有一个子儿还严重——当然,荷伦希布没有把事情完全说明白,只挑拣了对于可以说的。

“事情就是这样……我想,或许是什么诅咒之类的……刚才陛下也似乎梦呓过‘十九岁……阿努比斯’什么的……”说到这里,荷伦希布看了一眼依然保持着巨大身形的贝斯特和相比起来小的像条绳子一样的艾德乔,“或许大祭司你有办法让陛下从那阿努比斯拥抱的梦中醒过来。”

如果不是刚才图坦卡蒙的的梦呓,荷伦希布脑海中也不会灵光一现——虽然没有人对证,但是荷伦希布就是确定,今天,一定是前世图坦卡蒙死亡的日子。

该死的,难道那个阿努比斯还有伊西斯都想要在这个时候收回再一次赐予少年王的生命吗?

事实上,伊莫顿比荷伦希布更想咆哮,更想吼一句“你玩我呢”,但是看着生死不明的少年王和平静得诡异的荷伦希布,大祭司还是保持住了他的风范——这种事情怎么总是发生呢?

“……不过荷伦希布大人,您得有觉悟……”沉默的一边念诵经文一边将图坦卡蒙全身检查了一遍后,伊莫顿才道,“或许这真的是诅咒……但我需要您的协助,请一定要完全相信我……”

荷伦希布的五指缓缓收拢,他弯腰,在图坦卡蒙苍白的­唇­上吻了一下,偏过头看着伊莫顿,眼睛黑沉沉的:“好吧。”

天涯明月基小剧场=。=——

【原来你不是我亲生母亲……我再也不叫你母亲了!】

【红雪。。】

【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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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最新章节 ...

一望无际的天空下,是茂密的草丛。微风吹拂下,草尖仿佛起皱的水波,一圈圈的荡漾开来。时不时的有大型的水鸟惊飞起来,扑棱棱的落下白­色­或者麻­色­的羽毛。

天空是一碧如洗的­干­净,有丝丝缕缕的白云在天空中缓慢游动。远处,隐隐的可以看见一些露出尖角的建筑,以及一条赐福埃及人的,蜿蜿蜒蜒的河流……河面上还有两三只小小的木船。

荷伦希布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的景­色­。

看着在身边的艾德乔和贝斯特,荷伦希布微微皱起来眉——这个地方,好像是图坦卡蒙的猎场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荷伦希布不知道为什么让伊莫顿帮助自己进入图坦卡蒙现在所在的世界会出现这种场景……

他还记得伊莫顿对自己说的那句“描绘你在心中最想去的地方……”最想去的地方,自然有图坦卡蒙的地方……那么,这个熟悉的猎场……

“贝斯特……?贝斯特!”一个还带着些许童稚的声音响起来,原先还安安稳稳呆在荷伦希布怀里的小黑猫一个扭身下去,蹲坐在草丛中舔舐自己的尾巴尖儿和前爪。

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埃及少年出现了荷伦希布的视野里,他似乎完全没有看见荷伦希布和艾德乔,径直跑到贝斯特那儿,弯腰把小猫抱起:“你不要乱跑,这儿的猛兽这么多,你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贝斯特“喵”了一声,有些懒洋洋的蹭在男孩儿的怀里。

荷伦希布却惊讶的睁大了眼,因为这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图坦卡蒙……或者说是图坦卡蒙少年的时期。

只不过,这个图坦卡蒙看起来更为瘦弱,个子也不高。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眉目间带着些许天真和懵懂,荷伦希布心内有些疑惑,却更加肯定这就是少年王的前世。

只不过,荷伦希布内心有些慌乱,他虽然想的是有图坦卡蒙在的地方……但却并不是指这个前世的图坦卡蒙。这位少年法老,自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啊……但是为什么只看到前世的图坦卡蒙,而没有看到现在的图坦卡蒙呢?

难道是弄混了?

荷伦希布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给伊莫顿大祭司说图坦卡蒙的前世今生了,但是,既然来都来了,也不能冒冒然的就回去……

“你是谁?”少年法老转过头来,看着这个眉目俊雅的男人,眼中满是戒备。这个人的服饰是埃及的,看起来也像是一个贵族……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图坦卡蒙的猎场虽然是一块广袤的土地,但是周围并没有栅栏之类的围场,因此如果没有注意的话,很容易就会走到这块地方,但这并不代表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来——埃及人都知道这一片是他们法老的狩猎场,从来不敢涉足的。

“尊敬的陛下您好,我是来到这里的旅人。”荷伦希布不知道现在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看着这个眉眼青涩的少年法老,内心却有些酸涩的感觉蔓延开来。

这个时空里,他的陛下又在哪儿呢?

“你……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法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眉宇之间的愁绪,他的心不知怎么的就狠狠的疼了一下。

“……荷伦希布。”明明这个图坦卡蒙并不是自己熟知的那个图坦卡蒙,自己也不应该再有牵扯的……可是,那相似的容貌却总是让自己忍不住心软。

图坦卡蒙是这位少年法老重生而来……自己来到这里,应该并不是无缘无故的,那么自己会从这位少年法老身上得到什么救回自己的陛下的方法呢?

“荷伦希布?!你居然也叫荷伦希布?”少年法老脸上露出惊讶的身上,正要说话,一声马嘶打断了他的谈话。

一个高大的男人翻身下马,走到少年法老身前单膝跪下:“陛下,您不应该单独离开,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哎呀,荷伦希布,我没那么弱啦……我只是来找贝斯特。啊,对了,我刚才见到一个漂亮的男人,他也叫‘荷伦希布’,嘿,我想你们应该认识认识……就在……咦?人呢?”

少年法老转头,原先那个年轻男人站的地方此时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

“没事儿的,图坦卡蒙陛下的确是在这个空间里。”在荷伦希布看着周围的环境匆匆的变换,从暮­色­到晨光,从细雨到艳阳的时候,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荷伦希布一看,目之所及,是一个半人半蛇的少年,眉目­精­致。

“……艾德乔?”荷伦希布愣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那半人半蛇的少年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颜,他蛇一样的下半身直接缠住荷伦希布的腰:“美人儿,你果然聪明。”

啊,这真的是艾德乔,如此好­色­和口花花的本­性­除了他没别人了。

荷伦希布很想一巴掌把这个半人半蛇的妖孽给一巴掌拍飞,但是突然一股莫名其妙的大风吹来,荷伦希布就像是看一部默片一样,虽然有些想要时间停下来,但是却无能为力。

“我能够找到陛下吗?”荷伦希布喃喃说道,但随即,这点儿彷徨就被他摈弃了——如论如何,他一定会找到图坦卡蒙,如果真的找不到的话,就陪他一起留在这个空间……他能够感觉到,图坦卡蒙一定在……一定在这个空间的某个地方。

“唔,停下了。”半人半蛇的少年突然又变成了银白­色­小蛇的模样,他缠上荷伦希布的脖子,吐出蛇信“嘶嘶~”道。

身边的环境是一片黑暗。

荷伦希布凝神看了一会儿,才道:“这……这好像是在通往宴会的回廊上。”荷伦希布对这里还是颇为熟悉。

“喵——”一声猫叫传来,荷伦希布和艾德乔都转头去看,明亮的月光下,在回廊的石台上端坐的黑毛白爪的小猫,正是贝斯特。

荷伦希布连忙过去,将手伸出去:“贝斯特?”盘在荷伦希布肩膀的银白­色­小蛇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凑过去“嘶嘶嘶”。

黑­色­的小猫的眼睛眨了一下,大大的明亮的眼瞳里闪过一道可以称之为“喜悦”和“惊喜”混合的光芒。它一个纵身就跳到了荷伦希布的怀里,在对方的胸口上蹭了几下后,抬起头,用湿漉漉的鼻子和毛茸茸的嘴巴在荷伦希布的­唇­上亲了一下。

被­唇­上湿漉漉又略带冰冷的感觉给吓了一跳,荷伦希布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摸了摸贝斯特软软的耳朵:“……陛下?”

“不愧是我的将军,这么快就认出我了。”黑­色­的小猫身上瞬间出现黑雾,变成了一位和荷伦希布差不多高的英俊男子……健美的身躯,黑­色­的长发,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睫毛,黑­色­的眼珠,挺直的鼻子,蜜­色­的皮肤……以及,那似笑非笑的熟悉表情……正是重生一世的图坦卡蒙的没有。

“您怎么变成猫……不对,贝斯特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图坦卡蒙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牵着荷伦希布的手,俯身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总之,你能来我很高兴。”

“啊……嗯,”荷伦希布看了一眼在肩膀处老老实实的艾德乔,转过头对图坦卡蒙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不会丢下您一个人的。”

“对了,我们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荷伦希布找到了图坦卡蒙,也不着急了。握着对方还有些冰冷的手腕,他有些疑惑的道。

图坦卡蒙的身影顿了一下,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你来的时间很巧,今晚上正是我前世死亡的日子……我想,或许等我的前世死去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了。”

荷伦希布垂下眸子,用空着的另一只手逗了逗盘在他肩膀上装死的小蛇艾德乔:“那好吧……或许我们需要在他的身边看着……我想既然你这次沉睡就是因为那一天就是你前世死亡的日子……也许我们再等候在图坦卡蒙身边,他死亡的时候会打开返回的道路……”

图坦卡蒙有些不满的捏了捏荷伦希布的手指:“我的将军,我才是图坦卡蒙。不过你说的不错……”

“可是我们不会被发现吗?现在图坦卡……少年法老身边一定有很多人围着吧,”荷伦希布将艾德乔缠到手腕上,“陛下,您的手指有些冰冷呢。”

“没事,大概是外面的风吹着了。放心吧,有我在,他们看不见我们的。”图坦卡蒙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从回廊返回,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他们一行人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来到了少年法老的卧室。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的人,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将目光投到自己身上,荷伦希布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真像哪。”

“像什么?”图坦卡蒙正带着荷伦希布他们靠近少年法老的床铺,听到荷伦希布的低声感叹,忍不住顺口问了一下。

“就像东方的隐身术,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来自东方的中国……唔,就像那种飞天遁地……一般神仙不想要凡人看见自己的时候,都是这种感觉。”荷伦希布说到这些的时候,神­色­有些兴奋。

“啊,当然,你给我说过,只不过太久了我有些忘记了……好了,我们到了。”图坦卡蒙有些尴尬的说道,随即将荷伦希布带到少年法老的床榻前。

少年法老的床铺是十分宽大,也是十分富丽堂皇的,可是睡在上面的主人却瘦骨嶙峋,给人一种非常瘦弱的感觉。

“他的腿……”荷伦希布虽然知道这是图坦卡蒙的前世,但是看到这一模一样,只是更加稚­嫩­和瘦弱的脸却总是忍不住将两者混淆。尤其是看到对于他来说,不过前十几分钟还活蹦乱跳充满朝气的少年法老此时却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一条腿上不断有脓血流出,发出阵阵让人作呕的恶臭……

他是真的很难受。

不过比起荷伦希布脸上的难受和痛苦,身为“当事人”的图坦卡蒙却要冷漠的多:“已经回天乏力了,这样下去也只是活活痛苦而死……”

“陛下,你……”荷伦希布的注意力刚才都放在了少年法老的痛苦的样子,此时听到图坦卡蒙的话,不禁有些惊讶。

图坦卡蒙用手指捋起荷伦希布的一缕头发,俯首亲吻了一下,将一柄冰凉的东西放到荷伦希布手里:“……我的将军,这样实在是非常难受……我不想再经历这样的痛苦了……去吧,让我解脱吧。”

将锋利的匕首放在荷伦希布手里,图坦卡蒙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将荷伦希布往少年法老的床榻那儿轻轻一推。

身为王妃的安克姗娜门正在少年法老的身边嘤嘤哭泣,那双漂亮的眼睛肿的像是两颗桃子。荷伦希布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回首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的图坦卡蒙,那人的­唇­略微开合,从口型来看,微微是“去吧”的意思。

艾德乔不知是不是受不了伤口腐烂的恶臭,现在在荷伦希布的肩膀处不住的发抖。荷伦希布垂下眸子,冰冷的刀刃划过一道流光,他深呼吸一口气,将匕首缓缓举起……

小短文——

胖子问,怎么判断小哥是不是失忆了。

天真说,你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说其实你是他妻子试下?

胖爷去了,片刻回来:球的他不信!

天真说那换我去试试。

当晚天真再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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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最新章节 ...

偌大的寝宫中,伊莫顿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正在低声颂唱,在他的声音中,脚下隐约出现了黑­色­与金­色­交织的图纹,图纹下似乎隐隐有血红­色­的液体在奔涌流动……

在伊莫顿大祭司的前方,正对着天狼星的方向,并排躺着两个英俊的年轻人。

左边的那个体态健美,身材匀称,容颜邪美霸气的正是埃及的法老图坦卡蒙;右边的那个身材修长,双目紧闭,相貌温雅俊秀的就是荷伦希布将军。

除了这两个人,在向着Bubastis的三角洲城方向上面对着的星宿沉睡的是一只比普通的狮子更为高大的黑­色­鬃毛的雄狮;而在面向着下埃及的三角洲的方向,也有一条比一个成年人的腰还要粗的白­色­巨蟒静静的躺着。

三种生物三个方向,在此刻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正三角形。

伊莫顿那埃及人特有的蜜褐­色­的皮肤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饶恕如此,他却一点儿都没有擦拭的想法。高举权杖,他已经苍白的双­唇­片刻不停的念着咒语:“……时间在你的脚下卷起尘土,你通过了那扇黑夜的背后闭起的门……一切罪孽洗净,无知地俯伏在你的左右……”

结果已经声音嘶哑,嘴­唇­也­干­得起了皮,伊莫顿依然不敢放松一点。他将手里的权杖在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的身体上空虚虚划过:“……从月亮发光,行走过熙熙攘攘的黑夜,在那细数岁月的黑夜,请将我的名字归还于我!”

颂唱到这里的时候,一股黑­色­的­阴­暗的气息从贝斯特身上突然穿出来,朝着伊莫顿呼啸而来!

伊莫顿用眼角余光看见了那不祥的气息,连忙堪堪躲过这一击,高举着权杖,冲着那团黑雾当头­棒­喝:“……在那纸草的黝黑的沼泽中为你悲恸,庇护着荷鲁斯为你的命运复仇!”

随着这一声大喝,那仿佛揉杂了许多呻/吟悲鸣的奇怪声响高亢的呼啸了一声,瞬间消散在空中。与此同时,伊莫顿苍白的嘴角也流出了艳红的鲜血。

他用权杖支持着自己的身体,看着逐渐完成的法阵,硬撑着想要继续念诵:“……站定我的脚跟,藐视我的……唔……憧憧的仇敌……”

安克姗娜门并没有敢离开太远,内心从来没有消失过的不安更是让她无法静下心来。那屋子里的人,都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啊。

当她听到在那巨大的屋子里,传来的呼啸声的时候,心里一紧,不顾艾谢特他们的阻拦,跑进了内宫,正看见伊莫顿高大的身躯靠着权杖支撑,还在喃喃念叨着什么。

安克姗娜门也是高级的神职人员,因此她突然的闯入并不会对双方造成伤害。此刻见到那个隐隐流动的法阵,以及房间里越来越­阴­冷的空气,她赶紧去将几个角的火烧得更旺,然后毅然决然的踏进了那个法阵。

安克姗娜门让自己充当伊莫顿的依靠,支持着他不倒下去,然后将手紧紧的握在伊莫顿执着法杖的手上,肃穆的开口:“……在那火的居室,在那计算全部年数的黑夜,而高举着火炬的你……一个辉煌的灵魂……”

伊莫顿没想到这个时候安克姗娜门进来了,还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是看着那有着明丽容颜的公主,他一向平静无波的内心泛起了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涟漪……

感受着后背的皮肤处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另一个女人温软香热的体温,伊莫顿的­精­神仿佛因为有了安克姗娜门的陪伴而变得高昂,嘶哑的低沉男音和安克姗娜门甜美悦耳的声音混合:“打开死亡的门!……”

******

在荷伦希布现在所在的空间中,正在进行一场谋杀。

“……你……”图坦卡蒙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匕首,那森冷的寒光似乎是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他抬头,忍住喉头涌上来的一波又一波腥甜,黑­色­的双眸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你为什么……你怎么敢……”

荷伦希布松手,赶紧远离图坦卡蒙。他平静的看着图坦卡蒙,那双被所有人认为是温润柔和的黑­色­眸子此刻坚硬如石,寒冷似冰。他默默的看着图坦卡蒙狰狞了一张俊脸,那张无比熟悉的,曾经让自己意乱情迷的容颜此刻仿佛如同恶鬼临世。

良久,荷伦希布才缓缓开口:“……因为你骗我。”

“……我骗你?”图坦卡蒙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咳出血来,眉目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入骨悲痛和绝望。

“我的陛下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来自东方的中国……他一直以为我来自异世……而且,现在古老的东方根本就没有‘中国’这个名字的国家。”

更不用说图坦卡蒙的体温一直偏高,就算是在夜风中吹了很长时间,也不可能就像尸体一样冰冷;而且自从这个“图坦卡蒙”一出现,艾德乔就变得一言不发,还细微的发抖……要知道,在没有贝斯特在的时候,只要一见到图坦卡蒙,艾德乔就要缠在自己身上“嘶嘶~”的向对方示威的。

荷伦希布不想说的太多,他慢慢的后退,推开在一旁嘤嘤哭泣的安克姗娜门王妃,将床榻上瘦的皮包骨,几乎已经脱了形,看不出原来耀眼迷人容貌的少年法老护在怀里:“而且……我是不可能伤害图坦卡蒙……我的陛下,我的爱人的。”

话音刚落,那愤怒的图坦卡蒙突然发出一声仿佛从地底传来的笑声,他好像完全不在意心口上Сhā着的匕首,脸上也泛起黑­色­的雾来。

随着他的变化,荷伦希布周围的一切也变得扭曲模糊,刚才被荷伦希布推倒在地,一脸惊愕的安克姗娜门王妃也慢慢的消散在空中。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的宫殿也瞬间陷入沉沉的黑暗。

荷伦希布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只是紧紧的将怀里瘦巴巴,奄奄一息的少年法老抱着。眼睛虽然在完全的黑暗中看不清,但是他依然仔细的听着周围可能的声音。荷伦希布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每一根骨头都紧绷起来,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不愧是图坦卡蒙看中的人,你果然还是有点头脑的。”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从原先“图坦卡蒙”站立的地方响起。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四周浮现了幽蓝­色­的火团,虽然不甚明亮,但是也足够让荷伦希布看清楚对面那个东西的原形。

犬首人身,皮肤黝黑,右手握着一柄乌金和黄金相间的权杖……

“阿努比斯神……”荷伦希布皱眉,看着这个比普通人高上两倍的神,不由的开口道。

“噢,人类,反应倒是挺快的嘛。”阿努比斯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因为他的嘴巴根本就没有张。

“我的将军,自然是最好的。”有些虚弱的声音从荷伦希布的坏里传来。一团幽蓝的火亮起,原先看起来虚弱不堪,皮包骨头的少年法老此时仿佛全身一点儿伤口都没有,四肢健美,肤­色­红润,十分的健康。

重要的是,不再是像刚才那病恹恹的少年法老一般矮小青涩,而是像现在一般高大俊美,眉目凛然。

“你做的很­棒­,我以你为傲,我的将军。”图坦卡蒙也不管阿努比斯神就在不远处,勾着荷伦希布的后劲就吻了上去。有些粗暴的舔吻着对方微凉的­唇­瓣,将对方的­唇­瓣柔­嫩­的皮肤咬破,温热的鲜血让他有了存在的感觉。但又心疼对方的伤口,图坦卡蒙快速的用舌尖将上面冒出的血珠舔进嘴里。

好在图坦卡蒙知道这并不是适合他们谈情说爱的地方,所以只是将荷伦希布嘴上的伤口处吸吻得有些发白后就松口了——他就是嫉妒这个阿努比斯在变成贝斯特的时候吃了自己将军的豆腐,怎样?!

“图坦卡蒙,你是埃及的帝王,可是你不要忘记了当初你的交易内容。”阿努比斯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这两人的腻腻歪歪。

图坦卡蒙转过头看着脸上毫无波动的阿努比斯,挑眉:“没错,尊敬的阿努比斯神,我当初是以我以后的寿命换取重活一世并且光耀埃及,可是我并没有达成我的目标,为什么要得到这种结果……”

“你不要……”阿努比斯的话还没有说完,空气中飘飘荡荡的幽蓝­色­火焰突然动荡起来——它们仿佛是有生命的小动物一般,挨挨挤挤的团到一起。整个空间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破开一样,有些不稳的晃动。

“亲爱的阿努比斯,你实在是太严苛也太古板了……不过是一个人类,就把他放回去又如何?”一个优雅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全身穿着白­色­袍子,留着胡须,手持曲柄杖,头戴两侧是木乃伊的王冠的,身体也是常的两三倍高大的男子出现在这个黑暗的虚空里。

图坦卡蒙见他头戴象征上埃及的白­色­王冠,王冠周围Сhā满了红­色­羽毛,皮肤也是绿­色­的,低声对荷伦希布道:“奥西里斯神。”

奥西利斯神,是冥界之神,但他并不是魔鬼或黑暗之神。相反,他象征着埃及人所相信的死后可以永世荣耀的希望。十八王朝时,除了阿蒙神,它可能是最广泛被崇拜的神,

“小猫,去找你的主人吧。”将手上拎着的贝斯特放下,男人的嘴角浮现浅浅的笑意。

随着贝斯特往图坦卡蒙这边奔跑的动作,脚下开始有蓝白­色­的光点闪烁。等到贝斯特跳到图坦卡蒙怀里,艾德乔也迅速的从荷伦希布的肩膀上游下来,两小只挨到一起。

而这个时候荷伦希布才发现,原来他们是漂浮在一个黑暗的空间中。不过还好荷伦希布并没有什么恐惧症,既然现在自己和图坦卡蒙安安稳稳的没有掉落下去,那么就不用担心什么。

“图坦卡蒙本来就是已死之人,让他重新活到十九岁已经是法外开恩……历史的进程不容阻挡,这位年少的法老注定应该在十九岁夭亡!”阿努比斯依然面不改­色­的说道,连眼神也不分给奥西里斯一个。

“可是,你不能否认他的确是个不错的君王,相信有了这位同样从冥界越过生死的年轻人的帮助,假以时日,他会成长为出­色­的君王。”奥西里斯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绿­色­的皮肤却没有让他可怖。

“而且,亲爱的,你忘记了我才是冥界的王。”走到阿努比斯身边,奥西里斯伸手在对方漂亮的胸肌上拍了拍。

阿努比斯身体微不可见的一僵,那黑­色­的胡狼首略略垂下:“……是。”

无奈的笑了笑,奥西里斯转过头看着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嘴角的笑容变得玩味:“那么……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嗯,很有趣的两个灵魂哪。好吧,虽然现在不能将你们留在冥界,不过我很期待你们死后的归属……埃及的历史,本来就是依靠你们人类的书写……阿努比斯就是太墨守成规了……”

有些安抚意味的拍了拍阿努比斯,奥西里斯接着说道:“我这次重新让你们复活一次,就让我看看你们能将埃及带到什么辉煌的境地……”反正历史是人类书写的,有时候就算有逆天改命,在某年后,历史也会自从走回原本的轨迹。

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虽然有些不满这些神明的态度,不过也没说什么,均点头表示默认。

看见他们点头后,奥西里斯笑眯眯的道:“对了,虽然我们是神,可是对于之前的事情还是会有补偿的,就……”话还没说完,阿努比斯突然一挥权杖,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只感觉全身一轻,突然往下面坠落下去。

隐隐约约的,他们似乎还可以听到奥西里斯温和的声音……“……你还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哎呀你就不要闹脾气了……要不是为了配合你现在犬首人身……我……绿……变回……”之类的话语。

突然,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感觉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一股巨大的引力让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也不得不松开。一阵眩晕,等到荷伦希布缓缓睁开眼,正看到一脸苍白,汗如雨下的伊莫顿大祭司和他身边的安克姗娜门:“……太好了……看来已经成功的召唤了奥西利斯神……”

荷伦希布下意识的往旁边一看,正对上图坦卡蒙缓缓睁开的眼睛……

101

101、最新章节 ...

埃及的历史非常久远,它与北非、西亚和地中海周边的大多数国家都进行过战争。

亚述的历史较短,但确实与埃及发生过战争。公元前671年,亚述曾经攻占过埃及首都孟斐斯,公元前655年,埃及又摆脱亚述控制而获得独立。

不过现在的图坦卡蒙并没考虑那么久远的事情,所以他还在底比斯的首都继续励­精­图治。

图坦卡蒙并没有忘记亚述对于埃及的威胁,但是对于现在的埃及来说,亚述带给埃及的绝对是利大于弊的。而且,如果这个时候灭了亚述的话,指不定赫梯又会趁机搞什么小动作。

自从上次图坦卡蒙的十九岁危机过后,又平平静静的过了几年。

这几年足够发生很多的事情。

比如说图坦卡蒙非常高兴的把某个极度恋兄的妹子给嫁出去了,并且送上了一份十分丰厚的彩礼,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比如说朝政渐渐的呈现了欣欣向荣的样子,以前那一批老臣也都渐渐让他们告老还乡,从而换上了一批得力的年轻臣子。

并不是图坦卡蒙有卸磨杀驴的举动,而是不管有没有心思的老臣,在一个位置呆久了总是容易犯糊涂的。在他们还保留着好名声的时候,让他们退下,既能安享晚年,又不用落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帝王猜忌的下场,何乐而不为呢?

比如说远嫁到亚述的涅弗尔涅弗鲁拉怀上了亚述王的孩子,并在十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于是,埃及又派遣了一列使者前往亚述以表祝贺。

在历史上,图坦卡蒙当政的新王国第十八王朝正是亚述的中亚述时期。这一时期,不仅埃及正处于强大的新王朝时期,亚述周边的国家诸如赫梯、米坦尼、加喜特巴比伦等也都处于鼎盛时代。可以说,中亚述时期近东地区是处于几个强国争雄的时期。

即使到了现在,米坦尼和加喜特巴比伦的势头被风头正盛的埃及与赫梯压了下去,现在的亚述也不足与这两国构成三足鼎立之势。

早在图坦卡蒙之前的图特摩斯一世开始,新王朝时期的埃及法老们就不断地涉足亚洲的事务,同米坦尼和赫梯在叙利亚、巴勒斯坦地区几度交锋,并曾一度控制了这一地区。

在这种冲突激烈的时候,自然国力并不是特别强的亚述是不能够去参加的。也因此,即使是后来埃及与赫梯发生了著名的卡迭石之战,亚述也没有与埃及发生军事冲突——至少它们之间没有发生直接的战争。

而随着埃及的国力进一步崛起,亚述更是向埃及表示了十成十的诚意。

不过,随着埃及国力的强盛,继承人也逐渐搬上议题——当然,那些大臣们是不敢“诅咒”图坦卡蒙早亡的,只是以后宫空虚,需要美人入住……哪怕就是娶一个也足够让他们安心啊。

如果是以前的话,估计图坦卡蒙在一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就要乌云密布了。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可是阳光普照了。原因无他,就在那随着荷伦希布慢慢走近的­肉­墩墩的小包子身上。

将桌案上的文件放在一边,图坦卡蒙嘴角勾起愉悦的笑意,将小包子一把抱起:“亲爱的普拉美斯,有没有想父王啊?是来看父王工作的吗?真乖啊~”

被图坦卡蒙称作“普拉美斯”的小包子甩都没甩图坦卡蒙一眼,嘟起小嘴:“父王放我下来,你抱得我很痛。”其实他很想说,父王你真是自作多情~要不是爸爸想要来看你,自己才不会来呢。

荷伦希布无奈的从图坦卡蒙怀里抱过小包子,以标准的姿势将小包子­肉­墩墩的身体抱在怀里:“普拉美斯当然想你了,我从训练场回来的时候,听说他一整天都锁在屋子里读书,也不和塞特纳克特一起玩……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是活泼玩闹的年纪。”

塞特纳克特是普拉美斯­奶­妈的儿子,关系就像图坦卡蒙与艾谢特一样。不过这个塞特纳克特比普拉美斯大上两岁。

准确的说,本来要和普拉美斯一起长大的是­奶­妈的女儿,但是在普拉美斯周岁的时候,为了保护普拉美斯,­奶­妈将其与自己的女儿调换了。所以现在能够陪着普拉美斯玩的,也就是他夭折的“青梅竹马”的哥哥。

“他们太幼稚了。”普拉美斯小包子鼓着包子脸,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噗~”图坦卡蒙的装出来的面瘫脸破了,他伸出手指戳戳普拉美斯婴儿肥的脸颊,“你才多大点儿啊,就懂什么叫‘成熟’和‘幼稚’了?哼,天真。”

普拉美斯细细的眉毛皱到一起,他有些不悦的道:“我当然知道,像我这样的就是‘成熟稳重’,像父王您这样这么大了还做这样的动作那就是‘幼稚天真’。”普拉美斯用肥肥短短的小手抓住图坦卡蒙作恶的手指头。

“你这坏小子……”图坦卡蒙憋了一口气,想生气,但是看到与自己和荷伦希布相似的眉眼又发不出火。

“我们的普拉美斯是神赐之子,当然是很厉害的。不过以后普拉美斯是要成为上位者的,上位者可是要懂得如何和其他人相处的。不然你就算再强大,也会有很多时候力不从心的哦。”荷伦希布摸摸普拉美斯头上软软的头发——果然还是留着点儿头发舒服啊,要是光溜溜的那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要知道,埃及这儿的天气随时都是热腾腾的,不一会儿脑袋上就会出汗……到时候一摸一手汗水,哪儿有毛茸茸的头发舒服啊。

“……唔,好吧。”普拉美斯慎重(?)考虑了一下,答应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我儿子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图坦卡蒙郁闷的看着荷伦希布和普拉美斯两人“爷俩感情好”的样子,愤愤不平。

“他还是我儿子呢,当然要听我的话。”荷伦希布托着普拉美斯的小­嫩­手,在对方手上的­肉­窝窝那儿亲了一口。还要再亲的时候,却“啾——”上了一个湿漉漉的物体。

“我说,你不要连你儿子的便宜都要强吧?”荷伦希布虽然这么说,还是在图坦卡蒙的­唇­上再亲了一口。

被图坦卡蒙挤到一边的普拉美斯愤愤的将两只手抱胸,再次鼓起包子脸——在儿子面前打情骂俏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想到这里,普拉美斯扭着五短身子跳下椅子,往外面跑去:“父王,爸爸,我出去了。”

话说“爸爸”这是什么意思,普拉美斯到现在倒不是很明白,不过既然爸爸说这是和“父亲”一样的话,那就这么称呼吧。唔,反正没差。

普拉美斯小包子跑到神殿的时候,正看到“神的第一先知”大祭司伊莫顿和“神之妻”安克姗娜门姑姑靠的很近的在说些什么。不过在其他人眼中,底比斯地位最高的男祭司与地位最高的女祭司亲近也是很正常的。

“普拉美斯,你来了?”安克姗娜门见到普拉美斯小包子,立马有些不好意思的从伊莫顿身边离开,走到普拉美斯面前,弯下腰笑眯眯的问道。

“我来找塞特纳克特。”普拉美斯抬起头,挺着小胸脯,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有气势——就像父王和爸爸那样。

不过很明显,小包子虽然眉目酷似荷伦希布与图坦卡蒙优点的结合,但实际上小身体的气势是一点儿没有,反而萌得可爱。

“塞特纳克特在‘生命之屋’,普拉美斯找得到吗?”看到普拉美斯故作成熟的样子,还没有孩子的安克姗娜门也忍不住母­性­大发,声音也更加的柔和温婉了。

“唔,我知道了。谢谢安克姗娜门姑姑……”普拉美斯又朝伊莫顿大祭司点点头,往“生命之屋”的方向走去了。

“普拉美斯殿下以后会成为一位明君。”看着即使才几岁,但是依然把腰板挺得笔直的普拉美斯小包子的背影,伊莫顿大祭司露出一个笑。

“嗯,毕竟是神赐之子嘛,就算不是这样,有了陛下和荷伦希布将军的教导,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说到这里,安克姗娜门露出一个有些落寞的笑,抬起头,将­唇­凑近伊莫顿的,“我……也很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伊莫顿眼神一暗,揽住安克姗娜门纤细的腰肢,吻上那两片温软的红­唇­。

生命之屋距离神殿并不远,普拉美斯很快的找到了塞特纳克特:“你又到这里来了?”

塞特纳克特的面容更像埃及人,他的眉毛浓黑,鼻梁挺直,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即使他现在脸上更多的婴儿肥。

他将手里的泥土板小心翼翼的放回筐子里,才抬头对普拉美斯道:“我亲爱的殿下,您怎么来找我了?”

普拉美斯眉毛一皱,有些冲的开口:“别叫我‘亲爱的殿下’……”这总让他感觉不舒服,好像以前也有人用这种亲昵得近乎调笑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

塞特纳克特从善如流的道:“好吧,殿下,您找我又有什么事呢?”这位异世来的荷伦希布将军果然是个宝,这里面的东西,有好多都不是现在的埃及所能够创造或者总结出来的知识……他说过他是来自“中国”……神秘的东方国家……吗?

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的记忆中没有这个所在呢……难道说……

“没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吗?”要不是爸爸说要来和“下属”联系感情的话,自己才懒得来看这个看谁都笑眯眯的家伙呢。哼,就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哪里好了,怎么那么多人都喜欢他?

普拉美斯不爽的目光在接触到塞特纳克特嘴角那抹加深的笑容的时候,蓦地变成更加不爽:“对了,过段时间我们就要开始学习了,到时候你可别给我扯后腿。”

普拉美斯一边说着,一边在装着各种泥土板的筐子里翻找——上次看的放在哪儿了呢?

“当然,我永远都是您坚实的后盾。”并没有因为普拉美斯的话而生气,塞特纳克特看向普拉美斯的眼神是对方无法理解的深邃。

将对方递过来的泥土板拿过来,普拉美斯有些疑惑的看着塞特纳克特:“……算了,你知道就好。”

他的父王是埃及伟大的图坦卡蒙王,他的爸爸是英武勇猛的荷伦希布将军,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但是埃及上下都知道他是神赐之子。

既然是神明赐下来的孩子,那么他就不能辜负这个称号,无论是别人的希冀还是对自己的要求——而普拉美斯也相信,他同样会成为伟大的法老。

“这是……赫梯那边传来的邀请?”荷伦希布看着那刻写在银板上的文字,眉宇间有些微微的皱了起来。

“准确的说来,是合作书。他们赫梯想要与我埃及联合,共同抗击敌人。”图坦卡蒙看着懒洋洋的在阳光下晒太阳的艾德乔,又看了看眉目间越发迷人的荷伦希布,嘴角勾起一抹笑。

“‘抗击敌人’?赫梯永远都想得出各式各样的理由……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次的对手不错……”荷伦希布抽出短刃,在银板上的“海上民族”这几个字的下方画了一条重重的划痕。

102

102、最新章节 ...

在古埃及的神话中,关于阿努比斯的出生有两种说法。

一种说法是娜芙提斯把奥西里斯灌醉后生下了阿努比斯。另外一种说法是:娜芙提斯把自己伪装成伊西斯去诱惑奥西里斯,然后生下了阿努比斯。

不管怎么说,都掩盖不了阿努比斯并不是两人名正言顺的儿子。不被承认的儿子,一般来说生活都不会很容易。

阿努比斯太过骄傲,曾经那段难以启齿的求生生活让他无法以平和的心态和奥西里斯与娜芙提斯相处。

阿努比斯又不善言辞,他并不希望别人知道了那些事来嘲笑他或者怜悯他,这对他来说,都是不需要的。

因此,只要是在众神面前,他都保持着犬首人身的模样——一般的神明都不会和他这样黑漆漆的家伙相谈甚欢的。

在当年找到并拼合了奥西里斯的尸体后,他又成为了葬礼山上的涂香者,被别人当做香神供奉。当时的他还是太阳神拉手下的一名小神,那个时候他为奥西里斯的尸体涂油,用艾西斯和娜芙提斯编织的亚麻布把他包裹起来,并把自己的手按在奥西里斯的尸体上保护他。

虽然当初阿努比斯在拯救奥西里斯的时候出了不小的力,但是并不代表他对于这个赐予了他一般血脉的“父亲”有什么好感。

可该死的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家伙自从复活以后就像个黏糊糊的怪兽一样死黏着自己不放啊?

阿努比斯很无语,很桑感,很暴躁——最后他­干­脆时时刻刻维持自己犬首人身的模样。因为这个样子他很确信并不讨别人的喜欢,他宁愿一个人呆着!

大概是因为救助奥西里斯有功,所以阿努比斯很快成为了第一代冥王……之所以是“第一代”,就是因为后来人们对于奥西里斯的崇拜逐渐增加,他的地位就从地府的冥王变成了冥神。

要说没有不满,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神的世界,也是一样残酷的。唯一让阿努比斯觉得安慰的是——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什么高位……反正他的母亲和“父亲”都已经成了神明,那么自己也不用再担心他们了。

阿努比斯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履行自己身为阿努比斯神的职责。

不过事情并不是总按照每个人的预想发展的。

阿努比斯如果以前对于奥西里斯交织着怨恨和对父爱的渴望的话,他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世界有多远,奥西里斯就滚多远。

并不是他想要对父神不敬,但是阿努比斯想,任何一个人摊上了一个时时刻刻喜欢跟着自己身边,不帮忙反而经常坏事儿的父亲的话,都会觉得很悲催的。

杯具的阿努比斯一直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应该按部就班的,规规矩矩的行进——什么情,什么爱,在他的天平上一称,都微不足道。

阿努比斯正是亡灵的引导者和守护者,掌管和守护亡者的灵魂,主要是负责审判之秤的称量工作——就是在秤的一边放置洛克的羽毛,另一边放置死者的心脏。如果心脏与羽毛重量相当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可以升上天堂,与众神永生,如果心脏比羽毛重的话,这个人就有罪了,将会被打入地狱,会被魔鬼吃掉。

上万年来,他见过的和羽毛重量相当的心脏不少,但是更多的是重的让羽毛飘飞起来的心脏。

而让这些心脏沉甸甸的原因,无非就是权力、地位、金钱……以及,各种各样的感情纠纷。

面对奥西里斯每天对自己表达他对自己的拳拳父爱时,阿努比斯不是没有动摇过,但是随即想到那些心脏,他就将那一点点感动打碎的连渣渣都不剩。

老实说,忽略那一身代表植物的绿皮肤外,奥西里斯长得真的很帅——现在的奥西里斯除了显现神迹外,都不会用那一身绿皮肤了——否则当初娜芙提斯也不会想尽办法和奥西里斯发生关系了。

只不过对于审美无能的阿努比斯来说,那一张总是带着纵容的温柔笑意的俊脸只让他觉得……欠扁。

他觉得他已经被这个不着调(?)的父亲给弄得审美疲劳了。

遇见埃及那个年少的帝王只是一次偶然。

在阿努比斯每天称量的无数个心脏中,这个心脏是极少的比羽毛还要轻的。

这种情况的发生只有两个原因。

要么这是个至纯至善之人。

要么,就是他创下的罪恶远没有别人对他造成的罪恶深重。

于是阿努比斯将那个埃及的少年王的灵魂取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叫做“图坦卡蒙”的少年王还是挺合他胃口的。咳,就是太瘦弱了一些,不过比奥西里斯那个总是笑眯眯的选择­性­面瘫要好的多了。

图坦卡蒙一直在请求阿努比斯将他重新复活,可这件事情应该是阿努比斯的父神,奥西里斯的事情。

实际上,几百年,不,至少一千年他都不想再去看到奥西里斯了。但是阿努比斯是绝对不会将自己这种心情表达出来的,所以他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让图坦卡蒙自我磨砺。

人间有什么好留恋的?阿努比斯不明白,图坦卡蒙没有深爱的妻子,也没有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更没有忠心耿耿的臣子……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再去受一次罪呢?

估计也是歪打正着,在阿努比斯神殿沉寂的这段时间,图坦卡蒙渐渐消除了刚刚死去时那满心的怨恨与不甘,开始认认真真的思考如何让阿努比斯答应让他重返人间,以及……他重返人间之后应该做些什么。

“亲爱的阿努比斯,听说你的宫殿住进了一个人类的灵魂?”在一次宴会上,终于见到了阿努比斯的奥西里斯带着温柔的笑,问道。

没有人知道,奥西里斯内心的小人已经不停的碎碎念了——他的阿努比斯什么时候居然会让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重点)住进他的地盘?!那个人类的灵魂是做出什么迷惑了他单纯(?)的阿努比斯?!

“有什么问题吗?我只是觉得那个人颇有趣罢了。”阿努比斯难得的没有保持犬首人身的样子,而是变成了一个面容清俊的人类模样。

“当然有问题,亲爱的,你不觉得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实在是太危险了吗?要知道,人心是最难测的,要是你不小心被他算计了什么,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你了。”奥西里斯贪婪的看着阿努比斯俊秀的容颜,脸上却依然带着温和让人亲近的笑容,声音也柔缓极了。

“来路不明?不过是埃及一个少年法老罢了。”阿努比斯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但是足够让图坦卡蒙这个年轻的帝王变得隐忍而­阴­狠,在时间的棱角磨去了他的冲动和自以为是之后,他正在往一名合格的帝王之路上越走越远。

奥西里斯是趁着阿努比斯离开了之后来到阿努比斯神殿的——好多年没来了,这儿依旧­阴­沉沉黑乎乎的,就像阿努比斯给人的感觉一样。但只有奥西里斯知道,这位代表着绝对的公平与死亡的神明内心有多么的温和与纯粹。

让幽蓝­色­的火焰在前面带路,奥西里斯走到了图坦卡蒙所在的地方。

“您是……”图坦卡蒙知道这个世界来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而在这个时候,没有阿努比斯神的同意就可以畅行无阻的走到这里来的……比起阿努比斯神的地位只高不低。

而且这一身标志­性­的绿­色­皮肤:“您是……奥西里斯神?”

“眼光不错,人类,”奥西里斯并没有开口,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真真切切的传入了图坦卡蒙的耳中,“我来这里是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想,重新回到人世间吗?”

这个埃及少年法老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是却并没有自己高大健壮……瘦瘦小小的一个,也不知道阿努比斯看上了他哪儿。

奥西里斯的一个能力就是复活,所以让图坦卡蒙重新复活并不是什么麻烦事情。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当阿努比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重新复活的图坦卡蒙已经在人世间生活了好几年了。

原本阿努比斯想要趁着那次“鳄鱼事件”把图坦卡蒙的灵魂重新带回来的,结果却没想到被那个奇怪的荷伦希布给破坏了。

后来被奥西里斯再三保证,阿努比斯才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是内心想着要在那个少年法老十九岁的时候重新带回来。

在阿努比斯心中,正是因为有了这次“失误”,所以才使得埃及的历史从这儿开始了分支——虽然这整个世界空间已经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分支。

尤其是阿努比斯在知道那个偏离的分支世界里的埃及在图坦卡蒙的治理下欣欣向荣,隐隐有越过赫梯的倾向……

口胡啊!这个时候的十八王朝不是应该被赫梯压制住吗?明明应该是后面拉美西斯二世的卡迭石之战这么快就出来了是要闹哪样啊?!

虽然在前世图坦卡蒙死亡的那天将这位更加具有王霸之气的少年人的灵魂拉回来阿努比斯神殿,但是阿努比斯却没有以前那么确定,可以让这个少年王老老实实的等着灵魂轮回了。

他现在的功绩已经不能让阿努比斯轻易的审判了。

结果还没有等到他开始将计划实施,那个奇怪的荷伦希布的灵魂就跑了进来。没办法,虽然那个灵魂也很奇怪……但这个灵魂并不是从自己的神殿中出去的,所以他也没打算对这个灵魂多做什么。

阿努比斯只是想要斩断这个叫做荷伦希布的灵魂与图坦卡蒙的灵魂的羁绊而已。

或许让荷伦希布亲手杀死图坦卡蒙是个不错的主意。

只不过后来的发展实在是太出乎了他的意料。在看到奥西里斯的时候,阿努比斯内心只想爆粗口——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少不了他?

不过等到将那两个灵魂送回他们的身体之后,阿努比斯才了解到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两个人的灵魂已经成了那个分支世界的支撑点了。

啧。

很少有人在造成了历史的分支走向后会成为分支世界的支撑点的,看来自己之前的行为的确莽撞和武断了。

懂得认错,这一直是阿努比斯的优点之一。身为神明,他自然知道他曾经做出了什么差点无法挽回的事情——已经分支的世界是不可能与原来的世界融合,那么失去了支撑点之后,就只剩下一个结果……

分崩离析。

神明身上并不怕背上人命,但是那也是有数量限制的……阿努比斯自认为,背上一个世界的人命还是无法承受。

“为什么要来帮我,提醒我他们两个人的重要­性­?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冥神而已。”

“谁说你是‘小小的冥神’?我倒真希望你‘小小的’,这样就可以随时将你带在身边了。阿努比斯,你不要再想着你的身份了,如果你想问‘儿子’的事情的话,你当然是我的儿子……是我最爱的人哪。”已经褪去了绿­色­皮肤的奥西里斯毫不在意的抚上阿努比斯那黑­色­的胡狼首。面对阿努比斯质疑“为什么要来帮我”的疑问,眼中是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透的温柔与深情。

“你明知道这不可能的。”阿努比斯被这么明白的看着,也不想再躲躲藏藏了。

“为什么不可能?他们人类就可以,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为什么你要把自己禁锢在一个枷锁里呢?你变成胡狼首,不想搭理任何人,我也变成绿­色­皮肤的模样,只为了配合你……上千年来,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心意吗?”

奥西里斯的声音依然温和如水,但这一次却奇异的没有让阿努比斯烦躁。在奥西里斯殷切的目光下,阿努比斯有些不自在的变回了清俊的人类模样:“……我,我不习惯……”

“……我很习……咳咳……”奥利西斯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里有些亮亮的东西,然后又看到阿努比斯突然皱起的眉头,将所有的话都咽下。

“抱歉。”阿努比斯松开奥西里斯的手,他还是无法忘怀那段时间自己一开始因为不被期待出生而被诅咒变成半人半犬的形象,以及那个时候母亲带着自己颠沛流离的生活……当初,拼合奥西里斯的尸体,除了对心目中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的渴望,也有想要借此得到一些活下去的资格吧?

将已经陷入了深度昏睡的阿努比斯到洋槐树旁边,绍席斯①退后一步,洋槐树很快的伸出了密密麻麻的叶子,将阿努比斯全身包裹起来,并且慢慢发出柔和的浅绿­色­光芒……最后缩成一个小臂长的浅绿­色­光团。

看了一眼旁边的娜芙提斯,绍席斯再一次确认:“这样对他好吗?”

娜芙提斯伸手摸了摸那浅绿­色­的光团,赐予了自己的祝福后,才带着一丝笑容道:“嗯,我已经放开了。那么,阿努比斯也不要总是束缚在过去……正好趁着这次他自我反省,给他……和他一个机会吧。”

古埃及新王国时期第十八王朝,公元前1320年,在法老图坦卡蒙进行庄重的祭神仪式——埃及已经近十个月没有下过雨了,即使是靠着尼罗河的滋养,百姓们也有些受不住——突然天降金光,金光散去后,在阿蒙神的雕像前方出现一个浅绿­色­的光团。

埃及的人民永远不会忘记,那光团缓缓的飘到陛下与将军中间,当他们的陛下和将军在同时将手放在那浅绿­色­的光团上时,那光芒渐渐隐去,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个­肉­嘟嘟的婴儿。

在婴儿啼哭的第一声,天空中同时响起第一声炸雷。在他们的将军将婴儿抱入怀中的时候,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埃及少见的倾盆大雨接踵而至。

人们在大雨中奔走欢呼,这出现在神殿并且为他们带来了生命的雨水的婴儿也被他们烙上了神明的印记。

他们称呼他为——神赐之子。

即使是后来他们的陛下宣布不会娶妻,将会和荷伦希布将军共同抚养这个神赐之子的时候,民众们也没有多少反对的声音。

其实,对于老百姓来说,坐上那个王位的和现在的王有没有血缘关系,到底是谁,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他们关心的,是能否为他们带来真实的利益。就像他们大部分人想的那样——陛下和荷伦希布将军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好的,他们会将埃及治理得更加强盛;只有一个孩子没有什么不好的,以后就不会发生夺位之类让百姓生活动乱的事情。

而在埃及人民皆大欢喜的时候,某个小院儿里,一个两岁的小男孩儿脸上也带着温柔至极的笑意:“……名字叫做……普拉美斯吗……?”

作者有话要说:①绍席斯:拥有一棵洋槐树的女神,许多神祗(尤其是荷鲁斯)都是由她的洋槐树中产生。

103

103、最新章节 ...

海上民族(sea people),简称“海民”,又称“海上民”。

为了生存和发展,这些“海上民族”一直在各个国家附近的海岸进行打劫或者侵占的活动——这让那些国家烦不胜烦。于是他们联名向埃及或者赫梯递交了求救信。

没办法啊,他们也想威武的和对方一战,可是海上的战斗什么的,着实不给力啊。

这一群由拉拉杂杂的西西里人、撒丁人、腓利斯人、­色­雷斯人、雅典人、吕底亚人、腓尼基人、以­色­列人、阿拉美亚人、罗马人等等组成的“暴民集团”惹到的都可以算是埃及或者赫梯的附属国。

图坦卡蒙可不想他的父王埃赫那吞那样,只守着埃及的国土,对其他小国不闻不问——他还想开拓埃及的领土,那么让其他的小地区心悦诚服的在自己的统治之下,给“海上民族”一个教训那就是势在必行的了。

虽然历史上有过这么一段,那些“海上民族(主要是腓力斯丁人)”的入侵造成了尼罗河畔的埃及新王国、两河流域的赫梯王国和地中海的亚洲沿岸以及希腊半岛和爱琴海诸岛灿烂的迈锡尼文明的衰落、毁灭走向灭亡,但是并不知道历史的赫梯王可不是为这样的事仇恨“海上民族”的。

作为一名帝王,尤其是一名非常有占有欲的帝王,在面对虾兵蟹将——至少现在的“海上民族”在这些帝王中是这样的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都是无法容忍的。

事实上,那一批现在刚集结起来没多久的“海上民族”除了在两河流域作乱,更多的还是在尼罗河以及地中海附近闹事——现在这两个地方可都明明白白的标清了这是属于埃及的地域。

不用赫梯王穆西里说,图坦卡蒙也早就想把这一批从埃及和叙利亚沙漠之间,西邻地中海的广大地区,也就是大约在小亚一带居住的腓力斯丁人给赶出埃及的地盘了。

早在两年前,这一群“海上民族”就开始在滋事。除了“海上民族”这个集合体的名称,那个时候,埃及人也沿用希腊那块地方的人对他们的称呼——腓力斯丁人。

不过腓力斯丁可不是一个民族的称呼,经过后来派出去的探子回报的情况来看,腓力斯丁人就是以希腊人为主而形成的一个强大的部落集团。

总的来说,因为那一群人是集结在一起的,所以各个地方的人都有可能存在。早期的(准确说来是在图坦卡蒙登基之前)的“海上民族”的确是鱼龙混杂的。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各种事件的淘汰,等到图坦卡蒙注意到的时候,这个“海上民族”虽然依然成员复杂,但是已经隐隐有了以希腊人为主的倾向了——当然,这个时候的希腊人更喜欢自称达那俄斯人,或者亚该亚人。

而就在前不久,荷伦希布就接到海军部那儿传来的消息,说亚该亚人联合加里亚人、西里西亚人、条克里人等部落,准备由海上大肆入侵埃及。

荷伦希布当然不允许他们在埃及的土地上作威作福,只不过海军是准备好了,正要出发的时候,又接到了赫梯王的消息。

正好埃及本来就有要攻打“海上民族”的意思,赫梯这方面的橄榄枝一递过来,就可以减少埃及的损失,利用赫梯的士兵冲锋陷阵了——咳,虽然对方也有将领,但是这次的主战场是在埃及,那么荷伦希布就有自信将对方掌控住。

不过,荷伦希布很是佩服“海上民族”的胆子——肥的不是一点,居然敢同时让惹上赫梯和埃及。这两个国家,随便哪一个国家的民众出来挨着打一拳,都足够把所有的“海上民族”轰成渣渣。

或许是因为他们毕竟不是正规的国家,更是一帮亡命之徒,所有才会如此肆无忌惮。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之所以他们被称为“海上民族”,自然是他们在海上的生存能力与战斗能力很是强大,以至于他们完全可以对埃及和赫梯,这两个重心放在陆地的国家挑衅。

荷伦希布还接到了一个消息,就是“海上民族”在在作战的时候使用的武器……似乎有些类似于铁。

虽然说赫梯与埃及都死守冶炼铁器的秘密,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无孔不入的“海上民族”还是弄到了铁器的冶炼方法——虽然并不完整。

或许是他们之前在南起埃及、北至希腊半岛、东抵小亚细亚和巴勒斯坦、西达塞浦路斯和克里特岛的地中海东部广大地区内尝到的甜头让他们有些得意忘形了——就算是大国又怎么样?大不了他们逃到海上生活。狮子和蚊子的故事,胜利者可是蚊子啊。

“那么这次与赫梯的合作就这么定了,我们也不能让别人打上门来。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狮子嘴上的毛是不能摸的。”图坦卡蒙在把赫梯王的邀请与大臣们说了之后,拍板定案。

“这些人的来处非常的繁杂,有些人可能来自西亚西北角的安那托利亚、塞浦路斯和叙利亚北部;另一些人则来自爱琴海的一些地区,诸如希腊半岛的美塞尼亚、克里特等等,还有一些则来自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岛……”荷伦希布说的这些地名有些是现在大家都知晓的,有些则是后世才更改的名字,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所以我们不能在陆地上与他们对战,俗话说‘狡兔三窟’,他们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而且,这些地方说不定埃及都没有涉足……诚然,我们的陆地作战能力不算弱,可是打蚊子也要用大炮……咳,投石器吗?”

荷伦希布及时的改正了自己的说法,四下看了刚才还有些想说话反驳的大臣,总结道:“所以,我们必须,也只有用海战。只有他们集结在一起进行抢劫和侵占的时候,才会是最好一网打尽的时机。我不否认这里面的核心是希腊人,而且希腊人已经有个国家了,可是要埃及到希腊,中间可也是隔着一大片海域的。”

“殿下,您又想­干­什么?”在朝堂上的事情影响不了现在还是小豆丁的两只。普拉美斯将手里的鞭子甩的“啪啪”响,虽然一开始拿着鞭子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大概是他真的适合鞭子,所以很快就上手了。

“哼,过几天那个赫梯的人就要来了。”普拉美斯看了塞特纳克特一眼,又一脸正经的甩着自己的鞭子——话说这个东西就是太小了一点……唉,算了,谁叫自己也是这么小一个呢?

不过自己用鞭子一定比哈托尔阿姨帅气的多!

“呃,赫梯人是要来,听说是为了和埃及共同抗敌……可是……”这和您甩鞭子有什么关系啊?虽然内心在碎碎念,但是塞特纳克特脸上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温柔和煦的微笑。

“丑死了你,一点儿都没有爸爸笑得好看,”普拉美斯一脸故作成熟的小面瘫模样,“当然,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听说那个赫梯王一直对爸爸不怀好意……呜呜恩……你­干­什么啊?!”

普拉美斯正说得一脸愤慨,突然一只手就捂着了他的嘴巴。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普拉美斯小包子愤怒的在塞特纳克特怀里挣扎:“塞特纳克特!你想以下犯上吗?!”

说实话,现在软软的小包子对于塞特纳克特一点儿威胁都没有,至于那“以下犯上”……咳咳,如果不是他们年纪和身体不允许的话,他倒真想“以下犯上”呢……

想远了想远了……塞特纳克特凑近普拉美斯小包子的小耳朵:“嘘……殿下,这可是不能乱说的。”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嚼舌头居然让普拉美斯听到了,要是他知道了绝对饶不了那个人……

就算赫梯王对荷伦希布将军有所企图又怎么样?在他们生活的世界里,没有说破就是没有。要是这个小笨蛋挑破了的话,到时候该怎么收场都不知道呢。

“……哼,哼,我早晚要让赫梯知道厉害……敢打我爸爸的主意的家伙!”普拉美斯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鲁莽了,有些恨恨的磨了磨牙,不甘心嘀嘀咕咕道。

塞特纳克特看着嘟着嘴的普拉美斯小包子,森森的嫉妒了——同样都是父亲/爸爸,为什么自己这个亲的还比不上一个养的?亲爱的不带个人歧视的啊啊啊……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图坦卡蒙将这件事全权交与荷伦希布——说实话,他也不想让他亲爱的将军离开,也不想荷伦希布接触任何一个赫梯人,可是……没办法。

想到酷似自己和荷伦希布的小包子普拉美斯,图坦卡蒙内心平静了——连爱的结晶(跟着安克姗娜门学习的)都有了,还怕赫梯王那个家伙?!

五天之后,赫梯的军队登上海船,在埃及的海域处登记了船只数量、型号、船上人数、分别是什么职能,每种兵有多少人,他们的领头人是谁,长相特征等等都记录之后,终于进入了埃及的海区。

而还没有上战场就被折腾得去了三分之一条命的赫梯士兵来说——这实在是太痛苦了。本来他们还想着趁着和埃及士兵对方“海上民族”的时候,可以摸摸底,探查探测埃及的海防。

可是没想到埃及关于海洋这一块的关卡这么严,他们相信,要不是事先知道了他们是赫梯来进行合作的士兵的话,其他人说不定会问讯到祖宗十八代……或许连一周前的早餐吃的是什么吃了多少都要查的清清楚楚。

不过在埃及这边,看到赫梯士兵一愣一愣的,他们可就爽歪歪了——看吧,这就是我埃及的能力。如此严格才能保证我埃及的国土平安……哼,想打埃及的主意,下辈子吧!

大概是因为打劫了也有这么多年了,所以“海上民族”那些人也在陆地上有他们的地盘。而且虽然已经查清楚这中间主要的人是希腊人,可是他们都更愿意同意称呼自己为“腓力斯丁人”——他们才是一个统一的民族。

那块地盘,腓力斯丁人将其命名为腓力斯丁人的国家,翻译过来就是巴勒斯坦。

不过现在除了老人和孩子在居住外,更多的青壮年都是天天在海上飘。

应该庆幸现在并不是“海上民族”最鼎盛的时期——图坦卡蒙没注意这段历史,而荷伦希布也只知道十八王朝的事情,那后面的埃及历史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完就成为了荷伦希布……当然,赫梯王什么的更不可能知道这部分的未来了。

不过他们多多少少也能够了解到,腓力斯丁人之所以所向披靡、势不可挡,主要原因就在于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偷到的半身不熟的“炼铁技术”。

赫梯和埃及现在使用铁也有十年左右了,尤其是赫梯,对于铁的技术已经提高了许多。也就是说,现在腓力斯丁人的优势,就是熟练的海上作战经验而已。

于是,雄纠纠气昂昂的赫梯军与埃及军就乘船航行在海上,准备去欺负……咳,不对,是对抗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握铁器的“海上民族”了。

104

104、最新章节 ...

埃及在地中海也是有海港的,加上在阿穆路的海港西密拉,自己拥有的军船不下百艘。

自从几年前卡迭石之战的时候,荷伦希布率领一些海军打击了在他们支援叙利亚战场道路上的一些海盗之后,那些平时没有多少激|情的海军是彻底兴奋起来了。

只可惜卡迭石之战后,大型战役就几乎没有了。那些海军倒也不是希望多战争,只是可惜他们训练了这么久,却没能够上的战场让人欣赏他们的英姿罢了。

而现在,时隔几年之后,机会终于来了。

大概是为了让他们警惕,所以一开始的时候,长官就给他们那些海军士兵们说过地中海的那群“海上民族”是多么的凶残。

事实上,海洋民族似乎总是比陆地民族更愿意接受新东西,腓力斯丁人能在短时间内崛起并横扫东地中海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们即使对于铁器的冶炼方法掌握的不完全与不熟练,也知道用一些其他的金属多多试验,然后创造出属于他们的武器——并且广泛接受了这种武器和各种器具。

除了埃及和赫梯,他们可以说是地中海地区最早大规模使用铁质武器作战的民族,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也是最早进入铁器社会的地中海民族之一。

看到那些被训话的士兵们脸上的兴奋之情和冲动的莽撞神­色­渐渐消失,换上几分凝重和担忧,荷伦希布坐在一旁的主位上,淡淡开口:“大家其实也不用把他们看得犹如海神的恶鬼夜叉。要知道,腓力斯丁人并没有建立一个完整的帝国,他们只是一个松散的部落联盟。其实他们的生活更像是地中海海盗。”

见到下面的­色­神­色­变了变,荷伦希布继续说道:“你们是埃及和赫梯应以为傲的海军——面对敌人,你们应该像大白鲨一样冲过去撕碎他们,踏扁他们!你们是为了保护你们的亲朋好友免受贪婪的敌人的破坏!你们是保家卫国,光荣而正义军人,安穆凯①会保佑你们的!”

简单来说,那群人就是送过来给你们增加功绩的,所以说要加油啊,要加油——要想加官进爵什么的,就看现在了。

荷伦希布见下面的那群人脸上是神­色­又变得有些跃跃欲试了,内心轻笑了一声,看来一眼赫梯那边的士兵——唔,似乎并不是很服气啊。

不过看着他们的王让他们的将军做自己的副统领这件事,似乎是让他们有些膈应得慌。

荷伦希布垂下眼睑,似乎是漫不经心什么都没看,实际上内心已经在盘算让并不是很自己管的赫梯士兵怎样安排了。

普拉美斯自从荷伦希布离开了之后,就不得不忍受自家父王一天三次以上的蹂躏。

“普拉美斯,你怎么不喝牛­奶­?不喝牛­奶­怎么长得高?不长高怎么像是我和荷伦希布的孩子?别以为牛­奶­腥就不喝了。”不管普拉美斯和图坦卡蒙有没有血缘关系,至少他们不喜欢和牛­奶­这一点是一模一样的。

看着桌子上的牛­奶­,普拉美斯的脸很想扭曲——我说父王你说的话后面两句才是重点吧?!你根本就是没见到爸爸所以迁怒于我对吧对吧?!普拉美斯看着桌子上专门用大号碗装的牛­奶­,欲哭无泪——喝下去会撑死的,就算不撑死也会拉死的。

或许神明真的听到了普拉美斯面无表情的的脸­色­掩盖下内心的哀嚎,只等他喝了两三口,就听见艾谢特带消息过来了:“陛下,斯门卡瑞殿下的孩子已经到了。”

“哦?到了?”图坦卡蒙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似乎是讥诮的笑容,“我还以为哥哥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把‘可爱的侄儿’送过来呢。”

将手指用湿布搽­干­净,图坦卡蒙正要说话,突然眼角余光看到了什么……“普拉美斯,你做了什么?!”图坦卡蒙和艾谢特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普拉美斯刚才还满满当当,现在突然空空如也,只剩下一点儿铺底牛­奶­的碗。

“我……父王,我吃饱了,我先走了!”普拉美斯努力的维持一张小面瘫脸,像是兔子一样从自己的座位上蹦跶起来,然后飞快的跑走了。

图坦卡蒙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因为普拉美斯离开,而暴露出来的艾德乔——这条原本细细长长的小蛇现在变得滚圆,那滑溜溜的鳞片上面还沾着几滴白­色­的液体……

艾德乔:嘤嘤嘤嘤嘤,坏人,全都是坏银!就知道美人儿不在的时候欺负我!

看着艾德乔连打滚都没力气,只能够甩甩他还保持着细细尖尖的蛇尾的样子,图坦卡蒙不厚道的笑了:“果然是普拉美斯,居然动作这么快,把牛­奶­全都灌下去了……”

让贝斯特把某条动弹不了的小白蛇运走,图坦卡蒙给一旁的侍吩咐道:“给塞特纳克特说,如果殿下渴了,就给他牛­奶­喝,没喝掉一碗就不许喝其他的。”

这小子,在下人面前一副面瘫的样子,在荷伦希布面前就乖的像只小羊羔,在自己面前……就想着法儿做对……算算日子,因为普拉美斯的“无意”,自己和荷伦希布少滚了多少次床单啊……

早知道就不向神明祈求什么孩子了……就不他和荷伦希布两个人快快乐乐的过二人世界多好?!

啧啧啧,决定了,要把埃及的版图再扩充,然后把这些繁重的政务压到那小子的身上——看你还在荷伦希布面前撒娇卖萌,死不放手的。

奈赫特麦鲁是斯门卡瑞和迈里特阿顿的孩子,现年已经十二岁了。他的样貌并不算出众,不过他倒是有一副十分健康的体格——比起他那看起来强壮,实际上身体并不好的父亲要好多了。

这个十二岁的孩子在见到图坦卡蒙的第一眼,先是愣了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弯腰行礼,并说:“尊敬的陛下,十分荣幸能够见到您。”

他身后的侍者也跪在地上,额头触地,嘴里说着恭敬的话语。

图坦卡蒙在见到这个少年一丝不苟的动作后,连忙朝一旁的侍者使了个眼­色­,见那个人很快的离开,图坦卡蒙才走下王座,亲切的扶起奈赫特麦鲁:“你就是哥哥的儿子?果然是和哥哥一般强壮的人。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也是你的叔叔,你不用这么拘束。”

越过奈赫特麦鲁的头顶,图坦卡蒙见到某个跑过来的小身影:“普拉美斯,过来,这是你的堂兄,以后他在王宫里面生活。”

普拉美斯刚才才迫不得已喝了一大碗牛­奶­,现在他感觉跑步都有白­色­腥淡的液体在喉管里上涌——别提多难受了。所以在见到奈赫特麦鲁的时候,表情可算不上友好:“唔,嗯,堂兄你好。”

哦,他实在是太难受了——这绝对是报复!报复平时自己和爸爸在一起的时间多,要不然父王绝对不会在爸爸前脚一走,后脚就把自己平时要喝的牛­奶­量翻倍,还美其名曰“快速长高”……他恨着小孩子的身体,哼哼,等着瞧吧!

不过普拉美斯这种态度倒是让奈赫特麦鲁有些瑟缩……看着比自己的父亲更加俊美年轻有王者之气的图坦卡蒙以及这个看起来并不好接近,但的确长得很好看的普拉美斯。这二人虽然一个看着自己微笑,一个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但是他们的眼中都透露出审视的意味……

虽然才十二岁,但是奈赫特麦鲁已经对这种目光看了很多了。奈赫特麦鲁感到一种恐慌——自己来到底比斯,来到这王宫里,到底是对是错……更确切的说,自己能够像母亲说的那样,在这王宫里存活下来,到时候回去继承努比亚吗?

奈赫特麦鲁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这么做——想起在临走之前,母亲抱着自己说要为了努比亚而生活的话,他暗自攥紧了拳头。

不断的将一个个女人男人收入房中的父亲并不是他所担心的,他所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母亲和母亲肚子里的未来的妹妹/弟弟。

就算是现在母亲在暗自已经渐渐掌握了努比亚的中心力量,可是没有陛下的支持,一切都如同沙上建屋。

“奈赫特麦鲁,亲爱的,为了我们一家人,你必须去向陛下表示绝对的忠心与诚意。”自己的母亲的话仿佛还回响在自己耳边,奈赫特麦鲁低下他的头:“……谢谢您,那么以后就麻烦普拉美斯殿下了。”

普拉美斯眼睛一眯,看了看自己的父王,淡淡道:“没事,你是我的堂兄,是王族的一份子嘛。”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父王会这么做,但是普拉美斯表示,只要是放到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可就没有收回去的可能了。

老的海战靠撞击和士兵跳船近战决定胜负,主要武器是船上的士兵,靠跳到敌船上去­肉­搏厮杀以决胜负。

而这种,也主要是埃及赫梯与“海上民族”的主要战争方式。

不过只是战争是并不会让这群在狂风暴雨中长大的人臣服的。

早在荷伦希布出发前,就派人去了巴基斯坦“飞铎”的人,让他们以商人的身份去打探那儿的一些基本情况。

所谓用兵的关键,就在于预先查明敌情。比如说了解敌人的军备物资的储备情况,估计其粮食有多少,判断兵力的强弱以及当地的天气、地形等等情况……以寻找薄弱的环节一击中地。

很明显,那些伪装的商人很受“海上民族”聚集地区的老少­妇­孺的欢迎。虽然那些青壮年靠着抢劫很容易掠夺回来物资,但是长期这种在海上漂的生涯并没有带给他们稳定的生活,他们带来的一些布匹,装东西的器皿以及美味的食物都是能够让他们原因应丈夫或者兄弟打劫来的金银珠宝交换的。

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非常适合敌人从外面进攻,百姓在内部生变的地方。

只不过,荷伦希布他们这些“敌人”就在海上和近海岸地区与那些人对抗,而另一批人早就带着埃及好几位能说会道甚至有“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的几位“神人”去巴基斯坦——他们的后方——劝道那儿住着的“海上民族”的家人了。

至于劝说的是什么内容,就不在荷伦希布关心的范围之内了。

令人气恼的是,虽然这次的战役胜利了,并且狠狠的打击了“海上民族”,使得他们不敢再在埃及附近的海岸作乱。但由于对方的确是无国家无组织的集合体,所以那些慌乱逃跑的人就分散在地中海诸岛和沿岸之间——如果说要排查的话,是非常费时费力的。

唯一让荷伦希布觉得舒心的就是,这次的打击至少让他们近五十年都不敢在尼罗河和两河流域附近烧杀抢掠了。

不过,现在还在返程途中的荷伦希布不知道,早在他们埃及与赫梯的合军击败了“海上民族”的时候,赫梯的信使就用信鸽带回了这个消息。

而现在,赫梯的使者正浩浩荡荡的从他们的国都出发,前往埃及,准备商讨关于海上领土权分管的问题。

105

105、最新章节 ...

荷伦希布回到底比斯的时候,是图坦卡蒙亲自到海港迎接的。那些士兵们没想那么多,看到他们的陛下居然亲自来迎接他们凯旋而归,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面上激动不已。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海军是这次的主力军,以后再也不用被那些陆军嘲笑是只能给他们摇桨开路的无用士兵了!

不过这些士兵们不知道,比起兴奋的他们,某个人更加的高兴。

第二天清晨,荷伦希布告别了母亲准备进宫去——自从哈托尔和塞克结婚之后,就搬出了将军府,不过他们住的也不远。

­奶­妈塞娅和管家虽然也被荷伦希布他们劝说去和儿子儿媳­妇­颐享天年,但是管家总是不放心荷伦希布一个人照顾托荷艾瑞斯。最后双方都退一步,管家打算先把下一届的接班人培养好了再去享清福。

所以现在将军府反而有些空空荡荡的,不过还好,平时托荷艾瑞斯除了祷神,就是去女儿家里串串门,偶尔和其他贵­妇­人聊聊天——就算没有荷伦希布随时陪着,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最重要的是,时不时的还有普拉美斯小包子来撒娇卖萌——托荷艾瑞斯觉得除了女儿哈托尔现在还没有把孩子生下来外,其他都是十分圆满了。

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所以荷伦希布回来了之后,就回了将军府——咳,这绝对没有普拉美斯现在也在将军府的这个原因!

不过荷伦希布也是挂念着图坦卡蒙的,所以一大早就去找图坦卡蒙了:“陛下呢?”

“陛下正在批阅奏折呢。”一个带着些微腼腆的温柔声音答道。

“呃……嗯?敏?是你?艾谢特呢?”荷伦希布有些奇怪的看着敏,敏应该是医官啊,又不是书记官。

“……咳,艾谢特现在还在睡呢……昨晚上他累着了。”敏说着,那脸上更是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荷伦希布见到敏的样子,脸­色­很是古怪了一下,才缓缓道:“……啊,我知道了。不过,艾谢特现在还是有很多人的眼睛看着,嗯……注意……注意一点。”

荷伦希布在对方越来越亮的眼神中努力维持着一本正经的模样,然后保持着正常的速度往宫殿内走去——事实上,在得知图坦卡蒙在批阅奏折的时候(尤其是这段时间都十分的勤勉之后),荷伦希布感到很是欣慰。图坦卡蒙是越来越有王者之风了,越来越知道勤政爱民了……

昨晚上普拉美斯小包子还向自己抱怨图坦卡蒙总是欺负他,看来,还是图坦卡蒙十分看重和疼爱普拉美斯,才会时时刻刻的鞭策普拉美斯啊(普拉美斯小包子:我……我欲哭无泪——父王你狠!)。

图坦卡蒙的书房内,一个荷伦希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在伏案疾书,他不禁放轻了脚步:“陛下。”

“我的将军,你终于肯回来了?”图坦卡蒙将手里的东西写完,才抬起眼用欣喜的语气说道——只不过,这个话的内容怎么听起来有些奇怪和哀怨?!

“……臣幸不辱命。”荷伦希布忍住自己内心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他告诫自己,对上此刻的图坦卡蒙,认真自己就输了。

“辛苦了,普拉美斯没有一起回来吗?”

“普拉美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的,”就算普拉美斯平时怎么和图坦卡蒙“斗法”,也知道法老的书房是禁地,没有大事是不能随便乱闯的。

“很好……”图坦卡蒙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过一大早的就看见陛下伏案疾书,真是很辛苦啊。”荷伦希布见图坦卡蒙的脸­色­似乎没那么不好了,嘴角挑起一个温和的弧度。

“嗯,因为我等会儿有大事要办,”图坦卡蒙一边说着话,一边还不停手的继续批改,“本来是昨晚上就要办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办成,所以我现在要抓紧时间。”

听图坦卡蒙说得这么严重,荷伦希布也走到书桌旁,帮忙把他能够处理的东西处理完毕,完全没有注意到图坦卡蒙已经翘起来的嘴角。

终于将所有文件都处理好,荷伦希布看着那一大堆的纸莎草、泥土板:“您到底是在处理什么啊,为什么有这么多?”

“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终于可以办那件重要的事情了。”图坦卡蒙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种喜悦的表情。

“哦,那太好了……唉……你­干­什么?放开我,你……你不是要办重要的事情嘛?”荷伦希布看到某人的­色­狼爪子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并且很是熟稔的在自己身上的几个敏感点这里摸摸,那里按按,连忙说道。

“我亲爱的将军,我们埃及胜利了是吧?”正当荷伦希布想着要不要“武力镇压”的时候,埋首在他脖颈和锁骨处的图坦卡蒙突然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问道。

“那是当然,不过……唔……”荷伦希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图坦卡蒙堵住了嘴巴。年轻的法老模模糊糊的话传来:“那不就结了……我的将军凯旋而归,我这么长时间的养­精­蓄锐不就是为了这件昨晚上没有办成,只能选择选择做的,犒赏将军的大事啊!”

说着话,图坦卡蒙的一只手紧紧的将荷伦希布的手臂桎梏着,另一只手则灵活而熟练的拉开对方的衣襟,飞快的解开对方身上繁复的腰带——现在贝斯特一定在带着艾德乔到处玩,解开腰带没有蛇捣乱什么的,真是太好了。

两人都是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就算是荷伦希布有些抗拒,也禁不住­干­柴烈火熊熊燃烧……过了好一会儿,空旷的书房里让人脸红耳热的水渍声和喘息声才渐渐平复。荷伦希布抓住对方的手,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没去管身上晶莹的汗珠,低声道:“……到,到床上去,在这儿像个什么话……”

图坦卡蒙舔舔­唇­,颇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他倒是觉得这儿很有感觉啊——嘛,算了,反正现在“犒赏”最重要,大不了明天再来这儿……

看到荷伦希布的外衫已经褪到小臂上堪堪挂着,黑­色­的发丝也被汗略微浸湿而站在光滑洁白的后背和脸侧,图坦卡蒙只觉得自己的小法老再次胀痛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对方直接抱起来,一边在对方胸口的小果子上面啃着,让它们变得更加的红肿晶亮,一边往书房隔间的大床走去……

普拉美斯在看到自己爸爸急匆匆的往王宫里赶的时候撇了撇嘴——果然是有了父王忘了儿子,哼,他才不在乎呢:“塞特纳克特,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普拉美斯刚刚碎碎念完毕,一转头,就看见一张脸距离自己近的呼吸都要交融在一起了。压下想要尖叫的冲动,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时候能这种距离靠近自己的回是谁,普拉美斯又加了一句:“给我退后,你靠的太近了我看不清楚你的脸。”

没有见到心中想的那些害羞、气愤的模样,看到普拉美斯如此冷静的样子,塞特纳克特倒也不生气。他笑眯眯的退开,静静的看着普拉美斯。

“看,看什么看?!不去陪着你那个奈赫特麦鲁殿下啦?!”虽然知道是因为自己那个堂兄是初来乍到,而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大部分时间奈赫特麦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只有去找塞特纳克特了。

结果等普拉美斯这段时间忙完了之后,去找“下属”塞特纳克特联系感情的时候,却发现奈赫特麦鲁对塞特纳克特一副“好兄弟”的样子,那个家伙居然对着奈赫特麦鲁笑眯眯的。

普拉美斯愤怒了——塞特纳克特你这家伙明明是我的,凭什么要对那个家伙笑得那么难看(?)啊,你想背叛吗?!

就当普拉美斯想着怎么让塞特纳克特明白他自己的身份,以及让奈赫特麦鲁知道什么叫做“劳资的人不许动”的方法时,他知道了荷伦希布即将凯旋而归的消息。

于是,基友(?)和对手(?)什么的,在荷伦希布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普拉美斯带着自己的课业专门跑到了将军府去等荷伦希布回归——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是在王宫的话,自己+父王一定会让荷伦希布先到王宫。可这样的话,自己一定抢不过父王的!

可是在将军府就不一样了,有自己+­奶­­奶­,绝对可以打败父王让爸爸先回将军府了。这样自己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爸爸呆在一起,说不定还可以和爸爸一起睡觉~

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的普拉美斯,完全忘记了之前要让塞特纳克特“好看”的想法。

可是普拉美斯忘记了不代表塞特纳克特忘记了——事实上,很早以前,他就想借着与奈赫特麦鲁的亲近来测试测试普拉美斯对待他的态度了。

看到普拉美斯虽然面瘫,但是两只如同黑曜石一般迷人的研究里闪现出火花的时候,他是非常期待的——不管到时候普拉美斯要做什么动作,他都有对策,绝对可以让他们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哪怕塞特纳克特曾经是神明,也有预料不到的事情。

所以当知道普拉美斯没有通知自己,带着另一些小奴隶去将军府之后,塞特纳克特黑包子内心的小人­阴­­阴­的笑了……

普拉美斯回到王宫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中午的时候了,他没想过去找图坦卡蒙,也没有想过去找荷伦希布——随便一想就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爸爸一定被父王那个坏蛋酿酿又酱酱。

而且……周围有一个烦人的家伙已经足够让自己­精­疲力尽了:“我说,你一大早的到将军府来找我,怎么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你没事啊?”

塞特纳克特眨了一下眼睛,用非常温柔的声音道:“我是您的陪读啊,无论您在什么地方,我就要在您的身边,为什么一定要有事呢?”

普拉美斯听着不过比自己高上那么点儿的小豆丁用这种语气说话,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过他是不会承认他对于塞特纳克特的话还是挺满意的:“我等会儿要……”

普拉美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园前放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现在荷伦希布将军还在和陛下商讨国事,所以请恕我不能通报。”

说着这话的人,正是语气恭敬,但却面无表情的艾谢特。

“怎么了?”普拉美斯扬声问道,走到艾谢特旁边,转过头看着对面的人——一个是长着胡子穿着华贵的大叔,一个是看起来像是女人的男人:“你们是谁?”

不等其他人说话,那个长着胡子穿着华贵的大叔有些愣愣的看着普拉美斯,随即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哦?难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神赐之子——普拉美斯殿下?”

“你知道我?”普拉美斯从对方黄褐­色­的眼睛里读出了些许危险的意思。他有些戒备的看着对方,突然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关于某个人的相貌描述,“难道你是……赫梯王?”

小剧场~

假如塞特纳克特是荷伦希布的弟弟……

“普拉美斯,朕近日听闻你与塞特纳克特举止过密,可有此事?”

“回父王,儿臣对塞特纳克特心仪已久……”

“荒谬!堂堂王子成天追在男人ρi股后面跑,成何体统!!”

“父王……您还不是成天追着爸爸/大将军跑……”

“混账东西!你明知道大将军是塞特纳克特的哥哥,你这样是想叫朕嫂嫂吗!?”

“……”

↑塞特纳克特表示他要笑醒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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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最新章节 ...

如果说穆西里为什么老是盯着荷伦希布不放的话,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能力——以为年轻的,骁勇善战的将军,然后再加上对方不俗的容貌。

虽然穆西里算不得荷伦希布真正意义上的敌人,但是作为对手,不得不说穆西里很是欣赏荷伦希布。

一名上位者最喜欢的就是忠诚又有能力的下属,刚好荷伦希布又符合这两点——赫梯王自认为比图坦卡蒙更适合做一名王者,如果荷伦希布是他的将军的话,一定能给赫梯开辟一个新的盛世。而不是像这种……无数次征战沙场,才能够保住埃及这种泱泱大国不被新崛起的赫梯挤下去。

即使现在埃及变得强大,即使现在的埃及年轻的法老正在励­精­图治……好吧,现在连穆西里也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一到埃及就想到挖图坦卡蒙的墙脚……

或许这是一个执念……或者是一个可悲的习惯了——亦或者是,赫梯和埃及之间的互相看不顺眼,所以只要能够让那位年轻的法老不舒服的事情,他就想做一做。

埃及出现了神赐之子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不过在他看来,这种名称估计又是埃及年轻的法老做出来唬人的……他虽然敬神,但却不相信神迹会那么容易就发生的。

不过随之他就被埃及年轻的法老的做法所震惊——说实在的,当初他将目标定位荷伦希布就是因为就算他和图坦卡蒙有什么私情,两人……至少是图坦卡蒙会结婚生子,依照荷伦希布的个­性­,这一定会在两人之间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一名法老是不可能不留下子嗣的。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借着这次“神赐之子”的事件毫不掩饰了他和荷伦希布的关系……最为荒诞的是,埃及人居然对此没有多少反对之声。

愚蠢,荒谬!

那个时候的穆西里是十分愤怒的,但是他也说不清的当时自己到底在生气个什么。只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一些东西,曾经的一些自以为是的想法和算计被狠狠的打破,再也没有复原的可能了。

见到那个神赐之子完全是个意外。

不得不说,这个小豆丁居然真的和图坦卡蒙与荷伦希布的眉眼都有几分相似,就像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一样……穆西里内心的小人忍不住嫉妒了。

为什么图坦卡蒙就那么好运?先是有个才貌双全的将军情人,现在居然还有一个和他一看就好像有血脉关系的“神赐之子”?!

“您好,尊敬的赫梯王,欢迎来到埃及。”普拉美斯内心的小人皱了皱眉,但面上却丝毫不显,虽然面无表情,但语气却颇为尊敬。

原来这就是赫梯王?没有我父王年轻,没有我父王好看还没有我父王能­干­……最重要的是爸爸没有一点儿喜欢他——一把胡子拉碴的大叔……不,大伯,居然还敢觊觎我爸爸?

普拉美斯小包子的父控之魂熊熊燃烧了。

穆西里挑了挑眉——貌似,这个小豆丁对自己并不是很友好啊,难道是他知道了埃及与赫梯的矛盾?还是自己这个样子吓到他了?自认为还是四十一枝花的穆西里有些郁卒了。

“你就是图坦卡蒙法老的儿子?”穆西里示意后面的墨菲斯稍安勿躁,内心暗想难道小孩子毕竟喜欢没长胡子的人?面上却笑着一副慈祥的长辈模样。

穆西里认为,小孩子,就算是神赐之子,也不过是个小孩子,或许能够从中套出什么话,或者埋下什么种子也不一定。

等到图坦卡蒙一脸餍足的从寝宫出来时,正好碰到一个艾谢特专门派来的等候在宫殿外的侍者。

“哦?赫梯王已经来了,这么早。”神清气爽的年轻法老眯了眯眼睛,随即吩咐这个侍者去熬一些易消化并且补身体的食物,并且吩咐没有寝宫里的人传唤,不许进去打扰——嗯,对了,就是普拉美斯来也不许进去。

开玩笑,要是让那小家伙知道了,说不定荷伦希布今晚上就不能留下来了。

侍者一脸恭敬的退了下去,同时不忘在内心的图坦卡蒙与荷伦希布两个名字中的图坦卡蒙后面画上了一笔——果然不愧是他们的陛下啊,连荷伦希布将军那么厉害的人都可以“征服”。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埃及和赫梯就海上的领权问题进行了舌战,双方僵持不下,双方谈判的大臣到最后都一个个的争得面红耳赤。

好在两个国家的君主都知道现在两国都不能再经历战争,虽然两个国家都恨不得将对方吞并。

最后赫梯和埃及都各自退了一步,勉强达成了他们都觉得合适的条约而和平解决了海上问题。

不过这之后时不时的有越境之事发生,两国领海的交界处不断的发生各种小摩擦就不是他们现在能够预料得到的了。

赫梯回国之后,图坦卡蒙重新布置了一批人马去镇守海关,之前几乎处于半闲置状态的海军也开始启用,连带着军械院也开始建造适合海军作战的武器。

之前那种短兵相接,或者用刀剑­肉­搏什么的实在是太不给力了。

与赫梯还在时不时的吞并小国家的行为相比,埃及这之后可以算得上安静得近乎诡异了——图坦卡蒙虽然也想过扩张,可是想到扩张和内政,还是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能保全自己现在本来所有的,国家就会平安;一味垂涎别人所有的,国家就会残破。事情超过了限度,即使一时成功,最终页难免失败——这可是他的将军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可不能就这么松松垮垮的荒废了。

而事实上,埃及暂时放下扩张的势头,实行与民生息的政策得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随着埃及一年年的富足,在埃及生活的埃及人和其他国家的人都感觉到了埃及这个古老的国家焕发的勃勃生机。

不仅其他贫瘠或者战乱国家的人民想要到埃及定居,就是那些游走于各个国家的商人也更愿意到埃及来做交易——不仅价格公道,而且可以交易的东西十分丰富(拜进出口通关贸易所赐),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们大多数都买得起。

经济也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动力,当埃及一年比一年强盛与富庶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引来其他国家的窥视——就算是不能从中挖一块­肉­,哪怕是喝一口汤也不错啊。

秉承着这样的想法,公元前1319年,埃及出兵以­色­列,在同年打败以­色­列军队,并让以­色­列国王签下臣服于埃及的条约,以­色­列国土纳入埃及的版图。

公元前1317年,赫梯与埃及发生海上边界的摩擦,与此同时,曾经逃散的“海上民族”的散兵趁机浑水摸鱼,将战势进一步扩大。

同年,亚述王与埃及缔结友好联盟,同时亚述出兵协助埃及。

公元前1315年,将残存的,已经沦为海盗­性­质的散兵全部清剿,埃及与赫梯再次签署领土协议。两国用条约巩固军事征服成果——赫梯承诺在原有的领土上割让出赫梯原在叙利亚的领导权,并将地中海东部归为埃及所有。

不知不觉间,自十四岁一来从未有过失败的战绩的荷伦希布被埃及人民神话成了“战神”——咳,当然总所周知,他们的陛下和战神最是相亲相爱了。

同年十月,叙利亚再次全部纳入埃及的版图,埃及的领土再一次扩大。

自从埃及领土的不断扩大,很早就从简单的自然经济过度到了更复杂更进步的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发展形态的埃及,也早已经从一个主农的自产自足的国家变成了一个著名的贸易中转国家和一个著名的加工业国家。

而埃及的统一甚至使海外的贸易也从一种可能变成一种众人熟知的贸易方式——埃及人已能造出巨大的运输船,不仅用于军事,也用于军事远征和贸易交往。

公元前1315年,埃及完善了在红海和尼罗河之间的图密拉特­干­河开凿的运河。不仅提供了埃及人所需要的蓬特香料贸易,同时担负着与红海沿岸贸易以及沟通红海与地中海之间贸易的重任。

也正是这条运河的存在,使亚历山大城成为当时的印度与西方的十字路口而蓬勃发展起来——使得埃及的“地方特产”譬如西三角洲居民的动物毛皮,瓦迪那特仑绿洲的盐碱,阿斯旺的石料,三角洲的纸草等等可以远销国外。

除了民间的零星贸易外,埃及的官方贸易虽然一直保持,但是­性­质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随着埃及新王国的统一和埃及霸权的形成,以及埃及附属国的增多,这一项“简单”的“礼物交换”也演变成了国家商人再分配的任务。国际贸易被完全由国家垄断,除了一些贸易以外和不少无条件的进贡外,埃及也同那些国家协调,利用充足而富裕的货物交换对方的通商口岸的开通。

当然,作为尤蒙西斯的宰相给出的理由是更加方便双方的贸易——对于埃及让人眼花缭乱的货物商品以及不可否认的实用价值,那些国家在权衡利弊一番……甚至有些根本没有多想,就开通了各种贸易通商口岸。

或许他们更害怕是埃及人用铁蹄踏开海岸。

除了日常生活中的加工业兴旺起来,埃及还诞生了武器业这一新的经济行业——当然,铁的冶炼方法是无论如何不能流传出去的。

于是埃及的武器业,主要就是战车和弓箭——以打猎而繁衍起来的埃及人的弓箭如何好自然是不用说的。

埃及的战车虽然木材要从其他国家进口,但是制成的战车——尤其是改良后的战车——却是异常有效,几乎可以把进口木材的差价完全补上不说,还有大笔的盈余。

原因很简单,埃及人的战车偏向灵活­性­,而不是赫梯人依靠拘泥的冲击力。埃及人的双马战车扭力十足,能在战争中灵活的发挥自己的速度优势,从而获得一种打击优势。

正因为埃及战车的这种优越­性­,以及其特殊的美观­性­,不但巴勒斯坦黎巴­嫩­地区的小国将之作为主要战斗力。甚至连战车的发明地美索不达米亚的国家都会向埃及购买战车以增加国王的威武。

……

从九岁登基,到现在十几二十多年的上位生涯,再加上上一世获得的经验教训,已经足够让图坦卡蒙从一个天真懵懂的稚子成长为以为狠辣冷酷的君王。

埃及真正表面上和私底下的同意是在安克姗娜门与伊莫顿在神明与埃及人民(其中有大量他们的信徒)的祝福下成婚的时候。她交出了下埃及的统治权——虽然这么多年来,她也并没有Сhā手多少政治,下埃及的实际权力就在图坦卡蒙手里握着。

而伊莫顿和安克姗娜门也在他们拥有了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脱离了神职人员的身份——虽然这并不容易,不过在图坦卡蒙的帮助下,倒没有多少人反对。就算是有,也早就被“战狮”悄悄的解决了。

让图坦卡蒙觉得遗憾的是,他和荷伦希布并不能举行婚礼——主要是荷伦希布拒绝以“妻子”的身份嫁给他。而每当这个时候,图坦卡蒙就会十分怨念的捏普拉美斯那婴儿肥的脸,害得本来就没多少表情的普拉美斯更加的向面瘫的“康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了……

这让塞特纳克特不知道暗中咬碎了多少手帕。

虽然说,冷颜的普拉美斯和他原来一样很有爱,可是变脸炸毛对着自己柔柔暖暖的笑什么的,他也很期待啊……

好吧,好吧,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是,现在普拉美斯对于他的靠近毫不抗拒……咳咳,也许他应该考虑生米煮成熟饭的时机了?

不过还没有等塞特纳克特内心打得噼里啪啦响的小算盘实现,普拉美斯在塞特纳克特开始向尤蒙西斯学习辅政之道的时候,已经跟着荷伦希布上了战场——在埃及“战神”身边,这位埃及未来的法老或许将会继续书写埃及新的篇章……

【THE END】

107(番)当小法老遭遇《尼罗河女儿》

图坦卡蒙醒过来的时候,正看着一个顶着妹妹头(?)的一半头发的男人半跪在自己面前:“王,尼罗河的女儿又在说要出去看看祭祀的准备了。”

尼罗河的女儿?是毛线东西?

此刻如果那个男人敢抬头看的时候,一定可以看到他的王脑袋上已经挂满了几条黑线。

还没等图坦卡蒙把思绪整理好,就听见了外面有吵吵嚷嚷的声音:“外面在吵吵嚷嚷什么?!”图坦卡蒙可是做了二十多年的法老的,加上前世的经历,那自然是积威甚厚,直压得地下跪着的那名男子喘不过气来:“回王的话,那是……”

“王……王……您不能把爱西丝陛下嫁到巴比伦去呀!她爱的是您啊!她是您的王姐,是您唯一的亲人了啊――您怎么忍心?”带着哀痛的沙哑的­妇­人的声音在殿外响起,让图坦卡蒙不自觉的皱了眉头――爱西丝,那又是什么?

在图坦卡蒙下位单膝跪着的男子就要站起来把那­妇­人赶出去,图坦卡蒙沉声道:“将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带着头巾的中年­妇­人就跪哭在了图坦卡蒙脚下,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声中,图坦卡蒙慢慢明白了:“你是说……爱西丝是我的王姐……我要将她嫁给巴比伦的拉格修王?只因为我觉得她总是对那个金黄头发白皮肤的莫名其妙的凯什么的丫头使绊子?”

如果不是要保持王者的风范的话,图坦卡蒙立马就要跳脚了――去你的爱西丝,去你的王姐,去你的巴比伦的拉格修王,去你的神马凯丫头……!!!

这一大堆人和乱七八糟的关系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他怎么记得他有三个姐姐,最小的那个是安克姗娜门而且已经和伊莫顿大祭司……哦,对,现在已经不是大祭司有了个可爱的女儿;他怎么记得巴比伦没有什么拉格修王而且还被赫梯蹂躏了一番;他怎么记得他的爱人是荷伦希布,而不是这个头发黄的像柠檬,皮肤白的不健康(?)的丫头?

“尼罗河的女儿是神女,是埃及的保护神,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亚莉!你不能往尼罗河的女儿身上泼脏水!”没等图坦卡蒙开口,一旁的那个黑发男子就愤怒的开口了,那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将匍匐在地哀哭的­妇­人撕碎。

那个叫做“亚莉”的­妇­人身体抖了一下,在听到图坦卡蒙用这种淡漠的近乎无情的语气提起她的爱西丝陛下的时候,内心已经充满了绝望――陛下啊,曼菲士陛下啊!您怎么能如此的狠心!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尼罗河的女儿,您居然要将护着您长大的爱西丝陛下逼入绝境!您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硬!

别人的指责亚莉已经听不到了,哀莫大于心死,她现在只是伏在地上默默泪流――看啊,爱西丝陛下,这就是您从小一直盼望着嫁的曼菲士陛下,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凯罗尔了!我可怜的爱西丝陛下,您不会孤单,无论您有什么选择,亚莉都随着您一起……

饶是如此,­妇­人还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王……看在已经逝去的尼普禄多王的份上……”

尼普禄多王?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图坦卡蒙还没有思考完,就被旁边一个男子的声音打断了:“王,您忘记了爱西丝陛下是如何**尼罗河的女儿了吗?如果爱西丝陛下继续对尼罗河的女儿不利的话,那她该多伤心啊!”

混/帐!好歹那个什么爱西丝也是个“陛下”,你在这儿吵吵啥啊?图坦卡蒙现在是坚定的“不联姻”党。不管那个爱西丝陛下和那个什么尼罗河的女儿之间有什么矛盾……

罢了,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亚莉是吧?你先别哭了,你把你的爱西丝叫过来……对了,那个什么凯的也给我叫过来。”

图坦卡蒙的这席话不仅让已经绝望的亚莉愣了,连一旁的黑发男子也愣了,他们两人现在内心居然诡异的都有了同一个想法――为什么曼菲士陛下居然这么称呼尼罗河的女儿了?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要我去请吗?”图坦卡蒙的怒气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当即两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只不过亚莉是内心隐隐有些喜悦,而那个黑发的男子――乌纳斯则是有些疑惑和不安了。

而当这两个人离开图坦卡蒙的视线,这位年轻的法老突然感觉一阵头痛,等他从这头痛中恢复过来时,脑子里已经多了一段记忆。

图坦卡蒙看着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脸,皱眉:曼菲士……这居然也是一个国家的帝王?如果不是有了这个身体的记忆以及并没有扩大的埃及领土的话,图坦卡蒙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借着那个所谓的尼罗河的女儿被各个国家掳走借口去攻打其他的国家夺取领土呢。

等到图坦卡蒙将头脑里多出的记忆梳理清楚后,那个记忆中的爱西丝和尼罗河的女儿也到了。

那个爱西丝嘛,的确是个非常美艳的女子。图坦卡蒙看着她面含愁容,落在自己这个身体上的眼神饱含欣喜、痛苦、希冀、绝望、哀伤和浓烈的爱意等等各种复杂的情感。图坦卡蒙觉得她和安克姗娜门有些像――同样的美艳,同样的是神职人员,同样的聪慧……

只是安克姗娜门喜欢的人也喜欢她,最后皆大欢喜,组成了**的家庭。

而这个爱西丝所爱非人,为了爱情受尽折磨――不仅折磨了他人也折磨了自己。

图坦卡蒙这边刚把爱西丝简单的和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对上号,一个脆生生的嗓音就响了起来,同时一个有着金黄头发和白皮肤的女孩子朝自己扑过来:“曼菲士!你终于让我出来了,再呆下去我会神经衰弱的!啊,我真想去巴比伦看看啊……啊,爱西丝也在……”

在一阵香风袭过来的时候,图坦卡蒙下意识的一躲,站起身来,正好看到那个瘦小的女孩儿扑到了床榻边,转过来的脸上一脸错愕:“曼菲士?你又生气了?”

图坦卡蒙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尼罗河的女儿――长相……比那个凯亚德米丹妮要漂亮点儿,金发碧眼,这也不稀奇吧?有好多外国人不都这样吗?­干­巴巴的一点儿身材也没有,对自己这个王也一点儿尊敬没有……最重要的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居然为了他冲动的四处奔走打仗……什么神女啊?别又是其他人打的幌子吧?

在听到凯罗尔的话的时候,爱西丝的动作一顿,随即脸­色­变得惨白。但是在接下来看到图坦卡蒙的动作的时候,她又忍不住露出一丝欣喜。这种复杂的思绪让她无法言说,只得紧紧的用手抓住裙摆。

已经接受了这个叫做“曼菲士”的法老王的记忆,图坦卡蒙也知道了爱西丝对于埃及的重要­性­――“先别说什么巴比伦了,我是不会让爱西丝去联姻的,”这个巴比伦并不是很强大,至少没有强大到想要用下埃及的女王去联姻的地步,“所以什么婚礼的也可以取消了。”

闻言,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亚莉和爱西丝是表情空白了一下,随即脸上狂喜。尤其是爱西丝,如果不是图坦卡蒙现在是一副生人勿进,连凯罗尔都不理不睬的冷漠模样和以前的行为伤了她的心的话,她怕是早就扑上去抱着她的弟弟、她的爱人热烈亲吻了。

而凯罗尔他们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个小白莲花一样的尼罗河的女儿一脸疑惑:“可是……可是曼菲士,拉格修王会带给爱西丝幸福的啊。”她的内心,隐隐也是希望这位总是看她不顺眼的爱西丝陛下离开埃及的。毕竟她也是爱着曼菲士的,她无法容忍另一个女人总是用看着所有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男人,更何况爱西丝之前弄出来的鳄鱼差点要了她的命。

“可是爱西丝她并不愿意。”图坦卡蒙倒是把爱西丝的幸福放在第二位的――在他看来,将这个下埃及的女王放在埃及被逐去巴比伦作用要大得多。

图坦卡蒙已经想起来了那所谓的世界的分支――相比这个也是一个世界的分支,也就是说,在这个地方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让图坦卡蒙心中郁结难平的是,自己的将军并没有和在一起。

图坦卡蒙的­性­子本来就暴躁,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自己的将军的他更是心中火气更甚。现在的图坦卡蒙内心还隐隐有些希冀――或许这只是一个梦,等到梦醒了,到时候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将军了。

“……对了,曼菲士,我有件事情要给你说……”凯罗尔刚开口,就听见有侍者进来,说是宰相伊姆霍德布求见。

等凯罗尔将那个拉格修王的不对劲说了之后,还没等图坦卡蒙说话,那个一脸慈祥的伊姆霍德布摸摸自己的胡子:“凯罗尔小姐,我们也调查决议过了。”

另一个叫做西耶奴的黑­色­卷发的男人也道:“拉格修王不带兵士,甘冒危险前来,显示了他的诚意。就是为了获得爱西斯女王的芳心。”从他的语气与神­色­来看,似乎已经完全找不到他爱慕爱西丝的样子了。

“可是……”凯罗尔还想劝这位少年的法老谨慎一下,却听见刚才一直没有开口的少年王开口了:“拉格修王真的未带兵士?”

闻言,各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尤其是爱西丝,刚才她的脸­色­还犹带红晕,现在一下子又变得惨白――难道说,曼菲士又要反悔了?!不,绝对不能这样!

“这样甚好,将他抓起来软禁好了――”虽然图坦卡蒙很想这么说,但是根据他记忆中貌似亚述、赫梯好像都和埃及结仇了。想到这里,图坦卡蒙很想叹气――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了一个女人就结仇也太扯了吧?而且从记忆中看来,这个只能成为丫头的女人没从哪儿看出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等等,她莫不是和荷伦希布一样,从另一个地方来的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曼菲士王,刚才从巴比伦来了一位使者,通知我亚述的亚尔安王要求痛巴比伦同盟……”

“拉格修王?”

“亚述的亚尔安王要求同盟?”图坦卡蒙只觉得头都大了,如果他现在见到那个曼菲士的话,一定要抓着他狠狠的摇,边摇边咆哮:“这就是你闹出来的事!为了一个女人――好吧,那是你的真爱――也不能结这么多的仇啊!亚述、赫梯、巴比伦――你丫真的当你埃及无所不能了啊啊啊!!你以为有了一个什么尼罗河的女儿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为了一个­干­巴巴的女人,不断的和其他国家发生战争――没有扩充土地,反而加大了摩擦……难道埃及法老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离开王都的吗?!难道他就不怕那个什么伊姆霍德布夺权吗?难道他就不知道每一次战争的开支很大吗?!!

此刻,图坦卡蒙深深的郁卒了――荷伦希布,我亲爱的将军,你在哪儿啊?这儿的世界太可怕了,求安慰求虎摸!——

108(番)当曼菲士被阿布捆成粽子

清晨的阳光总是最舒服的,仿佛带着露珠的清新和草木的芬芳。荷伦希布将手里的利剑收入刀鞘,然后快步的去洗漱。

沐浴后换了一身衣服的荷伦希布大步来到图坦卡蒙的寝宫前,原本应该这个时候就已经起来并且穿戴完毕的某人居然现在还没有起来。

******

曼菲士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很漂亮让人感觉很舒服的男人靠的自己很近……

还没等曼菲士开口,脖子上就赫然多了一只手,明明看起来修长好看的手却有着将人拖入地狱的力气。刚才那眼睛里闪着温润柔和光芒的男人变得气势凌厉而危险:“你不是陛下,你是谁?”

曼菲士是欣赏美人的,要不然也不会不拒绝王姐爱西丝、赫梯公主米达文、舞女乔玛丽等人的靠近了。所以在第一眼看到这个漂亮的却不会被错认­性­别的男人靠近时,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有所动作。但是当脖子上多出来要命的东西时,曼菲士­性­子里的暴躁,霸道,任­性­就被激发出来了。

他两条浓黑的,斜飞入鬓的眉毛狠狠的皱起,两只漂亮得过分的眼睛里­射­出闪闪的火花:“大胆的贱奴!不仅以下犯上,居然还敢质疑曼菲士王!”

不过令曼菲士觉得惊讶的是,本来在他的设想里一个立即跪倒瑟瑟发抖的男人脸上却露出了一点迷茫,随即变为恍然,然后变成了­阴­狠。那个漂亮柔和的男人此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暴躁的狮子或者是一条吐信的毒舌:“哦?曼菲士王?真抱歉呢,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荷伦希布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手上的动作却有些缓了。

曼菲士见状,立马挣脱这个男人的桎梏,却没想到动作还没有完成,就被男人一个倒肘压在了喉咙上。

荷伦希布身体是下意识的进行了反击,在就看到这个有着图坦卡蒙的容貌,但是看向自己的眼中全是防备、愤恨以及陌生的眼神,他使劲的压了一下对方的喉结。在看到对方因为承受不了有些晕厥的倾向,他才对一旁从一开始就没有亲近这个“图坦卡蒙”的贝斯特和艾德乔道:“去,把塞特纳克特叫来。”

塞特纳克特的身份是荷伦希布偶然间察觉的,不过图坦卡蒙和自己对于有了一个失忆(?)的神明做儿子,感觉还是很不错的……现在的普拉美斯又不是阿努比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喜欢粘着爸爸,偶尔和他的父王开开玩笑的小孩子——毕竟养了那么多年,再怎么说感情也不浅了。

塞特纳克特来的时候,荷伦希布已经把顶着图坦卡蒙壳子的男人给捆得结结实实了。在捆绑过程中,这个男人不停的说着“西耶奴”“凯罗尔”“以下犯上”“惩罚”什么的话,不过荷伦希布一律当作没听到。

最后实在是吵得烦了,荷伦希布直接拿起桌上一个没有削皮的苹果塞到了他的嘴里——荷伦希布在捆绑过程中就检查过,这的确是图坦卡蒙的身体,所以就算这个男人再怎么叫嚣,他也不忍心伤害他……的身体。

“哈,荷伦希布将军,您这是和陛下玩的新的情趣游戏吗?不过叫我来­干­什么啊?”已经快要十五岁的塞特纳克特已经像个成年人了——虽然他本来就是活了不知道有多久。

十四五岁的少年笑容柔和得就像静静流淌的尼罗河水,但是那双眯起来的眼睛里却全都是戏谑与冷漠的光芒。

“如果你能够睁开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你就会知道这不是我的陛下,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自大任­性­的小孩儿。”荷伦希布看着依然用愤恨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男人,突然捂嘴笑了,“我还从来没看过图坦卡蒙用这样的表情看我呢。太好玩了……”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塞特纳克特却从对方仿佛轻松洒脱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安与寂寥。

“唔,好吧。”塞特纳克特看在荷伦希布是自己未来的岳父(?!)之一的情况下,捏着下巴答应了。

******

曼菲士王居然拒绝了在祭祀阿蒙神那天和尼罗河的女儿结婚的事情!这件事情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随着尼罗河水蔓延到了埃及上下。

相比之下,曼菲士王拒绝了拉格修王和爱西丝女王的结婚要求就并不是那么让人震惊了。

……埃及人民表示,他们雷啊雷啊的就习惯了……才怪。

事实上,凯罗尔已经被有意无意的神化到了一个无法比拟的地位。即使她不停的说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儿,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力量,那些人也只当做她是谦逊而已,从而越加的崇拜她。

他们可是清楚的记得为了尼罗河的女儿,他们的王做了多少的事情,对这场婚礼也有多么大的期待……他们的曼菲士王能够和尼罗河的女儿结婚,从而希望尼罗河和其他什么能够进一步庇佑埃及这是他们所期望的……可是,为什么曼菲士王说不结婚了?这不科学啊。

难道是爱西丝女王做的手脚?

不止一个人这么怀疑,可是看到爱西丝脸上同样迷惑不解的样子,大家又不得不将猜测转移——难不成是王又发什么脾气了?

不管外界的猜测如何,顶着曼菲士壳子的图坦卡蒙是不为所动的。可是图坦卡蒙可不这么认为娶个金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的丫头就可以使埃及富强起来——即使她和那个什么预言中的尼罗河女儿很相似……

呵呵,谁知道那个所谓的预言是不是真的呢?

他只知道,如果真的继续这样下去,埃及会灭亡才是真的。

这个丫头虽然不咋地,但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她那种见污水净化,用奇怪的药剂把这个身体的主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什么的就可以算作神女的话,那么他的将军早就可以成神了。

而图坦卡蒙最不待见的就是,他从记忆中知道,这个身体的姐姐爱西丝曾经说过,这个黄毛丫头,是盗墓贼的女儿。

盗墓贼!那是多么下贱、肮脏、又邪恶的生物啊,而这个身体的主人居然完全不管不顾一头闷的扎进去……

啧啧啧,图坦卡蒙可不会管会造成什么后果,当了二十多年的法老可不是会轻易受别人要挟的——更何况,就算不娶这个女人对埃及也没什么影响……更不要说是一个盗墓贼的女儿了!

哼,或许那个拉格修王要是喜欢的话,自己可以把这个凯罗尔送给他。

因为自从图坦卡蒙宣布了他不会和凯罗尔结婚的决定后,那个盗墓贼的女儿就一直用一种“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你不想要和我结婚,你就早说呀!一开始还不是你强硬的将我留在你身边!我想回去现代,那里有我的哥哥,我的妈妈还有我的未婚夫吉米!可是是你……是你不顾一切的留下我,即使用我不喜欢的方式……可是现在又是为什么?是为了爱西丝吗?是了……历史上你和爱西丝才是一对儿……我就是你玩弄的小丑是不是?!曼菲士!我告诉你这不公平!不公平!!”

犹记得那个小丫头片子似的女神哭得声嘶力竭的样子,旁边的男­性­都忍不住纷纷露出了怜惜又痛心的眼神,偏偏图坦卡蒙无动于衷——除了他的荷伦希布,他的将军,一切都是浮云。

“你现在是在埃及,在埃及,我就是法则。”顶着曼菲士壳子的图坦卡蒙冷漠的看了一眼凯罗尔,不管一旁看戏的拉格修王和欣喜若狂的爱西丝,转身就走。长长的披风在他身后划出完美的弧度,带着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在这一刻,爱西丝喜不自胜——曼菲士觉醒了,他觉悟了这个金黄头发的丫头并不是他的良配!

凯罗尔永远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或许别人觉得她懵懵懂懂,迷糊可爱,天真纯洁,可是这种人才是最残忍的。爱西丝无法相信如果凯罗尔成为了埃及的王妃会怎么样?

她那可笑的好奇心永远临驾于她的王妃本分之上,凯罗尔从来没有想过她是什么埃及王妃!一名王妃应具有的气质,对国家的责任,管理后宫的义务(是的,虽然她非常的爱曼菲士,但是如果是为了埃及的话,她想她会容忍另一个女人的存在……至于存在多久,就不是需要说明的了),她——凯罗尔,统统都不具备!

看着那个陷入哀痛绝望,身边还有许多的男人——乌纳斯、西耶奴以及伊姆霍德布等人——安慰的尼罗河女儿,爱西丝冷冷一哼,扬着下巴,昂首挺胸的离开。她是下埃及的女王,即使她爱的人不接受自己,即使悲痛莫名,也不能低下高贵的头颅。

凯罗尔,我当初的绝望和心痛,你可有感受到一丝半分?

******

明天就是阿蒙神的祭祀日了。

尼罗河水涨了又涨,已经淹没了河岸低处的土地,河水里肥沃的黑泥与其他的泥土混合在一起,让它们变成肥沃又富有生机的,供养农作物生长的天堂。

图坦卡蒙坐在房间外宽大的窗台边,右腿屈起,眼睛看着墨黑的天空中闪耀的星星,内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从这个叫做曼菲士的法老的记忆中,图坦卡蒙就明白了这个盗墓……好吧,凯罗尔的­性­格——她极度缺乏洞察力及自我保护能力,心里什么话都藏不住,动不动就说起未来的事情——她以为什么人都是友善的吗?既然说过她不喜欢颠沛流离,何必张扬得天下皆知她的未卜先知?这不明摆着在自己身上贴上【来吧来吧我就是个香饽饽,求争夺】的标签吗?

好吧,或许这么想是有些偏激,但是在图坦卡蒙眼中,神马神女,神马尼罗河女儿,神马黄金公主都不比不上他家将军策马扬鞭,驰骋沙场的英姿。

想到这里,图坦卡蒙的眉目间又不禁染上了几丝焦躁,到底什么时候,他才可以摆脱这个奇怪的地方——回去他自己的世界呢?

******

就如同图坦卡蒙附身到曼菲士身上就得到了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一样,曼菲士在图坦卡蒙的身体里苏醒之后,也看见了图坦卡蒙的记忆——虽然并不完全,只有一些片段。

但是,已经足够让他震惊了。

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是埃及的法老?而且还征服了叙利亚、巴勒斯坦等地区,埃及的铁蹄踏碎了到了地中海、红海等广阔的地区?就连赫梯与亚述都避其锋芒?!

这个图坦卡蒙法老还开设了与外国的通商和进口海岸,改善了国民的生活,增强了国力富裕了人民?

这个图坦卡蒙也有过聪慧美艳是大神官的姐姐,但是却和大祭司结婚了——居然还有了一个女儿,生活幸福美满?!

……

最惊吓的事情,是这个漂亮温和……呸,冷漠狠戾的男人是埃及将军?还是埃及战神?

还是他唯一的爱人,是他们的孩子(?)的爸爸?

孩子?!

两个男人的孩子?!

一瞬间,曼菲士只觉得天旋地转……

109(番)当阿布与小法老终于见面

阿蒙神的祭祀是十分盛大的,毕竟阿蒙神在埃及人民的心中是十分神圣而且不可取代的。

在阿蒙神祭祀这一天和尼罗河女儿结婚,也是曼菲士想要向埃及人民昭示他对于凯罗尔的爱和重视的。

在原著里,如果不是这个曼菲士被图坦卡蒙顶替了的话,那么这一天本来是曼菲士和凯罗尔的婚礼的,而曼菲士为了表示他对凯罗尔浓烈的爱,还要弄出来亲自去猎杀一头狮子,结果把他和凯罗尔都卷入了危机,最后凯罗尔莫名其妙的落入了涨水的尼罗河中,消失回去现代。

但是,虽然没有这一出,但是凯罗尔最后还是掉入了尼罗河中——这并不是偶然。

原因很简单,也有些啼笑皆非。

就在祭祀的前一天得知曼菲士吐出那冰冷的话语的时候,凯罗尔就陷入了绝望之中。

等她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看到外面深­色­的天空中那银白的月亮,她有些恍恍惚惚的。凯罗尔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被明亮的月光摄取了魂魄,飘乎乎不知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到现在,凯罗尔也无法相信,对她说出那么绝情的话语,用那么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是曼菲士。但是凯罗尔比较不是在­阴­谋中长大的,所以她才会对于别人有意的怂恿和撺掇有所反应。更甚至,是傻乎乎的跳到别人的陷阱里——这就是因为她总觉得别人不会害自己,所以思考的比较少比较浅显的原因。

所以虽然她悲痛欲绝,但是却早已经在内心认定是曼菲士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是曼菲士做了对不起自己,伤害自己的事。所以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不可自拔。

看到凯罗尔醒了,守在她身边的塔莎也高兴了起来:“尼罗河的女儿,您终于醒了。”

凯罗尔醒过来了之后,愣愣的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然后嘤嘤的哭了起来:“醒了?不,我没有醒。这是一个梦,我并不属于这里——我不再是尼罗河的女儿了……曼菲士绝情的话语已经狠狠的伤了我的心……他果然是残暴冷酷的少年法老。这不是我的世界,这只是三千年前的古埃及……我太天真了,以为曼菲士会给我永恒的真爱……我想赖安哥哥了,我还想吉米……”

凯罗尔想起曼菲士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用一种冰冷无情,仿佛在看什么蝼蚁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她的心就紧紧的揪了起来——明明,在昨天,曼菲士还搂着自己柔情蜜意的,为什么这么快他就变了?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塔莎的动作僵硬了一下,一方面她为自己­奶­大的少年王变得更加威严具有王者之气而高兴,一方面又怜惜这个哭得喘不过气的尼罗河女儿。最后她只能安慰道:“或许……或许这是曼菲士王被什么迷惑了……或许是爱西丝女王做了什么?对,没错……”

塔莎还对爱西丝开闸放水放鳄鱼伤害凯罗尔的事情耿耿于怀,此时想到这个可能,越说越觉得自己真相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凯罗尔的眼睛肿的像是个桃子,她摇摇头,“或许爱西丝会害我,但是她一定不会对曼菲士下手的……”虽然觉得爱西丝对于曼菲士的爱太浓烈,但是凯罗尔坚信她不会做什么伤害曼菲士的事情的。

就连上次爱西丝放鳄鱼准备伤害她,凯罗尔在惊慌之后伏在曼菲士怀里,内心有的也是对这位女王的可怜——爱上一个并不爱她的人,为什么要变得这么疯狂?明明曼菲士并不爱她,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曼菲士和自己呢?

“可是,可是这只是伤害了您,对王并没有什么影响啊。”塔莎的一句话让凯罗尔愣住了,那双蓝眼睛里出现了迷茫的神­色­。

对呀,如果这是爱西丝做的话,那么伤害的的确只有自己了……因为现在的曼菲士并不会因为自己难受而痛苦了。那么不能和自己结婚的话,曼菲士并不会感觉到绝望,那么这份失落和伤悲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了……

******

当晚,塔莎端着新鲜的水果来到曼菲士的宫殿外。原本应该畅行无阻的路程居然收到了阻碍,塔莎不满的皱起眉头:“我要给曼菲士陛下送水果,要是延误了有你们好受的!”

“抱歉,塔莎女官,陛下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虽然平时王很看重塔莎女官,并且将她派去照顾尼罗河的女儿,可是看王今天对待尼罗河女儿的态度……这位年轻的卫士觉得,还是严格执行威严的曼菲士陛下的命令比较好。

“你们,你们……”塔莎除了在爱西丝那儿受过一些责备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就要发脾气。

“塔莎,如果你是要为凯罗尔求情的话,就给我滚远点……一个卑贱的盗墓贼的女儿,不过会卖弄一些小常识,除此之外她为我埃及做过什么?扩张领土还是带来了人民的富裕?我只知道是内乱和其他国家对埃及的虎视眈眈——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你们一个个发了疯似的崇拜!”

一个熟悉却淡漠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来,明明是轻飘飘的声音,却仿佛带着雷霆之势让塔莎整个人都僵硬了,连手中的果品什么时候打翻了也没有注意。

而就在大家都被这一席话震惊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丛里,一抹金­色­跌跌撞撞的离开。

******

于是,一向令埃及人民惊讶的尼罗河女儿在祭祀阿蒙神的当天,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凯罗尔往翻滚着泥­色­波浪的尼罗河中挑了进去——她爱的人已经不要她了,他说自己是灾难而不是神迹!这里已经没有爱她的人了,她不属于这个古老的时代,她要回去!

见到这个场景的,顶着曼菲士壳子的图坦卡蒙本来觉得无关紧要,甚至要让人不许去打捞的时候,突然头一痛,神思恍惚了一下。眼前仿佛有一抹金­色­突然碎裂开来,消失在黑暗中……图坦卡蒙耳旁仿佛听见了什么尖利的叫声,刺激得他身形不稳,只能靠着阿蒙神的神龛支持着身体……

“欢迎回来,我亲爱的陛下。”熟悉的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图坦卡蒙猛地顺着声音一看,那张在心里已经刻出了最深痕迹的俊秀温雅的容颜出现在自己眼中。

当图坦卡蒙见到荷伦希布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很激动的将对方抱在怀里,激烈的吻他。

可当这个朝思暮想的人真正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一直有些焦躁的心反而平静了:“……我的将军……”

他凑上去将­唇­贴近对方微微有些­干­燥双­唇­,只是一个简单的贴合的动作,已经让他忍不住想要叹息——这才是属于他的地方,属于他的爱人。

等图坦卡蒙借着荷伦希布的力气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半靠着荷伦希布。赶紧低头一看……这是,自己的身体!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图坦卡蒙看着周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场景,闭上眼睛皱皱眉,又睁开眼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着,然后感觉到嗓子有些痛,“我的嗓子怎么了?好像有些痛……”

荷伦希布的身体微不可查的一僵,然后将额头贴上对方的,嘴角扯出非常愉悦的弧度:“……您感觉起来好多了……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有意思的梦吗……”至于喉咙的问题什么的,还是不要管这种爱人突然换壳子,自己情急之下做出来的“小事”了吧。

塞特纳克特在看到这两个有些开始有黏黏糊糊的苗头了,赶紧丢下一句“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就告别走了——那个,反正答应自己的事情不用担心不兑现。打扰别人恋爱和酿酿酱酱是要被马踢的啊……

至于其他人的事情,就不是他们会管的了——

什么尼罗河的女儿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什么这是尼罗河对埃及的不满从而造成了人民的恐慌……

什么突然清醒过来的曼菲士王虽然悲痛但却再次与其王姐爱西丝联手,将埃及内的叛乱镇压下去……

什么埃及的曼菲士王突然说他不结婚——虽然有些人是认为他还爱着尼罗河女儿——而开始励­精­图治治理国家……

什么埃及的曼菲士王虽然在和巴比伦、赫梯与亚述的三国联盟的对战中受了重伤,也损失了大量兵马,但在这个时候,被民众怀疑伤害尼罗河女儿的爱西丝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协助曼菲士王坚持到了最后,没有让埃及亡国……

什么一股“尼罗河女儿其实是可怕的盗墓贼的女儿,是来让埃及与各国结仇从而灭亡埃及,当曼菲士王识破她的­阴­谋,她就被阿蒙神消灭在尼罗河中”的传言逐渐扩散开来……

……

总之,都不是图坦卡蒙和荷伦希布关心的了。他们为之付出的埃及,将会随着尼罗河的流淌,继续记录属于他们的辉煌……

110(番)阿努比斯养成(?)史

以太阳神“拉”为首,埃及一共存在着九位地位非常高的神明,他们被尊称为“九柱神”,意为埃及神明的支柱。

其中,奥西里斯、伊西斯、塞特与娜芙提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他们一同长大一起学习。

不过在这四位之中,最出­色­的无疑使奥西里斯,他甚至被视为拉神的继承人。原因就在于奥西里斯生下来的时候,天上就传出一个声音,说他将成为万物之主。

而奥西里斯也没有辜负众人对他的期望,当拉神老了,他果然把大地统治权交给了奥西里斯,自己却升入天国。

奥西里斯坐到埃及的王位上,成为这里的统治者。

在他继位之时,埃及还很落后,人类也处于野蛮状态,他们以捕猎为主,部落时常发生战争,互相残杀。

奥西里斯便开始治理国家。他制订了法律,平息了部落之争,改善了人民的生活处境,于是埃及成为一个和平统一的国家。

伊西斯作为奥西里斯的王后,觉察到人类的需要,于是将野生的大小麦采来,交给丈夫。

奥西里斯便教人类开垦土地,播种粮食,又教人类栽种果树,使荒地长出植物。

有了这些事情做,埃及人民便不再战争,他们开始过着幸福美好的生活。当埃及一片繁荣之时,奥西里斯想到世界各地去巡游一下,在他外出期间,他把王权交给妻子伊西斯。

在这四位兄弟姐妹之中,奥西里斯与伊西斯是夫妻,而塞特与娜芙提斯是夫妻。

不过相较于塞特的­阴­险凶暴,奥西里斯的温文尔雅与雄厚的实力更能够打动女孩子的芳心。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的姐姐伊西斯已经是奥西里斯的妻子了,娜芙提斯还是忍不住一再对奥西里斯表达自己对他的钦慕。

那个时候的奥西里斯,虽然与妻子伊西斯的感情很好,可是他年轻又有作为,容貌俊朗实力又强,众多女孩子的钦慕也是让他很受用的。

所以对于娜芙提斯的靠近,他并没有做出明确的表态——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态度曾经让娜芙提斯苦恼不已,最后铸成了大错。

在一次聚会之后,娜芙提斯很快的出现了怀孕的症状——那个时候的塞特虽然对于娜芙提斯对于奥西里斯的态度很是不喜,但是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却是十分高兴的。

不过塞特很快的发现了不对劲。

在猜测这个孩子很可能不是自己的时候,塞特是的确生出来要让娜芙提斯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统统去死的想法的——这不仅仅是绿帽子问题,更是塞特从小对于奥西里斯不满的一个发泄口。

同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什么奥西里斯就能够得到这么多好处,而自己却只能够屈人后?

于是当奥西里斯走了没多久,塞特便来到王宫前。他在国内煽动叛乱,挑起敌对情绪。但伊西斯毕竟比塞特的地位高,她很快就挫败了他的­阴­谋。于是塞特带着七十二个随从,开始谋划迫害奥西里斯。

不得不说,这七十二个随从都是鼎鼎有名的杀手。塞特利用他们曾害死奥西里斯几次,但都被伊西斯神奇的复活。

塞特对此暗恨不已,尤其是娜芙提斯生产在即。娜芙提斯不能向奥西里斯说明自己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不仅仅是塞特和伊西斯的原因,更是奥西里斯早就说过——不是伊西斯生的孩子就不会得到自己的承认这种话。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奥西里斯一脸温柔的对伊西斯做出这样的保证,娜芙提斯只觉得心碎。

塞特是出了名的恶神,很快,他便想出了一个主意。

当娜芙提斯哭喊着塞特不要伤害自己的孩子的时候,被嫉妒蒙了心的塞特不管不顾的将这个刚从自己妻子中剖出来的热乎乎的婴孩儿的血放到一个瓶子中。等到瓶子装满,他将奄奄一息的婴儿往娜芙提斯身上一扔,大笑着拿着瓶子离开了。

娜芙提斯毕竟是九柱神之一,她身上的伤口很快的出现了痊愈的情况,可是现在却无法将这个瘦小的婴孩儿塞回肚子里重新孕育了。

对奥西里斯的绝望和塞特的恨意让她抱着自己可怜的孩子,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不管这个孩子身上流着谁的血,都是自己珍贵的宝贝,自己一定要让他活下来!

而此时觉得可以讲奥西里斯真正­干­掉的塞特正将刚才从婴孩儿身上取出来的血涂满一个装饰华贵的箱子夹层中,然后亲自将隔板放好,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当奥西里斯再一次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正听到塞特要为他举办一个巨大的欢迎盛会。

本来伊西斯不让丈夫参加,可奥西里斯见兄弟十分诚肯,便执意要去:“正好看看娜芙提斯生的小宝宝……算算日子,小家伙现在已经该出生了。”

奥西里斯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惹得为他更衣的几个侍女面红耳热。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妻子脸上勉强的笑容:“……啊,或许……”

在宴会开始不久,塞特拿出了一个­精­美无比的箱子,说是谁正好在里面躺下,就把这箱子送给谁。

参加宴会的人对此欢喜不已,都想得到这个­精­美的箱子,于是人人都躺下一试,可没有一人正好躺下。

这时轮到奥西里斯去试了,他对箱子并不感兴趣。他本来是想看娜芙提斯生的小宝宝的——可是不仅小宝宝没有见到,连娜芙提斯都没有看见。宴会上又是一些看起来胡须荏苒的男人,妙龄少女什么的屈指可数。

可众人都想知道是否他能合适,无奈,一口喝­干­了自己酒杯里的酒的奥西里斯走进箱子。

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在箱子里正好放下,大家一片欢呼,可当他正想出来时,却感觉到箱子里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让他沉醉不已的香味,好像是从夹缝中传来……奥西里斯正想转过头仔细闻闻,却发现自己突然之间动弹不得!

趁此机会,塞特迅速合上了盖子,他用钉子将箱子钉牢,又用铅把它焊好,奥西里斯在里面很快就断了气。

将宴会上非己方的人全部屠杀掉,塞特命令随从把箱子抬走,按他的旨意,悄悄把箱子扔进了尼罗河。

而在这这一切发生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娜芙提斯正在月光下为自己的儿子祈祷。

小小的婴孩儿虽然浑身冰凉,但是那微微起伏的小小胸脯还是可以感觉到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生机。

娜芙提斯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婴儿的周围,滚落的眼泪逐渐形成一条条细长的线条,汇合处复杂的图纹……

遥远的山丘传来了胡狼的嚎叫,不一会儿,在黑夜中拥有如同鬼火一般眸子的胡狼聚集在娜芙提斯周围。每一只胡狼脚下都躺着一具新鲜的尸体。

血液未曾完全凝固的尸体涌出了黑­色­的光芒,顺着娜芙提斯泪水形成的阵图汇集到婴孩儿被塞特割开的脖颈的伤口。

胡狼们嚎叫的声音在月光下此起彼伏,让听到的人无不头皮发麻。而在这些叫声中,那黑­色­的光芒如同黑­色­的丝线一样,将婴孩儿那颗小小的头颅给包围住。

当奥西里斯在箱子中咽下最后一口气起的同时,这黑­色­的光团也猛然炸开——终于活过来的犬首人身的小小婴孩,猛地睁开了他那双野兽般的眼睛……

当伊西斯得知丈夫不幸被害的消息,她万分悲伤。她立下誓言,一定要找回丈夫的尸体。

她剪下自己的一束头发,穿上丧服,开始寻夫的历程。

而在这一方面,乘伊西斯在外寻夫之机,塞特夺取了王位,他一上台,埃及人民便倍受压迫,他残酷的统治使人民生活艰辛。 这个时候,已经除去了眼中钉­肉­中刺的塞特终于想起了他的妻子,他开始派人去寻找娜芙提斯的踪迹。

就像塞特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娜芙提斯一样,伊西斯经过了许多地方,都没人看见那只装着奥西里斯尸体的箱子。

没有找到娜芙提斯的塞特很是不满——他认为是娜芙提斯对奥西里斯余情未了,所以才迟迟不现身。想到奥西里斯的妻子,伊西斯则成为塞特新的眼中钉,他下令任何人不得接纳或保护她。这使得伊西斯的处境更加艰难。

在行走了许多的地方后,连伊西斯都有些怀疑到底能不能找到奥西里斯的尸体了……可是这个时候,伊西斯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了……为了埃及,为了自己未出生的宝宝,她一定要坚持下去。

最后伊西斯长途跋涉后,于一个夜晚来到了海边。明亮的月光下,有一个光着上半身,肤­色­近乎苍白的小孩儿在望着大海。

“晚上好,孩子,你见过一个装饰十分­精­美的大箱子吗?很大,可以装下一个人的那种?”

听到伊西斯的话,那个小孩缓缓转过头来,清冷俊秀的脸上有一双澄澈的眼睛……此时那双眼睛如野兽一般,看着她的小腹……

111(番)奥西里斯苦逼钟情史=V=

随着时间的流逝,伊西斯按照当初那个小男孩的指引,沿着海岸线追踪着装着奥西里斯尸体的棺材。

当奥西里斯的棺材漂流到叙利亚的比勃洛斯海滩时,从那儿长起一颗神树来,那里的国王见这树生长极快,又粗又大,便令人砍来做了王宫的殿柱。

这个时候的阿努比斯已经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太阳神“拉”的看重。他的母亲娜芙提斯在看到自己的儿子有能力自保之后,就一个人回到了埃及,回到了塞特身边。

娜芙提斯想的是,无论如何,如果自己回来了,塞特就不会再去寻找自己了,到时候阿努比斯的存在就不会暴露了。

娜芙提斯不是不知道阿努比斯对于父爱的渴望,阿努比斯自从活过来之后,全身就一直冰冰凉凉的。一直到他能力觉醒,都是一只漆黑的胡狼形象。

那个时候的自己,抱着她的孩子不知道流了多少泪,当阿努比斯第一次因为他能力不足,还不能将人形和犬首人身完美转换的时候,被那些孩子当做怪物一样厌恶、追逐、殴打……那个时候的自己,除了将一身还未恢复的神力输送给阿努比斯,还能做什么?

她承认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当小小的儿子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了孩童应有的天真,她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要求他做什么了,阿努比斯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就是这样才让她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要怎么说?除了他软弱的母亲外,说她可怜的儿子并不是被他的父亲期待的孩子,只是一个私生子?

这对从小被当做怪物,被大人小孩扔石头砸和拳打脚踢的阿努比斯来说太残忍了——娜芙提斯只恨当初自己能力不够强,以至于救回了阿努比斯之后,自己就陷入了僵直的沉睡。

如果,如果不是她等回复了一点点力量就匆匆忙忙醒过来,她怕是再也见不到阿努比斯了!

虽然娜芙提斯已经对奥西里斯不再存在那种少女似的懵懂情怀了,但是她也不愿意让阿努比斯和奥西里斯的关系曝光——尤其是现在埃及是在她的丈夫塞特的掌控下。

而在娜芙提斯的这种态度下,阿努比斯也学会了沉默。他其实应该感到幸运不是吗?虽然成为了这种长相,虽然只有个带着他四处逃亡的母亲,但是他还是活下来了……只要活下来,自己就绝对不会放弃。

娜芙提斯回埃及的时候,阿努比斯也没提出要跟着——他已经十多岁了,完全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而且娜芙提斯已经帮助他得到了太阳神的注目,以后哪怕是当个小神,他也会自己走下去的。

残酷的生活并没有使得阿努比斯有什么称王称霸的野心,他一生所求的,也不过生活平静而已。

在伊西斯再一次被塞特逼迫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太阳神的信使的阿努比斯被派下来当伊西斯的“带路人”。

这次见到伊西斯,阿努比斯维持的就是犬首人身,全身漆黑的形象。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是,这又怎么样?想起太阳神摸着自己的头,慈爱的说着话的样子,阿努比斯闭眼,收敛一切感情——什么父慈子孝,家庭和睦,这和自己都说没有关系的。不属于自己的,自己也不需要。

伊西斯因得神的启示,寻夫到了叙利亚国,王后见伊西斯聪明可爱,让她做了孩子的保姆。

伊西斯非常喜欢这小孩,想起了她那被塞特害死的儿子荷鲁斯——虽然太阳神和智慧神说会让他起死回生,但是现在不能见到自己的爱子,还是让她十分的想念。

此刻见到了小王子,伊西斯的慈母之心爆发了出来——她想让他永生,于是伊西斯就命他在火里烧炼。可是这种方法太惊世骇俗,同样爱子心切的王后看见后非常生气,即使伊西斯再三解释,她也不同意。无奈,伊西斯只得让小孩复活,但他却不能永生了。

阿努比斯一直隐身在半空中看着这一切,等看到伊西斯恢复了女神的样子,他才离开。

恢复了女神模样的伊西斯请国王把圣柱赐给她,国王答应了她的要求。欣喜的伊西斯从柱中挖出箱子,并把柱子用布包起来,涂上“没药”。

当伊西斯把箱子藏入丛林而去做另一件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塞特发现了箱子,并将奥西里斯的尸体切成十四块,抛入尼罗河中。

阿努比斯见到了塞特分解奥西里斯的尸体的全过程——一个是他的生父,一个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但是他却一个都不想要。所以当看到奥西里斯的尸体被尼罗河冲到不知名的地方的时候,他也只是静静的看着,那金黄的瞳孔里,似乎闪过一道颇为黯淡的流光。

回到太阳神的神殿的时候,阿努比斯接到了太阳神的召唤。

“我的孩子,你还怨恨着你的父亲吗?”太阳神全身都散发着让人暖融融的温度。对于依靠月亮和­阴­气存活下来的阿努比斯来说,其实并不舒服。可是他贪恋着对方那温和的话语和长者般的感觉,所以他低头,在对方宽大的手掌中轻轻蹭了蹭:“并没有。”

阿努比斯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怨恨谁——是爱而不得做出傻事的母亲,还是残忍暴虐的塞特,是看似多情温柔实际无情冷酷的奥西里斯,还是温柔慈爱但却设计让奥西里斯否定娜芙提斯肚子里孩子存在的伊西斯……还是那些骂他贱种怪物的人……

又或许……他其实谁也不怨恨——因为谁都没有真正被他放在他的心上过……

“我的孩子,你拥有一颗最纯粹也最坚硬的心……你不会为任何事任何人所左右。你体内的血赋予了你随时随地都能够冷静思考的头脑……”太阳神在阿努比斯的额头上一点,“可是我的孩子,你还是缺乏一些东西……”

“缺乏?”阿努比斯偏了一下头,语气却平静得没有一丝疑惑,“请您指点。”

“……奥西里斯和伊西斯得到的教训也足够了,你去帮助他们吧。”

伊西斯为寻丈夫的尸块,又经历了艰难的历程。最后她在阿努比斯的帮助下找到所有的尸块,可是当奥西里斯的尸块被伊西斯找到后,她发现自己无法将丈夫完全复活。

一时间,寻找的艰难,痛失爱子的悲伤,被人四处伏击而不得不颠沛流离的苦楚让她悲痛万分,大声哭叫。

这哭声被太阳神听见,于是他再次派已经成为了天神的阿努比斯下凡,把奥西斯的尸块连接起来。只是为了帮助儿子,所以娜芙提斯和伊西斯这对姐妹织好了布匹,阿努比斯沉默的将奥西里斯的尸体用布裹好,将手中的香油慢慢的涂满奥西里斯的每一寸皮肤,然后将手放在他身上护着。

最后伊西斯用自己的魔力,使奥西里斯重新充满活力。

奥西里斯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他美貌的妻子伊西斯,也不是光明的太阳神“拉”,而是一个有着黑漆漆皮肤,犬首人身的家伙。

如果是以前,就算奥西里斯嘴上不说,心里也会不喜对方的靠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却觉得对方这个形象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而且他发现,自从见到这个叫做“阿努比斯”的神之后,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沸腾起来了。

这是“爱情”吗?总是让别人动心却片花片叶不沾身的奥西里斯第一次尝到了心悸的感觉。

和奥西里斯的感觉完全相反,阿努比斯见到自己的父亲醒过来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一看到自己这个俊美出众的父亲他就知道,对方这种生活在万人敬仰的环境中,仿佛众星捧月一样的人是和他完全相反的。

等见到了太阳神之后,阿努比斯就主动请缨下界,到达了寸草不生,­阴­暗幽深的地府——他是介于黑夜与黎明的中间状态的神灵。只有这样的环境,才是适合他存在的地方。

而被众神接上天的奥西里斯,除了适应自己的身份,和其他的神明联络感情外,最重要的事,就是兴致勃勃的去寻找那个给伊西斯引路,从而救活了自己的神。可是寻找就像是的大海捞针一样,迟迟没有线索——奥西里斯现在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对那么一个长相的神明上了心。

而正当奥西里斯在考虑要不要去实行“大面积撒网,重点捕捞”的计划的时候,伊西斯浅笑盈盈的带着一个俊朗的青年来到了他的面前:“奥西里斯,我亲爱的,你看看我们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呀!”

就像是为了印证奥西里斯曾经说过的“不是伊西斯生的孩子就不会得到自己的承认”那句话似的,来人正是从绍席斯的洋槐树中重新复活的荷鲁斯,奥西里斯与伊西斯“爱的结晶”。

112(番)奥西里斯忠犬史?

人生最大的痛苦,是“想得到”和“怕失去”。而对于阿努比斯来说,神生最大的痛苦……就是有个你很不想搭理的家伙成天像只苍蝇一样围着你“嗡嗡嗡”转个不停。

阿努比斯承认他小时候年少不懂事,曾经期盼过“父亲”这种生物……但是如果他知道他的父亲会变成这种情况的话,他一定会回到自己的小时候,在这个念头刚出现的时候就把它打消打消!

******

奥西里斯和伊西斯的儿子荷鲁斯从绍席斯的洋槐树中羽化重生,又长大后,为替父亲报仇,又与塞特经过了多次你死我活的交锋,但始终未分胜负,为了避免更多的生灵涂炭,太阳神最后让荷鲁斯与塞特分管埃及――荷鲁斯负责上埃及,而塞特就治理下埃及。

而荷鲁斯在得知自己的父亲复活之后,自然是要来相见一面的。

说实话,虽然荷鲁斯是奥西里斯和伊西斯的儿子,但奥西里斯对于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年轻人真的没有什么父爱的感觉……

大概是从来没有参与过他的人生,也从来没有见证过他的成长的原因吧?

奥西里斯只是和荷鲁斯做了一番很官方的见面仪式――其实成为了神之后,很多东西都已经舍弃了。因此奥西里斯并没有伊西斯想象中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兴……

“对了,伊西斯,那个和你一起的神是谁?”奥西里斯自然说的是阿努比斯。他在见到了伊西斯的时候才想起来――其实最应该询问的是伊西斯,可是大概因为伊西斯去看荷鲁斯去了,所以这几天奥西里斯都没有想起这茬,“我想要好好感谢他。”

再怎么说,奥西里斯也不能用“我看上了他”这个借口去问伊西斯吧――伊西斯好歹也是他的妻子啊。虽然他们四个兄弟姐妹从一出生之后,婚姻配对就被决定好了,但是就算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也是有血脉相连的亲情……

再不济,就看着伊西斯吃了这么多苦寻找他的尸体的份上,奥西里斯也不能在她面前说出太……想要寻花问柳,往外爬墙的话啊。

“……你问他­干­什么?”伊西斯对于奥西里斯与荷鲁斯之间不冷不热的见面有些不满,虽然说当时是她设计让奥西里斯承认只有他们俩的孩子才有地位的,可是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虽然奥西里斯是有些多情,可是却从来没做出什么滥情的事儿来,当然私生子什么的更是没有……要不是看在娜芙提斯是趁奥西里斯喝醉了扮成自己的样子……

“他救了我!伊西斯,你这是什么语气?”莫名的,奥西里斯想到那位犬首人身的神那双仿佛最美丽的黄水晶一样的眼睛,内心就忍不住一阵悸动――虽然那双眼睛是如此的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印不进去。

“……阿努比斯虽然帮助了你的复活,但实际上他只是接受了太阳神的命令而已……要不然,你以为作为私生子他来救你­干­什么?”伊西斯本以为奥西里斯就算不再深爱自己也应该对自己感恩,可是他说这话的什么语气?阿努比斯救了他?那么自己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算什么?

******

阿努比斯自从成为冥王之后,小日子过得贼滋润。有了美丽又聪慧的玛特女神陪伴,每天将死者的心脏与玛特的羽毛放在天平上对比――或许别人看来这项工作很无聊,但是他却觉得有意思极了。

虽然大多数的心脏都是比羽毛中,但是一天下来或者几天下来也并不是没有和羽毛差不多轻或者更轻的心脏……而且将那些拥有“重量级”心脏的灵魂喂给阿米特(阿努比斯的一只长着鳄鱼头、狮子的上身和河马后腿的宠物)吃也是很有意思的。

不过似乎冥冥之中就有些人看不惯阿努比斯的悠闲,这不,一只甩也甩不掉的尾巴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

******

阿努比斯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最近人界是不是发生战乱了?阿米特吃灵魂都吃得该减肥了……

“亲爱的,我愿意帮助阿米特减肥,减轻你的负担。”某个让阿努比斯听得耳朵起茧子的声音又“­阴­魂不散”的响起。

阿努比斯宽大的虎狼耳朵动了动,身体不着痕迹的移开:“多谢你了,奥西里斯,不过这并不需要。”阿米特肥胖只是因为他来不及消化那些灵魂,等他消化完毕了,当然还是威风凛凛的怪兽一只!

至于要叫这个绿皮肤的魂淡父亲?呵呵,他阿努比斯可是由死人与月光的­阴­气和胡狼的守护而生的……父亲个毛线球。

“啊,那有我什么帮忙的吗?”好不容易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好不容易进入了到了对方的领域――奥西里斯再次感谢自己这个不能在人界呆久了的身体――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退缩呢?

阿努比斯懒得再理某个黏黏糊糊的家伙――看他对待其他的神明不是挺潇洒自如的嘛?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成黏糊糊的一团了?真恶心。

“阿努比斯,来看这个。”公平女神玛特挥着她洁白的翅膀,白­色­的羽毛飘在了称量灵魂的称上。

“唔,好的。”不再理会某个絮絮叨叨的家伙,阿努比斯迈开长腿往玛特的方向走去。

身后,是奥西里斯挫败郁结的脸。

******

奥西里斯现在除了粘人已经没办法了――他其实追人的经验很少。当初伊西斯是出生就定好的妻子,其他的男男女女也是自动扑上来……咳咳,当然他并不是来者不拒。

可是面对阿努比斯,他实际上的儿子……

金钱?鲜花?地位?荣誉?

好像什么都不能打动奥西里斯……虽然奥西里斯觉得自己如果立马消失可以换得阿努比斯一个笑容……可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嗯,不行,他要转换策略……他已经感觉得到阿努比斯无视他越来越熟练了,到时候如果连对方对自己那一点点情感波动都消失了,那他都没地方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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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比斯是知道奥西里斯在追求自己的――毕竟在奥西里斯那个时候专门到冥界来找自己的时候,就当面说清楚了。要不是当时还有玛特在场的话,指不定阿努比斯就来个“大义灭亲”,杀人灭口了。

阿努比斯可不认为奥西里斯那家伙是真看上自己了――要知道他几乎一直在奥西里斯面前保持的犬首人身的模样……有正常审美观的人,都不会看上他这个样子的吧?

正是因为阿努比斯知道所谓的“颜控”的存在,所以他才从来没有在奥西里斯面前露出过他的人类形态……咳,要知道,玛特已经为这件事情抱怨了好久了。冥界到处都是黑乎乎幽森一片,好不容易有个养眼的,结果还被奥西里斯给破坏了……

阿努比斯相信,要不是因为玛特是公平女神的话,估计一翅膀就把奥西里斯扇飞了。

不过,这也让阿努比斯奇怪……既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想来想去,阿努比斯最后自己得出了一个结论――一定是当初塞特用自己的血做了诅咒,结果奥西里斯在那个箱子里死去之后,自己的血不知不觉间与奥西里斯的身体融合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自己得出结论的阿努比斯郁结了。

******

荷鲁斯虽然是奥西里斯和伊西斯的儿子,但是当他从绍席斯的洋槐树中诞生后,就与他们两人没有多大关系了――重生的荷鲁斯的眼睛是太阳和月亮。当新月出现时,他就成了一个瞎子。

眼盲时的荷鲁斯是非常危险的,他有时会将朋友误认为敌人并发起攻击。

而好巧不巧,难得从冥府出来的阿努比斯就正好碰上了荷鲁斯眼盲暴躁的时候。

虽然在别人眼中,阿努比斯那张胡狼脸一点儿其他的标签都没有,可实际上他内心已经默默暴躁了――世界如此美好,他不能如此暴躁……要不是看在荷鲁斯和他关系还算不错的份儿上,他真想一鞭子抽飞他丫的,而不是在这儿被他压着打……

荷鲁斯并不知道他对上的是阿努比斯――曾经与塞特的那场战争让他失去了一只眼睛,所以到每次这个时候,什么都看不见的他总是如同惊弓之鸟。

将手中的力量聚集,荷鲁斯按照他想象中的敌人发出致命的攻击……

“咳……看吧,一不小心你就遇上危险了,还好我在你身边……”突然出现在阿努比斯身前的奥西里斯捂着自己不断流下鲜血的头部,对阿努比斯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又凄美(?)的笑容。

阿努比斯静默的看来奥西里斯一眼,一鞭子甩过去将荷鲁斯结结实实地捆成了一个大粽子。在看到奥西里斯逐渐消散的身形的时候,他清冷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划过,最终却消失无影。

******

终于修养完毕的奥西里斯喜洋洋的往冥界跑――对此,伊西斯已经绝望了,要是她还看不出奥西里斯的目的的话,她就白活了。伊西斯不得不说是愤怒的。能够配得上她的身份又合适的就奥西里斯一个,结果如今他放着自己这个大美人不宠,跑去眼巴巴的求阿努比斯的主意……

伊西斯决定,以后见到奥西里斯就当做不认识他――她伊西斯才没有这么一个死皮赖脸不停刷新无耻下线的人做丈夫呢。

******

“阿努比斯,阿努比斯,你生气了?”等到没人的时候,奥西里斯一脸憋屈的小媳­妇­样儿跟着阿努比斯团团转。

“没有,你的能力比我强,冥王是应该让你做。”阿努比斯虽然一开始是有错愕和惊怒,可是这点儿情绪很快就过去了――他本来就不是情绪很多的人,在冥界这种­阴­冷的环境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对外界的事物无动于衷了(就算是无动有衷也不会让这家伙知道的)。

“……”奥西里斯蔫耷耷的了,要是阿努比斯给他一个愤怒的眼­色­也好啊,这样不就是说明自己还有点儿地位吗?本以为从荷鲁斯手里让阿努比斯免受伤害不仅可以让这个身体更加的接近死­阴­,从而在冥界带的更久,还可以让阿努比斯对自己上点儿心的一箭三雕的计策……怎么变成了这样啊?

不过,奥西里斯给别人的印象就是温和俊雅,对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他变­色­的人,自然阿努比斯的这点儿忽视也不会让奥西里斯退缩――只是心里又酸了那么一点点,又痛了一点点,又难受了一点点而襹­茓­D―的。

反正他们的时间有那么多,奥西里斯决定发挥“认定阿努比斯,隔绝其他男男女女(尤其是玛特),细水长流,稳扎稳打,见好就收,不死不休(?)”的本事,他就不信了――阿努比斯就算是块千年寒冰,也一定要把他捂热捂化咯……

在太阳神的见证下,和平解除了与伊西斯的婚姻关系的奥西里斯欢脱的奔向阿努比斯――那个啥,亲爱的阿努比斯,虽然冥王自己无力更改,但是冥后这个称呼也是很不错的……要不然,要不然在床上让一让你也是可以的……来吧来吧,不要大意的扑向我的怀抱吧~

113(番)

在古埃及新王国时期第十八王朝的图坦卡蒙法老统治时期,如果你问医官敏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同的人会给你不同的回答。

老医官:哦哦?你是说敏那个孩子啊?他可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哦,长得乖巧,又尊师重道,而且还十分好学……总之,他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成就,是与他个人的努力分不开的。当然,我这个老头子的教导也很重要哇哈哈哈……

现任医官甲:你是说敏首席医官啊?那可是我最崇拜的人了!医术好,人也好,而且年轻有为,还发明了好多好多的新的治疗方案……

现任医官乙:是呀是呀,而且敏大人一点儿都不藏私!有什么都交给我们了,平时看病什么的,也会给我们很多机会,实在是太好的上司了!

图坦卡蒙:你说敏?哈,一只披着兔子皮的狼。上一世……咳,我早就发现这家伙看起来软趴趴的好欺负,实际上绝对是个小心眼儿睚眦必报的家伙……不过嘛,医术算是一等一的,就是经常(?)找荷伦希布讨论新的治疗方法这点很讨厌!

荷伦希布:敏是个很可靠的人呢!虽然看起来年纪轻,但实际上只要是交给他的事情都会尽力完成――而且他十分具有创新­精­神,对于医学也有百分百的热忱……啊……就是,为什么他会研究那么多的润滑的液体?!

普拉美斯:敏医官哦?挺不错的一个人,平时哪儿磕着碰着都是他治疗的,一个长得挺秀气但是很有能力的男人。

塞特纳克特:呵呵,普拉美斯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克姗娜门:敏?多亏了他,当初生完了小宝宝之后,还是他帮忙调理,要不然我现在早就说病怏怏的了。

……

艾谢特(眉头紧皱):啊……你们都被他骗了啊都被他骗了!只有陛下英明神武看出来那家伙的内在……可是,可是你们都不知道那家伙不仅肚子黑,而且心眼儿也黑了啊!

什么叫做关心同伴体恤下属?

那就是为了把任务丢给你们好让他有空余的时间来缠着我给我捣乱(?)!

为什么那家伙会制作那么多润滑的东西?

除了遵循陛下的命令还有很多是那家伙留着自己用的!至于用到哪个地方……相信去问问陛下和将军用到哪里就可以了――前提是有胆子和命去问。

什么叫做温和可亲,秀气腼腆?

那是你们都没有见过他在床上凶神恶煞(?)如虎似狼的模样!

总而言之,关于敏那个披着羊皮的狼的恶行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而艾谢特之所以将敏从乖巧可爱的弟弟转变为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狼,事情,还要追溯到某个酒后乱­性­(?)的夜晚。

******

所谓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但是在敏看来,这种月朦胧鸟朦胧的时刻,正是他夙愿得偿的时候。

没人会知道,一向冷静自持,几乎除了面瘫就是面瘫的艾谢特在喝醉的时候会像个可爱的小孩子一样――除了敏。

看到他们的陛下和将军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敏觉得自己再忍下去,就可以直接去找伊莫顿大祭司去当僧侣了。

所以,成败就在今日了!

敏又给艾谢特倒了一杯水他加了料但是对身体有益无害的酒水,一边看着艾谢特脸­色­红红像是喝水一样咕咚咕咚咕咚喝下去――啊呀呀,这样“豪爽”的艾谢特真是好可爱嗷呜!

“再来一杯。”艾谢特鼓起脸,两只手捧着个小小的酒杯,眼睛迷迷瞪瞪的看着敏。

“唔,好啊。”敏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在对方眼巴巴的目光中一口喝­干­了自己的杯中之物。

“我的!”醉酒的艾谢特可什么都不管,直接扑到敏的身上,对准那丰盈水泽的­唇­就亲了下去,舌头在对方口腔里搅动,将敏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的酒水一滴不剩的搜刮到自己肚里。末了还嫌不够似的,在对方嘴里吸得“滋滋”水响。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敏被艾谢特不得章法的“吻”给撩拨得浑身火起,他一只手揽住艾谢特紧实柔韧的腰部,一边直接把手往对方大腿和那“双丘”摸去……

别看敏好像很腼腆秀气的样子,实际上他已经在内心肖想过推倒艾谢特酿酿又酱酱无数次了……咳咳,现在终于上手了……敏还是很激动的。

不过喝醉了的艾谢特可不管敏的激动与否,他只觉得摸到一个温温热热的,但是十分滑溜十分舒服的东西。

“唔……”敏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虽然喝醉了等到艾谢特很诱人,可是也很会点火啊。要不是敏现在心里还残存一丝理智的话,说不定早就兽­性­大发扑倒艾谢特了……

不过……敏想到了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在今天灌醉艾谢特的原因……

看着身上已经被自己剥得什么布料都没有,|­乳­首又红又肿,还闪着­淫­/靡的光泽,小腹和大腿都有斑驳的红印的艾谢特……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昂首挺立­精­神抖擞的“好兄弟”……缓慢的将沾满了芬芳膏体的手指伸向了身后……

******

宿醉的人都是很难受的,尤其是在初初醒来的那一刻,更是头疼欲裂。

可是对于艾谢特来说,此时此景不仅让他头疼欲裂,还有种脑袋上不断有人拿着个小铁锤敲敲敲的天崩地裂感……

饶是如此,艾谢特并不是个不会面对现实的男人。在看到敏有醒来的痕迹的时候,连忙将被子拉过去盖在:“……敏,你……你醒来啦……”

眉目清秀的少年先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随即愣了几秒钟,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全身抖了一下――不得不说,少年那斑驳的吻痕、掐痕和红肿的双|­乳­以及下半身微­干­的白浊和大腿内侧的青紫,都让他产生了一种凌虐的美感。

“……艾谢特……”少年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一出,艾谢特全身立马僵直了一下,随即他坚定的将少年搂入怀中,“我会负责的!”

“啊……?”敏慢半拍的回应了一句,随即神­色­黯然,“可是……可是你今天不是要和艾梅里斯小姐……”

“不,我今天只陪着你。”艾谢特之前并不是对敏毫无感觉,只是敏从小就和他关系亲密,再加上他一直对敏特别疼宠――当然,小时候是当做可爱乖巧的弟弟来对待的……所以即使这份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是由于敏一直掩饰的很好,所以艾谢特也没有发现。

或许,还要加上艾谢特他认为世界上除了自家陛下和将军光明正大的亮出来,其他人还是很少有那么大的胆量的,所以乱七八糟的因素加起来,使得艾谢特一直没有想破那道坎儿……

但是,当这样赤/­祼­的敏拥入怀中,而且对方身上沾染了他的气息……艾谢特的内心有一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感觉,却更有一种满满的柔和的饱胀感在心中发酵。

什么艾梅里斯小姐,都统统浮云吧,他只知道怀中的这个少年并不是他一次醉酒后的乱/­性­,而是他明白自己真正心意的开始――或许他不能像是陛下和将军那样,但是他也一定会全心全力的对待敏。

他将吻轻柔的落在少年的额头上:“那个……你,受伤了吗,感觉怎么样?”

“嗯,”带着些许腼腆与欣喜的声音,让艾谢特没有注意到,怀里那羞红了双颊的敏脸上得意又满足的笑容,“……很,很舒服……”

“轰”的一声,艾谢特仿佛听见了理智崩断的声音,他突然猛地将敏推倒在床上,回忆起以前看过的资料,将手指慢慢的□那个温热柔软的东西……一根,两根……

“啊,啊嗯……”敏没想到艾谢特居然还来……不过昨晚上他面对一个醉鬼,自己也只是做了一次……想到这里,他发出更加甜腻诱人的声音,“啊啊……呜呜……轻一点……啊恩!”

后方突如其来的饱胀感让敏不由得发出高亢的呻/吟,他的长发遮住了脸,手指死死的抓住被单――原来这就是自己来和别人来的区别吗?敏的心灵突然升起一股对荷伦希布的敬佩之意……

“你里面好紧……好热……真舒服……”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即使平时看起来非常冷感的艾谢特,现在也化身为猛兽――当然,他还顾及到敏的身体,并没有做的太凶猛。但是之前敏为了让自己第一次不那么难受,专门在后方抹了许多的特制药膏……

只能说药膏的效果太好了,到现在还在起作用……

由于后方遭受着强烈的刺激,敏的双眼无意识的流出了眼泪,是那种极痛又极舒服的感觉。他的脸­色­一片绯红,嘴角也流出了来不及吞咽的液体……

意乱情迷中,敏突然觉得,自己唤醒的,不仅仅是艾谢特对自己的喜爱,好像还有一头名为“情/欲”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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